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年輕女子臉色蒼白地橫躺在病床上,全身上下包紮著繃帶,見著這景象,林煜池俊逸的面容瞬間染上陰霾。
一旁不停哭泣的高若虹抱住他。
「表哥,怎麼辦?!怎麼辦?!我好怕,我不是故意的,我一轉彎就見她衝到馬路中央,根本來不及煞住車子才會撞到她。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
望著哭泣的表妹,他輕拍她的背,安慰道: 「好了!別哭!小虹,冷靜點!表哥知道你不是故意的,這一切都是意外,等你哥來,我會跟他解釋。」唉!都怪他一時大意,竟讓小虹將車子偷開出去。
昨晚是高若虹的高中畢業慶祝會,為了面子,無汽車駕照的她竟將林煜池的車子偷開出去,怎料在回程路上竟撞傷人。
林煜池來到床邊,望著吊著點滴、口裡插著管子的女孩,心中浮現不好的預感,再仔細打量這年輕女子,年紀似乎與小虹差不多。
他的視線被一旁的心電圖所吸引,心頭湧上不安,有聲音警告他:眼前這女孩情況不樂觀。
這時,醫生走進來,他立即上前,詢問道: 「柯叔,這位小姐沒事吧?」
柯叔是父親的好友,對他十分照顧,尤其疼愛小虹。
「柯叔叔,她沒事吧?她會沒事吧?」高若虹緊抓柯叔的手,害怕地喊道。
林煜池上前,「小虹,冷靜點!」
「小虹,別哭了!」柯叔安慰她。
林煜池察覺柯叔的聲音有些異樣,知道事情嚴重了!
「柯叔……」他擔憂地注視他。
只見對方搖頭歎氣, 「煜池,柯叔已經盡力,昨晚搶救後,今早她就該清醒,可惜她意識還是不清,柯叔不得不下最壞判斷,這位小姐……成為植物人的可能性很高。」
「什麼?!植物人!」林煜池與高若虹錯愕不已。
這突如其來的結果太可怕了!林煜池臉色泛白,高若虹無法承受打擊,昏厥過去。
「小虹!」林煜池扶住她,柯叔趕忙招來護上,將她送往病房。
林煜池回頭望著病床上的女子,思緒亂了。
他佇立在病床旁不知有多久,直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才驚醒他。
他將視線移向房門口,只見一名長髮女子衝了進來。
「小雲!」白媛萍上氣不接下氣地喊道。
林煜池猜想來者必定是病人的家屬。
「小姐,你——」
無視於林煜池的問話,白媛萍的身子踉蹌地來到病床旁,望著傷痕纍纍的妹妹,無法置信地哭了出來。
「小雲,你怎麼了?小雲,姐姐來了,小雲,你醒醒啊!姐姐來了……」她發瘋似地喊著,發顫的手用力搖晃妹妹的身子,期盼這只是一場夢。
「小姐,冷靜點,你妹妹剛動完手術,還很虛弱。」林煜池扣住她的肩,將她拉離病人。
白媛萍胸口燃上怒火,雙眸一掃,直逼林煜池。
「是你嗎?撞到我妹妹的兇手就是你嗎?」
林煜池感受到她的怒意,不禁退了一步。
「對不起!這一切都是意外——」
話未完,白媛萍已衝上前抓住他的衣領,痛哭吶喊: 「兇手,兇手,你這可恨的兇手,把妹妹還給我!」
「小姐!你冷靜點,是你妹妹突然衝到馬路中央,這一切都是意外——」
「為什麼?為什麼要撞我妹妹?為什麼?」白媛萍聽不見他的話,只是無法阻止怒意地繼續責問。
「你知不知道她今年才十八歲?要是她死了,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絕對不放過你……」
不知是否力氣用盡,她感到全身無力,身子滑落到地面,接著用力地抽泣起來。
林煜池望著她,不知為何,她那落淚的模樣直直勾住了他的心。
「都是我的錯……小雲……都是姐姐的錯……不該叫你回來的……都是姐姐的錯……小雲……」白媛萍望著地面,任憑淚水滴落,雙手緊緊握拳,口裡喃喃自責著。
林煜池見對方遭受這樣的打擊,實在不忍心告知她更殘酷的事。
猶豫了一會兒,他明白不能隱瞞,於是決定將事實道出。
「小姐,我知道你很難過,但還是不得不將事實告訴你,令妹成為植物人的可能性很大,所以——」
什麼?!晴天霹靂一般的話令白嬡萍睜大眼注視他。
「你……你說什麼?」她……沒聽錯吧?他剛剛說……
「對不起!醫生剛宣佈了!令妹清醒的機率不大。」擔心對方承受不住,他修改了話語。
「不!不……不可能……」白嬡萍無法置信地抱住頭。
天呀!她究竟做錯了什麼?為何要如此對她
林煜池見狀,心中竟異常地劃過陣陣刺痛。
他的心為眼前這傷心、無助的女子動搖了!
剎那間,他什麼安慰的話也道不出來,只有默然地注視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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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林煜池的身子因猛然的拳頭襲擊而撞上身後的白色牆壁,他忍著痛楚跌坐到地上,同時也嘗到嘴角的血腥味。
「對不起!冷昂!」他擦拭嘴角的血,並向眼前的威嚴男子道歉。
男子冷眸裡染著怒意,緊蹙的眉峰隱約見到浮現的筋脈,可見對方正克制著胸口的怒火。
「這不是一句對不起就可以解決的事!」男子怒意未退,以居高臨下之姿望著他。
林煜池待身子的力氣恢復後才緩緩起身,視線與他平行。
「我知道,是我的錯,我願意負起一切的責任。」
男子半點也不猶豫,冷冷開口: 「當然,小虹才十八歲,前途似錦,我不會讓她沾染污點。」
面對早自己出生三個月的表哥高冷昂,林煜池總是心存尊敬與畏懼;雖然流著相同血脈,但遺傳因子卻差了十萬八千里。
「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明天你就帶小虹回北部吧!」瞭解他的脾氣,林煜池恢復冷靜態度。
高冷昂消了氣,重拾平常的冷漠語調。
「我留下,跟你一塊向對方交涉。」若想息事寧人,親自到訪是關鍵。
林煜池明白地點頭。
「柯叔剛把資料告訴我。她們是同父異母的姐妹,妹妹的母親已經過世,父親上個月剛入殮。」
「這麼說能交涉的人只剩姐姐的母親!」高冷昂冷淡的口吻好似在談交易。
「嗯!不過姐姐的母親似乎很痛恨妹妹的存在,發生事故的當天,妹妹正想跟父親上香,結果遭姐姐的母親趕出去,接著發生意外。」林煜池分析一切。
高冷昂點頭表示明瞭。
看來對方的家庭很複雜,不過這跟我們沒關係,安排一下時間,我跟你一塊去白家。」
林煜池無力改變什麼,為了小虹,他們決定將事故壓下。
但林煜池卻不知道,這場意外竟改變了大家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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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媛萍一進門就聞到濃重的啤酒味,她衝到飯廳,正好看見母親李梅如將喝完的啤酒罐丟到地上,準備打開下一瓶。
她上前搶走酒瓶,阻止道: 「媽!你醉了,別再喝了!」
「還給我!」李梅如迷濛的眼望著女兒,伸出搖晃的手想搶回啤酒。
她一個閃躲,李梅如失去重心地自椅上滑落,跌進空啤酒瓶堆裡。
「啊!」
白媛萍將啤酒放到桌上,低身將母親扶起。
「媽!你沒事吧!」
喝醉的李梅如身子怎麼站也站不穩,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母親勉強扶到客廳的沙發上。
「酒……給我酒……小萍……幫媽拿酒來……」
李梅如躺在沙發上,嘴裡不時喃喃地要酒。
看著爛醉如泥的母親,她心裡難過得要命。
「媽!你別再喝了,若讓爸知道你變成這樣,他會很難過的。」
李梅如猛然起身,雙眸充斥恨意,吼道: 「別提那死人,他根本不配當你爸爸!」:
「媽!其實你誤會爸了——」她想為父親解釋。
「夠了!我不要聽,那死人竟然瞞著我在外面偷生孩子,我不會原諒他的,就算他死了,我也不原諒他!」李梅如像發狂似的怒吼。
她拉住母親,「媽!你別這樣,那是意外,爸他不是故意的——」
「夠了!我說不要聽,你別老替你爸找借口。小萍,我告訴你,我絕對不會承認那賤女人生的女兒,只要我還活著,她就休想人我們白家的戶籍!」語畢,整個人倒回沙發。
「媽——」
「我不要聽……我不要聽……白雄豪……你這個死人……我絕對不會原諒你……只要我還活著……就絕不會承認那賤女人的女兒……」李梅如說著說著,緩緩閉上眼,沉沉睡去。
白嬡萍無奈地歎氣,進到房間為母親拿了條被褥蓋上,接著來到飯廳整理那散落一地的空罐子。
她十分明白,父親與母親並非因相愛而結合,當年父親為了報答爺爺的照顧,便答應娶母親為妻,婚後兩人感情一直很不好。
母親是個疑心病重之人,老是監視父親的一舉一動,深怕他到外頭找其他女人。
兩人結婚不到一年,母親開始與父親大吵大鬧,感情更加惡化。
本以為她的出世能改變家裡的氣氛,怎知父親經常外出,甚至徹夜未歸。
白媛萍將垃圾袋綁緊,回到房間,坐在書桌前,她想起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變成植物人一事,眼眶忍不住凝聚淚水。
她不知該不該告訴母親關於妹妹的情況!
其實,她一直知道父親的秘密。
妹妹的母親蘇美琳是父親青梅竹馬的心上人,兩人原本交往順利,爾後卻因一場誤會分手。
一年後,父親娶了母親,接著她出世。
父親是在一次出差到中部時遇見蘇美琳,兩人舊情復燃,時常聯絡。
三年後,小雲出世,這一切母親全然不知。直到她國二那年跟蹤父親,才知真相。
白媛萍自書本裡取出一張照片,上頭緊抓她手臂、留著及肩直髮、模樣俏麗可愛的小女孩就是妹妹白媛雲。
記得當時對於父親的行為,她簡直厭惡到極點,直到聽完父親的一番真誠告白後,她心軟地瞞著母親,接受了妹妹的存在;而小雲也因為多了姐姐開心不已。
從那時候起,她們兩人經常聯絡,感情愈來愈好,尤其蘇美琳在白媛雲國小畢業那年因心臟病去世後,更增進她們姐妹之間的感情。
可惜好景不常,上個月白雄豪在為白嬡雲選購高中畢業禮物時發生車禍,瞬間所有的秘密爆發出來。
李梅如無法接受被蒙在鼓裡,白嬡萍因擔心妹妹一人獨自在外,最後自作主張地將她帶回家,怎料李梅如對白嬡雲冷嘲熱諷,最後拿出掃把將她趕出門。
「當時我若追出去就好了!」白媛萍難過地自責。
當時因母親痛哭失聲的模樣才令她忘了追出去;沒想到不到幾個小時就接到醫院的電話。
昨天還活生生的人如今卻躺在醫院,甚至要躺一輩子……想到此,白嬡萍更加自責。
擦拭著淚水,她下了決心。
「小雲!你放心,雖然媽不承認你,但你永遠是我妹妹,姐姐一定會照顧你,哪怕是一輩子也沒關係。」
沒有選擇餘地,白媛萍決定將這場意外隱瞞下來。畢竟……
母親受的刺激真的是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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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一早,白媛萍整理好幾樣東西準備出門,李梅如正好從房裡出來。
「小萍!不是不用上課了嗎?你要到哪兒去?」
正是暑假的開始,對於女兒一早出門,李梅如感到懷疑,尤其在她趕走白嬡雲後,女兒那沒事的模樣令她發覺不對。
一向睡過午的母親竟會突然早起,白嬡萍緊張回道:「沒……沒去哪兒,早上跟朋友約去……看電影,正要出門。」
李梅如不相信地看著她手中的袋子。
「看電影幹嘛帶那麼多東西,你裡面裝什麼?」
她抱緊袋子。
「呃……裡面不是什麼重要東西,只是要還給同學的一些書而已。」
「真的?」李梅如用疑惑的眼神望著她。
「是啊!啊,糟了!再不出門我會遲到的,媽!我先走了!」說完,轉身衝出家門。
「小萍!」李梅如追了出去。
白嬡萍不敢停下,隨即消失在巷口。
李梅如怒火燃起,氣憤罵道: 」一定又去找那賤女人生的孩子!」一想起白媛雲,她就受不了地想回家喝酒。
「請問……是李梅如女士嗎?」低沉嗓音阻止了她的腳步。
她轉身望著兩名陌生男子,不悅的問道: 「有事嗎?」
林煜池有禮貌的說:「你好,我叫林煜池,旁邊這位是高冷昂,我們是想跟你談談有關你女兒的事情。」
「我女兒?小萍嗎?」她不假思索地又問。
林煜池搖頭,「不,是白嬡雲小姐!」
聞言,李梅如臉色霎時變得難看。
聽完林煜池與高冷昂的話,李梅如非但沒有傷心難過,反倒哈哈大笑起來,令他們一陣錯愕。
她起身來到電視一旁的櫃子前,對著一張男士的照片喊道: 「白雄豪,你活該,聽見沒有,你跟那賤人生的孩子變成植物人了,植物人啊,跟死人沒兩樣的意思,哈哈哈!」
林煜池與高冷昂見她笑得溢出淚水,只能無奈搖頭。
唉!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好不容易止住笑聲,李梅如帶著愉快笑容坐回沙發。
「兩位先生的意思是要我別追究,是不是?」
林煜池點頭, 「沒錯,只要你別追究這場意外,白媛雲小姐往後的照料全由我們負責到底,另外也會賠償一筆款項。」
她明白地點頭,接著將視線移到高冷昂身上。
「請問高先生多大年紀?目前在哪兒高就?」
未料她突然轉移話題,高冷昂訝異回道:「二十八,在台北一家外貿公司擔任經理。」
「喔……經理啊!那……結婚了沒?」她繼續問道。
高冷昂面無表情,淡然回答:「沒有!」
李梅如很滿意地笑著,「沒有啊,那太好了!」
對方的話令他們百思不解,兩人擔心起她的精神狀況。
李梅如不在意他們異樣的目光,充滿自信地看著他們,「高先生,林先生,我可以答應你們不追究這場意外,不過……我有條件,我想你們應該會同意吧!」她的語調十分冷淡,好似白媛雲的死活與她一點關係也沒有。
頓時,高冷昂對她產生厭惡,當然心中也劃過一抹不安。
林煜池與他頗有同感,但還是回答道: 「沒錯,無論什麼條件,我們都答應。」
她咧嘴一笑, 「那當然,畢竟高小姐未成年,還有美好的未來嘛!」
聽出她話中的威脅之意,高冷昂明白目前的處境。
「你有什麼條件直說無妨。」他冷冷拋下一句。
她笑了笑,冷不防地道出驚人話語。
「條件很簡單,只要高先生把那野種娶回家就行了!」
「什麼?!」兩人同時驚愕大喊。
李梅如像是談生意一般,「還有麻煩高先生簽一份合約,就是不許那野種回來,也不許她跟我家小萍有任何接觸跟聯絡,否則高小姐就等著坐牢吧!」
哼!白雄豪,就算野種變成植物人,我也要毀她一輩子。
瞧她愈說愈激動,巴不得擺脫白媛雲的模樣,高冷昂無法相信竟有如此殘忍的母親,雖然白嬡雲是私生子,但好歹也是白家的人。
「李女士,這條件太離譜了,這關係到白小姐跟高先生的未來。」林煜池緊張提醒,完全沒料到對方會提出這種荒謬條件。
「怎麼?不答應,那就是要上法院羅!我無所謂的,反正跟我沒關係。」她神色自若地聳肩。
霎時,高冷昂心中燃起怒火,握緊的拳頭一顫。
林煜池明白此時好友的內心正不斷掙扎,一時之間,實在想不出主意。
片刻過後,高冷昂恢復理智,深邃雙眸冰冷得令人打顫。
「我答應你,娶白媛雲為妻。」
「冷昂,別衝動,結婚是大事,你怎麼……」林煜池驚慌叫道。
高冷昂望向他, 「你認為我會因衝動而做決定嗎?」
觸及他的目光,林煜池怔住了。
兩人是表兄弟,不過感情更甚親兄弟。不但一塊長大,就連就讀的學校也一樣,若不是父親要求他回南部準備繼承遠尚集團,他或許會待在台北擔任他的左右手吧,李梅如望著他們,內心竊笑。
早在見到高冷昂那冷酷無情的模樣時,她就打定了主意。
想想,哪天白嬡雲運氣好醒過來,也頂多成為遭人冷落的妻子罷了!
復仇與恨意掩去了李梅如的罪惡感,此時的她可怕得有如冷血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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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一切手續在白嬡萍外出時完成了。
在李梅如堅持下,高冷昂為白媛雲辦了轉院手續,林煜他則將所有消息全面封鎖。
意外彷彿從未發生。
夕陽西下時,白嬡萍來到醫院,望著無人的病房,震驚不已。
她尋找護士、追問醫生,所得到的結果竟是沒有白嬡雲這個人。
她不相信地與醫護人員起了衝突,最後被趕出醫院。
「不可能!不可能!小雲不可能不見的,怎麼會……」她像洩了氣的皮球,邊走邊喃喃自語。
沒人承認見過白嬡雲,甚至連主治醫生與護士也全被調走。
這……太不可思議了!
是誰?究竟是誰有如此可怕的能力將妹妹藏起來?
思索之際,她失神地踢到空瓶,整個人踉蹌跌倒。
「啊!」手中的袋子滑落,埋頭為妹妹準備的東西全掉了出來。
尾隨在她身後的林煜池急忙下車。
「白小姐!你沒事吧!」來到她身旁,他緊張地想扶起她。
見到來者,白媛萍立刻頓悟,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激動吶喊。
「是你,一定是你把小雲帶走了對不對?還給我,把我妹妹還給我,你怎麼可以這樣,這是綁架啊!還給我……把我妹妹還給我……求求你……」
白媛萍哭泣吶喊之聲引來不少路人側目;林煜池望著傷心落淚的她,竟感到無比心疼。
圍觀行人愈來愈多,他迅速將她帶進車裡,並將散落的東西整理好,很快回到駕駛座,離開那眾人議論紛紛的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