第2章
「儼,你和寸月姐很熟嗎?」曹葉婷偎入項儼胸膛,眉宇間儘是憂愁。縱使項儼不斷以言語、行動表示鍾情她一人。但有關他的緋聞仍前仆後繼刊載在雜誌上,令她深感不安。她不願懷疑寸月姐,可是……
「第一次見面,你說熟不熟?」項儼抱起她坐進沙發,低頭親吻她潔白的頸項。
曹葉婷笑著閃躲他的攻擊,忙著討饒:「不要玩了,有事情問你。」
項儼頭埋在她頸側,模糊不清的低哺:「什麼?」
「你覺得……寸月姐的身材好不好?」曹葉婷試探的問。
嫌惡的感覺慢慢爬上心頭,嫉妒是女人的本能,他不討厭女人為他爭風吃醋,但拐著彎質問他可是另外一回事。最近清粥小菜吃膩了,也該換個口味試試。
項儼刻意忽視心底的感受,以著不感興趣的口吻回答:「我沒注意。
「騙人!寸月姐人長得漂亮,身材又是公認得好,她剛剛穿的衣服將她完美的比例全展現在外。男人不都愛欣賞美女嗎?我才不信你沒注意到。」
不知見好即收是女人的通病,懂分寸、知進退的曹大小姐也深諳此道。
項儼微微起身,輕柔的梳理曹葉婷的發側,壓低的眉睫藏住不容錯辨的厭煩,語調卻帶著調侃:
「我怎麼聞到一股酸味?」
曹葉婷不依的撒嬌。「我不管,你一定要告訴我。」
「葉婷,別鬧脾氣。」項儼有∼搭沒一搭的撥動她的發稍,淡淡地警告。
曹葉婷鼻子一皺,晶瑩的淚珠在眼中閃耀。
「你說你們剛認識不久,為什麼第一次見面就跟她訂了下次的約會?」
項儼緩緩生正身子,在兩人之間隔下一條鴻溝。他打開茶几上的煙盒,取了支香煙含在嘴裡。「波」的一聲旋開打火機,就著亮燦燦的火勢端看淚流滿面的曹葉婷。
為了己身的利益追求她,不代表他得耐著性子伺候她的小姐脾氣。他從不委屈自己,當然也不會為了屈屈一場交易擺下身價。
項儼瞇起眼睛,厲眸眨也不眨的盯視她,直到她發覺瀰漫自他週身冰冷的寒氣。曹葉婷傻愣愣的止住眼淚,從沒看過項儼對她發脾氣,他現在的氣勢教她害怕極了。
項儼為她受教的舉止緩下不悅的心情,唇角勾起的笑彷彿前一刻的不快不曾發生。「葉婷,我對你如何?」
「很好……」曹葉婷吶吶的應道,對於他一百八十度的轉變適應不良。
「和你交往至今,你曾經撞見我和其他女人在一起?」項儼彈掉煙上的灰,接著問。
「沒有。」曹葉婷抹乾臉頰的淚痕,顫巍巍的低聲說道。
項儼不經意的一瞥,曹葉婷霎時覺得自己正處於冰點以下,渾身發冷。
「葉婷,相處一個多月,你對我的一知半解,讓我覺得很失望。」項儼捻熄香煙,舒適的靠入沙發。
「儼,你不要生氣!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我很不安,才會講出那些話。我沒有特別的意思……你不要生我的氣!」曹葉婷急切的解釋,珠淚在眼裡打轉,就是不敢掉下來徒惹他不悅。
「不安?」項儼抬高眉。
「既然我無法給你安全感,我們還在∼起幹嘛?」
「不是的,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我……」
曹葉婷再也忍不住的吸泣,斷斷續續的懇求他。
「我好愛你,不能沒有你……不要對我這麼殘酷。我保證……我以後……不會再無緣無故吃醋了……求你不要生氣……」
女人的眼淚不值∼毛,動不動就哭的女人全是惱人的煩。項儼不自覺的想起鞏十月言語犀利卻不顯得咄咄逼人的美艷,與她說話不只是一種享受,更是刺激腦神經的最佳途逕。就不知道,她能在自己心中撐得了幾個星期。挺讓人期待的,不是嗎?!
項儼暫時壓下心中的想望,伸手撈過哭的半死不活的曹葉婷,低聲誘哄:「好了好了,別哭了。再哭下去眼睛就變核桃了。」
曹葉婷抬起滿是淚花的臉,眼巴巴的央求:
「我不會再過問你的事了。你不要再說要和我分手的話,好不好?」
「傻女孩,誰說要和你分手。你這麼可愛,我怎麼捨得離開你?」項儼輕吻她的腮邊安慰道。
「你說真的?」曹葉婷破涕而笑的攬緊項聲。
「嗯。」項儼不耐的保證。既然不相信他脫口而出的承諾,何必一問再問?即使他交過的女友無數,難以習慣的仍是女人明知故問的本性。
午後的嬌陽射進落地窗,耀眼的光線∼圈圈的籠照在兩人身上,項儼半瞇著眼注視外頭的景物,灰濛濛的天空除了他所處的八十層高建築沒有其它。君臨天肝睥睨群雄就是這等感覺嗎?
不,他的野心可不只於此……
「曹小姐呢?」季慎年奉命帶來了項與「曹氏」合作方案,四下搜尋卻看不到曹葉婷的人。
「怎麼知道她來了?」項儼隨口問道。
「剛在門口陳秘書告訴我的,」季慎年將一疊疊資料堆放在項儼面前,如同山一樣高的紙堆讓項儼皺緊眉頭。
「薪水一個月三萬五,我不相信無法找到只做事不說話的人。慎年,等會讓她遞辭呈。」項儼隨意翻了眼前的資料,頭也不抬的說道。
「別又來了。」季慎年低呼。「你一個月辭了三個秘書。再這樣下去,人事忙著應徵作的秘書就夠了,哪還做得了別的事?」
「慎年,注意你的用辭。」
季慎年倏地變了臉色,生硬的道歉。「恕我失禮了,董事長。」
「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沒道理讓我們失了和氣。」項儼毫不在意的接口。「況且,之前那三位的確犯了我的忌諱。她們其一中∼位當著香港代表的面說些無關緊要的閒話,另∼位任由財務報表出現多一個零的錯誤,最後一個更是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成天對我眉來眼去。你知道的,慎年,美人當前,我無法消受。」
季慎年被他捧心,一副吃不消的神情逗笑了。
「算你的理由充分。」
項儼微微一笑,指著前面堆積如山的文件。
「這堆垃圾哪來的?」
「老兄,這可不是垃圾,是你要的『曹氏』資料。」季慎年難以苟同的撇唇,動手在桌上清出一個地方擺放報告。
「慎年,我要的是『簡報』。」項儼提醒道。
「曹氏企業負責人提出的合作條件可行性過低,拿資料來兩個人動動腦,想想有沒有法子挽救這次的合作案。再不行,只好放棄了。」
曹老頭在玩什麼花樣,前幾天才聽曹葉婷說起曹千軍有意盡快完成合作案。不過幾天時光就改變策略,曹老頭的居心何在?
「你到底把曹小姐藏在哪裡,怎麼不見她人影?」季慎年眼睛溜了辦公室一圈,傾身對項儼說道。
「你似乎挺關心她的?」項聲儼揚眉,頗富興味的脫口而出。對於女人,季慎年向來不熱衷,一連問了兩次,實在不符合他的個性。
「順口問問而已,你幹嘛擔心成那副樣子。放心,再怎麼飢渴,我也不會對你的小情人出手。」
惱羞成怒了?這可真是奇跡,與季慎年同窗兩年,還一度當他是柳下惠之流,沒想到也會有動心的一天?!
不過,這段情來得不是時候。在未達目的以前,他不可能放了曹葉婷。「我讓她在接待室等。」
季慎年佯裝不在意的應了一聲,拾起桌上文件看了起來。
「曹千軍的條件,說來聽聽。」
「商業大樓蓋好後,承租給各企業的辦公室租金,『曹氏』每月要抽一半。」
「胃口不小。」
這棟商業摩天大樓合作案,百分之七十的資金由「項達」供應,「曹氏」不過負責提供其餘的資金與設計、監督的責任,事成後想分一半租金?
就怕大樓落成後,曹老頭兩腿一蹬沒命花用。
「曹氏」提出嚴苛條件是為了給「項達」來個下馬威,或是有意教「項達」放棄此次合作機會?
項儼陰陰的勾起唇角,這盤棋玩得夠久了,久到令他失去興趣。
耗時一個半月時間籠絡曹氏父女已是他的極限,該是時候打退堂鼓了。
「慎年,把資料拿出去。」項儼淡淡地命令。
「什麼?」季慎年一臉愕然,翻閱文件的手僵在半空中。
「如果曹千軍堅持原案,撤掉公司的全部資金,這筆交易到此為止。」
「你是認真的?」季慎年瞪大雙眸。
「你何時看我拿這種事開玩笑?」項儼反問。
季慎年看了項儼一會,半晌,開始收拾桌上的文件,口中唸唸有辭;「真搞不懂你,當初力排眾議一心與『曹氏』合作的是你,在事情有眉目的當頭抽腿的也是你。有時候我真覺得,你比女人更善變。」
「有時候我也覺得你比女人更嘮叨。」項儼咧嘴長歎。
「董事長教訓的是,小女子要走啦,免得惹你心煩」季慎年左右各夾帶一把文件,費力的走向門口。還沒走到門口,項儼的聲音飄了過來。
「慎年,記得讓陳秘書遞辭呈。」
季慎年在心底歎息,這下人事經理不跳腳也難,而他這個得承受人事經理怒氣的第三者,還真是歹命。
等季慎年離開,項儼在電話鍵按一下∼連串號碼。
電話接通,清揚撩人的嗓音自話筒傳出:「少爺,有什麼吩咐?」
項儼停下手邊工作,望了電話一份,笑著接口:「你在電話上動了手腳?」
「嘿嘿。」
「妍子,玩得太過火的下場,你應該明白。」不想限制她的行動,但小小的警告是必要的。
「哎喲,只是把你辦公室的電話和這邊的相連而且,沒那麼嚴重啦。」大事化小,小事化無才是聰明人。
乖順依人從來不是妍子的本性,之所以說的如此輕鬆,必有隱情。
項儼伸手拿過話筒,取下外殼,入眼所見是一具小型竊聽器和∼組錯綜複雜的管線。他隨手裝上外殼,後又說道:「老實說,我的私人電話你聽進多少?」
話筒中一陣沉默。
「妍子,想要我親自捉你回來,說∼聲就好。不需要用勞師動眾的方法暗示我。」
「哥哥。」妍子撒嬌的喚道。
「叫我『少爺』。」項儼徐緩的叮嚀。
「人家明明是你的……」不依的口吻。
「妍子!」項儼硬聲喝道。
「……是,少爺。」不甘不願的妥協。
「很好。」項儼滿意的微笑。「馬上把電話恢復原狀,順便幫我探查∼個人。」
「是誰?」
項儼幾乎可以想像話機那端的人瞪大雙眸,興舊的摩拳擦掌。不自覺的,他放輕語調說道:「鞏寸月。」
「鞏世尹的獨生女,你查她做什麼?是不是最近打算和鞏世尹交手,先打探敵方軍情?」
「小孩子別問太多。」一句話抵擋好奇小貓的諸多問題。
「叫人家查又准我問,小器!」
「我明天就要。」項儼不理會話裡的抱怨。
「知——道——了。」「卡嚓」一聲切斷通訊——
「沈大哥。」鞏寸月輕輕敲了下半掩的門扉。
坐在辦公桌後的男子抬起頭,睜大眼眸看向眼前的人,結結巴巴的問:「小姐,你是哪位?」
鞏寸月側頭望著沈宏成,記起自己全身上下時髦的行頭與臉上的墨鏡。她笑著不答反問:「你不認識我了?」
「呃……這個……我實在不記得在哪見過你,只覺得你很眼熟。」沈宏成不好意思的搔頭。
「給你一個提示,你常常看得到我。」鞏寸月咯咯笑出聲。
沈宏成習慣性的耙梳頭髮,絞盡腦汁過濾曾經認識的人。常常看到……他又不見得認識……
「我想到了,你是影星俞采意。」太過激動,桌上的書被沈宏成掃落一半。他紅著臉彎腰去揀。
鞏寸月掩著嘴笑得開懷,她漫步走過去,拾起一本書遞給沈宏成,順手除下墨鏡與大紅帽。「能看沈大哥手足無措的模樣,也可聊慰我白忙一下午的辛苦。」
「寸月?」沈宏成下已掉了下來。「你怎麼打扮成這副德性,要是被鞏伯伯看到,他肯定心臟病發。」
「沈大哥,你可是害我如此裝扮的始作俑者哦。」鞏寸月優雅的交疊雙腿,安坐在他面前。
「我怎麼可能要你扮成……」沈宏成停下話,倏地轉頭看她,震驚與不信寫在眼底,他喃喃地安慰自己。「不會的……」
「沈大哥,你不要緊吧?」鞏寸月見他臉色不對勁,額頭還冒著冷汗。
沈宏成直盯著鞏寸月一身上下足以燃燒任何男人慾望的完美曲線,以及她自身所散發的魁人風采。天呀……
「寸月,你告訴我,你沒有穿這套衣服去見項儼?」一提到他的名字,沈宏成身上寒毛直豎。
「我是穿這件,怎麼?」
沈宏成哀嚎一聲,頹喪的趴在桌上。如果可以,他寧願睡死在這裡。見過寸月的美艷,任何男人都無法坐懷不亂,更何況著迷於狩獵遊戲的項儼。
他實在不該讓寸月去採訪項儼,要不是底下的編輯接二連三被打回票,他也不會求機價的寸月幫忙。
「沈大哥,你好好休息,等你舒服點我再過來。」
沈宏成眼明手快的拉住鞏寸月的手,用滿在紅絲的雙眼瞪著她瞧。「寸月,你答應我,離項儼愈遠愈好。千萬不要與他有任何牽扯,不,最好不要靠近他十公尺以內,知道嗎?」
「他有傳染病?」鞏寸月不以為意的笑問。「還是他滿身都是細菌?」
「我是說真的!」沈宏成心急的大喊。
「沈大哥,別擔心。並不是每個女人都有幸能受項先生垂青。」鞏寸月半開玩笑似的眨眼。
沒錯,項儼是很挑,非富家女不理,非長相脫俗不碰,庸俗脂粉入不了他的眼。問題是,鞏寸月具備兩者,又穿著少見的性感服飾去見項儼……沈宏成的頭皮瞬間發麻。要項儼讓寸月安好的離開視線外,簡直比登天還難。
「寸月,你從來不穿太暴露的衣服,為什麼今天……」沈宏成直想抱頭痛哭。
「沈大哥,沒有用點心思,你認為項儼會答應見我?」鞏寸月好聲好氣的說明。
「你是說……?」沈宏成慢半拍的頭腦瞬間轉不過來,壓根忘了剛才把她當成紅影星俞采意的事。
「我借用項先生前任女友名義見到他。」鞏寸月笑嘻嘻的站起身,戴上墨鏡旋了一圈。「怎樣,像不像?」
「很像。」沈宏成心不在焉的支著頭,不安在心底把濫。
鞏寸月看出他的擔憂,她以輕快的口吻說道;
「沈大哥,你的擔心沒有道理。項儼若看上我,不代表我也感同身受,至少目前我對他的人格持保留態度。再者,他正與葉婷來往,看在曹爸爸的面子上,他暫時不會將摩掌伸向別的女人,你儘管放心。」
「葉婷?曹伯父的女兒?」
鞏寸月無奈的點頭。
「小女孩是很死心眼的。」可以想見,小丫頭會被項儼啃得屍骨無存。沈宏成不禁想起自己悲慘的童年……一個人孤伶伶待家裡,十天半個月不見母親的日子。
葉婷的個性鞏寸月清楚,項儼又是她的初戀…
鞏寸月心知肚明項儼存有幾分真心,但曹葉婷能不能接受勸告是一回事。明知愛情的角力,葉婷會輸得慘重,她卻只能任由事情發生。
「老編,寸月回來了嗎?」門口竄出一顆頭顱,隨著話聲小紀半個身子探進辦公室。
「哪。」尚未掙出回憶的沈宏成以下已指了鞏寸月的位置。
「找我有事?」鞏寸月旋過椅子,性感的裝扮惹得小紀瞪凸了眼,差點不顧形象的流口水。
「別丟人現眼了,有話快說!」沈宏成回過神,見到小紀的死樣子直罵道。
「二線電話。」吞下唾液,小紀呼吸困難的回答,然後,在沈宏成殺人的眼光下依依不捨的離開。
「沈大哥,代我找些偵探調查『Cat』交給項儼的資料為何,另外,搜購『巨虎』百分之八十的股票是否出自項儼授權?」鞏寸月從容起身交代。
「寸月,交出你的訪問帶,這件案子由別人接手。」
剛抵達門口的鞏寸月止住腳步,望向沈宏成的臉帶著堅持。「沈大哥,你知道我的原則。」
沈宏成當然瞭解虎頭蛇尾不是她的行事原則,但這次非比尋常,他不能因∼件新聞而斷送她的人生。接近項儼的人沒一個有好下場,他就是最好的例子。
「寸月,案子本來就是我硬塞給你的,不能適用你的原則。聽沈大哥一次,放棄這件案子。」
「寸月,再不聽,電話就要掛斷了。」小紀涎著臉再度探進辦公室,眼睛死盯鞏寸月曼妙的曲線不放。
沈宏成狠瞪他一眼,小紀再度落荒而逃。
「要我把千辛萬苦訪得的資料拱手讓人,沈大哥,我可是會哭的哦!」鞏寸月半認真的開玩笑。
「寸月……」信以為真的沈宏成慌了手腳,追尋不著安慰辭的腦袋立時糊成一片。
「沈大哥,我不做半途而廢的事,更不想為了不成理由的原因破例。我先去聽電話了,下次再聊。」鞏寸月戲謔的朝他揮手,快步走回自己的辦公室。
鞏寸月順手撈起電話筒,說道:
「我是寸月,請問您是哪位?」
「寸月。」低低柔柔略帶遲疑的聲音。
「令傑?」鞏寸月不確定的問。
「嗯。」
「臭小子,我是你老姐,幹嘛喊我的閨名,害我以為是陌生人打來的電話。」鞏寸月笑罵。
「人家喜歡叫你寸月嘛。」
又是這套,找不到理由只會耍賴搪塞。他就是用這個招數把善良的她騙得團團轉,不僅無條件替他送飯,最後還把他撿了回家。
鞏寸月笑著恫嚇:「快快把聲音恢復正常狀態。別怪聲怪調的,讓我誤以為是哪位公子哥打電話給我。」
「難不成你要我去整型聲帶,我的聲音本來就是如此。」十足的無辜。
「胡扯,你一定是感冒了,看醫生了沒?沒事多喝水,知道嗎?」他不善於照顧自己,人又遠在法國,實在讓她不放心。
「沒有感冒,是你太久沒聽到我的聲音。」
「你還說,在法國逍遙兩年,沒打過一通電話就算了,為什麼連住在哪也瞞著我們?爸爸經常向我疲勞轟炸,直說當初不該答應作去國外讀書。少了你的聒噪,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聽得一清二楚。兩年來音訊圭無,爸還以為你出事了……每天每天……打電話向學校詢問,到最後,學校煩了,一聽到爸爸的聲音就按保留,讓他聽音樂……」說到後來,她的眼眶滲出淚水。「令傑,回來好嗎?你難道不想爸爸和我嗎?」
鞏令傑持聽筒的手明顯的震動了下,他深吸口氣,平復心中疾湧而至的情感,想念她的心情超出自身負荷,有時在夜裡醒來,無意識的坐到天亮。夢裡夢外儘是她的身影,折磨他夜夜難眠。
「令傑?」鞏寸月心慌的提高音量,深怕他就此掛斷電話。
「我會回去,在不久的將來。」鞏令傑心軟的做出承諾。
不敢打回去,就是怕聽到寸月的聲音後,原先堅定的意志會跟著叛離。當初的決定是正確的,現下她一聲驚惶的呼叫,就足以令他兵敗如山倒。
「何時的飛機?我跟爸爸去接你。」鞏寸月開心的淌出淚,興奮的高叫。
鞏令傑笑開臉,他的寸月,永遠不掩飾對他的在乎。「下個月,爸爸生日時,我們給他製造個驚喜。」
「好,教他當場痛哭流涕。」鞏寸月喜孜孜的策劃。
「你真壞心。」鞏令傑不忘取笑她。
「誰叫我從小跟個壞蛋玩在一起,老是拉著我做壞事,害我原本純真的個性變成∼攤爛泥,從此無法回復本性。」
「亂講,別賴在我身上。」鞏令傑不認帳的呼喝。
「我沒說是你啊,你自己承認的。」鞏寸月吐吐舌。令傑的功力退步了,以前她總是被拐的分,哪有機會嘗到拐人的樂趣。可見她還有許多發展的空間,不多加利用待何時?
現在,她可有心情好好逗逗失蹤兩年多的小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