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琪」殷少奇在資訊科科館前找到亞琪。
「晦,少奇,你看起來很落魄,還是這是你的新形象?
殷少奇和雷薩有足以較勁的酷勁與帥氣,但兩人是屬於完全不同典型的人,就像白天與黑夜般分明殷少奇溫暖如春日,雷薩狂放如夏雷;殷少奇如白天般燦爛,雷薩則如黑夜般迷人。
開學三周來雷薩因羽帆接受他的追求而滿面春風可憐的殷少奇則為羽帆的移情別戀而黯然。雷薩的得意和殷少奇的失意同樣讓學校無數女同學落淚、歎息。亞琪只為這一切的荒唐付之一笑。
怎麼會有這麼無聊的男人,雷薩為羽帆轉學,殷少奇為羽帆功課一落千丈。但不知為何,膛進這淌渾水裡的亞琪只覺得無奈。
「別開玩笑了。」
『誰有空跟你開玩笑。」亞棋在心裡歎口氣,知道殷少奇找她所為何事。
『市些話我想跟你談談,有空嗎?」他溫和、禮貌地問。
『我……」亞琪猶豫著要不要答應。答應的話,他一定沒完沒了,可是見他一臉的落寞,真教人不忍拒絕。「好吧,不過只能觀一會兒。」
「謝謝。」他終於露出一抹微笑。
他們來到科館後面樹蔭下的石椅坐下。
「雷薩在追求羽帆。」殷少奇什門見山的說。
「這不是新聞,全校的人都知道雷薩為何從集英轉到我們學校。」
「羽帆對雷薩的印象如何?』
「你以為呢『?」亞棋反問他。
『我不知道。」
『少裝了 」她冷笑,「你很清楚雷薩的條件不瞞你。」
「雷薩是素行不端的流氓。」
「而你則是學校女同學公認的花花公子。」她提醒他。
殷少奇咬牙切齒的迸出話來,「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很抱歉,這我就不知道了,因為這陣子羽帆忙著約會很少找我聊天。 亞琪被他的態度激怒,不知不覺提高了音量。
「才開學三周羽帆就蹺了十堂課,每天和雷薩玩到三更半夜才回到住處,甚至有一天沒有回去睡覺。」
「你放心,我是班代,我在點名簿上做了手腳,老師不會發現的。」除了導師程俊諱不喜歡亞琪之外,其他老師對她的印象良好,讚譽有加。
「很明顯,羽帆會這樣是受了雷薩不良的影響。」亞琪冷漠的表情激怒了殷少奇,他朝她大吼:「你是羽帆的好朋友,難道你一點都不關心她嗎?」
「羽帆自己都不在意了,我為什麼要在意?」亞琪仰起頭反問,「她的男朋友都不關心了,我擔什麼心呢?」
『對不起 對不起。』」殷少奇知道自已說錯話惹惱了她,連忙道歉,「不知道為什麼,只要提到關於羽帆的事,我就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俄接受你的道歉,只因為你看起來快瘋了。」
「我是快瘋了。」殷少奇露出一抹苦笑。
「你太傻了。」亞琪聞言不禁搖頭。
「你沒談過戀愛,所以不懂。」他的眼光凝視著遠方。
亞琪聳聳肩,「我沒辦法像你們那樣為另一個人瘋狂。」
「如果你是羽帆,你會選擇誰『殷少奇把目光調回來,看著身旁的她,「我突然很好奇想知道。」
亞琪只是淡笑著搖頭,「我不會回答這個問題,因為我不是羽帆。不過老實說,你和雷薩都很迷人。」
「拿我跟他比!」他不滿地嗤鼻道。
「唉!我準備插大的考試已經夠累了,你和雷薩之間的問題為什麼要來煩我?你們就不能讓我平平靜靜地讀書嗎?唉!我看好人難做,不管你們的結果如何,只怕到時候你們會把我給殺了。」
殷少奇驚訝地跳起來叫道:「你的意思是雷薩也找你幫忙?」
她點頭默認,雷薩整天追著她問羽帆喜歡什麼?羽帆愛吃什麼?整天都是羽帆經,她都快要煩死了。
「難怪雷薩這學期好像變了一個人。你到底幫了他什麼?不,你別告訴我,讓我猜猜。」他走了兩步,腦中靈光一閃,「我猜,你幫他改變造型產亞琪只來得及點頭,因為殷少奇又繼續說:「開學那天羽帆根本不著雷薩一眼,第二天因為你和導師吵架,雷薩不怕死地挺身而出,羽帆就從那天起開始和雷薩約會了,難道…-」
『你別想誣賴我。』」亞琪連忙為自己辯解,「那天是你陷害我當班代,才讓你的對手有機可乘,不關我的事。」
「說,你和雷薩是什麼關係?為什麼要幫他?」他瞪著亞琪,大聲質問,「誰才是你肝膽相照的好朋友?誰才是一直默默照顧你的同學?」
「少奇,你未免太誇張了吧?你這個『好朋友』只有和羽帆吵架。或身邊沒有女同學陪你時才會來找我,不然就是像現在有困難的時候。」亞琪不屑的撇撇嘴,「再說有你這麼一個常常在我背後捅找一刀的同學,猶如芒刺在背。」
殷少奇有點不好意思地笑笑,「別這樣說嘛,好歹也同班了一年半,你不能否認我也是個不錯的人吧?記得你剛進學校時被導師整得有多慘,我也幫你在導師面前說了不少好話,我們又是如何並肩作戰,向學校爭取穿便服的權利,還有人緣最差的嚴映,我已經采她布好考試的護航者,還有……」
「停——」亞琪急忙打斷他的滔滔不絕,「你真的是在浪費我的時間吧!」
「你答應幫我了?」殷少奇興奮的問。
『那要看你怎麼定義『幫忙』這個字眼了。」亞濃淡淡的說。有了雷薩的經驗,她學到凡事還是經過三思比較好。
「是,一切謹遵大人的吩咐。」
好相似的謅媚臉孔呀!幸好她不是羽帆,成天被兩隻虎視眈眈的大豺狼盯著的滋味一定不好受。
「好吧,我就告訴你,你和雷薩最大的差別在於對羽帆用心的程度。」她開始分析。
「清明示。」殷少奇館媚地朝她拱拱手。
她瞪他一眼,「你從來沒有用心追求羽帆。」
殷少奇立刻反駁她的指控,「全校的人都知道羽帆是我的女朋友。」
「你跟她單獨約會過嗎?你們約會時是談學校的事多,還是談你們兩人之間的私事多?」
殷少奇想了一下,「單獨約會?也許有吧。因為我們兩人都是學校的紅人,所以學校的事也就變成了我們約會的話題。」
「除非你把每天共同午餐定義為單獨約會。」亞琪搖搖頭,「而聊學校的事就等於沒有提及感情。」
「不是這樣的——」他想辯駁,卻被她打斷。
「你對她表白過嗎?」
「我認為無此必要。」
「你的身邊常常有一大堆女同學圍繞著你。」
「我總不能像揮蒼蠅般把她們趕走吧?」
「少奇,」她語氣沉重而認真,「我覺得你讓所有人感覺好像是羽帆在倒追你。」
「是嗎?瞧你把我批評得像一個欺負羽帆的大混蛋,可是我絕無此意。」他生氣地拔下樹上的葉子c
「我知道你沒有這個意思。」她很瞭解他的個性。
「你認為這就是羽帆離開我的原因?」
「羽帆雖然天真,但不是花癡。」她是羽帆的好耶友,當然知道羽帆在玩什麼把戲,羽帆是想利用雷薩來吊少奇的胃口。但她並不打算告訴少奇或雷薩,她不能背叛羽帆。
「所以我現在應該展升我的追求攻勢?
「你很聰明。」亞琪微笑地從椅子匕站起來,「既然現在問題已經解決,我可以功成身退了。」
「亞琪。」殷少奇抓住她的手臂。
「還有什麼事?我很忙,我還要到圖書館查資料。」亞琪警告他。
殷少奇有點靦腆的問:「你想,如果我對羽帆展開追求攻勢,她會重新愛上我嗎?」
「難道你對自己沒有信心?」亞琪挑眉問。
殷少奇低聲坦白:「我不確定。」
『愛情真能使人盲目。」亞琪朝天翻個白眼,「你是我見過外表最帥、風度最優雅的人,羽帆不愛你要愛誰?
「真的?」殷少奇的臉微紅,有些興奮地看著她。
「真的。 亞琪像對個孩子般拍拍他的肩膀,朝他露出一個鼓勵的笑容。「羽帆就像備受呵護的公子,她會明白,她不適合和魔王生活,王子才是她的最愛。」
「謝謝。」殷少奇露出這幾周以來第一個笑容,「如果我不是那麼愛羽帆的話,我一定追你。」
「誰希罕。」亞琪朝他揮揮手,轉身瀟酒地離去。連續幾天寒流來襲,雷薩今天可能不回來了。不曉得這麼冷的天氣,雷薩和羽帆能去哪兒溜躂。二奇也很可憐,聽說他每天晚上都到羽帆租的房子門等她。
亞琪坐在電腦桌前不斷咳嗽,「該死,一定是感冒了。
她喝了一杯牛奶後上床睡覺,就在她快要進入夢鄉時,被一陣男女的尖叫聲吵醒。
「哇!好冷,好冷。」羽帆清脆、可人的笑聲從下傳來。
「歡迎蒞臨寒舍。」雷薩一把抱起羽帆。
該死的雷薩!竟然帶羽帆回來!亞琪從床上跳走來,站在樓梯頂端剛好看到他溫柔地將羽帆放在沙量上。羽帆背對著閣樓,雷薩格起頭剛好面對亞演,開好意思地朝她揮揮手。
亞琪恨不得拿東西砸爛地的頭,可是她突然想到一個整他的好方法。她給他一個甜美的微笑後,走向閣樓的另一端打開電燈。
「哇!電燈怎麼自己亮了!」羽帆驚叫著投入雷薩的懷裡。「別怕,是我剛才進門時打開的。」雷薩抱著羽帆誘人的身軀,帶著勝利的笑容朝閣樓的方向示威。
亞琪站在閣樓上,將他們的親密看得一清二楚。 羽帆真是不折不扣的大美女,她的眼神燦爛如星辰,笑容甜美、嬌嫩如花,怪不得英俊。富有的殷少奇為 她落寞,一身傲骨、帥氣狂放的雷薩為她瘋狂。
亞琪退至閣樓的暗處,伸手掩住雙眼,不妙地搖著頭。本來雷薩有機會從少奇身邊搶走羽帆的,可是雷薩把羽帆帶回倉庫這步棋真是大錯特錯。這間破倉庫只有貧窮的她和粗野的雷薩搶著要,就算是送給街頭遊民,人家還嫌太偏僻。羽帆的父親是台灣政界的名人,她又是家中的獨生女,自幼就是嬌生慣養的。她敢打賭,下次就是打死羽帆,她也不敢再來了,甚至不屑和雷薩繼續交往.下去。
「是嗎?」羽帆這才害羞地離開他的懷裡,心不在焉地看著簡陋、骯髒。雜亂的四周,屋外的狂風將鐵皮屋吹得砰砰作響。雷薩竟然住在這種好破、好爛、好髒,甚至噁心的地方,她好失望。
「我跟你說一個秘密喔。」雷薩乘機湊近羽帆耳邊小聲地說,「這裡有很多那種東西吧!
「哇!羽帆害怕地抱住雷薩。
『哈哈!計謀得逞。」雷薩抱住羽帆倒進沙發裡,深深地吻住她。
「雷薩,你好壞!又嚇人家。」羽帆嬌喘吁吁地離開他的唇。
和雷薩在一起的感覺很特別,與她從小生長的環境不同。他騎摩托車載她到處亂闖,她雖然害怕,可是也覺得很刺激,而且只要在雷薩身邊,她就覺得很安全。
雷薩再度俯身欲吻她,可是卻被她有技巧地避開,
「你答應過我什麼『!你說你不會有非分之想的。」
「對不起,我發誓,下不為例。
亞琪瞭解雷薩才不會那麼輕易放過懷裡的甜心。果然,羽帆又像只小羊般遭到雷薩的狼吻。
「雷薩,不要!」羽帆害怕地阻止雷薩鑽入她毛衣裡的手。
亞琪∼不小心打翻桌上的水杯,弄濕了她的作業,她驚呼道:「哦,糟糕!
「『啊!有鬼!」羽帆突然扯破喉嚨地尖叫。
該死的亞琪!嚇壞了他的小公主。雷薩抽出鑽進她毛衣裡的手,緊緊擁抱住羽帆,輕聲安撫道:「別怕,別怕,有我在,這裡才沒有那種東西哩!
羽帆嚇哭了,、雙眼緊閉地縮在雷薩的懷裡,「可是我看見了,是一個女人,在閣樓上。」
「你看錯了。」雷薩笨拙地安慰她,他從來沒遇見過如此嬌弱的女孩。『閣樓上根本沒有人。」
「可是我聽說這附近有一棟鬼屋。」羽帆渾身顫抖地說,「而且你住的這裡好骯髒、好雜亂、好恐怖,好像我想像中的鬼屋,我好怕。」
亞琪一邊整理被弄濕的作業,一邊聽著羽帆接近事實的話語,不由得笑了出來。若是日後羽帆知道這就是著名的鬼屋,她不嚇得魂飛魄散才怪。
髒、亂?會嗎?雷薩環顧四周,或許有一點,但已經比他在紐約待過的幾個地方好多了。不過為了羽帆,他決定星期天找亞琪一起大掃除。
他低下頭溫柔地吻去羽帆驚慌的淚水。「請你別哭,你再哭的話我的心就要碎了。」
好噁心!沒想到雷薩這種粗枝大葉的人也說得出這麼噁心的甜言蜜語。亞琪走到閣樓邊朝他做了個鬼臉,雷薩氣得對她揮拳。
雷薩突然站起身,羽帆立刻緊張地抓住他,「你要去哪裡?」
「別怕,我去拿一瓶酒來給你壓壓驚。」
「哦,太好了,我正需要來一杯。 羽帆為他的體貼而感激。
雷薩拿出∼瓶玻璃瓶裝米酒,徒手開啟瓶蓋,向她炫耀道:「這招我練習好久才會的。」他把酒倒在∼只骯髒、破了一角的杯子裡。
「米酒!」羽帆嫌惡地看了一眼,嬌柔地問:「你有葡萄酒嗎『或者香擯汽水也可以。」
「我從來不喝那玩意兒的。」
「那我不要了,謝謝。」
雷薩把原來要給她的那杯酒粗魯地一口飲盡。
「薩,我好怕,我想回家。」羽帆快受不了這裡了。
「為什麼?說好今天住我這裡的嘛!」
典型的羽帆脾氣,不滿意或受到驚嚇就哭鬧吵著要回家。笨雷薩,還看不出羽帆的心事。亞棋在心中暗罵道。
「可是我要睡哪裡呢?」羽帆找藉口。
「閣樓呀!」
該死的爛建議!如果羽帆睡閣樓,那她睡哪裡?亞琪在心中詛咒雷薩一千次。
「我不要!上面有鬼。」羽帆又哭了,仰著梨花帶雨的臉龐哭叫:「我要回家!我只想回家。」
「好,好,我一定帶你回家,好不好?雷薩連忙安撫她,「可是我一定要帶你到閣樓看看,你就知道自己的害怕有多可笑了,好不好? 他擔心羽帆以後再也不敢來了。
「我不要。」
「別怕,有我在。」雷薩強迫地拉著她走上樓梯。
該死!雷薩真該死!亞演隨手抓了一件外套,轉身拉開窗戶,爬下那個破舊、危險的木梯,在雷薩帶著羽帆走上閣樓的前一秒迅速離開。
亞琪剛爬下最後一階,木梯就像積水般迅速塌下。
實在好險!亞琪拍拍胸口,為自己的幸運慶賀。希望這是大難不死的好兆頭,從今以後所有的壞運都留給雷薩那個渾球。
雷薩心中正想為亞琪的機靈喝采,就聽到梯於倒塌的聲音,嚇了一大跳,但一直沒有聽到亞琪的慘叫聲,足以證明她平安無事。
「那是什麼聲音『!」羽帆尖叫地瞪著窗戶。
雷薩連忙安慰懷裡的寶貝,「沒事,可能是外面剛好有東西被風吹倒罷了。別怕,別怕。」
「薩,我要回家。」她抬起楚楚可憐的臉看著他,「拜託,帶我回家。」
「好,好。」他輕吻她的頭髮,「可憐的羽帆,你嚇壞了,我現在就帶你回家。」
亞琪瑟縮在窗戶底下,直到雷薩的摩托車騎走後才衝到大門口。「門鎖了!亞棋高聲尖叫,「怎麼會?」她不信地用力拉扯門鎖,「雷薩太可惡了,竟然把門鎖了廣
寒風呼嘯而過,亞琪拉緊外套,縮著身體,但仍冷得猛打寒顫。
大約過了十分鐘,雷薩的摩托車聲終於從遠處傳來。
亞琪立刻站直身體,在他停好摩托車時尖刻地說:「你回來得真早,難道你心愛的羽帆沒有請你到她的房間喝杯熱茶嗎?」
『當然有。」事實上沒有。「我必須婉拒。」
「是嗎? 她太瞭解羽帆了,知道雷薩說謊。
雷薩咧嘴笑著走向她,「謝謝你及時從樓梯下去,否則計羽帆知道我和你住在一起,我就算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
「不必謝我。」亞琪冷冷的回道,氣他不在平地。
『提我太傻,冒著摔死的危險,只為了成全你的忘恩負義。」
『別這麼說嘛,你這麼夠義氣,冒著生命危險幫我,我一定會好好謝你的。」他好心情地哄她。
「不要跟我嘻皮笑臉的。」亞琪愈想愈氣,「你為什麼把羽帆帶回來?你忘了你曾答應過我不告訴任何入我們同租一棟房子嗎?」
『你還說,」雷薩一聽她提到此事,立刻咬牙切齒地吼:『「我的好事都被你破壞了,我本來打算今晚
「你本來打算帶羽帆上床!
「不是。」雷薩急忙否認。
「你好邪惡!」這太快她的心了。
「咦,這麼冷的天氣你待在外邊幹嘛?雷薩這才 注意到她站在門外。
「你以為我喜歡啊『!要不是你把門鎖了,我怎麼會站在門外?」亞琪憤怒的吼道
「老天!你凍得像冰塊。」他脫下手套,摸她冰凍的臉頰。
亞琪揮開他的手,「不關你的事。」
雷薩立刻拿出鑰匙打開門,「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怎麼知道門會自己鎖上。」他一手插在褲袋裡,見亞琪仍杵在那裡沒有移動,他粗聲粗氣的喊:「你到底進不進來?」
亞琪忍住委屈的淚水,心想若現在站在他面前的是羽帆,他的態度可就不是這樣了。算了,她早習慣堅強、獨立,不簡賴任何人。她咬緊下唇,抬起沉重的腳步走進屋內。
亞棋進屋後往樓梯走去,雷薩拉住她,「你還好吧? 「放開你的手。」她如同被蜜蜂螫般地甩開他的手。
「我只是想確定你沒事。」雷薩捺著性子問。
「死不了的,不用勞煩你費心過問。」她的聲音沙啞。便咽,連她自己也認不得。唉!她好難過。
「你哭了!」他抬起她的臉龐,驚訝地看著她臉上的淚水。
「雷薩,我恨你。」亞棋努力使自己的語氣不要那麼哀怨,但她就是無法控制自己奔流的淚水和心酸。
「對不起,我……」一見到女人的淚水,他就心慌。
「對不起,你只會說對不起,除了對不起,你難道就沒有別的話可以對我說的嗎?
該說些什麼?雷薩皺著眉努力思考,「我……」
「對不起,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樣陰陽怪氣的
說完,她倒在雷薩的懷中。
「因為你病了。」雷薩摸著她發燙的額頭。
「對不起,我忘了你的心中只有羽帆。」她歎了口氣,想掙脫他。
「是我的錯,如果我沒有帶羽帆回來,你就不會生病。」他溫柔地抱起她走上閣樓,「我會照顧你的。」
「有你這句話,我死也值得。」
在燈光下,雷薩這才發現她臉頰通紅,渾身不斷冒出冷汗。
他立刻下樓拿退燒藥,卻又因亞演的尖叫聲急忙衝上閣樓。
「院長,那是我爸爸和媽媽!」亞琪沮喪地尖叫,「他們要去哪裡?他們為什麼丟下我?我不要一個人留在孤兒院,我要跟爸媽走!」
原來亞棋是個孤兒,怪不得她這麼堅強、獨立。
「亞琪,你只是在作夢。」雷薩倒來一杯水,把藥 丸塞進她嘴裡,「乖,把藥吃了你的病才會好。」
「藥?我又生病了嗎?院長。」亞琪的手撫著疼痛的頭,硬咽地說:「好苦,我好討厭生病。我的病什麼時候才會好『!什麼時候才不必吃藥?」
看來亞琪從小身體就不好,雷薩心疼地安慰道:「不苦,乖,這是最後∼次吃藥,吃了它病就會好。」
「為什麼我要常常生病、常常吃藥?是不是因為這樣,爸爸、媽媽才不要我?她口氣充滿哀傷與悲憤。
「不是,不是。亞琪你聽我說,這不是你的錯。」雷薩捧住她燒燙的臉龐。
亞棋張開茫然的雙眼盯著雷薩,突然,她的雙眼變得清澈、透明,「爸爸!你來接找了!」她歡欣地大叫。
雷薩心痛地擁住她,突然恨起拋棄她的父母。「對,爸爸回來了,你好好睡覺,睡醒了爸爸帶你出去玩。」
「不,我不要睡。」她的眼皮沉重地闡上,口中哺哺道:「爸爸,等我醒了你會帶我去動物園嗎?我從來沒有去過。」
「會,等你病好,我就帶你去。」
「爸,你真好。」她滿足地偎在父親的懷裡,「晚上我們還可以去看棒球。」
「我一定帶你去。」雷薩吻著她滾燙的額頭,像宣誓般認真地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