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社、雜誌社、電視台……各種新聞媒體記者齊聚於這家五星級飯店內的宴會廳內,爭相採訪這引人矚目的投資計畫簽約的一刻,藍天集團與夏氏企業分別出鉅資共同創立資本雄厚的新公司——遠洋企業。
以藍耀-為公司董事長及實際執行者,而夏氏兄弟則為輔,以台灣為起點,再以襲捲整個亞洲市場為終極目標,是為遠洋企業的最終目的。
在無數目光的見證之下,這場簽約儀式終告完成,慶祝酒宴上衣香鬢影、冠蓋雲集,前來道賀的要不是達官貴人,就是與兩家企業公司有往來的客戶,眾人談笑風生的穿梭於華麗的宴會廳內,把熱鬧的氣氛推至最高點上。
夏氏兄弟各具心思地端看這些道賀的人群……
夏竣斐是失望的,飄逸動人的藍祖兒並不在賀客的名單上,其實他早該料到的,恬靜的她怎會參與這光鮮亮麗的社交場合。
夏嚴寒深邃的眸子目不轉睛地追隨著身穿淡紫色套裝的她,剪裁合身的高品味服裝把原本就動人的藍苡情烘托得更為美麗。
而她,盡中心職守的不忘工作,趁著知名人物紛紛出籠聚集一堂,狠狠的利用這次機會一網打盡,為她的雜誌社搜刮到好些個精采報導。
終於等到她喘下一口氣的那一刻,夏嚴寒一半為自己那股壓抑已久的思念,也為另一半逐漸成形只欠缺確定就可以執行的計畫而走向了藍苡情。
無視她的愕然,他把手上的另一杯香檳遞給她,說:「專訪的不愉快能夠再扯平一次嗎?」他單刀直入的問道。
人家都不計較她的惡言相向,還主動過來要求和解,她有什麼理由說不呢?她點點頭,接過香檳,說:「希望我們之間的和諧氣氛,這回能夠保持久一點。」
「會的!」他用難得一見得笑容給予她保證。「其實我一直很感驚訝,藍家的千金小姐居然會放下身段,自力更生。」夏嚴寒溫和的詢問。
「財富是我父親賺來的,我根本沒有資格也沒有權利坐享其成。」她輕啜一口香檳,理所當然的說著。
「你的見解很獨特,不似一般富家兒女。」他的嘴角漾出鄙夷的不屑,說:「在我印象裡,千金小姐似乎只能擁有漂亮的臉蛋、驕縱的脾氣,外加蛋糕腦袋,而你,卻與眾不同。」
「是你電視劇看太多了,所以才會產生這種偏見。」
「或許吧!」他慢慢地把話切入他想知道的主題中。「你父親捨得讓你辛苦的在外頭工作?」
「那是我自己要求的,而他只是順從我的意思。」她揚起滿足的笑意。
「你有位疼愛你的父親。」
「你沒有嗎?」說完後,她立刻後悔了;在她的印象中,他的父親在七年前就過逝了。「對不起!勾起你的傷心往事。」
「不要緊,事實上,我的的確確曾擁有過疼愛我的父親。」
這父親,包括著羅仲天及夏聖清兩位,那是他永遠的回憶,也是藍苡情不知道的秘密。
從他眼中,她發現他對他父親盛載感動,藍苡情也隨後說道:「就像你一樣,我父親同樣用生命在疼愛著我們姊妹,因為我母親早逝,我們父女三人相依為命,所以我們一家人的感情當然融洽,這是個不爭的事實。」她不解的審視他稍稍泛白的臉孔,說:「這些話值得你害怕?」
他倉皇的搖著頭,甩掉他的失措。他不懂!為什麼?當得到他想要而且滿意的答案時,腦子竟然是一片空白。
「我不是心驚,我只是……」他勉強的掩飾,說:「無法想像。」
這臨時編出的答案,她卻能欣然接受。
「我明白你的懷疑,畢竟他在商界的風評並不佳,還是個頗具盛名的惡狼;我也承認,在生意上的競爭,他的作為是狡猾了點,但為了求生存以及應付爾虞我詐的商場環境,也怪不得他;但對我而言,他從來不會混淆自己的角色,回歸家庭時,他的確是個好父親。」
夏嚴寒虛弱的閉上眼睛,聆聽她為自己父親做辯解,他心想:邪惡如魔之人怎配擁有蕙質蘭心的女兒?
他更痛恨,藍耀-的女兒為什麼傾盡全力偏袒於他,難道就是那割捨不斷的骨肉親情叫他們藍家人緊緊連成一線。
既然如此,他就要讓這條緊緊相系的連線成為痛不欲生的根源,他要藍家人用千百倍的代價償還他們的罪過。
歡騰的氣氛同時正慢慢褪去,恢復自若的夏嚴寒,除了朝曲終人散的貴賓致意外,還溫柔地對著藍苡情說道:「我送你回去。」
她搖搖頭,說:「不用麻煩!今天你也夠累的,單要應付這些逢迎諂媚的人就夠讓你耗損不少精力,你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
「你一個單身女孩不要緊嗎?」他不放棄的追問。
「不要緊,而且我還有事得回雜誌社處理。」她指了指迎面而來的石鴻宇,說:「他會送我的。」
夏嚴寒無言,不再勉強,他只是靜靜的預測——這位神采飛揚、氣宇軒昂的石鴻宇將是他最具威脅的「情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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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絕和白馬王子獨處,實在是件很不明智的決定哦!」石鴻宇操控著方向盤,還不忘替她深覺惋惜。
「有這麼失策嗎?」她不痛不癢地回道。
「以男人的眼光看來,夏嚴寒確實是個好角色。」
「我看你並不比他差。」
「你這句話讓我全身飄飄然的,苡情,這是否意味我們之間又向前跨出一步了?!」就算他臉上沒表情,但他可是非常期待著她的答案,就因他瞭解她,所以他從不勉強她;他知道,唯有耐心等待才有機會,逼急了,她是會逃的。
「沒那麼快。」她據實以告:「你以為感情能在一朝一夕就促成嗎?」
「你當真這麼想?」他雖然有些失望,卻不是絕望,至少會令他感到害怕的夏嚴寒似乎也處於跟他相同的地位。「有你這句話,我就安心多了,這表示我有和夏嚴寒公平競爭的機會。」
「跟夏嚴寒有什麼關係?你怎麼會扯到他身上?」她一頭霧水的問。
「當然大有關係,你是個特別的女孩,很少男人看見你之後能不動心的,所以我猜那夏嚴寒也不例外。」
「也許他就是例外的那一個。」她自語地嘀咕道。
「什麼?你說什麼?再說一遍,我沒聽清楚。」他問她。
「沒有,我沒說什麼,老總拜託你注意前方,專心開車好嗎?我可還想留著我的小命呢!」
「SORRY!」他道歉著。
車內回復原來的平靜。靜謐中,她仰望著星空,想著石鴻宇說的有關夏嚴寒的話,混沌一片的腦子怎麼都轉不動,她敲敲自己的腦袋,暗罵自己的失常。
自從懂事之後,她從未被困惑這兩個字纏繞過,會這樣,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對了!是從在中正機場見到夏嚴寒的那一刻起。
天啊!怎麼又是夏嚴寒?
轉載自POOH樂園 雨掃圖 BANG校對
從窗外望去,綿延不絕的車影倒映在霓虹燈的光彩裡,夜晚的燈光烘托出一片熱鬧輝煌的景象來,這是繁華的寫照。
而窗內,嚴肅而緊繃的氣氛從早上八點起,已延續至這時的晚上九點,圍繞在橢圓形會議桌旁,各部門的一級高級主管,雖被這馬拉松的會議弄得人仰馬翻、疲累之至,但對他們而言,這份辛勞絕對是必須付出的。
藍天集團與夏氏機構破天荒的攜手合作,是一件轟動台灣的合資案。想當然爾,其他各大企業財團全用拭目以待的心情等著看遠流企業會用什麼獨特方式,以台灣為立足點,然後橫掃整片亞洲市場;又或許是酸葡萄心態在作祟,眾人普遍又存著看好戲的心態,更隨時準備落井下石的舉動,畢竟在競爭激烈瞬息萬變的商場上,想要爭出一片天地,是需要靠打仗的。
正因此,具備最完善的行銷計畫、最精確的市場資訊、最確實的行政方針,是藍耀-極力要求的事。
他以一貫的強人氣勢,用深謀老練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會議室內的所有高級主管們,嘴巴也一開一合、條理不紊的討論、研商、及下最後決策,處理事情的能力有如一台精密的電腦。
坐在藍耀-左側的夏嚴寒默默傾聽著,一直沒有發表任何意見,他只是專心一意的在研究他;不容否認的,藍耀-能在商界闖出名號,迅速竄起,成為雄霸一方的大企業主,本身確實有著特別才能,他絕非泛泛之輩;就是因為他不可小覷,所以他更得花費加倍的心血、步步為營、小心謹慎的提防他,不允許有一點點的失控,否則一步棋錯,將會落至全盤皆輸的下場。
他傾盡一切全賭上了,所以他不可以輸,也不能輸,更沒資格輸。
「各位,這件CASE我決定這麼做,你們有問題嗎?」藍耀-權威式的發言,而各級主管們全不約而同的表示贊成他的決定。
「嚴寒,你的看法呢?」面對他,藍耀-的口氣有顯著的不同。
「總裁的計畫相當完美,並沒有可以挑剔的地方,我同樣贊成您的決定。」他的臉露出毫無破綻的偽笑來,這笑容,可是硬擠出來的。
「那就好。」他點點頭,說:「有你的支持,那我就更能放下心來,原本伯父還擔心你會反對,畢竟上了年紀的老頭和你們這些年輕人的思想總有一段差距。」
對於夏嚴寒能附和,他當然滿心歡喜。
「總裁您言重了,事實上需要向您學習的人可是我和竣斐。」與仇人應對,夏嚴寒極力克制想幹嘔的念頭。
坐在夏嚴寒身邊的夏竣斐氣質優雅的朝藍耀-點點頭,算是表明與夏嚴寒的意見相同。
然而,十多年的相處,他們兄弟彼此之間早已培養出心靈相通的默契,他豈會不知夏嚴寒複雜的情緒呈現出的苦澀滋味。他不落痕跡的掃過夏嚴寒一眼,仇人就近在眼前,他隱忍十幾年的怨恨會不會就此失控爆發,他擔心著……
藍懼-並不瞭解各懷心思的夏氏兄弟在盤算些什麼,他目前最衷心的期盼是——讓盟友變成親友。
不管是苡情或祖兒,這兩個他最鍾愛的寶貝女兒要是能夠看上才華出眾的夏氏兄弟,然後兩家結為一家,這才是他作夢都會笑的事。
「既然大家都沒意見,那我們再繼續討論下一個提案。」想歸想,先處理眼前的事才是最實際的事。
財務部的經理站起來,正待發言時,會議桌上,藍耀-專屬的電話機紅燈明滅閃爍著!
「總裁,藍祖兒小姐在會客室,您要不要接見?」秘書小姐是由藍天集團調遷過來的,對於總裁的習慣摸得可一清二楚。
「祖兒……」他強悍的氣勢瞬時消失隱沒,眉宇間全是溫柔的慈愛。「你請她留下來,我現在過去。」收線後,他立即對會議室的人說道:「你們等等,我去去馬上回來。」他踏出會議室,搭乘電梯,往一樓的會客室而去。
「總裁很疼愛他這兩位女兒?」夏嚴寒懶洋洋地瞇起那對深邃的眸子,目送藍耀-的暫時離去。
「總裁是真的很疼愛兩位千金,只不過兩位藍小姐都是獨居在外,而且各自有各自的工作,再加上總裁本身同樣也非常繁忙,所以他們父女相聚的機會並不多,可是兩位藍小姐都會盡量抽空來探望總裁的;就這樣,藍天集團的員工每個都知道,只要藍小姐一來到公司就要立即通報,而且不管有多忙,總裁都會放下手邊的工作立刻跟她們見面的。」
在場的女孩都傾慕著年輕又俊逸的副總裁,巴不得他能多問幾個問題。
「是這樣嗎?」夏嚴寒臉色一冷,道:「聽你這麼說,他們可真令人稱羨,可稱得上是父慈子孝的家庭,幸運的享受美滿的天倫樂。」厲烈的眼神隱含陣陣強烈悲痛。
「嚴寒……」夏竣斐關心地握住他的手。
「放心!沒事。」他悲傷的眼神已逐漸緩和下來。
「你確定?」
「時機尚未成熟,不是嗎?」他穩定地恢愎到慣有的篤定。
夏竣斐點點頭;對夏嚴寒,他不必操心,但對另一個名字,他無法當作沒聽見。半晌後,他終於開口道:「剩下來的會議,你一個人應付就夠了,我想先離開,沒問題吧?」
「我是沒問題,倒是你有事需要我幫忙嗎?」見他反常的舉止,夏嚴寒不解地問道。
「沒有需要幫忙的,我只是想出去轉一圈,透透氣,其他交給你了。」他心虛地逃離夏嚴寒審視的雙眸,他那能開口據實告知,他這麼匆忙急著離開,是因為不斷的思念牽引住他,他很想再見藍祖兒一面,那怕只是一眼都好。
兩座電梯一上一下,上樓的是再度返回會議室內開會的藍耀-,下樓的則是夏竣斐那迫不及待飛奔而去的挺拔身影。
繡芙蓉2003年11月1日整理製作
冬風蕭索寒冷,藍祖兒不禁微微瑟縮一下,拉緊衣領,藉由這小小的動作幫她稍稍去掉這凜冽的冷風。
是她自己固執地拒絕父親請專用司機載送她回去的好意,短短十分鐘的路程委實不必大費周章的開車接送,養尊處優的生活她是有品嚐的權利,但她從未想去享受它,「茶來伸手,飯來張口」,最終的結局是無止境的墮落。
「祖兒——」
親切而熟悉的叫喚聲讓她停住腳步,她一回首,迎上夏竣斐那俊朗斯文的面孔;她有些驚喜,因為她對這張臉一直有種奇異的思念,她也懷疑,他是否已烙印在她的心版上。
因天寒,也因不明所以的臊熱,她雙頰飛紅的說:「你怎麼會在這裡?我爸剛剛才又回去開會的呀?」她靦腆問道。
「是我有事臨時跑出來,沒想到就湊巧碰上你了。」這謊言可說得臉不紅氣不喘的,他為求一解相思之苦,似乎有豁出去的味道,但這種作法對未來而言,是福?是禍?他洩氣地不敢繼續想下去。
「不談這個了,天氣這麼冷,我開車送你好嗎?」
她輕輕搖著頭,婉拒地道:「我就住這附近,你知道的,不用麻煩你,我自己走就行了。」
「那……我送你一程。」他一邊說道,一邊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肩上,他擔心她會受涼。
這份體貼讓她覺得好溫暖,連冷風似乎都變得熱烘烘的,她羞澀地垂下眼,嬌柔的點頭答應他結伴同行。
天空沒有星光,一片黑濛濛的,但地面上卻呈現萬丈光華;路上的車燈、霓虹燈,交織輝映,熱鬧的街顯得更熱鬧了。
並肩而行的兩人有著恬淡的滿足,雖然誰也沒開口說話,但隱匿的情懷已成了一股蓄勢待發的氣息,在他們之問無止境的流轉。
「祖兒,嚴格說來,我們雖是相識,實際上是陌生的可以,介不介意我問你一些比較深入一點的問題?」夏竣斐打破沉默,低聲輕問,沒有他意,只是單純的聊天。
就算一見鍾情有其強大的魅力,然而相知相借才是愛情真正的美化劑。他已過了少年時代那種為了愛而一切都變成盲目的年紀,唯有彼此的瞭解才能禁得起任何風浪。
「你問,我不會介意的。」她不以為忤地示好,細膩的心思告訴她,他並無惡意。
「你們姊妹倆獨立在外,還各自選擇與你們父親龐大企業體系完全不相關的工作,不靠父蔭,這份與眾不同當真讓我佩服。」
她姣好的面容浮起淡淡的笑靨,說:「我從來不覺得自己與眾不同,我只是個很平凡的人,能生長在富裕的藍家,是我的幸運,但並不代表我能藉由這份幸運而胡作非為。如果你覺得我這番話深動你心,那你真正該欽佩的人是我姊姊,我現在所做所想的只是跟隨她的腳步走而已;從小到大,我們的感情如膠似漆,簡直像對雙胞胎,還有我父親也居功甚偉,他疼愛我們,不強迫我們任何事,讓我們自由抉擇,說沒有靠父蔭是騙人的,至少他的成功讓我們無後顧之憂,可以沉浸於自己的興趣裡。」她侃侃而談,晶亮的眸子閃著以藍耀-與藍苡情為榮的驕傲。
夏竣斐無聲輕歎,心想:在商場上總是費盡心機且無所不用其極,仿似豺狼虎豹的藍耀-居然會如此疼惜二個女兒,這代表什麼?印證虎毒不食子的諺語。
「你們姊妹倆感情雖然很好,可是性情卻大異其趣。」把心思放在藍氏姊妹身上,心情會舒服點。
「是啊!我跟她差距很大,她比我好上太多太多了。」
「不!」夏竣斐不同意她妄自菲薄。「你們是不同的典型,苡情彷彿是耀眼的太陽,熱力迸射,光芒四散,很經易地就能吸引住眾人的眼光;而你,有如夜空中的一彎新月,皎潔無瑕,內蘊的炫麗不可言喻,無怪乎,總有星星相伴追隨其中。」
藍祖兒古典的臉龐瞬間紅如晚霞。「你把我們姊妹形容得太美了,我們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好,以後你自然會明白的。」
「那你的意思是說,我們還有見面的機會,是嗎?」
「當然!」她不加思索地脫口說道:「更何況,現在夏氏集團和我父親的企業有著緊緊相連的關係,就算想刻意避開不見,也不容易。」頭一回順口而自然的對異性說出如此露骨的話,她的心跳得好快都快承受不住了,吸口氣,她面紅耳赤地道:「謝謝你送我一程,也謝謝你的外套,我進去了,再見!」她把外套還給他,但他那男性的氣息不斷的在鼻間輕拂縈繞,她連忙轉身掩飾她的窘迫,飄逸的身影隨即消失在他的視線之內。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本是天經地意之事,可貴的是,他們彼此之間存有一份美好的印象,若要繼續交往並非難事,但他不確定,這條紅線能否平安無事的連繫下去?
回來台灣,再與藍天企業共同合作,這全是預謀已久的計畫,只是這份已定的藍圖裡並未包含愛情成分在裡頭,他能讓自己陷入太深嗎?他有把握拒絕柔情似水的她嗎?偏離原來軌道的一試將招致何種結果?
縱使心思百轉千回,他依然困難地無法做下任何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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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胖胖一踏進辦公室先是戲劇化地張口大喊:「苡情,你快來看,又來了,又來了!」
「小姐,拜託你別那麼大驚小怪行不行?我看見了。」藍苡情不以為然的猛翻向一眼。
「九天的連續驚喜,九十九朵的紫玫瑰,好浪漫、好窩心喲!喂!你知道是誰送的嗎?這麼有心。」
藍苡情沒表情地走上前去捧起花束,淡雅的清香撲鼻而來,花束上依然沒有任何署名。「大概是有人閒著無聊故意惡作劇。」她順手把紫玫瑰插進花瓶裡,將它擺在最顯眼的位置上,算是替辦公室點綴新妝。
「惡作劇!」胖胖不以為然的猛搖頭,替她否定這種猜測。「有誰會那麼無聊跟錢過不去,每天這麼一束花可得要不少錢耶!」她神秘兮兮地附在藍苡情耳旁悄悄說道:「我猜最有可能送花的人是老總,他大概看你一直沒表示,所以才改變戰略,採用這種激烈的鮮花攻勢,不具名的原因呢,是要保持一種神秘感,讓你有個意外驚喜。」
她戳著胖胖的肥腦袋,一臉假笑,說:「我建議你不要再干記者了,改行寫小說一定大賣,這麼會編故事。」
胖胖嘟嚷道:「我說的不是事實嗎?這麼小看我,還懷疑我的判斷能力。」她一臉幸然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藍苡情瞪視著那嬌艷無比的鮮花,不禁蹙起眉頭,疑惑地細細思索著,會是石鴻宇嗎?不會的!不會的原因不是他不曾送花,相反的,二年來她曾收過無數次,但他每回都是正大光明的贈花,從來沒有故作神秘的舉動!那除了他之外又會有誰呢?認識她的人應該不會玩這種遊戲,因為他們每個人都知道,藍苡情一向不喜歡躲在暗處的「藏鏡人」。
她開始過濾猜測,不期然地,一對驚魂攝魄的眼眸侵入她的心房,霎時她亂了方寸。
任何人不得未經原作者同意將作品用於商業用途,否則後果自負。
苡情精神不濟地看看手腕上的表,現在時刻晚上八點整。
胖胖替她買的飯盒仍原封不動的擺在桌上,偌大的辦公室如今也走得只剩二、三位同事,連石鴻宇都另有要事早就先行離去。
她揉按著疼痛欲裂的太陽穴,這是用腦過度的結果;桌面上毫無秩序地擺著雜七雜八的各式資料,今天的精力根本沒有一分一毫用在工作上頭,而是白白浪費在猜測無聊的事情上。
她嘴角浮出一絲嘲弄的笑,心想:自己肯定是得了更年期障礙症,無端端的自尋煩惱起來。哎!出去讓冬天的冷風好好吹吹這顆成了漿的腦袋吧!
她搭乘電梯下樓後,直接走出這棟高級辦公大樓,今天除了天氣特別冷之外,風似乎也吹得特別大;太棒了,完全應驗她的要求,這波寒意可以驅除她的混愕。
「星訊雜誌社的老闆喜歡虐待員工嗎?」
低沉的嗓音自她身後輕輕揚起,依然把她嚇了一大跳,她猛地轉身回頭,差點栽進美麗的紫玫塊花束裡;在看清來人後,她的嘴巴訝異得變成O字型。
「我來得既冒昧又唐突,希望不至於嚇到你。」夏嚴寒微微一笑。
「來不及了,你已經嚇到我了。」藍苡情先是輕撫胸口,然後驚異地衝著那一大束紫玫瑰瞧。
他把花束遞給她,說:「送給你,當是賠罪。」
藍苡情大方的接過來,捧在懷裡,說:「再加上這一束,整整有九百九十九朵,我很意外,夏總裁居然也會有這種閒情逸致送花給女孩,而且挑選的對象會是我。」她面無表情地道。
「你不喜歡有人送你花?」他詫異地問。
「喜歡!我想每個女孩子都會喜歡收到花的。」她玩弄著花瓣。
「可是你的表情告訴我,你並不開心。」
「我的確不開心,就算我喜歡,但對於那種沒有署名的慇勤獻花,我並不覺得好受。」
他黝深的眼在夜空中顯得特別晶瑩璀璨。「很奇怪!對你,我總是不由自主地做出一些讓你見笑的蠢事來。」他笑了笑,說:「這種情況會一再發生,追根究柢該是我對你的瞭解不夠深刻吧!」
她更加意外的挑高秀眉,說:「我不懂你這句話的含意?」
「你不必懂,也不需要去理會我話裡的意思是什麼,你只要親身去體會就可以了。」他打開白色轎車的車門,說:「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還沒吃晚餐,我已經訂好位了,希望你賞臉。」
「你在這地方等了我多久?」她不動,怔忡地問著他。
「不久,三個鐘頭。」
「三個鐘頭!」她低呼一聲,道:「你若有事情可以直接上雜誌社找我談,何必在這裡白白浪費時間。」她被他搞迷糊了。
「我擔心吵到你,所以不上樓找你,只是沒想到石鴻宇有虐待員工的習慣,讓你忙到這麼晚。」他指責的口吻非常霸道專橫,尤其提到「石鴻宇」這三個字時,臉色更是陰沉難看。
藍苡情怔怔地凝望那張俊美的臉龐,對他的邀約,她心底飄過一絲感動與竊喜,但同樣地也對他這樣違反常理的舉止感到心神不寧,她還是無法忘懷他那種喜怒無常、陰晴不定的個性與態度。
「你不回答的原因是在考慮我的邀請呢?還是……」他眼裡的不友善更濃烈了。「不喜歡我批評石鴻宇?」
她被他濃濃的嫉妒給震懾住,不自覺脫口道:「沒有這回事,雖然你冤枉了他,但是我……」話未說完,聲音戛然而止,她為何會心急如焚的對夏嚴寒辯解自己與石鴻宇之間只是單純的兄妹之情,她著了什麼魔,甩甩頭,甩掉這股莫名其妙的情緒。「夏總裁,能不能請你坦白告訴我你真正的來意,我實在不喜歡拐彎抹角的猜測。」
「我同樣也不喜歡拐彎抹角,何況我的意思也已經表示得很清楚了,只是你從未用心去剖析它。」
「什麼?」
他灼灼的眼神閃動醉人的光彩,說:「既然你無法意會我的心意,那我只好開門見山說出來了;藍苡情小姐,夏嚴寒誠心的想追求你,希望你能接受。」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卻足以在她耳畔造成石破天驚的致命效果,她心想:他該不會又在戲弄我吧?可是——可是他臉上的表情是那麼認真和誠心。
他拚命告訴自己,不要混淆自己的情感,這只是在演戲,演一出精采絕倫的好戲,可是為什麼?他自己表露出的內心情感會是那麼真摯、那麼逼真。
她微微瑟縮一下,說:「你這玩笑開得一點都不好笑,而且今天不是愚人節。」
「我保證絕對沒有摻雜半點玩笑話,要不是出自真誠,我犯不著冒著這惡劣天氣,站在這裡喝足三個鐘頭的西北風。」
「這麼說來,你所做的每件事都是有目的的嘍?」她的心裡不怎麼舒坦。
「沒錯!而我的目的就是追求你,我會用言行一致的誠心來感動你。」他用熱情的眼光逼視著她。
如果這是真的,她會很感動,可是……
「也許你是讓我這種出人意表的舉動嚇壞了,進而開始懷疑我是否圖謀你什麼?關於這一點,我只能回答你,我是讓自己的驕傲給害苦了,我會反覆無常的對待你,完全出自於我自身的矛盾,我拉不下臉來,而今,我想通了,所以,我來了。」
儘管心跳得好厲害,藍苡情仍沉默以對,但她相信,對夏嚴寒而言,他那番自我批評的話已夠低聲下氣的了。
「我並不奢望你立刻給我答案,我只要你能給我機會,請你別急著否定我。」他瀟灑地比了個「請」的手勢,說:「先上車好嗎?我不想讓你凍著了。」
她坐進他的車。在她心中,或許早就隱藏著這股期待,只是沒機會讓它化為真實,如今完全得到印證,她有何理由去推卸一個機會——對!這只是個機會而已。她這麼告訴著自己。
他替她關上車門,嘴角儘是沉重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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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浪一波波翻起退下,今天的浪花特別大……
一對狀似情侶的年青人坐在沙灘上,靜靜地觀賞那一望無際的大海,裸著足,任憑沙和海水在腳裸間蕩漾,那是種很舒暢的感覺,並肩而坐的兩個人就這樣享受了一個上午的浪花與悠閒。
「累了嗎?」夏嚴寒體貼地問著藍苡情。
「不累!」她回道,但對這份體貼的關懷卻深不以為然。
他一大早就堵在她的公寓門口前,在她還來不及拒絕前就已經替她向雜誌社請好假,他那裡都不去就直接把她帶到海邊來,從頭到尾,她全然沒有反對的餘地。或許她可以潑辣的大聲斥責他,或者是中途跳車以示抗議,但她都沒做,只因為他所選擇的地點,她並不討厭。
「還生氣?」他再次詢問她的感覺,卻有多此一舉的矛盾;他當然明白自己的獨斷獨行一定引發她的不悅,縱使她不是大女人主義的擁護者,可是他這種大男人之姿的霸道是沒有多少女人能無異議接受的。
「本來是很生氣,但現在全消了,因為我默許你的行為,所以罪名不能全由你承擔,我也有份。」她捉起一把細沙,再任由細沙自指間慢慢滑落,那種滑溜的感覺很順暢;而藉由風助,他身上特有的男性氣息在她鼻間輕拂,那種感覺同樣也很舒服。
「想不想知道我為什麼不事前通知你,就強行把你帶出來?」
「希望你的回答不會又破壞掉現有的和諧氣氛。」她很擔心,所以事先聲明,她不願在好不容易培養出融洽氣氛後又聽到不愉快的字眼,而他總是這麼做。
「因為我害怕你會拒絕我的邀請,所以只好出此下策。」他的嗓音低沉而感性地道出他的畏怯。
藍苡情驚訝地看著他,他再次語出驚人,這次她沒有生氣,而是訝異,這種情緒不該發生在他身上——他說他害怕。
夏嚴寒澀澀一笑,道:「你的表情告訴我,我強行把你約出來的作法是絕對正確的,因為幾天前我向你告白的話你不相信,你大概是把它當成戲言,沒有接納的打算。」他無奈地看著遠方的海平線,說:「關於這一點,我很難過,但不能怪你,誰叫我先前給你的印象太惡劣,一下子要扭轉過來似乎不容易。」
藍苡情探索地看著他晶亮的眸子,輕輕地道:「你確實改變很多,不再咄咄逼人、難以捉模,但是說出這些話的你,是真真實實的夏嚴寒嗎?或者又是另外一層的假象。」她咬咬唇,道:「我的話很唐突也很冒犯,但我仍然要說出來,坦白是我對我自己的要求,也同樣是我對別人的要求,唯有彼此擁有共通的特質,雙方才會有更進一步認識的機會。」
夏嚴寒一怔,隨即毫不猶疑地道:「如果我告訴你,我說的全部是肺腑之言,你會相信我嗎?」他一臉深情地凝望她嬌美的容顏。
他一臉的深情撼動了她,對她造成更驚人的效果,她的胸脯不聽使喚地劇烈起伏著,她低垂下頭,不敢再正視他,胸口的悸動瀕臨爆炸邊緣,她只能虛弱地回答道:「我相信你。」
時問接近正午,大陽高高掛在藍空中,是燥熱的氣溫和滿腔熱情使然,他們兩人的臉上都微微泌出汗珠,而藍苡情更因心情如浪般地洶湧翻騰,雙頰嬌羞通紅,顯得嬌媚動人。
他看她看得失魂,他輕呼口氣,以緩和自己澎湃的情緒;此刻的他們,心是如此的貼近……
「你真的好美。」夏嚴寒忘形地靠近她,他的臉離她的嬌顏距離不過幾公分,他輕柔地替她拭去兩頰上的汗水,是那麼小心翼翼怕碰碎她似的;他用手指點住她的朱唇阻止她開口說話,雙眼盈滿愛戀,害怕受傷似地要求道:「不要拒絕我。」他將手挪開,輕輕地將他溫熱的唇壓向她的唇。
她能拒絕,但她不願意,任由腦子變成一片空白,任由自己飄浮在雲端上,憑著直覺承受也回應他綿綿不絕的溫柔攻擊,由淺轉深,狂野激情,火熱的渴望全印在這吻中。
許久過後,他才不捨地放開她的唇,擁著她的肩,逃避地望向大海;他原本只是想輕嘗,料不到自己竟然如此投入,這一吻——他縱情釋出的究竟是真情?還是應劇情需要而必須發展出的假意?他不欲探索、不想深究,就讓它成為無解的答案吧!
她靜靜地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她知道自己已深陷,如胖胖所言,她並未逃過他那無與倫比的魅力,而是時機尚未來臨。而今,他翩然出現,她就一頭栽進他所布下的情網中。
「在想什麼?」他溫柔地問道。
「想我們!想我們的相遇,想我們的認識,想我們的相知,很奇怪也很特別,尤其是你突然向我告白,更讓我覺得不可思議,感情世界的變化多端,我終於領悟到了。」
夏嚴寒眸中盛載紛亂,胸口被緊緊揪住,猛地從沙灘上起身,藉此動作拋開這層紛亂的枷鎖,他不能再被自己不該有的心猿意馬糾纏下去。
他指了指不遠的沙灘上,那裡正聚集著一群剛下課的學生,三十多個年輕男孩不畏風勢打著赤膊,分成二隊,興高采烈地打起沙灘排球來。「我們去加入他們。」他執起她的手,愉悅的向那群學生奔去。
徵求同意後,夏嚴寒加入了他們,在艷陽下,汗水淋漓,玩得不亦樂乎,加油聲、笑鬧聲、歡呼聲,聲聲輕脆,放肆地飄蕩在這片無垠海岸前,塵間的紛擾也隨著歡笑聲一掃而空。
她怔怔凝望那奔跳、跳躍、專注於遊戲中的身影,這是有別於商場上冷靜深沉的夏嚴寒,這張卸下束縛的面孔可愛極了,藍苡情的嘴角不禁泛起甜甜的微笑。
「累了吧!瞧你滿頭大汗。」她很順手也很自然地從背包裡拿出手巾替他拭汗。
他坐在她身旁,恣意地享受她的溫柔,說:「是有很長一段時間沒這麼輕鬆過了。」夕陽西斜,他不捨地望著那群已遠去的學生,又說:「不知道以後是不是還有這種機會?」
「機會當然有,就看你願不願意去做?!」她微笑的建議道:「其實夏氏集團的運作已經上軌道,你根本不必再去費心,而且還有竣斐能幫你,另外你和我父親合資的遠流企業更是大可放心,我父親是個工作狂,他會把公事處理的盡善盡美,有這麼多人幫你,你的負擔早能減輕,你大可不必把自己的精力和生命全部貫注在汲汲營利上,其實你只要稍微停下腳步看看四周,人生還是有很多事情好做的。」
「你以為我喜歡把自己的生命浪費在賺錢這檔子事嗎?」他慷慨激昂地喊出來,也差點脫口道出為何要把生命浪費在勾心鬥角的商場競爭上。回神後,他凝視她錯愕的臉龐,收斂奔竄出去的情緒,微微笑道:「你的建議我會考慮,我也不願意讓你把我當成是一位只顧賺錢不知生活為何物,既狡猾又市儈的生意人。」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又說:「這些建言你也該說給令尊聽聽,他比我更早擁有別人所沒有的財富,犯不著繼續留在商場上廝殺拚命,勞心勞力。」
她聳聳肩,很莫可奈何的說:「我勸過,可惜沒用的。他說他生存的目的就是為了賺錢,聽起來是很現實,但他真的是被年輕時候的窮苦落魄給嚇怕了,好不容易才建立藍天企業,這是他苦心經營才建立起來的命脈,他才不捨得輕易放棄呢!」藍苡情苦笑搖頭,因為想勸她父親離開商界,比登天還難。
「不管令尊是為了自己的目標在努力,還是迫於現實環境的無奈,總之,他既然選擇了一條不歸路,就得為自己負起一切責任。」夏嚴寒阻止她開口詢問他話中的含意,直接說道:「我已經在餐廳訂好位了,該走了,別去晚了。」
她點點頭,放棄追問,反正他總是習慣性的「語出驚人」,她又何必在乎增添上這一樁呢!
「苡情——」石鴻宇的訝異聲從遠處傳來,正要上車的藍苡情和夏嚴寒同時回頭。
「老總!」藍苡情不好意思的伸伸舌頭,自己撇下繁忙的工作跑出來玩,這麼巧地居然被逮個正著,怪難堪地。
迎面而來的石鴻宇是一副放下心後的表情。「原來你在這裡,我擔心死了!胖胖說有個陌生男人一大早就代你請假,問他是誰又說得不清不楚,我還以為發生什麼事了,幸好無恙。」情緒穩定下來後,他才瞧見站在她身旁的夏嚴寒。
「夏先生。」他出聲招呼,皺起眉,心裡奇怪他們怎麼會聚在一塊。
「是我的疏失,沒把話說清楚,才害石總經理為苡情擔心。」他有意地摟住藍苡情的肩,道:「我向您致歉!這樣好了,我和苡情正要一塊去用餐,石總經理不妨跟我們一道去,順便讓我謝謝您對苡情的關心。」
石鴻宇意外地看著他這種親匿的舉動,表情是極度不自然的,心頭的苦澀真是難以形容。他暗忖:他們是何時走得那麼近的,怎麼一點風聲都沒有?
藍苡情當然明白石鴻宇的感受;她與夏嚴寒相偕出現,對他而言,可是一件不小的打擊,她實在不願見他被傷害太深,於是試圖掙脫夏嚴寒的手。
夏嚴寒則是一張毫不妥協的面孔。
「老總,跟我們一道去。」無奈下,她只好改採另一種緩和方式。
「不了!我還有事,不打擾你們了。」他深深地望著藍苡情,無限唏噓。
他與她認識二年,一直無法打動她的心,而夏嚴寒才出現短短二個月,他們就互相吸引。不是他沒勇氣跟夏嚴寒繼續競爭,是他大瞭解苡情的個性,若非夏嚴寒佔有她的心,她是不可能蹺班出來跟他約會的,更不可能任由夏嚴寒如此親匿地摟著她。
「再見。」他話一說完,就踩著落寞的步伐,孤獨遠去。
藍苡情心裡著實難過,總覺得對他有所虧欠,可是感情必須兩情相悅,根本勉強不來。
「你送我回家好嗎?」坐進車內,情緒紊亂的她那有心情吃飯。
「他對你的影響力真有那麼大?」夏嚴寒口氣酸溜溜的。
「長久以來,他一直很關關心我,看他這樣,我也不好受;我和你的事,我絕對會告訴他,讓他知道,但絕對不是用你剛才那種示威方式,太傷人了。」她不滿的說。
「你不能怪我,情人的眼裡本來就容不下一顆沙子,你怎能要求我對情敵無動於衷,何況他又是個強勁的對手。」他的臉上充滿妒忌的說:「你就這麼在乎他的感受?」
「是在乎!」
這句話讓夏嚴寒的心瞬時涼了半截。
「就算做不成情人也沒必要反目成仇啊!他是個好人,我當然希望繼續跟他維持良好的友誼,就好像是兄妹之情。」她訴說她個人單純的想法。
兄妹之情?會有這麼簡單嗎?他僵硬一笑,不經意地瞄到後照鏡,卻讓鏡中人的表情嚇得背脊發涼,那個滿臉妒意的人會是他?是那個志在騙取藍苡情的感情,預備折磨她的夏嚴寒,他怎麼可以?怎麼能夠——假戲真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