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凌芷萱恢復意識清醒過來時,已是炙熱陽光高掛的午後,睜開酸澀星眸的她望見自己和雷煜辰同床共枕,昨日的纏綿也一一在腦海中浮現。
「醒了?」幾乎在凌芷萱清醒過來的一剎那,淺眠的雷煜辰也醒了。
「嗯……」趴臥在床上的凌芷萱含羞帶怯,不敢與他的眸光相遇。
「你醒來就好,否則我一定不輕饒詠詠和那幾個混混!」咬牙切齒的雷煜辰撫著她凌亂的髮絲道。
他慶幸自己能及時從那幫混混手上救回她和妹妹,阻止了會令人遺憾的事情發生。
「詠詠和我都沒受到傷害,你就給那幾個少年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別毀掉他們的前途。」凌芷萱對上了他熱切的眸光。
「這件事我自會妥善處理,你別擔心。」
「別對詠詠太過苛責,我相信她經過這次教訓應該會懂事許多。」
「但願她記取此次教訓,要不然我會送她去英國,讓她在女子學院接受嚴厲管教!」雷煜辰簡直對這個頻頻出亂子的寶貝妹妹頭痛得要命。
「不經一事、不長一智,詠詠會改進的。」凌芷萱知道缺乏安全感的雷詠詠離開不了他的羽翼,所以要她遠渡重洋接受嚴格教育,無異是要她的命。
「不提她了!你……身子還好嗎?」不再提及傷神人物,雷煜辰眸中現出深深的關心之意。
「還好……」這會兒,羞窘的凌芷萱才想起自己未著寸縷,於是羞澀萬分的她坐起身,捲起了被單小心翼翼地裹住自己。
「你好,我可就不太妙了!」對於她狂野又熱情的需索,他佯裝吃不消。
他的調侃讓她紅雲滿面,腦中也閃過許多昨夜纏綿的綺麗畫面。
「我……受了藥物控制身不由己……你不能怪我……」想起自己反常的放蕩,她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永遠不出來。
「我絕沒怪你需索無度搾乾我,小東西!」見她害羞到頭幾乎低垂到胸前,雷煜辰的戲譫卻有增無減。
「你還說!」
「好,我不說,用做的總可以吧?」
瞧了嬌嗔萬分的情人一眼,心生憐惜的雷煜辰便低首給了她一記紮實綿密的熱吻,直到她嬌喘吁吁槌著他肩膀抗議才停止。
「關於昨夜,我由衷的感謝……」別開了視線,凌芷萱低語。
「你由衷感謝什麼?」聞言,雷煜辰黑眸一瞇,臉上所有的邪魅也在轉眼間消失無蹤。
「感謝你仁慈的捨己救我……我知道換作平時,你碰也不會碰像我這種女子,更遑論和我……」窘迫讓凌芷萱再也說不下去了。
「像你這種什麼樣的女子?你倒是給我說清楚!」勾起她低垂的頭,雷煜辰的柔情蜜意中添了些許的怒意。
「像我這樣臉上有瑕疵又貌不驚人的女子。」她終究還是苦澀的說出口了。
「所以昨夜的一切,你認為我是迫於無奈嗎?」
「難道不是?」
「可惡的你!」雷煜辰突然大吼一聲。
「你別生氣……我知道你雖然凶了一點、嘴巴也壞了一點,但是你心地仁慈,從來就只會恐嚇我,卻不會付諸行動!」瞅著他忿忿的眉目,凌芷萱刻意歌頌他寬宏大量的美德。
「看不出你還真瞭解我!」雷煜唇扭曲著面孔譏諷。
「就是瞭解你的仁慈善良,所以我才由衷感謝……」
「天殺的,你這可惡的女人!」
再也不想聽她歪曲事實的雷煜辰低吼了一聲,下一秒鐘便將驚呼的凌芷萱壓至身下。
「你……想做什麼?」她的臉再度染上紅暈。
「我想做什麼?」
氣急敗壞的撥開垂至額前的黑髮,雷煜辰不知該好好愛她一回,還是該好好揍她一頓屁股,以消除他心中的憤怒。
「我鄭重告訴你,昨晚吃了春藥的人若不是你,我碰都不會碰她一下!我會直接將她留在醫院觀察,讓她飽受慾火煎熬之苦直到藥效退了為止!」
「你是說,換成別的女子……你不會動她半分?」凌芷萱喜上眉梢。
「廢話!」這女人真有本事,每每都會逼出他的壞脾氣。
「可為什麼是我……你就……你就會碰?」她決定打破砂鍋問到底。
「媽的!就因為是你,我才不忍讓你飽受煎熬,碰了你、破了你的身,這樣你聽懂了沒有?」低咒了一聲,雷煜辰再次對她大吼-
「你說話……別那麼直接好不好?」凌芷萱聽了簡直樂陶陶,因為她已間接逼問出想得知的答案。
「從現在起,我會更直接對你,你這天殺的女人!」
「你好可怕哦,人家就是不知道你是不是被我強迫的,才問問而已嘛……」凌芷萱輕顫著唇辦,模樣極為委屈。
嘻!在真情試煉中,她瀟灑的走了無數回後,終於百煉成鋼!
「可惡的女人,我現在就讓你知道我是不是被你強迫的!」狂吼後,雷煜辰便以熱吻讓她瞭解自己憐她、惜她的心意。
然而熱烈纏綿中,雷煜辰卻沒看到凌芷萱的素顏閃過一絲狡黠,更不知道以退為進的她早已不費吹灰之力讓他在無意中吐露情意。
畢竟,在她藥後亂性以及千夫所指的誤會之下,雷煜辰倘若還沒有一丁點喜歡她,她豈不就虧大了?
在一切的不確定都開花結果後,凌芷萱終於恢復以往的生活。
墜入愛河的她仍是和母親經營漫畫小說出租店,不同的是她多了個頭銜——雷煜辰的情人而已,因此她平淡的生活依舊,卻添了許多甜蜜。
這一天,陽明山上的雷園又來了不速之客,而這位不請自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口口聲聲否認有凌芷萱這種見不得光的女兒的凌上倫!
而原本趕著下山開店做生意的凌芷萱只好留下來,戒慎恐懼的為父親奉茶。
「爸,請喝茶!」
「不敢不敢,我這老頭子怎麼承受得起雷夫人的招待?」凌上倫沙啞的嗓音充滿了譏諷之意。
隱藏多年的紼聞被揭穿,致使黨內初選失利的凌上倫,在短短的幾個月之內蒼老許多,意志消沉、仕途不順的他也因鬢髮霜白而添了許多滄桑。
「您就別挖苦我了,爸爸。」一臉無奈的凌芷萱不自在的斂下眉目。
說她不渴望父愛是騙人的,但太瞭解父親為人的她,相信他無事絕不會登三寶殿。
「怎麼,你現在飛上枝頭做了雷煜辰的女人是大家都知道的事,難道你想否認?」
凌上倫之所以硬著頭皮來找這個令他仕途毀於一旦的次女,無非想利用她向雷煜辰周轉現金,可對凌芷萱,他仍舊無法好言好語。
咬-粉唇,凌芷萱垂首不語,畢竟有時候沉默才是最好的回答。
凌上倫以為她默認了,便繼續奚落:「我知道你恨我沒照顧你們母女,但你千不該、萬不該處心積慮勾引雷煜辰來報復我,還串通他來毀掉我的政治前途!你到底有沒有搞清楚,誰才是你老子?」
不知道自己走什麼霉運的他,除了政治前途黯淡,凌氏企業也營運不佳,於是他將怒火轉嫁到她身上。
「您真的誤會了,爸爸!」
「誤會?事實就擺在眼前,你還敢狡辯?」
「也許雷煜辰會找各種機會報復您和姐姐,可我是您的女兒,我怎麼可能幫著他對付您呢?」凌芷萱百口莫辯。
「哼!我親眼所見,你和雷煜辰是如何的狼狽為奸設計芷靈和老子,你還不承認?沒想到你年紀輕輕競如此心機深沉!」
咬牙切齒的凌上倫傷人的話語,在凌芷萱聽來格外的心寒。
「爸爸……」凌芷萱覺得無力極了。
「哼!我凌上倫沒你這種胳臂往外彎,幫著外人設計父親的女兒!」凌上倫固守著無可救藥的偏見。
「爸爸!」凌芷萱忍無可忍了。
血濃於水,她不知道可以再忍受父親多少的蠻橫無禮和誤解。
「老子說你兩句也不行?」說不承認他們父女關係的凌上倫卻又握著父權不放。
「父親教訓女兒本是天經地義,但您老是執迷不悟、不檢討自己,女兒也無話可說。」
凌芷萱對冥頑不靈的父親感到失望透頂,所有的孺慕之情也化為烏有。
「反了、反了!你竟然大逆不道教訓起我來了!」凌上倫惱羞成怒。
「如果我大逆不道和雷煜辰聯手惡整您,爸爸現在應該是為公司破產而焦頭爛額,不太可能只是黨內初選提名失利而已。」凌芷萱認為事實勝於雄辯。
「混帳東西……你敢詛咒我破產!」凌上倫氣得吹鬍子瞪眼晴。
「爸爸大概忘了當年是誰侵佔雷伯伯的產業吧?可能也忘了是誰為了五千萬贊助款竟要我李代桃僵,代替姐姐來雷家作客。而您,我偉大的爸爸,一定也忘了是誰和姐姐想設計雷煜辰,結果反而狼狽的被他將了一軍!」凌芷萱就事論事,不願再蒙受不平的待遇。
「住口!你這逆女,老子做事輪不到你來批評!」凌上倫氣得老臉漲得如同關公一般。
「爸爸的行事作風,做女兒的當然不能有意見,不過據我所知,雷煜辰饒了您這一次,絕不會再心軟第二次,所以請您好自為之。」凌芷萱蓄意輕描淡寫。
「混帳東西!老子當年真不該認了你,讓你有機會來忤逆我!」
「爸爸,忠言總是逆耳,我言盡於此。如果沒什麼事的話,請爸爸盡可能在雷煜辰回家前離開,以免再起衝突。」
「逆女、逆女!奚落老子後,居然還想趕老子走?」尚未達到目的凌上倫當然不可能接受逐客令。
「我不是這個意思。」凌芷萱不解父親為何對她再三誤解,苦惱的她真是無語問蒼天。
「要我走可以,不過……」從不和金錢過不去的凌上倫清了清喉嚨,囂張霸道的語氣頓時減緩了不少。
「爸爸有話直說無妨」對於向來對她有所求的父親,凌芷萱也只能苦澀的笑了笑。
凌上倫臉上閃過一絲尷尬,「若你還認我這個爸爸的話……你就想辦法讓雷煜辰拿個幾千萬來給我周轉!」態度判若兩人的他,無疑是自打嘴巴。
「我對他沒那麼大的影響力!」對於父親的獅子大開口,凌芷萱錯愕不已。
「怎麼,你難道不是雷煜辰的女人?做父親的向女兒和女婿要點錢來花花,有何不對?」凌上倫說得理直氣壯。
「爸爸!」凌芷萱瞠目結舌。
這回,她真的對父親失望透頂了!
凌芷萱為時已久的暗戀終於開花結果,此時沉浸在愛河中的她儼然是個容光煥發、自信無人能比的女人。
雖然不是好情人的雷煜辰從未說愛,但時時刻刻感受他疼惜寵愛的凌芷萱,也不奢求任何形式和名分保障,只要與他長相左右便願已足矣。
或許是老天故意作弄她,父親才會出了個難題來試煉她,害她頭疼萬分,遲遲不敢對雷煜辰開口。
歎了一口氣,知道煩惱也於事無補的凌芷萱頂著一頭濕髮,從熱氣氤氳的浴室走出來。
「好香!」躺在床上閱讀著商業週刊的雷煜辰放下手中雜誌,攬過床邊的俏人兒,聞著她身上好聞的馨香。
「別忘了,我們用同一種牌子的沐浴乳和洗髮精。」凌芷萱不以為意,笑他言過其實。
「但用在你身上卻特別香!」雷煜辰撩起她潮濕的髮絲在手指上把玩,而她的馨香也讓他的慾望蠢蠢欲動。
「貧嘴!」凌芷萱雖是一啐,但唇角卻泛著甜蜜的笑意。
妾身未明的她,瞭解雷煜辰不會對她說出愛她至死不渝、天荒地老的肉麻情話,但從他寵溺呵護的態度看來,他的確是喜歡她的;不過如果她提及他深惡痛絕的凌上倫,肯定會壞了兩人目前的甜蜜和諧,可是驕傲的父親都能放下身段求助於她,她若連這點忙都不幫,也枉為人子了。
內心矛盾交戰的凌芷萱陷入苦惱之中……
「要不要吹頭髮?我可以犧牲一下幫你服務。」
看她若有所思、沒勁的擦著髮絲,雷煜辰擔心她會因此而傷風受涼。
「呃……不用,我擦乾就好。」回神的凌芷萱婉拒。
「不吹乾,偏頭痛可能會找上你哦!」強勢的雷煜辰已拿出吹風機插上插頭了。
「真的嗎?那好吧!」偏著頭的凌芷萱從善如流。
「瞧你這麼委屈,難道你不曉得有多少女人夢寐以求要我替她們服務嗎?」雷煜辰故意拉下臉。
他都紆尊降貴的幫她服務了,她還敢拒絕?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
「好嘛……」凌芷萱討好的啄了他的唇一下。
看吧,他就只會霸道的威脅她!
向來在洗髮後便讓它自然干的凌芷萱故作委屈,臣服在雷煜辰的淫威之下,但牽掛父親的她不一會兒又陷入了膠著的苦惱中。
「在想什麼?」雷煜辰覺得今晚的她似乎愁眉不展。
不知何故,他就是不愛看她沉溺在愁雲慘霧中。
「沒什麼……」凌芷萱別開眼,以免被他那雙火眼金睛瞅得渾身不自在。
「真的嗎?」看她眸光游-閃爍,沒心事才有鬼!
「很晚了,明天還要上班,快睡吧!」體貼的接過他手上的吹風機放好,了無睡意的她蓄意在床邊東摸摸、西摸摸,藉著瑣事來分散心神不寧。
「好,我們一起睡!」
瞧了心神不寧的凌芷萱一眼,雷煜辰長臂一伸便將她攬回大床,不由分說的給她一記熱吻,大手也不客氣的在她身上游移,製造神奇歡愉。
「今晚……」不要吧?
他高超的調情技巧,讓無心歡愛的凌芷萱想抗議也發不出聲音來。
「你真甜,甜得讓我想一口吞下去!」熱烈的調情愛撫中,雷煜辰不忘大方的讚美她。
「不要……今晚真的不要……」凌芷萱刻意忽略身上那雙為所欲為的大手,但卻還是忍不住低低呻吟著。
「口是心非的寶貝,你明明想要的……」雷煜辰可不打算放過她。
「那又怎麼樣?我真的沒心情啦……」凌芷萱推開他,嘟著唇坐起身來,黛眉微擰的低垂螓首,心神不寧。
「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求歡不成,懊惱的雷煜辰梳了梳落在額前的髮絲。
「你……不要管我好了!」難於啟齒的她索性躺回床上,整個人縮在被子中悶不吭聲。
「我怎麼可能不管你?」看她像只小鴕鳥一樣躲著,雷煜辰心裡也不好受。「說嘛!我們之間沒什麼不能說的。」強勢的他將她連被單抱起。
「反正我說了,你也不可能幫我解決……」凌芷萱委屈的埋在他懷中輕道。
「你講話很偏激哦,女人!」雷煜辰老大不高興了。
「我哪有!我只是不想浪費唇舌,跟你說一些你根本不屑聽的話!」
「你沒說,怎麼知道我不想聽,也不會幫你?」他的言下之意再明顯也不過了。
「你會幫我?」
凌芷萱瞳眸閃過一絲狡黠。
「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若連自己女人的芝麻小事都搞不定,他雷煜辰三個字可以倒過來寫。
「這是你說的,不能反悔哦!」她真的沒逼他,是他自己答應的。
「反悔的人是小狗。」為了贏得她的崇敬,雷煜辰要大方。
「太好了!」
得到雷煜辰的承諾,凌芷萱便放大膽、一五一十地將自己頭疼的問題丟給他。
「說來說去,你這隻小狐狸心裡還是向著凌老頭那隻老狐狸?」被擺了一道的雷煜辰懲罰似地捏住她的俏鼻。
「誰教他是我老爸嘛!」凌芷萱雙手合十,態度謙卑得不能再謙卑了。「你就幫他一次,一次就奸,下不為例!」她舉起右手發誓。
「看在你面子上,我就幫凌老頭一次,不過數目不多,五百萬是我最大極限,希望他能善加利用,好自為之!」他救急不救窮。
「你真好!」凌芷萱高興的在他臉上一吻。
對她父親深惡痛絕的雷煜辰能撥款贊助父親已屬困難,所以她不會得寸進尺、獅子大開口。
「等等!要我幫忙,總得先給我一些好處,要不然心不甘、情不願的我真的會很嘔哦!」再度將大手滑入她神秘地帶的雷煜辰曖昧的說。
「什麼好處?」凝視他足以將她融化的熾熱眸光,凌芷萱一時之間口乾舌燥,血液慢慢沸騰。
「你說呢,我的萱萱?」雷煜辰撩撥她的大手更加放肆了。
「那……給你一個纏綿的激情夜,夠有誠意了吧?」凌芷萱的雙唇貼住他迷人性感的薄唇輕吻,卻得到他霸道唇舌反咬她的懲罰。
她相信今晚在真情作祟中,他會愛她愛得激狂。
不過最重要的事,是在真情試煉中以退為進的她,又勝利了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