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當上官聿揭下面罩時,原以為會見到古靈精怪的頑劣姑娘,沒想到眼前黑色衣裝的嬌小女子,容貌卻神似已故的蘭妃娘娘。
憶起瑤池仙女般的蘭妃娘娘,她那出塵的氣質,至今無人能與她爭妍奪艷。
她也是他兒時傾慕的對象,他還記得曾開口向蘭妃娘娘求了一門親事。
只可惜十六年前蘭妃娘娘在冷宮的一場大火中,不幸香消玉殞,此門親事也無疾而終。
上官聿望著襻兒鵝蛋似的臉龐,兩道彎彎的黛眉,勾人心神的黑玉眼眸,挺直的鼻梁,紅潤如火的櫻唇,動人的神韻像極了蘭妃再世。
「乖兒子,還不快點放了娘?」被揭開面罩的襻兒惱火至極,只好在口頭上討點便宜。
她非常後悔今晚沒有在皮膚上塗些炭粉,白玉似的柔膚一定會洩露她是女兒身的事實。
「你聽錯了,娘子。」上官聿盯住她野性難馴的小臉端詳。
他可不是省油的燈,有的是辦法要她乖乖投降,就暫且讓她逞口舌之快。
「你叫本公子什麼?」襻兒怪叫,恨不得撕了那張討人厭的嘴臉。
「娘子,潑辣的娘子。」上官聿好心的再說一次。
他望著美麗的臉龐,還有那雙慍火的眸子。她是他見過最刁鑽、脾氣最壞的姑娘,但也是最靈黠聰慧的女子。
她,又嗆又辣、美艷無雙。
他,對她大大的感興趣。
「卑鄙小人,誰是你娘子!本姑娘哪裡潑辣了!有本事就快放了本姑娘,讓本姑娘和你過過招,一決生死!」被識破性別的襻兒惱羞成怒,一再努力的挑釁上官聿。
完了,阿娘千交代、萬吩咐,就是不可讓人識破自己是女兒身,她該如何是好?
「一開口就尋死覓活,本王怎捨得?小娘子。」挑起襻兒尖細的下頷,上官聿啄了一口,以示懲戒。
「色胚、無恥、下流,鬼才是你的娘子!」襻兒羞赧了臉,使勁的叫囂。
上官聿不以為意,反而撫著她倔傲的粉臉,輕輕松松的扯掉兩把鏢刀,溫香軟玉抱滿懷。
「就算娘子是鬼,那肯定也是艷麗的女鬼。」上官聿不客氣的攬緊襻兒不得動彈的身子,邪魅的盯住她羞窘的臉蛋。「娘子不是說本王又老又禿、好色又風流,本王怎可讓娘子失望?」
襻兒明白上官聿的嘲弄,但服從不是她的天性,「登徒子,別碰我!」
「好,那這樣如何,娘子?」旋即,上官聿揪住她,迅捷的將她貼在朱紅的廊柱上。
「別壓我!」襻兒被上官聿禁錮在廊柱與他之間,被他壓得死緊,幾乎整個嬌軀都貼在他身上。
「壓?本王壓著姑娘通常是行閨房之樂時,娘子要不要試試?」句句諷刺,上官聿無賴的在她耳邊喃道。
他的調笑讓襻兒紅著臉,心怦怦的猛跳。她怒不可遏的吼道:「你到底想如何?要殺要剮就快動手!」
「唉,是娘子要本王動手,娘子可別怪本王唐突。」
「本姑娘說一不二,你快點動手吧!」
與其被他占盡便宜,倒不如一死還痛快些。想至此,襻兒有了必死的決心,閉上眼等著領死。
但,上官聿想的不是這回事。有此等偷香竊玉的機會,哪有可能放過?
他無賴的封住襻兒的櫻桃小嘴,趁著她驚訝之時伸舌竄進她口中。
「你……」
他突如其來的舉動,讓襻兒睜開黑白分明的大眼,整個腦袋不能運轉。
她無法呼吸,更因被點了穴無法掙扎,只感覺到上官聿放肆的舌頭在她口中吸攪,失去了思緒的她,漸漸虛軟無力。
「下流無恥……色胚……登徒子……你不得好死!我要殺了你!」好不容易待他停下,襻兒便開罵。
「你不喜歡?是不是本王表現得不夠好,要不然本王再親娘子一次好了。」
斂了稍微混亂的氣息,上官聿輕捏她的俏臉,大手更放肆的在香軟的身子上橫行霸道。
「嗯,真香!娘子已嘗過本王的嘴上功夫,本王竟還不知娘子的閨名。乖,快點告訴本王。」他嗅了嗅襻兒頸項的香氣,色迷迷的瞅著她暈紅的臉蛋。
「呸,你不配知道!放開本姑娘,我要殺了你這卑鄙無恥、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小人!」襻兒氣得淚眼汪汪,咒罵連連。
「唉,娘子驕蠻,夫之過。」上官聿邪裡邪氣,搖搖頭譴責自己。「本王都能鏟平倭寇,當然也能馴服驕蠻的美嬌娘,是不是?」
看著他眼中的誓在必得,襻兒瞪大眼,忘了掙扎抵抗,心亂如麻。
「你……要做什麼?」
「你猜猜,娘子。」上官聿冷冷一笑,肆無忌憚的盯住她。
襻兒慌張的水眸裝滿了害怕,搖著頭不知所措。
***
夜空蒙蒙沉沉,如同襻兒的思緒。
困在楹柱上的襻兒緊張得不知該如何是好,手足無措。
她著了上官聿的道,宛若蚊蚋撲入蜘蛛網,束手無策、無計可施。
「放開我!」襻兒被上官聿看得渾身不自在。
「這個節骨眼了還沒學乖?」他扯了個痞子似的笑臉駁斥。
「你這下流胚子,別靠過來!」襻兒對著貼近的溫熱男體尖叫,紅紅的臉蛋上籠罩著莫名的倉皇不安。
「恕難從命,娘子。」
「唔……」
上官聿又吻住她吵鬧不休的小嘴,強壯有力的長腿大咧咧的置進她雙腿中,整個身軀密合的貼近,幾乎毫無空隙;大手更隔著黑色衣裝,惡意的搓揉她的私密,引得她不住低吟。
居高臨下望著懷中顫抖的女人,上官聿似乎挑逗上了癮。
他眷戀著她眉眼含春的神情和令人銷魂的嬌吟,喜歡上她頑強抵抗又不自主逢迎承歡的媚態。她的一切,在在引發他的愛憐。
暗夜中,襻兒發誓,她真的看到上官聿的賊眼含著勝利的笑意。
但她絕不是放蕩的女子,只不過周身穴道被封住,才得任這個色胚對她為所欲為……
「色胚!只會用爛招!」襻兒硬吞下將呼出的吟哦,氣沖沖的怒斥。
她一個黃花閨女,被人如此輕薄難免羞惱交加,卻又不得不屈服。
「邢襻兒,本姑娘叫襻兒,你可以放開我了!」她極不情願的叫嚷。
「襻兒?好特殊的名字,為什麼?」調戲她已上癮的上官聿,在她的耳後吸吮吹氣,撩得她雙腿無力,幾乎站不住。「停住!要不然我怎麼說?」熱辣辣的氣息讓襻兒慌張的喊叫。
見他稍微收斂,她才說道:「因為……襻兒出生時娘親就被奸人所害,而娘親的婢女,也就是阿娘,她抱著襻兒連夜逃命。安全逃脫後,才發現襻兒的手竟扯下娘親身上衣扣的金圈,所以阿娘才喚我襻兒,她希望襻兒能緊緊圈摟住和娘親的緣分,永不絕滅。」
「你小手上的圈煉,是不是當年你娘親留給你的遺物?」他端詳她左手腕上的鏈子,是由數個金質鈕澤圈住精巧的紅線,串成手煉。
「是。」
又被他探知小秘密的襻兒,不甘願的點頭。
「那麼,本王就不客氣的收下娘子送本王的訂情之物。今後,娘子可以圈著、襻著本王,本王會很樂意的。」猝不及防,上官聿一把扯下圈煉,收到袖袍中。
襻兒大驚,尖聲叫道:「還給我!那是襻兒娘親的遺物,才不是給你的定情之物!」
「唉,可憐的小襻兒,連本王聽了都忍不住掬一把同情之淚。」
制住吵吵鬧鬧的襻兒,上官聿裝模作樣的偎在她肩上,邪惡地朝她的玉頸又舔又咬,又隔著黑衣揉搓她充滿彈性的豐盈。
「快住手……」襻兒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又全身燥熱起來,她分明是想砍死這個色胚的,她……到底怎麼了?
「說,快說出進王府的目的,還有誰和你一起串謀?本王或許會考慮放你一條生路。」
上官聿從她的肩上抬起頭來,那雙墨黑的眸子竟閃著冷酷光芒,教襻兒不由得一僵。
「襻兒和阿娘是從江南輾轉到京師討生活,幸虧被王爺您買進府,方才襻兒只不過在夜裡游蕩,會有什麼目的?」「娘子的牙尖嘴利,本王好生佩服。」上官聿加把手勁。
「別這樣……」她阻止不了他對她的調戲。
「娘子的小嘴像蚌殼一般,打都打不開,本王只好拿你阿娘來挨刀,本王就不信她會挨得住大刑伺候。」對於酷刑,他可是很在行。
襻兒羞憤的咬著朱唇,抑住脫口的呻吟,慌張的為邢大嬸脫罪。
「不要!襻兒是來庫房……盜寶,和阿娘無關,要殺要剮就沖著襻兒來,別牽扯她老人家。」
上官聿邪惡的低笑,「看不出娘子是個孝女?」
他停住所有放肆的舉動,攫住她的細腰使勁一扯,豐盈窈窕的身子扎扎實實的貼著他。
他莫測高深的凝視她,停了一會兒才開口:「要本王放了你娘也成……」
上官聿好心的整理她凌亂的衣衫,目不轉睛地盯住襻兒美艷絕倫的臉蛋。
見他話說一半,襻兒著急萬分。
「王爺要如何才會放了襻兒的阿娘?」
「本王說什麼,娘子都會答應?」上官聿賊賊的笑彎唇。
姜太公釣魚,願者上勾。他永樂王最不願強人所難,只會馴服驕蠻不羈的小娘子而已。
「是,只要王爺肯放過阿娘,就算要襻兒上刀山、下油鍋,襻兒都會答應。」哼!先答應再伺機而動,見招拆招,他日再千刮萬剮這色胚臭王爺!
「做本王隨傳隨到的貼身侍女。」
「期限多久?」
「遙遙無期。」
「什麼!?」
搜兒聽了!只覺得晴天霹靂,她究竟將自己推進什麼樣的陷阱裡?
***
淪為上官聿籠中鳥的襻兒,在王府中幾乎和他寸步不離。
邢大嬸非但不阻撓,反而樂觀其成。關於這點,襻兒是大大的不解。
不過,上官聿卻沒有讓她有多余的時間擔心旁務。
他在書房繕寫牘簡時,她必須在旁磨墨伺候,有時還得為他朗讀書中文字。
對於大字不識幾個的襻兒而言,這簡直是件苦差事,因此書房中常傳來上官聿疾言厲色的糾正。
不僅如此,舉凡上官聿用膳、更衣、沐浴、外巡,襻兒這個頭號侍女除了要隨侍在側、隨傳隨到,還得忍受他不時的邪惡挑撥。
總之,這種磨人的日子,不是人過的,所以慧黠的襻兒決定見招拆招。
一日,風和日麗,暖洋普照。
苦命的襻兒還是伺候上官聿在書房伏案研讀,心不在焉的她恨不得飛出窗外,踏青摘花,游玩一番。
「墨色太淡了。」揮毫不到半晌,上官聿便皺著眉道。
「哦。」襻兒應了聲,加快手勁,不管墨水是否會濺至桌面,眸子仍盯著外頭瞧。
見她稍微改進,上官聿又沾了些墨准備下筆。不料,筆一放下,紙張便迅即被過多過黑的墨水染得一團糟。
「你又怎麼了?」上官聿挑眉低斥,忙著拿棉紙搶救。
意猶未盡的瞅著樹梢上的雀鳥,襻兒才不甘願地收回視線,眨著大眼,一臉無辜。
「襻兒沒事。」她悶悶不樂。
待她瞄了瞄桌上一團糟的災情,不禁暗暗竊笑,漸漸舒展了皺起的黛眉。
「是嗎?」
好不容易拭淨桌面,上官聿幾個大步便來到襻兒身前,瞇眼一瞪。
「伺候王爺,是踐兒三生有幸,豈敢生事。」襻兒嘟著唇,心口不一的點頭。
精明如上官聿,襻兒含沙射影之話,他豈會聽不懂。
「好,此等小事,本王不與你計較。本王問你,昨晚本王沐浴淨身,澡盆中怎有蟲害飄游?」
上官聿好整以暇的等著驥兒解釋,他倒要聽聽她為何做了那麼多的「好事」。
「因為王爺憂國憂民,深受百姓愛戴,甚至連蟲兒都忍不住想接近王爺,襻兒不忍心阻止。」襻兒一本正經的說道。
嘻,那些蝣蚯蚓可是她費了好多工夫才找到,不用在他身上怎麼行?
「那本王的袍服,為何會少了褲腳、缺了衣袖,要不就是被裁了個洞?」哼,看她如何辯解。
「襻兒不精女紅,原想裁件袍服獻給王爺,豈知弄巧成拙,襻兒對不住王爺……」她可憐兮兮的低著頭,模樣惹人愛憐。「王爺若要處罰襻兒,襻兒無話可說。」
「罷了,罷了!」
一甩袖,上官聿放棄和她唇槍舌劍,靈機一動,他又想到一個令襻兒啞口無言的方法。
吩咐著襻兒繼續磨墨,上官聿拿出書本繼續研讀。
「本王從不強人所難,這麼好了,只要你答出本王所考的問題,本王便免了你的職務,讓娘子不再伺候本王。」上官聿一本正經,狀似好心。
「王爺所言不假?」她早已懶得糾正他對她的稱呼。
偏著頭,斜勾著水眸,嬌憨地問著的襻兒,那嫵媚的神情直教上官聿心弦一震,他更肯定自己不會對她罷手。
「本王一言九鼎,娘子何須置疑。」上官聿一笑,神情再正經不過。
「好,襻兒領教了。」她嫣然一笑,信心滿滿。
為了不再做供他使喚的婢女,更為了不再淪陷在他放肆的挑逗中,襻兒決定全力一拼;只不過是小小的考試,又不是要上刀山、下油鍋,她會讓上官聿輸得心服口服!
等會兒,他就等著問一句,被她頂九句。
「開門白水,側近橋梁。你來答下一句。」上官聿吟著古樂府「清溪小姑曲」,等著看她出糗。
襻兒思索了半晌,才想起上官聿教她的詩句。
「小姑所居,獨處無郎。」她輕而易舉的答對,眼中淨是得意。
哼,想考倒她?門都沒有!
上官聿寵溺的望著她調侃:「娘子至今獨處,乃因眼界太高;如今本王在此,豈還猶豫?」
襻兒一聽,粉臉嫣紅,媚眼一瞪,「襻兒的婚事不勞王爺煩心。」哼,多管閒事的下流胚子。
碰了軟釘子,上官聿依然故我,繼續出題。
「鳴箏金粟柱,素手王房前。」上官聿猜想,襻兒一定答不出下一句。
「能不能給點提示?」她左思右想還是想不出來。
「娘子真健忘,前天本王不是才教你?」他冷眼旁觀,看她能橫行到幾時。
猛地!襻兒想起,她樂得一彈指,「襻兒知道了,這首是李端的『聽箏』!」
「然後?」上官聿哂笑,等著下文。他明白襻兒所懂的詩詞歌賦都是硬記,根本不懂其中涵義。
襻兒呶著唇瞪他,「欲得周郎顧,時時誤拂弦。」太簡單了,簡直將她瞧扁。
「原來如此,本王明白。」上官聿彎著唇角,神情詭異。
「王爺明白什麼?」
不疑有他,襻兒又著了他的道,如墜五裡霧,一臉迷惘。
「原來娘子傾慕本王已久,所以再三想引起本王注意;不過,你直說就好,本王一定不辜負娘子的愛意。」上官聿輕佻的攫住她的下頷一吻,又撫了柔嫩的臉蛋一把,乘機偷香竊玉。
「王爺請自重。」襻兒咬罵,扯下他的無賴手。「王爺再不出題,那就算襻兒贏了。」
上官聿放下書冊,莫測高深的笑了笑,「本王再出一道題,若是娘子答得出來,本王就認輸。」
「王爺請了。」襻兒睥睨一望,佯裝有禮,身子微微一福。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是什麼詩?作者是誰?」上官聿等著看好戲。
他猛一問,令襻兒腦筋一片空白。
「王爺又沒教襻兒,不算、不算!」她耍賴叫囂。
「是曹操的『短歌行』,今早本王還要你背誦的,你忘了?方才不是胸有成竹,莫非你不認帳,願賭又不服輸?」他挑釁。
「襻兒才不是這種人。要不然王爺再出一題,襻兒才心服口服!」她嘟著嘴嚷嚷。
「一代梟雄的後人,誰能七步成詩?」上官聿忍住笑,又出了一道她不會的題目。
「這……」幾乎快想破頭,襻兒仍毫無頭緒。
「認輸了,娘子?本王就知道你捨不得走。」上官聿戲謔的饃她。
原是尷尬不已的襻兒,被他一激,更是惱羞成怒。
「哼,卑鄙小人!襻兒怎知作古的梟雄是誰?又哪裡明白他的後人是中了什麼毒,走了七步就成了屍骸?」她的脾氣一發不可收拾。
上官聿被她逗得開懷大笑,他好心的糾正:「娘子,此詩非彼屍,是詩詞的詩,不是屍骨的屍。」他想曹子建若地下有知,不知會作何感想。
「你分明欺負灣兒書念得不多,不公平!」恍然大悟後,襻兒瞇著明眸指控,旋即便撒起潑來。
「娘子既輸不起,何必和本王一搏?」他冷嘲熱諷。
「上官聿,你欺人太甚!」
襻兒拿起桌上磨好的墨汁往前一灑,上官聿臉上及白色的袍服立刻都染上一塊塊的黑漬。看著迅速擴散的黑漬,她的心情才漸漸轉為愉快。
「哼,卑鄙小人!本姑娘心地善良,不會讓王爺成了屍骨;不用七步,本姑娘三步就教你渾身濕淋淋、黑漆漆!」
襻兒擠眉弄眼的嘲笑狼狽不堪的上官聿後,便拔腿就跑、奪門而出,腳底抹油,溜得比誰都快。
「回來!本王要割掉你的舌頭,讓你嘗嘗被噴墨的滋味!」
措手不及的上官聿抹下臉上的墨汁,從鼻息中噴出燎原怒火,懊惱的對著打開的門扉吼叫。
不過,上官聿發誓,只要逮到這個潑辣娘子,他必會好好的教訓她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