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許你用這種眼光看著我!」好像──在她身上找尋一抹影子,她並不喜歡當別人的替身。
「你已經知道了。」他並不覺得訝異,厲奔自會跟她說。
「冷無肅,你真是個大混蛋。」這下子果然證明厲奔所言非虛,她從一開始就被冷無肅給設計了。
俊逸的眉眼盈滿不正經。「我可沒說自己是好人。」
「你──」封他為黑心惡魔絕不為過。「好,我再問你,你為什麼一定要用我來威脅厲奔,你不覺得這麼做很小人嗎?」
「兵不厭詐,這是商場上慣用的手段,況且也只有你有這種價值可以讓厲奔投降,我當然要好好利用一番。」他回得理所當然。
厲奔說得對,這個男人心機深沉,不是她所能掌控的工具。「真不明白你哪兒來這份自信?」
「事實證明我的自信絕對正確,厲奔為了你,確實退出了這場商業競爭。」
此話一出,花苒苒頓時啞口。
冷無肅挑眉,大剌剌地繼續邀功道:「苒苒,你真該感謝我的。」
「哼哼,是啊……」倘若他以為自己做了一件「善事」,那麼他是大錯特錯;厲奔之於她,是負擔,她不以為經此過程,未來就跟他過著王子與公主的幸福生活,何況厲奔已在漸漸疏遠她了……
「苒苒,你打算怎麼回報我這次的「牽媒」?」冷無肅厚著臉皮繼續央求著,渾然不知她的不安。
她瞠大杏眼,不敢相信地問:「難不成你還想從我身上再撈一筆?」變相的一箭雙鵰。
「如果有,何樂而不為。」
「哼哼,原來你也跟我一樣坦白嘛!」
「苒苒,我期待你能賜給我一份驚喜。」這個不按牌理出牌的女孩會以什麼方式來報答他?他期待著──會不會跟「她」一樣,也賜給他一個意想不到的驚喜呢?
或許他真的完了,如果破碎的心縫補不起來,他將永遠跌入找尋的夢魘中。
「給我一點時間仔細思索好嗎?」會的,她一定會想出個石破天驚的方式來「好好回報」他。「只不過──到時候你可別後悔。」慢慢浮現的笑容含著邪門的壞。
冷無肅霍然閉上眼,強迫自己將她摒除於心門外,花苒苒不會屬於他。「只要是你送的,我絕對接受。」
「好,那麼我就以咖啡代酒,咱們盡釋前嫌。」
「好,盡釋前嫌。」咖啡杯互碰,為未來許下了個未知的後果。
砰!
辦公室的門板突然間被無禮地撞開。
「是誰?」花苒苒臉色一凜,在超媒體集團,她好歹也是個秘書,位高權重,誰敢不請自來。「原來是你們。」登門造訪的是另外三名金釵,難怪膽敢這麼囂張。
「花苒苒,你好不要臉,居然在厲先生的公司裡跟對頭敵人偷情。」唐紅像是抓到她的小辮子,忙著露出勝利表情,就不信掰她不倒。
「偷情?」好嚴重的指控,花苒苒幾乎要笑出聲音來。「這不是正合你們的心意嗎?」她忽然轉向冷無肅道:「冷先生,請你先回去吧。」家醜不可外揚,要玩這種多女爭夫的戲碼,自個兒關起門來就行,不必讓外人看熱鬧。
「OK,我相信你有能力應付。」冷無肅竟然很放心的起身,準備告辭。
「冷先生,請你別走,等會兒厲先生就會過來,你是否該給他一個解釋呢?」到時候就有好戲可看。
「不了,我還是離開比較妥當。」
「冷先生心虛了嗎?」羽兒阻止自己為他心動,先把厲奔擒到手再說。
「當我心虛也無妨,反正有資格找我麻煩的人是厲奔,你們沒這個地位吧?」辛辣的一句反擊,讓三金釵頓時啞口。
「我告辭了。」冷無肅瀟灑地離去。
「慢走。」花苒苒送客,目送他進入電梯,離去。花苒苒暗暗歎息踅回辦公室,無奈地道:「你們還在這裡做什麼?」
「你敢趕我們走?」該說她大膽還是沒神經,一點都不在乎她們的威脅。
「好吧,隨便你們愛待多久就待多久吧。」她坐回辦公椅,支著頰思索下一次要如何跟新的客戶展開新的合作案。三位金釵瞧她完全無視於她們的存在,再也按捺不住。
「花苒苒,你敢背叛厲先生,若是我們向他告上一狀,你肯定吃不完兜著走。」
她疲憊地歎口氣,跟萬人迷有瓜葛,就得受這種活罪。「這樣豈不是更好,一旦厲先生惱我了,你們其中一個就有機會跟他雙宿雙棲,這豈不合了你們的心意。」若要比囂張,花苒苒不遑多讓。
「花苒苒,我們是看在同事之誼,才好心提醒你,要是你覺得我們雞婆,我們也無話可說。」琦琦先裝好人,這些天跟厲奔相處,她心知肚明很難打進厲奔的內心世界,或許留點後路也是好的。
「謝謝你喔,其實你們不用這麼客氣,我反倒歡迎你們去跟他告狀呢。」也許厲奔連眼皮都不會眨一下,他已經拋下了她。
「是不必多此一舉了。」唐紅心念一轉,有自信地道。「依我這幾天的觀察,我認為厲先生已經不要她了,這個禮拜以來,都是我們幾個陪在厲先生身旁應酬交際,每天忙得團團轉,反觀她呢,就晾在公司沒人理會,這代表著什麼?厲先生已經膩了她、厭了她、忘了她的存在啊……」唐紅吃吃嘲笑著,對啊,一定是這樣,花苒苒已不足為懼了。
她斂下眼。得承認,她一直在觀察厲奔對她的癡狂能夠延續到幾時。
然而唐紅已經把真相給揭出來。
「希望他真的忘了我。」她喃語如歎息,悠悠蕩蕩,早日做出個了斷,給了結果,她才不用惶惶然。「祝福你們早一點獵捕到他,我願意退位,誰想要他,就去遞補吧!」
※ ※ ※
嘴巴說得瀟灑,她卻煩躁不定。徘徊輾轉,不見厲奔,她竟是這麼的難安。
花苒苒厭惡這樣的自己。
儘管面對種種的挑戰與諷刺她可以輕鬆應對。
但──最可恨的相思,卻宛如不可抗拒的狂潮般向她洶湧襲來。
她的心──太不安定了。
門被推開,一雙輕緩的腳步朝著窩在窗前的她走過去,花苒苒渾然不覺,當感覺到時,一雙鐵臂已經結實地攬住她的腰身,將她帶進懷抱裡,低下頭,便是一記蝕骨銷魂的熱吻。
她由得他纏吻,微微張開的眼睛看見了佈滿情慾的俊容,是極俊美亦極為挑逗,但她不讓自己被他勾引了去。
吻畢,唇片仍然不捨地眷戀著,而後移至她耳貝上,挑逗地細啄著。
「好幾天沒見面,想我嗎?」性感的磁嗓詢問她。
眉一擰,花苒苒驀然合上眼睛。
「不想。」她必須這麼說,必須堅持武裝,並且不可以失敗。
厲奔倏地抬頭,停止了挑情。「你說的是真心話?」
「真心話。」
「違心之論。」他雙臂把她橫抱起來,往臥室走去,這動作嚇到了她,花苒苒再也不能等閒視之。
一被放在床上,她立刻縮到最角落去。「厲奔,你總是喜歡問我問題,卻又有自己的答案,而且霸道到連我這個當事者都不能反駁你的論調。」逼她愛他、逼她交心、逼她不能反駁他任何的決定。
厲奔坐上床,微偏著頭端詳她僵硬的神態。「苒,你生氣了?氣我這幾天忽略你?」
「呵,呵,我怎麼敢生氣呢,你想太多了。」她笑,滿不在乎。
他微微一個皺眉。「苒,我希望你生氣。」
「是啊,我應該學那潑婦,質問你、痛罵你、惹你心煩、把你激怒後,你就有理由把我丟出視線外,可惜──我不會這麼做,你肯定要失望了。」即使怒火沸騰,她還是不願露出任何端倪來,前車之鑒不可忘,況且厲奔已經在慢慢疏遠她,她沒必要當冤大頭,把罪名往自己身上攬。
度假時,他對她說的誓言,他都忘得一乾二淨了吧。
嘗完鮮,要到了她的身體,就是一拍兩散的開始。
也好,這樣最好,正中她下懷。
他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拉住她,一用力,讓她跌進他懷裡。
「厲奔?」這男人又要做什麼了?
「別動,老實回答我,你真的沒有想過我?」他異常溫柔地又問一次。
「我說過沒有就是沒有──唔。」這回不容她說完,欺壓而至的唇又是一記熱吻,並且將唇從她檀口移至頸項,放肆地在她領口處的肌膚吸吮輕啃著……
她氣喘吁吁,好不容易才逮到一個問話的機會。
「你、你這七天來享盡艷福,難道還不夠,填不飽你?」她咬牙質問道,這次不能再被他高超的調情技巧給打敗。
「我已經七天沒有碰過你、沒有抱著你。」他聲啞,欺身而上,把她壓在鬆軟的床褥上,鼻尖觸著鼻尖,男性氣息不斷在她臉上撩拂。
不信她不吐露真情。
「你真貪心──」她轉頭開始閃躲他的進逼,抗拒他一步步的吞噬。「休說別的女人,難不成另外三位金釵還不能滿足你。」
「我想要的女人只有你一個。」他突然停止糾纏,正視她。
「呵……」氣息雖然不穩,她依然強悍道:「我該謝謝你的恩寵嗎?」她迎視著他如火如炬的眼神。
「你看,你又回到以前的你,對我百般不信任。」度假時的甜蜜難道是南柯一夢。
「這才是真實世界,我早預測到會是如此結局,我並不意外。」
「不!這是你的不對。」
「我不對?」她失笑,又來了,他又把一切的錯誤歸咎給她。
「有懷疑,有不安,為何不直接問我,你連一通電話都沒有打來給我。」他等候著她的反應,然而她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他明白──她在試驗,試驗他對她的癡狂是否已經散盡。
「反正打不打電話,結果還是一樣。」
他翻起身,不再纏制她,花苒苒彈坐起,顫抖的手努力扣好凌亂的衣裳。
「聽說冷無肅白天到公司找了你。」他改變話題,對這妮子一刻都不能放鬆,有前車之鑒,難保她又會尋求冷無肅的協助,何況她現在還處在不確定的狀況下。
「是啊!」她答得理直氣壯,他能逍遙,她自然也能多認識些異性友人。「有人跟你告狀了是吧。」唐紅她們不會輕易放過她。
「你們談了些什麼?」
「重要嗎?」
「當然重要。」眼瞳乍現銳利,他絲毫不給她任何機會。
「我……」她居然又緊張起來,厲奔對她的影響力超乎想像。
「別欺瞞我,你們究竟談了些什麼?」
算了,告訴他也無妨。「為了感謝他利用我的「恩情」,我決定要好好「報答」他。」
「「報答」?」他眼底乍現寒霜。「你想用什麼來「報答」他?」
她撇撇唇。「我還沒想到,不過一定會給他個畢生難忘的「禮物」。」
「不必,不必為他花這種心思。」厲奔一點都不喜歡這兩人有親近的機會。「你不需要和他牽扯太多。」
「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好上許多吧。」她開始有報復厲奔的快感。「我還是決定努力找「禮物」送他。」
「冷無肅不會是我們的朋友。」他悍然道。
「你不喜歡他沒關係,他只要當我的朋友就夠了。」她繼續堅持己見。
厲奔銳眼一瞇,突然間笑了起來。「苒,我確定你真的被我氣瘋了,這可是好現象。」
怎麼又兜回原題。「厲奔,你不要自以為是。」她不覺得自己露出過馬腳來。
他慵懶地伸了伸軀幹,平心靜氣地說:「苒,我可以解釋這些天來忽略你的原因。」
「你根本不必解釋,你的身份讓你閒不下來,這很正常,只是──你不該忘了我也是你的秘書之一,有些工作我也必須去做。」陪他應酬,陪他見客戶,本來就是四大金釵該做的分內事。
厲奔卻不以為然地反駁。「開玩笑,你是我的女人,我怎麼會帶你去應酬,見一些不相干的外人。」
「什麼?」她呆掉。
「你是我所珍愛的女人,除非是我的至親好友,否則一般的客戶是沒有資格見到你。」溫柔的磁嗓刺激著她原本已涼的方寸心。
這是他的專注與眷寵。
「聽完了我的解釋,你還是不開心?」挨近她的肩,手臂自她身後摟住她。
她扯了扯嘴皮。
「我要你露出真心的笑容來。」厲奔不滿意地央求。
「我、我笑了呀……」
「不!你依然不安,你依然在強迫自己不許交心,你依然決定把自己置身於事外。」她的心尚未全然交付予他。
「沒有啊……」她再度否認,別連最後撤退的機會都給堵死了。
「你有。」他濃密的黑睫下刻畫淡淡的詭異。「所以,我只有再一次讓你確定我的價值,而你的心,必須給我!」
※ ※ ※
如同往常的時間上班,花苒苒一踏進公司大門,卻有兩名女子迎面而來。
唐紅陪著一名外國美女,一頭飄直的黃金發色襯托出她的高貴,細緻的臉龐十分美麗,身材曲線亭亭婀娜,優雅的氣質足以讓所有女人自慚形穢。
她是誰?
不過不必花苒苒去思量,唐紅已經把這位外國美女領到她跟前。
「她就是花苒苒。」唐紅用著莫可奈何的語氣介紹她,因為這位遠道而來的貴客非要認識她不可。
「你好。」外國美女一開口便是流利的中文,並且以甜蜜的笑容給人好印象。「我是凱薩琳,聽唐紅小姐說,你就是替IM化妝品公司做廣告企劃的主事人。」
「是啊,你好。」花苒苒打量她,這位凱薩琳是何方神聖,落落大方的舉止透出一抹貴氣,這可非一般人可以自然展現的。
如此看來,她就是厲奔這幾天忙著「交際」的貴客了。
「花小姐,我非常欣賞你的創造能力。」凱薩琳直截了當說出對她的讚賞,畢竟人才難得。
「謝謝。」這麼「貴氣」的人,居然也有謙恭之心,花苒苒有些意外。
唐紅不願讓她們攀談太久,插話說道:「凱薩琳小姐,我們應該上樓了,厲先生還在等候你開會。」
「沒關係,我想跟花小姐多聊一會兒。」
「有機會的。」對於這位陌生美女,花苒苒升起了一股淡淡的不安,畢竟她的生活圈很少遇見條件極佳卻又為人謙虛的女性。「公事要緊,不然中午時,我請你吃飯,我們到時候再好好聊一聊。」
「飯局的安排已經準備妥當了,不勞你費心。」唐紅忍不住又插嘴,見凱薩琳蹙起眉,忙不迭地放軟聲調道:「我的意思是,中午的飯局,厲先生已經安排妥當,凱薩琳小姐不好臨時取消吧。」
看得出來唐紅對凱薩琳相當忌憚,她是何方神聖?能讓心高氣傲的唐紅放下身段、委屈求好的對手並不多,即使是重要客戶,唐紅也有一定的傲氣;但面對凱薩琳,唐紅一點都不敢擺架子。
「如果已經安排妥當了,那就再等下一次吧!」花苒苒決定退出這爭端,她本來就沒意思攪和。
「中午的飯局就請花小姐一塊去,人多也熱鬧。」凱薩琳繼續熱切邀約。
唐紅臉色愈來愈難看。「我們談的是公事。」
「正因為是公事,所以才必須邀請花小姐。」凱薩琳熱切地拉起花苒苒的手。「在公事上,花小姐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在私底下,花小姐是厲奔的情人,她參與飯局是再自然不過的事。」
驚詫的花苒苒還來不及開口,唐紅就變了臉。「是誤會吧,花苒苒並不是厲先生的情人。」怎麼大家都做此認定,太荒唐了。
「哦?」凱薩琳不明所以地眨著明媚的大眼。「你不是嗎?」她不解地看著花苒苒。「可是厲奔明明為了你而留在台灣,這是千真萬確的事實啊!」
「你怎麼會這麼說?」唐紅懊惱到想跺腳,太過分了,所有好處全被花苒苒一個人給占光了。
「我這麼說有錯?」凱薩琳不解。
花苒苒怔怔地望著凱薩琳,像她這種好條件女子,才適合他。
理智啊──該做個決定了。
「凱薩琳小姐,你確賞是誤會了。」花苒苒咬牙迸話,否定她跟厲奔的感情。
「連你都這麼說?」凱薩琳不知是故意抑或是無心,開始替厲奔打抱不平起來。「我以為你會很高興的承認你和厲奔之間的感情,沒想到你居然是那樣地──那樣地漫不經心。」
一個外國人居然會運用成語,實在了不起。
「所以我才說你是誤會了。」花苒苒不斷地把距離拉得好遙遠。「我只是個小秘書,只做分內工作,不敢癡心妄想。」
凱薩琳盯著她,有些瞭解厲奔為何不敢擅離台灣一步,這女孩,似乎很難去捉摸。
唐紅展露笑顏,花苒苒當面否認和厲奔之間的感情,那是求之不得的結果。「厲先生要娶的女性,該是全世界最好的女人,倘若厲先生不喜歡公司裡的同事,凱薩琳小姐就是最佳人選。」如果她得不到厲奔,那麼其他三個都沒資格。
凱薩琳俏臉突然間泛了紅。「唐小姐太抬舉我了。」
花苒苒臉色僵了下,難不成凱薩琳也……
「不、不,憑你的出身,憑你的家世,憑你的背景,每一項都足以和厲先生匹配,這是人盡皆知的事實。」唐紅眼角餘光覷了花苒苒一眼,她想跟凱薩琳鬥,連替人家提鞋的資格都沒有。「要知道凱薩琳小姐可是英國赫赫有名的貴族千金。」唐紅將她的身家背景給抬出來。
心,又涼了一大截。
花苒苒牽強地扯起笑意,不安地想逃離這氛圍。「大門口實在不適合談話,況且你們也別讓厲先生等候太久,兩位快去會議室吧。」
唐紅看了看表。「是啊,時間已經耽擱了,我們快上樓。」
凱薩琳不置可否,深深看了她一眼,隨即跟著唐紅離去。
花苒苒低著頭,快步走回自己的辦公室。
這樣也好,讓最害怕的事情發生,她也才可以真真正正地瞭解到,她跟厲奔的「愛」能維持多久──多久?
「你真的踢到鐵板了。」凱薩琳一開口又是通俗用語,可以想見她必然花了極大的心血在學習中文上。
開完會,決定了合作案的進行程序,摒退其他人員,偌大的會議室裡僅剩她與厲奔。
厲奔微微一笑。「你見到花苒苒了。」
「嗯。」她頑皮地點頭。「也看見她是如何「用心」地要把你趕出她的生活圈外。」她啜了一口花茶。
他不訝異,就知道花苒苒必然又是這種態度。「她是時時刻刻都在找借口,想堂而皇之的把我趕離開,我也在等待她這麼做。」
凱薩琳突然歎了口氣,別看厲奔好像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多年的交情讓她確定厲奔已經被惹毛了。「看樣子,花苒苒已經得到你全心的鍾愛,否則換做其他女人使用這種若即若離的態度勾引你,你也不可能理會她才是。」
他沒答腔,只是散發出一股無人能擋的掠奪氣勢。
凱薩琳忽然壞壞的低嚷道:「呀,慘了,這下子怎麼辦呢?剛才我跟苒苒聊天時,給了她一份錯覺,讓她以為我也是你的意中人耶!」
「哦?」他神情閒散,似乎不以為意,但在散漫之後,蘊藏的卻是一股強悍迫人的氣勢。
「再加上唐紅小姐也在一旁煽風點火的,我看,花苒苒一定找到借口了,她一定會認為你選擇了我,她一定會離開你。」凱薩琳有些得意洋洋地,等著看他反應。
「哦?」厲奔繼續淡淡應道。
凱薩琳反倒按捺不住。
「你怎麼沒反應呢?難不成你真的想放掉她?」她突然間不清楚厲奔的真正想法。
「不管她找了多少借口,我是不可能讓她離開我。」厲奔總算願意為她解謎。「而且,我還要讓她清楚地知道,她根本就沒辦法離開我。」
「你打算怎麼做?」凱薩琳這才鬆下一口氣。
他一個轉目,瞅著她狡獪一笑。「你不是已經替我布好陷阱。」
「我替你布好陷阱?」她愣了愣,恍然大悟。「厲奔,你要利用我?」
他雙手一攤。「是你自己主動-進這渾水的,與我無關。」他把過錯往她身上推。
凱薩琳好氣又好笑。「想來花苒苒是逃不出你的手掌心。」這麼卑鄙且不擇手段的男人,誰逃得出他的魔掌。
濃眉斜峭地愛笑不笑,十足輕狂地下斷語。「她本來就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