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真好 第二章
    恆如意興闌珊的望向機艙外,窗外除了白雲就是藍天。  

    科技的確不簡單,在幾百年前,誰可以想像得到,人類竟然可以自由的飛翔在天空  中呢?科技縮短了空間的距離,卻無法縮短人類的距離,科技越進步人類的隔閡也越大  ,匆匆擦身而過,誰會去留意身旁的人呢?遑論想從茫茫人海中,找到另外的那一半了  。  

    唉!不結婚的女人真的注定一輩子孤單嗎?但又有誰能保證,結了婚一定能白頭偕  老、恩愛一生呢?離婚與意外依然是不可抗拒的原因,不是嗎?大堆沒有人能回答的問  題,再度盤旋在恆如的心頭,她不禁感慨地歎了一口氣。  

    她不是不相信愛情,只是她更相信緣分,所以一切只想隨緣。如果丘比特的箭老是  失了準頭,想完成終身大事,又談何容易呢?  

    想起大哥與大嫂,她心中有著更多的感慨,她何嘗不羨慕他們的幸福婚姻,又何嘗  不想談一人浪漫的戀愛呢?只是她身旁的人就是對她起不了任何化學作用,勉強與他們  見了幾次面,便要面對糾纏不清的麻煩,教她連談個戀愛都害怕,又如何找尋共度一生  的伴侶呢?  

    「那你心目中理想的對象又是如何呢?」有一個聲音響起。  

    「我希望他是一個成熟穩重、誠懇踏實的男人。」  

    「那是內在。外在呢?」  

    「嗯……」恆如認真地想了一下,「只要長得不讓人討厭就行了。」  

    「拜託!你說得太抽像了吧。什麼樣的長相令人討厭為什麼樣的長相不令人討厭呢  ?」  

    「就是……哎呀!那只是一種感覺嘛!你叫我怎麼形容呢?你真是龜毛耶!」  

    「你真是沒禮貌,怎麼可以罵人呢?我是關心你耶!」  

    「好吧,我錯了,行了吧,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說嘛。」  

    「當然是具體一點的說,否則舉一個例子也可以呀。」  

    「你很煩耶!」  

    「你現在才知道啊!快說吧,什麼樣的男人不會令人討厭?」  

    在「自己」的咄咄逼人下,恆如茫然的環視機艙一遍,直覺的反應道:「就像他那  個樣子啊!」她忘情地指著坐在右後方的男子,直到發覺對方疑惑的詢問目光時,才猛  然回過神。  

    她臉紅的搖頭,表示沒有什麼事,然後欲蓋彌彰地轉動著手,左三圈、右三圈,她  很天真的假裝自己只是在做手指運動,接著尷尬的笑了笑,低頭看著自己的手。  

    天啊!我真是個大白癡,自言自語也就算了,還忘情地指著別人,真丟人現眼。她  不由得暗罵自己。  

    恆如感覺對方還在看著她,乾脆閉上眼睛裝睡,沒想到真的就這樣睡著了。  ???

    岳臻疲憊的放下手上的文件,習慣性地眨眨酸澀的眼睛,而後閉目讓眼睛休  息,卻又難以入眠,只好再度張開雙眸,輕輕轉動一下頸部,正打算回到工作中,坐在  他左前方的女孩子再度吸引了他的視線。  

    幾個小時之間,他們在機場匆匆擦身而過,並沒有做任何交談,可是他卻對她留下  了深刻的印象。  

    她有著明朗秀麗的外貌,臉上卻帶著不該屬於她的多愁善感,仿若明亮陽光卻被一  片烏雲遮住,讓人忍不住想一窺她內心舉動處隱藏的憂鬱。  

    原本茫然地盯著窗外白雲的她忽然轉頭,他以為她發現了自己無禮的直視,連忙收  回視線,隨即又忍不住往她的方向瞥去,發現她只是看著前方發呆。更好玩的是,她的  臉上竟隨著喃喃自語而顯現出不同的表情,最後更是?手指著他,像是在回答什麼問題  似的。  

    他不禁挑眉看著她,她這才恍然回過神,尷尬地搖了搖頭,還天真地轉動著手指頭  ,假裝自己只是在活動手指頭。  

    她的天真舉止令他莞爾一笑,可惜她閉眼裝睡,不久就進入了夢鄉。而他則靜靜地  看著她的睡容,良久良久,睡意始終無法到來。  

    因為工作的需要,他經常美國、台灣兩地奔波,搭乘飛機成了他生活中的一部分,  可是他從來無法在飛機上好好休息,所以他一向羨慕能在飛機上睡好覺的人。  

    思及此,他忍不住又看了她一眼,呵!她的睡相還真的不是很好呢。  

    他微笑的轉頭看向窗外,朵朵白雲彷彿他內心深處揮之不去的愁雲,低頭看向手上  的公文,他不禁感慨地歎了一口氣。  

    他再度望著熟睡中的恆如,心中暗暗想著,像她這樣出色的女孩,應該早有了感情  的歸宿吧!一股遺憾之感悄悄佔據他的心房。  ???

    恆如拿著泡好的花茶,輕輕推開陽台的門,坐在休閒椅上品嚐著香味撲鼻的  花茶,而後放鬆的仰臥著,悠閒地望著天上的明月。  

    今晚的月色特別美麗,中國文人一向對月亮寄予美麗的憧憬,從李白的「舉杯邀明  月,對影成三人」、「欲上青天攬明月」、「明月出天山,蒼茫雲海間」,這些優美詩  詞中,在在看出詩仙對明月的情有獨鍾。  

    她不是詩人,無法用言語賦予皓月更美的意境,只是每每注視著明月,心境總是跟  著悠遊自在,突然想起「月明欲素愁不眠」,或許月亮真的特別容易觸動人的心緒吧!  

    是啊!月兒總是柔柔照耀著大地,它像是慈愛的母親,又像溫柔的情人,也像故鄉  的懷抱,總難令遊子望月思念故里,或在月華下懷念慈母,更能引起多情人的相思。  

    恆如輕輕歎了一口氣,原本以為已經逃離母親的控制,誰知她就像一隻傻鳥,呆呆  地飛進人家布好的網中,還好遇見機靈的子帆,兩個人將計就計的反將了他們一軍。  

    不期然的,飛機上那男人的身影再度出現在她的心頭,她眉頭緊皺的坐了起來,「  為什麼我對他的印象這麼深刻?為什麼他的影子總是沒有預兆的浮現心頭?」  

    花癡!她暗罵自己一聲,情緒憂鬱地起身回房。  ???

    「菁聆,明天晚上我們一起去看電影,好不好?」岳臻微笑地看著妹妹。  

    「嗯。」菁聆輕輕點了下頭。  

    「你想看什麼影片?」  

    「大哥決定就可以了。」她不安地絞著手指頭。  

    岳臻努力想讓她放鬆心情,「那我們去看《一家之鼠》好不好?聽說這部片子不錯  。」  

    「嗯。」菁聆微笑地點頭,但她的笑容中卻帶著一絲不知所措。  

    「天色不早了,你早一點回房休息吧。」  

    她如釋重負地點頭,「大哥也早一點休息。」隨即快步離去。  

    岳臻眉頭緊鎖地看著妹妹的背影,重歎一聲,腳步沉重地走向陽台。他愁悶地望著  皎潔的明月,一股無力感緊緊地揪住他的心。  

    為什麼人與人是隔閡,是那麼容易形成,城牆常在不經意間,一層一層的往上砌,  驀然回首,驚覺距離?生時,奮力的想消除障礙物,卻往往發現事倍功半,甚至傷痕累  累也無法輕晚掂事情回到原點。  

    思及此,他不由得再度歎氣。越是用心的去接近菁聆,越是驚覺他們之間距離的遙  遠;越是關懷她,越是發現她的封閉,他的罪惡感也就更深、更重。  

    他望著高掛夜空的明月,在黑暗中撒下柔柔光芒,卻無法驅逐黑夜,因為黑暗正是  它的伴侶。  

    突然機上那女孩的臉浮現心頭,為什麼又想起她?明知她早已名花有主,?何就是  忘不了她?岳臻不解地緊皺眉頭,不懂她?何能夠如此影響他為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一見  鍾情嗎?  ???

    「大哥早。」由於昨天晚上沒睡好,恆如顯得有點睡眼惺忪。  

    「早。過來吃早餐。」霍恆帆微笑的看著妹妹,關心地問:「你今天又要跟子帆出  去了嗎?」自從恆如到台灣以後,幾乎天天跟子帆出去,不知道這兩個人會不會假戲真  作?  

    「嗯,我們約好了一起去買禮服。」恆如在他身旁坐下,好奇地問:「大嫂呢為她  怎麼還沒有來吃早餐?」  

    「你大嫂喜歡賴床,我看時間還早,就縱容她多睡一會兒了。」思及妻子賴床的可  愛模樣,他不禁綻放出疼愛的微笑。  

    「大哥,你為什麼會愛上大嫂?」恆如脫口問道。  

    「為什麼突然這麼問?」恆帆詫異地看著妹妹。  

    「沒什麼,只是我發現許多夫妻好像都是互補的結合,好比獨立自主、懂得生活的  你,配上的是一個生活迷糊的大嫂,火爆的子偉配上柔情似水的白雪,古板的子敬配上  活潑開朗的漫妮、個性溫和的爸爸配上女暴君似的媽媽,我很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因素  使你們愛上彼此?」  

    「這……」懶情帆認真的想了一下,微笑地說:「其實感情的事沒有準則可言,我  跟你大嫂認識的時候,只是單純的想照顧她,而她從見了我之後,便對我?生極度的信  賴,愛情就這樣悄悄進佔我們的心了。」  

    「大哥,你覺得大嫂最吸引你的地方是什麼?」她好奇地問。  

    「她愛吃零食、喜歡撒嬌、賴床,又孩子氣,我還真不知道自己喜歡她哪一點呢!  」恆帆好笑地回道。  

    「才怪!」恆如斜睨他一眼,「你明明愛慘了大嫂,我看你根本是喜歡大嫂的一切  。」  

    「你明知道還要問我。」恆帆好笑的揉揉妹妹的頭髮,這才正經地說:「大哥要告  訴你一件事,那就是當你真正愛上一個人時,很自然的就會愛上他的全部,別想將『理  智』這兩個字套在自己的愛情上。」  

    「這是大哥的經驗之談嗎?」  

    「是啊!百份之百原汁原味,絕對不添加任何水分。」恆帆一語雙關地將新鮮的果  汁遞給她。  

    「大哥從娶了大嫂後,個性好像改變了許多。」恆如微笑地接過果汁,羨慕的看著  兄長籠罩在幸福中的笑臉。  

    「是嗎?我──」恆帆的話被房間傳來的巨響打斷,緊接而來的是海寶貝的慘叫聲  ,他連忙放下杯子,快速地衝向房間。  

    「寶兒。」他從棉被堆中救出妻子,關心地問:「怎麼掉下床了,有沒有摔疼哪兒  ?」  

    「我沒事啦!你可不可以別像煎魚一樣的把我翻來翻去的?」寶貝睡眼惺忪地咕噥  著。  

    恆帆把她從地上抱起,哭笑不得地說:「煎魚?我看你剛才的樣子比較像火腿三明  治。」見妻子沒有回應,他不禁低頭看向她,誰知道她竟然又呼呼大睡。  

    他轉頭看著妹妹,自嘲道:「要是比賽賴床的功力,你大嫂鐵定拿第一名。」  

    「我相信。」恆如也覺得不可思議的呵呵笑著,她總算見識到大嫂賴床的功力了。  

    「你先去吃早餐,別讓子帆等你,我得叫醒寶兒。」他目光寵愛地看著懷中睡得像  小豬一樣的妻子。  

    「好。」恆如很識趣地點頭離去。  

    她真的很羨慕大哥跟大嫂幸福的婚姻生活,他們的甜蜜不是來自華麗的言語,而是  充分流露在生活中的每一個細節,這樣的幸福才是她心中所期盼的,只是月下老人不知  ?何忽略了她,唉!  ???

    「少爺可以回台灣居住,真是太好了。這些年來少爺像空中飛人一樣兩地奔  波,我們看了真是擔心。」司機老林從岳臻的父親時期便在楊家工作,岳臻是他看著長  大,感覺上就像自己的親生孩子一樣。  

    「謝謝林叔,這些年來多虧有你跟林嫂照顧菁聆。」  

    「說到這個我們就很慚愧,我們只能照顧好小姐的衣食起居,卻無法讓她過得開心  些。」老林感慨道。  

    「這不能怪你們,都是我疏忽了她,她才會如此。」  

    「其實小姐剛開始不會這樣的,只是後來……」老林欲言又止地看著岳臻。  

    「林叔有話直說無妨。」  

    「我記得好像從少爺的母親來看過小姐後,小姐就怪怪的,那天晚上還做了惡夢,  哭得跟淚人兒似的,可是我們怎麼問她,她都不肯告訴我們是怎麼一回事。之後每次只  要少爺的母親來看過她,當晚她一定會做惡夢,然後她的個性也就越來越封閉。」  

    「為什麼會這樣?我母親是替我去關照她,怎麼會引起反作用呢?」岳臻眉頭深鎖  的喃道,他實在不願意相信母親會是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這我們就不知道了。」他也不好在少爺面前說他母親的壞話,只好轉移話題地指  著右手邊的公園,「小姐很喜歡到這個公園,常常一坐就是一個下午。」  

    「喔?」岳臻轉頭看向公園,突然大聲的喊道:「停車!」  

    老林詫異地停下車,「少爺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事,我只是看到一個……朋友。」是朋友嗎為他甚至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岳臻心中苦笑一聲,神情落寞的看著她。  

    「少爺要下去打個招呼嗎?」  

    「不了,我們走吧。」岳臻依戀地看她一眼,轉頭要老林開車。  

    「好。」少爺奇怪的反應,讓老林有點不解,卻也沒有多問什麼。  

    為什麼他總是出現在她的身旁?為什麼自己心中的落寞如此強烈?為什麼萍水相逢  的她,對自己的影響會如此狂烈?岳臻眉頭深鎖的沉思著。  ???

    在寬闊青翠的大草原中,他們席地而坐,兩人緊緊的相依偎著,一陣陣清涼  的微笑吹拂他們,一旁的花朵隨風搖擺,氣氛是那麼的曼妙動人。  

    突然他輕輕抬起她的臉,深情的問:「恆如,你願意嫁給我嗎?」  

    「我……我……」恆如心頭小鹿亂撞的看著他,終於嬌羞的點頭,「我願意。」  

    「太好了,太好了。」他開心地抱著她轉圈圈,兩個人愉悅的笑聲傳遍整片草原。  

    「哇啊!」一陣天崩地裂後,恆如猛然從喜樂中狠狠地往下墜落。  

    「地震……地震來了!」她驚慌地大嚷著,用力張開雙眼,茫然地看著四周,熟悉  的景物讓她發現自己躺在床底下,顯然是在睡夢中跌了下來。  

    「天啊!我在想什麼?怎麼會做這樣的夢?!」她臉紅的爬了起來。雖然是在自己  的房間,她還是心虛的看了一下四周,深怕自己的窘狀被人發現。  

    她重新躺回床上,困窘的用棉被將自己蓋住,直到呼吸不過來時,才掀開棉被透氣  。她還是想不透怎麼會做這種春夢?  

    呃……說是春夢好像不太適合,應該說是癡夢──白癡的夢。  

    她只見過他一面,甚至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竟然就做了這樣的夢!  

    「是不是因為快到拉警報的年齡,對情感的空白感到擔憂,所以這一陣子才會表現  這麼失常?」恆如喃喃地說著。「我不會跟子帆一樣,只見了人家一眼,便一見鍾情了  吧?」  

    想起子帆對愛情的癡傻,又想起自己最近的異常反應,她再也無絲毫的睡意,睜著  雙眼直到天明。  ???

    好好的舞會都教海子帆搞砸了,該死的他破壞了一切!岳臻神色冷峻的凝視  著黑夜,嘴角不悅地緊抿,對著黑夜暗自詛咒著。  

    他原來打算藉由這一次舞會,讓妹妹慢慢走入人群中,可是這個如意算盤,卻因海  子帆的出現而被打壞。  

    「大哥,對不起!是我破壞了一切,我……」  

    菁聆自責的聲音驚醒了岳臻,他這才想到自己方纔的氣憤可能會讓妹妹誤會。  

    「菁聆,你誤會大哥了,大哥是在氣海子帆,不晃你。你今天的表示很好,只是他  過於輕率嚇到了你,這是他的錯,根本與你無關。」岳臻輕聲細語地安撫著妹妹。看著  她蒼白的臉色,他對海子帆的氣惱也就多了一些。  

    「可是……可是海先生並沒有做什麼,他只是請我跳舞罷了。他並不知道我的腳受  過傷,所以不喜歡跳舞。除此之外,我也發現他一直盯著你看,他這樣做怎麼對得起霍  小姐為他把她當成什為了?」岳臻咬牙切齒地說。  

    「所以大哥是氣海先生不該這樣對待霍小姐,是不是?」菁聆好奇地問道。  

    「這……有點吧。但我更在意的是他對你的企圖,我絕不容許他腳踏兩條船。答應  大哥,除非有我的同意,否則你要遠離他,好不好?」  

    「嗯。」菁聆乖巧的點頭。  

    其實大哥多慮了,她的生活如此封閉,跟海子帆再度接觸的機會渺茫。倒是大哥今  天晚上的反常表現讓她比較好奇。雖然今天的舞會因她對腿傷的敏感而提早落幕,可是  並沒有造成任何傷害,大哥的表現實在太過激烈了點。會是因為霍小姐嗎?  

    「累了一整晚上,你早一點休息,千萬別胡思亂想。」回到家後,那個一路上「胡  思亂想」的岳臻,輕拍著妹妹的手,關心的交代道。  

    「我知道了,大哥也早一點休息。」菁聆雖然滿腹疑問,但仍乖巧的點頭離去。  

    直到妹妹的背影消失,他才讓躁鬱的情緒浮現臉上,意興闌珊的坐在沙發上,閉眼  沉思著心事。  

    片刻後,岳臻輕歎一口氣,站起身走向酒櫃,倒了一杯伏特加酒後,慢慢地踱步回  到房間,投身在陽台的黑暗之中,孤獨的望著夜空中閃爍的星光,他的嘴角不由得綻出  一抹淡淡的微笑。  

    多麼閃亮動人的星光,有若伊人的星眸一樣,閃耀著迷人的光彩……「天啊!我的  症狀越來越嚴重了,先是像傻子一樣,每天刻意開車繞到公園,只為了多看她一眼。她  的影子更是不斷出現在腦海中,再這樣發展下去,我會變成什麼樣子啊!」岳臻啜一口  

    酒,讓濃烈的酒精燒灼他的神經。  

    思及今夜再度與她相逢,他的嘴角再度泛出淡淡笑意,可是當回憶的鏡頭停到海子  帆身上時,他忍不住詛咒一聲,一口  

    氣喝完杯中的酒。濃烈的酒差點讓他窒息,他激烈地咳了幾聲。  

    「那個可惡的海子帆,他怎麼敢如此輕薄為他身旁已經有了一個如此好的女孩,他  怎麼敢當著她的面,表現出對另一個女人的興趣,他怎麼敢?」他充滿怒氣的用力將酒  杯放在桌上,一個高級的水晶杯就這樣陣亡了。望著破裂的水晶杯,一種邪惡的幻想讓  他露出了微笑,因為他想像它就是海子帆。  

    「天啊!我在想什麼啊!真的越來越不認識自己了。」他懊惱地拉著頭髮,卻無法  阻止思緒往她身上飄。  

    一朵美麗的玫瑰,卻遇上了一隻花心的蜜蜂,這就是在機場遇到她的那一天,她表  現如此憂鬱的原因嗎?  

    「該死的海子帆!該死的採花蜂!」他不由得再次詛咒出聲,「他怎麼可以這麼不  珍惜她?如果她是我的女朋友,那麼我一定細心的呵護著她,不讓她的臉上帶著不屬於  她的憂悒。如果她是我的女人,那麼……可是她不是!唉!」他連歎好幾口氣。  

    岳臻起身往客廳走去,決定再倒一杯酒,這次他要喝紅酒,因為他聽說兩種酒混著  喝比較容易醉,而這正是他現在想要的感覺。  

    「希望我不會變成酒鬼,唉!」他不由得再重歎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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