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萬歲 第六章
    邵逸然並沒有打電話給卓文申,於是他能任由滿腹的疑問糾結著他的心,想當然難以入眠,一夜的失眠,讓卓文申的情緒更加紊亂。 

    他一大早便到公司,靜靜的坐在逸欣的辦公室等候她的到來,他始終無法理解逸欣一夕之間性情大變的原因,只有逸欣可以給他答案。 

    「你可以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了嗎?」一看到邵逸欣走進門,卓文申便嘶啞的問道。 

    「我不知道你指的是什麼?」邵逸欣彷若戴上了一個空白面具似的回答著。 

    經過一個晚上的沉澱,她以為自己可以很灑脫的假裝一切都沒發生過,直到現在她才知道那根本是自欺欺人。 

    「別假裝什麼事都不曾發生過,這可不是你的風格。」卓文申眉頭緊皺的看著邵逸欣,很難相信昨天還笑容可掬的臉頰,此刻竟然只剩一片冷然,若是發生了什麼重大的變故,難道這就是女人的善變嗎? 

    「如果你指的是昨天的事,那麼我只能說自己忽然開竅了,我覺得身為女人,最重要的事是找尋適合自己的伴侶,自然不讓放棄任何機會。」邵逸欣輕輕的聳肩。 

    「你認為什麼樣的男人是合適的伴侶呢?」

    「誰知道呢?或許像倪先生這樣的吧!」邵逸欣故作輕鬆的回答著。 

    卓文申心痛的問道:「你真的打算接受定跖的追求?」 

    「有何不可,他的條件不錯。」她輕輕聳肩回答著,望著卓文申眉頭深鎖的臉,她不由脫口而出的說道:「最重要的是他不會傷害我。」 

    「我曾傷害過你了嗎?」卓文申生氣的問著。 

    邵逸欣只是輕輕聳肩,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卓文申站了起來,沉重的問道:「告訴我,在你心目中我算什麼?」 

    「你當然是我的老闆。」邵逸欣的表情依然是一片空白,但她的心裡卻早已是波濤洶湧,她的心早已被他深傷,他還想怎樣呢?! 

    「我們雖然沒有山盟海誓,可是我們之間的情感卻已無需言語,在一起這麼久了,別告訴我你一點感覺都沒有。」卓文申心痛的說著。 

    一切只是一場開玩笑的賭注不是嗎?你還要我說什麼呢?邵逸欣在心裡吶喊著,但她依然選擇沉默。 

    過去的陰霾與邵逸欣的冷漠交雜糾葛成一片紊亂,他怒沖沖的吼道:「為什麼女人總是那麼善變,為什麼?」 

    「也許她們只為了保護自己。」邵逸欣淒迷的一笑。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卓文申眉頭緊皺的看著她,他不記得自己曾傷害過她呀! 

    「你不需要懂,因為現在這已經是定跖的問題了,不是嗎?你只是我的老闆,這些問題應該輪不到你關心吧!」邵逸欣冷冷的說著。 

    遠方的倪定跖莫名其妙打了一個寒顫,突然覺得四周涼颼颼的。 

    「你……」卓文申難以置信的看著邵逸欣,她的冷然令他徹底崩塌,終於憤怒的吼道:「你滾,給我滾得遠遠的。」 

    「這表示我被開除了嗎?」 

    「滾!」卓文申所有的怒火化為了狂嘯的巨吼。 

    「那麼再見了。」一直到走出辦公室,邵逸欣才任由自己的淚水決堤,淚眼朦朧的往外跑。 

    ***

    與卓文申的正式決裂讓邵逸欣再次傷心的逃離卓氏企業,她堅強的偽裝在回到家的時候崩潰,止不住的淚水讓她的臉一片狼藉。 

    她心亂的找著鑰匙,淚眼朦朧的打開大門,暗自祈禱家中此刻並沒有人,可是很不巧的是大嫂剛好在家,讓她的脆弱無所遁形。 

    眼見一向開朗的逸欣,此刻竟成了淚人兒,丁曉筱不由跳了起來,關心的問道:「逸欣,你怎麼了,為什麼哭的這麼傷心?」 

    「沒什麼,只是我失業了。」邵逸欣努力的想把淚水鎖在眼中,可是它依然不聽使喚的滑落。 

    「失業?」丁曉筱有點不解的看著邵逸欣。 

    「我的老闆已經把我開除了。」幸福萬歲 

    「文申為什麼要這麼做?」丁曉筱眉頭緊鎖的說著。 

    「這樣對大家都好。」邵逸欣綻出了一個蒼白的笑容,不再說什麼的走回房間。 

    丁曉筱不放心的跟在身後,卻發現逸欣竟然在打包行李,不由驚問道:「你幹嘛收拾行李,你想回台中了嗎?」 

    「不是,我只是想找一個地方,一個人好好的靜一靜。」 

    「在這裡不行嗎?」

    邵逸欣落寞的搖搖頭,說道:「我想要一個人獨處。」此刻親人的關心對她而言反而是一種負擔,因為她的傷痛甚至無法啟齒。 

    「可是你人生地不熟的能到那裡呢?你就這樣離去我怎麼放心的下呢?!」 

    「天地間這麼大,我不相信找不到適合我的地方,大嫂不必擔心,我不會做什麼傻事,我只是想孤獨的思考一些事。」其實她需要的是遺忘,忘卻她與卓文申之間的種種,讓她的生命重回到他尚未出現的日子。 

    見邵逸欣一臉固執,丁曉筱知道自己無法留住邵逸欣,她思索了一下,開口說道:「我知道你想好好獨處,不如這樣,我在內湖有一間套房,你暫時先到那邊住,好不好?」 

    「可是……」 

    丁曉筱輕輕握住逸欣的手,說道:「你放心好了,除非你需要我們,否則我跟你大哥絕對不會去打擾你,那邊環境非常幽靜,我想你可以在那裡平復心情,我跟你大哥也不至天天掛心你的安危,這樣對大家都好。」 

    「嗯!」邵逸欣終於點頭,感激的說道:「謝謝大嫂。」 

    「別這麼客氣,我們現在是一家人了,來,我把住址給你。」於是丁曉筱把住址與鑰匙拿給逸欣,並體貼的幫她整理行李。 

    「你自己要多小心。」丁曉筱臉上帶著淡淡憂慮的送逸欣上計程車。 

    「我會的,大嫂再見。」邵逸欣朝窗外輕輕揮手,呼嘯而去的汽車聲,讓她帶離了她的親人。 

    望著匆匆而逝的景致,邵逸欣不由感慨的想著,不愉快的事情要是也能這麼輕易的拋之於腦後,那該有多好。 

    ***

    邵逸欣坐的計程車一離開,丁曉筱便急呼呼的衝回屋內,打電話給她的老公。約莫一個小時左右,邵逸然就已經回到家中。 

    「怎麼樣?你問過文申了嗎?」 

    「問過了,可是他只是大吼一聲,「別問我,去問你的好妹妹。」,接著就掛了我的電話。」邵逸然眉頭緊鎖的說著。 

    丁曉筱搖頭重歎道:「這兩個人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難道會是因為定跖的出現嗎?他們三個人之間真的是一團亂。」 

    「今天早上我打了電話給定跖,他告訴我雖然他曾被逸欣吸引,但在逸欣給了他一鼻子灰,加上看出逸欣與文申之間的異樣,就已放棄追求她的念頭,至於文申跟逸欣之間的問題,當事人都不願多說,我們當然也就無從瞭解。」 

    「可是昨天晚上定柘可不是這麼表現的,而且他還約了逸欣見面不嗎?」 

    「那個傢伙吃飽了沒事做,見文申一臉激動就更想惹他了,想試探文申的沸點到那裡。」 

    「他怎麼這個無聊呀!」丁曉筱啼笑皆非的說著。

    「可不是嗎!」邵逸然沒好氣的說道:「所以我把他痛罵一頓,並警告他最近最好離逸欣遠一點,免得在他的窮攪和下,事情越來越複雜。」 

    丁曉筱的眼珠輕輕一轉,開口說道: 「不不不,我倒覺得他也許幫得上忙。」 

    「他怎麼幫忙?」邵逸然錯愕的看著妻子。

    「逸欣雖然個性直率大方但自尊心極強,受了什麼委屈反而無法對親近的人說,也許面對不熟悉的人反而容易宣洩,我們不彷讓定跖試看看,或許他可以問出真相。」 

    「嗯!你說的有道理。」邵逸然同意的點頭,「那我打電話請定跖準時到,可是你確定逸欣會赴約嗎?」 

    「我想應該會,反正我們現在也無計可施,至少試看看吧!」 

    「說的也是,咱們現在也只能盡人事而聽天命了。」唉!也許卓文申與逸欣並不如他所想像的速配吧!

    「我擔心的是定跖不知道會不會因為不想捲入文申與逸欣之間的事而拒絕赴約。」丁曉彼有些擔心的說著。 

    「你放心好了,他曾為了你的事跟我打賭而欠我一次,如果他不願赴約,我只好使出這個殺手襉了。」 

    ***

    難怪人家說「賭博」不是好事,瞧他給自己找來什麼麻煩了!若不是因為跟邵逸然打賭輸了,他今天也不用赴逸欣的約了,因為他知道要是讓文申知道肯定會翻臉,後果也難以想像。 

    雖然他平日喜歡開玩笑,但這件事顯然超過開玩笑的尺度,聰明的人知道自己或許可以在鐵籠外戲弄獅子,但可不會白癡到將手伸進籠子裡去拔虎鬚。 

    「我沒想到你還會赴約,跟我共進晚餐。」儘管逸欣一直表情冷淡,可是身負重責大任的定砧,還是很認真的試著與她交談。 

    「守信不只是男人的專利,一言九鼎的女人多的是,別看不起女人。」心情低落的逸欣,聞言不悅的瞪了他一眼。 

    「對你說的沒錯。」才一開口便碰了一個大釘子,倪定拓只能乾笑幾聲。這個女人現在就像是一隻刺蝟,他要是不小心一些,恐怕任務尚未達成便遍體鱗傷了。 

    「你別喝這麼快,小心醉倒了。」見邵逸欣竟把紅酒當果汁一樣暢飲,倪定跖不由緊張的勸阻。 

    「你怎麼這麼小氣,我不過是喝一點酒你就噦嗦個不停,活像聒噪的麻雀似吵人。」微醺的邵逸欣用力的拍開倪定跖的手,不高興的說道。 

    「我小氣?!」倪定跖無辜的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道:「我不是怕你喝酒,只是怕你喝醉了,我……」見邵逸欣的臉色不佳,倪定跖心想跟一個明顯煩悶的女人講道理顯然是不智的,只好摸摸鼻子放棄申訴。 

    見邵逸欣一味的喝著悶酒,倪定跖清了清嗓嘗試的問道:「你想不想說說你跟文申之間的事?」 

    「你知道些什麼?又想知道什麼?」幾杯紅酒下肚,邵逸欣早已醉眼朦朧。 

    「我想知道你為什麼突然這麼恨文申,又為什麼……」

    「喂!問我問題的時候頭別搖來搖去的,一點禮貌都沒有。」邵逸欣生氣拍了一下倪定跖的頭,害他在震驚之餘差點自椅子上摔倒。 

    「我……我有搖嗎?」倪定跖無辜的摸著自己的頭,可憐兮兮的看著邵逸欣,心裡暗叫倒楣,沒事把自己捲入這場混亂之中。  , 

    「有,而且越來越嚴重。」她肯定的指著他的頭,滿臉不悅的說著。 

    「好,那我盡量努力不搖好嗎?」倪定跖啼笑皆非的用手扶著自己的頭,好脾氣的說道:「請問這樣可以嗎?」 

    「很好,你很乖,那我就回答你的問題。」邵逸欣滿意的點點頭。 

    「謝謝!」倪定跖如釋重負的一笑,可是等了半天始終不見她開始回答他的問題,因而只好再次提醒道:「你不是答應回答我的問題了嗎?為什麼不說話?」

    「我忘了你問我什麼問題了。」邵逸欣憨笑的說著。 

    「天啊!」倪定跖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 

    「你的頭又在搖了。」 

    「我馬上不搖。」倪定跖趕忙用手扶住頭,沒轍的說道:「我剛才問的是你為什麼這麼氣文申,是不是他做了什麼讓你生氣的事?」 

    「他沒有做什麼!」 

    「那你為什麼這麼氣他?」

    「我之所以這麼憤怒,那是因為我很氣自己的身價竟然只值一瓶紅酒!」 

    「呃?」倪定跖莫名其妙的看著她。 

    「現在我更生氣了。」邵逸欣生氣的吼著。 

    「為什麼?」倪定跖小心的拉開與她的距離,免得有再度遭到她暗算的危險。 

    「因為我發現紅酒一點都不好喝,要我說的話,我至少值一瓶可樂,你說對不對?!」邵逸欣大聲的問著。 

    倪定跖的反應是噴出了口中的飲料。 

    「下雨了嗎?」邵逸欣迷惑的抬頭看著上方。 

    「沒有啦!」倪定跖趕緊擦去她臉上的水珠,他發現自己已經瀕臨瘋狂爆笑邊緣。 

    「紅酒實在很難喝耶!」說著她卻又一口喝完了杯中的紅酒。 

    「那是因為沒有人像你這樣喝紅酒,喝紅酒應該要……」 

    倪定跖發現邵逸欣根本懶得聽他講解,只好放棄演說,直接問道:「為什麼說你只價值一瓶紅酒?」 

    「因為我不小心聽到大哥跟文申的對話,發現文申之所以跟我在一起,是因為他跟我大哥打賭一瓶紅酒,他們把我當成什麼了?」 

    「你為什麼不當面問清楚呢?也許事情不是你所想像的那般。」 

    「你少白癡了。」她不耐煩的瞪了他一眼,「這可是我親耳聽到的事情耶!事實就是事實有什麼好問的呢?」 

    「可是……」 

    「我不想再說這些事了,你陪我喝一杯吧!還有,你得發誓不會把剛才的事告訴我大哥、大嫂,我不想讓他們擔心。」 

    「好吧!我不會告訴他們。」倪定跖隨口敷衍著。 

    「不行,你得發毒誓,如果你違背誓言就……絕子絕孫,快一點,不然小心我海K你一頓哦!」她的拳頭在他鼻子前面舞動著。 

    「好好好,我發誓,我發誓。」我怎麼這麼倒楣啊!倪定跖心中哀號著。 

    在倪定拓發完誓後,邵逸欣滿意的呵呵笑,再次舉杯道:「乾杯吧!」 

    倪定跖幾次開口想勸她別再喝了,但每每在邵逸欣兇惡的眼光中放棄,一直到逸欣醉倒了,主控權才到他手上。 

    望著爛醉如泥的邵逸欣與杯盤狼藉的情況,倪定跖不由重重的歎了一口氣,結完帳後半拖半抱的將她送到了邵逸然的家。 

    他原本以為自己的惡夢就此結束,誰知道邵逸然一看見邵逸欣爛醉如泥的樣子,馬上怒髮衝冠。 

    「你到底在搞什麼鬼?!」見邵逸欣不省人事的倒在倪定跖的懷中,邵逸然當下憤怒的吼著。 

    「我……我……」

    「先把逸欣送回房間再說。」丁曉筱拉著邵逸然的手。 

    「嗯!」邵逸然瞪了倪定跖一眼,自他懷中抱起妹妹.跟在老婆身後妹妹送到房間。 

    「你怎麼讓她喝成這個樣子?!」幫老婆安置好逸欣後,邵逸然再度走人客廳,興師問罪的看著倪定跖,一付想痛扁他的模樣。 

    「你先別生氣嘛!」倪定跖先後退了一步,才開口解釋道:「我壓根不知道她不會喝酒,而她又把紅酒當成紅茶一樣的灌,所以才會爛醉如泥。」 

    「你為什麼不勸勸她呢?」丁曉筱再度走進客廳。 

    「我勸了呀!但她根本不理我。」倪定跖無辜的解釋著,為安撫邵逸然的情緒,他趕忙說道:「不過因為她的醉酒,讓我知道了她失常的原因。」 

    「那你快說啊!」 

    「她是因為……」倪定跖突然停下話,問道:「你們有沒有紙筆?」 

    「你要紙筆幹嘛?!」邵逸然不耐煩的問道。 

    「逸欣要我發下毒誓,絕不能把這件事告訴你們,我們倪家可只剩我這個香火,我不能冒險,所以只好用寫的啦!」 

    「這是紙筆。」丁曉筱很快送來倪定跖要的東西。 

    倪定跖在紙上寫下了:「逸欣知道逸然與文申打賭的事,所以才這麼生氣。」 

    「她怎麼會知道?」邵逸然眉頭緊鎖的說著。 

    倪定柘又寫上了:「她聽到你們的對話。」 

    「原來如此!難怪她會突然這麼反常!」 

    「現在沒有事了吧!我可不可以離開了。」倪定跖一臉疲憊的說著。被邵逸欣折騰了一個晚上,他的體力已經嚴重消耗,再不回家睡覺明天一定變成熊貓。 

    「幸苦你了,天色不早了,你開車小心。」丁曉筱送倪定柘出門,而後走回客廳。 

    「你現在有什麼打算?」見老公一臉沉重,丁曉筱不由關心的問道。 

    「我得找個時間跟文申談一談,讓他知道這件事。」 

    丁曉筱思考了一下後,說道:「我覺得你還是先別介入他們之間的事比較好。」 

    「為什麼?!」邵逸然不解的看著妻子。 

    「他們兩個人分明愛戀著對方,卻始終在原地踏步,或許藉由這件事反而能讓他們表露出對彼此的情感,所以我們不妨給他們一段時間,先在一旁觀察他們的情況,若真有解釋的必定,到時你再出面就可以了。」 

    「那……」邵逸然的話被邵逸欣房間中傳來的聲響給打斷。 

    他們兩個人趕忙走向邵逸欣的房間,只見她如大字般的跌落在床底下,邵逸然趕忙將她抱到床上。 

    「再來一瓶紅酒。」

    「天啊!你難道還沒喝夠嗎?」邵逸然頭大的看著邵逸欣。 

    「乾杯,沒喝完的人是豬頭!」邵逸欣嬉笑的大喊著。 

    丁曉筱與邵逸然哭笑不得的對看一眼,他們知道今天晚上他們別想好好睡覺了。 

    *** 

    因為口乾舌燥,邵逸欣疲憊的張開雙眼想起床喝水,但伴隨而來的頭昏與不適卻令她忍不住呻吟一聲,臉色蒼白的跌回床上。 

    她虛弱的看了一眼四周,發現自己回到大哥家裡,她不由又呻吟了一聲,暗自擔心昨天晚上自己是否出盡洋相。 

    此刻她不但肯定酒是穿腸毒藥,更是穿腦劇毒,所以她不但腸胃打結,腦袋中更像有著好幾個交響樂團同時在裡面演奏著,讓她的太陽穴隱隱作痛,更慘的是口乾舌燥卻又動彈不得。  

    「扣……扣……」門口傳來敲門聲。 

    「請進。」邵逸欣虛弱的回應著。 

    丁曉筱推門而人,微笑的說道:「我聽到你房裡傳來聲響,知道你已經醒了,所以幫你送來解酒茶。」 

    「謝謝大嫂!」邵逸欣掙扎的自床上坐了起來,光是這麼簡單的動作就叫她渾身是冷汗。 

    「你坐著別亂動。」丁曉筱趕忙放下拖盤,放起了一個靠枕放在邵逸欣身後,讓她坐的舒適些。 

    「來,這茶能解酒,你喝了會舒服些。」

    「嗯!」邵逸欣感激的接過熱茶,緩緩的喝完了整杯茶水,果然覺得身體舒適了許多。 

    「謝謝大嫂。」邵逸欣感謝的將茶杯遞給大嫂。 

    「別老是這麼客氣。」丁曉筱微笑的接過茶杯。 

    「我怎麼會回到這裡?」 

    「因為你喝醉了,倪定跖不放心你一個人住在外面,所以把你送回來這裡。」 

    「哦!」她瑟縮的點點頭。 

    丁曉筱細心的說道:「我想你的腸胃應該還沒有復原,晚一點我再幫你煮一些熱粥。」 

    「嗯!」大嫂的善解人意與細心,令邵逸欣感覺好窩心。 

    「那你再睡一回兒吧!」丁曉筱替邵逸欣蓋好棉被,轉身打算離去。 

    「大嫂。」邵逸欣突然開口叫住了她。 

    「還有什麼事嗎?」

    「我想問我……我昨天晚上有沒有失態?」邵逸欣咬唇的問道。 

    丁曉彼猶豫了一下,微笑的搖頭道:「沒有,定跖送你回來的時候,你已經昏睡,我們把你送回房後,你就一直睡到現在了。」她不認為現在告訴逸欣,她酒後大吵中鬧了好半天是個好主意。 

    「哦!還好。」邵逸欣如釋重負的一笑。幸好那些醉言醉語大吵大鬧的畫面只是夢境,否則她的臉可丟大了呢!想起自己因為文申的事而大醉一場,邵逸欣眼看有著難以抹去的憂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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