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哥,請用。」一杯精心調配的琥珀色酒液必恭必敬地被端到徐點燃跟前,放下酒杯的下屬阿明討好地獻著寶,極其諂媚說道:「這杯調酒可是小周最新的配製,甘醇好入口,又醉不死人,徐哥您嘗嘗看。」
「拿我當實驗品哪。」徐點燃盯著那杯酒,懶懶回道。
阿明嚇一跳!
「徐哥,您誤會了,我們哪敢把您當做是實驗品。唉呀,對不起,對不起,如果徐哥不喜歡,那麼我們……」阿明緊張得語無倫次,怎麼辦?若是得罪他,以後還怎麼混呀?要知道黑白兩道都吃得開的徐點燃,可不是普通角色。「大哥,請您見諒呀,我只是……」
徐點燃大手一揮,不以?然地冷冷截話。
「怕什?,我又不會吃了你,瞧你緊張的。」他執起杯子,一口仰盡,把杯子丟給阿明後,道:「不錯,再弄一杯過來。」
「真的不錯呀。」聞言,阿明這才鬆了一口氣,幸好,老大真的沒有任何不滿的表情,換句話說馬屁拍得還算不錯。
「徐哥,您等等,我這就叫小周再調一杯過來給您喝。」
「阿明──」他卻突然喊住他。
「哦──是!」阿明趕緊止了步,回過頭。「徐哥還有什?
吩咐?」
「美國那邊有沒有傳來進一步消息。」
他搔搔腦袋道:「沒有收到耶。」
「沒收到?」啪一聲,徐點燃猛然擊桌的聲音把阿明嚇呆在當場,弄得他不敢動、也不敢出聲,就唯恐喜怒難以捉摸的老大會把他拿來當開刀對象。
「林雄人呢?」徐點燃陰幽的冷眸睇向阿明,還好這次並沒有因?計劃的脫軌而顯得歇斯底里,事實上老謀深算的徐點燃的確不是普通小角色,否則中東方面怎麼會選上他來統領這次全亞洲的軍火走私計劃,而他也夠本事跟台灣的黑白兩道攀交情。
「林大哥他正和泰國那邊聯絡。」阿明連忙回稟他的問話。
「叫他辦完事後進來見我。」
「是!」阿明轉過身準備退出去,徐點燃卻第二度叫住他。
「等一等。」
喝!又怎麼了?
「過來!」
「是。」他心驚膽戰地踱了過去,一雙老鼠眼密切注意著徐點燃的一舉一動,當他眼睜睜看著老大詭譎地把手伸進口袋裡時,臉色開始青一陣白一陣。「大……大哥……」
「快一點。」
「呃……是……」
「拿去!」
「什??」
「我要你說說對照片上女人的感覺?」沒想到他掏出來的竟是一張相片。
阿明差點虛脫地跌到地板上去。
不過懸在半空中的吊桶總算可以安然放下了。
阿明聽話地湊前接過相片仔細端詳。照片上的女孩年紀滿輕的,及肩的黑髮感覺飄逸動人,一張精緻的臉蛋更是相當清麗,絕對是個美人。不過最特別的地方不是她的長相秀美,而是來自於她的氣質;這女孩眉宇間所散發的英氣絕不是一般少女所能擁有的。
「照片上的女孩相當美麗,氣質也特別。」阿明不由得讚賞起來。
「沒錯,她的確吸引人。」徐點燃灼灼的目光盯在照片上一瞬不瞬。
阿明恍然了。
「原來……嘻!徐哥你該不會是想……」不過話只說到一半,卻又突然卡住。
「我想什??」徐點燃陰陰開口詢問。
「不!沒什?,沒什?,阿明我不敢亂猜。」差點忘了徐老大最恨人家自做主張,他差點犯了大忌。
徐點燃露出一抹玩味的訕笑,反問阿明道:「你認不認為我已經到了適婚年齡□NB462□?」
「徐哥意思是……想定下來?」他挑眉問。不會吧!徐點燃身旁從不缺女人,環肥燕瘦要什?尺寸就有什?尺寸會主動送上門來襯托老大身份,絕對不需要給自己找個枷鎖,那根本是自找麻煩嘛。「只是,有這個必要嗎?」阿明提著腦袋問出心中質疑。
「當然有這必要。於公於私,她都是一個必須接近的好對像……」徐點燃忽然詭詭地彎起唇線,滿懷興味地再問他:「阿明,你曉不曉得她是誰?」
「我沒見過。」不過肯定不是在風塵中打滾的小姐吧!只是他們這種人,卻只配得上在特種行業中討生活的女人──然而,他又望了望照片上的女人,乾淨的氣質分明是良家婦女的典範,她的身上甚至還散發著他們最忌憚的正氣。
「孤陋寡聞。」徐點燃把照片重新放回左胸口袋裡,還按了按,想與自己的心跳連在一塊,眼神裡聚滿了神秘的光彩。
「她可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人物喲。」
「真的呀?」
「倘若她真能依了我,你們大可以開始想像咱們如虎添翼的威風模樣,相信從此之後再也沒有人敢跟我作對。」
「她這麼厲害。」阿明充滿幻想,難不成這漂亮女孩是哪個黑道大亨的寶貝女兒?黑道大亨──驀然,阿明想起那個偶爾會冒出來的貝娜,那個紅髮女郎也是黑道大亨的女兒,可是那種驕傲模樣,可沒有人受得了。
「徐哥,她該不是哪個黑道大亨的女兒吧?」阿明小小聲問。
「不是!她是個警察!」
「警察!」阿明的下巴差點掉下來。
「徐點燃!」
喝!
阿明連續被嚇了兩跳!差點崩潰了!一條囂張的紅色身影突然從門口竄了進來,冶艷的西洋臉孔正在噴火,一眼就知道她來意不善。
「你到底是怎麼回事?都三個月過去了,我要的結果在哪裡?」一進門的貝娜不顧一切就放聲指責,毫不客氣。
「阿明,你先出去。」徐點燃擺擺手。
「我……好……我出去……」無法一下子消化兩個驚歎號的阿明,呆愣愣地走出去。
整間辦公室此時充滿火氣!
「你到底在搞什?東西?我都幫你從雷神幫調來一批人手給你使用,但你答應我的事卻一件也沒做。」貝娜氣憤地指著他的鼻子痛為他。
徐點燃處變不驚地回道:「我已經在安排了。」
「是嗎?」貝娜瞪他。「我怎麼都沒看見?你以?天天躲在電腦室裡頭就能勾引呂時空嗎?騙鬼呀!」
「貝娜小姐,呂時空不是個傻瓜,要接近她總要做好安排,否則一旦被她察覺,咱們不是白忙一場。相信我,過兩天我就會開始行動了。」
「真的?」
「真的。只不過……嘿嘿,我還要請貝娜小姐再繼續幫我個忙。」
「還要我出力?」?了讓徐點燃能成功勾引呂時空,她已經秘密調來自己的心腹幫助他,並且,?了防範她私調心腹的行動被她父親知道,她可是瞞得異常辛苦,她這麼提心吊膽的工作,跟徐點燃合謀,不就是?了得到風旋,但風旋可知曉她的一片心意?
一想到這……她是又悲又恨!
「貝娜小姐,你?什?非要毀掉呂時空不可?」徐點燃一直好奇貝娜的動機,她非要毀掉呂時空的原因究竟是?了什??
「少問廢話。」貝娜?眼瞪他,開玩笑,他才不會跟他講明原因,她清楚徐點燃不是個普通人物,若是讓他知道她全是?了「俠客居」的「白主」,一定又橫生枝節。
總之,他們只要互謀其利就成,其他的,不必坦白太多。
「快說,你又要我出什?力?」貝娜煩躁地啞聲詢問。
徐點燃也不再尋根究底,挑明道:「想跟貝娜小姐借點錢,讓我好辦事。」
她開給他一張支票後,警告道:「你最好開始行動,我的耐性已經快要用光了。」
徐點燃回道:「是!貝娜小姐。」
*9?*9?*9「跟我來。」
不跟行嗎?他哪有給人置喙的餘地。一個晃眼,風旋頎長的身軀翩然出現在跟前,擋住她的去路,再一個轉瞬,她已經端坐在風旋的公寓裡頭了。
「風旋?」
「很快就好,等會兒給你看一些好玩的東西,別生氣喔。」風旋把她安置落座之後,還不待她抗議,一塊誘餌已然放在她嘴旁引誘出她的好奇心,讓她根本無法拒絕。
這傢伙總是這樣,卻又該死地把她克得死死。
「喏,請用。」風旋倒來杯咖啡放在桌上後,立即滑坐進她身邊的另一張椅子裡,一秒不浪費地按下電腦開關,就見他十指飛快輸入一些指令後,螢幕開始出現幾行文字。
「這是?」呂時空臉色遽變!呆呆地看著電腦螢幕上的變化,在風旋的敲鍵之下,她凝聚滿腔的怒氣全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不敢相信的呆滯。
「你?」她霍然回過頭去,因?電腦螢幕上所顯現的資料竟然是刑事局的秘密檔案庫裡頭的最高機密。「這是怎麼回事?」
「別緊張,這還不算什?呢。」風旋無關緊要地朝她笑笑。
「你潛進刑事局的機密資料庫裡,還能說沒什??」呂時空明麗的臉龐是一片森冷。
「你要去告密嗎?」他有趣地反問。
「我現在就可以逮捕你。」
「這麼一來,徐點燃就可以大剌剌地潛進資料庫中,更加肆無忌憚的竊取他想要的一切資料。」風旋笑意斂去,轉而正色道:「你們真該感激我,若非我的協助,早在兩個月前,徐點燃就已經成功地把你們所部署的秘密資料全部掌握在手中。那一大批軍火更是落進了各個國家的軍火販子手上。對方的人才不少,精通電腦滲透的高手更是不容小?,我已經通知了於老大,請他小心防範。」他看了看電腦螢幕,手指頭仍然繼續敲打鍵盤。「看起來,於老大是行動了,而且這回請來的高手也不是省油的燈,否則也不會花費我整整一天時間,才又再次破解防衛系統,潛進資料庫裡。」
「這不值得慶幸。重新請來的高手依然敗在你手中。」呂時空不免憂心,這結果只是代表防護措施依然不夠完備。
「被我破解防護系統沒什?好丟臉的,我是『俠客居』的一份子,你忘了嗎?」他應得理所當然。
是狂,不過狂得令人無法反駁。
呂時空斂去憤怒,冷靜地請托道:「既然你有此能力,那麼就請你繼續給予警方人員一些建議,我不希望國家機密資料有外洩的機會。」一弄清楚風旋並無惡意後,她在乎的,是不能讓第二個人有這機會偷取機密。
風旋微笑道:「當然沒問題,看在你的面子上,我義不容辭。」
「謝謝。」她是誠心的。
「該道謝的人是我才對……」風旋突然低回傾訴道。「時空,我很高興,你終於不再惱我了。」
她侷促地轉過頭,才給他一點好臉色,竟就……「來,再給你看一件更有趣的東西。」風旋停止對她的調戲,十根指頭再次飛快敲擊按鍵,半個小時過後,螢幕居然出現一幅奇怪的藍圖,還有光點不斷在螢幕上閃爍著。
「這是什??」她不得不把心思轉回正事上。
「參與這次軍火走私的黑道集團和其可能出貨的地點藍圖。」
「你連這種機密消息都弄得來。」呂時空不得不對他另眼相看。
他卻搖頭。「這份資料的完整性與正確性都還有待商榷,統籌這次行動的首腦徐點燃,他可不是個省油的燈,並不如想像中的好打發,再加上有財團勢力的介入,如果沒有抓到確切證據,我們不僅辦不了徐點燃、抓不到幕後黑手,甚至一旦打草驚蛇,反而會製造他們反撲的機會,所以在追緝的過程裡,每個步驟都要特別小心」
「你說有財團介入這次的軍火走私案件?」呂時空太吃驚了!風旋這手消息他們警方根本都還沒有掌握到。
「八九不離十,所以這次的任務才會特別吃重,沒有好的體力與精神,是負荷不了的。」他轉頭看她,遞出的視線含帶擔憂。「這也是?什?非要讓你身心恢復到最佳狀況時才願意讓你參與的原因,大家的關心你能體會嗎?」
她一悸!
「我明白、也感謝,不過!」呂時空牙一咬,凝肅說道。
「這是我所選擇的工作,就算過程再怎麼凶險艱難,也沒有打退堂鼓的理由,況且,我的身體已經痊癒了。」
「如果已經回復那是最好的。」他的手不知何時竟然掬起她的一縷發,盤繞在指頭上玩耍起來。「只是,你可不要又一個人私自行動喲。」
「我有要一個人去冒險嗎?」她慌了起來,一下子也顧不得他不當的舉動,奇怪他怎麼會看得出她的打算。
風旋笑笑。
「我瞭解你,對於你心中所思,當然猜得出大半來。」他扳過她的肩膀,銳利的眸光像探照燈似地盯在她臉上,溫柔卻也凌厲地道:「你要千萬記住,風旋是你的拍檔,不許你丟下我。」
她怯懦地別開眼,被人識穿的滋味並不好受。
「別淨是擔心我,我很明白這次的任務不比平常,一個不小心,丟掉的肯定是性命。我不傻,不會做沒把握的蠢事,倒是你,別只顧著關心別人,你才該要好好保重自己。」
「擔心我,這是你開始喜歡我的預兆嗎?」風旋語調一轉,誘惑的磁音幾乎要貼著她耳垂飄。
「風旋!」她迸話。
「你害羞的模樣好漂亮。」
她惱怒地起身。
「別走,我們還沒決定什為時候行動呢?」他手臂一勾,呂時空頓時又跌坐了下來。
呂時空心眼一轉,頓時下了決定。「一個禮拜後吧!我得先搜集資料,否則一旦打草驚蛇,後果將會難以收拾。」
「那麼我呢?你預備把我放在哪個位置上?」他揚眉問著工作。
她斂下眼簾,輕回道:「我會仔細想想,一個禮拜後再告訴你。」
風旋沒有開口,只是靜靜望著她。
*9?*9?*9迷離夢幻,空間帶著慵懶,「尋訪」,一向吸引白領階級顧客的光臨,來此地者,幾乎純粹是想放鬆自己,而尋訪的格調與經營的策略,也從來不讓人失望。
呂時空手上執著酒杯,坐在高腳椅上,冷然的目光凝睇著杯緣,完全不理會四周的奇異氣氛,即使有幾個裝扮極?瀟灑的男人藉由各種理由,想跟坐在吧檯前的美人搭訕幾句,但只消美人一記回眸,全都摸著鼻子乖乖走人。
沒辦法,在她冷厲的目光下,不打顫就該大讚自己勇氣可佳了,更遑論在冰山美人面前大膽地打開勾搭之路。
美麗的唇線就著杯緣緩緩啜飲一口調酒,眼波迅速掃過這間知名的酒吧一圈,即使空間是淡淡的暈黃,不過她知道等待的對象還沒到來。
她再啜飲一口酒,就算心急如焚仍是要等待,要明白單打獨鬥的時代早已經過了時,很多工作是需要團隊作戰的,就譬如說有許多在別人眼中好像輕易就能偵破的大案件,其實契機全是來自許多無名英雄們的幫助。而所謂的無名英雄,就是混在各個黑暗地帶裡的線民,由於他們冒著生命危險的幫助,讓許多眼看即將發生的悲劇能夠早些避免掉……她就是與線民相約在這酒吧見面,交換消息,不過半個多鐘頭過去了,人卻還沒到來。
怎麼回事?
夾著杯腳的手指輕輕搖晃,藍色酒液漾出波浪似回紋,幽幽的漣漪,極似她混亂的思緒,起伏不定。因為她沒有太多時間可以耽擱,?了避免讓風旋發現她私自行動,所以必須盡早搜集到她想要的情報。
七日之約,其實是?了安撫風旋的拖延之詞,沒有理由讓他太過介入這麼危險的任務中,她不想讓他受到傷害,於公……於私……才想著,不期然地,她身邊的位置突然坐上了一個男人,她原本不以為意的,畢竟酒館是人人來得,只要不干擾到她就行。
可惜,蒼天極少順遂人願。
「小姐,等人?」才就座的男子絲毫沒有浪費時間,直接就開口搭訕。
呂時空放下酒杯,撇過臉去,當前方那張宛若冰刃給刻劃出來的臉龐映入她眼簾時,黑瞳飛快掠過一絲奇異的閃光,但才一瞬,她又回過頭,專注地啜飲自己的調酒。
「小姐,貴姓?可以跟你聊聊吧!」男人雖是問得有禮,不過那種高高在上的自傲依舊清晰可聞。
「我不想找麻煩。」呂時空淡淡回絕,不料這回話卻引來對方的笑聲。
「但我想找一個美麗的麻煩哪,怎麼辦?」
她橫了他一眼,下了高腳椅,準備走人。
「別這麼無情,很傷人的。況且不是有句話是這麼說──相逢自是有緣,既然難得有這緣分,不好好把握豈不是對不起牽線的蒼天。」
「看不出來你這種人也講得出這麼文謅謅的對白來。」呂時空彷彿被挑起興趣似地回身而座。
男子摸了摸自己剛毅的下巴,凌傲笑道:「敝人不單只會賣弄文章,還有很多的優點敬候伊人的挖掘,就不知你肯不肯花這份心思?」
她緘默不答,只是睇著他。
男子仍是興致勃勃。
「容我先自我介紹,敝姓徐,徐點燃。」他伸出手去。
她無意與他交握,收回注視的眼神,向服務生要來了杯開水。
「徐點燃……」她喃著。「這是你的真實姓名?」
「當然,本人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他收回手,沒有被輕視的憤怒,反倒散發出自恃的傲然。「更不怕別人知道我是誰。」
「是嗎?」似乎話中有話,難不成這是他的挑戰。
「是這樣。」
她半斂的眼瞼看不出來心緒波動,久久後,才又道:「感覺得出來,你絕非普通百姓,那麼跟你這種人交上朋友,不知是福是禍?」
「自當是福。」徐點燃自在地抽起高級雪茄來。「從我這一身裝束來看,你應該可以估計得出來我的身價。」他大言不慚地再次展現他的優勢。
這男人全身上下全是所費不貲的高級品,幸好他沒有暴發戶的粗俗言行,算是有些品味,也讓人可以忍受得了。
「徐先生身價不凡。」
「所以絕對不會讓我的女人吃虧。」他不拖泥帶水地直問。「冒昧問你一句,你一個月賺多少薪水?」
「多少不重要,夠用就好。」
「不對,夠用是種委屈,要知道單是你的外貌,就該備受呵護。」
她冷笑。「徐先生言下之意是我適合當男人身邊的情婦。」
他大笑。「不,當然不是,我怎敢貶低你,在我眼中,你是朵高貴的名花,是有資格享受唯一的專寵。」
外形姣好,是能招來狂蜂浪蝶的追愛,不過這徐點燃未免把自己捧得過高,居然拿金錢誘惑於她,殊不知,她若真能被財富所打動,早就投進風旋懷抱,論起身家,徐點燃哪抵得上人家一根小指頭。
而她不打算直接揭穿的原因是想弄個明白,這徐點燃究竟知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不說話,代表你在考慮□NB462□?」見她不置一詞,徐點燃認為她是心動了,也難怪,有多少女人拒絕得了財富的誘惑。
呂時空奇怪回問:「我是想,你連我的身份都還不知道,就這麼全心相對,不怕掉進陷阱裡?」
「我自認有識人之明,況且再厲害的陷阱想困住我,並不是件容易事。」
「你很自負。」
「我只是瞭解自己。」他舉杯敬她。「唐突示愛,嚇壞佳人了,沒關係,我並不是那種蠻橫野漢,當然可以讓你考慮看看,三天後我再來這裡找你,敬候你的佳音。」他一口仰盡杯中酒,起身,瀟灑地與她道再見。呂時空看著他踏出「尋訪」,每一個步伐都顯得那麼驕傲自大。
徐點燃,他必定是帶著極大的篤定才敢在她面前示威宣告,那為他的篤定來自於哪一個理由?
值得玩味。
隨後,她付了帳,準備回去跟失約的線民聯絡問明原因。
一走出酒吧外,一道冷風吹襲了過來,不禁瑟縮了下,好冷,然而在下一秒鐘,卻有一件外套準準地披在她的肩頭上,暖和她的身。
她怔愣──誰?
「風旋!」呂時空回頭後頓時驚呼了聲,一時之間尷尬的不知如何是好。怎麼無論她多?小心謹慎,依然會被他掌握住行蹤,他到底是用了什?手段來探查她的行動?
「你的表情是代表著道歉嗎?」風旋聲音笑笑,但呂時空非常明顯地感受到他的不悅,之前她跟他訂下七日之約,卻私自行動,是自己理虧,現在被逮個正著,她也不知道自己能說什?。
「當我是道歉也行,不過我還是想說──」
「我不想聽。」風旋打斷她的話。
「你必須知道──」
「那好,回去之後你再慢慢跟我解釋。」他摟住她的臂膀,狀似輕鬆,不過那強悍的氣勢令呂時空不走都不行。
雙雙滑進座駕,房車絕塵之後,闋夜裡,唯剩冷風颼颼地刮過這條無人街道。
不一會兒,就在對街轉角處,突然走出一個年輕又荏弱的美麗少女來,見街上沒有半個行人,她突然就從小包包裡頭拿出筆跟本子來,直接蹲在街燈下奮力振筆疾書了起來……那個俊美的男人,態度雖然看似溫和輕鬆,不過全身上下分明充斥著一股強烈的領袖氣質,一看便知是慣於發號施令的王者,以至於那位美麗的女孩,根本敵不過他的霸氣,只能乖乖束手就擒。
寫到這裡,少女突然停下筆,小腦袋一偏,水瞳驀然撲上一層迷離氤氳,陷入想像中──瞧那兩人的模樣與態度,邂逅之時肯定有著一番精彩絕倫的好戲;嗯,那是怎麼樣的一場情戲呢?
而他們的逐愛過程,肯定也會迸出許多激烈的火花來;
嗯,那又會是什?樣的場景呢?
嗯……值得研究、更值得想像。
也許,這對儷人正是一出最美麗的範本,如果她就以這兩人?故事架構基礎,倒不失?一個好主意。
好幸運,居然讓她在無意間碰上這麼好的一個效果。
倏地,少女?起臉蛋,紅馥唇線彎出一抹教人癡心的笑意。
她站起身,準備離去,誰知道她才回頭,居然一頭撞進了一具寬厚的胸膛裡──「誰……好疼哪……」小心撫著幾乎快歪掉的鼻子,方嬪差點流出眼淚來。
「你是誰?觀察離開的那兩個人有什?目的?」一道宛如天鵝嗓的磁音自她頭上飄下;這麼悅耳的嗓音可把少女的痛苦減輕許多,因為她急著想瞭解這麼好聽的聲音是從什?人嘴巴發出來的。
方嬪忍痛地將小臉一?,不期然地發現自己居然瞧見了一個俊美得不似人間物的男人。
上帝!她開心地低嚷了聲,今天是什?日子?居然幸運地讓她在短短十分鐘內,碰到了兩名足以榮膺小說男主角的最佳範本,她好幸運。
「我在問你話。」獨孤漠冷睇著這猶勝出水芙蓉幾分的絕色漫?,卻是很不喜歡她傻傻癡笑的模樣。
「先生,我能跟你做個朋友嗎?」方嬪不答反問,她滿心計量著,也許能夠透過跟他的交往,來讓她的第一部小說作品有更豐富的內容,也許能夠增加她得到出版社的錄取機會。
獨孤漠銳眸一閃,立即打消跟她繼續攀談的念頭,從這名少女無邪的眼波裡,他可以瞭解到這丫頭根本沒啥心眼,甚至浪漫過了頭──那麼,她對風旋肯定沒有危險性。
既然如此,就沒必要質問這女孩。獨孤漠轉身就走。
「別走哪,你還沒說願不願意跟我做朋友呢──喂……呃!」消失了,就這麼不見了。方嬪不由得搓揉眼睛,不敢相信一個人居然能夠在眨眼間就消失無蹤,這實在太神奇了,她好想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只是,還有見面的機會嗎?
她卻歎口氣!
明白到,那可能是奢望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