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上高中的時候,總覺得時間過得太慢,每天都有做不完的習題。上了大學以後,卻完全沒有這種感覺了。一眨眼,畢業在即,忍不住地讓人感慨萬千。
四年了,真的好快。寒窗十七載,出得校門來,都要變成老太婆了。實習已經結束,醫院裡的生活基本適應,以自己的成績,倒是不愁找不到醫院,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去比較大的醫院。人往高處走嘛,誰不想到掙錢多的地方。
說到錢,敖戰那死小子還沒把錢還給自己。開了四年飯館,搜刮了不少民脂民膏,怎麼就不說主動點兒,把錢送過來呢!想賴賬不成?
正要打電話,手機響了,「喂?」
「蘇征,你趕快躲起來。」是舍友打來的。
「怎麼了?」
「有人要來打你!我在校門口看見一個女的領著一大幫人在打聽你。」
多新鮮,都幾輩子沒打過架了,還有人尋仇?
「我知道了,謝謝。」要來就來吧,誰躲啊。
蘇征哼著小曲走到陽台上,果然看見一群人氣勢洶洶地朝著女生宿舍過來了。
不認識,走在前面那個女的一點兒都不面熟,沒印象得罪過她啊。
「嗨!」蘇征朝下面揮揮手。
那女人抬起頭來,「你是蘇征?」
「是啊。」
「你下來。」
蘇征二話不說從陽台上跳了下去——二樓,這個高度蘇征還不放在眼裡。
「跟我們走。」
「慢著。」蘇征喝道,「我憑什麼要跟你們走?」
「憑什麼?」女人笑笑,「不走也不行吧?要不讓他把你扛出去?」女人指指一旁的板寸,嗯,果然夠壯。
蘇征點點頭,「好啊,上哪兒?」
女人不再說話,轉身便走,於是一大幫人又聲勢浩大地。出了校門。醫學院的高才生們大都沒見過這陣仗,雞飛狗跳地急著讓路。
路過敖家菜館的時候,那女人停下來朝裡張望了一眼。
看來事情八成又和敖戰脫離不了干係……蘇征跟在女人後面,瞪了敖戰一眼。敖戰拎著茶壺,看到這樣的陣仗也略顯驚訝,群架?好像是上個世紀的事情了吧……
走了一陣,走到學校後面的空地上來了,一群人將蘇征包圍起來。
「等等!」
「怎麼?」女人哼笑,「怕了?」
蘇征打了個哆嗦,「好怕哦!」繼而又神也一變,「誰叫你來的?」
女人點了一支煙,「杜蘭,你知道吧?」
「她叫你來的?」
「沒有。」
蘇征不解。
「她很喜歡敖戰。」
「跟我沒關係。」
「但是因為你,他們分手了。」
「是她要分的,敖戰可什麼都沒說。」
「沒有你,他們就不會分手。」
蘇征暗自好笑,以前幹什麼去了?都過了兩年了才找人尋仇,不嫌晚點兒?
女人好像看出她在想什麼,又遭:「我叫杜青,杜蘭是我妹妹。你知道嗎?敖戰是她的初戀。」
「不知道。」
「如果兩年前我在她身邊的話,就不會是這種結果了。」
哈,這女人是說兩年前就會把自己幹掉了嗎?
「都是你!害得杜蘭到現在都交不到男朋友。」杜青臉色一變。
「她找不到男人關我什麼事?」
「如果不是你,她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說著杜青撲了上來,她帶來的人見她動手了,也紛紛撲了過去。
時間久了沒有這麼大運動量的活動還真是覺得有點吃力。蘇征應付著,發現一點問題。男人和女人在力量上到底還是相差懸殊,照這麼打下去,非得吃虧。想到這裡,蘇征動作敏捷了起來,速戰速決可能性還大些。
眼看自己帶來的人一個個被打倒在地,杜青瘋了一樣將蘇征撲倒,胡亂用雙手在蘇征臉上抽打著。
蘇征推開她,摸摸自己的臉——哦哦!還真是痛!這女人打架還真是用女人的方法,不是抓就是掐的,一點格調都沒有。
「你妹妹對我有怨恨自己怎麼不來?」
「我妹妹根本就不想看見你這個爛貨!都是你,害杜蘭跟別人交往的時候時刻擔心著他們會不會變心,結果他們都被她嚇跑了。」女人指向蘇征,「要不是你,她能變成這樣嗎?」
原來是這麼回事……那事情還真是有點嚴重。不過,也不能全怪到她頭上吧?是她自己不信任敖戰也不聽他解釋的啊,那怪誰呢?
「你害我妹妹變成這樣,我絕對饒不了你!」
「回去跟你妹妹說,我跟敖戰什麼關係都沒有。」
「你現在想撇清關係了嗎?早幹什麼去了?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們學校的學生都知道你跟他睡覺!」
「你!」蘇征眼角的肌肉一跳,如果她不惹她生氣,她興許就這麼放過她了。可是現在……
「什麼醫學院的高才生,其實就是個不要臉的賤貨!你想撤清關係,你撇得清嗎?」杜青越罵越起勁,死到臨頭還猶不自知地狂笑,笑著笑著就飛了出去。
蘇征過去一頓猛踩。她以前還沒打過女人,今天算開了先河了。從小到大,還沒人敢這麼污蔑她!真不愧是杜蘭的姐姐,跟她一樣可惡!
見她面露凶狠地暴打杜青,杜青雇來收拾蘇征的高中生反而被震懾住了——這什麼女人啊?比男人還狠!
正這麼個時候,就看見有個紮著圍裙額頭上有道疤手裡還拎著塊毛巾的男人朝這邊跑過來了,幾個男生目瞪口呆地看著他三下五除二鉗制住了盛怒中的蘇征,心下佩服,這年頭,連跑堂的都這麼厲害?!還混得出頭嗎?
「你放開我。」蘇征掙扎著。
「你冷靜點,再打就出人命了!」乖乖,她打的可是女人,以她的身手,男人都經不起折騰,這麼暴打個不會打架的女人,不死才怪!
蘇征反手照著他下巴上就是一拳,「要不是你,我幹嗎受這種侮辱!」
敖戰跌坐在地上左手捂著下巴,好半天不能說話。蘇征的鐵拳實在是……
「那邊那幾個。」敖戰沖那幾個被蘇征撂倒在地的高中生招招手,「看看那女的還有氣兒沒,趕緊送醫院。」
幾個人這才從震撼中清醒過來,七手八腳抬著杜青跑掉了。
蘇征瞪著坐在地上的敖戰,胸口起伏難平地喘著粗氣,半晌壓不下怒氣。
看來她真是氣壞了,也不曉得那女的跟她說了什麼?剛剛在店裡看見她跟著一幫人走了就覺得要出事,沒想到還是來晚了一步,那女人八成得在醫院躺一陣了。
「你沒事吧?」敖戰問道。
沒事?霉事!
「喂!你別走啊,到底怎麼回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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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征回到宿舍,怎麼想還是氣憤難平。
說來說去,還不是敖戰那個衰鬼!沒事幫她介紹什麼男朋友,要不是他雞婆兩個人也不會一起外出啊,如果不一起外出也就沒什麼住宿的事了。就說住吧,還那麼摳門,不知道男女要避嫌嗎?好,就算標間很貴,住一起一人出一半錢比較划算,那你倒是不要亂嚷嚷啊!敗壞了她的名聲不說,自己女朋友也跑了,何苦來哉?豬頭豬腦也不好好想想!
現在居然又不知道從哪跑出個前任女友的姐姐前來質問……氣死了氣死了!
蘇征衝下樓去,在樓下便利店買了一打啤酒,回到宿舍開始灌自己。一瓶又一瓶,看得另外七人眼都直了。想上去勸她別再喝了,看她那個架勢,又怕成了炮灰,干在一旁著急。
喝到五瓶左右,蘇征已跑了十幾趟廁所,東倒西歪軟得像攤爛泥。
同宿舍的女生看她這個樣子,都紛紛勸她睡覺。
「我不睡!」蘇征直挺挺從床上蹦下來,「我……我要找敖戰……那個免崽子……」
睡在她對面床上的女生一把拉住她,「你喝醉了,不要亂跑……說話也變得好難聽哦……」
「放開我。」蘇征抽回手來,「誰攔……我扁誰!」
誰也不敢攔了。
「要不給敖戰打個電話吧,她這樣跑出去非出事不可。」
「那打吧……」
「電話是多少?」
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
「那怎麼辦……蘇征呢?」
再看時,已然不見了蘇征的影子,幾個女孩追了出去。直跑到「敖家菜館」了,也沒看見蘇征。
「敖戰,看見蘇征了嗎,』」
「沒啊,怎麼了?」
「她要是來你這兒,你可要留住她。」
「她……哎?那不是嗎?」敖戰眼尖,遠遠就看見有。人影朝這邊跑過來。
「是她是她!」
蘇征一溜小跑過來,「咚」 的一聲栽倒在眾人面前。
「她怎麼了?」敖戰將她扶起來,「喝酒啦?」
「嗯,一邊喝還一邊罵,你自求多福吧。」
「自求多福吧。」幾個女孩點頭應和道。
看來還在為下午的事遷怒啊。
「交給我吧,沒事的。」敖戰一把抱起她來,」你們先回去吧,明天等她酒醒了就沒事了。」
「那好。」看著敖戰扶著蘇征進了後堂,女孩子們放心了。
「哎!你們覺不覺得,其實蘇征和敖戰站在一起挺般配的?」
「般配!我早就發現了,兩個人的感覺、頻率,都挺合適。」
「那怎麼總吵架……」
「歡喜冤家你懂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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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醉酒的女人不是沒看過,但因為自己喝醉酒的女人這恐怕還是第一個。
敖戰拿塊冰毛巾,粗魯地擦了擦蘇征的臉,惹得蘇征嘟囔著將他在她臉上作祟的手打了回去。
「酒品還可以……至少沒有撒酒風。」
他拉了椅子坐在一旁,看著她平靜的面容,忽然產生一種錯覺——這個恬靜的睡著的女孩,曾經與他針鋒相對嗎?
「嘔!」蘇征突然從床上彈起來,俯在床沿作勢就要吐在地上。
「喂喂!」敖戰急忙扶她下床,「這邊這邊。」
他將蘇征架進洗手間,剛挪至馬桶處,蘇征就雙腿一軟,抱著馬桶大吐特吐起來。
真是不能看……敖戰盯著蘇征抬不起來的腦袋,搖了搖頭。如果將來娶老婆,可千萬別找個愛喝酒的。一個女孩子,喝成這副德行……實在太難看了!
「水……」蘇征嘶啞道。
敖戰伸手遞了過去。
蘇征漱了口,喝下冰水,還是覺得嗓子裡一陣火辣辣地疼痛。該死的!醉就醉死好了,為什麼要這麼難受呢?以前還從沒喝得這麼醉過。不過話又說回來,什麼倒霉的事不是和敖戰劃上等號的呢?
她勉強抬起頭來,「災星……自從遇上你,就沒有好事發生……」
災星?她有資格這樣說嗎?不知道誰是誰的災星勒!自從遇上她,他大小傷就沒斷過,她還好意思說自己是災星?敖戰櫓起了袖子。怎麼,你以為你醉了就能信口雌黃了?你給我過來——敖戰想著,一把拎起蘇征,強硬地將她拖出洗手間,直拖到房門口,他將大門打開,嫌惡地看了她一眼,一使勁扔了出去。
既然是災星,不會躲得遠遠的?幹嗎跑到這裡來?
敖戰一屁股坐在木茶几上,點了一支煙。的確兩個人在一起還是只有吵架吧,世上果然是有八字不合這回事。如果這是注定了的,那麼他和蘇征還有什麼理由和平共處呢?……雖然也有過那樣的時候……卻似夢般,不真實的令人質疑。
他不是不明白,兩個人會這樣勢如水火,並不是蘇征一個人的錯,但經年累月的誤會,已經不是一兩句話能說得清的了。她也好,自己也好,從來都沒有想過讓步,只想著要如何讓對人向自己低頭。但誰又前向誰低頭呢?她和自己根本就是同一種人!
同類型的人碰到一起,通常也只有兩種狀況:要麼臭味相投,要麼水火不容。很顯然,他們是後者,感情早已惡劣了十幾年。
陷入了沉思的敖戰,直到被煙灰燙到了手指,這才回過神來。他在房裡踱了幾個來回,終於還是一拉門走了出去。
外面月色正好,一群蚊子圍著院子裡那個渾身散發著酒氣的女人毫不客氣地分享著這頓送上門的美味夜宵。
敖戰見她坐在門口喂蚊子,有點下忍,「喂,進去吧。
「敖戰……」
「是是,快起來啦!
蘇征忽然伸出一隻手捉住了他的衣角,「你……長得還蠻像他……」
「我是本尊!」該死的,怎麼比剛才還糊塗,她不是已經吐過了嗎?
「災星……」
「……」還是把她扔在外面好了!
「你那時候……怎麼不跟杜蘭解釋呢……如果你跟她說……清楚……我今天……就不會……會被罵得這麼噁心了……」
無非被人罵了而已,怎麼這麼耿耿於懷呢?
一把將她橫抱起來,敖戰有一瞬間的恍然。自己的雙手,還從未被賦予過如此的作用,即使是對杜蘭,也從來沒有過如此親密的舉動。
蘇征歪過腦袋,醉眼朦朧地望著敖戰,「喂……」
「怎麼了?」
「我要趕快找個男朋友……」
敖戰心一顫,「怎麼……忽然想起這個?」
「還不是你!」
「又是我?」敖戰將她輕輕放在床上。
「……等我找了男朋友,就沒人敢再說三道四了……說不定運氣會變好……」
「抱著這種心態去找,會找得到才怪。」
「你又咒我!」蘇征一伸手捉住站立在床邊褲腿,開始奮力地搖。
「喂喂,放開我!
「要是找不到就都怪你……都怪你……」
「喂!」一個重心不穩,敖戰結結實實地摔倒在蘇征身上。
她溫熱而帶著酒氣的鼻息噴灑在他頸間,惹得敖戰一陣心猿意馬……就算她跟他八字不合,但畢竟是個女人……敖戰忽然意識到。
「你……」
以為她又要罵人,敖戰慌手慌腳地爬了起來。不料被蘇征拉住他的右手一帶,敖戰再次跌回到蘇征的身上。
「你……接過吻吧?」
接……接吻?!敖戰膛目。
「什麼味道?」
「不……不知道……我沒有過哎……」
「騙人!」蘇征眼色一變,「你跟杜蘭都那個了!還敢說沒有接過吻?」
天地良心啊!他什麼時候跟杜蘭那個了?!
「怪不得人家姐姐會殺過來……有膽做怎麼沒膽扛?」
「我!」敖戰氣結,「誰說我沒膽!沒做過的事拿什麼扛?」
「你這個敗類……」
「什……」敖戰正要抗議,卻冷不防地被蘇征拉下了腦袋,被她那張能氣死人的小嘴封住了滿腹的牢騷。
這這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敖戰僵直著身體,任蘇征蹂躪著自己的嘴唇,直覺得晴天一個霹靂,電得他要駕鶴西去了……
「……原來是這種味道……」 蘇征終於鬆開了敖戰,
「真讓人生氣……」
沒有天理……她佔了便宜還有理由生氣?
「你都和杜蘭做這種事……」
「蘇征……」
「混蛋!」 蘇征一把摟住敖戰,再一次狠狠地吻了上去。
敖戰再次腦溢血。為什麼……和杜蘭KISS的時候就不會這樣呢?他迷迷糊糊地想著,開始情不自禁地回應蘇征。一樣是女人……怎麼感覺會差那麼多?自己是喜歡過杜蘭的吧?敖戰不甚確定地想道。
一定是酒精作祟!對!如果不是這個暴力女喝多了神志不清,就是到了是海枯石爛的那一天,她也沒可能和自己接吻的啊!自己當然也沒可能會享受她的吻……對對!一定是被她熏昏了……
「敖戰」
「唔。」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來找你嗎?」
「……不知道」
「我們……」蘇征忽然一個翻身將他壓在身下,「把謠言變成事實吧!」
「什……什麼?!」
蘇征坐在他身上,開始一件件地脫自己衣服。
「喂喂!」敖戰拉住她,「你別發瘋啊!到底怎麼了?」
蘇征被他一喝,洩了氣一樣垂下頭來。
直看到自己衣服上暈開一片片的水暈,敖戰這才發現……蘇征哭了。
這應該是第二次了,蘇征在他面前哭。
第一次的眼淚,還是在上初中的時候。自己當著她仇人的面毫不給她面子地打了她的屁股,她屈辱地流下了淚水。雖然只是一瞥,但他確信她那時是哭了。她從不肯低頭,打架也好,學業也好,她從不肯在任何事情上低頭。就為了那幾滴被自己硬逼出來的眼淚,她競毫不留情將他送進了醫院。她的報復心,恐怕沒人比他更瞭解。
那麼這次呢?依然是自己嗎?是自己讓她哭的?
敖戰忽然一陣心疼……她哭便哭了,自己為什麼要心疼?杜蘭哭的時候,只覺得心裡亂,可是這次,卻結結實實地感覺到了,她的眼淚落下來,砸在他心上……很疼。
「敖戰……」蘇征說,「我討厭你和別人在一起……」
「為什麼?」
「我不知道。」她再次狂亂起來,「我就是討厭別人親近你!
「你……你該不會是喜……」
「你哪有資格讓別人親近!」
「什……」
「有我一個就夠倒霉了,幹嗎禍害別人?」
她到底什麼意思……
「你……只能禍害我一個……」
啊啊,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眼淚要出來了。
敖戰抱住蘇征,從心底裡湧上一陣溫暖。在她說要他只能禍害她的時候,心裡好像有什麼東西爆裂開似的,忽然茅塞頓開。為什麼她的眼淚會讓自己心疼?為什麼高二的那個晚上被人打個半死還要回去看她?為什麼跟她借錢的那個深夜要送她回家?為什麼看到她被爺爺打的時候會那麼憤怒?為什麼兩個人住同個旅館的那天自己競那麼躁動?為什麼看到她被人追求要說出那麼多讓人誤會的話?為什麼那個聖誕的月亮會那麼蠱惑?為什麼長久以來,都懷疑自己的心臟都出了問題……
原來,就是這麼一回事啊。
「姓敖的!」
「在」
「把謠言變成事實……一定要哦!」
「你會後悔的。」她一定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你好煩!」她不耐地又吻了過來。
這分明是在考驗他嘛!敖戰歎口氣,又短路了。為什麼偏偏是在這種狀況下明白自己的心意?凡是蘇征要做的,就沒有做不成的。反抗都沒用,更別說現在自己根本動搖得厲害。
「你答應我。」敖戰道。
「嗯?
「你不會後悔,更不會跑掉」
「煩死了…」
今天的考驗……是過不去了。至於明天,他既然抓住她了,就說什麼都不會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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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好痛……昨天晚上好像做了個不得了的夢……
蘇征翻了個身,拉過被子繼續睡。真的很不得了哎,她居然夢到自己和那個衰人敖戰在床上滾來滾去……床,床?!蘇征睜開眼睛,一張放大的臉就在近前。
難道昨天晚上那個根本就不是夢?根本就是兩個人真刀真槍地來過了?蘇征一時之間不太能消化這個事實。昨天下午她還打了他一拳,晚上他就把她變成他的了?這叫什麼事……根本就不合理!
不對!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敖戰這個色坯竟然在她身上犯下這等罪孽,現在首要的,就是應該滅了他這個禍害!
蘇征提起手來,看著他那張睡臉,一副好無辜的樣子,又不由自主地收了回來。把他打醒了,自己好像會很尷尬……一般來說,失身少女不是都會哭嗎?有點納悶,自己怎麼好像……並不覺得難過。反而是……一想到他也曾對杜蘭這樣那樣,就不由得火冒三丈?
不行不行!她還是先回去把事情理順了再回來找他算賬!想到此,蘇征掀開被子躡手躡腳地走進了洗手間。
穿好衣服出來,正要打開房門,就聽到身後傳來敖戰懶懶的聲音:「怎麼?這樣就跑了?」
跑?蘇征回過頭來,「誰跑了。
「你。」
「我?我……」的確是想跑。
「昨天晚上你答應過的。」
答應?蘇征一時恍然,腦子裡轉了三圈,這才勉強想起敖戰要她答應的事情。
「那也算答應?」
「你想賴賬?」
「賴賬怎麼了?」
「好。」敖戰裹著被子跳下床,「想賴?好,賴得掉你就試試。」
「不許把昨天晚上的事說出去!」
「你後悔?」
「要你管!」該死的這種時候為什麼要跟他討論這種話題啊。
「你臉紅了。」
「要你管!」
「不許跑掉哦!」
「要你管!」逃一般,蘇征怒吼著從放戰處衝了出去。
她沒有看到,敖戰望著她背影的眼神,那是看著一個女人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