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個月後
「紫先生」是個高高在上的王者,反觀我們則是一群微不足道的平凡小老百姓,現在正癡癡盼望著能被「紫先生」挑選上,好脫離苦海,飛上枝頭當鳳凰啊∼∼啊∼∼盼望啊,選上我吧、選上我吧……
像在唱戲似的尖銳聲音不斷地攻擊著單紅帕的腦袋,刺耳得讓她頭痛極了。她隨手抓起枕頭壓在頭上,卻還是擋不了它繼續高唱……
這個男人可以拯救我們喲!
尖銳的嗓音一次又一次撼動著她的腦神經。
這個男人可以拯救我們喲!可以喲,一定可以喲……
「不要!我不需要他來拯救……不需要、不需要--」單紅帕正要吼出,倏地,她感覺到前方凝聚出一團黑影來,而且這團黑影在經過一陣強烈的扭曲以及幻化後,竟然慢慢地凝結成一道男性形影,接著就朝她走過來,還進散出凜冽的殺氣。
他走了過來,想撕裂她,打算撕裂她!
「啊--」她驚駭地尖叫出聲,眼皮霍地撐開,胸口急促起伏著。
夢,是夢。
單紅帕呆望天花板好一會兒後,才意識到剛才原來是在作惡夢。
吁口氣,看向窗外,早晨六點半的天空已經大放光明,只是她搞不懂一件事--
為什麼又是一樣的夢境呢?這八個月來,我怎麼老是重復作著奇怪的夢?
那抹像極那將的黑影子好殘酷,狠絕得彷佛要將她給活活撕裂開來才甘心。他憑什麼這樣對待她?從頭到尾都是他欺騙她的呀!
他消失了,在八個月前,把她從「龍門公司」送回家休息後,就不見了蹤影。雖然她因為夫人婆婆突患急症而前去幫忙照顧了十天左右,沒辦法跟他取得聯絡,可他也不應該一聲不響地就返回美國,甚至後來試圖去找他都被拒於門外,還被人當作是糾纏那將的瘋女人!在碰過幾次釘子後,她就不再厚著臉皮去糾纏他了。
光陰荏苒,八個月過去了,她與他不曾聯絡過。
只是……
她總會莫名其妙的心神不寧,彷佛欠了他什麼。
「啊∼∼不想了、不想了啦!事情都過去八個月了,『紫十字』跟我再沒有關聯。」單紅帕咬著下唇自語著。「或許就如辛亞所言,有權有勢的那將公子只是貪圖一時的新鮮罷了,等他興致消失,就會忘了我。」她抓了抓自己凌亂的頭發,走下床。剛才一定是太累、太辛苦的關系,才會導致腦神經衰弱,作惡夢。
四個妹妹老是勸她別太過操勞,她雖然口頭答應,但照樣忙著賺錢。她是長姊,有絕對的義務和絕對的責任照顧夫人婆婆及四個妹妹,哪怕因此忙到吐血而亡也心甘情願。
單紅帕走向全身鏡,鏡子裡的眼神還是迷迷蒙蒙的。
她對著鏡子眨眼、再眨眼,迷蒙漸漸清散,取而代之的是精明干練的光彩。
鏡中的單紅帕看起來厲害又能干,打死都不會有人相信,她的成功大多都是因為她的幸運。大多數人都被她的外表所迷惑,以為她擁有異於常人的本事。
梳洗完畢後,她順手烤了兩片面包當早餐,照例,拿起報紙看看新聞大事。
「呀!」她突然驚呼了聲,手上的吐司也掉下來。「這……這是?」單紅帕不敢置信地看著報上斗大的字體,一股寒意驀地襲上心頭!「他……他怎麼出現了?他怎麼又回來台灣了?」
那將,那個消失了八個月的男人,「紫十字」的會長,再度現身台灣。
她急急合上報紙,不看了、不看了,她快被他那冷冷的氣息給凍死了。
莫名其妙地,她突然害怕起來。怎麼一回事啊?她在害怕什麼?不過是張照片罷了,她卻覺得恐怖。
「討厭!」她丟開報紙。就算他是恐怖份子又如何?他跟她已經沒有任何的關聯,反正兩個人永遠都不會再有交集的機會了。
是啊,八個月前是他點名要帶她前去「紫十字」的,他在八個月前說過喜歡她,可是把她的期待狠狠打碎的人也是他!這種善變的男人、不可相信的男人,她何必再去理會?
單紅帕一口氣把吐司塞進嘴裡吃光光,拿起包包快速沖出家門。但,在鎖上門板的前一刻,她又折回客廳,把掉在地上的報紙撕得粉碎,然後塞進垃圾桶,蓋上蓋子才安心。
行了,上班去!
「這次冬季拍賣會的結果相當令人滿意,三十件拍賣品,總共賣出二十五件,成交率高達80%,為公司賺取四億多新台幣的傭金,辛苦大家了。」會議室裡,橢圓形辦公桌前圍坐著六男二女,其中一人起身為大家做著業績演示文稿。
「尤其是紅帕,每項物品的落槌價都超過千萬元以上,只要是你所拍賣的對象通通成交,所以公司決定除了你應得的傭金外,要另外包個大紅包褒獎你!」鼓掌聲立刻在會議室裡響起,沒有人對老板的決定有任何的異議。
半年前,單紅帕加入史記雲所創立的「昌盛拍賣公司」後,立刻在拍賣市場上造成轟動,尤其她屢屢展現出超強能力,讓「昌盛拍賣公司」的業務蒸蒸日上。
「謝謝史先生。」單紅帕喜悅地說。在前進「紫十字」的美夢破碎後,她誤打誤撞地進入「昌盛拍賣公司」,很幸運地,她不僅和老板以及同事們相處愉快,並且還做出一番亮眼成績來。
「接著,我們要積極打入香港、紐約、倫敦的拍賣市場!」老板雄心壯志地發下豪語。
「對!」身為富盛拍賣公司的員工,當然希望公司的營運有更大的發展性。
「但為了達成這個目標,我們需要更多更龐大的資金以及人脈來合作成事。你們也很清楚,『富盛』其實只是一間成立不久的新公司,就像是小蝦米一般,雖說目前成績斐然,但要成為最頂尖的拍賣公司,需要更雄厚的實力。所以……」史記雲喜悅地大聲公布道:「我已經找到合伙對象了!」
「是嗎?是誰?史先生決定跟誰合作?」大伙兒紛紛問道。
史記雲神秘兮兮地笑道:「這個秘密請容我在今天下午的拍賣會結束後再來揭曉,不過我相信你們一定會很震驚而且開心的。」他胸有成竹地看著眾人,最後視線落在愛將單紅帕臉上。「相信我,這位合作伙伴會讓你們擁有更美好的發展以及未來,大家不會失望的。」
「我們信任吏先生!」想著美麗的願景,眾人都開懷地笑著。
「……康熙御用寶璽,由碧玉雕刻而成。一千萬元起價!」單紅帕的聲音一落下,會場內的貴客群紛紛開始喊價。
熱烈的拍賣會場上,競投氣氛異常的激烈,還有人透過電話叫價,眾買家們陷入你爭我奪的氣氛中--
「一千三百萬!」有人喊。
「一千五百萬!」又有人喊。
「一千八百萬!」再有人出價。
「兩千萬!」有人不認輸。
單紅帕專業地掌控全局,她是個擅長控制拍賣節奏的拍賣官,再加上本身出色的美麗外表又能跟珍貴古物相襯,於是某種驚人的效果就會在她身上顯現出來。
「兩千一百萬!」一位古董商再度喊價,擺明勢在必得。
單紅帕指揮全場,眼看又將賣得一筆好價錢。
「兩千兩百--」
「一件仿古作品也值得你們搶破頭去買?」霍地,一道詭譎的冷笑聲劃過全場,而熱鬧氣氛也因為這句話而全部凍結住。
台上台下,所有人全呆在原地。
什麼?剛剛那人說了什麼?什麼仿古作品?有一道熟悉的磁嗓指控康熙御用寶璽是贗品?
單紅帕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會場還是鴉雀無聲。
單紅帕的心髒開始跳得好快好快,她清清楚楚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不僅是這無理的指控震住了她,還有那像利刃般的磁嗓好象是……出自於「他」?
許久後,有人打破了死寂。
「別亂說話!康熙御用寶璽不可能是贗品,『昌盛』單紅帕的鑒賞能力在業界信用卓著,她不可能拍賣贗品!」有買家替單紅帕說話,也開始找尋著指控者。
「是嗎?」冰冷的聲音依然充滿著不屑。
「呀!」單紅帕終於對上指控者的冷峻面容。瞬間,她整個人像是被雷給劈中似地僵在原地。
「那將,是那將!他是『紫十字』的會長那將!」有人高聲喊出他的名字,全場頓時一片嘩然!
「是那將,真是他!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這是怎麼一回事啊?」訝異聲此起彼落。今早報紙才注銷他前來台灣的消息,下午他就現身在這個拍賣會場上?!
「而且他居然指控康熙御用寶璽是贗品!」這答案更是教人震驚!
「你們信誰?」有人開始交頭接耳地詢問對方的意見。
「這兩人比較起來,當然要相信那將的說法,畢竟他有神奇鑒賞家的封號,倘若他說寶璽是贗品,那……就是贗品!」可是……半年來,單紅帕也沒出過任何差錯。
那將走向台前,對於現場買家的議論紛紛,他聽得清清楚楚。
而一樣也聽見議論的單紅帕,卻還是無法移動。
他出現了,他又出現在她面前了!並且來意不善,尖銳的氣息分明有意把她給螫死!
可不能再這樣下去,不能的!她得為自己辯駁。
「你不能質疑我的專業能力!」好不容易,單紅帕終於掙脫掉他的束縛,為自己申冤。
「我為什麼不能質疑?」那將站在她面前,薄唇緩緩揚起冷淡的笑弧,反問她。「那可是贗品。」
他又一次的強調,讓買家聽得心慌意亂。沒有人敢跟錢過不去,要知道古董都價值千萬元以上,萬一買到贗品,損失可是承擔不起。
單紅帕瞪住那將,這個男人到底是何用意?
她曾經視為安全港灣的男人,又一次地成了危機的來源。
「你的表現真讓信任你的客戶失望啊!」那將看著她,好溫柔地指控著她。
這石破天驚的篤定態度,又令買家的心跳幾近失速。
「拍賣會還要不要進行下去啊?」鬧哄哄的會場裡有賓客開始質問。
「暫停、全部暫停!請各位貴賓先離場,給我一點時間做調查,『昌盛』明天會給各位一個滿意的交代!」呆在一邊的史記雲終於從驚駭中清醒過來,趕緊安撫眾買家。這件事情對商譽的影響太大了,他流了滿身的汗水。
作夢都沒想到,破壞拍賣的惡人居然會是那將。他們已經是合作伙伴,「昌盛」的幕後金主正是「紫十字」啊!
在史記雲一邊道歉、一邊解釋之下,眾買家答應先行離去等候交代,會場內就只剩下「昌盛」的職員以及那將。
「你為什麼要胡扯?」單紅帕睇著那將。即便身子在顫著、雙腿在抖著,她還是得問清這是為什麼?
「那先生,我也想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你為什麼要莫名地指控康熙御用寶璽是贗品?你該明白,你的說法會對『昌盛』的商譽造成致命的打擊,況且你已經正式接掌了『昌盛』,這麼一來豈不也傷到了你?」史記雲不斷抹著臉上的汗珠,卻怎麼也抹不盡。
「啥?那將接掌『邑盛』?!『紫十字』就是老板找到的幕後金主?」「昌盛」的員工們再度傻眼。
「他就是史先生的……金主?」單紅帕不敢相信地再問一次,聲音啞到不行。
「是的,那將先生已經是『昌盛』的老板。」此時史記雲已然分不清是該喜還是該悲了。
單紅帕腦中一片混亂,她只知道自己的名譽不能受損,一受損就代表她以後別想在這個圈子裡找工作了。
她開口。「你--」
「你--被開除了。」冷到極點的磁嗓快一步打斷她的話,而且還是用著最無情的命令。
「我、被、開、除?」杏眼慢慢瞠大。
「那先生,你就這樣開除紅帕恐怕不妥當,康熙御用寶璽是真是假的真相都還沒有查證清楚,怎麼可以不分青紅皂白就開除她?」有男同事出面聲援她。
「是啊是啊,這樣太不合理了!」聲援聲又加一記。
「我也認為這個決定太突兀了,紅帕的鑒賞能力大家絕對信得過,打從她進入『昌盛』以來,從不曾出過差錯,還為公司創造了驚人的利潤,現在不分青紅皂白地就開除她太過分了。」史記雲也以「前老板」的身分為她說話。
「你付給單紅帕多少薪水?」那將不僅沒有回答關於單紅帕的問題,反而問起史記雲來。
「紅帕的表現非常優秀,所以雖然她進入『昌盛』只有短短六個月的時間,但薪水連同傭金已經有百萬元左右。」
她一樣愛賺錢,也會賺錢。
「這麼高的報酬,究竟是用本事贏來的,還是以美色侍人呢?」那將疑惑地問著在場眾人,大家都一震。
「你、你……」她呆若木雞,沒預料到他說話竟是這般惡毒。
那將突然伸出指尖劃過她蒼白的面容,來不及反應的單紅帕還是愣在原地。
「『昌盛』的男職員們似乎都很愛護你,也難怪,連我都不得不承認你的美麗很容易勾起男人的保護欲望來。」
「你……你……」他在指控她是利用外貌才贏來同事們的支持?!
「扮無辜、裝可憐,確實是很有用處,尤其你又是演戲的翹楚。」他邊說,邊將食指探上她的唇,輕輕柔柔地摩挲著她蒼白的唇瓣,然後放回自己的唇片上,輕輕一啄後,冷硬地進話。「就連我也都快動心了。」
她又一震!
在場的男士們全都面面相覷。不容否認地,他們心裡是喜歡單紅帕的,也想找機會跟她親近,可是那將此時的曖昧動作根本是在警告眾男人--誰都不許覬覦她!
好半天後,單紅帕才有力氣退後一步,向他申明道:「請別轉移話題,你還沒有回答我,為什麼要胡亂指控我販賣贗品,嚴重破壞我的名聲?你是不是故意要讓我在拍賣圈裡待不下去?」
「我何必找你麻煩,我又不認識你。」他輕冷道。
「你不認識我?!」她啞然。
他看著她。「我一定要認識你嗎?」他反問她。
他的態度充滿著輕蔑,擺明要跟她為敵。
單紅帕咽下委屈,咽著,現在不是跟他起沖突的時機,應該解決問題才對。「沒關系,你不認識我也沒有關系,但我卻不想不名譽地離開『昌盛』。康熙御用寶璽的真偽,我會給大家一個交代的。」
「不必。康熙御用寶璽的後續處理問題下勞你費心,『昌盛』的一切已經與你無關。」那將無情地拒絕她。
「但這件事情關系到我的名譽--」
「請你離開,立刻。」他下令。
「那先生……呃!」倏地,想為她抱不平的同事把話吞了回去。那將的眼神明明白白地寫著:誰再求情,誰就跟她走!
見狀,單紅帕也只得認輸。這裡的氣氛已經不適合她繼續待下去,尤其她並不想讓同事們為難。
她轉身。
「等一等。」那將突然開口喚住她。
單紅帕立刻停下腳步,心兒怦怦跳,期待事情是否有了轉圜余地?
那將慢慢走到她身旁,單紅帕則挺直背脊靜靜等候他開口。
「單紅帕,你聽好了。」那將微微傾身,薄唇貼在她的耳畔,輕輕吹著氣。「我要斷你生路,所有的生路!」這就是他要說的話。
「他是故意陷害我,是故意的!」單紅帕拿著原子筆猛戳寫著那將名字的紙人,忿忿不平地戳著,「為什麼要找我麻煩?為什麼?還放狠話要斷我生路?他憑什麼這麼做?憑什麼?」
一聲不吭地離開的人是他,讓她的期待落空的也是他,可是,他卻挾帶凌厲的報復心在欺負她!
回想當初,真不明白自己怎麼會在初見面時就被他的魅力所吸引住,甚至決定去享受一見鍾情的甜蜜感覺,以為自己已經陶醉在戀愛之中,從此有了倚靠。
結果咧?什麼一見鍾情?去他的一見鍾情!
那將跟「天權老人」果然是同一掛的,專門欺負她、欺負夫人婆婆!明白了,打從此時此刻起,她已認清他們倆是敵對關系,他正在與她為敵!
「人呢?老三還沒過來。」一位迷人的年輕男子大步走進客廳,酥到會電人的磁嗓有著濃濃的戲謔味兒。
坐在沙發上翻閱雜志的於夕看了他一眼,那道經過百名鎖匠試驗卻打不開的超級門鎖,在二哥手中成了廢鐵一枚。
「這種超級門鎖還是擋不住二哥你啊!」於夕由衷敬佩他,果然不負「超級破壞狂」的美譽。
搶眼的俊容噙著一抹微笑,道:「我想去哪裡就去哪裡,誰能擋得住我?『火十字』可不是浪得虛名。」他回道,走到酒櫃前,拿出一瓶頂級紅酒,倒出。「老五,你要不要?」
「喝酒助興嗎……」漂亮的黑眼瞳看向二哥。「好啊!」
他將酒杯遞給他,不再廢話,直接切進主題。「老三抵達台灣後就盲目『追殺』單紅帕的新聞,你聽說了沒有?」得趁那將未與他們會合前先說說他的壞話。
於夕啜飲著頂級甘液,緩緩垂下睫毛,道:「二哥形容得太恐怖了,三哥並沒有盲目追殺單紅帕,他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
「是嗎?可是老三的性子一向不好,他在氣瘋之後很可能會理智盡失,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來。」他雖這麼說,然而臉上卻也沒有顯露出任何的擔憂。
「你的意思是……單紅帕小姐極可能弄出個『天地不容』的邪惡計劃來?」於夕放下酒杯,再也克制不住地綻放得償所願的笑容來。「二哥,你是不是弄到好玩的資料了?請與我分享好嗎?我洗耳恭聽著。」於夕敏銳地聽出他話中有話。
「我是弄到了一些資料。」他舒舒服服地坐下來,搶眼的俊容神采飛揚。他確實是掌握到了一個有趣的故事。「那個啥康熙御用寶璽的東西,確實是個贗品,只是偽造出這件寶璽的幕後操縱者並非泛泛之輩,它出自一個名叫『雅典』的神秘組織,這個組織的領導者被其下屬尊稱為『幻』。此人的身分、背景、來歷全是個謎,我約略查出這些年來他已經偽造過數十件價值連城的藝術品,只是偽造物至今還沒有被揭穿過,康熙御用寶璽是第一件破功的產品,原因就是被老三的鑒定能力給識破了。」他啜飲著紅酒,再道:「『雅典』的成員因為康熙御用寶璽被揭穿而顯得驚恐憤怒,因為他們早就知道老三的鑒賞能力無人能及,所以每次『雅典』在販售贗品時都會避免跟老三做正面接觸,只是這回老三突然並購『昌盛』這間小公司,所以才會因緣際會地導致『雅典』的計劃被發現,甚至被人注意到偽造物的存在。」
於夕閃動柔和的眼神問著:「那麼單紅帕在這次的事件中擔任何種角色?她是不小心捅到蜂窩的受害者,還是共犯之一?」
老二神秘一笑,聳了聳肩,道:「這個答案我還沒有深入去做『研究』。」
聞言,於夕也笑了,那靈俊的容顏,像極了下凡的天使。「那麼二哥你就別去研究真相,把機會留給三哥參與吧!看見這兩人互相廝殺來、廝殺去,倒也有趣,你可別破壞掉看戲的樂趣啊!」
老二劍眉一揚,同樣也是一臉興味。「我贊同你的論點。其實我還在期待『爺』的『遇見』魔咒能夠被那將和單紅帕給破除掉呢,我才不要讓『遇見』的魔咒也同樣制約住我。只是……」有件事他不得下顧慮。「還是不能做得太過分啦,我可不敢忘記老三有仇必報的個性是多麼恐怖以及危險,玩歸玩,但也不能把你我的性命給玩掉。」
對於二哥的提醒,於夕倒也沒有異議。一旦觸怒三哥,必會招來死無葬身之地的惡運。
「那就給他一點點線索好了,一點點就好喔……」
「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