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逗狂獅的心 第十章
    張進財到處亂竄,對方奕軒、杜巧兒是恨之入骨。

    他知道警方正全力通緝他,軍方也派了人協助,因為他成了槍擊要犯,列入治安掃黑的對象。

    全天下大概沒有一個人像他這樣倒霉的,警方將所有的案件全歸於他一人所為,他只好躲在暗處舔著自己的傷口。前幾天他買了份報紙,終於得知他為什麼會這麼悲慘。

    因杜巧兒的老爸--警方特別行動組局長杜以峰相當震怒,張進財竟然打他女兒的主意,還挾持他未來的女婿。這一怒之下,只差沒下令將張進財槍斃,不過遠遠隔離到監獄是必然的下場。

    張進財偷雞不著蝕把米,連傅麗紅為了要減輕罪行都反咬他一口,將他所有的壞事全抖了出來,這下子他可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所以他裝成流浪漢四處打聽杜巧兒的家。他想方奕軒已回到軍中找不到人,現在只剩下杜巧兒可以報一箭之仇了。

    走著走著,已來到杜巧兒的家門口,他不敢逗留太久,從帽沿看了一下門牌號碼後,就四處觀察環境,決定等到天黑再行事。他一改上次的缺點,耐心等到萬家燈火,又一盞接著一盞熄掉,大家終於沉入夢鄉的時刻。

    他從後院翻牆進去,盡量要自己不發出任何的聲音,拿出手槍防備。他用萬能鑰匙開了後門,檢查一樓的房間,全都是空的之後,他又上了二樓。

    二樓除了一大片的視聽間外,就只剩一個房間了。張進財自言自語說:「應是杜巧兒的房間了吧!這次我會一槍斃了你,都是你這個掃把星,害得我這麼慘……」

    他推開杜巧兒的房門,挨著牆壁小心巡視房間,等眼睛適應了裡面的黑暗之後,房門突然「砰」的一聲關了起來,他害怕地開了一槍。

    有些詭異,這屋子怎會一個人都沒有?他明明見到屋中有燈光閃爍!再說,剛剛開了一槍,這樣大的聲響應會引起所有人的注意才對,不會靜得如現在掉一根針都聽得清清楚楚。

    張進財覺得不對勁,迅速摸到房門的門把,轉動了幾下,發現門從外頭上了鎖。他又開槍將門打爛,門,還是開不了。這下他嚇傻了,這不就是甕中捉鱉,給人抓個正著嗎?

    他也不想報仇了,只要能安全地離開,他會馬上偷渡出去,好歹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嘛!

    他不猶豫地又躥向陽台的落地窗,開著手中的槍,一發、兩發、三發,子彈沒了,窗上的玻璃卻沒破。他發瘋地拿著旁邊的椅子砸向玻璃窗,都徒勞無功,只是浪費了自己的力氣。他抱頭大叫,發現地上有東西又順手抓了起來,準備再接再厲打開「逃生之門」。

    「慢著,可別丟你手中的東西,那可是威力強大的炸彈。」屋中的燈亮起,聲音是從超腦二號發出來的。

    張進財循聲看著桌上的電腦螢幕,他的腦筋有一陣子轉不過來:「杜巧兒怎會在裡面?」

    沒錯,超腦二號原是小和尚的頭,現在換成杜巧兒的臉,正笑嘻嘻忽近忽遠地蹦跳著。

    原來,那三個電腦高手,將杜巧兒的房間換上防彈玻璃,整個設備的開關全接上電腦,改由超腦二號負責,沒有巧兒的命令誰也沒法子進出這房間。

    再等到晚上,宋爾凱至一樓監視,方奕軒和杜巧兒上了三樓,藉著杜巧兒房間中的監視器注視著張進財的一舉一動,再由杜巧兒遙控超腦二號執行計劃。等他們見張進財沒了子彈,就按下超腦二號的顯示按鈕,他們和宋爾凱則到二樓站在門外,手中拿著掌上型的無線顯示器。

    這時的張進財仍想作困獸之鬥,他對著二號螢幕中的杜巧兒吼叫:「杜巧兒,你給老子出來,別裝神弄鬼地戲弄老子。」

    「小心你手中的炸彈,再亂動你會連衣冠塚都沒得瞧了,老子先生!」超腦二號強烈地警告。

    他拿著手中的東西左看右看,不相信杜巧兒房間有這麼多炸彈;也不相信有人會將炸彈當玩具玩:「你是什麼鬼東西?不過是一部破電腦,怎會懂得人類所使用的炸彈!」

    「不好意思,老子先生,不僅你手中的炸彈是靠我設計的,整個房間、巧兒姐姐所使用的炸彈都是靠我製作的。」

    「好,那我就砸了你,讓你成一堆破電子零件。」

    螢幕上巧兒的頭做著可愛的鬼臉,惹得張進財更是生氣,伸手要將它揮至地上。

    「沒用的,你砸了我,巧兒姐姐手上的遙控器依然會引爆,你仍是死路一條。」超腦二號可笑的電子聲還有回音設計。

    張進財這個時候是什麼話也聽不進去,將螢幕拎起就往玻璃上丟,可惜的是曇花一現,頂多冒出了一點火花。

    在外頭的杜巧兒火冒三丈,竟然將她視為左右手的電腦砸了?她在張進財又想舉起主機時,按下引爆的裝置。張進財四周的炸彈全響了起來,時間也在倒數中。杜巧兒趁張進財嚇呆之際,解開房門的禁令,讓方奕軒與宋爾凱衝了進去,壓住了張進財。

    房中的炸彈當然是假的,不過嚇嚇他罷了。不過看在他毀壞房中這麼多東西的份上,杜巧兒決定賞他幾個真的玩玩。

    三人將張進財捆綁起來,杜巧兒更在他的全身安上了密密麻麻的電線、雷管、定時器等等。按下了倒數的時間,便將他扔在院子中。

    「明天早上十點之前,警察伯伯的拆彈大隊要是沒來,那就抱歉了--老子先生,你可能-骨無存了。」

    可憐的張進財嚇得濕了褲子,動都不敢動。

    宋爾凱累了幾天,任務一達成便靠在沙發上睡著了。

    方奕軒和杜巧兒上了三樓的書房。

    「哎--終於沒人來打擾我們了。」方奕軒一把將杜巧兒擁人懷中尋找她的唇,「讓我親親,可不能反抗!」

    杜巧兒嬉笑地推開他,羞著他的臉:「有人亂吃飛醋都還沒有向我道歉,就像個小朋友般地討賞。」

    「咦?你不是親口說愛我,這就表示你原諒我,不跟我計較羅!」方奕軒強辯。

    「你還真是有獅子的臭脾氣,狂傲得要命,跟我說對不起又不會少塊肉。」她把玩他臉上的胡碴取笑他。

    方奕軒美人在抱,心魂都失了一半,他又啃著她的手指了:「你有看過獅子向其他的動物低頭的嗎?」

    「自大狂!」杜巧兒引誘他,「一個吻換一個道歉?」

    「不行!」

    「十個吻?」

    「OK,成交,物超所值。」方奕軒的道歉全吞沒在兩人的吻中。

    至於十個吻?是沒時間設限的,就讓巧兒慢慢還吧!

    躲在樓梯口的二老滿心歡喜。

    杜以峰早就親自率領部屬鎮守在外,雖然巧兒堅持他們小兩口自己解決,但是終究是自己的寶貝女兒,還是小心一點好,他不許巧兒再受到傷害了。

    他向江韻芝提議:「黃臉婆,看來我們得找時間去拜訪親家羅!」

    「這還要你交代,老頭子!」江韻芝白了他一眼。

    噫!羅子祥呢?今晚怎麼不是他帶隊?

    他被杜以峰下了禁令,居然把巧兒與他未來的女婿當餌,大怒之下,他就乖乖地待在禁閉室反省中。

    看來,會是一個美好的結局,但是--

    *****

    富格洋酒進出口公司,董事長秘書室。

    杜巧兒忙碌地將電腦中的資料救回。她放的電腦病毒純屬煙霧彈式,只是將資料暫時存於硬碟的某一處。當然查詢資料時查不出正確的位置,而只有杜巧兒有正確的解毒方法。如果是用市面上的掃毒程式,那麼愈掃資料就愈躲,這就是杜巧兒愛玩的地方。

    但也因為如此,解一個病毒就要花費數天,何況是好幾隻病毒。再加上雷飛的受傷住院,公司有關業務她都要處理,杜巧兒忙得團團轉,恨不得自己有三頭六臂。當然,私底下她更是後悔當初幹嗎那麼三八,現在可好,簡直是自找麻煩。

    但是當初答應了雷老大,如今可要信守諾言呀!

    偏偏這個時候方奕軒還以緊迫盯人的方式惹人厭!

    他怎能放心杜巧兒又回到雷飛的身邊工作?就算雷飛是傷患,他不也是傷患,巧兒為什麼要幫雷老大的忙,卻不跟自己出遊。

    無奈杜巧兒給他的答案是:「事照做,錢照領,何樂而不為?還是--你要我拿炸彈去賣!」

    方奕軒只好投降,但為了以防萬一,尚在病假中的他就死皮賴臉地跟著。但是呢?有著獅子個性的他又怎能落人口舌呢?所以他對杜巧兒說:「瞧我一個禮拜就將軍方的電腦系統整頓完畢!這樣的高手怎可浪費?所以我替雷老大看著你,順便,你要是有地方需要我幫忙的,我也可盡點微薄之力。」

    是啊!說得真是感人肺腑。杜巧兒跟他相處的日子又不是一天兩天了,當然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只是善解人意的她總習慣留個面子給他,反正不說大家也心知肚明嘛!有時她真不知面子到底一斤值多少,為什麼這個男人這麼死愛面子,就是不肯說一些好聽的話來哄她。

    瞧瞧!她在這兒忙得要死,他居然在那兒撐著頭欣賞她!她真不知道自己的脾氣能好到什麼程度,因她開始有丟炸彈的衝動了。

    「巧兒,這公司又不是沒人了,為什麼你要將工作一人包下來,發給下面的人做不就得了。」方奕軒有點困惑,每天巧兒有忙不完的事,而外面的小職員是準時上下班。他觀察了幾天,奇檬子也不是很好啦!「你連下班陪我的時間都貢獻給公司,你不知道我快調回原單位了嗎?」

    杜巧兒手指熟練地打著鍵盤,有一句沒一句地回答他這第一百三十次同樣的問題:「我不是努力地加班,好把以後的時間留給你?」

    她將紙放進列表機中,按下Enler,隨即繞至方奕軒的身旁,親親他的面頰:「只要你不在旁邊一直打擾我,相信我會提早遞辭職信的。」

    「你好偏心--」方奕軒捉住她那如蝴蝶般忙碌的身子,「因為是雷老大,所以你就特別賣力?」

    杜巧兒眼笑眉笑,乾脆坐在他的腿上,手臂勾在他的頸子:「你又吃醋了。我已分不清你是為了雷老大吃醋還是工作。」

    「都有,我只要你屬於我一個人,任何人、事都不能分享你。」方奕軒深邃的雙眼又開始變得黑沉,手環著她盈盈一握的纖腰。

    「霸道兼無理。」她說。

    方奕軒挑高了眉,壞壞地露出「今天」的第一次笑容:「你明知我霸道兼無理,還拚命地往裡面跳,如今後悔也來不及了。」

    「哎!我不入地獄誰人地獄,這是為了拯救所有無辜的女人!」杜巧兒戳著他的胸,「誰不知道你在外面處處留情,弄得人家小女生黯然神傷、容顏憔悴,真是罪過啊!」

    「你這就不對了,男人可以風流,但就是不可以下流。而我們軍人將這點實踐得最徹底了。」就不相信你不吃醋,「當然,這也是要看人,像我--只要一站出去就鶴立雞群,打敗天下無敵手,讓人拜倒在我的腳底下。」

    「嗯哼!」杜巧兒開始用鼻子說話。

    「我也只是禮貌性地幫助她們,微笑行事,我怎知她們會芳心暗許?女人還真是奇怪,動不動就覺得男人的微笑是對她們有興趣。」

    「哼!」杜巧兒可不同意他的謬論,「你的意思是說,男人只要動動小指頭,我們女人就自動投身了,還是你狂獅又例外啦!」

    「先說好,這男人、女人的問題爭論了好幾千年,一直都沒個結論,我們可別拿這當話題,那真是太傷感情了。」方奕軒又失敗了,杜巧兒就是不上他的當,亂吃醋。

    「不想爭論,你就給我收斂一下你亂放電的眼,免得以後有人向我要奶粉錢。」傅麗紅那段「要奶粉錢」的胡鬧已深植人心。

    「哈!我的小巧兒終於喝醋了!」方奕軒似笑非笑,心中為自己打贏這仗而喝彩。

    「這就是你的目的?」杜巧兒惱火,話中帶著淡淡的火藥味,「好,我去找雷老大。」

    方奕軒拉回杜巧兒作勢要跳下的身軀,緊緊地將她環箍在懷中:「我不准你去找那邪惡的男人。」

    他生氣地吞沒杜巧兒的唇,堵住她嬌嗔的抗議,吻得她化作一池春水。

    杜巧兒心中歎了一口氣,每天都是這樣,所以她的工作才會一延再延。現在不就讓她整個上午的時間又報銷了嗎?但是誰教自己就是喜歡他熾熱狂情的吻。

    「說你愛我!」方奕軒捧著她喘不過氣的臉呢喃。

    「嗯--我就從沒聽你說過這三個字?」杜巧兒說的是個問句。

    「女人,你又開始挑釁我的耐心了……」

    方奕軒下定決心,這次一定要吻得她腦中一片空白,再也裝不下任何男人,連名字都不可以。

    杜巧兒主動勾下他的頭,嘗試吻他。她沉醉在他的魔力中,她知道她這一生是割捨不下這個男人了,而偏偏這男人還一天到晚問她愛不愛他,真是無可救藥的蠢獅子。

    雷飛進公司之後,想要看看他努力不懈的小秘書,竟然為了他住院,繼續來公司上班,感動的他便提前出院,想要給她一個驚喜,可是哦--

    一開秘書室的門就欣賞到一場免費的熱吻戲,他合上門心想,這兩人是吻昏了,這兒好像是他雷老大的公司,而現在可是上班時間。

    「可不可以告訴我發生什麼事?」雷飛靠在門上,打趣地問著兩個倏然分開的人兒,「我可打擾了,不過沒關係,你們繼續,我只是要去我的辦公室。」

    「我就說他是個邪惡的男人,一天到晚就喜歡打斷人家的好事。」方奕軒非常不滿。

    這小子有一套!也不想想自己現在站著的地方是誰的地盤:「好事好到我漂亮的秘書身上,我可不能不管。」

    杜巧兒全身燥熱,紅得像萍果的臉表明了她的不好意思。她不安地摸摸自己的辮子,這種感覺就好像自己是天大的罪人,但是又找不出解釋她剛剛行為的言詞來。

    方奕軒眼神轉為犀利,獅王般的戒備又提到最高點,他下意識將巧兒拉在自己的胸前,語帶肯定地告訴他的對手說:「巧兒快成我的老婆,你可不能打她的主意。」

    「你們尚未結婚吧?」

    「就快要了。」

    「那訂婚?」

    「也快要了。」

    雷飛瞇著眼,彈著手指:「那敢情好,你們什麼關係都沒有嘛,那我可以來個公平競爭羅!從現在開始鹿死誰手還不一定,所以軍官哥哥,請放開你的手吧!」

    方奕軒決定接受他的挑戰,但是就是不放開他擁著巧兒的手:「過氣的老大,有本事你就放馬過來,我樂於接受。」

    「那你還不放手?」雷飛指著杜巧兒。

    方奕軒摟得更緊:「絕不!」

    杜巧兒在狂獅的懷中吃吃笑開,這瘋獅子竟然聽不出來雷老大在逗他。

    「都是身手矯健之人,動手動腳就太沒創意了,我提議下盤棋決勝負。」杜巧兒喜歡他身上濃烈的男性味道,陶醉之下還不忘提議。

    「好!」兩個男人很乾脆。

    其實這是表面的功夫做得好,骨子裡可是波濤洶湧。方奕軒心想--竟敢找我挑戰棋藝,不知死活的過氣老大。

    雷飛則是想藉機教訓狂妄的方奕軒,將善良溫柔的巧兒吃得死死的,最起碼也要先問問女土的答案吧!

    所以接下來幾天,杜巧兒公司的工作進度神速,但是她又有新的煩惱存在。

    兩個男人下棋下得瘋狂,雷飛將公事讓她全權處理,而方奕軒現在整天不是找她,而是找他口中「過氣的老大」拚個輸贏。

    可苦了杜巧兒,又增加了工作量,不時要幫他們買便當、遞茶水。在她終於解救電腦中所有的資料時,這天的中餐是遞給他們兩顆超級大炸彈,以示她的抗議。

    當然,雷飛是吃過悶虧,炸彈雖不會爆炸,頂多是睡個兩天就會醒過來了,但是醒過來可是讓他全身痛了好幾天,後期的威力可不算小。

    所以機警的他早就閉著氣,用手帕摀住口鼻跑了出去,至於方奕軒可就沒這樣幸運,倒在桌上沉沉地睡去。

    雷飛看著杜巧兒的怒顏,只好破財消災,拉著她去吃個大餐作為賠罪。事實上這些日子辛苦了她,早該請她吃個飯了。

    杜巧兒洩恨地切著牛排,很不客氣地大口嚼著,她太生氣那頭瘋獅子的作為了,簡直是無理到了極點,超級自大、狂妄霸道的大渾球!

    「我希望你不是想像在吃我的肉。」雷飛放下了刀叉,看著杜巧兒盤中的食物,胃口整個都沒有了,「還是這食物不好吃,我們可以換別的。」

    杜巧兒搖著頭,努力吃著:「好吃得很,方奕軒那個小氣的傢伙,還沒請我吃過大餐。」

    「給你一個良心的建議,下一個男人會更好,要不要試試?」

    「譬如?」

    「我!」雷飛指著自己。

    杜巧兒給逗笑了,心無城府地說著:「你還不死心,精神真令我感動,但是你若是說別人,我或許考慮一下,是你的話就省省吧!」

    「為何?我達不到你的標準嗎?」

    「不是。」杜巧兒又吃了一口,塞滿食物的嘴巴竟還有空間可以說話,「你們兩個太像了,見了你就可以想像狂獅年老的樣兒,太沒創意了。」

    雷飛慎重地表白:「我才四十出頭,並不算老,可別將我列入老人的行列中。」

    杜巧兒才不理會他的強辯之詞,依然故我地說:「再說,我可不想成為你初戀情人的替代品。」

    半天等不到回音的杜巧兒,發現雷飛出現前所未有的溫柔表情,沉思在他的回憶之中。

    她拿著叉子的手在他面前晃著:「說到你的情人就這麼開心,怎不說話了?」

    「別鬧!」雷飛捉住杜巧兒的手,無心斥責她的頑皮,「你怕男人的症狀全沒啦!」

    「張進財被抓之後就自動消失,所以才將你剛剛說

    的下一個男人會更好列入考慮之中。」杜巧兒對雷飛扮個鬼臉。若是那瘋獅子聽了,肯定會拆散她的骨頭,「咦!別繞到我這兒,說說你的情人吧!能配得上你的一定是才貌出眾、靈氣逼人,就如我一樣。」

    「好-喔!」雷飛捏著她的鼻子,他知道他們成不了情人,卻可以成為忘年之交,「也不怕羞!不過你倒說對一點,她的確很美。」

    杜巧兒的興趣來了,追問著他:「然後呢?結婚了嗎?王子不是要和公主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嗎?」

    「我們沒這麼好命,現在是隔著太平洋相見不易,都怪我沒有好好珍惜。年輕時沉淪於黑道的勢力中,又怕她受到仇家的追殺,於是將她趕離了身邊。」

    「那她呢?你沒問她意願是什麼?搞不好她願意跟你到天涯海角。女人啊!一遇到愛情,都可成為壯烈犧牲的勇士。」

    「就是因為傷了她的心,等到了這把年紀孤單一人時,才瞭解她那時的心情,可是也沒臉去見她了。」

    「嘖嘖,又是一個愛面子的男人。」杜巧兒嗤之以鼻。

    「別淨說我的不是,你那位瘋獅子不也是如此。這幾天我不是一直救你,想磨掉他那份永不低頭的傲氣。」雷飛恢復他一臉的關切,「巧兒,我跟你說真的,他不對感情低頭,到頭來受傷的是你。」

    杜巧兒把玩手中的刀叉,並不在意地說:「你是男人,竟然扯自己同類的後腿,反而幫起我來,是不是有些不倫不類。」

    「誰教你是我的紅粉知己……」雷飛接過杜巧兒丟過來的牛排刀。還好他是「鬼影門」的頭頭,不然可要頭破血流了,不過這女人也未免太愛亂丟東西了吧!「好好,把紅粉兩字去掉,就留知己二字羅!連讓我口頭上佔便宜都不肯。」

    「就知道你不懷好意。」她杏眼圓睜地瞪著雷飛。

    「呵呵!有看過我這麼好商量的男人嗎?要不要列入考慮中?」

    「廢話少說,跟你說話愈來愈沒趣味了。」

    雷飛長吁短歎:「便宜了那小子,不過有一天他要是欺負你,我的肩膀可以讓你靠著哭泣,當然我的懷抱也隨時為你而開。」

    「絕沒有那一天,你死心吧!」杜巧兒丟下最後一句話,「還請你付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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