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師傅,你怎麼了?今天一副沒睡好的模樣?還腫著一雙眼睛?齊師傅,你是不是病了?要不要我去請大夫來給你看看?」李香蘭關心地撫上齊小小的額頭,察看她病得嚴不嚴重。
昨天她由唐逸揚護送回府,不知道後來齊師傅和唐二公子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此,她擔心了一整夜,生怕齊師傅與唐公子一時針鋒相對、衝突起來,於是今天她便起了個大早,趕到「齊家書苑」來。
再怎麼說,齊師傅也是為了要保護她,她當然不能置身事外。要是齊師傅出事的話,她不知要有多自責。
「我沒事。」小小勉強露出一個微笑,整個人病奄奄的。本來,她今天根本不想見人的,而且,她的眼睛也腫得無法見人。然而才一大早,香蘭卻忙不迭地叫醒了她。
事實上,她一夜無眠。
直到今早睜開酸澀的眼皮起身後,她才知道原來人在極度傷心的時候,仍然會感到肚子餓;就像太陽也仍然在同樣的地方升起一樣。這真是一大諷刺。
她幾乎是逃回來的,像只負傷的動物般。無法形容這一切帶給她的傷害,她只能讓自己抽離這一切,當作什麼都不曾發生過。這樣,才讓她稍稍覺得好過些。
「沒事?可是齊師傅你——」李香蘭細細地觀察她,發覺她紅腫著的眼眶,竟像是哭過了似的?
「不礙事的。」她作勢吸了吸鼻子。「我只是感染子些小風寒,休息幾天就沒事了。」小小拉過香蘭的手。「來,我有話要跟你說。」
事情因她而起,自該由她解決。她不能再讓香蘭面對那個衣冠禽獸。
「齊師傅,就算是風寒還是得小心,晚些,我請人去抓帖藥過來給你可好?」李香蘭跟著走過去,兩人在廳前坐下。
「香蘭,謝謝你,我沒事的。」她拉過香蘭,拉回主題,正色道:「香蘭,我要告訴你的是——我和唐威的賭約取消了。」她開門見山。
「取消?」李香蘭驚訝地站起。
她知道齊師傅與唐公子兩人單獨在一起一定會出事,但沒料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的局面。
「沒錯,是取消了。」小小用力地點頭。「所以,你再也用不著長時間與他『相處』。經過昨天……的事。你也知道他是怎麼處心積慮地把你騙進『天香樓』,若不是我及時趕到,天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所以,我決定取消賭局。無論贏了這賭局有多大的好處,我絕不會看著你受他的騙!」想到昨日,小小不禁咬牙。
「不!齊師傅,你誤會了。唐公子並沒有騙我,是我自己願意進到廂房去的。而且我認為,唐公子他……並不真的是那麼壞,是我們誤會他了。」李香蘭忍不住要為他說話。
至少,她所知道的,他是願意對她坦誠的男人。
雖然他對她所說的一切,並不是她想要聽的答案,但光是憑他說的那一番話,她便可以確定唐公子並不真是只會傷女人心的男人。
否則,他大可以欺騙她、要了她,再將她拋棄,然而他卻沒有這麼做。
他對她,是有點不一樣的吧!她記得他將她護在身後的情景,也記得他對她說出那番話時,臉上所展露的真誠。她希望在他眼底,她是與一般女人不同的。
「誤會?」小小拍案而起。「我一點都沒有誤會他!像他那樣的人渣、惡棍,老天就該罰他突然愛上一個恨他的女人,然後讓那女人整慘他,讓他嘗嘗被拋棄的痛苦!」
李香蘭驚異地睜大了眼。她是知道齊師傅和唐公子互相不喜歡對方,但……人渣?惡棍?還有那近乎詛咒的話語?這……他們之間真有這麼深的仇恨?
「齊師傅,難道除了唐家兩個已婚男人的事之外,你和唐公子之間,還有其他恩怨嗎?」要不,齊師傅的用詞怎會如此……「強烈」?
「不……不是你所想的那樣。」小小忙搖頭。「總之,別跟那種男人在一起。我答應你,一定會將『幫夫秘笈』毫不保留地教給你,而且,我保證一定會讓你嫁個好男人的。」
「但齊師傅,我並不想……」李香蘭搖頭。她曾告訴過自己,無論機會有多少,只要有機會,她都願意一試。「就算師傅你和唐公子的賭約取消了,我想我應該……也可以將師傅傳授給我的『幫夫秘笈』,用在我喜歡的人身上,對吧?」她問,微垂下眼睫。
「香蘭!你不明白!」小小急了。她沒想到香蘭會這樣堅持。喜歡的男人?天!她不能喜歡上他!「如果你知道他做了什麼,就絕不會——」話到嘴邊,她又吞了回去。
她能跟香蘭說出真相嗎?難道,她真要告訴香蘭,她和唐威已有了肌膚之親?老天,光是這樣想,她就已經頭痛欲裂,羞愧得無地自容,不知該拿什麼臉面對香蘭了。她害怕,要是事情真被揭穿了,香蘭又會怎麼想?
「唐公子做了什麼?」李香蘭抬眼。一定是非常嚴重的事,否則齊師傅不會這樣生氣。但,那究竟是什麼事呢?
小小還來不及回應,就被門外傳來的一陣急響打斷了話。
「大清早的,還有誰會跟我一樣到這兒來?」李香蘭忍不住好奇。
小小靜默,心上卻浮起不祥的預感。
「齊小小!開門!」一個熟悉的聲音自門外傳來。
齊小小的心一驚。為什麼?如果他真把她想得如此不堪,又為何要再來找她?
「齊師傅,是唐公子?!」李香蘭驚訝地轉頭。這時候,唐公子怎麼上這兒來找齊師傅?
「我——我累了。香蘭,麻煩你替我擋一擋,現在,我不想見他。拜託你了。」齊小小說完,立即轉身走向寢房。
李香蘭來不及問清楚,只得轉向被敲得一聲急似一聲的大門,咿呀地將門打開。「唐公子……」她抬眼。
「你——」
唐威一怔,沒料到看見的會是她。「你怎麼會在這兒?她人呢?」天還未亮,他就已經準備好要上齊家一趟了。
無論他與她之間,曾經發生過什麼事,經過一夜思索後,他很快地決定要給她一個「贖罪」的機會。
當然,她沒有說「不」的權利。
這些年來,他身邊的女人多如過江之鯽,然而,卻從未有一個能稍稍上得了他的心。是以他與女人的相處,一直都是你情我願、各取所需。而她齊小小,卻是頭一個能引起他興趣和好奇的女人。
「她?你指的是齊師傅?」李香蘭擋在門前,未曾讓開一步。「她身子不舒服,正在房裡歇著。唐公子找齊師傅是為了……」他的態度令她有些失望。出於女人的直覺,她認為他和齊師傅之間,必定發生了不尋常的事。
「私事。」他揚眉。擺明了不希望旁人的過問。
身子不舒服?他微微皺眉。是因為昨天他對她太過粗魯?還是她不想見他的借口?
「私事?唐公子,我以為你和齊師傅之間的賭約,已經取消了。」她問。除此之外,還可能有什麼事嗎?
唐威聳起一道濃眉。「那是齊小小片面的決定,我,並未答應。」齊小小會將這事告訴李香蘭,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但他可以肯定,她所說的也僅止於此。
李香蘭聞言,不禁感到欣喜。他不肯答應取消賭約是為了……「唐公子,我想這中間必然有些誤會……」
「當然。所以我得找她談個清楚。」他對她揖了揖。「李小姐不會介意吧?」不待她回答,他逕自進入了齊家大廳。
「哎——唐公子!」李香蘭連忙追上。「齊師傅她真的不舒服,我想或許你過幾天再來,到時候談起事情來也會容易得多。」
「李小姐,我很感謝你的提點。不過,想不想談、什麼時候談,我還是親自問過你的齊師傅再做決定好了。」
他微笑。像是把「齊家書苑」當成自家的書房般,不一會兒工夫便找著了齊小小的閨房。「開門,齊小小。」他敲了敲房門。
房裡沒有回應。
「你不回答的意思,是準備一直待在裡面……還是要我毀了這扇門,親自走進去見你?」他的語調雖輕鬆,而威脅的意味卻不容小覷。
突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接著,房門被「唰」地拉開。「唐威,我已經說了不想再見到你,你為什麼還是這樣陰魂不散?」
「我也說過了在我回來之前不許你離開,為什麼你就是不懂得聽話?」他上前一步。
她迅速後退。「我警告你,你最好趕快離開這裡。我們之間已經一點關係都沒有了!聽懂了嗎?我——不——想——再——見——到——你!」她喊。
她真的不知道他還出現在這裡做什麼?如果他真以為她是那樣不堪的女人,他又為什麼不離她遠遠的、又為什麼要纏著她不放?
唐威微微揚了揚眉。
「小小,我們才剛發生那樣親密的『關係』,怎麼可能一點『關係』都沒有?」他語帶暖昧。
齊小小與李香蘭同時倒抽了一口氣。
他竟敢當著香蘭的面,說出這件事!
「唐……公子……齊師傅,你們……」李香蘭望著她,又看向他,一臉的不敢置信。她是不是聽錯了?還是,是她誤會了唐公子的意思了?「我想……這中間一定是有什麼誤會吧?」她想笑,卻笑不出來。
「香蘭,你別相信他的胡說八道。」小小蒼白著臉解釋。「這個人根本就是瘋了。」
她抬眼,對著唐威。「你出去!」
「李小姐。很不幸的,我所說的一切,都再真實不過。只可惜,你的齊師傅不肯面對現實,不敢承認自己做過的事。」他開口。話雖是對著李香蘭說的,但他的目光,卻始終未曾離開過她——小小。
「唐威——」小小幾乎尖叫。
李香蘭後退,無法置信地搖頭。「不,我不相信!齊師傅不可能騙我的……」他們兩個……齊師傅是這麼討厭唐公子,她怎麼可能跟他……
「是啊,我也不想相信。」唐威的眼,直勾勾地盯住小小。「但在我眼前這個叫小小的女人,竟然願意為了她一手創立的『齊家書苑』,而以自己的貞操為代價,設計逼我娶她。什麼賭局、什麼『幫夫秘笈』,全是幌子。李小姐,不只你被騙,連我,也被她騙了。」
「你——胡說!」小小氣得全身發抖。
「我胡說?」唐威失笑。「你指的是我們有親密關係的那個部分?還是你設計騙我的那個部分?或是——你把所有的人玩弄於股掌,卻故作清白的部分?」
「我從來沒有騙人!」小小喊回去。「香蘭,你別相信他的話,我沒有騙你,真的沒有。他——」她轉向唐威。「你這個思想卑劣的小人!從頭到尾,根本就是你自己在編造一切!我從來就沒有設計任何人!任誰都知道,我討厭你、鄙視你!這一輩子,我根本就沒想過要嫁人,更不會浪費心力要嫁給你這個無恥的男人!」
他的眉心鎖得死緊。
「你說的若是真的,那麼,昨天的一切你又作何解釋?」他瞪視著她。「你又為什麼要讓我誤以為你閱人無數、還穿著那一身該死、誘人的衣裳出現在我面前?這一切若不是騙局的話,你又為何要讓自己的清白毀在我手上?除非你以為……我會因此而娶你!」他指控。
雖然,他極想相信她的辯駁,也幾乎要以為,是他自己判斷錯誤。但這一切,怎可能如此該死的巧合?
「你——」他這是什麼推論?!「所以你以為,我不該是個處子?還是你以為,我若不是清白之身,你就可以對我為所欲為?就因為你自己愚蠢、自以為是的想法,就以為全天下的女人都想嫁給你?」
小小冷笑。「唐威,我根本不需要對你解釋什麼。我這樣告訴你吧,我,不可能會嫁給你,也絕不可能逼你娶我!這不是因為我想證明什麼,而是,我根本瞧不起你這樣的男人,更不屑與你為伍。那些……根本不該發生的一切,就當是我被狗咬了一口,算我齊小小走了霉運,與你這無恥的男人,一點關係也沒有。這麼說,夠明白了嗎?」
唐威愣在當場。旋即,怒火取代了一切。她說他們之間發生的一切,像是被狗咬了一口?!她——竟拿他當狗!
「你這個該死的女人!」他上前一步,捉住了她的手腕。
她抬眼,無懼於他的怒氣。「滾——出——我——的——『齊——家——書——苑』。」她一字一句、咬牙切齒地道。
他被她眼中的神情震懾住了。
難道,她所說的都是真的?是他誤會了她?是他自以為是的想錯了方向?
她說得沒錯,本來,他以為她是個他可以一親芳澤的女人,但發現她處子之身的事實,卻令他全然失控!
不,應該說,他早該知道像她這樣的女人,與他以往所交往的女人完全不同。是他,是他在自己騙自己;是他一再地說服自己,讓自己認定她是個可以沾染的女人。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他無法不想要她!
天!他對她——他沒有料到,他竟然對她——
那麼,她對他是否也有相同的感覺呢?
「說!你所說的若是真的,又為何要將自己的清白交給我?」他急切地逼問。
她掙扎。「你這個該死的渾帳!我從來就沒有要……交給你!是你……是你強迫我的!」她吼。
她知道她說的不是真話。至少,不完全是真話。但就連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她會如此輕易就讓自己……
「強迫?!」這樣的話語令他怒不可抑。她竟——否認那一切!「我唐威從不強迫女人!尤其是床第之間的事!別告訴我你不曾享受到我帶給你的愉悅!別告訴我自你口中發出的那些呻吟,是我一個人的幻想!」
「你——」他的話勾起她所有的記憶。幾乎是在同時,她的雙頰熱得滾燙。「是你……是你強吻我……」
他揚眉。「難道你就不曾引誘我?不曾享受到?憑我對女人的經驗,我知道你……十分享受!」
「你住口!」他竟然當著她的面說出這樣不堪的話!這男人,究竟有沒有一點點羞恥之心?「我——」好,她豁出去了!「沒錯,我是『享受』到了你的『服務』,但那也只是最初!你——」想起當他……那撕裂身子般的疼痛,令她忍不住顫抖。「你只是弄痛了我,根本沒有取悅我!」她吼,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你——」這回,輪到他說不出話來。他深吸口氣,才又開口:「那是因為,你還是個該死的處!那是所有女人必經的過程!下一次,我保證下一次會是全然不同的體驗。」是他太過魯莽,才會弄疼她的,他不禁有些內疚。若早知道她是個處於,他絕對會更溫柔的對待她。就因為完全沒料到她會是個處子,所以他以為她那些熱情的回應,是表示她早已為他準備好了。
但這些都不成理由。事實上,他的確是弄疼了她。
「下——一——次引」她幾乎說不出話來。他竟想與她……有下一次?!一時間,她根本分不清自己的情緒是該怒還是該笑。甚至,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他的話,竟勾起她一絲絲的……期待……
天!他這樣對她!她竟還期待著……老天!她究竟是什麼樣的女人?
「你們……」站在一旁震驚得無以復加的李香蘭,終於緩緩開口。「你們所說的……這一切……都是真的……」
她不敢相信,卻不得不相信。
口口聲聲要她別接近唐公子、口口聲聲說唐公子不是個好男人,是個人渣、惡棍的齊師傅,竟然和他——
難道真如唐公子所說的,齊師傅根本是想自己嫁給他?不‥她不認為這是真的。她瞭解齊師傅,打一開始,她就沒想過要嫁人。
但,她若真瞭解齊師傅,又為什麼會沒看出她對唐公子……她和唐公子之間的……暖昧情愫……
「香蘭……我不是……我沒有……」天!她差點忘了香蘭還在這兒。聽到這一切,香蘭會怎麼想?她想解釋,卻無從解釋起。這本就不該發生的一切,連她自己都不知該如何解釋。
此時,唐威卻接下了話。「李小姐,很遺憾,你所聽到的一切全是真的。我想……如果你的齊師傅沒有對我說謊的話……」事實上,他早已想通是自己誤會了她,但他就是拉不下臉來承認。「那麼,她也沒有刻意要欺騙你的意思。實在是這一切……發生得太過……自然了。」
小小怔住了。
他這可是在為她說話?
李香蘭垂下了眼睫,讓人看不清她究竟在想些什麼。
「香蘭——」小小囁嚅著。「我不是有意……這一切……我的意思是,我根本沒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我沒有騙你,只是,發生這樣的事,我根本無法告訴你。他——」她斜瞥向唐威。「直到現在,我仍認為他不是個好男人。而發生在我自己身上的事……我真的不知該如何解釋,但我會阻止你是因為……我只是想保護你,不願意讓你受到傷害……」天!她在說些什麼?她這麼說,香蘭會明白嗎?還是,她早已聽不進她的任何話了?
對她來說,香蘭不只是她的弟子,還是她的朋友。她不想傷害她。
「夠了,你用不著再多說什麼了。」李香蘭開口。眼前的一切,還不夠清楚嗎?理智上,她可以接受這樣的解釋。畢竟,他——他是個足以令所有女人為他著迷的男人。本來她還以為,齊師傅是會唯一的例外,但現在看來,是她看錯了。
但情感上,她卻不能忍受這樣的背叛。是的,背叛。因為她是這麼的相信齊師傅。所以當她不斷地勸她別對唐公子懷有感情時,她依舊是這樣地相信她,但沒想到,結果竟是如此……
「香蘭——」
「既然如此,這裡也沒有我留下的必要了。」李香蘭抬起頭。「齊師傅,我知道你不想騙我,也相信你所說的一切。但,我無法接受。」他們兩人都知道她對唐公子的情意,面對這樣的狀況,她情何以堪。「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師傅。齊師傅,往後,我不會再在這兒出現了。」
說完,她轉身,緩緩地走出「齊家書苑」。
「香蘭——」
小小忍不住喚,卻無法開口留她。
是她的錯。而香蘭,卻是這事件中的無辜受害者。
「人都走啦,別再看了。」唐威雙手環胸,好整以暇地道。現在,是該好好談談他們兩人之間的事了。如今在他眼底,沒有什麼比她更重要的了。
「你——」小小猛地回頭。「你這個冷血的傢伙!一切還不都是因為你!」
「我?」他挑眉。「打進入『天香樓』的那一刻起,我就對她說清楚了。她是個好女人,但不是我要的女人。我從來就不想傷害她,所以如果她要覺得受到了傷害,那也是她自己的問題,與我無關。」
「你這麼對香蘭說?!」小小瞪大了眼。「在『天香樓』的時候?!」
也就是說,他帶香蘭到「天香樓」去,不是為了要輕薄她引那麼,她跟著到「天香樓」想保護香蘭舉動,也都是多餘的?!
「是又如何?」他聳肩。
小小的雙眼陡地大睜。
天!香蘭的清白無虞。而她,卻為自己愚蠢的臆測……付出了這樣大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