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的明天,也是好幾天以後了,因為宗皓的好面子,一連幾天都沒有動靜。
童羽-倒很有骨氣,自上回被他玩弄了少女芳心後,就再也不找他玩了,連自家父母都以為她哪根筋不對了。
不過,小女生氣得快也忘得快,一見到宗皓主動來找她,就害羞的衝著他傻笑,完全忘了上回她哭得有多傷心。
她年紀小,本來就沒什麼心眼了,宗皓哥哥又是她的白馬王子,她見到他心花怒放都來不及了,哪會一直惦記著那些不愉快的事……
只要宗皓哥哥跟她道歉,她就原諒他吧!
「——,我很抱歉,我不該騙你的。」宗皓自認為很有誠意的道歉,他也是做足了好幾天的心理建設,才硬著頭皮前來的。
畢竟他們以後還要當鄰居,總不能為了這點事,就一言不和到永遠吧!
原本他還以為,和她冷戰沒什麼,他同樣過他高中生的日子,但不知怎地,這幾天她不理他,他心情煩悶度日如年,老是想起她那張甜甜的笑臉。
雖然和小女生玩很無趣,也會被他朋友取笑,但說真的,——是這麼單純可愛,他老早就習慣她叫他宗皓哥哥了,他一點都無法想像,少了她跟前跟後的日子……
所以他來了,他可是個男生,道歉就道歉,沒什麼大不了的。
「宗皓哥哥,你是認真的嗎?」童羽-略遲疑著,擔心他是隨便哄她的。
「嗯,我還帶了禮物給你,先閉上眼睛吧!」
夠有誠意了吧?雖然他知道小女生們都喜歡芭比娃娃,可是他認為那太遜了,應該要送她「特別」一點的禮物。
「禮物?」縱然狐疑,童羽-仍乖乖的閉上眼睛,任心兒怦啊怦的跳著。
「這可是我最寶貝的寵物,送給你。」她一定會很驚訝的。
「真的嗎?」宗皓哥哥要送他的寵物給她?真的假的?
「它叫傑克森。」這可是去年他吵著要爸爸買給他的,把它送給她,她應該能代替他好好照顧它吧?
「哇,好酷的名字!」童羽-迫不及待想看看是什麼東西,她想像著傑克森是只可愛的小狗或小貓……嗯,如果是隻兔子也不錯,她早就想養了。
答案就要揭曉,宗皓神秘兮兮的打開不透明的小籠子,輕輕地把他的寶貝傑克森放在手心,然後捉起她的手碰觸著。「摸摸看。」
童羽-閉著眼,五指摸著它。「咦,好奇怪的觸感,怎麼滑滑的,沒有毛……」
宗皓噗嗤笑道:「又不是小貓小狗,怎麼會有毛?」
不是小貓小狗……那是什麼?
警戒心起,童羽-睜大圓眸,對上了一隻小型的綠色蜥蜴,那只蜥蜴還示威的對她吐出舌。
「這、這不是……」她的聲音抖索著,絲毫不敢相信她所看到的。
「這就是傑克森,它很酷吧!」宗皓得意洋洋地道。
童羽-慘白著臉色,她看了看自個兒的手,想起剛剛她還摸過它……閉了閉眼,力求鎮定地重新看了傑克森一眼,以為它會變得可愛些,可是事實依舊不變,這只綠色蜥蜴還是長得很恐怖、很噁心,她再也壓抑不住心底的恐懼……
「不要……」她向來最怕爬蟲類了,不由得後退幾步。
「——?」宗皓沒料到會換來她歇斯底里的反應。
「不要靠近我!」童羽-仍不停往後退,想離那只恐怖蜥蜴遠一點。
「——,你後面是……」宗皓忍不住向前一步,提醒著她後頭很危險。
「不要過來啊!」童羽-以為他想拿蜥蜴嚇她,更是猛地往後狂退,沒發現身後是個池塘,一個失足,她整個人掉入池塘。
目睹一切,宗皓嚇得都快窒息了,沒想到單單送個禮物,會演變成如此局面。
他詛咒了聲,看著她在池塘內載浮載沉,沒多想地把手上的蜥蜴隨地一放,便跳下池塘救她。
他一手抱住尖叫的她,游向岸邊。
在這一刻,他才知道,他比想像中還在意這個小傢伙……
「——,沒事了!」看她緊閉著雙眼,他拍了拍她的臉,想喚醒她。
童羽-很快地吐出了幾口水,緩緩睜開眼,只見宗皓也全身濕答答的,跟她一樣狼狽。
照理說,她該謝謝他救她的,但她的心情好複雜、好沉悶,她只要想到他說要向她道歉,卻帶了只蜥蜴嚇她,她就失望透頂。這回他下水救她,露出那麼緊張的神色,是不是也在騙她?他到底要騙她幾次才甘心?
「——,你必須馬上回家洗澡,不然你會感冒的……」顧不得他把傑克森扔到哪去了,他一心只惦記著她的安危。
「走開!」童羽-用力的推開他,抱著濕冷的身子發抖著。
眼前這個白馬王子瞬間成為了頂級惡魔,她分不清他是否是真心的,也不想再被他要得團團轉了……
「——……」宗皓還是第一次看到她露出那樣排斥他的眼神,活像是把他當成了凶神惡煞。「——,我很抱歉,我不知道你怕蜥蜴。」
他還以為他很用心,卻沒想到她只是個小女孩,會怕爬蟲類是理所當然的……
他無意傷害她,卻總是在不知不覺中把她惹哭……
不要再提那只恐怖的蜥賜了!
童羽-今天受到的驚嚇夠多了,她只是個小女孩,她覺得好委屈、好受傷,眼一紅,就嚎啕大哭著:「宗皓哥哥,我討厭你——」
這幾天以來她總是患得患失著,表面上很有骨氣不去理他,但其實她成天想著該怎麼跟他和好。
但他對她做了些什麼?除了欺負她還是欺負她,她受夠了!
宗皓的心一揪緊,那句「我討厭你」深深刺入他的心,他不懂,明明她只是個小女孩,明明他只把她當成小妹妹而已,心底卻怪異的好不舒服……
「你們在幹嘛?」一群大人見了眼前的狀況,無不驚聲連連。
「——,你怎麼全身濕答答的?」童母心疼的抱起女兒。
「對不起,是我害她跌下池塘的……」宗皓卸去了一身的傲慢,認錯著。
「小皓,你怎麼能欺負——!」宗父怒罵著兒子,真想找根籐條打他一頓。
「等等,我想這其中一定有什麼理由。宗皓全身也濕答答的,等他洗個澡,再好好問他也不遲。」童父明理的提議著。
於是雙方家長達成協議,先把自家小孩帶回去換下濕衣,擇日再審。
但宗皓被父親押回家的同時,始終忘不了那張怨恨他的小臉。
她說她討厭他,那以後是不是不再纏著他,叫他宗皓哥哥了?
宗皓光是想像就覺得難過至極,下意識的不想被她-略——
好吧,既然她討厭他,那他就讓她討厭她到底吧,要她狠狠的記住他!
這時候的童羽-並不知道,接下來的五年,才是她痛不欲生的開始。
「啊——」
由夢境回到現實,童羽-幾乎是冒著冷汗,尖叫著醒過來的。
好恐怖喔!她居然夢到了十年前的往事,而且畫面鮮明、清晰的好真實,彷彿昨天才發生過而已,害她想忘也忘不掉,牢牢記住了宗皓對她的惡行……
都是宗皓害的啦!他這個大惡魔一出現,她就夢到那些可怕的過往……
「——,你作惡夢了?」
自她昏睡後,宗皓就一直守在她身邊,看著她擰緊眉,還嘶啞的尖叫了聲,可以猜出她作的夢令她不太愉快。
對,的確是場惡夢。
童羽-偷偷瞄了他一眼,然後別開臉,回想起他倆是怎麼交惡的。
哼,就只因為她把他當成姊姊,這個男人就記恨到現在!
先是假裝成溫柔的大哥哥接近她,讓她為他掏心掏肺,還把他當成白馬王子般著迷,私下卻整她、把她要得團團轉,她受夠了!
連她的頭疼都是噩夢!她記得她被T恤罩住了,眼前一片烏漆抹黑,然後她失足跌倒,撞上了衣櫃……天啊,她沒撞成白癡吧?
「好痛啊!」她的眼淚都快掉出來了,嗚嗚,她怎麼那麼倒楣啊!?
「那是當然的,你後腦勺腫了一個包。」說著,宗皓到浴室拿來一條浸了冷水的毛巾。「接下來的幾天你自己要冰敷,要是有嘔吐的現象,就必須到醫院檢查。」
「都是你這個惡魔害的!」童羽-小聲咕噥著。
宗皓倒很樂意被她罵上幾句,以減輕來不及扶住她,害她撞到頭的內疚。
「對,都是我害的,所以我才會那麼認命的照顧你。」他扶起她的身子,把冷毛巾敷在她的痛處,好減輕她的疼痛。
她老是叫他惡魔,活似他有多麼萬惡不赦,其實他這個惡魔是很疼她的。
他照顧她多久了?
童羽-不敢問,她一醒來就發覺到她的頭髮有點濕,想也知道在她昏睡時,他幫她冰敷了多少次。
雖然他總是氣得她咬牙切齒,但其實從小到大,她麻煩他很多事。
她生病的時候,他代替她忙碌的爸媽帶她去看醫生;她考試不及格時,他會任勞任怨的充當她的家教,陪她熬夜背書;她月事第一次來時,她媽上班不在,還是他硬著頭皮跟宗媽媽要衛生用品的……
不行,她怎麼一直替他說好話?他可是個老欺負她的混帳耶!
童羽-決定要狠下心對付他,她拿起手機,按下快速鍵,電話很快被接通了。
「思思,我是羽-,你真的決定要讓宗皓住下嗎?」
從新加坡傳回的答案讓她幾近捉狂。
「什麼?他是若雅未婚夫的學弟,所以你很放心讓他當我們三個房客的保鑣?有沒有搞錯啊?他這大少爺手不能提、肩不能挑,怎麼保護我們?你放心吧,我們一點都不需要保鑣,最近也沒什麼人來尋寶了……喂喂,你別掛啊!」
沒有置喙的餘地,大局已定。
童羽-恨恨地瞪著宗皓,噘著小嘴。
宗皓繼續幫她冰敷,笑容足以迷煞所有女性同胞。「別一臉快哭的表情,我有那麼可怕嗎?」
童羽-哼了聲,氣呼呼的。
「對了,二樓的風景不錯,我決定住你隔壁。」
童羽-一驚。「不行,你不能跟我擠。」男女授受不親啊,她才不要跟他同居咧!
「晚點我的行李就運來了,——,讓我們當個好室友吧!」宗皓一點都不在乎她有多反彈,還拍拍她的頰,覺得生氣的她好可愛。
「我不想跟你當室友……」童羽-欲哭無淚。「我乾脆搬到三樓跟思思住好了。」
宗皓自有治她的妙方,他處之泰然的接過她手機,按下號碼。
「喂,童媽媽嗎?——她又被出版社退稿了,這已經是第二十次了……」
「你幹嘛!?」童羽-當真以為他打給自家母親,把手機搶過來想解釋,才愕然發現他根本沒有打電話,她又被他耍了。
她爸媽向來反對她寫什麼小說,大學畢業後就一直催著她找個穩定的工作,要是讓他們知道她又被退稿,那還得了!
「童媽媽要我好好照顧你,我當然是什麼大小事都要向她報告。」
宗皓說得輕描淡寫,童羽-可聽得十分刺耳。「你威脅我?」
「跟我一起住在二樓沒什麼不好,我隨時能指導你寫靈異小說,也許你很快就能取代我,成為數一數二的靈異作家。」
「我不需要你指導我!」
一來一往,宗皓總是有辦法吃定她。「很好,那我再打電話跟童媽媽說,你生活作息不正常,又有黑眼圈了。」
童羽-氣急敗壞的朝他吼了聲:「好啦,我讓你住下,行了吧!?」無賴小人!
宗皓得逞一笑,使喚著她:「我肚子餓了。」
童羽-恨死他了。「知道了,我幫你叫外送,不過你要自己付錢。」
看來上香拜拜都沒用,連佛祖都無法抵抗惡魔的力量。
他一來,她先是被他的偽炸彈給嚇到,然後又倒楣的撞上衣櫃,差點沒撞壞腦袋,方才又夢到那令人難堪的往事,再和他糾纏下去,還會發生什麼事?
童羽-直發抖,她哪敢想啊!?
惡魔!
她都說不要被他指導了,他幹嘛還擅自進來她的房間,趕都趕不走!
童羽-一字一字打的很慢,身後那個背後靈教她渾身不自在。
「你寫的一點都不像靈異小說。」
氣死她了,他還敢說!
「哪裡不像?你給我說個清楚!」童羽-把椅子轉到他面前,非要問個令她服氣的答案。
為了讓她面對現實,宗皓批評起來可是一點都不留情。「我發現你之前被退稿的那幾本稿子,事件點都設定的太薄弱了,文字的想像力也不夠。」
童羽-一聽到退稿兩字,再聽到他一連串的批評,真是大受打擊。她錯愕的望著他手上一大疊列印稿,不明白她東藏西藏的稿子,他是怎麼找到的。
「你、你竟敢偷看我的稿子!」她連忙把稿子搶了回來。讓他看到這麼失敗的作品,她真想投河自盡啊!
可是她不甘心啊,不相信自己沒有一處優點!
「就算之前寫的稿子都如你說的設定太過薄弱,那我現在開稿的這本呢?雖然我才寫到第四章,可是好歹也有進步吧!」
「你從第一章就有問題,靈異的張力不夠……」
把椅子轉回螢幕前,童羽-差點衝動的把寫到第四章的稿子給刪了,她忍了下來,難得想多聽聽他的意見。「然後呢?你說吧,我會好好改進的。」
他說的問題,出版社給的退稿單上也有提過,她還沒自戀到以為自己的作品是最好的,偶爾聽聽他這個大作家的意見也不錯。
「愛情比靈異的張力強烈。」這是她最大的敗筆。
「我著重男女主角間的互動錯了嗎?就像你筆下的伊斯和洛兒一樣,兩人必須默契十足,面對各式各樣的事件才能合作無間。」
「可是你寫的是靈異小說,不是言情小說。」宗皓一針見血的直批,其實她的文筆很流暢,筆調也很活潑,但寫靈異小說是很需要想像力的,她還不行。
「我當然知道,可是……」
「你不是寫靈異小說的料。」一句話打擊了她所有信心。
童羽-受傷了,眼淚一顆顆的直掉,再也無法在他面前逞強。「你這個惡魔真討人厭,為什麼非要破壞我的夢想……」
從高中開始,自她看過上百本的靈異小說後,就立志要當個靈異小說作家。
可是她接連被退了幾次稿後,她挫敗的好想放棄,可是一想到他的寫作事業是那麼順遂,她就嚥不下這口氣,拚了也想贏過他,所以才會撐到現在。
「我沒有破壞……」宗皓想為自己辯解,卻無從解釋。
童羽-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好不可憐。「你明明有!我想寫靈異小說,你就跟著我寫,你不知道我爸媽總是喜歡拿我來跟你比較嗎?
你一成了當紅作家,我就被你比了下去,他們說你是天才,卻說我不自量力,要我別寫了,畢業後找份工作比較實際。
從小我各方面都不如你,為什麼連我小小的夢想,你都要跟我競爭?」
聽著她哭、聽著她埋怨,宗皓仍是溫柔的噙著笑,不改他王子的優雅形象,遞了張面紙給她。
「你的黑眼圈太重了。」他知道,她一直是很努力的。
他記得三年前她也這麼嚎啕大哭過,哭著對他說,她想放棄寫作,於是從那天起,他的心被她擰疼了,才決定成為靈異作家的。
「要你管!」童羽-抽過他手上的面紙,抹了抹淚,仍還沒氣消。
「精神不濟是沒有靈感的。」看她一張不夠,他又遞上一張。
「可是我跟你不一樣,我沒有天分,不是個寫靈異小說的料,所以我得比你更努力不是嗎?我知道我這輩子都沒辦法跟你一樣順遂,我也從來沒想過要大紅,我的心願很小很小的,我只要出版一本屬於自己的書,就心滿意足了。」
童羽-吸了吸鼻,累了,不想哭了。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對他說這些話,大概他一路上看著她被退稿到現在,只有他懂得她的心情吧!
可是宗皓人呢?怎麼她一說完他就不見了?
童羽-滿是失落重重,提起精神想繼續打稿,卻打一行刪一行,一點自信都沒。
「喝杯熱牛奶吧,你今天晚餐沒吃多少,肚子餓也會沒有靈感的。」
突然,一道低厚好聽的嗓音落下,童羽-頓時又想哭了。
「你幹嘛還來?」還大費周章的為她泡牛奶,他什麼時候那麼溫柔了?
「我說要指導你,當然得陪你熬夜了。」宗皓遞給她熱牛奶。「我這個大作家是不隨便收弟子的,把牛奶喝一喝,我來教你怎麼寫靈異小說吧!」
「你少臭美了。」童羽-破涕為笑。
很奇妙的感覺,陪在她身邊的他竟讓她好有安全感。她喝著溫熱的牛奶,心情好些了,對於他要指導她這事,似乎也不那麼排斥了。
其實他說的對,她稿子中的愛情成分確實太多了,畢竟她寫的是靈異小說……
「——,你要睡覺了嗎?」
「才不呢,我要熬夜寫稿……」怪了,她的眼皮怎麼變得好重?
「那你怎麼了?」宗皓問著,眸底閃過算計的餘光。
「我不知道,我突然覺得好困……」揉揉眼,童羽-緩緩閉上了眼,小腦袋瓜子毫無意識的往前一傾,眼見就要撞到電腦螢幕。
宗皓眼明手快的扶住她的頭,免得她那張可愛的娃娃臉破相了。
「——?」他喚著,確定她睡著了。
宗皓橫抱起她,把她置在床上,還幫她蓋上被子。
「你該好好休息了,女孩子家有黑眼圈多難看啊!」
不過明天醒來,她要是知道他在牛奶裡加安眠藥,肯定會氣得哇哇叫吧!
可是他還是希望她能好好睡一覺,別老是熬夜把身子熬壞了。
「晚安……」
宗皓想給她一記晚安吻,望著她那兩片粉紅唇辦,他掙扎了會兒,最後把吻落在額上,深怕一吻她,他就必須洗冷水澡。
現在他趁著她熟睡時偷偷吻她,她一定會在夢中詛咒他吧!
欺負了她十年,其實他也默默在乎了她十年,惦記起她的笑、她的淚、她糊里糊塗的性子、她那過於天真善良的心……
起初,他以為愛捉弄她,純粹是因為能得到報復的快感,誰要她叫了他一聲大姊姊,又誤會了他送傑克森給她的心意,還把他當成殺人兇手般大喊她討厭他。
加上自她落水的那天起,他再也沒聽到她喊他一聲宗皓哥哥了,他為此氣惱了好幾天,對她的心態變得很複雜,他想躲避那樣既害怕又厭惡的情緒,所以他必須轉移目標做點其他事。
他選擇更加努力的欺負她,整得她哇哇大叫,避他如蛇蠍。
他以為這麼做,久了他就膩了,就會忘了她的存在,直到她瞞著他報考了南部的學校,他潛藏在心底的真實心情,才毫無保留的爆發。
就在那天,他奪走了她的初吻,和她的距離也日漸遙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