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恆煬看著即將從他家門口離開的女孩,她還是繼續在送報紙,一點也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原來這就是錢大秘書的真面目。」任迄風朝齊恆煬的方向望去。「還真是個美人呢1 」
齊恆煬不喜歡他的說法,坐回沙發,臉上沒一點表情。
任迄風開始在半空中浮動,一會兒坐著、一會兒仰臥,姿勢變換個不停,這是他有心事時的標準舉動。
「奔野,我從不知道你會為人類動心。」更正確的說,他以為他那俊美的堂弟根本看不上女人,即使是魔族人也一樣,而現在奔野竟然會喜歡上人類。
「我也不知道。」齊恆煬的回答無疑是給了他正面的答覆。
「她只是個脆弱的人。」任迄風提醒他。
「我會保護她。」這是他一直想做的事,也因為他如此做了,才明白自己已經不可救藥的愛上了她。
「她的生命很短暫。」只不過區區數十寒暑。
「只要她願意,我會讓她喝我的血。」他的法力將可延長她的壽命與他同期。
「奔野。」任迄風實在想不到任何話可以說了。
「你應該明白這是不容於王室的。
齊恆煬當然知道這是個禁忌的婚姻。「迄風,你應該知道與我為敵是多麼可怕的事吧?」但是他是魔界的王,他無生就是個統治者,這個世界上只有他願不願意去做的事,沒有任何規範可以束縛他。
任迄風笑了,他怎麼會不知道呢?他們是一起長大的,他只長奔野三歲。他們認識了五百多年,他怎麼可能不瞭解奔野?奔野一旦決定的事即使是奔野的父親也改變不了,再說這一切一定是天意。
二十七年前的王室政變將受傷的奔野錯送到人類世界,讓他附在一個死嬰上二十年之久。
然而在他覺醒肅清叛徒之後,卻仍回不了魔界,這不就是上天的旨意嗎?
除非齊恆煬死亡,否則奔野不能離開他的肉體,注定了在人世間的數十年歲月,而任迄風也是在這種情況下被送來幫助他的。
齊景堯夫妻在五年前發生車禍意外死亡,至死都不知道這個秘密。
為了排遣人類世界的無趣,他們接下了當時頗具規模的齊氏企業,而且更進一步的將它擴展到龍頭的地位。而她也在這個時候進入了公司,他還能多說什麼?
「迄風?」齊恆煬不知道任迄風的決定到底是如何,但是他絕不強迫他。
任迄風降落在地毯上,他的眼睛閃著光芒。「我們∼直是站在同一陣線的,不是嗎?」
他不可能背叛奔野,如同奔野也不會背叛他是一樣的道理,他們亦朋友、亦手足。
齊恆煬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走吧!」任迄風再度停在半空中。「我去把她給抓回來。」
齊恆煬搖頭。「我不只想得到她的人,更想得到她的心。」她的心是他認為最珍貴無價的寶物。
「我明白了。」看來奔野比他想的還要認真。
任迄風看著那一張俊臉,他似乎想得入神了。
然而,既然不忍心傷害她,就注定了奔野將被傷害的命運。他很清楚她不是普通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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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是錢淶一周裡最輕鬆的日子。早上送完報紙才七點多,不用趕著上班,縮回被窩等於是浪費了一天,她最喜歡到公園裡散步,聽聽鳥鳴、蟲叫、風沙沙的聲音……看看小樹、小花又長成什麼樣子…
也只有在這個時刻,她才能完全的放鬆,除了平日的面具,回復到真實的自我。
她坐在路邊的白色木條椅上,看著遠方的老先生、老太太,有的打太極拳、有的跳土風舞。她與奔野也會有這麼一天嗎?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等到所有的一切全部擺平了之後,她要與奔野離開這裡,她已經都在準備了。
前方突然傳來驚叫。
「抓賊啊!抓賊!」
一位老太太不住的喊,聲音有些沙啞,地上的老先生顫抖著。
錢淶看到了那個手上抓著東西正在奔跑的人,她猶豫了一下,便追著那男人而去。
男人已經跑得有些累了,一會兒就被錢淶追上。他手上既沒刀又沒槍,正是最好對付的那一種,她衝向他,使勁一踢,那男人癱跌在地。
一群人擁上,七嘴八舌的,那位胖胖的老太太就是方才大叫的人。「喲!小妹妹!真素了不起咧,謝謝你啦!幸好你給我追回來,不然我的會錢不就完蛋了。」
錢淶搖頭,不發一語的離開,只留下那群吵鬧的人。
她不該插手的,遠有違她的承諾。七年前她對自己發誓再也不去管別人的閒事,只因為白霜的事件仍令她耿耿於懷,如果不是她太相信別人的話,她不會被抓,奔野不會與她分開。
然而至今她還是改不了這個壞習慣,七年了,她為什麼依然沒有長進?除了一身的武藝,那是她特地去學的,她現在已能自保,不會再給奔野添麻煩。
還得再加油才行,她對自己這麼說,仰望天空,一隻好大的鸚鵡飛了過來,猶如一隻獵鷹。其中藍色的羽毛十分顯眼,就像天空一般。它意外的停在錢淶手上,它很重,但是藍得十分美麗,黃色的噱子,身上點點白。
「你是誰?」
它的美麗讓她起了久未謀面的赤子之心。
它傲慢的神情一如貴族,再度展翅於藍天之中。
錢淶看得呆了。
它在她頭上盤旋,用不清楚的聲音道:「青空。青空!」
青空?她想起了奔野喚她名的聲音。「你也叫青空嗎?好巧!」她藏在眼底的溫柔再度浮現,將自己埋藏在回憶裡。
遠遠的,鸚鵡飛回了一位銀色長髮的男子手裡。它啃蝕著食物,一切都像沒發生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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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日晚上,三位無聊得不能再無聊的女人聚在速食店,舉行她們一週一次的聚會。
有著一頭及肩長髮的古典美人叫歐陽琪琪,碩士班一年級;看起來像是高中生小妹妹的是朱星亞,大學畢業後開始當國中代課老師;這之中有一頭長及臀部的美麗秀髮的是錢淶。
三個人一起念國中、高中和大學,十年的友情讓三個人分也分不開,因此大學畢業後又一起搬到外面住。不過在日前錢淶破壞了這項協議。
「喂!喂!我有沒有說過我碰到一個銀髮帥哥的事?」朱星亞咬了一口漢堡。
「有啦!有啦!不就是尿褲子的事嗎?」歐陽琪琪皺眉,打開番茄醬。
「什麼!是差點,差點尿褲子好不好?」老實說,她是不該叫他老伯,可是他罵她也罵得太久了。
「在哪裡遇見的?」錢淶倒是不知情。
「在你們公司門口呀!」朱星亞想起了那天的事。
「對啦!我現在才想起來,他應該生氣啦,因為我不小心打黑了他的眼睛。」
說著,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是那個聒噪的副總經理?錢淶記得他帶著那個黑眼圈面色凝重了好些天。
「小泳?你知道他是誰啊?」朱星亞想找到他,好好的向他道歉。
「他就是我的上司——副總經理。」
「什麼?他的官位那麼大?」她還是別去找他好了,省得萬一話不投機,影響了小淶的陞遷就不好了。
朱星亞搖頭,瞪起眼睛望著另一邊的歐陽琪琪。「琪琪,你在看什麼?」
「我想我戀愛了,你們覺得那邊的服務生怎麼樣?」歐陽琪琪的眼神繼續發直。
她的話逗得身邊的兩人大笑。
「琪琪。」錢淶止住笑。「你別來這一套好不好?」
「是啊!」朱星亞看了一眼服務生,白淨面皮,書卷氣味。「誰不知道你根本就把他當白斬雞看。」
歐陽琪琪嗜吃如命,每次說她喜歡上誰只代表一個訊息,他或她又令她想到喜歡吃的東西。
「我請你們去吃左宗棠雞好了。」歐陽琪琪終於向自己投降。吃了它吧!省得她一直盯著服務生看,雖然目前是沒有這項預算,但是她真的好想吃。
「可是這一桌的東西怎麼辦?」朱星亞認定她們會在速食店混一個晚上。叫了六林超級大杯的可樂,三個套餐、三包薯條,還有一大桶的雞塊;一張桌子都擺滿了。
「誰叫的誰吃啊!」歐陽琪琪才懶得理會朱星亞。
「快點吃!」她已經等不及上館子了。
「小淶!」朱星亞求救的看著錢淶。
錢淶看著一桌的食物,感到好飽好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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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點四十分,錢淶送走了一票學生,小學生的活力真是驚人,讓她覺得好累。她換上下恤和牛仔褲,步出教室已經九點了。
三月底,天氣已經沒有那麼冷,只是還有些涼意。
畫展的截止日期快到了,她得快點趕回去,完成奔野的畫,她走向腳踏車,看見了齊恆煬。
「好巧!在這裡遇見你。」自從上次他救了她之後,她就本能的在逃避他,因為他給她的感覺太像奔野,可是他又不是奔野,她不喜歡這種感覺。
她的態度很客氣,說話的口氣很正常,但是他知道她在躲他。而且她一定明白他是專程來的,可是卻又故意這麼說。「一個人回家可以嗎?」他也在躲避她的話,收起一些自己的情感。
「嗯!」她抬出腳踏車,一點兒也不費力的,齊恆揚的手停在半空中。
她永遠是如此獨立,好像不需要他人似的,讓想為她做些什麼的他感到氣餒。
錢淶輕巧的避開他。
他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我陪你走一段路吧!」
她無語了,月色將兩人的影子拉得長長的。
一陣沉寂伴著腳步前進。錢淶的眼睛直直的看著前方。
「櫻草!」
他的聲音拉回了錢淶的視線,月光點點灑在他的發上、肩上,他漂亮的臉是如此的真實,那雙勾魂懾魄的眼充滿了感情,他……他……
「你也喜歡櫻草,是嗎?」他溫柔的嗓音有著些許甜蜜。
不!不是這個聲音!她知道,一陣烏雲飄來遮住了月兒,他的銀髮再次恢復成黑髮,他不是奔野!即使他們如此相似。
錢淶搖著頭,眼眶中已蓄滿淚水,再不走,她就要失態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她跳上車,像逃避什麼似的離去。
齊恆煬楊的心充滿了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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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關上了門,抓緊了胸前的戒指措。屋裡的畫面依然看著她,就好像她只看著奔野一個人一樣。奔野!你在哪裡呢?你為什麼還不來找我,她在心中吶喊著,淚已潸潸流下……身體不住發抖。
這實在太可怕了!今晚她竟然會被月光所愚弄,把別人錯認成了奔野,她該怎麼辦才好呢?她抬頭,畫布上的奔野躺在一片櫻草上,仰望著藍天,對!她得快點把畫完成,她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只要畫得了獎,奔野看到了,就會回來找她了。
她不能放棄,不能在遠種關頭輕易崩潰,她爬了起來,覺得自己又有了力量,又能振作了。
時間飛快的逝去,已經是清晨。錢淶坐在畫架前等畫乾透,一會兒才在右下角簽上了只有他知道的名字。
畫上的奔野好真實,他淡淡的笑意宛如另一個世界的人,一身白色的異族衣裳襯托出他高貴的氣質。
錢淶親吻了畫上的男子,刺鼻的顏料掩不住她回憶中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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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為什麼沒來上班?」齊恆煬大吼。今天早上沒有看到她來送報紙已經夠不對勁了,沒想到她今天竟然沒有來公司上班。
「她只是請半天假嘛!」任迄風淡淡的說著。「我接到她的電話時,她的聲音聽起來還不錯。」只是有點悶悶的,這一句話他當然沒敢說。
「她為什麼不向我請假?」他是她的直屬上司不是嗎?她就這麼怕他?
「哎呀!也許她有急事嘛!剛好電話又打不進來。」任迄風希望他不要想起電話的其他功能,例如:插播,否則自己實在編不出理由了。
齊恆煬歎氣。「算了!她還好嗎?」即使她如此的不把他當一回事,她仍然是他最關心的。
「大概吧!」雖然不太有精神,但是應該沒生病才對,他想起了昨晚。「你們昨天又怎麼了?你又惹她不高興了嗎?」
「我什麼都沒說。」齊恆煬搖頭,真的不知道自己冒犯了她哪一點。
她那雙淚眼教他好不捨,心都發病了,為什麼他對她就是如此的癡情呢?對於她的一舉手、一投足,他總是太在乎。她的一切對他來說是那麼遙遠,可是他就是無法放棄。
任迄風搖頭。「你們啊!一個缺水、一個缺火,兩個人碰在一起,難怪要水火不容了。」齊恆煬和錢淶,哎!哎!怪不得人家說取名字要慎重啊!
「也許你說得對。」齊恆煬沒有反駁的意思,他將眼睛飄門窗外。
大街上人來人往,一個熟悉的影子朝齊氏企業大樓奔來。他還是喜歡看她,無論她的心裡是不是有著他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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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淶將手提包放下,走向總經理辦公室。
「請進。
「早安!」錢淶放下文件。
她的精神不太好,似乎熬夜了。
任迄風搶在齊恆煬前頭說話。「錢秘書,你不是請假請到中午嗎?」現在才十點耶!
「有什麼不對嗎?」她只是把畫送到協會去,又不要花多少時間。再說下午是一個月一次的會報,她當然得快些回來做準備。
她真的太正經了,連他在開玩笑也不知道。面對這種人,任迄風一向只有投降的份。「沒有啦!只是……」要是他,絕對摸魚摸到時間到為止。
「身體不舒服嗎?」齊恆煬打斷了那只吵人的麻雀。
口氣太和善、表情太溫柔,只是錢淶看也不看他一眼,她是有備而來的,今天早上她才剛剛完成心理建設,除非他是奔野,誰也無法突破她的心防。
「只是有些要事,謝謝總經理關心。」她微笑退下。
「她真是了不起,任誰也吹不皺她那一池心湖啊!」任迄風挖苦的說著,眼光飄向另一個人。
齊恆煬撐著頭,半斂著眼,手裡的筆早已停下。
「是嗎?」
也許吧!那又如何?即使她的心結冰了,他還是不放棄讓它波濤洶湧,她不是一般人,他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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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連著幾天熬夜,心情又不好,錢淶真有些累了。
然而,更讓她受不住的就是齊恆煬。當她從化妝室整好衣物出來,發現齊恆煬就在外頭等著她的時候,她真的無法鎮定,他已經成了最令她害怕的惡魔了,哦!老天!
齊恆煬看著她,她的表請讓他感到痛苦,可是他就是忍不住想跟她說說話。
迄風說他們的緣分是上天注定的,那也許是真的。
以前他從不相信命運,可是當地一看見她,他就對她有著一種難以磨滅的情感,好像他曾經認識她似的,他瘋狂的想要知道她的一切,參與她的生活,即使她的表現是那麼不友善。
也許他真的就是那麼傻,可是他早就不在乎那些了,他只在乎她。只是遠幾天,她日益冷淡的在疏遠他,讓他的心裡好難受。
錢淶跟在他身後,本想搭另一部電梯,可是又怕引起別人的諸多瑞測,不得已和他一起步人同一部電梯。
這部專用電梯很大,尤其是在只有兩個人的情況下更是如此。錢淶將目光迴避到窗外,透明的電梯是挺浪漫,但這也是她的致命傷。自從七年前被吊在高樓外,她再也無法爬高。
「你在躲我?」齊恆煬的聲音很好聽,但是不是她想聽的,而且他問的也不是時候。
錢淶忍住暈眩的感覺回答。「我只是盡力做好下屬的工作。」
雖然沒有否認,但是也明白的告訴他,他倆的關係只是上司和下屬。
他很想不去在意她的話,可是他的心卻不容許他不去感覺她的冷摸帶給他的傷害。
「我以為我們是朋友。」齊恆煬將慾望減到最低,只希望能分享她的感覺,不再是陌生人。
錢淶咬著下唇。朋友嗎?早在七年前她就已經下定決心,不再拖累任何人,她知道他是真心對她好,但是她早就心有所屬,這一輩子不會再把心給別的人了。
「我想我們還是保持著現狀比較好。」她握著胸前的戒指,毫不猶豫的說著。頭昏的感覺愈來愈嚴重,讓她想吐。
齊恆煬沒有回答。這時候電梯門開了,他步出電梯,頭沒有回,因為她的話是如此堅決的刺痛地,但是當他沒有聽見身後的腳步聲音,他又忍不住的回頭、這一望讓他心悸。
她昏倒了!
電梯的自動門因為她的阻礙而一再的開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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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恆煬將錢淶放置在沙發上,讓她的頭枕在他的膝上。
他取下了那副多餘的眼鏡,她美麗的容顏異常的蒼白,令他的心好難受。他知道自己不該這麼做的,可是他就是忍不下想觸碰她的慾望,她一定會生氣的,在她那樣的撇清一切後,他實在是自作多情。
「奔野!」任迄風聞了進來。「你那秘書怎麼……她怎麼了?」他正擔心她怎麼沒來,結果她在這裡睡大覺!
「她昏倒了。」他示意堂哥小聲點,她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
任迄風歎了一口氣。「你這又何必呢?」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只要能照顧她,能在她需要幫助的時候守著她,我就心滿意足了。」他的唇邊有著一抹微笑。
「你真的這麼想?」任迄風不敢相信他的話,他可還是那個心高氣傲的王者?
「奔野,我們都明白那是因為錢淶還沒有表明她的立場,所以你才能騙自己,一旦……」
「你不要再說了!」只要她一日不說,齊恆煬寧可把她的冷漠看成對他不夠完美的要求,為了她而努力。
「奔野,這可不是我們來這裡的目的。」養野喜歡錢汽他是管不著,但是奔野糟踏自己,他可受不了。奔野是他惟一的知己,奔野是他的兄弟。
「你會把她吵醒的。」齊恆煬不想和他爭執,一切都是無用的。只希望他能安靜些。
「奔野!」任迄風吼道。
有人在叫奔野,她聽到了,奔野來了嗎?錢淶一刻也不敢耽誤的起身,卻找不到熟悉的影子,她咬著下唇,露出失望的眼神。
「怎麼了?」身旁的人問道。
她搖頭。「沒事。」
齊恆煬坐在長沙發的另一頭,任迄風則氣呼呼的坐在桌子上。
她將鞋子穿好,桌上的黑框眼鏡再度遮掩了她的容貌。
「你昏倒了。」齊恆煬向她解釋。
也該是這麼回事,她有懼高症。「我想我知道。」
看樣子她給上司添了麻煩、「謝謝兩位的關照。」
任迄風在齊恆煬的臉上捕捉不到一絲失望,這人似乎已經習慣了被冷落的對待,但是他不答應。「是恆煬幫你的,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
是嗎?也對!當時也只有他了。「我明白了,謝謝總經理。」她急著想離去,只因早上的時間已經被消磨了一大半,該做的事還有太多。
「錢秘書,你不該這麼累的,你應該好好休息一下。」她的身體狀況太糟了,不好好保養恐怕將每況愈下,齊恆煬真心希望她無恙。
「我知道了。」她微笑。累是累,又如何呢?再說這是有目的的工作,絕不能停下來的。
「我把你的薪水加倍如何?」齊恆煬知道她不會聽他的話,但是她如此勤奮的原因似乎是為了錢,也許他的提議可以讓她有保養自己的時間,再說她真的是位好秘書。
錢淶搖頭。「我還不值那個身價。」沒錯,她很需要錢,但是前提是憑自己的能力賺來的,不能為了錢欠人家人情債。
任迄風不信的說:「你不愛錢?」
「有哪一個人不愛錢?」她反問,她當然愛錢,所以才讓自已這麼忙,但是這一切都是有理由的,而且將會有價值。
她欠身,走了出去,再一次拒絕他的好意。
齊恆煬已經將失望的表情隱藏得很好,不教任迄風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