磊哥哥,你會來找我吧?
玲瓏鎖發出好聽的聲音。
慕容磊驀地睜開眼睛,此時天微微亮,他已很久沒做這個夢了,夢裡的一切非常清晰,那個可愛的小女孩就是芷芸,過去的一切好像昨日一樣,可是卻又是那麼的遙遠。
他坐起身,突來心一悸,不知怎麼回事,他有不好的預感,腦中浮現芷芸的笑靨,眼一瞇慕容磊沒有穿外衣就衝出去到隔壁的房間。
「芸兒。」他輕敲房門,卻無人回應,心中的不安感加深,用力踹開房門,卻見床上空無一人。
慕容磊瘋狂的尋找芷芸,問了睡眼惺忪的翠兒也無消息,正焦急的當頭終於在客棧花園內找到她。
「芸兒!」他正要上前時那股不安感卻無端加深,看一眼她的背影,他止住前進的腳步。
高欣欣不確定的回頭,在見到他後露出盈盈笑意,「磊哥哥,你在找我嗎?」
她朝他走過來。
慕容磊看著眼前的人,還是那張天真可愛的臉,但是他總覺得有些不一樣。
「磊哥哥!」高欣欣想上前抱住他。
退了一步,他厲聲道:「慢著!你是誰?你不是芸兒。」她給他的感覺不對,他可以肯定她不是芸兒。
她眼眸一閃。「磊哥哥,」她搖搖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是芸兒啊!」
「不,你不是。」
高欣欣皺眉,難道他已識破她的身份?但不可能啊,她自認自己的偽裝完美無瑕,「好,那你說,我為什麼不是芸兒?我哪裡不對了?」
「感覺不對。」站在他面前的女孩的確和芷芸長得一模一樣,但是她卻無法影響他的心情,芸兒的笑容只為他展現;芸兒的眼睛只為他閃著光芒,可眼前的女子卻沒有給他那樣的感覺。
她一笑,原來只是感覺,「磊哥哥,一定是你昨晚沒睡好,才會有這種錯覺。」高欣欣走向前。
「站住!我不是說過了嗎?不要靠近我。」如果又跟女人接近,芸兒一定又要發火。
「你……」高欣欣氣極了,好可惡的男人。
「說,你把芸兒藏到哪去了?」慕容磊冰冷的口氣,好像能殺死人。
她無意識的退了一步。「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是嗎?我看如果我不動刀,你不會說真話吧?」他狠狠的說。
她心中一突,好可怕的男人,「磊哥哥,你到底怎麼了?」她顫著聲問,她還是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大的壓力。
「別叫我磊哥哥,快把芸兒交出來!」他惡狠狠的瞪著她,看著她沒戴玲瓏鎖的右手,他的眼一閃,「如果你還不想死,就合作一點。」
高欣欣不相信他真的會殺她,於是向他挨近,可誰知慕容磊卻擊出一掌,將她飛震於地上,一口鮮血由口中噴了出來。
就在這時,客棧長廊走來一名女子,「將她交給我吧!」
「你是誰?」慕容磊不高興的看著她。
霧影淡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芷芸就要被祭河神了。」
一早街上便鬧烘烘的,當她看到芷芸被綁在木板上時,她就立即來通知他,這是他們倆已注定好的劫難,她無法出手幫忙,只能從旁協助。
慕容磊的眼睛大張,毫不猶豫的飛奔而去。
「你居然壞了我的好事!」高欣欣狼狽的站起來。
「如果你不想傷得更重,我勸你不要再胡作非為。」
「我的事你管不著。」
霧影雙眼淡淡一瞟,「你可以試試看。」語畢,便施展輕功旋身離去。
「你究竟是誰?」高欣欣大喊。
「我是誰不重要,你只要記住今天的話。」
這是千里傳音!好深厚的內力,高欣欣心一震,看來她真的得放棄這個新身份和那男子,雖然她心有不甘,卻也無可奈何。
至於祭河神的事……算算時間,等他們趕過去,那女子大概已溺死,成了她的替死鬼。
在將芷芸祭河前,有一段漫長的儀式,鎮裡的法師們正在作法。
火熱的太陽令她覺得又渴又累,喉嚨乾澀得發不出聲音,經過漫長複雜的作法之後,儀式在眾人的嘈雜聲中終於結束,幾個壯漢抬起芷芸將她放入江水中,芷芸無助的看著家人,她感覺到自己的衣衫濕了,冰冷的江水慢慢蔓延全身。
這裡是上流,到了湍急的下游,木板就會完全翻覆,而她也會因為如此而淹死在這江中吧?
芷芸在江水上浮浮沉沉的,悲痛的她已絕望。
江邊的民眾只顧看熱鬧,沒人注意到此時另一頭有人跳入江水中。
慕容磊奮力的游著,他感到無比的心焦,不能讓芸兒死,絕對不可以!
他快速的接近芷芸,也因此成了眾人注目的另一個焦點。
「不可以讓他救走新娘!如果河神沒有新娘,今年大家就遭殃了,所以不能讓他搶走新娘!」人群中有人大喊。
聞言,眾人開始議論紛紛,但是江水那麼湍急,根本沒有人敢跳下水去阻止他。
慕容磊接近木板,這個時候的芷芸已昏迷了,在強烈水勢的衝擊下,他好不容易抓住木板,費盡力氣替她鬆綁。
看到這一幕的眾人大驚,有人拾起地上的石子往慕容磊丟去,「不能讓他得逞!」
眾人紛紛倣傚,因此許多石子、木頭全丟在慕容磊的四周、身上。
為了替芷芸解開繩子,慕容磊無力阻止眾人的攻勢,況且他還得保護她不受傷害。
驀地一顆尖銳的石子丟中他的額頭,鮮血濺在芷芸的臉上,慕容磊在此時解開她所有的束縛,扯下她臉上的人皮面具,將她拉入懷裡,湍急的江水不停的流著,將兩人淹沒。
追著他們的眾人都堅信他們無法活著,於是大家停下腳步,看著他們被水淹沒。
慕容磊在平穩的江水下流中醒過來,他咳了幾聲,看向懷中依然昏迷的芷芸。
他抱著她走上岸,「芸兒!」他輕拍她的臉,看到她輕咳後吐出幾口水。
「磊哥哥?」芷芸迷惑的看著他,她伸出手輕碰他的臉。「你受傷了。」好多好多的傷痕,有的還淌著血漬,「一定很痛吧?」
「我不痛。我們現在馬上回客棧。」慕容磊抱著她往前走,此時曾軒已駕著馬車趕來了。
芷芸閉上雙眼,她沒有死,現在的她在磊哥哥的懷裡,可以安心休息。
她的睡臉很安詳,慕容磊擦去自己滴在她臉上的血漬,這麼美麗的臉可不能弄髒了。
「王爺,請原諒屬下來遲。」
「不要說了,快回去吧!」慕容磊低聲的回答。今天他差點就失去芸兒,這樣強烈的震撼是那麼難以平復,他可以為了她不顧一切,她已在他心上留下重要的位置。
回到客棧進房後,慕容磊摒退曾軒,而翠兒在看到慕客磊血流滿面的抱著芷芸回來後,她就「咚」的一聲昏倒了。
店小二和夥計們合力抬了一大盆熱水進來後又出去。
慕容磊自個兒動手清洗自己和芷芸。
浸在溫熱水中,芷芸覺得好舒服,她睜開眼睛,卻看到他在替她擦拭身子,「磊哥哥!」她一驚,低頭看著自己,還好,她還穿著短內衫,她看向他,卻清楚的看到他傷痕纍纍的臉。「你受傷了?!很疼吧?」
「不,我還好。」從小就受到毒打的他,早就忘了疼是什麼滋味,現在的他只會為她心痛。
「你總是這樣,總是說不疼。」從以前到現在,「也許你真的不疼,可是我心疼。」芷芸輕靠在他身上,單薄的內衫使兩人肌膚的接觸更為真實,且令人著迷。
隨著水波蕩漾,她的身子輕顫著,他撫著她的長髮,芸兒,你別說傻話了,我真的不要緊。」
「你會受傷都是為了救我吧?」她咬著唇瓣,「可是……我卻活不過十八歲,如果非要你吃苦受罪,我寧可死了算了。」看到他這樣子,她好難過。
「住口!別說了,你根本就不會死!」慕容磊拉開她,「我不會讓你死,便何況那只是傳言。」
「國師通天理,能卜算,他所預言的事都十分準確,不可能誤判,就因為他算出我十八歲時有一大劫,所以才會讓體弱多病的我戴上玲瓏鎖,父皇又請師父教我調身功夫,使我漸漸康復。我相信國師說的話,就算真是吉人天相,但那劫難還是會來。」她哽咽的說。
慕容磊直視她的臉,「我不信,我一定不會讓你死,就算是命中注定,也阻擋不了我的決心。」為了救她,不管多危險他都要試。「你是我的,除非我死,否則你不許死!」
「磊哥哥……」芷芸的眼淚撲簌簌的流下來。「你不要這樣……」她已經好害怕了,自從認識他之後,心裡就有了牽絆,他的一字一句只會讓這牽絆更重。「你這樣子,讓我非常的擔心。」
「我就是要你擔心,如此你才不會輕易說死。」他牽著她的手吻著,「你不是愛著我嗎?你不想努力活著得到我的愛嗎?讓我愛你、寵你,別那麼悲觀,認為自己一定會死,你只要想著我愛你就行了,那樣的生活不好嗎?」
芷芸哽咽著,聲音斷斷續續的說:「我想活著,我一直都這麼想,可是我不能,天命不可違啊!」生命中有多少無可奈何的事?
其實一直以來她是沒有自信的,只會用驕傲和自大來掩飾自己,總是自以為是,總是趾高氣揚,說穿了,她除了是個小可憐,什麼也不是。皇宮內的人只是因為父皇的緣故才容忍她,如今十八歲期限一到,她才發現自己非常無助,不知如何排除心中的恐懼……
「你在說什麼?」慕容磊大吼。「遇到事情只會認命的接受不會挑戰,你都沒信心了,我要怎麼幫你?」
芷芸聽了他的話,不由得心一酸,眼淚掉得更凶,她也想啊!可是……
慕容磊看了不忍心,將她緊緊摟住,芷芸掙不開他只能任他抱著。
「罷了,既然你說天命不可違,我又捨不了你,那我們就一起死吧!」為了能改變她的想法,他如是說道,若她真喜愛他,定不讓他也受苦,況且,他早已明白自己的心意,他的愛已經根深柢固,從剛認識她開始,就決定了他們的命運。
他站起身,用大毛巾包著她的身體。
芷芸像個木偶似的,直直的站著不動,慕容磊擦著她的長髮,她忽然問了一句,「為什麼?」她知道他疼她、寵她、喜歡她,她死他一定會傷心難過,但是還不至於為她而死。她抓住他的手,玲瓏鎖響個不停。
慕容磊停下來手上動作,看著她右手上的玲瓏鎖,「我一直很愛聽這聲音,每回聽見了總讓我心情平靜。」他的目光向上移,「直到有一天,我忽然發現如果不是由你使這玲瓏鎖發出聲音,這聲音對我來說就一點意義也沒有。」他在視著她。
芷芸的眼睛對上他的,他的眼神讓她全身發燒,自從知道自己愛慕著他,在面對他時她就再也不會手足無措,可是這會症狀竟然又發生了,「磊哥哥……」
他抱住她火熱的身軀,一隻手滑過她美麗的背脊,令她身體一震。「芸兒。」他喊著她的名字,用他特有的魅力。芷芸像被勾了魂似的往上看,那張仰起的小臉像在期待著什麼似的,眼睛柔媚的看著他。
「磊哥哥愛我嗎?」這是她的結論。易地而處,她也會和他做一樣的事啊!
「是,我愛你。」這樣的心情有時像涓涓細流,有時又像澎湃的海浪;溫柔細緻卻會將人淹沒,是那麼的激烈又無法用言語形容。
她等這一刻等好久了,腦海反覆的迴繞著他的話,她的身體卻衝動的不能自己。她圈住他的頸項,主動的獻上自己的唇。
他的身體在她主動時僵硬起來,她卻刻意的貼著他,且開始品嚐他的味道,他的身體也漸漸熱了起來。
停下動作,她張著無辜的眼看他,「磊哥哥,你不喜歡嗎?」為什麼他怪怪的?
「不。」他的眼神更強烈了,一把將她抱起來,「芸兒,你知道接下來的事嗎?」
她圈著他的脖子搖搖頭,誰知道接下來要幹什麼!不過她很喜歡這種感覺,「磊哥哥會教我吧?」或許是什麼有趣的事呢!
「當然。」他肯定的說。
慕容磊將她放在床上,她一頭長髮披散在床邊,他慢慢解開她的短內衫,美麗的胴體叫人心蕩神馳,握著她的手,他溫柔的親吻她的身子。
芷芸輕聲的笑出來,「好癢!」
「喜歡嗎?」他貼著她。
「嗯。」不知怎麼的,她臉紅了。
「抱著我,芸兒。」
芷芸抱住他結實的身子,和他一起譜出旖旎春光……
芷芸微揚嘴角,她知道磊哥哥在吻她。
「我看到你眼瞼在動。」
慕容磊還半壓在她身上,不過她一點也不討厭。
紅著臉,芷芸甜甜的笑著,「磊哥哥沒睡嗎?」
「我想看你。」這麼美的睡臉是他鍾愛的。「都半夜了,你一定餓了吧?我吩咐店小二做了點吃的,要不要吃一點?」「好啊!」她才坐起身,卻發現身子很不舒服,沒什麼力氣。「我怎麼了?」
慕容磊笑著抱住她,「傻瓜!你真以為夫妻之間就是一起睡覺嗎?」他挑明了講。
「不是嗎?」她嘟起嘴。「難道之前我們那樣才是嗎?」
「對,親愛的娘子!」慕容磊親了下她的臉,看到她用被子把自己遮起來。「怎麼了!」方纔的她可不是這樣。
他伸手進被子,芷芸被他的攻擊嚇得放開手,賞心悅目的春光重現。「磊哥哥一定認為我很笨,是不是?」
「你不是知道了嗎?況且由我來讓你明白不是更好?」慕容磊將她從被子裡拉出來靠在懷裡。「還有,這樣出色的身子為什麼要害怕讓我看呢?」他吻著她的肩。
芷芸又是害羞、又是興奮,「我會不好意思嘛。」
他拉她下床並替她披上已干的短內衫衣,「吃一點東西再休息,好嗎?」
「嗯!」芷芸點頭,坐在桌前,桌上的食物還熱著。
他陪她吃了點東西,而她一吃東西,精神全好了。飯後她則細心的為他上藥。
「以前你也是這樣。」慕容磊閉上了眼,那時的她只是個小娃娃。
「你還記得?」
「是啊!你的手勁好大。」他打趣道,弄得他疼死了。
越和她相處,小時的記憶便漸漸回籠。
「真的?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那時她還小,不知道如何上藥。
「那不是重點。」慕容磊抓住手,「重點是我頭一次知道除了我外公之外,有人真的在乎我。」但沒多久,他外公便去世了。
多少年來,他一直活得好孤寂,本以為是冷香君改造了他,讓他有了美好的未來,因此他是那麼努力的去當司馬毅而忘記慕容磊,以至於他忘了真正改變他的人是芷芸,是她在他過得行屍走肉時的日子裡伸出她的手,讓他再次有了希望。
如果沒有再次遇兒她,讓他開啟塵封的心,他的靈魂永遠都無法完整,那是多麼可怕的事。
芷芸放下藥盒,坐到他的腿上,抱著他,將他的頭埋在她胸口,微弱的心跳聲清楚的存在著。
「磊哥哥,我永遠也不會離開你。」從沒有人這麼需要她,這樣濃烈的感情足以讓她相信一切,「我要活著,與你一起活著。」沒有人知道死人的世界是怎麼一回事,誰也不能保證他們會不會在那裡重逢,再說她也無法忍耐沒有他的漫長歲月。
「芸兒!」太好了。慕容磊緊緊抱著她。
隔著單薄的短內衫,芷芸感覺到有一股濕意滴在領口。他哭了。雖然再抬起頭來,他又恢復成平常的樣子,可是她知道他是那麼激動。
因為這樣,她深刻的瞭解自己的重要,「我想生磊哥哥的孩子。」一個像他的男孩子,那是多麼好的一件事。
慕容磊的眼裡有著笑意,「你以為要如何生孩子呢?」逗她很有趣。
「不是睡覺對不對?」芷芸以前會這樣想,可現在不會了,她沒那麼傻。
「你不痛嗎?」看著她的短內衫,那樣的單薄,若隱若現的軀體早叫他按捺不住。
芷芸點頭之後會意過來,她紅著臉在他耳邊低聲說:「我不怕。」
慕容磊拉著她深情的吻著,她真是好可愛,他的心和身體都已無可救藥瘋狂的愛上她。
慕容磊帶著芷芸南下到杭州,他因要陪芷芸度過每一刻,便命曾軒先送翠兒回忠王府,再送信至皇宮告知皇上要帶芷芸南下散心,回來後再帶芷芸進宮。
他只想陪在她身邊,過過只屬於兩人的日子。
她不再認命的等劫難來到,為了他,她什麼機會都願意試,再說若無力挽日也沒有關係,能有他陪著她已經夠了。
只是慕容磊的心裡是憂愁的,時間一天天的過去,他看不到劫難的預兆,也無法發現哪裡不對勁。
「磊哥哥!」她親吻他的臉。
「怎麼了?」慕容磊將她的手握住。
芷芸搖搖頭,「你的心情不好。」她點出事實。
「沒有啊。」
「胡說!」他的表情根本是在說謊,芷芸將身子貼上去,「為什麼我覺得磊哥哥似乎一夜沒睡。」
「怎麼可能?」慕容磊笑著否認,他不想讓她太擔心,她好不容易才有一點信心和希望。
「那你為什麼老看著我呢?」她眨眨眼睛,每回她醒來就見到他若有所思的望著她。「我有什麼好看的?」
「怎麼不好看?」他捧起她的臉,「你是我所見過最美、最好的。」只有她才可以令他心煩意亂。
「磊哥哥!」她嬌嗔。
慕容磊溫柔的親吻她,她是他的寶貝啊!
芷芸輕笑。磊哥哥更是的。「我又不會消失不見,磊哥哥好奇怪!」
消失不兒?他用力的抱著她,「當然不會,你要永遠在我身邊。」無論是神是鬼,誰也別想將她帶走。
「磊哥哥。」芷芸閉上眼睛,原來他也在擔心哪!「那當然,我哪都不去,我要一直待在你身邊,直到你膩了也不放開你。」她說著,心裡卻有絲憂愁。
她可以違逆天意嗎?她相信磊哥哥捨不下她,不讓她死,可是她對自己會渡過難關並不抱太大的希望,她會順著他的意思只是要他放心而已。
「磊哥哥,」快要到太湖了吧?「我想去游太湖。」與其想那些沒趣的事情,不如與他多些美好的回憶,讓他一生一世都忘不了她。
「芸兒!」慕容磊面有難色,他只想快點到杭州。
芷芸看著他,心想現在若不去,也許以後再也沒有機會了。「磊哥哥,如果能跟你一起游太湖,我會有多開心啊!」慕容磊歎了口氣,她的心情他瞭解,即使他信誓旦旦,她還是無法釋懷。「好吧!」如果能讓她心情好一些,就去游太湖吧!
燕雁無心,大湖西畔隨雲去。數峰清苦,商略黃昏雨。
第四橋邊,擬共天隨住。今何許?憑闌懷古,殘柳參差舞。
芷芸想起前人的詩,頓時一股感傷浮上心頭,坐在船頭的她伸手在湖面撥水,好涼的水!
慕容磊站著,太湖風光雖好,他卻無心欣賞。
「磊哥哥,我曾聽有人說過,喝了哪裡的水,就會再回到曾喝水的那個地方去。」芷芸知道他心急如焚,她淺笑著,「我們一起喝太湖的水好嗎?」有朝一日再回到太湖來。
她掬起太湖的水伸向他,那透明的水光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耀眼,水滴順著她的衣袖流下來。
慕容磊湊上前喝了一口,「好甜的水。」
芷芸伸回手喝光剩下的水,「是啊!好甜的水。」她的眼睛看透了他的心靈深處。
她扶著他的手站起來,遠處的畫舫輕快的浮動,真是好看極了,歌妓的樂音傳了過來,那嬌羞美麗的模樣此起太湖不相上下,可是慕容磊的眼神從沒有離開過她。
望著遠方,芷芸許久之後才將視線轉移到他身上,見他溫和的瞧著她,「走吧,磊哥哥。」她握著他的手,「我想也該回去了。」
「嗯。」那只細柔的手在他手心磨蹭著,感覺很舒服,他希望能一輩子牽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