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府雖貴為富有之家,卻從不驕傲待民,會定期打開門戶分送糧食,也經常派人探訪是否有被遺忘的貧窮人家,總在需要之時對他們伸出援手。
在泉州,蘇為一直倍受敬重,也因此當蘇-的身分曝光時,蘇為也趁此機會將棒子交給他,准備多到外地走走,過過平靜的日子。
起初蘇-不願接受,按理這蘇家的一切應該由他的義兄蘇語康繼承才是,但蘇為卻明白地向他表示了一切。
「-兒,別妄自菲薄,難道你忘了,爹能成為泉州的富首之一,你的功勞可是占第一。況且爹會以你的姓為姓,最主要也是想讓你繼續承襲著你們蘇家血脈,至於爹這方面,還有康兒啊!爹相信,康兒總有一天定能洗清蕭家的冤情,再度恢復蕭家的光榮。」
聽到這番話,蘇-落下感激的淚水。雙親留下的遺言浮現在腦海,他們將一切希望寄托在他身上,盼能為蘇家光宗耀祖。義父蘇為的心胸寬大,他當場便跪下,發誓絕不辜負蘇為的期望,同時也會永遠保護這個家並孝順他。
蘇為開心大笑地扶起他,父子倆相擁的畫面,著實令陶兒濕了眼眶。
接管蘇家一切事務後,蘇-繼續蘇為先前的濟弱扶傾之舉,甚至還買下三、四艘運貨船只,定期運送糧餉至遭受黃河泛濫之地的同胞們,此舉更是受各州人士贊揚。
雖然蘇-這人看似吊兒郎當又不正經,但管理產業的手法卻乾淨俐落,教各莊管事們直贊賞道好。像是有一回布莊管事不小心多進一堆料子,正當不知如何解決庫存量時,蘇-立刻叫人將料子分出等級,運至鹽莊、茶莊、米莊裡,采取購買數量多寡來贈送布料,結果引起一番騷動,為各莊生意增添不少進帳金額。
如此例子還很多,大夥都是有目共睹,因此在短短的日子裡,沒人敢再小看蘇。
另一方面,陶兒在放寬心後,開始扛起蘇府內的大小事務,希望能做個為蘇-分憂解勞的好妻子。
曾是丫鬟的她對屬下十分客氣,非但不擺架子,凡遇不懂之事總會低聲向屬下們詢問、請教,因而短短幾天就將蘇府整頓得十分理想,屬下們對她又是敬佩又是贊賞。
而蘇-為了將產業管理至得心應手,忙碌情形自然不比陶兒少。
夫妻兩人一個主外、一個主內,皆管理得井然有序。
蘇為一一看在眼裡,更加相信自己的眼光,只是唯一令他擔憂的,當然就是陶兒與蘇-分房一事。
由於陶兒受傷,蘇-不得不暫時搬入書房。可是,如今陶兒身子不但康復也健朗許多,蘇-卻遲遲未再搬回主室。
蘇為無奈,對於明年抱孫之事,恐要失望。
「唉!緣分真是教人難懂啊!」他來到庭中輕歎。傷感之際,再度憶起無緣見面的兒子和媳婦。
一切事務總算進入軌道,蘇-好不容易能松口氣,閒暇時間正好用來練拳。
此時,打點好事務的陶兒正准備前往中庭休息,經過回廊時聽見打拳聲,於是移步前去察看。
見著正在練拳的蘇-,不知怎地,她心中有著雀躍之情。
兩人成親以來都過了兩個多月,彼此為了扮好角色,白天都難得碰上一面,更何況是分房而眠的夜晚。
她心中十分感謝蘇-的體恤,明白他遲遲不搬回主室的理由。只是,她並未料到他竟與自己想像中的輕佻男子如此的不一樣。
老實說,她並不喜歡他瞧她的眼神,那對炯炯有神的雙眸好似能看透她內心的想法,每當與他面對時,她總覺得什麼事都瞞不過他。當然,這也包括他眸子裡不時閃爍出的熱情,瞧得她身子不禁微微發熱。
陶兒邊思考邊望著蘇-那強健的體魄與結實的肌肉,他不著上衣的胸膛上淌著汗水,水珠被陽光曬得發亮,而他打出的拳法虎虎生風、強又有力。
陶兒有如著魔般直愣愣地望著他。
自從被賣進何府,注定當一輩子丫鬟後,她變得沉默少話,不愛親近人,更從未用心注意身旁的人。女人她都不愛瞧了,更何況男人呢?
但此時她身分不同,不再為填飽肚皮而死命工作,自然也開始留意起身邊的人。可是,無論瞧多少女人,觀察多少男人,她的目光總在無意間受到蘇-的吸引,心中很自然地便將他與其他人區分開來。
陶兒越是凝視他,情緒越是穩定不下來,直到蘇-收拳面對她,嘴角勾起一貫的笑意,出聲喚了她。
「陶兒!」
她一驚回過神來,粉色忽地染上雙頰,彷佛沾了胭脂,在陽光底下更添嬌媚柔美,教蘇-的注意力全副轉移向她。
「有事嗎?」他問道,緩步走向她。
陶兒想離開,雙腳卻像釘住般,無法舉步,待他來到面前才道:「我……好像打擾到你了,對不起。」
「不打緊,我剛結束,正想休息。」蘇-欣賞她的羞澀,未擦拭的汗珠頻頻滑落面頰。
陶兒見狀,下意識地自腰際取出絲巾為他擦拭。
蘇-訝異她的舉動,隱約之際聞到一股馨香,忽地伸手握住她的小手,「別擦了,待會沖一下水就行。」
被握住的手有些發燙,就連身子也燥熱起來,陶兒緊張的想抽回手,他卻不給她機會,硬是抓著不放。
「有空嗎?咱們聊聊吧!」他笑道。雖專注拳法,但他並未錯過她在一旁失神的模樣,不知為何,他很高興引起了她的注意。
自她傷好後,為了生意,他忙得焦頭爛額,差點忘了與她好好相處、聊天。
「你……不是還要顧生意嗎?」陶兒還在掙扎,害怕與他獨處,一時心慌起來。
「一早就交接完了。所以接下來的時間,可以全給你喔!」他曖昧地笑道。
瞧他嘻皮笑臉的道出曖昧話語,陶兒擰了一下眉。嘖!死性不改,依舊輕佻,一點也不正經。
「對不起!你有空、我沒空,府裡還有許多事等我處理,你快放開我啦!」她心中升起怒意,拒絕道。
他揚眉,嘴角帶笑,「你胡說,我問過小梅,她說該交代的你全交代完了。」
「小梅搞錯了,還有些事我還沒交代好。」
蘇-對她的話充耳不聞,逕自拉著她的小手住涼亭而去,「那就先擱著吧!暫時休息一下,不會影響到什麼的。」
「喂!蘇-,你……」硬是被帶著走,陶兒急忙跟緊腳步才不至於跌倒。
只是在進涼亭時,陶兒一個失神,忘了要先踏上一階,腳步一個不穩,身子突地朝前傾。
「啊!」
「小心!」蘇-動作迅速,及時抱住她。
陶兒整個人貼上他赤裸的胸腔,溫熱感染到她的身子,令她全身細胞活蹦亂跳起來,體內有如許多亂竄的鳥兒想展翅高飛,猛拍打她的心髒。
「我沒事!放開我……」她面紅耳赤,慌張地想推開他。
蘇-待她站穩才准備退步、松手,哪知昨夜一場大雨曾打進涼亭內,地上一攤水還未乾,正好讓他踩個正著。
結果,他腳底一滑,身子一傾,連帶抓住陶兒身子的手一緊,兩人相繼跌落地面。
而蘇-為保護她,讓自己成了墊背的。
「啊!」陶兒撞進蘇-懷裡,這回兩人姿勢真是曖昧到極點。
抱住她柔軟身子,蘇-忘了背痛,只覺舒服,有點捨不得放開。
陶兒理智恢復迅速,急忙退開,起身整理衣裳。天呀!她長這麼大從未被男人抱過。
「喂!你快點起來,若讓人瞧見,還以為咱們在做什麼見不得人之事。」擔心下人誤會,她急忙催他。
蘇-只覺好笑。就算他們真在這做什麼見不得人之事,也無人敢過問吧!
他起身,揉著撞痛的腰,擰了下眉。
「你……還好吧!很疼嗎?」陶兒緊張地檢查他的背,心中忍不住咒罵那攤雨水。
「你別緊張,不礙事,我身子沒那麼虛弱。」他不在意地笑道,對於一個練武之人,一點痛楚不算什麼。
陶兒不懂武功,自然不懂練武之人的強健體魄。「不行,我還是幫你上點藥吧!你回書房等我,我到小梅那取一些藥酒。」說完,不待他回應,她緊張地匆匆離去。
瞧她為自己擔憂的模樣,蘇-心頭暖烘烘的,決定暫時當個受傷之人。
他輕松地揚起笑意,舉步朝書房而去。
陶兒帶著藥酒急忙進到書房,蘇-則坐在書桌前望著手中的信函,上身只簡單披了件衣裳。
陶兒來到他身邊,主動為他取下衣裳,見著他背後有塊淡淡的紅印,她連忙使用藥酒為他輕揉著。
蘇-一直未開口,似乎十分專心地在看信。
「你……在看什麼?很重要的信嗎?」陶兒好奇,不識幾個字的她,感到有些自卑。
「咱們真的失去江錦芸的蹤跡了。」蘇-放下信,神色凝重。
「什麼!信中是寫芸兒的事嗎?」她激動地搶過信件,卻有好多個字認不出,令她又氣又急,「你快告訴我,芸兒是不是出事了?」
蘇-抓住她的手,將信取走,「你冷靜點,芸兒只是失去蹤影。本來她該騎馬直接到港口上船,不過在中途她好像下馬,之後就不知去向。」
「怎麼會這樣?那知道她人到哪去了嗎?」她緊張地問道。
「不知道,根本沒人知道她到底發生什麼事?也不知道她人究竟在哪?」
「這……天呀!」陶兒身子差點滑落,蘇-急忙起身扶住她,將她帶到椅前坐下。
「都是我,如果不是我提什麼交換身分,芸兒也不會失蹤。都是我……都是我的錯……芸兒若有什麼三長兩短,教我怎麼對得起徐大娘呢?我……」陶兒無法信相芸兒真的失蹤了,腦子頓時一片空白。
「別這樣?你也是為她好。」
「都是我,都是我的錯……」陶兒雙手抱住頭,不斷自責。
「好了,別再難過和胡亂猜測了。現下唯一能做的,就是繼續打聽她的下落,相信她會平安無事的。」蘇-安慰她,不願見到她難過的神情。
陶兒混亂的思緒無法平息,直到蘇-的大手置於她肩上,才減去她心中的不安與自主責。
她抬起頭,含淚望著他,「爹會怪我嗎?因為若不是我---」
「別說了。義父是個明理之人,他知道你都是為江錦芸好,絕不會怪你。你別胡思亂想,庸人自擾好嗎?」蘇-溫柔地為她拭去淚水,盼她能恢復精神。
「為什麼你們都要對我這麼好呢?」陶兒感受到他的體貼,暖意頻頻流竄過身子,對她來說,蘇府真是個不可思議的地方。
「這都是義父教得好。義父向來行俠仗義,好結交朋友,對於社會禮教和規范總不愛遵循,對於下人們的教法自然與眾不同。」他深深一笑。
話題轉移了,讓陶兒不再內疚難過,忽地她望向桌上的信,心中下了決定,「你……可以教我多認一些字嗎?還有教我如何算帳,可以嗎?」她起身,杏眼充滿期盼地與他直視,渴望他能答應。
蘇-先是驚訝,片刻便揚起笑意,「沒問題,你想學什麼,我統統可以教你。不過你可要多用點心,多下點工夫學哦!」這也是增進彼此關系的好法子。
「一定、一定,我一定很用心去學。」陶兒明白,猛點頭。
見她興奮不已,他心中也燃起喜悅,「那……我教你認字、算帳,你要如何報答我呢?」
「啊!報答……我……」陶兒怔了怔,「我不知道。」她什麼技能也沒有,拿什麼教他?
陶兒認真思考的模樣,惹得他大笑。忽然他腦中興起一股念頭,伸手抬起她的下顎,「不如用這報答吧!」語畢,他對准她的朱唇吻下去。
他的吻來得突然,她身子一時反射性地往後退,卻讓他一手壓上背脊,一手按住後頸,完全強占去她脆弱的唇瓣。
他輕點、輕吻,舌尖畫著她的唇形,直到她意識兩人此時的舉動,想退開並開口抗議時,卻正好被他逮到了機會。
他熾熱又大膽的舌輕易地探進她嘴裡,迅速找到那片丁香舌,肆無忌憚地挑逗起來。他體內的-望與心中的渴望相輔相成,原本想捉弄她的思緒已然消逝,此刻他只想汲取她更多的甜蜜滋味。
他無法壓抑的吻一次又一次地攻城掠地,令她無法招架。
她拚命想抽身,無奈他的力道強大,將她的身子貼近他未著衣物的赤裸胸膛。
彼此清楚感受到對方的溫熱,蘇-心知該停止,可意識與行為卻不肯放松。
陶兒掙扎著,只是非但徒勞無功,反倒更助長他的深吻侵襲,竟不自覺地全身發軟,逐漸失去力氣,就連理智也無法控制地回應起他來。
而這一回應,不單是蘇-的-火被挑起,連帶陶兒體內壓抑的火熱也竄出來,直沖四肢與腦門。
蘇-強烈地吻著她,雙手緊抱住她的身子並磨蹭著自己結實的胸膛,燙熱瞬間染上陶兒豐腴的雙峰,潔白無瑕的手臂環住他頸項,渴望與他更親密的接觸。
兩人相擁到忘我,只感受到對方急促的呼吸。這時,蘇-的唇離開她,好讓彼此有喘息的空間,不過他的停頓只有一剎那,唇舌情下自禁地朝她雪白頸項而去,一手順著她的曲線移到她胸上,隔著衣物,他寬大的手掌撫了上去,忽輕忽重地挑逗她。
陶兒感受到一股強烈的舒服,忍不住嬌吟出聲。這是什麼樣的感受,竟讓她心底升起不捨與渴望。
這也難怪,未經人世的她,並不知道此時兩人的舉動正是圓房的序曲。
是自己盼了許久,或只是一時沖動?蘇-越是想壓抑,越是無法如願。
他想要她的-望一觸即發,本想乾脆揮去道德禮數,直接在這要了她。但是突然響起了敲門聲,打斷了他這股-念。
「少爺!大廳有位夏公子求見。」小春在門外叫喚。
室內纏綿的空氣瞬間散去,蘇-與陶兒的理智均迅速回到腦中,清清楚楚地意識到彼此的曖昧行為後,兩人立刻分開。蘇-退了好幾步,陶兒也嚇了一跳,急忙轉身,整理身上零亂的衣物。
老天!他們剛剛做了什麼?陶兒腦子一片混亂。
蘇-猛敲腦門一記。該死!他居然差點就跟她在書房……
他下停咒罵自己,匆匆穿上衣服,迅速恢復思緒後拉開門,回應道:「知道了,我這就去。」然後他關上書房門。相信她一定不願讓人瞧見她此時的模樣吧!
小春沒進書房,轉身離開了。
聽著離去的腳步聲,陶兒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緊緊抱住自己的身子,不敢相信剛才發生的事情。
他吻她,吻得她全身發燙、發熱,胸口有種不知名的情緒幾乎要占據她的理智。
這究竟是什麼感覺?陶兒身子微顫,臉蛋紅得像要燒起來,她連忙輕拍著,盼能除去那層紅暈。
她的心真的好亂、好亂……
蘇-恢復冷靜進到大廳,一名男子手持玉簫站在一幅山水畫前,雖然來者背對著他,但他一眼就瞧出那修長背影之人的身分。
「夏大哥!」他大聲喚道。
男子緩緩轉身,優雅的舉止與俊美容貌在在顯示他的出生背景絕對不平凡。
「好久不見了,蘇。」男子發自內心的淺淺一笑。
這男子名叫夏淵照,是禮部尚書夏書禮之子。兩年前,蘇-前往京城談生意,回程途中遇到幾位找麻煩的小混混,正好被喜好游山玩水的夏淵照碰著。
兩人十分有默契地合作無間,順利打跑小混混,之後便結伴同行,成了莫逆之交。
「怎麼回事?你不是向來我行我素,行蹤不定的嗎?怎麼突然出現在這啊!」了解夏淵照的個性,蘇-打趣道。
夏淵照轉動手中的玉簫,「當然是來恭喜老弟你,也順便見見我的好弟妹羅!」
明顯的暗示點醒了蘇-,他不好意思地搔搔頭,「你……都知道啦!」
夏淵照開懷一笑,自動自發地朝椅上一坐,「你現在可是城裡人津津樂道的話題人物,我人未進城就全聽說了。恭喜你,-弟,娶得美嬌娘哦!」
「別嘲笑我了,這一切全是意外。」蘇-來到他身旁坐下。
「如果我沒猜錯,莫非新郎和新娘全是替代的?」夏淵照是蘇-所信任的好友,自然知道有關蘇為的一切。
蘇-聳肩做為回覆,夏淵照則哈哈大笑起來。
「老天!你們這對夫妻可真是奇特。若我還是沒猜錯,你准是被蘇伯父陷害的吧!」夏淵照故意糗他。
「老兄,你老實說,你這趟拜訪根本不是來恭喜,而是存心來看笑話,順便糗我的吧!」蘇-熟知他的個性,這小子就是喜歡開他玩笑,虧他還是堂堂禮部尚書大人之子,做人比他還不正經。
夏淵照清楚再戲弄下去,准遭來他的拳頭,遂忍下笑意。「好啦!不逗你了。其實我這趟來,最主要目的是想問你,有關兩年前我麻煩你幫我找人的事情。」說出目的,他不再嘻皮笑臉,神情凝重了起來。
「夏大哥,真抱歉。這兩年來我一直命人在江南各地打聽,可是事隔十幾年,令妹是生是死,根本無人知曉。」蘇-沒忘記當年的請托。
夏淵照雖然早有心理准備,卻不免難過地點頭,「我明白,謝謝你,-弟。」
蘇-瞧見他那模樣,心中不禁為自己的無能為力而愧疚,「夏大哥,吉人自有天相,我相信你們兄妹總有一天會相聚。」
十八年前,夏書禮調任為揚州縣令,未料深受皇上喜愛的他,卻引起朝中反派人士的不滿,竟派殺手將他不滿一歲的女兒夏潔桃擄走,從此骨肉分離。盡管最後找到殺手的下落,卻因對方遭毒殺而失去所有的線索。
無法接受痛失親女的夏夫人終日以淚洗面:心中依舊抱著一絲希望,相信女兒還活在世上。而夏書禮不知派了多少手下打聽消息,卻仍是一無所獲。
蘇-的安慰,夏淵照滿懷感謝,他鎮定好情緒,揚起笑意,「都十八年了,我和雙親都盼望著見到長大成人的她。」想起母親傷心落淚的模樣,他的心陣陣刺痛。
蘇-不知該道什麼,正想改變話題時,陶兒正好入廳。
「蘇大哥,這位公子是……」她好奇地望著夏淵照。
「對了!夏大哥,我都忘了跟你介紹我妻子。她叫陶兒;陶兒,他是夏淵照。」蘇-趕忙起身來到陶兒身旁做介紹。
「夏大哥。」陶兒有禮貌地招呼。
夏淵照壓下傷感情緒,起身有禮地面對陶兒,「沒不到陶兒姑娘長得如此漂亮-弟,你可真是好福氣哦!」
陶兒因他的贊美羞紅地偏過頭去。
唉!又來了。剛才還一臉傷感模樣,一下子就變回原樣,調侃起他來。蘇-一臉無奈,徹底敗給夏淵照。
夏淵照仔細打量陶兒與蘇-,越瞧越覺得他們兩人還挺相配的,看來這場姻緣說錯還不算錯嘛!
一心想知道一切原委,夏淵照毫不客氣地提出自己的疑惑,卻教蘇-與陶兒兩人尷尬以對。
「這麼說來,陶兒,你今年正好是十八,那你的身世……」夏淵照聽完陶兒的遭遇,一時激動起來。
「陶兒的身世是普通的農家女,若要說巧合,也只有一個字音相似罷了。」蘇-完全明白夏淵照的想法。「拜托,夏大哥,你別老毛病又犯,凡是聽見女孩家十八歲就懷疑是你失散的妹子,當心妹子沒認著,反倒被當成了登徒子。」他忍不住教訓著。
夏淵照無視他的嘲弄,一臉期盼地等著陶兒回答。
陶兒瞧了他一會兒,笑道:「我想夏大哥要失望了。我姓周,出身在城外的一處小農村,我確實是我父母親所生……」
「不可能!若是親生,怎會如此狠心將你賣給何大年,況且那時你還只是八歲的小女孩。」夏淵照不相信。
這點也令蘇-不解,心中升起懷疑。
「陶兒,夏大哥這番話也有理,你的父母……」
「他們過世了,就在我被賣到何府不久,我娘和我爹一起投河自盡了。」陶兒十分冷靜地道出話。
在場的兩人同時感到震驚。
陶兒從未向任何人提起過去,而這一刻她卻說了出來。瞬間,長年梗在她胸口的悶化開了。
她的眼角禁不住染上淚光,蘇-注意到了,心猛地抽了一下。
夏淵照感到不好意思,但心中的猜疑驅使他繼續發問:「那……你身上可否有自小佩帶長大的物品,像玉佩之類的東西。」
陶兒不假思索地搖頭,這才讓夏淵照失望地垂下肩。
蘇-望著她,「陶兒,你的雙親為何要自殺?」
陶兒一怔,欲言又止起來。
這舉動很明顯的是她不願再談論這話題,蘇-不想勉強她,很快地擺擺手,「算了,咱們換個話題吧!夏大哥,再過三天就是中秋,到時候城裡一定很熱鬧,不如你多留幾天,咱們也好聚一聚,如何?」
夏淵照也明白,迅速轉移話題。「好啊!咱們就一塊欣賞月兒,把酒暢飲。」
陶兒松了口氣,但臉上的哀痛神情,蘇-卻瞧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