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淶正在做早餐,梳洗一番之後,她的心情感到很愉快,剛才撥電話回家沒有人接,那兩個傢伙似乎也沒回家,怎麼錢家的小孩全一個樣,真是糟透了。
她在歎氣,沒來由得他的心裡就不高興,奔野皺眉,注視著她一舉一動的眼睛沒有移動過。
錢淶放調味料的手停住,她回頭,兩人的目光接觸。
「奔野,」她甜笑道,「你喜歡加辣嗎?」
他喜歡她笑著的臉,她的口氣與他好親呢。
「好。」
她點頭,繼續她的動作。
而他則依然把心全放在她身上。他是一點都不懂廚藝的,不論是人類還是魔族。公寓的廚房是人類世界的母親硬加裝的,裡頭的東西一應俱全,可是他動也沒動過。
錢淶將雜菜面放在地面前,冰箱裡的麵條、冷凍蔬菜以及雞蛋都是他人類世界的母親上禮拜添的。
奔野看著眼前的大雜燴。「這是什麼?」看起來似乎很糟,而他絕不是吃這種東西的人。
錢淶不以為意。「好吃的。」初次見到這碗東西的人都面帶難色,但是有勇氣試吃的人絕對會續碗。這些反應她早習慣了,當了錢家幾年的廚子,她有百分之百的信心。
奔野皺眉,沒有舉著的意思。「我不餓。」這是他所想到最好的說法,他的心有意無意間都在避免開戰。
他竟然也開始懂得拒絕的藝術了,而非破口大罵,也許這個人還有交往的價值,錢淶笑了,不過剛生完大病的人可不能這麼任性。她坐到他身邊,用筷子撈起了面,另一手的湯匙接住了滴下的湯。她吹了兩口氣,才探向他嘴邊。「我知道你不餓,但是我都做了嘛!來!吃一口就好。「她很明白這些大病初癒者的心情,她上次撿的小貓就是這樣。
奔野為了她難得的柔情征服了,張開了嘴,吃了那些食物。在不明白錢淶的心思下,有一種窩心的感受。
她順勢的餵了他幾口。「好吃嗎?」
「還好。」奔野回答,此刻他的心情極好,她的舉動令他感動,她做的東西也不難吃。錢淶這個小魔女一舉抓住了他的心與胃。
她笑得更甜了,因為他正面的回答。「奔野……」
她放下筷子,心中的話不知該從何說起。
「怎麼了?」他一伸手,她就掉在他懷裡了。
令他欣喜的,她並沒有反抗,也許她是有些喜歡他的吧!奔野為了這個想法懊惱,幾時他需要去煩惱這個了?
懷裡的錢淶來不及說話便教他給吻住了。她溫柔的反環住他。「奔野,我在想……」她昨晚想了一夜,如果奔野放棄混黑社會,也許她該考慮和他交往,因為他是她第一個喜歡上的人。雖然他是個超能力者,但是並不是刀槍不入,她不喜歡他受到傷害。
奔野輕應了聲。他真的太喜歡、太在意她了,光擁著她就讓他感動莫名。
「呃!也許我們可以……」錢淶鼓足了勇氣。
奔野感到一股異常的妖氣。原來是他,原來他也是叛徒!奔野冷笑,抱緊了懷裡的人兒。那傢伙真是好運,竟然選了這種時機。
「奔野?」她不能明白他異常的舉動。
「別說話。」他溫和的道。現在只有先離開,他不能冒著她被傷害的危險,因為她只是個脆弱的人類,於是他抱著她往窗外沖。
錢淶睜大眼。「這裡是二樓那!」但是他們並沒有墜落,她的心裡有了回答——他果然是特異功能者。
身後突然傳來巨響,二樓被炸得粉碎。「別看!」
他吩咐,但是她已經瞧見了。
「好可怕!」她低喃,身子微微輕顫。
奔野緊擁住她。「別擔心。」他會保護她的。
錢淶點頭,知道他又救了自己一命。她擁著他,惟有他的懷裡令她安心。
「我喜歡奔野!」她說出來了。
她的告白是這麼的不合時宜,但是又坦白得令奔野一震。她喜歡他呢!甜蜜的滋味佔據了他的心,她對他的意義絕不若自己想像的那樣單純。
一個黑影追了上來,破壞了良好的氣氛。
他停在他們面前。他有著一頭褐髮,臉上的皺紋則告訴錢淶這個人已經可以當她爸爸。
「好久不見了,奔野。」
「哼!」奔野極為不悅,除了以前的新仇舊恨,這老賊更打斷了他和她的恩愛。「隸兵,你真是找死!」
隸兵冷笑,根據情報顯示奔野恢復程度並未到達以前的一半,他有的是機會。
「這句話是我說的吧!」
兩人你來我往,奔野為了護住錢淶,真是費盡力氣。這樣下去不行,他暗忖。
本來想留活口問清叛徒的一切,但是在他的能力求恢復完全的狀況下,保護她成了第一重責大任。「青空!」他第一次喚她的名。「閉上眼睛。」
錢淶不知道他有何居心,但是在這麼危險的場合下,多嘴實在不是好主意,她將頭倚在他胸前,乖乖的聽話。
「你要幹什麼?」隸兵看到他手上的光球變成了火紅。「難道……天呀!自己竟錯估了他的實力。」不要!「
巨大的火球吞噬了隸兵,讓他連哀叫的聲音也來不及發出。
×××
奔野將錢淶帶往另一處——他人類父母的一棟別墅。
錢淶的眼中滿著憂愁,當她張開眼,那位兇惡的老伯已經不見了,大概是被奔野給打跑了吧?她如此想。
雖然事過境遷,她仍然好害怕,奔野到底還有多少仇家?她才剛向奔野表白,她不要他有任何意外。
「怎麼了?」他將她環著,讓她看著自己。「你似乎不高興?」他不明白她有什麼不高興的?
她低頭,看見了他手上的傷。「你受傷了?」白色衣袖沾著血跡好駭人。
她急急起身卻被他抓住。「告訴我怎麼回事?」
在她的心裡,沒有任何一件事比治療他的傷重要。
「你在流血?你知道醫藥箱故哪裡嗎?」他應該知道,因為他說這裡是他的家。
「不要管那個!」他的傷口會在二十四小時後自動消失,因為他有治癒自己的能力。
他在說什麼?「你別逞強!」都這個時候了她的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下,因為她好擔心他的安危。
她的哭泣讓他妥協,他原本很討厭女人哭泣的,那代表著無用與懦弱,可是他卻覺得心疼。不得已依了她,看著她忙碌的動作真不明白她為何總在意這些小事。
錢淶包紮了他的手,發現血已止住。當她鬆了一口氣的那一剎那,她已完完全全的失去了自己的心,她知道自己的心意是如此的堅決,她必須為自己爭取。
錢淶從養野身後拖住他。「奔野!」
「嗯!」他嚇了一跳,但是一會兒又倍感溫馨,因為她的主動。
「我喜歡奔野。」她又說了一次。
她的告白依然讓他的心跳漏了半拍,他好喜歡聽她這麼說。
「奔野,你放棄黑社會的生活好不好?」如果他不肯放棄,那他們的將來將是黑暗的。
「我不是黑社會的。」奔野解釋。「我只是在處置叛徒。」
瞧他說的義正辭嚴,這不就是黑社會的行遠嗎?
「好!隨你怎麼說,但是我真的好害怕失去你。」她說出自己的恐懼。也許她可以感動他,讓他離開那個地方。「奔野,」光想這些就讓她心痛如絞。「我好怕,真的好怕!」
他將她攬在懷裡;任由她哭泣。她的哭泣讓他心酸,想指責她不信任自己的話全吞了回去,只化成一句安慰。
「對不起,我不是存心讓你難過。」奔野捧起她的瞼,輕輕柔柔的吻著她。
她眨眨眼,再次擁抱心上人。「我……我想每天都看見你,我想每天都陪在你身邊,因為我好喜歡你。」
所以她才不希望他有任何危險。「請你好好保重自己,好不好?」
「青空!」他呢喃。淡淡淺淺的微笑顯示了他對懷中女子的依戀,在她大方的坦誠一切之後,他豈能吝嗇於她?「我愛你!」早就不只是喜歡而已,也不僅想把她當待妾,待這件事完結,她將是他最寵愛的妻。
「奔野!」她的眼再度迷濛,因為他的真心話。他是那樣的高傲自大,連謊話都不屑為之。「我好高興!」這是否代表他已經放棄混幫派?
她的表現讓他極為不滿意,他以為她會拿相同的話來回報他,但她沒有,所以他吻她來代表懲罰。
當她又將頭埋回他懷裡,她喚道:「奔野……」
「怎麼了?」
「你……你今晚可不可以抱著我睡?」只有在他的懷裡才覺得安全,這幾天的遭遇合她心有餘悸。
她在說什麼?要他抱著她這麼久已經很不容易了,還要陪她睡覺?他的耐性有那麼好嗎?
「奔野!」他的臉色不太好看。「我……我一個人會睡不著嘛!」她撒嬌似的收緊手臂。
「你確定我很安全?」他雖然不是色魔,但也不是君子。
「你不會對我做什麼的,是不是?」她好相信他,他是她的英雄、她的王子,他一定會好好保護她,免受惡夢侵襲。
「我不確定。」奔野說的是實話。
※※※
「奔野。」
錢淶躺在他的床上,看著頭上圓形的無花板。他的床很大、很舒服,她的心很平靜安詳,因為有他在身邊。
「嗯!」奔野側躺一旁,看著懷裡的美人。她的眼是如此靈活動人,烏黑亮麗得像是會說話一樣。
「我們開始交往,好不好?」她是真心的,她覺得他將會改邪歸正。
他愣了下,用他絕美的眼睛瞅著她。「為什麼說這些?」他想知道她的理由,因此而雀躍著。
「因為我們是這麼相愛呀!」錢淶不是輕易把感情掛在嘴上的人,但是他卻是在刀口上玩命的人,她如果不趁這個機會勸阻他,他們就沒有明天了。
奔野看著那對黑眸,黑色的瞳孔再平凡不過,但是鑲嵌在她臉上是如此合宜,他愛上了這雙眼睛。為了擁有她,他可以拋棄以前那些愚蠢的成見。
他呆愣著許久,錢淶以為他正在考慮,她又說:「為了我,你退出幫派好不好?」
奔野挑眉。「你認為我保護不了你?」他知道她不能明白他的一切,但是她的擔心失措令他不說。
錢淶抱著他。「我只是不想失去你。」這在別人看來或許誇張,但是她真的好愛他,在這麼短的日子裡。
「傻話!」他好感動,他加深了他輕柔的吻,看著她眼睛愛戀著他的目光。
奔野停下他的手,改為緊緊的擁抱。她是如此的相信他,無論何時都將自己交在他手上,他不能在她最脆弱的時候背叛他,因為她是他的寶貝。
「青空。」他壓在她身上,在她耳邊低語。「嫁給我!」這是他第一次求婚,也是最後一次,為了她,他不會在後宮眷養嬪妃,只寵她一個就好。
他的寵愛讓她的心沒了主意,這一刻腦子想的全部是他。他的高傲、他的暴躁易怒、他的熱情、他的溫柔低語……
「怎麼了?」她的不語引起他急躁的毛病。即使他對她的愛意是如此強烈,但是要在短時間內醫好他那一身與生俱來的壞個性實在不容易。
她在笑,忽然發現不知從何時起,她竟然連他那些缺點也愛了,他們兩個人都病得不輕。
「有什麼好笑的?」奔野瞪她,十分不悅的說著。
因為他從未如此認真,而她卻不當一回事。
她坐了起來,依然在笑,逗他生氣還滿有趣的。
「我們都還沒開始交往耶?談什麼結婚。」
奔野的臉色變了,他的目光閃著寒意。這真是他這一輩子最大的恥辱,他氣她的無情,更恨自己捨不得打她。
錢淶抓住要下床的他,獻上了自己的唇。
他僵住的身體在她的溫柔攻勢下緩和,他的手不自覺的環著她的腰。
她將頭靠在他胸前,充滿感情的說:「說我傻,你也不聰明嘛!」她好喜歡抱他。「你以為我為什麼要那麼計較你的職業?你以為我為什麼捨不得離開你?」
她早就已經把心給了他。她雖然才十六歲,卻因為父母的放任態度而過分早熟,或許有些不懂世事,卻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我想和你在一起,可是我不想日日夜夜都為了失去你而擔心受怕。奔野,我知道這需要時間來解決,我會等你,等你處理完這些事,我們就結婚,好不好?」
他不知道她是從什麼角度認為他是江湖中人,但是她那一番話卻說得他好動心,他沒有指正她,反正日後她將會明白。他扶起她,對她笑。「你說什麼都好。」
她考慮得有理,叛變的事不解決,麻煩將層出不窮。
「奔野,」她哭了。太好了,他終於答應了。「我愛你!」
「我也是,我愛青空。」奔野取下手上代表身份的戒指套在她中指,戒指在套人的一瞬間縮小吻合了她的小手。
他在吻得她意亂情迷的時候,打開了床頭的裝置,圓形的屋頂裂開了一條縫朝兩旁追去,黑得純淨的夜空中灑滿了星辰。
錢淶仰望著天空滿足的笑,從沒有任何一刻覺得星空如此美麗,他的陪伴使她的生命多了好多的驚奇。一個人看著這美景總覺得若有所失,而擁著他欣賞滿天的星光,真讓她泫然欲泣,即使只有這一次,她也滿足了。
「櫻草。」他對她說。「你就像櫻草。」
「什麼東西?」
奔野耐心的解釋。「在我以前住的地方,常開的一種小花。」那種花和這個世界的櫻草長得極相似。「我喜歡躺在一片花海仰望星空。」小小的,不起眼,卻是他的最愛。
「是嗎?」一定很有趣,錢淶甜甜的笑。
他望著那位仰望蒼穹出神的人。對他來說,她就是櫻草,他記得它的花語,就像她給他的感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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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起床咯!」他在她耳邊輕喚。奔野發現自己愈來愈喜歡看她,甚至看了一夜也不膩。他喜歡她賴床時叫她起床的那份親密,他已經開始想像這些事一再重演的樣子。
「奔野。」錢淶不住的笑,他弄得她好癢。這真是
個壞毛病,不過這是在她可以忍耐的限度下,所以他可以不用改。「讓我再睡一下嘛!」睡眠不足可是美容的大敵,奔野太美了,她可不希望輸他更多。
「不行,快起床。」和她一起討價還價是很有趣,但是現在不是溫存的時候,他們有事要辦。
「不要!不要!」她用被子遮住了臉。
奔野一把槍開被子。「再不起床,我就要吃你咯!」他恐嚇她。
錢淶吃吃的笑著。「好嘛;好嘛!那你抱我起來。」他傾身將她抱起來,她卻賴在他懷裡。「我喜歡奔野。」
「我知道。」他無可奈何的將她抱下床,放她站在地上。錢淶仍像只樹獺耍賴。「你再這樣,我就替你換衣服咯!」他對是很樂意為她服務。
「啊!」她睜開眼,避開了他的手。「不用了、不用了!我已經醒了。」抱著他說貼心話是一回事,要他替她更衣又是另外一回事,她還沒那麼開放。「奔野,你出去一下好不好?」
他轉過身。「我不會偷看的。」為了怕那些傢伙有機可趁,他還是小心點好。
她吐吐舌,有些不悅,但是她仍然聽話的換好衣裳。
奔野看了一眼,忍不住讚歎。「好美!」白色的洋裝果然很適合她。
錢淶嘟嘴。「在你的身邊,哪有什麼美人啊?少騙我了。」他為什麼那麼美?
想到就不高興。
「怎麼沒有?」他笑著,都可以傾倒眾生了。愛憐的親她鼓起的腮。「在我心裡,沒有人比你更美。」他是說真的,他不是那種會記得女人容貌的人,除了她。
她輕吟了聲,雖然不同意,但是也不得不承認他逗得她好樂。「奔野,我做早餐給你吃?」
「好啊!」他愈來愈喜歡這種居家的感覺,世界因為有了她而顯得多彩多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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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應該狠狠打她二十大板,就算不是真的打她,嚇嚇她也好。
沒想到在他的叮嚀下,青空還是趁著他和迄風通訊的當口溜了出去。一想到她現在的處境,他就心頭煩躁得不得了。他希望那些傢伙遇沒發現她已經落單,不然在迄風被抓的情況下,他實在沒有把握可以毫髮無傷的救回她。
他已經知道敵人是誰,那些傢伙不過是苟延殘喘死之將至的老頭,以他的力量將他們全消滅不成問題,但是,他有顧忌,而他們也很清楚這一點。
「奔野!」有人在呼叫他,是召谷。「如果想要她活命的話就跟我來吧!」
奔野目露凶光,他不是怕事的人,他們將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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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淶從不知道自己有懼高症,在今天以前,她一直喜歡爬到樹上看遠處的景物。
陸笙將自己停在半空中,看著這個被吊在高樓外的人類。這是工地,他們已經預先設了結界,沒有任何閒雜人等能夠闖進。
「你是誰?」他沒有見過她。
「我才要問你呢!」錢淶強忍住心中的害怕,但是她說話的聲音中仍藏著抖音。「你把我抓來幹什麼?」
「不准你對我爸爸無禮。」陸笙身後的美少女狠狠在錢淶臉上留下五爪痕。
錢淶哼也哼一句,即使她的口中有些鹹味。「你為什麼要騙我?」在這幾個人中,她最無法原諒的就是這個叫白霜的女孩。
今天早上她溜出來是想買些日用品的,別墅裡的庫存已經所剩無幾。為了不讓奔野餓肚子,她才沒跟他說便溜了出來。然後,她看到了白霜,這個女人佯裝肚子痛,而她毫不遲疑伸出援手,卻被白霜反制給吊在這裡。
「因為你該死!」陸白霜美麗的臉變得可怖。「你不該跟我搶奔野,奔野是我的。」
「你胡說什麼?」她的笑聲令錢淶發毛。「你們一直在找奔野的麻煩,這就是喜歡奔野嗎?」
「你懂什麼?奔野他拒絕我,他竟敢拒絕我!」陸白霜的精神顯然不正常。
「爸爸,你一定要幫我抓住奔野!我要把他關起來,讓他哪裡也不能去,這樣奔野就會喜歡上找了。」
「白霜,」陸笙拍拍女兒的肩。本來想用女兒來換取權勢,既然奔野不識時務,他只好忍痛捨去白霜的愛。「爸爸一定會幫你的,別傷心了。」
這對父女真令錢淶作嘔,難怪奔野要和他們對抗。
「你們不覺得這樣做很過分嗎?奔野有他選擇的權利呀!」她試著向他們說理,雖然她明知對這些精神異常的人來說根本聽不進去,但是為了奔野,她要試。
「像你這麼低賤的人類設有資格和我們說話!」陸白霜的眼神充滿了邪惡。
「奔野對你根本沒興趣!」
錢淶一點也不想和眼前的瘋女人爭執,事實勝於雄辯。
「你們不能放過奔野嗎?」
陸笙冷笑。「除非他死。」魔族裡還不知道他就是二十年前叛變的主謀,只要他殺了奔野,整個魔族就是他的了。
錢淶不寒而慄。這就是人走錯路的下場鳴?奔野因為走錯這一步,所以得用命來償還?黑社會真的好可怕。
天呀!她該怎麼來幫助他?他們才剛相識、才剛相愛,她絕不能失去他。她不禁怨恨自己的無知和愚昧,她為什麼要救白霜?她給奔野惹了多大的麻煩!要是奔野因她而受制,她絕不會原諒自己。
「白霜,你看著她,我去前頭看看。」陸笙想去看看牢裡的迄風是否還在,他倏地消失了。
現在正是好時機!錢淶咬了咬唇。「你這種人,奔野永遠不會愛你的,因為他愛的是我!」她故意激怒陸白霜。
「胡說!」陸白霜又掌摑了錢淶好幾下。
錢淶的臉發麻。「就算是我死了,奔野也不可能愛上你。」
「你說什麼?」她眼裡的怒氣將要爆炸。
「即使我死了,奔野喜歡的人還是我。」錢淶再度說著。
「你以為我不敢殺你?」陸白霜大笑,中了她的激將法。「你錯了!斷!」
隨著陸白霜的聲音,繩子被分開,錢淶開始落下。
她的腦子閃過奔野的臉,她不該違背他的話,因此她犯下的錯也不能由他來扛。她閉上了眼,想著這短暫的一生,任由風聲在她耳邊呼呼而過。
但是,最後她掉在一個熟悉的懷抱裡。「奔野!
幸好來得及接住她,奔野焦急的問:「你沒事吧?」她的臉都腫了。
「奔野、養野!」她狂亂的叫著他的名字。「我……我……」
「我知道。」他將她摟在懷裡,但是這不是安慰她的時機,他們竟敢對她做出這些事,他就要他們付出代價。
「對不起!」她開始嗚咽的哭了。「我不該不聽你的話,我…」
錢淶發現自己已經離開了奔野的懷抱,此刻她正坐在一個光球裡,奔野在外頭。
「奔野!」她大叫。「我不要!」
「我會回去找你的。」他發射了手指的光束。「很快就會回去。」
「奔野!」錢淶搖頭,因為她的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他為什麼要送走她?
她想留下來與他同生共死啊!
「不要!」
「乖乖的等我回去。」奔野微笑。
光球已經離得他好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