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了。」恆如突然大叫一聲,把子帆嚇了一大跳。只見他像是做了壞事被捉到的小偷一樣,滿臉驚慌的看著她,司機老劉也被嚇了一大跳。
「對不起!嚇到你了,」恆如不好意思的對司機笑了笑,然後狐疑的看著子帆,「至於你,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你剛才腦袋中想的肯定不是好事,嚇嚇你也好。」
「你少調侃我啦!我現在還不夠可憐嗎?你還要來火上加油。」
「不火上加油,火怎麼會燒得旺呢?要是你心中的這把愛火燒不起來,留在心中悶燒著,恐怕惹來一陣烏煙瘴氣,接著我看你八成會看破紅塵,成了你們家唯一的光頭和尚,真是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我這可是行善事啊!」
「去你的。」子帆哭笑不得的輕喚一聲。為了司機的心臟著想,子帆決定拉起隔窗,將駕駛座與後座分開。
「你敢反對我的意見,難道你真的不想知道我的重大發現嗎?」既然只剩他們兩個人,恆如就更肆無忌憚了,她將臉移到子帆臉前,很小人的威脅著。
「是是是,霍大姑娘,你冰雪聰明,自然說的都對,這樣可以了吧!」子帆沒好氣的看了恆如一眼,輕輕將她送回她的位置坐好,然後才問道:「你想到了什麼?可以說了吧!」
恆如這才笑呵呵的說道:「我們兩個人真是笨蛋,而且笨到極點了,難怪楊先生不喜歡你。」
「謝謝你的精闢見解,不過『笨蛋』這個封號你自己留著,不用與我分享了。」子帆敬謝不敏的說著。
「嗯!我這是在幫你想辦法耶!你還這麼小心眼,你到底想不想要跟你的小精靈在一起啊!」恆如沒好氣的用力拍了一下子帆的頭。
「哇!」子帆慘叫一聲,猛然撞向前座的椅背,著實把司機嚇了一大跳,幸好他的定力很好,車子只是打滑了一下便恢復正常。
「喂!你想提早投胎也不要用這種方法吧!」子帆心有餘悸的瞪了恆如一眼。
「你到底想不想知道我的發現?」也被方纔的驚險情況嚇了一跳的恆如,惱羞成怒的吼著。
「我當然想啊!」子帆則無辜的摸著自己的頭,咕噥道:「可是為什麼我們兩個是笨蛋?這個與她有關嗎?」
「當然有了,你好好的想想,我們是以情侶的姿態出現在會場,而你卻明顯的對另一個女人著迷,如果你是楊先生,你會怎麼做?你願意讓你妹妹跟這樣的人交往嗎?」
「對哦!我一時樂昏了頭,竟然忘了解釋,我們兩個還真是白癡耶!」子帆用力的拍著額頭,豁然開朗的叫著,「那我與小菁聆的事並非沒有希望了?」
「至少情況一定比現在好。」恆如先是微笑的點頭,而後報復的說道:「不過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
「當然應該,別忘了我們是哥兒們,拜託你快說吧!」
「好吧!看在你一臉誠懇的份上,我就告訴你吧!」恆如壞壞的一笑,「我忘了告訴你,『白癡』的封號比較適合你,你自己留著慢慢享用吧!哈哈。」報復的感覺真好。
「你……」
「怎樣?」恆如呵呵笑著。
子帆嘿嘿笑著不敢回嘴,他可不想真的惹毛了恆如,他還需要她的幫忙呢?
他微笑的回想當初的情況,突然不解的說道:「可是他幹嘛表現出一副很不高興的樣子,好像我手臂上挽的是他老婆似的。」
「胡說八道。」恆如的臉頰微微發熱,還好子帆滿腦袋他與菁聆的事,沒注意到她的奇怪反應。
「那我們現在就去跟他說清楚吧!」子帆一旦得知這一切只是一場誤會,便按捺不住的想解釋清楚。
「你先別急,」恆如安撫的拍拍他的手,「楊先生參加宴會累了一個晚上,你再去打擾他可能不太好,而且我覺得由我出面比較好。」
「為什麼?」子帆不解的問道。
「因為在他眼中我是受害者,所以由我出面解釋一切最好,免得他以為你是個見異思遷、不負責任的混蛋男人。」
子帆覺得恆如分析得很有道理,於是微笑的說道:「你說的很有道理,這一切就要麻煩你了。」
恆如大方的拍拍子帆的肩膀,豪爽的說道:「別這麼客氣,咱們是哥兒們不是嗎?我一定會盡力幫助你說服他的。」
「甚至不惜以美色誘惑他?」一旦事情柳暗花明,子帆的幽默感又恢復了。
「去你的。」恆如生氣的捶了子帆一下,「你要再胡說八道,看我還幫不幫你。」
「好好好,對不起!姑奶奶,是我口不擇言,你大人不計小人過,我給你捶捶背。」子帆馬上諂媚的說著,深怕恆如真的不幫他了。
※※※
因為恆如的幫忙,總算化解了楊岳臻對子帆的誤解,並在她的居中安排之下,約定了在楊岳臻的辦公室會面。
子帆覺得自己好像是應屆畢業生等著第一次的面談,既緊張又充滿期盼,在接待人員的帶領之下,他來到了楊岳臻的辦公室。
「請坐。」楊岳臻先是禮貌的請子帆坐下,而後開始了他的許多尖銳問話,等到這種單向的問答完成之後,他便靜靜的看著子帆,不再說話。
子帆以真誠的心,接受他的審視眼神,良久後才開口問道:「我合格了嗎?」
「我還不知道。」
「你不是答應讓我與令妹交往的嗎?為什麼現在又這麼說呢?」恆帆心急的問道。
「我是答應了讓你與菁聆交往,但這並不代表我認定了你是最適合她的人。」
「為什麼?」
「你並不瞭解菁聆,一開始吸引你的是菁聆柔弱無助的出塵氣質,我並不確定你真能與她長相廝守,這個必須由時間來證明。」
「你放心好了,我一定會好好的對待令妹,絕不會傷害她。」
「話別說得太滿,你與菁聆僅有兩面之緣,根本不清楚她的個性,如何能肯定自己不會在無形中傷害她呢?她跟一般的女孩並不相同,尤其是與你以前所交往的女孩不同,短暫的戀情並不適合她。」岳臻冷冷的說著。
「看來你調查過我?」
「沒錯,如果你是我,應該也會這麼做,不是嗎?」
「是的,我的確會這麼做。」子帆並不怪岳臻,因為他知道他之所以這麼做,只是為了保護自己的親人,就像他會拚了命的保護寶貝一樣。
「你以前精采的戀愛生活,足以嚇退任何人,但我可以感覺到你對菁聆的癡迷與真心,而且就我所知,海家的男人一直是好丈夫的代表,菁聆若真能與你婚配,那麼她未來的人生應該會是幸福的,所以我願意給你機會,可是我必須警告你,如果你傷害了她,哪怕是一絲一毫,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你放心好了,我絕不會傷害她,雖然現在我並不瞭解她,可是我會用心的去瞭解她、呵護她,這是我最真誠的承諾,如果你願意幫助我的話,當然是最好不過,因為早一點瞭解她,便能避免無形中對她的傷害,我看得出來她非常敏感脆弱,並將自己封閉在自己的世界,我想幫她走出來。」
僅僅兩次的會面,海子帆便看得出菁聆的敏感脆弱,看來他是真的用心的去面對他心儀的女人,並非他所擔心的一時迷戀,此刻他更放心把妹妹交給他了。
岳臻歎息道:「的確,幼時的一場災禍成了菁聆心裡永難磨滅的傷痕,就連我也很難靠近她的心,所以想得到她的愛,你可能必須費相當大的心思。」
「我不怕,我相信只要我付出了真心,總有一天可以感動她的,」子帆堅定的說著,然後小心的問道:「你願意告訴我菁聆曾遭遇過什麼樣的災禍嗎?」
「當然可以。」岳臻點了點頭,「不過說來話長。」
「如果你有時間的話,我很願意聽。」
「好,」楊岳臻眼睛迷濛的看著遠方,讓自己的思緒緩緩的回到塵封已久的往事,一幕幕,像是電影在他的腦海中流轉著……
他開始緩緩的說道:「我跟菁聆是同父異母的兄妹,在我很小的時候,我的父親便與我的母親離婚,一直都是保母在照顧我,她正是菁聆的母親,在我十二歲那一年我父親娶了她,她也成了我的繼母。」
「你會怪他們嗎?」
「不,事實上這是我樂於見到的,因為我從菁聆的母親那裡得到的愛比從我親生母親那邊得到的多太多了,坦白說,我從不曾感受過母愛,直到她出現在我生命之中。」
「天真的孩童對愛是敏銳的,我相信她真的很愛你。」
「是的,她與我父親結婚後,我很開心可以大聲的叫她一聲媽媽,兩年後菁聆加入了我們的家庭之中,也帶給了我們無限的快樂與歡笑,但就像是老天爺在嫉妒我們的快樂似的,一場可怕的意外粉碎了我們的天倫美夢。」
「發生了什麼事?」
「那一年菁聆六歲,有一天半夜她忽然發高燒,父母慌亂的抱著她往車庫走,我還記得自己被吵醒了,打算跟著前去,但是母親拍拍我的肩膀,慈愛的說:『岳臻,你別去了,你明天還要段考,早一點休息吧!我跟爸爸送小聆去就可以了。』說著他們腳步急促的往外走去。我哪裡想得到,這竟是她最後與我說的話,天人永隔的悲劇竟然活生生的在我的生命中上演著。」想起那段刻骨銘心的回憶,岳臻的心依然如當初般疼痛著。
「天啊!」子帆不由得感慨,「他們是不是發生了車禍?菁聆呢?她有沒有受到什麼傷害?」子帆暗地裡猜測著,菁聆的腳八成是在那時候受傷的。
「她的腳嚴重骨折,雖已大致痊癒,但卻無法恢復到原先的狀況,天氣變了常會酸痛,緊張時走路有些微的不自然,但只有仔細看才會發現她的左腳受過傷,嚴重的是她心靈所受的傷害,」岳臻自責的說道:「當我還來不及從父母雙亡的巨變中恢復,便忙著接下公司的重擔,這也使得我忽略了她的心理狀況,等我發現時,卻再也走不進她的心,這成了我今生最大的遺憾。如果你真心的喜歡她,那我希望你可以接納她受創的心,進入她的心靈世界,不要再次使她受傷。」
「我不會的,你放心好了,聽了你的這番告白,我只會更加憐惜她,絕不會讓她再受到任何傷害的。」子帆表情堅決而誠懇的說著。
「我相信你。」
「謝謝你,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期望的。」兩個男人彼此交換著信任的眼光。
「我不打擾你的,我先離開了,我等一下還有重要的事要做呢!」
「哦!有什麼事這麼緊急?」
「當然是展開我的追求行動囉!既然你已經同意我與令妹交往,我當然迫不及待的想去見菁聆。」子帆不想隱瞞。
「沒想到你是一個行動如此積極的人。」
「我也是直到今天才知道。」子帆輕輕聳肩,嘴角揚起微笑。
※※※
菁聆煩躁的看著桌上的併圖,她已經坐在書桌前奮鬥兩個多小時,可是卻只拼了幾片,滿腦子的紊亂思緒讓她靜不下心,她無奈的長歎一聲,輕輕放下手上那張並了半天的併圖,悄悄的走到房間外的陽台。
她雙眉微蹙的坐在陽台的休閒椅上,雙腳縮起抱在胸前,下巴則輕輕擱在膝蓋,思緒開始天馬行空的流轉著。她是一個自閉幽靜的女孩,除非必要,否則她寧願留在自己的房間之中,發呆、併圖、看書是她打發時間的方法,在別人看來她也許是孤獨的,可是她卻很自在而愜意的享受著孤獨。
當然她並非一直將自己拘禁在房中,在以前,她總喜歡到附近的公園之中,靜靜的坐在椅子上,看著天真的孩童嬉戲,看著父母帶著幼兒出門散步的幸福時刻,而這個她唯一能外出的時刻,卻因遇見了海子帆而終止,他?應該是這個名字沒錯吧!
那天她一如往常般的坐在公園,卻看到海子帆與他的女友分手的場面,她好奇的聆聽著他們的對話,直到子帆發現後她才匆匆逃跑,從此她再也不曾到那個公園。沒想到自己會再度與他見面,更沒想到他會記得她,思及自己在宴會中的表現,她不由得挫敗的輕歎一聲,想必她的表現令他失望透了吧!
她是一個身體有殘缺的女人,她的心也同樣的受了傷,這樣的女孩對他而言是平凡而不值得回憶的吧!不久之後他就會忘了她吧!也許她也該試著忘掉他,可是他的影子會不斷的出現在她的腦海之中呢?為什麼自己會如此在意他的感覺呢?向來不習慣與人分享情緒的她,茫然的呆坐著。
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接著管家的聲音傳來,「小姐,外面有一位海先生找你,你想見他嗎?」
「海先生?」會是他嗎?可是他怎麼可能會來找她呢?菁聆蹙眉想著。
「小姐如果不想見他,我去幫你回掉吧!」
「沒關係,我去看看好了。」菁聆輕輕咬唇,終於鼓足勇氣的走向客廳。當她看清來人後,驚訝了一下,驚呼道:「真的是你!」
「是的,是我,你不請我坐嗎?」子帆微笑的說著。
「請坐。」她臉紅的指著眼前的沙發,也在對面的沙發上坐下,生性害羞的她只稍稍看了他,不知該如何開口打破沉默。
「你不問問我的來意嗎?」子帆再度微笑的說道。
「噢!」她乖巧的問道:「請問你今天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是應你大哥的要求前來的。」
「噢!」他微笑的看著她,讓她有點手足無措。
「你不問我,你大哥托我前來,是為了什麼事嗎?」
「請問……」她的細語被子帆的大笑打斷了,她抬頭驚愕的看著他,而後一臉自卑的低下頭,小聲的說道:「我很笨是不是?」
「你怎麼會笨呢?你只是一個害羞的小東西。」子帆自責的喊著,對自己無心傷害到她,感到愧疚、心痛。
「可是我什麼事都做不好。」
子帆顧不得什麼禮貌,起身走到她跟前,蹲在她身旁,安慰道:「你不是什麼事都做不好,只是你太害羞,而把自己封閉在狹小的空間之中,時間一久,你更沒有辦法走入人群之中。」
她輕輕咬唇,低頭不話。
子帆繼續說道:「這就是你大哥請我前來的原因之一,他知道你對藝術很感興趣,所以請我來當你的家庭教師,當然除了藝術的課程之外,我還要讓你自然的接觸人群。」
「我可以嗎?」
「當然可以,只要你肯讓我幫你,一定做得到的。」
「可是我……」
「不要退縮,也不要猶豫,你只要相信我,憑你自己的直覺向前就可以了。」子帆耐心的鼓舞著她。她猶豫了一下,終於輕輕點頭。
「今天我帶你到博物館走一走,開始我們的第一趟歷史之旅,你覺得好不好?」
「嗯!」她輕輕點頭。
「那走吧!」子帆微笑的站起身,轉頭看向一旁的管家,開口說道:「幫小姐拿一件薄外套。」
「好的。」管家馬上走上樓去拿外套。
「博物館冷氣強了些,帶件外套比較好。」子帆微笑的說道。
「嗯!謝謝你。」菁聆害羞的點頭。她的純真表現讓子帆疼到心坎裡,真想親親她的臉頰,可是他知道自己如果真的這樣做,一定會嚇著她的,所以憐惜的看著她。
※※※
「這是清代著名匠師留下來的作品,它的特色在於細膩的刻工,你可以仔細的看它的紋路。」子帆認真而專業的當起菁聆的導遊,他知識淵博到令菁聆深感欽佩,認真的隨著他的講解而沉醉在藝術之中。
子帆微笑的看著菁聆專注的表情,凡事認真的她,就像一個認真的學生一樣吸收新的知識,這樣子的她更讓人覺得心醉,他幾乎捨不得將視線移開。
「你為什麼這樣看我,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菁聆突然捕捉到子帆專注的眼神,略微羞澀的問道。
「沒什麼,只是覺得你專注的樣子很迷人。」子帆臉色微紅的回答著。對於自己情不自禁的表現感到燥熱。
「哦!」天真的菁聆並沒有發現子帆眼中的炙熱神情,只是他的誇讚令她不好意思的紅了臉,輕聲問道:「那我們現在要到哪裡?」
「今天就觀賞到這裡了,改天我們再過來,先去吃飯好了。」怕菁聆的腳無法承受長時間的站立,子帆只打算帶著菁聆瀏覽故宮博物院一圈。
「你中午想吃什麼?」走出博物館後,他溫柔的問道。
「我還不餓。」菁聆輕輕搖頭。
「那我們就去吃清淡一點的日本料理,下午還想陪你到我的畫廊走走,沒有體力可不行。」
「哦!你開畫廊啊!」
「天啊!我們出來了半天,我還沒向你自我介紹嗎?我真是糊塗到家了。」子帆誇張的搖頭歎息。
「沒關係的,你現在說也一樣嘛!」見子帆一臉內疚,菁聆馬上開口安慰道。
菁聆的純真善良,讓子帆窩心的微笑著,「我們先上車,等一下我再好好的自我介紹,好不好?」
「嗯!」菁聆沒有異議的坐上車。
當車子緩緩的向前開時,子帆開始介紹道:「我性海名子帆,這個你應該已經知道了,我現在與父母一起住在『寧園』,家中共有六個兄弟姊妹……」
「這麼多呀!」
「沒辦法,我的父母一直想生一個女兒,可是卻一直生兒子,一直到第六個才如願以償,所以家中的孩子也就特別多了。」
「那很好啊!」
「現在我也覺得不錯,可是小時候可不這麼想,你看,我們家有這麼多孩子,想得到父母較多的注意根本是奢求,還好我的父母很疼我們,所以不至於有人受到忽視,大家也都健康的長大了。」子帆忽然發現菁聆的神情中帶著濃濃的憂鬱,這才想起她幼年便失去了父母,跟唯一的哥哥又不親近,自然不曾體會過和樂的家庭生活,而他卻該死的大談他的快樂童年。
「等一下我們吃完日本料理後,我帶你到我的畫廊參觀,下午我們到淡水去看夕陽,好不好?」子帆假裝沒發現她的悶悶不樂,而以輕鬆的語氣說著。
「嗯!」菁聆輕輕點頭。
「看完夕陽我們到基隆去吃海產,好不好?」
「嗯!」菁聆還是輕輕點頭。
「那我把你賣了換烤蕃薯,好不好?」
「嗯!」菁聆直覺的點頭,直到她發現子帆講了什麼,才驚愕的看著他。
「哇!我好難過哦!原來我剛才說的話,你一句也沒有在聽,直到現在我才知道自已是一個言語無味的人,所以你根本不想聽我說話。」子帆誇張的苦著一張臉。他考慮自己也許該改行演戲了,說不定還可以拿一座金馬獎呢!
「我有聽你說話呀!」菁聆急切的解釋著。
「那我說把你賣了,你還點頭?」子帆還是哭喪著臉。
「我只是一時沒聽清楚嘛!你不要胡思亂想。」菁聆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騙你的啦!瞧你緊張的。」子帆噗了一聲,笑了起來。
「你好壞哦!」菁聆生氣的瞪了子帆一眼。
「你生氣啦?!」
「我從不生氣的。」菁聆氣憤的回嘴道。
子帆知道她說的是真的,就他所知,自從發生了那場車禍,她的生命中除了自卑、哀傷外,好像少有其它的情緒表現,而這也算是一種好反應吧!
「那你幹嘛嘟著可愛的小嘴?」子帆笑嘻嘻的問著,但菁聆不理他。
「對不起,我錯了,請你大人大量,原諒我的錯,不要再生氣,女人生氣了可是會快老的哦!」菁聆還是不發一語。「那我請你吃烤蕃薯,算是賠罪好不好?」
「烤蕃薯?那是什麼樣的東西?」菁聆難掩好奇的問著。
「走吧!我帶你去吃看看,你就會知道了。」
子帆帶著菁聆,大街小巷的找著烤蕃薯,畫廊只好留待明日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