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陽城,街上有各式各樣的攤販與店鋪,擺著各種稀奇古怪的玩意兒任客人賞玩買賣,沸騰的人聲熱鬧地在城內喧嘩,揚敬著一片升平繁盛的景象。
以前身處在窮鄉僻壤中,哪裡可以得見這般熱鬧又有趣的街景,韓紗算是再次開了眼界,大大的杏眼充滿著好奇。
「鳳陽城好熱鬧呢!」韓紗是男裝打扮,變身成一位粉妝玉琢的佳公子,這是伏衣的主意,自然也沒有人敢有異議,他還摒退護衛隨行,只帶她上街。
韓紗一路走走停停,只要見到稀奇古怪的玩意兒,便會好奇地佇足觀賞,或是拿起來把玩。
「小公子,只要你喜歡的話我就便宜賣。」賣玉的大胡子老板熱切地招呼生意,瞧「他」一身上好的衣料,肯定出身大戶人家。
韓紗靦蜆地微笑,並未答腔,只是愛不釋手地把玩著造型精巧的翠玉項鏈。
「小公子,你要帶幾條鏈子回家?我替你包好。」老板言笑宴宴,准備海撈一筆。
「不了。」韓紗搖頭,將手上的項鏈還給他。
「不要?」老板訝異極了。「你不是很喜歡,那就買回去,不貴的,老張我隨便賣。」
「真的不用。」她轉身要離開。
「喜歡就買下來。」一旁的伏衣突然搭腔道。
「是藹。」老板猶未死心地繼續推銷著。[這些玉項鏈都是真貨,老張我是童叟無欺。」才怪!
伏衣豈會不識玉的真假,只是瞧見韓紗極感興趣,也不想戳破老板的謊言,只要她開心便行。
韓紗望望伏衣,又看向大胡子老板,想了」會兒,最後仍然搖頭。「對不住,我身上沒有銀子!沒錢買。」她哪來的銀子買這種昂貴的飾物。
伏衣聞言失笑,原來她是沒錢。
「我送你。」伏衣道。
「不,不要,我不要花你的錢,再說我又不是非買不可。」身外之物罷了。
「光看,你就能滿足?」她也太無欲無求了。
「有得看我就很開、心了]不然又能怎樣,就算有遺憾也沒有辦法,自己有多少斤兩她自個兒清楚得很。
「我送你。」伏衣再次道。
「我說不用了。」他何必這麼固執,真奇怪。「咱們非親非故的,我不可以用你的錢。」
「非親非故?」他的聲音突然降得好低,原本含笑的眼神驟然轉為侵略。
她被他的樣子嚇」跳……
「這是事實啊!」若是要強調兩人之間的關系,只有搶匪與人質可以形容,她又沒說錯話。
「看來,我得想個辦法跟你攀親帶故才行,如此g來你就不會有顧忌,就敢大膽的花銀子。」潛藏的邪惡全部散發出來。
韓紗傻呼了,還覺得不可思議,不明白一向聰明的伏衣怎麼也變呆了。「你要怎麼跟我攀親帶故呢?咱們又沒有血緣關系,也不是夫妻,呃——夫妻?」
當她意識到時,果然來不及,伏衣磁嗓康叢誑掌中。
「就讓你成為我的人!」
鏘,大胡子老板手中的玉塊當場摔在地上,眼珠子瞪突地望著眼前的美公子。
這兩個美麗的男人竟然有——有斷袖之癖,天哪!斷袖之癖……「你嚇到人了。」
韓紗捧著發燒的小臉狼狽地叱責道,沒臉留下轉身想逃開。
「我從不嚇人,只會直接行動。」他抓住她的藕臂,將她拉在身畔。
「不要在路上拉拉扯扯啦!」他好狂妄、好大膽,完全不在乎路人的目光。
「我要回客棧去,我要回去——」
「不行。」
「你還想做什麼?」
「你忘了咱們的正事還沒辦。」
對哦,要上鳳花樓。
韓紗停止掙扎,轉而狐疑地問著他:「鳳花樓究竟是個什麼地方?為什麼可以在那裡找到*聚情譜*的下落?」她也充滿著好奇。
「你隨我走一趟不就知曉。」他拉著她離開攤子,懶得去理會嚇得回不了神的賣玉老板,兩人又逛了好一會兒市集後,才繞到另一條大街上,而這條街道的行人更多了,奇怪的是大多數是男人,而且穿戴都極為奢華。
韓紗觀察來來去去的男子,發現他們幾乎都是向著同一個「目標」前進,那座「目標」是間華麗的「大客棧」,從敞開的大門望進去,紅色地毯竟是」路延伸到內殿,而且除了喧嘩的人聲以外,裡頭還飄揚著優美的絲竹歌聲,不用說自是高朋滿座了。
這間「大客棧」跟尋常的客棧不太一樣耶!
「二位公子,請進、歡迎。」外頭專司招呼的夥計一眼就望出這兩人出身富貴,瞧瞧身上的衣料及配件都是上等貨,豈可放他們走。
「兩位公子裡頭請。」夥計涎著笑臉熱絡地招呼。
[這裡就是鳳花樓啊?」韓紗好奇地左顧右盼,鳳花樓內的煙花女也同樣瞪大眼睛直勾勾望著兩人,天哪,好俊美的公子!
「公子,請進……」兩名衣衫艷麗的姑娘立刻快步出來邀請他們,搶個先。
韓紗一邊被催促著入內,一邊是被震懾得目瞪口呆,這間鳳花樓的建築好漂亮,而且到處香噴噴的,還有,這裡的姑娘真奇怪,身上的衣衫都好單薄暴露,連雪肩都不在乎被男人給瞧見,有些姑娘甚至還大膽地倚偎在男人懷裡。
鳳花樓到底是個什麼地方?
「小公子,要不要奴家伺候你呢?」鶯鶯燕燕到底見過世面,即使身著紅衣的公子美得眩人眼目,可是顯然不好親近,反觀另一位小公子,美得呆呆地,看起來就很好欺負。「就點奴家來伺候你如何?」
「不——咳!」好嗆的香味,她被熏得差點厥過去。
「公子,你好俊喲……」
「行了行了,你們去伺候別桌客人,別杵在這裡,下去!」一位老鴇現身,主動趕走撲上來的鶯鶯燕燕,這兩位公子絕非一般尋芳客,可別把財神爺給趕跑了。
「怎麼?還不快點下去。」
「是。」不甘不願也得聽從命令,搶先的姑娘還是得悻悻然地退開去。
「兩位公子這邊請。」老鴨笑臉盈人地將貴客帶進鳳花樓中最好的上房,又*且刻命人好酒菜,熱切地問道:「兩位公子要點召哪幾位姑娘來伺候,是有熟識的姑娘呢?還是要老身來介紹?〔[鳳晚。]伏衣直接點名。[公子要點鳳晚姑娘呀]老鴇更是確定心中猜測,這兩位公子不是一般人閎,要知道鳳晚姑娘雖然艷名遠播,可是一般來客都不敢主動召點她,除非是鳳晚姑娘親口應允,否則都無法欺近她的身。[但是鳳姑娘今晚不在鳳花樓內。]伏衣只是淡淡一問:[她何時回來?]??「明兒個一早。」
「我等。」十塊沈甸甸的黃金擺在桌上,老鴨笑逐顏開。
「那麼兩位公子今夜就留宿在鳳花樓等鳳姑娘回來,還有,我去喚幾位姑娘進來伺候兩位。」她到門外呼喚紅牌姑娘入內。「翠玉、雲彩、霞光、甜兒……你們快進來伺候貴客呀!」
「是,來了。」一聽到召喚,數位光鮮亮麗並且十分美麗的女子立即入內伺候。
「兩位公子,奴家有禮了。」眾位姑娘福了福身後立刻陪坐兩人身旁,二話不說立刻倒酒伺候。
「小公子貴姓?」「有志一同地,姑娘們還是比較喜歡「接近」韓紗。
「我姓韓,啾!你……你可不可以坐過去一點。」韓紗尷尬極了,這些姑娘們怎麼那麼香那麼媚,害得她手足無措。
「韓公子要不要吃點東西,我喂你——」
「不要——」她躲開,看著伏衣,他倒是被伺候得挺愉快地。「你們、你們只要伺候伏衣公子就行了。」、心裡突然覺得很難受,沒想到伏衣喜歡女色。
「那麼韓公子呢……」
「我到角落坐去。」
眾姑娘笑道:「怎麼可以呢,我們才捨不得讓韓公子一個人孤孤單單地縮在角落邊無人聞問。」
「說得對,咱們姊妹怎麼可以不理你呢?」眾姑娘掩著嘴兒笑呵呵,這位小公子真有趣。
「伏衣,你、你也說句話……呀,別摸我……」才想求救,這群女孩居然模上她肩膀,嚇得她趕緊拍開。
「韓公子別害怕,咱們姊妹只是想伺候你。」幾只手就要探向她的胸口。
「不……」她左閃右躲。
「別怕嘛!」
「別……藹—」她情急地一晃,椅子重、心不穩,向後倒下。
眼看就要摔成倒栽蔥時,伏衣適時扶住她的身子。
「韓公子沒事吧?」姑娘們瞧「他」這麼的害羞,笑得合不攏嘴。
韓紗臉色又紅又白地,驚慌地警告道:「你叫她們別碰我。」
「不成,我帶你來就是要你學著點。」他興味盎然地解釋道。
「學?要我學什麼?」她再也忍受不住地彈起身躲到伏衣後頭。
「學著如何伺候男人。」
韓紗愣祝姑娘們不以為然地吃吃笑道:「不對不對,不是伺候男人,韓公子應該學著如何呵護姑娘家才對。」
韓紗瞅著他瞧,有點不敢相信。「你喜歡這些姑娘的行為?」又纏又黏又摸又蹭地。
「你不覺得很有意思?」
「韓公子,咱們姊妹就來教導你吧,不管是伺候男人還是女人,第一步就是訓練酒量和酒膽。」魔爪又要探過去。
「不要啦!」韓紗逃到角落。
眾姑娘家在玩樂似的追著要抓她。「韓公子別跑,咱們來喝酒。」
「伏衣,你快救我。」這些女孩的纏功好可怕,可是伏衣卻喜歡這個樣子,她怎麼學得來。
「只要韓公子坐下來喝酒,咱們姊妹就放過你。」姑娘們樂得起哄。
「不喝。」
「喝嘛!」
「別追我。」
「來嘛!」
伏衣兜手一環使攬住她的腰,韓紗重、心不穩地跌進他懷中,才仰首,對上他不懷好意的瞳仁。
「你就喝口酒,我也想瞧瞧你臉紅的樣子。」他同出一氣地贊同道。
「你、你怎麼可以跟她們同一陣線?」她惱怒道。
「韓公子本來就是到鳳花樓來玩的嘛,又何必這麼拘謹呢,喝酒助興,只會讓你、心情更加愉快,忘卻煩憂。」
「聽見沒有?」他攏了瓏她微亂的發;而這麼溫柔的動作讓鳳花樓的姑娘們、心口一緊,覺得挺詭異的。
「不喝。」唯有韓紗感受不到異樣的注視,繼續堅持自己的論點。
「你不聽話?」
「我不要喝酒。」
伏衣忽然掬起桌上的酒瓶往由日己的嘴裡送進一口,接著俯下首,堵住她的小嘴,將酒液渡進她的唇隙中。
韓紗傻眼,而姑娘們也嚇傻了,男人親男人,這、這ˍ渡完酒,伏衣愛憐地點了點她微翹的小鼻頭。「好喝吧?」
「咳、咬咬——你……咳……」她大咳特咳,入口的酒液火辣辣地從嘴巴一路燒灼到咽喉中,然後燒進肚子裡,韓紗難受極了。
「出去……」伏衣烏眸一轉,盯住那群嚇呆的姑娘們,冷冷的命令一出,誰也不敢有異議地立刻乖乖退出去。
「咳,咳咳,好難受……好難受哦……」韓紗拚命哈著氣,火辣感讓她差點掉下眼淚來,為什麼要逼她喝酒?為什麼?
伏衣深覺有趣地又慫恿道:「紗兒,再喝一口,這瓶女兒紅值得你品嘗。」
「不唔……」她才張口,他又哺喂她一口,根本不給她任何拒絕的機會。
「你,嘖……」小臉已經紅透,腦袋更是昏昏然,眼前的人物與景物開始分化成好多個,是幻影嗎?!她模模糊糊地。倒是唯一讓她看得清楚,並且怎麼也不可能弄錯的就是伏衣那張好計得逞的笑臉。
她難受又忿恨地掙出他懷抱。
「你、你好壞,你這個壞東西、大壞人……」她只會用這幾個字罵他,可是他確實壞透了。
瞧她步履顛顛倒倒,伏衣笑得很開心。
「紗兒,別亂動,坐下,咱們互敬一杯。」他在琉璃杯中斟滿酒。
「你只會欺負我。」她抱著腦袋又搖又晃,好暈好暈呀,她覺得自己快要燒起來,好熱又好昏。「伏衣你……你到底想做什麼?為什麼一直逼著我喝酒……」
「沒什麼,我只是想瞧瞧醉美人的嬌態。」瞧她小臉通紅,儀態萬千,逼酒這招果然有意思。
「你讓我喝醉——嗚,然後呢?」她斜眼睨他,瞧她醉醺醺有什麼好玩的。
「然後再考考你剛才學了幾招勾引男人的方式?」
此話一出,韓紗突然撞進他懷中,小手抓住他的襟口,臉蛋威脅似地逼近他。
「你就是喜歡姑娘對你投懷送抱對不對?」身子已經熱得像被火燒一樣,不過他的說辭更像火上添油,讓她快爆炸了。「你居然喜歡姑娘摸你,你羞不羞呀?」
「你好像很生氣。」他的笑容變得好邪魅。
韓紗瞅著他,緊緊瞅著。
「好,嗚,我學ˍ是這樣子嗎?是不是這樣做?」小手摸上他的胸膛,又搓又揉。
「紗兒?」她笨拙得像在擦桌子。
「我摸你、摸你……」韓紗搓揉半晌後,腦袋忽然一偏,吃吃笑了起來。「你的身體硬硬的,很結實呢!」跟女孩子的觸感完全不一樣,她愈模愈覺得有趣,以前在村子裡除了瞧見一群小男童掛著鼻涕,露出瘦瘦弱弱的身體外,可沒摸過這麼好的體魄。
伏衣抓住她粗魯的小手。「紗兒,還得溫柔點。」
「還要溫柔?」她欺近過去,鼻尖觸著他的鼻尖,熱熱的氣息在兩人臉上盤旋,逐漸轉為焚燒。「什麼叫做溫柔……喟……」她突然失了力,整個身體滑下,密貼在他身上。
軟玉溫香,熾熱的體溫毫無遺漏地傳送給他,薄釀的香氣更令他、心猿意馬了起來。
「你學得倒是挺快。聲啞了,撫住她纖腰的大掌也開始發燙,這是他想要的結果ˍ要她主動投懷送抱。
「是你逼我的嘛……」她小嘴亂念。「是你逼我的,你最愛逼迫我了,你這個大壞人、大魔鬼、壞東西……」手指滑向他胸膛又點又畫,然後發現跟他「黏」成一團的感覺挺舒服的。
雖然隔著衣料,而且還是醉酒之下的胡亂勾引,卻因為她的清新無邪,輕易就喚醒他的情欲。
「沒錯,我就是壞,才會喜歡欺負你。」他俯首含了含她的圓潤耳垂,引得她低吟一聲。
「唔……」她突然蹙起眉頭,不懂為什麼會有一道熱流在小腹間竄動,還讓她焦躁得想「黏」得他更緊。
「喜歡我吻你嗎?」舌尖再描劃過她的耳貝,挑逗她脆弱的神經。
「隨便……你了,隔,反正我也……我也阻止不了你……」她認命似的喃喃說著,嬌軀卻下意識地倚偎得他更緊。
伏衣抱起她,雙雙上了寬敞的大床,對坐著,他附在她的耳畔溫柔道:「既然你已經認了命,那麼我現在就要來做攀親帶故的工作了。」他扯掉她的腰帶。
迷蒙的醉眼優愣愣地看著他。「你要怎麼做呀?」
「就是變成夫妻……」他褪去她的外衣。
「哦!」她呆呆應。
「你有意見嗎?,」他又褪去她的裡衣,只剩黑色肚兜襯托著她嫣紅的肌膚更加嬌艷。
她忽然虛弱地前傾,額頭抵住他的額頭。「沒意見,而且我又沒有辦法阻止你……」
「你愈來愈了解我。」
韓紗忽然傻呼呼地笑起來,小手伸過去抓住他的襟口。「我也要,嗚、脫……
脫你衣服,一膈——」
他立刻不動不移。
「好,歡迎你撕開來。」還鼓勵她動手。
「還有,要……要學那些姑娘對你又磨又蹭的,這樣就能緊緊抓住男人,是這樣嗎?」她的呼息愈來愈混亂,而呼息也愈來愈粗嘎的伏衣儼然打算要解放自身的欲望。
「是啊!」他低啞地道。
韓紗狠狠抓開他的襟口[呵,這樣……」
「沒錯]哪知她忽然間瑟縮了下,身子不舒服地輕顫起來。「怎麼會有點冷呢?」
「等一會兒就不冷了。」他接過主動權挑開她的肚兜,肚兜滑下,裸露的粉胸一絲不掛地呈現在他面前,既美麗又無邪。
「為什麼等一會兒就不冷了?」她不懂,只是急切地想找到溫熱,而他的胸膛好暖和喲,韓紗不假思索地把身子投入他懷中。
「紗兒?」
好暖和,想睡了。
「紗兒?」
粉胸貼在他赤裸的胸膛上,真的好舒服,好,就睡吧!
「紗兒?」
她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攀住他之後,就不再有動作。
本想探向她渾圓雙峰的手掌轉而掬扶她的小臉蛋,瞧她竟然閉著眼睛沈沈睡了去。
呼呼大睡著……
他吐出一口長氣。
「怎麼睡著了?咱們還沒有成為夫妻呢!」她毫無遮掩的胴體像極無邪嬰孩,蠢動的情欲逼迫著地立刻奪取她的貞操,可是——有一份奇異的情感硬是壓抑住他體內的騷動,最後他竟然忍著不適的痛楚,也不忍、心吵醒她。
「奇怪哪……」每次見到她裸身,他總是無法「順理成章」地奪去她的貞潔,什麼時候他也懂得放過人,而且一再放過的還是個傻呼呼的蠢丫頭。
愛人對他而言是最不可思議的念頭,然而他卻對韓紗百般的「順從」——難不成他已經荒謬地愛上她,荒謬地被她扣動無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