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
事實上,連一點點想的機會都不給她!
她現在才知道身無武藝是多麼可憐、多麼無助的一件事!她生在半個武林世家,卻選擇不練武,到頭來,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她就被迫嫁出去。
“左哥哥……”
“該叫相公了!”媒婆自從收到一個大紅包後,眉開眼笑到今天,直合不攏血盆大口。“左夫人,你真好命啊,才十六歲就嫁給左府少爺,將來還有六、七十年的福氣等著你呢,如今江南哪家未出閣的閨秀不羨慕你啊!”
羨慕?
蓋著紅頭巾的縛縛一頭霧水,等媒婆離開後,她呆呆的坐了好久,終於忍不住的自行掀了頭巾。
喜氣洋洋的喜房似曾相識,是她小時候曾來左府裡玩耍時的客房,是左哥哥擔心她不習慣,所以細心的把喜房布置在這裡嗎?
“不太可能……”她歎了口氣。她沒有貶低左哥哥的意思,不過要左哥哥對她用心,還真的不容易。
“我知道他一直把我當小孩看待,為什麼會主動提親呢?”這個疑問一直沒有得到解答,因為她根本沒有機會見到左哥哥。
“他也不在乎別人的看法,就算鬧到臭名,左哥哥也是一屑不顧的啊。”縛縛想起爹——也就是嚴叔叔不怎麼贊同這樁婚事,卻不得不把她嫁出,因為左哥哥的誓在必得以及娘的同意。
娘一直知道她很喜歡左哥哥,以為系住他們,左哥哥就是她的了,可是……可是左哥哥的心不在她身上,只系人在她身邊又有什麼用?
“可惡的左哥哥!”心口亂絲理不清,讓她渾渾噩噩過了十幾天!“我是喜歡他啊,喜歡他喜歡得巴不得當他的新娘,跟他一輩子糾纏不分開!現在,我美夢成真!我該滿足,還在想什麼有的沒的,就這麼一直往前看、往前看,想辦法讓他愛上這樣的我,讓他的心偏向這樣的宮縛縛……”自言自語消失了。
門口的大熊——新郎倌正用一雙晶亮無比的黑眸望著她。
倏地,縛縛的顏頰飛上紅暈,她羞恥萬分的撫住雙頰驚叫,“左哥哥,你什麼時候來的?!”天啊,他聽到多少?
“新娘子怎麼可以私自掀紅頭巾?”左勁慢慢的走進來,看見她抹了胭脂的小臉,就像盛開的牡丹花一樣嬌艷。
他移開視線,關上喜房的大門,再回頭看見縛縛走到他面前。
她的個頭不高,只到他的胸前,所以每次都會錯當她是小孩子,但是,十六歲的姑娘已經不能再騙自己她是小孩了,他所作的決定對她只有好處。
“左哥哥,為什麼娶我?”她終於逮到機會問個清楚了。
左勁目不轉睛的看著她的櫻桃小口,過了一會兒才回神,“因為我需要一個妻子。”
“騙人!”
他在微笑——他的大胡子讓他的臉看不出任何表情,縛縛只能由他有神的雙眼知道他在笑。“左哥哥,你是為了我吧?你是怕我受盡人家譏笑,所以委曲求全……”
“應該是你委曲求全吧?”左勁徑自走向床邊,脫下快勒死他的一身大喜衣。“我年紀不小了,能娶到一個年輕又貌美的姑娘是我幸運,而你嫁了一個老頭子,是你的不幸。”
“胡說!左哥哥,你才三十而立,才不是老頭子呢!”縛縛後知後覺的發現他好像有意要轉移話題,她趕緊跟上他,問道:“左哥哥,我不要你的同情,我跟爹都說好了,我們要隱居——”
左勁的歎氣聲打斷她的話,他無奈的垂視她著急的小臉蛋。
“我只是想要一個妻子,我只是決定要挑一個陌生的妻子,不如選擇我熟識的小姑娘,難道這也有錯嗎?早知道你我熟得連在洞房花燭夜都得要聽你念上一晚,我當初真的應該多加考慮才對。”
“洞房花燭夜”五個字迅速的炸進縛縛的小腦袋,她撫著的雙頰更紅了。
縛縛不可思議,甚至難以置信的瞪著他。
她……根本就忘了“洞房花燭夜”這五個字所代表的意義——
長年來,她一直喜歡左哥哥,但那是心靈上,並沒有想到肉體上的接觸,洞房花燭夜……她曾聽過洞房花燭夜對夫妻來說是非常神聖的一夜,因為肉體上的接觸會讓彼此的感情更深一層,甚至能夠緊緊系住彼此的心。
左哥哥的心在她身上嗎?在還沒有確定之前,能夠一塊洞房花燭夜嗎?
左勁看出她的遲疑,有些不高興的說道:“你在拒絕我?”
“我沒有。”她知道自己這一輩子無法拒絕他任何事情。“我只是……只是……”
“女人都會害羞。”左勁滿意的為她找了借口。“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嫁了我,從此以後,就是我的女人了。”
他的女人——“那當然。”她臉紅說道,緊張的絞著小手。“但是,我對洞房花燭夜並不是那麼了解……”
“你才幾歲,當然不了解。”他不以為然,在她又要抗議她不是小孩時,他搶白,“裸體相對是洞房花燭夜的第一步。”
裸體?!
縛縛差點暈了。要她跟左哥哥裸體相對,那不是羞死人了嗎?如果不是看見左哥哥認真的黑眸,她會以為他在說笑話。
因為是一生中最信賴的人,所以願意把一切交給他,娘說過的話突然出現在縛縛的內心。
她鎮定的想了想,夫妻之間的這一步如果她走不過去,那又怎麼說是喜歡左哥哥呢?
剛才她不是還在想,既然事實已經讓她成為左哥哥的妻子,不管他是抱著什麼心態,但她會努力的讓左哥哥看向自己,絕對不要在旁邊一直揣測而不付出半分。
想到這裡,她克服羞怯,在左勁的目光下,緩緩脫下大喜的新娘嫁衣。
新娘嫁衣下是薄薄的單衣,她顫抖的拉開單衣,露出雪白嬌美的胴體。
因為害羞的緣故,她全身泛著柔柔的紅色,嬌小而可愛的雪乳在接觸到冷空氣時,稍稍的輕顫一下。
“左哥哥,我知道你一直把我當小孩看,但是我已十六歲了,初……初潮也……也來過,娘說,這是表示一個女人能為自己心愛男人生子的象征,我也希望我跟左哥哥可以生很多小孩……”她到底在說什麼?
她已經緊張得無法控制自己打結的舌頭,從頭到尾,她只是想說,請他不要這樣一直望著她,這讓她緊張到連胃都抽筋起來。
忽然,她發現自己被提抱起來,她張大美麗的雙目往左勁望去,而他卻封住她微啟的櫻桃小嘴。
他的胡子刺得她不舒服,但是她胸上溫暖的大掌讓她驚嚇得連反抗的余地都沒有。
溫熱的大掌撫弄著她的雪乳,挑逗她含苞的蓓蕾,他的吻從她的嘴移下她的頸子,一路滑上她凸起的蓓蕾,當他含住時,縛縛倒抽口氣。
“左哥哥,不要這樣——”
左勁雙眸迷蒙的抬起,望她一眼,粗啞道:“這就是洞房花燭夜,你懂嗎?”
真的嗎?這就是洞房花燭夜?縛縛只恨沒有多加研究,在小小的怨恨自己的同時,被他抱上床,他的身軀龐大的差點壓上她,她感覺到他溫熱的掌心不停的在她身上游移,當那股溫熱滑進她的褻褲裡時……
結束了嗎?
縛縛小心的張開眼,偷偷吐了口氣。圓完房,就是夫妻了吧?以後她跟左哥哥就可以永遠在一塊了吧?
他的汗弄濕她的身體,可是她一點也不在乎,反而很喜歡他身上的味道,她想要張開手臂環抱住他的身體,他忽然從她身上抽開,翻過身子背著她睡在床的外側。
“左哥哥……”
他連動也沒有動,好像是睡著了一般。他生氣了嗎?縛縛擔心的想著,是不是她少做了什麼?還是左哥哥沒有得到滿足?
為什麼一定要背著她睡呢?剛才她努力的適應她體內擁有他的感覺,適應的雖然不是很好,但是她很努力了啊,不要這麼快就拒絕她嘛。
想著想著,縛縛的眼淚又掉下來。她愛左哥哥這麼多年,雖然成親不是在你情我願的情況下,可是她是真心想要成為他的好妻子,不能只憑這次的圓房來斷定她不能當好妻子啊。
哽咽逸出嘴,她忙捂住,雙肩一直抖動,怕驚醒左勁,她小心的拉起被子想要蓋住左勁的身體,突然之間,他轉過身——
“左哥哥……”
左勁用力把她摟住胸前,生氣的咕噥,“你快把我吵醒了!”
“對不起,左哥哥……”
“對不起該由我來說!”左勁愈想愈生氣,自己竟然一時失控,等高潮過後才發現她的痛苦。
她是處子啊!
一個沒有經過男歡女愛的純真小姑娘,連一點經驗都沒有,剛才他竟然失控的在她身子上發洩多年未有的欲望。
對他來說,她根本就還是個小孩子,而他,卻像極一個殘害幼苗的變態狂魔!
就在剛剛,他還能在這個幾乎他從小看到大的小女孩身上……
不過雖是如此,他還是不能忍受她可能會嫁給別的男人的念頭,為了不再讓外頭的流言甚囂塵上,為了不讓她受到委屈,為了他……心頭莫名的念頭,他決定自己要永遠的看牢她。
“左哥哥,我現在算不算是好妻子?”她小聲的問。
左勁沒有回答她,不過在看見她美目中隱隱滾動的淚珠後,粗嘎應聲,“嗯。”
連讓縛縛驚喜跟確認的時間都沒有,左勁用力抱住她的身軀,把她的小臉埋進自己的胸間。“左哥哥,那洞房花燭夜是不是結束了?”
“嗯。”
“左哥哥,那我是不是不用再准備了?”那種感覺真的要准備好久,她才敢再經歷一次,太可怕了。
“睡覺!”他含糊的咕噥。
要睡覺?
那就表示不用再准備一次了?縛縛松了口氣,至少不用再做出那種像青蛙翻不過身的姿勢跟承受被砍的痛苦。
要睡覺了……第一次與左哥哥以夫妻的身份在同一張床上共眠,縛縛接觸到他溫熱的體溫,嘴角忍不住上揚。
這是不是表示,她朝邁向左哥哥之妻的路更邁進一步?
她的小手小心翼翼的環過他的腰,滿足的呵口氣,閉上眸子。
“左哥哥,晚安。”她小聲的說。
“哼,女人。”他的語氣隱隱有所抱怨,但是也沒有推開她或者喝斥她的舉動,他只是不動,讓她窩得舒服。
妻子?有了肌膚之親,這就叫妻子嗎?左勁不太喜歡女人,就是因為女人太麻煩,好像沒有依靠男人就活不了似的,一旦被纏上,糾纏個一生一世多可怕?
要他照顧一個女人一輩子,不如讓他出家當和尚,但,剛才那樣的肌膚之親卻是夫對妻的——
雖然不願意承認,不過在身心與名份方面,她的確真的成了他老婆。
而他,堂堂兵器世家的左勁,成了宮縛縛的相公。
獨一無二的。
*** 婚嫁的隔日是歸寧。
縛縛起了個大早,全身酸痛不已,活像遭人歐打外加痛扁一頓,如果不是小善善扶她進澡盆,她可能要一路爬進盆裡。
溫熱的熱水加玫瑰花瓣讓她滿足的歎了口氣。
“小姐……夫人……哎啊!我叫不習慣夫人,小姐,你澡不能洗太久,外頭馬車都准備好了,就等著你歸寧,啊啊啊,小姐,你全身上下都是淤青……”
縛縛趕緊斥道:“小聲點!”
“這怎麼能小聲呢?小姐,你嫁到這裡,已經很委屈了,姑爺竟然還讓你受這種苦,昨天晚上他也不知道做了什麼——”
“你再多嘴,我就不帶你回莊!”縛縛生氣的表示。
小善善噤口不語,知道每次有關左府少爺的事,就算小姐受苦,也是會護著他。
“姑爺呢?”一大早起來就沒有見到左哥哥,稍溫熱的床位讓她猜測他剛起床不久。
“姑爺不陪我們歸寧,他有事。”
“這樣啊——”縛縛有點失望,但是也不強求。
她也已經預設過就算有一天跟左哥哥相守白首,也不可能一天到晚膩在一塊,他是個男人,有男人的事要辦,而她是個女人,也要有自己的生活圈子,只是真的遇上了,卻又有點失落。
“沒關系,又不是不能見面。”能成為左哥哥的妻子她就該高興得手舞足蹈!縛縛如此說服自己。
她起身換衣時,發現全身上下都被左勁的大胡子刺得紅腫,她臉紅的回憶起昨晚發生的一切。
真奇怪,昨晚痛不欲生,今天事過之後,回憶起來卻覺得好像跟左哥哥產生一種難以形容的親密感,是其他人無法此擬的。
“好過份——”小善善心疼的看著主子身上的紅腫。
“這不是過份,這是愛的證明。”縛縛笑著說,跨出木盆之後,還差點像青蛙一樣趴在地上。
雙腿酸痛得讓她只想回床上睡一天也不要歸寧。
“小姐,你是不是被姑爺打過?”
“胡說!”縛縛輕斥,臉又紅了。“這種事等你成親了,你就知道,還不快點幫我梳頭,若晚出門,回來會更晚。”
“原來小姐還沒出門就已經歸心似箭了啊,我還以為今天要跟小姐逃回莊裡呢。”
“就愛胡思亂想。”
小善善吐了吐舌,笑道:“奴婢胡思亂想總好過小姐亂想吧?我還以為小姐一聽沒有姑爺陪歸寧,會生氣呢。”
縛縛搖頭露出甜甜的笑來。“他有重要的事不能陪我回去,這有什麼關系?為這點小事生氣太劃不來了。”
真的嗎?小善善想起僕人間的閒談,相公不回去陪歸寧,嫁出去的千金小姐很沒面子耶,小姐孤零零的回去,恐怕又要遭人閒話,也不知道姑爺是怎麼想的,人都娶回來了,也不多照顧一下。
*** “嗯哼,成親第二天不用陪老婆歸寧,躲在這裡做什麼?哀悼已失的青春嗎?”嘲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左勁連頭都不想回。
風炫衡慢慢的走到左勁的身後,他肩上的風小衡立刻跳下來東張西望。
“小鬼,別看了,你縛縛姊沒有來,她回家去了!”
風小衛一臉受傷的瞪著自己的親爹,結巴說道:“縛縛姊……說要找縛縛姊的……”
“你跟你縛縛姊這一輩子是無緣了,小鬼,她現在的姻緣全賴在你左大叔身上啦!”風炫衡坐在左勁身邊,涼涼的開口。
“左大叔……”風小衡抬頭望著左勁一臉的大胡子,嗤之以鼻的說:“左大叔老,不配縛縛姊……”
“你這小鬼也懂得跟人爭風吃醋了,不枉你是從你娘肚子裡鑽出來的。”
父子倆涼涼的天性根本是一模一樣,連番的諷刺也沒有辦法讓左勁理他們一句。
風炫衡看他拿著釣具在釣魚,知道他只不過是在學姜太公釣魚,根本心不在焉。
他是過來人又經驗豐富,猜測左勁只要跟縛縛圓了房,一定會心情復雜的躲起來思考一番,要躲藏,左府是能躲,只是僕人在少夫人的逼問下,一定會洩露,所以左勁唯一能躲起來好好思考的,就是左勁在城外的一棟小小別園。
他一大早遛狗……呃,不,是帶著小衡出來走走,拐進別園一看,果然不出所料,這個會悶死人的左大爺正垂著魚線釣魚,兩眼視線茫然。
“真的圓房了啊……咦,你瞪我啊?我總算吸引你的注意了,你別誤會,我沒有那種三更半夜還爬到你們喜房屋頂去偷窺的喜好,我是依我數年的經驗猜測的,左勁,你承認吧!”
“承認?”左勁粗嘎的聲音顯示他一夜未眠。
他真的一夜未眠,一雙沒有闔上的眼珠整晚瞪著懷裡的小姑娘。
“縛縛是你唯一願意接近的少女,如果對她沒有幾分情意的話,你不會為了別人傷她的流言,而下定決心娶她。”
“誰說我——”
“再裝就不像了,幾年的兄弟,我還會不了解你嗎?”
左勁不得不承認風炫衡的心思果然縝密,能夠猜得出他沖動娶縛縛的理由。
他的心情真的很復雜。
在沖動下願意娶縛縛是一個原因,然而在他內心深處好像還有很多讓他難以捉摸的因素……一下子縛縛在他眼裡是個小孩,一下子又化為一個女人,而昨晚她已經不折不扣的成了他的女人,不再是小孩。
而他,連一點後悔的感覺都沒有。
但干麼要後悔?他娶老婆本來就沒有打算要供著養,他願意娶縛縛,也沒有想過要保有她的清白,等到另一個男人來接收啊,他本來就有心理准備讓她成為名副其實的左夫人。
至少,他是個很實事求是的男人,當他為了流言娶縛縛時,心理就已經盤算好了,他不打算讓自己變成好心人,讓左夫人成為空殼,他會適應他的老婆是一個叫宮縛縛的小女孩,親密的關系絕對會有,因為再過幾年等她再大點,她會為他生下左姓娃兒。
但,就是適應得太好、太順理成章了,他才會有點恐慌,在一大早不由自主的親了縛縛的額面後,突然覺得這一切理所當然,讓他害怕起來,讓他看著懷裡的少婦——第一次不覺得她是個小孩,她柔媚的身軀帶給他多大的歡愉他沒有忘,甚至他調適到難以想像縛縛沒有嫁給他會是什麼模樣!
所以他逃了。
“我是饑不擇食嗎?”
“有可能。”風炫衡咧嘴一笑,“你也有十年以上沒有碰過女人了吧?昨晚算是你十年來第一次的開葷,不如這樣吧!下午我帶你去花樓喝喝花酒,保證到了明天你會覺得女人不過爾爾,老婆的味道就那麼一種……小鬼,你看著我做什麼?”
風小衡緩緩的移開視線,大聲說:“沒有啊。”
風炫衡的警覺意識非常強,從他娶了老婆顏小圭之後,他的頭上就像生出兩只敏感的觸角一樣,一有危險立刻警鈴大作。
“小鬼,你娘要你監視我?”
風小衡用力搖頭,用鼻音道:“沒有……”
“沒有才怪!你是我生的,我還會不知道你的心偏向誰嗎?”風炫衡連吹胡子瞪眼睛的力氣都沒有,趕緊看向左勁,“把我剛才的渾話都忘了,男人成了親就要守身如玉,老婆的味道雖然只有一種,但是聞久了習慣了,就再也不習慣其他女人,碰了其他女人簡直是找死!
“像我,我的身體只給我老婆享用,其他女人就算碰一下也不行,你一定要學習我,這樣你跟縛縛才能長長久久,聽見了沒!風小衡,記得把我剛才的話一字不露的轉述給你娘聽,要不然我就打你的小屁屁!”
左勁看著這一對寶父子又開始抬起槓來,根本忘了原始的目的,他也不管他們了,自己的心思都一團亂,哪有余力去管其他家的家務事?
他對縛縛的定位還有點模糊,連他自己都不清楚為什麼能適應她當自己的老婆適應得這麼順手,就連碰她的身子都溢滿激情,對於她能這麼快撩起他的欲火與疼惜,更讓他措手不及以及有些害怕。
但他到底在怕什麼呢?
第一次發現,這個他從小看到大的小姑娘竟然是他無法掌握的,甚至,情況還顛倒了,她擁有掌握他的能力,她才歸寧一會兒,他就忍不住想追回去了。
而在早上,如果沒有用超越平常的自制力,他根本離不開自己望著她的視線——
“縛縛……”從左勁的嘴裡吐出的名字充滿感情,連他自己都吃一驚。
“縛縛姊……疼……”風小衡停止跟爹的玩耍,突然開口。
“什麼疼?我都還沒打你呢!”風炫衡對他惡人先告上一狀的態度十分不滿。
風小衡用力搖搖頭,鼓起雙頰,“不是我疼,是縛縛姊疼……”
左勁跟風炫衡互相看一眼,覺得怪異起來。
“你縛縛姊今天回你嚴叔叔家了,你又沒見到她,怎麼知道她在疼?”
風小衛指著前頭,大叫,“縛縛姊……在那裡,被人打——”
左勁跟風炫衡同時往他肥肥的指頭指向望去,卻是空空一片。縛縛怎麼可能出現在別園裡?風炫衡奇怪的望向自己的兒子,注意到他的目光有些空茫,好像在遙望很遠的地方,鎖不住焦距。
他突然想起他這個寶貝兒子從小會說一些奇怪的話,在事後都靈驗了,他不以為意,據說小孩子十分純潔,能夠見人所不能見的,長大了也就恢復正常,這兩、三年來寶貝兒子沒再說些奇怪的話,這一次——
“我的天啊,他該不會看見縛縛出事了吧?”風炫衡話一出口,身邊的左勁全身立刻繃緊。“不可能啊,縛縛才歸寧,有夙辛保護地,誰能從夙辛手下傷她?”
“縛縛姊還沒到家。”風小衡叫著,“好過份,不要打縛縛姊!”
左勁聞言,暴喝一聲,幾乎與獅子吼無異!
風炫衡趕緊捂住寶貝兒子的耳朵,正要抗議左勁不把他兒子當人看時,左勁赫然跳起來,施展輕功迅速離去。
“連告別都不說一聲,太差勁了吧?”風炫衡咕噥,用力拍拍自己兒子的臉頰。“回神了,回神了!”
風小衡顫抖一下,回過神,對著他喊,“爹,爹,我看見縛縛姊她……”
“知道了,你的神言神語差點害死你自己,笨蛋!”他把風小衡架到自己的肩上,心裡思考了一下。
本來,他打算跟兒子去吃早飯,不過他怕依左勁剛才憤怒的模樣,萬一小鬼頭所言成真,那敢傷縛縛的人可完了,他不去看戲一下……不,他不去幫忙一下,他怕死傷會太慘重!
“爹,我們要去哪裡?救縛縛姊嗎?”
“救縛縛姊的任務就交給你那個老老的左大叔,我們負責幫忙。”
“幫什麼忙?”
“幫忙數人頭啊,看看你的左大叔能在一怒之下讓幾顆人頭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