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的詭計 第一章
    「你有一張美麗的臉蛋──」

    乍然!一道慵懶的嗓音毫無預警地從她身後響起,同一時刻,墨黑的穹蒼竟也爆出轟隆隆的悶雷響聲,撼人心魂!

    「誰?」呂時空猛地回過頭去,陰陽兩電瞬間在暗夜中交錯,乍出青銀色的閃光來!也在那一瞬間,她瞧見了小徑的彎角處站了個身著帥氣白色襯衫與牛仔褲的高大男人。雖然閃電只是一掠而過,使她看不清楚對方的五官面孔,不過從他頎長的體態上,她依然能夠輕易感受到對方所散逸出來的氣息,邪惡得令人目眩神迷;還有兩縷炯炯的睥睨視芒,毫不掩飾地朝她席捲而來。

    「你是誰?」她再次問道,心裡隱約明白眼前人定然是個厲害角色,而他,就是那位殺手嗎?

    「呂時空。」對方不答反而道出她的名字。

    「你認得我?」她一怔!更加戒慎地凝睇這位神秘男子,他從哪個管道知道她的真實身份?

    男人突然趨前幾步,她全身戒備,然後在距離她五公尺遠的地方時,他停下腳步來,輕輕一笑。

    「我不僅認識你,也很清楚你的身份、所?何來,更是明白你擁有一身俐落的武術基礎以及高超的辦事能力,只可惜……」他突然嘖嘖出聲,好像她僅有的小缺點還是令人扼腕。

    「你到底是誰?」呂時空的手慢慢往腰間滑去,準備在對方有所行動時能搶快一步先發制人──「別妄動。」對方居然看穿她的企圖,還數落她。「就是這個沈不住氣、還有不懂圓滑的性子,注定你在處理風旋這件案子上,會吃上大虧。」

    他連她身?風旋保鏢的工作都一清二楚。

    「你就是準備對風旋不利的殺手。」她大膽臆測,屏氣凝神地準備出手。

    男人不答,只是哈笑著。

    「不敢曝露你的真實身份?」她有意激他。「你……」轟一響!突然響起的雷聲掩蓋住呂時空的質問,當閃電再度劃下青色寒光時,呂時空卻瞧見那名男子正準備轉身離開──「別走!」

    「呂小姐……」

    「別──」

    「呂時空!」

    喝!

    她彈起來!飛揚的思緒猛地歸位,回神過後的水瞳望著眼前情況──現下的她正坐在風家別墅的客廳裡,也開始進行守護風旋的安全工作,而她剛才的思維是在回憶著昨晚所發生的奇遇,所以才會對工籐五郎的叫喊充耳不聞;而用著一雙探索眼神盯著她直瞧的工籐五郎,似乎對她的失態有著深深的不以?

    然。

    「呂小姐──你──你剛才怎麼啦?」工籐五郎擰眉睇她,斯文的臉孔繼續帶著深深的不滿。搞什??他實在弄不明白。雖然沒有任何證據可以顯示這位由刑事組派過來的女刑警無法勝任保護主子安全的艱難工作,不過派個女人來當他家少爺的保鏢本來就是不對勁,尤其前來報到的護衛又是這麼一個漂亮的女警官,更是教人不放心。

    「呂小姐剛才的臉色不太好看,你有問題嗎?」老天,該不會是個病西施吧!

    「我沒問題。」她淡淡回復工籐五郎的口不擇言,她太清楚工籐五郎心中所想──不就是性別歧視,以?一個女性是無法從事保鏢工作。不過她不會、也不想浪費口舌跟他解釋逼他改變想法,想說服他,唯一的方式就是用事實來解除他心中的疑慮。

    「對了,工籐先生,我想知道這棟別墅的成員除了風旋先生、你、和三個傭人之外,是否還有別的人員可以隨意進出。」初來乍到,尤其所保護的對象又是一個重量級人物,她必須事事謹慎。

    「沒有了,除了擎風集團派駐台灣分公司的最高負責人上野東之外,除非有特別下命令,否則沒有任何外人可以接近我家少爺。」工籐五郎突然跳起來!「怎麼,你懷疑要暗殺少爺的殺手就藏在我們這幾個人中,是不是?如果這樣子的話,我立即撤換掉上野東,還有,別墅的傭人司機我也一併開除掉,重新換上嚴苛查核過的新人,或者……」

    「工籐先生,你別緊張,我不是在懷疑他們,而是──」

    她頓下,還是選擇先別把昨夜在別墅山徑上遇到的奇怪男人之事告訴他,免得讓性情焦躁的工籐五郎做出搜山舉動,反而讓殺手有機可乘。「我只是先做必要的調查罷了。」

    「你確定他們真的沒有問題?」工籐五郎還是不太相信呂時空的能力。

    呂時空沒好氣回著:「你說得一口流利的中文,也念過幾年中文書,那麼杯弓蛇影的故事你該很熟悉吧!」

    「呃……」他一時語塞。沒錯,他是太緊張、也太步步?營了。不過沒辦法,攸關他家少爺的人身安全,他怎麼能夠處之泰然?

    至於要說清楚這件事情的始末,就要從七天前開始。他家少爺從日本專程飛來台灣參加國際商業會議,在會議順利舉行完畢之後,少爺應台灣當局之邀留下來做客,也準備和這邊的企業領導頭子商量合作交流事宜,這些事情本來都是很平常的,誰知?他們居然莫名其妙收到一封恐嚇信,信中還大剌剌地撂話要狙殺風旋少爺。這還得了,他家少爺可是日本三大集團之一擎風集團的少掌門人,若是有任何損傷,日本商政兩界可是會發生大地震的,然在他拚命規勸少爺返回日本不成之後,也實在無計可施了,只好硬著頭皮跟在少爺身畔誓死保護主子在台灣的安全,以及從警方調來保鏢共同防護。

    「工籐先生,請你放心,我會把風少爺的安全看得比我的性命還要重要。」呂時空毫不矯情地對他申明,把工籐五郎弄得有些失措。

    唉呀!真討厭,他是信也不是,不信也不是……「你們準備好了嗎?」在迴旋樓梯上,走下一位身材修長的年輕男人,西裝筆挺的他,有著屬於英國貴族式的優雅氣質,一張性感到極點的面孔鑲嵌著一對充滿智慧的眼睛,眉宇間也流露出不畏天地的氣宇。

    就是這份王者氣態讓他不在乎那封狙殺的威脅信,依舊昂藏地留在台灣進行著他和台灣企業界的既定計劃,不?所動的鎮定讓人佩服,尤其在昨天和他第一次面對面接觸之後,呂時空很瞭解這位身?日本三大企業其中之一的擎風集團少總裁,也非泛泛之輩。

    「我們準備好了。」呂時空站起身。「現在可以出發了,我這就去開車。」

    「等一下,呂小姐。」風旋突然喚住她。

    她停下,轉頭。「還有什?事?」

    風旋走到她面前,俊逸的臉孔漾著溫柔,想了想後,他用真摯且不傷人自尊的語氣解釋道:「呂小姐,是這樣的,等一會兒我們所要參加的宴會是正式的社交場合,不管男女都必須穿著正式禮服才能進場,所以,你可能需要換一件衣裳,才能跟我一道進去。」

    呂時空愣了愣,低頭看著自己一身輕便的長褲與上衣,是簡單得可以,但身?特警人員,她本來就無法花枝招展,況且,她也沒那種金錢打扮自己。

    「這……」

    風旋已經為她設想好了。「你別擔心,我已經吩咐服裝公司送來幾套正式禮服與配件,讓你挑選。」

    「你特地?我準備?」她有些不安。

    他笑。

    「你別誤會,身?我的保鏢,你必須時時刻刻留在我身旁保護我的安全,若你連會場都不能進入,萬一有事,我也擔心自己一個人應付不過來。」風旋體貼地不讓呂時空有任何不悅的聯想。

    他說的有道理。

    「我明白了。」她點頭不再多想,這一切全是?了工作。

    風旋很滿意地目送她上樓,不一會兒時間,她已經款款走下樓來,一襲?色淡雅的禮服裹住她玲瓏有致的身段,細細的五官也只是抹上口紅,不算高眺的她並沒有刻意穿上很高的高跟鞋,雖然明白那是?了行動時得以施展開來,不過她比例均勻的身材還是讓她纖柔的身子逸射出強韌的氣質來。

    「這樣可以了吧?」她從十多件華服中挑出最簡單的樣式,依舊只?了工作上的方便。

    風旋很感激地道:「可以了。謝謝你肯替我委屈。」

    呂時空胸口一震!有些防範,她不喜歡風旋看出她對這些虛華的東西很厭惡。

    「我只是?了工作,並沒有在替誰受委屈。」她可不想讓這位天之驕子有任何不當的聯想。

    「說的也是。」他不再多語,回頭喊著看呆的工籐五郎。

    「五郎,麻煩你今天充當司機開車,呂小姐今天的身份是我的女伴。」

    「哦──是!」收回被懾住的視線,工籐五郎還是忍不住再偷偷?看呂時空幾眼,這女孩不化妝的時候就很清秀,朱唇淡抹後更顯得嬌麗無比,這種本來該要捧在手心呵護的女孩怎麼會去從事警察這種萬分危險的行業,實在不適合,而且也不相配。

    *9?*9?*9今天蒞臨這場聚會的賓客全是赫赫有名的政商界重量級大人物。

    採用自助餐會的方式,所以偌大的場地裡頭就見各自聚集著一簇一簇的小團體,然後先是竊竊私語的討論一番後,又散開再另辟一個戰場,就在每回的交談之中,與會者的最終目的都是在?自己爭取最大的利益,所以個個興致勃勃地攀交情、打關係,談得不亦樂乎。

    「時空。」半晌後,風旋暫時退出團體,來到站在一角的時空身邊輕輕說道。「你也該吃點東西吧!我看你一個晚上都沒動過食物。」

    不好拒絕他忽然轉?親匿的稱呼,畢竟她感受不到他任何的輕佻之意。

    「我不餓。」她回絕要她用餐的好意,晶亮的瞳眸仍舊仔仔細細梭巡每個可以藏身的角落,預防狙殺者有空隙可趁。

    「怎麼會不餓呢,尤其你的工作是最需要體力的,五郎。」

    他喊人。

    「少爺。」

    「快去幫時空夾一盤食物過來,她需要吃點東西補充體力。」

    「不用──」呂時空本來要拒絕的聲音最後還是消失在他堅持的眼神下,沒有辦法了,固執起來的風旋並不好違逆,從幾次對談中,她已經深切瞭解這個道理。「那麼我自己來就行了。」

    「讓五郎去。」他跟屬下示意。「你不能離開我身邊半步,不是嗎?」

    「風少爺?」

    他一臉歉然。「其實麻煩你專門前來保護我,我已經深感過意不去,怎麼還可以讓你餓肚子。」他無奈地搖頭。「如果不是有些重要事情讓我必須留在台灣,也就不會製造出這種麻煩來讓你加重負擔。」

    「風少爺別這麼說,保護百姓本來就是我們警方該做的工作,況且讓你台灣遭遇到這種威脅,真該覺得過意不去的人該是我們才對。」遇上會說話的風旋,她永遠無力反駁。

    他點頭。

    「我會記住台灣政府對我的全力協助,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一定會好好酬謝各位,尤其是你──時空。」他深深看她。

    「我並不想貪求什?。」呂時空不禁沉下臉來,討厭這種有目的的酬傭。

    「我當然知道你不貪求什?,只是──你難道不想過一點平穩的生活嗎?」

    「平穩的生活?」這話是什?意思?呂時空一點也聽不懂。

    「我的生活一向就平靜,何必再去追求?」

    「每天水裡來、火裡去的驚險日子能叫平靜?」風旋直截了當說了。

    她清亮的眼眸霎時逸出滿滿的戒備。「這本來就是我的人生,我自己選擇的工作,而且我也習慣了,這有什?不對?」

    「我是在?你擔心。」他脫口而出。

    呂時空的眼神愈來愈疏離。

    「風少爺實在太多慮了,你該關心的對象是你自己的安危才對,現在有生命危機的人是你──風旋先生,你忘記了嗎?」她冷淡道。

    「我不以?自己需要擔心,因?我的身旁有你這位隨時隨地願意代我而死的護衛,我知道自己可以很平安的。」他知道在最不得已的時候,呂時空不惜讓自己變成箭靶。

    「就算如此,那也是我的責任,不勞你費心。」她把他的關心明明白白地拒於千里外。

    「時空──」風旋還想道,但工籐五郎的聲音卻切了進來。

    「少爺,呂小姐,東西送來了。」領令而回的他將滿滿的一盤珍饈端過來擺在桌上,拉出椅子欲請呂時空坐下。「可以吃了,請用。」

    「你們吃吧!我到外頭的花園巡視看看可有異樣,一會兒就回來,你們留在這裡別出去。」交代完後,呂時空頭也不回地走出會場,表示出對風旋逾越的不滿。

    「喂……呂小姐……」工籐五郎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這……這……怎麼一回事呢?」這盤食物怎麼辦?

    「她好像不喜歡受到關懷。」風旋苦苦一笑。

    「不喜歡人家對她關心,什?意思呀?」工籐五郎回過頭去,不巧看見自家主子的眼神散出奇怪的閃光,胸口跟著不安起來,道:「少爺,你該不會……不會是……」

    「不會是什??」他看他,嘴角慢慢撇高。

    「不會……,不會是看上她了吧?」他小心翼翼一問,旋即,又兀自晃著腦袋想甩掉這種可能性。「怎麼會呢?不可能吧!你們不過才認識兩天而已,況且那位呂小姐感覺並不好交心,你怎麼會?怎麼會?」

    「?什?不會?」

    「太不可思議了吧!」

    「一見鍾情,這句中文你學過吧!」他丟給他一記最明確的答案。

    嘎!工籐五郎頓時傻在當場,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的中文理解程度究竟是好抑或不好。

    一見鍾情?

    少爺的意思是──愛上呂時空嘍?

    *9?*9?*9風旋字字珠璣,對她所說的每一句話分明都蘊涵著特殊涵義。

    莫名其妙對她付出關心,無緣無故在乎她的安危,她不過是個小小的警界人員,也是個無親無戚的孤女,生命之於她的意義不過是鏟奸除惡,僅僅如此而已罷了,所以風旋的施予根本是多此一舉,尤其他還是一位天之驕子──與他牽扯,太麻煩了,她更是敬謝不敏。

    好吧!就算撇開他的身份不談,依舊,她拒絕週遭人的關懷,因?那絲絲縷縷的情線只會變成她的負擔與累贅,把她捆得緊緊,掙脫不出。而她最害怕的,就是負擔。

    風旋著著實實觸及到她最封密的禁區了。

    「怪怪,風旋真能帶給你這麼強烈的壓迫感。」一聲調侃驀然傳來,重複的景況讓呂時空不禁有些氣餒,更是不得不承認對方的能力高於她;第二回了,他總是有辦法無聲無息地欺近她身邊,事先一點徵兆都沒有,宛如鬼魅一般。這個男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這回有瑩亮的燈光輔助,她可以很清楚地瞧見這位神秘男人的面孔──視線一盯上他的臉,跳出的第一印象是這個男人居然和風旋有五分相似,並且同樣擁有一副出色的外貌。猛一看雖然神似,不過他與風旋卻有個最大的不同點,就是兩個人的眼神完全不同,此時前方這位男子的狂狷視芒,危險得令人恐懼,和風旋的淡定沉穩差異頗大。

    「你是用什?方法混進來的?」她問。這次的聚會有著嚴格的身份檢查,與會人員的名單與臉孔她更是一張張地深印在腦海,記憶庫裡並沒有這個人。

    他輕鬆自若地回道:「這個世界沒有我去不了的地方。」

    好狂!

    「你到底是誰?」呂時空這回一定要弄清楚他的真實身份。

    「你希望我是誰?」他反問,眼底的狡黠不斷閃著。

    她忍住胸口的起伏,耐著性子回道:「誠摯的希望你是我的朋友。」

    從他輕敏的步伐與迅捷的動作,呂時空評量得出來,他絕對不是一位泛泛之輩,現在保護風旋的工作已經夠麻煩的了,她不想再製造一個敵人來攪局。

    「當你的朋友也行,不過呢,得有條件交換。」他涼涼威脅。

    這個秘密客到底在玩什?把戲?

    「什?條件?」她問。

    「當我的女人好不好?」他邪魅地湊前勾引。

    「下流。」她再也忍不住了,身形一偏,右拳瞬間打出,快逾閃動的動作卻在神秘男子的左掌一揮之下,勢力萬鈞的攻擊旋即被拍掉。

    「好身手。」神秘男子似乎很滿意呂時空的主動攻擊,當她右腳?起踢出時,他更是欣賞地呼了聲,甚至還道:「好美的纖纖玉足,難怪能引來男人?你春心蕩漾。」

    愈說愈不像話,這男人到底是從哪裡跑來的下流貨色?

    「該死!」她手刀劈出,卻被他攫住手腕。

    「別惱。」神秘男子卸去她的力道後,輕喝了聲,跳離暴風圈外,噙著詭譎的笑容瞅著她道:「冷靜一點,我剛才不過是故意刺激你,哪知你一下子就中了計,我說過你的性子太過躁進,不過你似乎不曾放在心上。」

    奔騰的怒火雖然繼續往腦門沖,不過她已不復方纔的衝動。

    呂時空冷冷瞪著他。

    「這樣才對嘛,靜下心來,這樣才能正確判斷你自己目前是處在什?位置上,也好適度地應變。」

    「你究竟是誰?」這個一身弔詭氣質的下流男子,卻又能夠說出令人反省的警告,似乎在引導什?一般。

    「你真想知道我的身份?」他輕狂依舊。

    「是想明白!」問題在於他願不願意坦白。

    他對她的尋根究底顯得很滿意,也說得直接。「『俠客居』,你聽過沒有?」

    呂時空一愣!「你──你是『俠客居』的成員?」

    「是呀,大伙還賜給我一個『白主』的封號呢,但我不介意你喊我聲白主哥哥。」他極盡猖狂之能事。

    白主哥哥?他的身份其實有說跟沒說一樣,還吃她豆腐,呂時空臉色凜冽。

    「你真是『俠客居』中的一員?」其實他更像個無賴。

    「你不信?」

    是不太相信,於老大最忌憚的對手,他最想揪出來的混帳東西,雖然警方的資料庫裡頭對於「俠客居」的一切訊息相當缺乏,不過許多善良百姓口中所感激的恩人,是不該擁有這等面貌。

    「憑你這種人……」呂時空看著這個集傲慢、自以?是於一身的男人,實在無法將他和「俠客居」的正氣凜然連在一塊。

    他肩一聳。「跟你說假話,你信以?真,跟你說真話,你又懷疑不信……」

    「住口!」她不想聽他□NB462□嗦了。「我只希望你誠實告訴我,潛入會場的目的是?了什?。」不管他到底是何身份,她都不會把他納進安全人員的名單內。

    「沒?什?,純粹是?了救你。」

    「救我?」

    他大言不慚地說著:「憑你,是保護不了風旋的,所以在你喪命以前,奉勸你快點識相地離開這團風暴圈,以免白白犧牲。」

    她沒有生氣,也不知道是不是氣過頭了,並且奇異的是,一記莫名的懷疑突然劈進她的心房──「你認識風旋?」她直接陳述。

    「白主」似乎被她這突來一問嚇上一跳,口氣有些怪異。

    「你怎麼這樣說?」

    「因?你居然和風旋有著相同的心思。」剛剛風旋才苦口婆心地勸她離開警界以保安全,而這個自稱是白主的男人也說了和他幾乎相同的警告。

    「風旋也跟我一樣?」「白主」恍然後突然曖昧地笑起來。「錯了,不一樣,完全不一樣,風公子是看上你了,才會表現對你的關心,而我呢,不過是就事論事,?了預防風旋死在台灣造成無法彌補的傷害,他必須讓身手更?了得的高手來庇護他的安全。」

    「你是指你自己。」

    他完全不怕風大會閃了舌頭。

    「的確只有我有這份能耐。」「白主」說得天經地義。

    難怪她的上司於成會對「俠客居」人如此感冒,原來他們不只是自負,簡直還把受過正規訓練的公僕藐視得過分。

    夠了,何必和這種人逞口舌之利,浪費時間罷了!

    呂時空冷著臉轉身離去,到底她有沒有成為稱職保鏢的能耐,就讓時間證明。

    「生氣啦。」一個晃眼,「白主」擋在她面前,精銳如鷹的眸子盈滿奇特的笑意。

    他真像個糾纏不休的惡鬼。

    「你,沒有那種份量讓我忿怒。」她淡淡說著,閃開他,繼續前進。

    「真是這樣嗎?」他笑得更詭異。「可是我很想試一試我到底有沒有激怒你的功力呢。」

    呂時空眼神一凜,回身準備掏槍狠狠教訓這個無賴時,毫無預警地,她背後宴會大廳的燈光忽然全部熄滅。在黑夜籠罩之際,她聽到驚詫的尖叫聲與慌張的喊聲大起,呂時空頓時心口一涼──糟了!她怎麼忘了自己最重要的任務,而把精神力氣花在和下流痞子的鬥口上,要是風旋有任何閃失,她如何擔待得起。

    她旋即拔腿衝回會場內,四周淨是仕女們失措的尖叫聲與倉皇的奔跑聲……「風旋!」她喊著,極力想從暈黃的燈光下找到她該保護的人。「風旋!」人呢?

    緊急電力已經?動,整個場地又恢復原本的光亮,雖然方才失措的人群已經漸漸鎮定了下來,但她卻怎麼也找不到風旋的蹤?,就連工籐五郎也不見蹤影。

    「風旋?風旋?」她再次懊惱地斥責自己愚笨,若非剛才自己太過衝動,撇下風旋,也不會發生這種事。

    「風旋?」他要是出了事,她不會原諒自己的。

    「風──」

    「呂小姐。」

    「工籐先生。」呂時空回頭,奔了過去,抓著工籐五郎焦急問道:「風先生呢?你有沒有看見他?」

    「少爺在車上。」他沒好氣地回道。

    「在車上。」聞言,呂時空總算鬆了一口氣。「他沒事吧?」

    「少爺的腳踝受傷了,我本來打算要送他回別墅去的,可是少爺交代一定要找到你才肯走。」護主心切的工籐五郎帶著不滿道,實在太不小心了,居然讓少爺發生這種事。

    怪不得工籐五郎臉色不好,這次是她的疏忽,責任在她。

    「工籐先生,剛才究竟發生什?事?」

    「呂小姐連這也不知道哪?」這樣怎能當人保鏢。

    她一時語塞!

    工籐五郎口氣不善後,發現自己有點過分了,尤其這美麗的女孩還是少爺的心上人呢。

    「對不起,我一時心急才會口出惡語,請呂小姐別見怪。」他開始把才才發生的事端說了一遍──原來有人放冷槍,導致一個侍者成了代罪羔羊並且受傷,然後不知道是誰切斷了電源開關,一陣混亂之後,他發現少爺在掩護幾個嚇傻的賓客避難時不小心扭了腳,接著,他先扶少爺返回車上去,然後不放心的風旋又吩咐他一定要把呂時空找到,大致經過就是如此了。

    她該羞愧的,保護人保護成這種樣子。「很抱歉,的確是我的失誤,才會讓你們受到驚嚇。不過現在不是興師問罪的時候,我們不該把風先生一個人留在車上的,尤其你說他受了傷。」

    「呃……對哦。」這會讓敵人再次有機可乘,工籐五郎立即和呂時空往座車的方向衝去。
本站首頁 | 玄幻小說 | 武俠小說 | 都市小說 | 言情小說 | 收藏本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