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預警地,有一團深黑到不見底的游渦一步一步朝她逼近過來,並且還猙獰的不斷擴張版圖、散佈晦暗,似乎意圖要把她吞沒掉才會甘心。
所以童上羽不得不逃跑,使盡力氣的拔腿狂奔是無論她跑得多麼快速,那團恐怖的游渦依然朝她籠罩過來,追逐的速度是那麼的恐怖,快到她心魂俱喪的以為自己必死無疑!
哪知就在她即將被淹沒的一剎那,突然有雙厚實的大手抓住她,而且毫不猶豫地把她救離危險。
是誰?
她回頭,眼前忽然進射出一道強光束,光影在不斷晃動與重疊之後顯現出一張臉孔出來,那是——
「段焰廠童上羽欣喜地跳起來,方纔的害怕在見著他的臉孔後全部消失,僅是看見他的出現,她就覺得心安、她就覺得駕定。
她快樂的朝他奔過去,正打算撲進他懷裡時,哪知,他卻像一陣幻影似地在眨眼間就又消失不見。
人呢?
「段焰?」她心慌的到處尋找,扯開喉嚨不斷喊著他的名字,可是不管她如何的呼喚,陰寒的黑洞裡頭卻再也找不到那對褐色的眼珠子。
她焦急的不斷喊著。
霍地,轟隆一響!黑游渦再度出現,無情地朝她攻擊過來。這一回沒有人願意出現拯救她,童上羽僵在原地,手腳發軟,動彈不得地看著黑游渦罩住她,把她捲進去,而後被旋轉、被扭曲、被撕裂;獨疼痛難當,她痛勞的尖叫,眼看一切即將宣告終結。
「啊!」童上羽杏眼猛睜!整個人彈了起來,在一剎那裡她分不清現實
與夢境,失焦的眼神呆呆望著天花板好久好久,久到劇烈起伏的胸脯漸漸和緩,她才慢慢恢復力氣。
原來她睡著了,而且還做了個惡夢。
她夢見被毀滅、吞噬……
在那夢境裡,她明明有個機會可以被段焰拯救出去的,可是,他卻撒手不管,他冷情的拋下她,就跟現實一模一樣。
心好痛!
被忽視的感覺居然是不可思議的難受。
猶記得那時聽到聶大哥的死訊時,她只是呆呆傻傻地想殉情,單純的執行她所受的教育,並沒有受到這種痛苦的折磨。
可是面對段焰,哪怕只是一記眼神,卻可以把她捧上天堂或是丟下地獄,他的影響力竟然是如此深遠。
她甚至有種不想失去他的念頭。
童上羽匆匆奔下樓去,在焰居四周到處找尋段焰,但是找了又找就是找不到她想見的人,只好抓住正在客廳打掃的女傭忙問道:「和嫂,段焰回來了沒有?你有沒有看見他?」她焦躁的詢問,一顆心七上八下的。
和嫂被她的模樣駭到!「少夫人你……」
「有沒有見到他?」
和嫂被她緊張的追問嚇得脫口而出。「沒有,焰少爺從昨晚出去之後就沒有回來過。」
「真的沒有回來?」她心一沉。
「是……是啊!」
完了!她真完了!
「少夫人你是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和嫂嘴巴一張一合,似乎在詢問她事,不過她已經沒有力氣去聽、去回答。腦子裡、胸臆裡,只是不斷、不斷湧上同樣的一句話——
段焰不會再理會她……永遠都不會再管她了……
黎湘雲脫掉口罩與防菌衣,與段焰並肩從特別醫療室裡走出來,轉進辦公室後,她立刻啟動電腦,十指快速地輸入病人目前的最新觀察結果與切片檢查的資料報告,在等待分析結果出來的一段時間內,段焰遞了杯茶繪她。
「喝口水。」
「謝謝。」黎湘雲接過水杯滋潤卑已乾澀的喉斑,一邊凝臃分析儀器解讀出來的最新病情報告;隨著螢幕上出現的數據變化,凝凍一個月的鬱悶正隨著數據偏向有利的一方而在慢慢鬆散。
「我想等到麻醉劑的藥力消退以後,應該會有好消息出現。」黎湘雲愉悅的關掉儀器,好久沒這麼輕鬆過。
「我也希望,萬一再不成的話,我看我也要以死謝罪了。」本該高興的聲音卻藏著某種棍郁。
「怎麼了?」黎湘雲總算發現他的不對勁,眼前那張迷死人的俊臉似乎蒙上一層陰影。「你的樣子不太對勁,臉色也挺難看的,是太累了?身體覺得不舒服?」
「不是。」他澳惱的撇過頭,不願讓人發現他煩躁的原因。
黎湘雲若有所思地看著他,然後大膽一猜。「如果不是你的問題,那麼就是童上羽的啦?」
「你別亂說。」他陰寒的急道。
「哈,賓果!」她揚唇大笑。「我猜對哆!」
「湘雲……
她的食指橫在他眼前左右搖擺。「別惱,否則只是應驗我的推測,而且還會把你的心事洩漏更多出來,我相信你不會樂見的。」
「你到底在胡扯些什麼。」他沒好氣地癱進椅子裡,故意藐視她的笑臉。
「我才沒有胡扯,打從那一次童上羽跑來醫療中心找你,你對她所表現出來的態度,我就明白,你這回是逃不掉的。」她胸有成竹說著。
「胡說八道,我跟她綁在一起是受人所托,我為她所做的一切也是為了幫助她重新面對人生,我跟她之間只有單純的照顧關係,沒有你以為的東西存在。」他必須用這種理由來讓自己心安,否則的話一定會被悶氣給嘔死。
如果只是簡單的協助,憑你一貫的枷鎖,你在煩惱些什麼?」她不放過的攪和。「承認吧,當你開始為一個女人牽腸掛肚、焦躁煩惱的時候,就代表———你、完、蛋、了。」
「湘雲……」
「別急著否認,況且否認也還是沒辦法改變既定的事實。」她拍拍他的肩。「既然這樣,你何不大方地正視自己的感情,玩捉迷藏的遊戲只會浪費時間和製造麻煩罷了。」
他無奈地耙著濃密的頭髮,
「事情不是你想像中的簡單。」他曾經想要去正視這份悸動,然而……
「這可玄啦,你們男未婚、女末嫁,配在一塊有什麼麻煩。」她不懂。
段焰冷哼。「你忘啦,赦魂是童上羽的未婚夫。」
「可是……赦魂已經把她托付給你了啊。」
他無奈的歎氣!「赦魂是放下了,並且早就當她是妹妹,可是童上羽卻不這麼認為,她還緊緊死守烈女不事二夫的大道理,拒絕我的接近。」
「什麼意思?」黎湘雲不敢相信的眨跟瞪視道:「什麼叫做烈女不娶二夫?」字面意義她當然理解,問題是她不敢相信童上羽怎麼會有這種可笑的思想。
「那是她自小所受的教育,她那個神經者爸教她只能對赦魂忠心,除他以外的男人她都不可以去愛上。」
「我的天哪!」太不可思議了吧。「焰,這下你可慘了,慘了。」
「所以我還要傻傻地把自己推人萬劫不復的境地中嗎?」面對一個不會愛他的女人、處處抗拒他的女人,即使再多的心也會被消磨掉。
黎湘雲不以為然。「話不能這麼說,我倒以為你必須再去嘗試看看。」
他看她。「你該不會是用看戲的心態在給我建議吧。
她無辜的聳肩。「哪有,我才沒這麼惡劣,會建議你是因為你向來就是個鎖定目標就不會主動放手的堅毅男子,怎麼在面對童上羽這件事情上就亂子分寸?未戰先敗不該是你的作風。」
「你也覺得我變得很消極?」怎麼湘雲跟孫廉持著相同的看法。「你也把我當成是個沒用薩,蠢蛋。」
「不敢,我只祈求你快點恢復以前蔚灑的姿態罷了。」她揚眉道著。
段焰不免苦笑,自從他跟童上羽在一塊之後,似乎也踞著變傻了,週遭的人都開始把他當成是笑話。
始料未及啊。
電話內線的紅燈突然選在此刻亮起來,打斷兩人的交鋒。
黎湘雲的羅睫也到此為止,聰明的男人一點就通,她當然確定段焰的智慧,這男人不過一時被困惑住而已。
「有事?」黎湘雲接起話筒。
「黎小姐,特別病房的病人開始有起色,麻煩你和段先生快過來看看。」
「好,我們馬上過去。」黎湘雲不掩興奮,與段焰匆匆趕往特別病房。
這一路,段焰暫且先把童上羽的問題擱在一旁,因為一旦確定「他」能醒過來,他跟童上羽之間的問題將會浮上檯面,到時候該往哪個方向走,就會有個最明確的結果。
聶赦魂整整昏迷了一個半月,這段期間裡他完全沒有清醒過。
並且有好幾次,他都已經踏進鬼們關,若非是段焰絡不放棄的心態,再加上地高明的醫術,以及傾盡心力的從失傳的古書裡頭找尋解開藏茵地區的神秘之毒「毒勉」的解毒方式,聶赦魂是必死無疑。
他能回魂,其實是帶著一半的幸運。
躺在病床上的聶赦魂緩緩張開雙眼,再度看見了這片花花世界,然而,那對充滿冷凝的眼睛裡頭並沒有重獲新生的喜悅情緒,相反的;他不過是譏嘲地掃了一眼,旋即又虛弱的合上眼睛。
死裡逃生的結果似乎不怎麼愉快,單單他睜開眼皮,又合上眼皮,這種再自然不過的動作卻耗盡他所有的力氣。
此時,他又疲憊的沉沉睡著……
段焰清楚這是「毒魅」的後遺症,即使他所研發的解毒劑可以救他逃出閻王的追緝,不過由於「毒魅」的毒性實在太過強悍,並且又非常詭異,導致聶赦魂的生理機能遭受到嚴重的傷害。依照推斷,赦魂起碼還要修養—年以上才能完全康復;在這段期間,他會虛弱到連下床的力量都沒有。不過面對這些後遺症;屈臆客信心可以治癒,最難的一關他都已經成功克服過。
「我們總算可以安心了!」黎湘雲感動得想哭,天知道背負他隨時可能斷氣的心理壓力,這一個半月來她並不好受;尤其身為掌控「段氏家族」醫療系統與資源的領導之一,她有義務面對最嚴苛的挑戰。
至於段焰,她深信他比她所承受的壓力還要更大,不僅是他與聶赦魂有著濃厚的手足之情,而且他必須給「段氏家族,的長老們有個交代。
自小就受到栽培的聶赦魂是「段氏家族」裡頭的精英份子。
由於個性使然,冷靜到幾乎無德的聶赦魂選擇挑戰性最高的工作一一以殲滅侵犯「段氏家族」的敵人為職務。
而從他掌管「段氏家族」的情報系統開始的這四年時間之內,曾經多次擊退商業間諜艙來犯,保護著「段氏家族」的跟下企業能夠順利運作,業績直衝頂端。
誰知在一年前,一個自稱為「夜行」的商業犯罪組織開始向「段氏家族」宣戰,並且利用各種機會與管道不擇手段打擊「段氏家族」旗下的各個產業;雖然在聶赦魂與段焰全力的搶救下都能平安度過危機,然而放任,對方不斷的惡意挑釁與卑劣的攻擊終究不是辦法。
於是聶赦魂在事前未曾告知的情況下獨自冒險。
曾有三個月時間,段焰完全找不到他的行蹤與下落。
直到聶赦魂身中劇毒與被「夜行」追殺的前三個小時,段焰才確定他的行蹤。
不過太晚了。
當他趕到時專只來得及把當時身中不知名劇毒的聶赦魂搶救出來。
而幾乎瀕臨死亡狀態的聶敞魂除了要求援焰幫忙安排童上羽的未來以外,就沒有機會再說出一句話!
一得到段焰的應允,聶赦魂旋即陷入昏迷狀態。而段焰也無從得知這一切究竟是怎樣發生的?
而為了保護聶赦魂免於被繼續襲擊,段焰當機立斷的製造墜崖車禍的煙霧彈成功騙住「夜行」的追殺行動。
為免稍息定露,他甚至欺瞞童上羽。
而他也不得不如此決定。因為,他沒有把握能把聶敖魂救活。
因為,他答應聶赦魂的請托,幫忙安排童上羽的未來,不讓她虛擲青春下去。
所以他必須投下這帖猛藥!
原本以為一切全在控制之下,唯一沒有料到的,是他居然會對童上羽動了心弦——他放不下她!
「焰,你說我們要不要通知上羽,告訴她赦魂沒死的消息?」黎湘雲從激動乎復過來,道出這問題。
段陷猶疑了下。「我看再等幾天理,等赦魂的情況更穩定點再說。」
「說的也是,還是你想得周全,要是讓童上羽看見赦魂的情況;不崩潰才怪。一人死又復生,一定會嚇壞她,況且赦魂的身體又極需要體養,委實不能受到任何刺激。
「周全是嘛……」他喃喃呃呢念湘雲賜給他的話,其實他根本沒有湘雲想像下的偉大,在那猶疑的瞬間,其實是私心在作祟。
「哇,好豐富的菜色。」這回,連焰居的園子都不得不對桌上的珍饈豎起大拇指稱讚一番,嘗了一口後,他更是讚不絕口。沒想到少夫人的手藝這麼好,好吃,太好吃了。」
「謝謝。」聽到讚賞的童上羽並沒有興奮之情,小巧的眉毛這些天來都是擰皺不展的。
「少夫人是在哪裡學來的一手好本事?連我都得甘拜下風呢,焰少爺要是吃過你做的這些好菜,搞不好我得失業呢?」
「你太誇獎,這並沒什麼的。」她心不在焉的座他,一雙美麗的眼睛不斷往窗口瞄。「以前在家裡,我爹地為了訓練我助手藝,曾經騁請幾位知名的大廚師教我做菜,而我不過是學了鋪皮毛而已。」他怎麼還不回來,段焰是不是真的打定主意永遠不再理她。
「這還說只是皮毛。」廚子咋舌,對她的說法不以為然。「我可以肯定,焰少爺一旦吃過你做的飯菜,他一輩子都不會再想去外頭餐館的食物。」
是嗎?那也得要段焰回家親自嘗逾她做的東西才可以吧,然而,他到現在仍然是無影無蹤。
童上羽失望地跌坐進椅子,沮喪地看著她精心調配出來的菜色,或許今晚又是她獨自一人用餐。
她其實很想為那時候的口不擇言道歉,誰知段焰不願給她這個機會。
她已經好幾天都沒有看見他。
現在也都快八點鐘,一樣不見他的身影,難不成他今天又不打算返回焰居。
「少夫人心裡有事啊?瞧你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
廚子從驚歎中回神,人眼的卻是童上羽惶惶不安的臉色。
即使段焰不願理她也屑正常,他早不把她當成妻子對待不是?他這個丈夫不過是掛名麗已,壓根兒沒有實質上的意義。
「少夫人……
「別喊我少夫人,我不是段焰的妻子。」一股悶氣直衝腦口,她在期待什麼,又能期待什麼?
廚子被她突來的火氣嚇得—楞鬥意!「可是你明明是少夫人……」
「不要喊我少夫人,我承受不起。
「那麼你又何必為我花費這番心思,弄了桌好菜守候我。」段焰的聲音葛然介入,把童上羽嚇—大跳!
段焰走進餐廳,示意旁人先退開,來到餐桌前,望著桌上十道精緻烹調出來的可口菜色,並不覺得高興。
他剛進門,左婆婆便拉住他一邊責怪他數日未歸,一邊講述童上羽對他的用心,哪知才定繳河口,聽見的卻是童上羽冷情的話語。
這正是事實的真相,童上羽從來沒窺算接受過他。
「段……段焰?」童上羽神色難堪、哀悼起自己來,在他面前她永遠擺不出最好的一面。
「上羽,你是不是覺得很辛苦?」他突然開口。
「辛苦?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她不明白。
他笑容異常謊灑。「就是跟我綁在一塊啊,你痛恨這場婚姻。」
她胸腔猛然糾縮,—股強烈到令她幾乎透不過氣。
「不!辛苦的人是你才對,討厭跟我綁在一起的也是你。」段焰分明話中有話,難不成他是在為離開先做預告。童上羽緊盯住他的表情。
「哦。」他似笑非笑,讓人看不清真相,隨手夾了塊雞肉入口,果然是經過訓練的手藝。
童上羽小心翼翼地審視他。「我並沒有感覺到不好,而且我還應該謝謝這段日子以來你對我的照顧,我其實很認真去想過,該怎麼回報你,而一無可取的我唯一能做的,僅是在日常生活的細節裡,竭盡所能的照顧你、服侍你。」她暗吸口氣,很努力的把話說完,難奈的心口,叫囂著努力挽回一點情分的聲音。
她竟然在害怕他離開,害怕到願意低聲下氣。
「願意服侍我,我當然很高興,只不過;我不想看見一張咬牙切齒的臉龐,那種不甘不願的表情只會讓你我更加痛苦。」他故意去漠視她的表情。
言下之意他還是選擇拒絕。
他打算離開她。
「對不起。」夠了、夠了,她沒有辦法再承受這份羞辱。
段焰攔下她!「你上哪兒?」
「我回房間,你—個人慢慢吃,我不打擾你。」
「不准走,給我坐下,你不是沒吃過飯。」盤子上的美食並沒有動過的痕跡。
「我不餓。」
「你給我吃!」他強硬的命令。
這男人只會跟她唱反調。
「我不……」
他乾脆拉她坐下,夾了一口菜到她嘴邊。「吃。」
她別過臉。
他也把她的臉龐捏回。「難不成要我親自用嘴巴餵你?」
她整排貝齒陷入慘白的下唇裡,童上羽憤怒地看著他森冷的表情。「你到底想怎麼樣?」
他專制應道:「不怎麼樣,看是你要自己動手,還是要我餵你,選一樣。」
「喔?」他眼神凜咧。
童上羽阻止自己示弱,她哪會讓他喂。於是;她舉起筷子,低著頭,顫抖地將食物夾進嘴巴裡。
她一口一口咀嚼著,忽地,一顆晶瑩的淚珠從她眼眶中掉了下來,也把一臉森冷的段焰給重重紮了一下。
他究竟在幹什麼?毫無道理的故意找她的麻煩。打從確定赦魂脫離險境開始,一口凝滯的氣息就充塞於胸口,一回焰居又聽見她拒絕少夫人的頭銜,當下教他失了方寸。
還故意欺負她!
「別哭……」他抬起她蒼白的小臉,懊惱自己的無理。「對不起,我道歉!是我不好,對不起……」
她被迫注視他,但在四目交接的一剎那,她卻再也無法把目光移開,那宛若雕琢出來的俊美線條過分清楚的鎮刻在心版上。
清晰地烙印著……
「別再掉眼淚,別……」他的手指替她拭掉不斷滑下的淚珠,笨拙地安慰她。
冰涼的皮膚觸到他溫暖的熱度,童上羽驚悸了下。
他也僵住!
「不願我碰你?」她還是死守貞潔。
她別開臉。「會有人不高興的。」還是保持距離,以免又無辜的被他的怒氣掃到,自己只會更加難堪。
這些天來他或許跟黎湘雲起了某些衝突,所以她才倒媚的成為他發洩怒火的替代對象。
段焰斂沉下來,運自替她在碗裡佈滿食物。「我不碰你,但你必須吃飯,你實在太瘦了。」
「你不用幫我夾菜,應該是讓我來服侍你才對。」
她也趕陝替他張羅。
原本該是溫馨的場面,卻有個厚厚的隔膜橫在中間,阻止對彼此的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