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琉主子?」西海雲台,亞亞愉快的奔進臨洋海內。「我弄了一頓豐盛大餐,還邀請了夏之聖使呢,飛琉主子?」
沒回應!往更裡面定去,層層水紗隨著她來回的穿梭消失又恢復。
「飛琉主子?」人呢?
「亞亞小姐,」隨後進來的侍女們問道:「權相大人這一次要在臨洋海用膳嗎?」
權相大人不喜歡固定在一個地方用餐,因此西海雲台內,處處都有可能是她用餐的地點,甚至太陽下山後,皎潔的月光露臉時,高空上的雲霞園就會是她們家大人用餐的好地點。
「飛琉主子不曉得去哪了?連那個討人厭的春也不在!」怎麼搞的!
亞亞招來守衛詢問。
「先前那位紫發後來變白髮的風少爺突然跑出去,權相大人來不及制止,也跟著追出去。」
「又是為了那個惹禍不遺餘力的傢伙,嘖!」亞亞撇了撇嘴,哼聲一呿。
「要等權相大人回來再決定嗎?」
「不,就在臨洋海吧。」反正飛琉主子最常用膳的地方也屬在臨洋海居多。「要人去把雪石方桌搬來,好好整理佈置一下。」她拍拍掌,開始下令。
擺在哪-好呢?食指敲著下巴沉思,亞亞打量的四處看著。
對了,就設在海中心的雪白石道上,夜晚月光反射著海面,水光粼粼,就算飛琉主子再怎麼對夏之聖使反彈,在這種美好的氣氛下用餐,至少不會激起任何好戰之心,再來一次什麼水火大戰,只要有一個和平的相處,未來就可期待!
站在海中央的石道上,亞亞一彈手指,「太好了,就這麼辦,等會兒記得命人用水影傳音法聯絡位在南海皇朝的夏之聖使,恭請他到西海雲台赴會。」記得夏之聖使說他會在南海皇朝。
亞亞對這番安排滿意的回頭,卻驚見不遠處的侍女和守衛們全倒在地上!
「文相大人!」她愕視迎面走來的殊北裡!
「亞亞,快跟我走!」北裡-攫過她的手臂。
「發生什麼事了?」面對他一臉鐵青的神色,亞亞也跟著慌起來!「守衛、侍女們怎麼了?」為何都昏倒!
「他們沒事,為了避免多餘的麻煩我只好出此下策,路上再和你說,快走!」
「慢著,至少等飛琉主子回來——文相大人——」幾乎是被拖著走,亞亞被他失禮的舉動嚇住!
「來不及了,有些狀況!』殊北裡卻毫不放鬆的強拉著她走,有些喃言似地道:「飛琉此刻不在,而你是威脅飛琉最好的籌碼,所以——」
威脅飛琉主子!為這句話錯愕的亞亞一定出臨洋海就見外面的侍女守衛們也全昏迷不醒的橫倒於地!
「你——你究竟想幹什麼!」她用力扯回自己的手!
西海皇朝內有內好!腦海響起飛琉主子曾告訴過她的話,亞亞惶恐地看著眼前的人!
「文、文相大人,飛琉主子馬上就回來了,再急的事,都請你等她回來再說。」她力持鎮定的道,
「亞亞,對不起,我只好不客氣的冒犯了!」北裡再度抓住她的手腕!
「住手——我不會跟你走——」亞亞慌亂掙扎起。「救命呀——飛琉主子——救——』當黑暗襲來時,她身形一軟,倒在殊北裡伸出的臂彎中。
「閣下,女孩子若不跟你走,又何必用這種手段呢!」-
來的女子聲,帶著幾分嬌滴微嗔,六名艷色女子凌空而現,盈盈飄立在臨洋海的海面上。
來人個個一身小麥膚色,充滿冶艷風情,二名領頭的女子一身火紅連身衣裙,卻是暴露得像掩不住那呼之欲出的玲瓏身段,另外四名少女也僅以杏黃薄紗裹繞誘人身軀,她們像來自魔界中的妖女,誘惑的煽動人的感官,陣陣撲鼻香氣也因她們的出現而漫彌臨洋海。
「沒想到舞天飛琉的西海雲台已成了任人來去妄為的地方了。」其中一名紅衣女於嬌媚笑語。
鶯脆般的聲,柔媚中又帶有幾分呢喃,輕細如線般灌入耳中,帶有一種無形的魄力,令人聞聲便像著魔般恍惚,殊北裡皺起雙眉!
「-星,大海之主真能逮住春嗎?」看著高空上,舞天飛琉的白衣身形已進入古銅旋風中,莎婷有些不放心地問。
「這個嘛……」夏賣弄關子的一笑。「有她在,春應該不會過度放肆,畢竟,舞天飛琉與春不但淵源密切,還有救命之恩。」
「方纔你也說過,這段時間大海之主藏匿春,她……不會協助春脫逃吧。」紫微沉著聲問,向來正直剛毅的他,面對身為四季司聖之首,卻無理取鬧過度的同伴他著實動怒。
「目前也只能相信大海之主會以大局為重,讓春乖乖就縛,否則真施出強硬手段,激出春的叛逆之心就不好了。」
平時看來漫不經心偶爾任性嬉鬧的蘭飛,吃軟不吃硬,不馴的那一面若真出來,會有不惜拼上一場的倔性!
三下次真有流血事件也定要逮春回聖院受審!」紫微悍然道。
「哪怕硬碰硬!」
「沒錯,只要不是打斷她手腳,受點傷就能逮回飛飛,這個代價不算什麼!」莎婷認同,因為再要失手,銀月古都和光城聖院間的演變沒人賭得起,再說春近來實在欠人好好揍一頓!
「流血事件!」
「打斷手腳!」
這些話讓一旁東方僧團的高僧們個個瞠目,內心高提一口氣,這種事可不在他們出手範圍內。
「施工們請切莫衝動,春之聖使真受傷,應非眾人樂意見到。」
尤其他們是修身的出家人,幫忙擒人可以,傷人流血可別叫他們做呀!
「不,大師,這次若不付點代價來逮春,讓她再溜一次的話,後果不堪設想。」莎婷道出之中的利害關係。「聖院既發出正式公文通緝春,代表春這次的犯行得交由司律庭制裁,司律庭是聖院中的獨立機關,人界犯事的妖魔交由南方轉載庭,聖院內犯事的人則由司律庭裁決,-面的審判者嚴正不循私,一切依法論斷,連上父和學院長也無從干涉起,司律庭給的時限快到了,春不能再躲了!」
「司律庭對春發出正式公文!」他們乍到聖院拜訪,大司聖便請求協助,事情淵由遺不是十分清楚。
但是光城聖院-的司律庭向來以鋼鐵紀律和高標準的律法行事聞名,聽說一旦扯上司律庭都不能等閒視之。
「就是如此,才令人煩惱。」莎婷歎著。
「若司律庭真對春採取強硬手段,月帝豈會坐視不理,一方是講法不講情的強硬,另一方要保護自己的未婚妻,雙方真對上,聖院與月帝的僵局越拉越大還扯下司律庭,上父和學院長怎麼幫、怎麼做都難。」這才是紫微最不能原諒的,春向來顧全大局,再怎麼玩鬧也知分寸,更不用說因自己的私事影響到上父和學院長,此回卻頑倔得令人難以置信!
「這麼嚴重!」
「大師呀,這可不是『嚴重』二字就能一言道盡!」突來的聲加入。
「席斯!」紫微看著嘻笑悠踱的來人,訝問:「你來幹什麼?」
「聽說春的蹤跡出現了,我當然是來幫忙。」一副他問得多好笑似的,席斯拇指習慣性撇撫一下嘴上淡須,他可是一得知消息就火速從南海皇朝趕來呢。
「幫忙,是看好戲吧,」說的真是冠冕堂皇,-星環胸輕哇。
莎婷用力頷首認同,席斯的本性沒人懷疑,他永遠是最佳的謠言源頭。
「哎哎哎!」他搖著食指。「這話太冤枉人了,在這種時候,大家該同心協力幫助飛飛俯首認罪,否則她下場淒慘!」
「真有如此嚴重!」說得高僧們又是內心一陣擺盪,真要為救人而傷人?
「當然。」席斯以大神官的儀態,莊嚴的端出他真正的能耐——將小事誇張渲染成大事。「若過了時效,有封印也沒用,乖乖等著當名副其實的通緝犯,依司律庭的鐵厲風格,九成會判她斷首還是是當場誅殺!」
「斷首和當場誅殺引」別說高僧們駭然,就連紫微和莎婷都訝愕的盯著他!
這也太離譜了!
「席斯,你這話也說得……」
「說得一點都沒錯對吧!」他揮手打斷紫微的話。「所以,諸位大師們,待會兒若真有個不得已,也只好委屈你們打破原則,否則……」他以緬懷的眸光望向天際中,那停滯甚久不見下一步動靜的古銅旋風,「來年,只好請你們參與我們為春辦的追思紀念。」
這可嚴重!「各位施主請放心,出家人不頑固,為了大局、為了春之聖使的性命,若有必要,我等定當會以擒拿妖魔的雄心來擒獲春之聖使!」大師們一腔熱血高燃,顯現東方僧團的情義。
「感謝各位大師,等會真有需要,記得將春當妖魔處置,打個半死不活都行,只要留她一口氣能拖回光城聖院就好!」始終一派悠哉少發意見的繁-星,有更熱血的建言,
這次莎婷紫微再度愕睜的眼改看向夏!
「你不是說真的吧!」莎婷難以置信!
「不愧是高傲無敵的夏,大義滅親的情操果真比人強!」席斯用力肯定之餘,不忘再發揮另一項長才,將興風作浪的疑惑發揮無限。
「只是以你和春的交情,今天有這麼快的轉變,還真令人驚訝呀!」
「該以和平愛物為懷的大神官都能妄斷春的刑責,我這轉變算什麼!」繁-星皮笑肉不笑,「春此回犯下的罪就叫『笨氣笨到太以大事為重才搞到自己如此下場,給她點教訓也何嘗不可。」
「你別說得好像大家正在殘害一個盡忠職守的無辜者!」
「怎麼會是殘害呢,我們做的是剷除笨蛋!」他朝眾人綻開那無比燦耀的微笑,掏掏耳朵,扯扯淡。
「想想,救了風妖一族後知道大海有陰謀正在醞釀,還盡責的想執行光城聖使的任務,與月帝問發展成這樣的尷尬雖非春所願,但面對感情她也實在處理得太爛,無心之下把事弄巧成拙,或許沒想過要逃避,但是偏偏在關鍵時刻重傷垂危,醒來後,整個事情的演變都超乎她的預估了。」
這些明貶暗護的話,果真令眾人啞口無言,專神正視。
「聖院的橙色公文發了,屠村的慘案接二連三發生,她只好笨得繼續隱藏身份扮風妖與兇手周旋,因為只有她知道深海妖合的陰謀,蠢得不懂得要馬上爬回來自首,替自己的立場辯駁,淨會在那執行聖使任務,唉,更笨的是以為大家都瞭解她為何如此做,結果同伴個個都說她錯,春氣起來有這種死倔到底的頑強,也不難想像了。」
霎時,大家好像被人兜頭傾下一盆叫『錯殺忠良』的冷水!
「明明一開始是件非常簡單的事,春硬是能做到天下大亂,歸咎起因還在於她的沒常識,白癡到以為自己的能力恢復了,才搞出這一連串的事情,所以我們這一次的行動若能讓她認識一下『蠢』的下場,以後能精明點也好。」
愧色已悄悄爬上每個人的神情中。
哇靠∼有時候夏部快懷疑自己有三枚舌頭,無論好壞對錯,只要用那種似正似非的調詮釋的合情人理,果然就一群人上鉤,舌燦蓮花的扭轉劣勢他是很行的,白髮小妹可真要好好感激他。
「-星,」片刻的死寂後,紫微開口了。「你既能說得出這番話,當初怎麼沒能感化春?」
這……
「對呀。」莎婷也不解。「照你之言,春氣惱同伴沒人瞭解她,你該是眾人中第一個接觸她的同伴,怎麼還會讓她變成現在這種死都要跑人的情勢,弄得雙方進退不得?」
「-星呀,」席斯也不忘參一言,「大家可以理解前半段的話,認同春的盡忠職守,只是由頭至尾,眾人只是希望她能回光城聖院跟學院長作出交待,但春顯然一聽到月帝就死都不就擒,這一點應該跟蠢笨無關只跟勇氣有關。」從以前她就沒什麼面對月帝的勇氣。
「夏之聖使,對錯貧僧們不便多言,但回聖院把事情說清楚有這麼難嗎?畢竟你都說春之聖使盡忠職守到最後一刻值得稱許,只是春之聖使再迴避下去,再怎麼理直氣壯也驕傲不起來了,」大師們衷心建言。「對月帝,既然行為錯了,就拿起勇氣面對,這才是成就大事、大局者的情操。」
這番話說得大夥兒又全點頭,也都以很認真,很嚴謹的神態看著他!
三枚舌頭當場被剪掉兩枚,看來現在的魚太有思想都很難上鉤。
就在夏正苦思要如何開口時,天邊-傳來巨響!
「飛琉——你想殺人呀——」古銅旋風中傳出蘭飛的大喊!
「是你太冥頑不靈——對你還是武力最有用——」舞天飛琉也叱喊回應。
「飛飛!」-星憂切脫口,下意識正要出手,卻被幾道『狠光』。給盯在原地。
「你想幹什麼?」紫微冷睨。
「這一出手是要幫哪邊?」向來熱愛挑撥離間的席斯是不會放過機會的。
「其實說到底,一開始你就和紫微一同出手,那飛飛還有囂張的餘地嗎?大師們也不用為難了。」莎婷也不滿。
高僧們也一同以眼神質疑。
這下競換他夏之聖使成了干夫所指!
一從以前你和飛飛就最會一起聯手胡來,如果等一下真有逼不得已的事發生,希望你分得清楚事情輕重,」莎婷意有所指的道。
「哎呀,莎婷妹妹你這樣質疑我,真令向來仰慕你的大哥我痛心吶∼』夏狀似受傷的搗胸一哎。「我若真要暗助春,根本不用通知』院也不用特別攔住紫微逮人了。」
「希望是如此,否則你們倆從小就會一明一暗的整人,要人相信你這次願意幫忙出手逮春,還真讓人懷疑!」橫睨過去的美目,寫滿濃濃的懷疑。
「喔∼原來足哥哥我沒出手,讓莎婷妹妹你覺得誠意不夠是吧!」他紅髮傲然一甩。「好,就讓你們看看我的同伴之情—:」就在-星豪氣扳動十指時,異響再次傳來!
眾人看向遠方高空,由枷鎖卷咒圍成的旋風已停住,一陣眩光劃出,海面上浪潮翻騰!
「打到春剩一口氣是吧!」留下這句話的夏,人已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