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律師經過一番解釋後把話給說白了,告訴小風,馬家決定要給她一筆錢。
「老夫人的意思是要提供你念大學的學費。」
「那死老太婆想開了啊?」怪了,那老太婆怎麼會突然這麼好心?
不過她正好缺錢咧!要換作平常,小風鐵定會掛掉這電話,可是正好她闖了禍需要錢解決,這就另當別論了,小風立刻談起了價碼。
「要給多少?」
「老夫人的意思是二十萬,你覺得這樣夠你念到畢業嗎?」
周律師的兒子就在念大學,以他的認知,他兒子一年二十萬都不夠花,哪可能二十萬要一個父母雙亡的女孩用四年?更何況這女孩還是她的親生孫女。不過這是馬家的家務事,周律師也不好提出自己的看法,但在和袁風絮說話時,他免不了想關心一下。
「二十萬?這一點也不像那死老太婆的作風嘛!」那老太婆在她母親過世時,甚至只給了一千塊打發她,這會兒突然願意給二十萬,不知道她圖的是什麼?但那老太婆鐵定有其他企圖。「既然她肯拿出二十萬這種『天價』,那肯定是還有附加條件的吧?」
她袁風絮又不是傻瓜,二十萬她是很想要,不過要看對方以什麼條件交換。
「老夫人希望你去驗個DNA,確定一下你的身份。」
「話說回來……她還是覺得我媽會偷人就是了!」
小風在電話這頭扮了自嘲的鬼臉,其實她老早就已經不會對這種事有任何感覺了。在她的認知裡,馬家跟她一直扯不在一塊,而她這回會對這事起興趣,純粹是因為她需要那二十萬。
「可以嗎?」周律師當然不能代替馬老太太回答這種事,只能著重於自己的主題,先要袁風絮答應了再說。
「可以啊!不過我要先拿到錢。」
「我明天會請人把錢送過去給你。」
「還有……我習慣把醜話講在前頭,往後就算確定了我不幸真和他們有什麼狗屁血緣關係,請那老太婆也別想借這種事小題大作。」
「呃……這……我想還是等確定了再說。」
「確不確定是你們的事!我只當是被蚊子咬一口就算了。」
「好的。」
掛了電話後,小風只是瞪著電腦陷入沉思,腦子裡出現了那不可一世的老臉,馬家的死老太婆從來沒用正眼看過自己一眼,好像她真的是什麼不堪入目的髒東西似的。
她記得小時候曾和母親到那大宅去過一回,沒有人肯讓他們進去,一個中年婦人甚至出來趕她們走。而她見到那老太婆是在爸爸去世的時候,她和母親站在靈堂外圍,只看得到人進進出出,沒有人理會她們,當所有人都出來迎接那位歐巴桑時,歐巴桑突然指著圍牆外的母女倆,要人把她們趕走。
而這就是小風對那位老太太唯一的印象,深色的套裝,配上灰白色的頭髮,滿是皺紋的臉卻擠出了刻薄的表情。
當年她是怎麼對待自己和母親的,小風可不會忘,現在馬家人開始懷疑起自己是他們的血親了,這下可好……
那個老太婆最好搞清楚她還能活多久,小風可不希望真等自己有機會好好發揮時她就嗝屁了。其實小風也沒想真的要做什麼事去報復馬家的人,她很清楚自己必須活得更好、更有尊嚴,這才是最好的報復。
她要讓那個老太婆知道,就算沒有馬家的支援,她還是可以活下去。
※※ ※※ ※※
「你哪來的錢?」
當小風把修車費一文不少的放在大勝面前時,大勝瞪大了眼驚嚇的看著她,只怕她真的想錢想瘋了,去做什麼不應該做的事。
「被蚊子咬了啊!」小風聳聳肩,一副不在乎的模樣。
「你最好確定是蚊子,不是吸血鬼,你不會是去賣血吧?這年頭的血哪有這麼好賣?」大勝可不相信有這麼好的事。「你快點老實招來,如果這是不義之財,我才不會想要!」
「你想到哪裡去了?我哪可能去賣血!」
「那就是不義之財囉?」
「是馬家的人給我的啦!」小風被他問煩了,不情願的承認。
「要是他們給你錢還有點可能,反正他們那麼有錢,但是你不是說他們很小氣嗎?怎麼會無緣無故給你錢呢?」
「那個老不死的要我去驗血,確定我是他們家的人。」
「那如果驗出來發現你真的是呢?」
「他們能拿我怎麼樣?我都已經是成年人了,難道還要搶撫養權嗎?那也未免太好笑了吧?再說我姓袁又不姓馬,關他們什麼事?」她純粹只是看在那二十萬的份上才點頭的,要不是缺錢……她才不會答應這種事呢!
「馬家會不會在外頭欠一屁股債,然後等著找人頂債啊?」
「就算要頂也輪不到我吧?我跟他們又沒有關係。」
「可是你拿了人家的錢啊!」
「上次風災,他們公司捐了一千萬出去,那拿到錢的人是不是都要因此負責?」
「你怎麼這麼說?他們跟馬家沒有血緣關係啊!」
小風回過身來認真的看著大勝,「那你又怎麼確定我跟他們家有血緣關係?我自己都不確定了!」
「你媽不是說過你爸是馬正鳴?」
「我媽的話能信,豬都會飛了!我媽病到後來根本就有點神智不清了,天曉得她講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再說我長得這麼正,怎麼看都跟那老太婆不像吧?」
「幹嘛講到後來還要吹捧一下自己?」大勝瞪了她一眼,拿著那一袋錢也不知道要怎麼處理。
「管他的,明天你就去把錢給付了,我到學校去找那個學長,盡快把車還給人家,我們就可以把這件事拋到腦後去了!」
「我也希望最好能這樣……」大勝憂慮的說,心裡只擔心如果小風真的跟馬家扯上了關係,那她以後恐怕沒辦法活得太自在了。
※※ ※※ ※※
找到了那位學長,小風告知馬泉聖車已經修好的事。
「你真的把車給修好了?」學長有點驚訝的問。
「要不然呢?就任你們這種勢利眼看不起嗎?」
馬泉聖有些尷尬,但又不知該怎麼解釋才好,他也跟陸昊說過了,別對他學妹太嚴苛,可是陸昊就是不打算收手。
「那我幫你把車交給他。」
「好,我中午請我朋友把車開來,麻煩你開回去給那傢伙!還有這個……」小風從背包裡拉出了一件被擠得皺巴巴的外套。「我想你應該不缺這種東西,不過既然這是你的,那我還是物歸原主。」
「呃……」學長為難的接過那已經被扭成鹹菜乾的外套,他記得這是上回在路上遇見這位學妹時,借她遮羞用的。「謝謝。」
「不用跟我這麼客氣,我知道你朋友是什麼樣的人,你應該也是差不多。雖然你看起來人模人樣的,而且我承認那天一開始我的態度真的不太好,不過你那朋友也十足給我難堪了,大家現在全扯平了,以後互不相欠!」
「好……」
除了說好以外,馬泉聖也不能說些其他的,尤其這學妹是出了名的校園美女,她不過是和自己說幾句話,馬泉聖就可以感覺到週遭有許多眼睛正瞪著自己,等會兒免不了又要經歷其他同學的審問。
「那就好!」袁風絮說完了便要轉身離開,哪知人還沒走遠,前頭就衝來一隻吃錯藥的母山豬,還狠狠的撞了她一下。
撞得這麼重,她竟然連頭也不回就想跑,小風立刻回身,一把扯住那女孩的頭髮。
「幹嘛!你撞了人不道歉?」小風可不是暴力分子,但她是真的被撞得很重,那力道一點也不像是不小心的,這才惹得她想動手。
「你敢抓我的頭髮?」那母山豬也露出了「我不是好惹」的表情。
「我就敢抓,你以為你是誰啊?看到人就撞,仗著自己體積龐大啊?」小風罵起人來可不會嘴軟,而她話才一說出口,身邊一些看熱鬧的人都不約而同的爆出了笑聲。
母山豬黑黑的臉上出現了憤怒的紅潮,一把就要揮開小風的手,怎知小風一跳,硬是把她的頭髮扭了一圈,然後扔回了她臉上,還不忘拍拍手,用著一副沾到髒東西的態度說道:「髒死了,那頭髮是幾百年沒洗過了啊?人長得醜就算了,不愛乾淨罪加一等!」
「你嘴巴怎麼這麼賤啊!」
「更賤的還沒用到呢!你要真嫌路小,那就走高速公路嘛,在走廊上橫衝直撞的還不肯道歉,你以為你體重是我兩倍,我就會怕你啊……」
母山豬簡直氣翻了,指著小風鼻子罵:「就是你對吧?你找馬泉聖幹嘛?」
鄒萍萍可是一聽到消息就立刻衝過來,學校裡最紅的學妹竟然找上了馬泉聖,而且一副要找小馬麻煩的樣子,這怎麼行?她跟泉聖是從小就認識的,不管發生什麼事,鄒萍萍都得挺著他才行,所以才會不小心撞了她一下,她就凶巴巴的。
「關你屁事!」小風挺起了下巴完全不怕她。「我為什麼要跟你報告?」
「你最好給我小心點,你念這學校,難道沒聽過我鄒萍萍嗎?」
「確實是沒聽過,看來我在學校裡比你紅得多了!」小風不是不知道自己的美麗,從小她就是人群裡最醒目的一個,進這學校之後,多少學長想巴著她跟她做朋友,就連學姊也有幾個對她有意思,而眼前這位曬得全身像木炭的壯女,她可連聽都沒聽過。「不過話說回來,你的名字跟你的人還真對不上咧!」
想打架她小風可不見得會輸,她又不是被嚇大的。
「萍萍!」馬泉聖沒想到鄒萍萍會跑來,連忙上前安撫好友。「你怎麼跑來了?」
「我怕你被人欺負了啊!」
小風看著眼前的兩個人,嘴角揚起了諷刺的弧度。「原來是同一夥的,難怪都這麼囂張……」
「怎樣?本小姐就是有本事囂張,難不成要像你這種窮人,凡事尖酸才顯得自己高尚嗎?」
「是你先撞到我的,你還跟我凶什麼啊?你到底以為你是什麼人?我幹嘛要怕你?講得一副好像自己真的不得了似的,你他媽真的厲害麻煩先去減個二十斤再來跟我裝-好嗎?活像是死肥豬,還自以為是什麼啊……」罵人她袁風絮可從來沒輸過,再加上她口齒清晰、國台語都輪轉,什麼髒話她罵得都很溜。
「你……你這個瘦皮猴!」
「我再瘦胸部都比你大,肥成那樣還平胸,你都不想切腹嗎?」
這句話可傷人了,鄒萍萍哪禁得起這樣的言語攻擊?
她從小到大都只有當公主的份,誰不知道她老爸是王和企業的老闆,她之所以能跟馬泉聖從小一塊長大,就是因為他們家世背景相近,從來沒有人敢在她面前踩她痛腳,可是這傢伙卻一點也不給她面子。
「袁風絮,你別再跟她吵了!」
一聽到那種話,馬泉聖也跟著介入這起糾紛。他知道萍萍本來就比較霸道,而所有人多半都會讓她,可是很顯然袁風絮不知道萍萍的來頭,而且學妹的嘴比萍萍要毒得多了,再吵下去,萍萍恐怕真的會吐血身亡。
「泉聖,你有沒有聽到她說什麼!」萍萍簡直氣得臉都要綠了,她怎麼可能讓人這麼說她?從小到大,哪個人不是對她只有退讓,可是這傢伙竟然讓她這麼難看!
「萍萍,沒什麼事幹嘛要吵架呢?學妹只是拿了東西還我而已。」馬泉聖只覺得這場面很難看,女生吵架實在比男生吵架要難看得太多了,尤其是辱罵的字眼更是比一般的國罵還要難聽上許多。
「幹嘛?怕我搶走你的愛人啊?這種貨色我還看不上呢!」袁風絮看鄒萍萍那麼護著馬泉聖,當下認為鄒萍萍暗戀這白面書生,回過頭來對著馬泉聖說:「你把你家的瘋婆子管好,別讓她像山豬在學校裡橫衝直撞,這學校又不是她家開的!」
「你怎麼知道不是我家開的?我爸是學校裡的董事!」
「所以呢?我就得怕你啊!仗著你爸的權勢想在學校裡作威作福?拜託!那是幾百年前的八點檔內容,輪得到你在二十一世紀裡演出惡婆娘角色嗎?時代不一樣了,這麼多人圍著你看,今天晚上BBS裡就會有你發潑的文章出現,到時候是誰下不了台大家還不知道咧!至少我被提起時,會提到我罵人的功力還不錯!我雖然沒有有錢的老爸,不過這方面我倒比你強多了,想跟我比,就少拿你爸出來『裝校委』!」
「你最好記得我叔叔也是這學校裡的教授,搞不好你到時候還要來求我呢!我就不相信你真的不怕!」
「哈……求你?」袁風絮臉上出現了奸詐的笑容,「你姓鄒,那你叔叔一定也姓鄒囉?我知道有個很喜歡請女學生去約談的教授是女性公敵,不知道他是不是就姓鄒啊?」
袁風絮話才一說完,鄒萍萍臉色立刻大變,這種小道消息早已流傳在校園內許久,鄒萍萍自己也聽聞過,但從來沒人敢在她面前提起;沒想到這學妹竟然膽子大到敢提起這沒被證實過的傳言。
「我叔叔才不是你說的那種人。」
「他當然不會對你這種母豬下手,你這樣威脅我,難不成是要我打扮得妖嬌一點來上學,好以美色換取什麼嗎?」
「你再說我就撕裂你的嘴。」
「我的嘴就算裂到耳朵也不會有你的嘴大,因為你的嘴已經大到後腦勺了!你想威脅我就等下輩子吧!要是我真的遇上了什麼,一定會申訴到底,這裡所有聽見的人都可以幫我做證,我一定會讓你們陰溝裡翻船,看你們這種王八蛋還敢不敢用權勢來脅迫任何人做他們不想做的事!」
「袁風絮,你少說兩句。」馬泉聖忍不住跳出來幾乎要懇求她了,誰都看得出來萍萍落居下風,而這種事可從來沒發生過。
「你以為我喜歡浪費口水啊?」袁風絮怒瞪了他一眼,很顯然也將他列進了那群有錢的白癡富家第二代行列裡。
「我……」馬泉聖其實是覺得有些委屈的,他不像其他人那樣真想去把袁風絮,不過他承認袁風絮是個很特別的女生,至少她光靠一張嘴就可以讓平常作風強勢的萍萍氣到得內傷,這就已經證明了她真的和一般女孩子不一樣。可是袁風絮看來對自己很感冒,再加上萍萍這一鬧,恐怕自己和袁風絮永遠都做不成好友了。
「記得去拿車啦,不要再讓你那群精神有問題的朋友以為我真的很想跟你們扯上關係,我還真怕會被你們的愚蠢給傳染到咧!」話說完,袁風絮晃著她那頭馬尾,趾高氣揚地在一大群同學羨慕又讚歎的目光下離去。
馬泉聖只能看著她的背影安慰著鄒萍萍,心裡卻有另一道聲音預告他,這一切不會就這麼結束。
※※ ※※ ※※
當陸昊看到那銀色的車子回來時,心裡還真有點失望,本以為可以讓那女的難堪,哪知道她還真把車給修好還了回來。
「陸昊……」鄒萍萍一看到陸昊,一張臉就皺了起來,一副要哭的模樣。
「別鬧了,我沒心情聽你哭哭啼啼。」她才剛要過來,陸昊就立刻伸手阻止,臉上還多了些不耐煩。
「你對我這麼凶幹嘛?我還不是被你連累……」鄒萍萍在任何人面前都可以是堅強勇敢的,可是在陸昊面前她總是特別的脆弱。
「我沒事會連累你什麼?」
他好不容易才結束了所有的工作回台,接下來就要在台灣接掌老爸的公司,本想趁這短暫的假期好好清靜清靜,不過萍萍似乎一點也不想讓他有機會休息,還是跟小時候一樣老喜歡纏著他。
「你之前不是跟人家撞車嗎?那個女的來還車,還凶了泉聖,我想去幫泉聖出頭,可是她卻反過來罵我——」
「萍萍,你老是喜歡顛倒是非,我什麼時候要求你來幫我了?更何況她也沒有凶我什麼啊!」
「大家都看到了,她跟你說話口氣很差。」
「那又怎麼樣?如果她跟我說話口氣很好的話,你又會放過她嗎?」
馬泉聖實在很受不了萍萍,要不是大家從小一起長大,習慣了她的霸道,一般人一定會對萍萍的個性打上折扣。她老是認為自己和陸昊永遠只能對她一個人好,要真有女的過來跟他說上幾句話,她就會立刻酸人家想要攀龍附鳳,搞得他現在都念到研究所了,學校裡還沒幾個女生有膽子來跟他說話。
「你幹嘛這麼跟我說話?我是為了去找你,才被她在眾人面前罵得那麼慘的耶!」
「要不是你硬要搬出你爸爸、叔叔,後來會那麼難堪嗎?」馬泉聖當時聽到鄒萍萍的話,也覺得用這種方式來威脅人不太好;哪知道那個袁風絮這麼猛,竟然連萍萍搬出人來助陣她都不怕。
「反正我一定要讓她好看,我要她連大二都念不到。」
「算了吧!袁風絮她成績不錯,她說的也是事實,學校裡的BBS搞不好已經有今天發生的事了,你等著這事如果鬧大了,自己難收場。」
「我爸是校董,加上你奶奶跟陸爸爸也是啊!誰怕誰啊?她頂多就是上演小蝦米對大鯨魚,通常是不可能有勝算的!」
「這樣子贏的話會讓你有快感嗎?」
「當然,我非常享受特權給我帶來的快樂。」鄒萍萍得意的說道。
一旁的陸昊看他們兩個大吵倒是笑了出聲……
「陸昊,你笑什麼?」馬泉聖還以為陸昊會多點理智的,他可不希望陸昊真的站到萍萍那頭去。
還好陸昊頭腦還算正常,對著萍萍說:「我笑你遇到大白鯊了,你真以為像她那樣的女孩子會是小蝦米嗎?」
「那個臭三八?她怎麼可能是什麼大白鯊?」
「會把你氣成這樣,就表示她也不好惹。」陸昊可是見識過那個姓袁的小妞,她雖然年紀不大,但是膽識倒是很夠,罵起人來的確是會比萍萍強得多。
「總之別再去惹她了,大家各過各的不是很好嗎?她又沒犯什麼大錯。」馬泉聖真的很不希望這件事鬧大,就算結局是萍萍贏了,但過程一定會讓所有人都不好過。
「她最大的錯誤就是惹上我!」萍萍已經下定決心,非要給那姓袁的好看不可。
「算了!我管不動你。」馬泉聖眼看拿她沒辦法,回過頭對著陸昊說道:「陸昊,那車子……你真的不能找保險公司理賠嗎?」
他知道袁風絮不是有錢人,修這車得花掉不少錢,如果陸昊願意幫個忙,應該可以請保險公司吸收才對。
「她自己硬要逞強,就得知道逞強的後果是什麼情況,你沒有必要幫她說好話。」陸昊倒是沒想過要幫什麼忙。
「問題是那車子又不是她撞的,你自己也清楚,不要這樣欺負人嘛!」
「我沒有欺負人,是他們撞到我的車,錯在他們身上。」
「你……你什麼時候開始變得跟萍萍一樣喜歡刁難人?」
「因為我看過她刁難你。」那個惡女在大街上走光時,泉聖明明是好意過去要提點她,她卻一副不識好人心的模樣。
「我都不在意了,你又何必那麼掛心?再說在那種情況底下,女孩子有點防備是很自然的事,你以為她會像萍萍一樣,看到帥哥就發花癡嗎?」馬泉聖承認那天袁風絮的態度真的不太好,不過那也是人之常情。
「你幹嘛把我說得那麼難聽!」萍萍立刻用手肘撞了馬泉聖一下,然後對著陸昊說:「陸昊,你也討厭那女的對不對?那你就加入我的行列!」
「不要!」陸昊想也不想的就拒絕了。
「為什麼?我們都有一樣討厭的人,就算你不討厭她,你也應該要幫我,更何況那女的對我那麼過分,你難道不想幫我嗎?」
「我是不想啊,我可沒有那麼多時間陪一個大一的小女生玩,你自己都大四了,搞點成熟的東西好嗎?」
「對嘛!」馬泉聖在旁應著,「我也堅決反對你去動她。」
「泉聖,你該不會是喜歡她吧?」泉聖這回處處袒護那個三八婆,一定是有私人情感的因素在作怪,萍萍肯定泉聖一定是喜歡人家。
「你非得要這樣嗎?每次你不喜歡對方,而我又多幫那人講了幾句,你就要開始說我喜歡她,把我一切的行為搞得像是在暗戀人家,萍萍,我真的快受不了你了!」
馬泉聖原本還想再和陸昊多聊聊的,但他聊天的心情已經全沒了。
「還有……陸昊,你要是真的不肯去辦保險理賠的話,那錢我給好了!我不喜歡這種情況,感覺擺明了是在欺負人,我說不上來哪裡怪,但是我真的覺得我們任何一個人都不應該再跟她扯上關係,我要走了!」
「你現在就要走了?我們才剛來。」鄒萍萍沒想到馬泉聖這樣就要離開了。
「你們聊吧,我想回去了。」馬泉聖連看都不多看她一眼。
「泉聖,你奶奶打了電話來,叫你今天得回去一趟。」陸昊看他要走,跟著開口對他說道。
「她打給你?」
「要不然呢?你又不接她電話。」
「好啦!我會回去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