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思思知道自己遲早要面對傅君翔,於是,她來到了皇辰大廈。
前幾天她到傅家找他,和傅伯伯碰到面,傅伯伯還笑著追問他們何時要結婚,她尷尬得一個字都答不出來,也不敢再去傅家了。
接著不久,報紙又刊登出傅君翔的緋聞,聽說對方是個模特兒,兩人正炒得火熱,傅君翔也不否認,她心灰意冷極了。
他得到她就厭倦她了嗎?
蔚思思並不打算退縮,就算是分手,她也希望他說得清清楚楚。
可,她才踏入大廈門口,遠端的電梯內就走出一對俊男美女,他倆看似親密的有說有笑,一群媒體自她背後奔過,團團圍著搶著訪問。
「傅總裁,請問你和顏小晶小姐算是正式交往嗎?」
「傅總裁,聽說顏小姐的廣告正在徵選最佳男主角,你會不會報名啊?」這個問題一提,圍觀的記者或員工都笑了出口。
「我和顏小姐是很好的朋友,至於廣告,我可不是專業的演員,有導演願意用我嗎?」傅君翔自我調侃著,不管記者們發問多麼辛辣的問題,他都能迎刃而解。
蔚思思就在遠處注視著,看到他和別的女人登對的站在一起,她不知道她該失控地尖叫,或者哭著逃走,呆愣許久,她打了通電話到櫃檯。
「很抱歉,總裁他還在開會……」
蔚思思掛上了電話,終於明白了這是官方說詞。
她不懂,傅君翔明明在她眼前,為什麼她只覺得他遙不可及,不再是那個愛逗她笑的男人?
她想問個清楚,但不是鬧烘烘的現在。
蔚思思轉身就走,這個時候,她並不想讓自己曝光,深怕會因而造成傅君翔的困擾,但,還是有記者眼尖地認出她、喚住她。
「咦?這不是傅總裁的前女友嗎?」
蔚思思一愣,加快腳步,裝作沒聽見。
記者們紛紛嗅到了八卦的味道,趕緊追了過去,擋住她。
「蔚小姐,果然是你,可以說說你怎麼會來皇辰嗎?」
「你是來找傅總裁的吧?那你看到傅總裁的緋聞新女友有什麼感想?」
「你打算跟傅總裁再續前緣嗎?但顏小姐是新寵,你有幾分勝算?」
夠了!別再問她了!
蔚思思不想回答,這幾天她的壓力已經夠大了,她快支撐不住了。
「請不要拍她的臉!」
蔚思思一抬頭,就見傅君翔不知何時已護在她前頭。
他繃緊著俊臉,比任何人都要訝異她的出現,卻不得不管她。
媒體們錯愕不已,難得看到他發脾氣的一面,竟忘了發問。
傅君翔隨即又笑得瀟灑自若,彷彿先前的震怒只是大家的錯覺。
「待會你們想拍多少照片我都奉陪,現在請給我一點隱私空間好嗎?」
媒體們豈能不買他的帳,皆惋惜的到貴賓室等候,連氣呼呼的顏小晶,都不敢吭一聲。
傅君翔連忙趁這時把蔚思思拉進電梯,直達總裁辦公室。
他們確實需要好好談一談。
「抱歉,那些記者就是喜歡纏人,連我都快招架不住了。」他率先開口,太過燦爛的笑讓人看不出他的情緒。
蔚思思只是低著頭,不發一語。
傅君翔以為她來找他是想興師問罪,她卻什麼都不說,反而讓他耿耿於懷。
「思思,你怎麼了?」說著,他才發現她臉色好蒼白,他伸手想覆上她的額,看看她有沒有發燒。
蔚思思輕輕揮開他,與他保持距離。
「我只是有點胃痛……」好不容易見到他了,為什麼她的壓力沒有解除,還隱隱不舒服起來?
其實她很清楚,她在忍耐,她受不了他和其他女人有染。
原本她還能告訴自己,報上所寫的都是假的,但當她看到他和那名緋聞女主角站在一起時,強忍的酸澀、嫉妒就湧上了心頭……
傅君翔明顯看出她在躲他,有些不悅。
「走!」他以為她在裝病,電梯門一開,便用力的把她拉出。
蔚思思胃部一陣抽搐,身子一軟,連站都站不穩。
傅君翔眼明手快地扶住她,把她帶到辦公室內的沙發上坐著。
「我沒事,謝謝。」蔚思思微笑,逞強地挺直腰。
她一副虛弱得快昏倒了的樣子,真的不要緊嗎?
傅君翔心疼不已,直想把她帶到醫院檢查,畢竟他對她不聞不問了十來天,又讓她遇到這麼難堪的情景,她受得了嗎?
慢著……她都跟那個男孩那樣卿卿我我的,他幹嘛這麼自作多情?
「來找我做什麼?」他沉著臉色,切入正題。
蔚思思望著他,久久,黯下了眼光。「我打了好多通電話給你,總機部說你在開會。」她幽幽地道。
「你是在指責我的不對嗎?」傅君翔拉高的嗓音有著怒氣,回想起那天驚見她和那個男人接吻,他就失控的想報復她、傷害她。
「你知道嗎?你大伯可是跟我勒索了五百萬!」
「五百萬?」蔚思思早有心理準備,但沒想到是那麼多錢。
「他派徵信社偷偷拍了我們的合照,跟我要遮羞費!」傅君翔定住她那秀麗的臉蛋,想起了那晚的纏綿,她有多麼羞澀,但,她卻背叛了他。「你的初夜還真昂貴啊!」他諷刺一哼。
「對不起,我大伯他實在太過分了,我怎麼勸他他就是不聽……」蔚思思顯得有些慌亂,但她逼自己一定要問清楚。「你就是為了這件事不跟我聯絡嗎?」
大伯是何時寄照片給他的嗎?這是否是他想甩了她的主要原因?被勒索了,他會不想見她是理所當然的吧?
傅君翔差一點就心軟了,如果能那麼簡單就好了。「思思,你太高估你自己了,我怎麼可能為了一點威脅不跟你聯絡?」
他絕不承認他花那五百萬是為了保護她,也不會說出她和其他男人在一起,他有多麼醋意橫生,才會故意跟那個姓顏的模特兒鬧緋聞。
蔚思思不懂他了。「那你為什麼變了?」
他變得像個陌生人了,他先前對她的溫柔,彷彿都是騙人的。
「我沒有變,是你變了,你愛上我了。」傅君翔的口吻出奇的冷淡。
蔚思思的思緒混沌不堪,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她愛上他……錯了嗎?
傅君翔狠下心,不去看她有多麼惹人憐惜。「我說過,期限一個月,只要你愛上我,你就得把地賣給我的……你忘了嗎?那天晚上你對我說你愛我的。」
那三個字曾經讓他心喜若狂,如今他連笑都笑不出來。
他脫軌了,那晚過後,他發現自己對她存有感情,所以他花了好幾天掙扎,想對她提出分手,但始終沒有做到。
他現在這麼對她,也只是完成他該做的事,沒什麼好在乎她的。
「你不是認真跟我交往的?」蔚思思巍顫顫地問,害怕他說出的答案。
她從沒忘了他說過的賭注,但愛上就愛上了,她哪有那個理智去分辨他什麼時候是真心的,什麼時候又是虛情假意的,她早就盲目了啊!
「你不知道我傅君翔花名在外,對女人從沒有認真的一天嗎?你簡直太嫩了,我隨便哄哄你也開心,看來我的演技很不賴呢!」傅君翔狂妄地低笑著,似不把他們的交往當一回事。「那名記者真是說對了,我可以去當男主角了!」
「可是,我是認真的,我是很認真的……」蔚思思歇斯底里地道,激動到她緊握的手心都冒汗了,就快要喘不過氣。
是她太信任他,誤以為只有他跟其他男人不同,不在乎她身上醜陋的疤痕,所以她一直誤以為深陷情海的不只有她……
她受夠了!她不想再承受被拋棄的痛苦了!
傅君翔的心一陣揪疼,她那痛苦的表情,不像是背叛他。
「思思……」他有些於心不忍。他說得太過火了嗎?
蔚思思倏地頓住話,不吵不鬧,當著他的面,冷靜地走出辦公室。
她就這麼一走了之,連怪他罵他都沒有?
傅君翔心慌了,捉牢她的柔荑,寧願她多怨罵他幾句,也不要她這麼安靜。「難道你不想知道,我為什麼要和顏小晶傳緋聞嗎?」都是為了她啊!
他對她只是玩玩的,她還有什麼好問的?
「傅先生,放手。」蔚思思瞟了他一眼,冷淡道,努力的忘卻她受的傷有多痛。
她不哭、不能哭……絕不能在這個男人面前哭。
傅先生……她恨他恨到不想喊他的名字了嗎?
傅君翔渾身一震,這句話似抽乾了他的靈魂,心底空蕩蕩一片。
他做錯了嗎?明明是她先另結新歡的……
蔚思思極力抽回手,不想再看到他了,她倉促的離開,把自己關在電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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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你要把地給賣了?」蔣若雅的尖叫聲響徹雲霄。
「思思,你有沒有發燒啊?」童羽-緊張兮兮地覆上她的額。
咦?沒燒啊!思思是哪根神經不對了?
向來寡言的倪湘也驚訝得合不攏嘴,直瞠著她。
對大家來說,這棟別墅是她們很重要的家,當然不相信蔚思思會下這種決定。
「對不起,我也是考慮好久才這麼決定的……」蔚思思慎重道。
她比誰都捨不得這棟別墅,但這是她和傅君翔的賭注,雖然她沒有答應陪他玩,但是愛上就等於輸了,她願賭服輸。
蔣若雅氣都氣炸了。「思思,你腦袋壞掉了嗎?對方是傅君翔耶!他把你騙上床又拋棄你,你再把地賣給他,豈不是讓他趁心如意?」
「你把地賣了,那你怎麼辦?這是你唯一的家啊!」童羽-好擔心她。
蔚思思故作堅強地微笑。「我只要把地賣給他,他就不會再來糾纏我了,我們之間也能真正做個了斷……」
「這是什麼邏輯?你這麼做是在姑息他啊!」蔣若雅聲聲凌厲。
「不,不只是因為他,我真的慎重考慮過了。」蔚思思感觸太深,苦笑道:
「雖然我口口聲聲說要保護這塊地、這棟別墅,但我做到了嗎?這一年多以來,一直有建商、尋寶客干擾著我們的生活,為此,我們必須扮鬼來嚇人,或許先前我們都能全身而退,但下一次呢?如果對方攜刀帶搶的怎麼辦?我不能讓你們受到任何危險……」
「思思,我們不怕……」蔣若雅自認她的膽子大得很。
蔚思思搖搖頭,認清了自己的力量是那麼的渺小。
「就算我再怎麼保護爺爺的財產,大伯也是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擾我們!他已經被那些債務逼瘋了,先是偷拍那些照片向傅君翔勒索五百萬,下一步呢?沒有人知道他會做出什麼,會不會把目標鎮定住你們,或是放一把火把別墅給燒了。我只要一天守著這裡,他便一天不會放過我……
對不起,是我這個房東無能為力,我沒辦法保護爺爺留給我的財產,所以,請你們回到各自的男朋友的身邊吧……」
「思思,你好傻……」蔣若雅像個大姊姊般擁抱住她,好心疼她。
「我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童羽-尊重她的決定。
「你想怎麼做就隨你吧!」倪湘也開口了。
四個人就算分離了,她們仍是感情最好的姊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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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蔚家那塊地你要放棄了?」董事們個個都傻眼了。
「沒辦法,地主太難搞了,我花了很多心力,對方仍不為所動……皇辰總不能學黑道分子出言恐嚇吧?」傅君翔說得很輕鬆,但他知道董事們的怒氣難消。
他也是考慮很久才決定放棄的,他是贏了那塊地,但他已經沒辦法面對蔚思思了,他忘不了她對他的那種生疏的態度,像是徹底死了心般。
那樣縹緲的眼神讓他很害怕,無論他多麼認定是她先背叛了他,他仍是深深自覺他傷害了她,他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心情奪得那塊地了。
他比誰都清楚她有多麼想保護那塊地,他沒辦法狠下心……
「可是,總裁,你明明說蔚家那塊地的風水好,開墾後,附近的路段一定會炒熱起來,我們非得取得那塊地不可……」
他種下的果,非得由他收拾,傅君翔亂扯一通,就是要董事們認同他。「我勘查過了,那屋子真的在鬧鬼,若用來建遊樂設施,一定會意外頻頻的……」
「總裁,你不是不信邪嗎?」
董事們你一句我一言討論個不停,都為他這個決定而雞飛狗跳著。
傅君翔知道,這個遊樂園案的贊助者太多,他臨時改變決策,恐怕會引起一些反效果,所以他必須好好處理才行。
趁著董事們討論時,他乾脆到陽台抽根煙,好讓思緒清晰一些。
倚在陽台前,他居高臨下的觀察著樓下來來往往的人們,倏地,他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甩甩頭,他當成錯覺,蔚思思不可能再來找他的!
「總裁,邱秘書找你,說有很要緊的事。」特助前來知會他一聲。
「請她進來。」回到會議室內,傅君翔還以為是秘書要跟他商量廠商方面的事。
進入室內,邱秘書畢恭畢敬的遞給他牛皮紙袋。「總裁,這是一樓的總機請我轉交給您的,聽她說,是個姓蔚的小姐送來的重要文件……」
聞言,傅君翔忙不迭地拆開,一瞧,他還以為他眼花了,但他沒看錯,這是一份地契,只要他蓋章簽字,再辦理轉讓的程序,蔚家那塊地就是他的了。
但,他沒有一點興奮的情緒,他錯愕著、震怒著,各樣複雜的情緒一古腦地湧上了他心頭,他必須深深吸口氣,才得以冷靜。
「她走了嗎?」
「剛走不久……」
傅君翔快步走到陽台前,找尋著那教他魂牽夢縈的身影。
他看到了,蔚思思正蹲下身和小朋友玩鬧著,還沒有離開,他不假思索地拿著地契,當著眾人詫異的面衝出了會議室,搭上電梯,然後奔出大廈門前。
「思思……」他低喃著,想見她的慾望好強烈,卻怎麼也找不到她。
他明明有看到她的!她卻像空氣般一下子消失了……
他放不下她、放不下那麼傻的她……
一個轉身,傅君翔終於發現她了。她就站在他面前,兩人四目相交著,大約有一個世紀那麼久。
蔚思思以為她能靜靜地來、靜靜地離開,但,事情總是出乎她意料之外。
他來了!瞧他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是為了追她嗎?
她不敢問,不敢轉身就走,對他,她還有一絲眷戀,就算是看看他也好,看看他,她就心滿意足了。
「傅先生,有什麼事嗎?」她微笑。
該死的,別叫他傅先生了!
傅君翔繃緊著俊臉,不知道她怎麼還笑得出來,他邁開步伐,帶著侵略的氣息,直逼近她。
「這是什麼?」把地契攤給她看,他少了份慣有的優雅、從容。
「地契啊!我決定把地賣給你,我不計較你付多少錢,只要求你把所有的現金捐給孤兒院,這算是我唯一能為爺爺做的事吧!」他在生什麼氣她不懂,她只想說完她該說的話。
看不慣她故作瀟灑,傅君翔的語氣尖銳至極。「把地賣給我?你有沒有搞錯,這不是你爺爺留給你的財產嗎?賣了你一塊錢都不要,你要怎麼過活?」
分手過後,他沒有再跟她談地的事,照理說,她應該鬆了口氣才對,但她居然主動獻上了地契,他真不懂她的腦袋瓜子在想什麼!
「我有工作、有一技之長,就算是一個人,我也能好好的過下去。」他在擔心她嗎?她不會再自作多情了。
「那小伙子對你是真心的嗎?如果讓他知道你把地賣給我,還把錢捐給孤兒院,他會做何感想?」
蔚思思怔怔地截住他的話。「什麼小伙子?」
傅君翔蹙眉,不明白她怎麼一副莫名的表情。「就是……」
「傅總裁。」顏小晶自遠處看到他,喊了他一聲,然後小跑步的走來,無視於蔚思思的存在,熱情地摟住他的手臂。「邱秘書說你出去了,原來你在這裡啊!」
「有事嗎?」沒料到會被她打斷話,傅君翔有些煩躁的想推開她。
「等等你要陪我接受雜誌訪問的,你忘了啊?」
「我沒忘……」傅君翔對著她說,眼光卻是瞅著蔚思思的。
「太好了,那晚上你能陪我用晚餐吧?」說著,顏小晶這才發現他不太專心,不甘示弱地瞪了蔚思思一眼,更加緊緊地黏著他不放。
傅君翔原本想拒絕,但他突然意識到蔚思思正看著,故意跟她打情罵俏地說著悄悄話,逗得她嬌笑連連,捶了他胸口幾把。
「小晶,先到那邊等我,我和蔚小姐還有點事要商量。」
顏小晶心花怒放極了,當然聽話地跑到前方的大樹下等候著。
蔚思思站在原地,目睹了他們曖昧的鏡頭,不知該作何反應。
她閉了閉眼,極力的想忘卻那太過刺眼的畫面,言歸正傳。「傅先生,你說過你建遊樂園後會回饋社會的,我希望你真的做到這一點。」
就這樣?她一點吃醋的反應都沒有?
傅君翔悵然若失著,但他不願承認,在銜起最無害的笑容時,不痛不癢的說著刺傷人的話:「回饋社會?我隨便說說的你也信!」
蔚思思頓了頓,有一瞬間以為自己聽錯了。「可是你說這是你的夢想……」
「你是說我是我爸的私生子,我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的事?」傅君翔皮笑肉不笑,眸底流露著惡意。「你當真了?我當初騙你的一番話你都當真了?真是謝謝你的地契了。」
說沒有受到打擊是騙人的,但蔚思思像是早已調適好心情,不痛心也不怨限,就這麼靜靜地看著他離她遠去,和顏小晶相偕離開。
他騙了她是真的嗎?她不知道,下意識她是相信他的,相信他對她說的每一句話……這樣就夠了,她已經沒心力去難過了。
「思思,我終於找到你了,求求你救救我吧!」
冷不防地,一雙大掌自背後握住她的肩,蔚思思泛起了雞皮疙瘩,緩緩轉身,只見大伯一身衣服破碎不堪,被人毆打得幾近五官扭曲,衣上還血跡斑斑……
她嚇得後退了幾步,搗住了唇,免得尖叫而出。
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