攔截鷹俠的愛 第七章
    甄屏出院了!躺不住的她再也不理會方奕翔的憂心,在萬分堅持之下出院了;原因之二是她也忍受不了雷老大與雷雨薔每日的騷擾,她知道再下去,自己可能會親自動手將兩人丟出醫院。

    不過剛回來的這幾天,在學校的宿舍中見不到兩人的耍寶,還真有點不習慣,慶幸的是,每天可以聽見飛機從上空呼嘯而過的聲音,令她整個人又活了過來。

    今天她可以拆線了,心中雀躍地哼著小曲,高興地等著方奕翔來接她。

    快來吧!拆了線她就可以活動了,更可以在天上自由地飛了,她多想念蔚藍的天空呵!「報告!」

    甄屏看看手錶,十點,還真準時,她撐著一條腿,頑皮地蹦蹦跳跳去開門,帥氣地支撐在門檻上。

    「怎麼,又送花來了?」

    「報告教官,你不喜歡?」班長林佳璋發現了一個大新聞,竟有女人不喜歡花的,通常女人不都是最喜歡男人送花嗎?甄屏沒接過學生手中的花,卻抽出花中的卡片。

    嘖嘖!真是大手筆,今天送的可是白色的鬱金香,每天送個九十九朵,這雷老大還真有閒情逸致,甄屏大聲地念著卡片上的字:小寶貝:一朵花代表一顆心,每天九十九朵花,代表我對你的無限顆心。

    一旁的林佳璋聽得咋舌。真噁心巴啦!嗟!林佳璋的表情令甄屏感到好笑,她拿著卡片敲著他的頭說:「教官不能接受男人寫的情書?』,「當然可以!」

    「那你是什麼表情?」

    真不愧是空軍軍校的學生,就是一副皮癢欠揍的態度去面對甄屏,實話實說:「雞皮疙瘩掉滿地的表情。」

    「OK,限你在三十秒之內將掉在地上的雞皮疙瘩全撿起來,別弄髒教官的房間。」來這套!林佳璋反應靈敏,想免去這頓勞動之苦:「風大,全吹跑了,很難再找到蹤跡。」

    「喔!」甄屏就是欣賞這群穿藍衣服可愛敏捷的思路,「你不也是會飛?教官改判你駕飛機追回來。」

    「報告教官,飛機是用來捍衛國家,不是用來找雞皮疙瘩的。」

    皮在癢!甄屏又嫉妒又佩服,瞧瞧那位鷹俠將她的學生帶得是怎樣的成功,敢跟她頂嘴?!「敢情是技術不好,找了一堆的推托之辭。」

    林佳璋才不上當,這種激將法對他們來說早就免疫了,他笑嘻嘻、吊兒郎當地將問題丟回給甄屏:「不是技術不好,是鷹俠教官沒教!」

    「什麼是我沒教的?』』方奕翔突然出現在林佳璋的身後,回應了師生兩人的一搭一唱。瞄著林佳璋手中的鬱金香,手上、頭上的青筋又露了出來。

    甄屏與林佳璋馬上異口同聲地回答他的問話:「開飛機追蹤雞皮疙瘩!」

    這算什麼,打啞謎嗎?「-跟我打迷糊仗,林佳璋,你還不回去上課。」

    不像話,拿著花跟他鷹俠未來的老婆聊天?看來真是不想混了。

    「可是這花……」還很重呢!教官到底是收還是不收。

    「照舊。」鷹俠沉下了聲音。

    甄屏點頭示意:「義賣它,並將錢捐出去,記得用雷飛的名義,不可用學校之名。」

    「是,教官。」

    林佳璋又一臉可惜地捧著花離開。

    「我不喜歡他每天送花。」方奕翔嘟噥。

    甄屏主動勾住方奕翔的頸子,輕笑地吻去他的埋怨:「那你送花給我,一朵就好。」

    方奕翔難得浮現紅暈,送花?太為難他了:「除了花,什麼都可以。」

    甄屏嬌媚地刮著他的臉,含嗔嬌斥:「拉不下臉,認為送花是弱者的表現,還是我不值得你這麼做?」

    方奕翔狠狠吻著甄屏戲謔的唇,懲罰性地輾轉吮吻,讓甄屏的心跳加快。他的宣示讓甄屏唇齒間的戲謔全都煙消雲散了。

    方奕翔擁著她,撫著她削短的頭髮,堅定地說:「不許再說這些話,你明知我為了你,什麼瘋狂的事都做得出來。」

    「我知道……」

    方奕翔放心地吻著她的唇:「那你是故意說這些話讓我生氣?頑皮。」

    幸福呵!兩人間都感到濃得化不開的深情,不捨得再去傷害對方,方奕翔尤其更甚,他真的不希望甄屏再受到任何一點的損傷,所以最終他還是妥協了。

    「你若喜歡,以後我每天送,不過我只送一朵——」

    甄屏立刻摀住他的口,感動地替他說完下面的話:「因為一朵只代表你的一顆真心。」

    方奕翔捏著甄屏不算高、卻相當挺直美麗的鼻子,他真愛極了這個聰慧卻容易受傷的女子。

    「我一會兒要去開會——」方奕翔有點遲疑地看著甄屏,小心地詢問,「今天拆線你能自個兒去嗎?還是我找人陪你去?」

    甄屏體諒地搖頭:「這小事一樁,我自己可以解決,不過是拆線罷了。還是會議要緊,記得你是位優秀的軍人。」

    甄屏嘴上雖是這樣說,心中還是有絲難過。誰教她心甘情願地成為鷹俠的另一半,堅強獨立是必要的。

    「小心一點,到醫院時先打通電話回來,告訴我掛幾號診,開完會我若是有足夠的時間,會到醫院接你;還有,拆了線可別興奮過度,不要卯起來想找別人幹架;另外——」

    甄屏馬上歎了一口氣,打斷方奕翔的話:「鷹先生,你左一句『還有」,右一句『另外』,說得我頭都昏了。

    平常見你不吭一句話,怎麼一見到我就說個不停?」

    「擔心你喲!」鷹俠不再像是鷹俠。

    「我回到家就像撿到般,出了大門就像丟了我這個人,只有你對我有千萬個擔心。」於是甄屏趁著剩餘的時間,主動糾纏方奕翔的唇。

    來這套!她學著鷹俠將他的擔心全吻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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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拆了線的她如釋重負,再不讓她活動,她一定會發霉不可!哦喔!有點不對勁,身上的寒毛正豎立起來。甄屏帥氣地戴上墨鏡,更顯得她的不在意,但是戒備卻在零點一秒中完成了。

    她甄屏竟被人跟蹤?太有趣了……

    兩個人,但絕不是方奕翔。她原以為是方奕翔想跟她開個玩笑,想來是另有他人。呃——不對喔,又好似增加一個輕巧微弱的腳步,似乎是個女的。

    甄屏露出邪惡的表情,老早就將方奕翔的叮嚀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製造暴亂的因子,早在拆紗布的那一刻裡全竄於全身之中,要幹架是不?她可期待了好久,隨時都可奉陪。

    甄屏打了個呵欠,想想可不能在這方圓五百里之內,不然傳回學校鄉親父老的耳中,一定又不好過,尤其是那位鷹俠先生,肯定會要她死得難看。

    甄屏又調皮地拉下墨鏡至鼻樑上,露出骨碌碌的眼睛,打算找一個風水良好的幹架地點。就一旁的公園吧!挺安靜的。

    來到了幹架的最佳地點,她跳上石砌的圍牆,雙手撐著身子,活動活動才剛復元的腳。哈!馬上就可活動活動了。

    嘿!甄屏藏於墨鏡後的眼睛亮了起來,果然是兩個好對手,她裝作無意地吹著口香糖泡泡。

    唉!真是愛打成癡,沒得救了。

    甄屏好好地打量起走近的兩人,才發現兩人同樣擁有令女人想尖叫的特質,和雷飛的味道相似,如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一黑一白,這是她的第一個直覺。兩人同時給人冷颼颼的陰森感,別看穿白衣服的笑容可掬,裡面可是藏了好幾把刀,呵!一不小心小命就沒有了,不過他年輕俊朗的面孔會讓人疏忽了這點;他也很白,是那種帶綠的蒼白,像個白面書生般。

    另一個呢?甄屏歪著頭打量,相反的一身黑,連臉孔也是深褐色,至腰的頭髮整齊地梳於腦後,整個人相當陰沉,不過看上去是比白面書生好搞多了。

    身著白衣服的男子微笑地開了尊口:「甄屏?」

    甄屏頷首,從圍牆上跳了下來:「有何指教?」

    「我,白無常;他,巧得很——黑無常。」

    「不錯嘛!大白天的被兩隻無常鬼給纏上了。」甄屏帶刺地說。

    白無常代表出聲,語氣中相當得意,好似非常喜歡甄屏的調侃:「好說,不過想要來瞧瞧老大看上的女人有何本領,是否真的比得上大嫂。」

    甄屏一時之間頭上冒出了問號來,不止一個,還是一連串地紛紛出籠:「瞧你們兩個小鼻子、小眼睛的男人說的是什麼渾話,若是你們那個不知名的老大看上『一拖拉庫』的女人,你們不就可以乘機舉辦個選美會囉!」

    「話是沒錯!」白無常很不客氣地盯著甄屏,諷刺地道,「只不過閣下跟選美好像不能扯上關係,人如其名一一真平喲!老大的眼光可能是裹到『蚵仔肉』了。」

    甄屏聽慣了這話,倒已是不痛不癢,只是她注意到黑無常不笑也不說話,該不是電腦機器人吧!正當甄屏這樣以為之際,黑無常平板無起伏地發表了他的言論:「你確定是這女人,我們要找的就是這個?」

    甄屏恍然大悟,終於瞭解這兩隻鬼在說啥了:「敢情是你們要找的是那種『胸大無腦』的女人?嘖嘖!真沒品味。哎,不過真不好意思,我甄屏有沒有『內容』還輪不到你們來評斷吧!」

    黑白無常不理會甄屏,繼續他們心中的疑問。

    「難道說老大最近的口味變了?」白無常疑惑得整張臉都揪了起來,「想必是大魚大肉吃多了,換點清粥小菜也好?」

    「但有必要為一個不男不女的傢伙流連忘返在南部,不管我們在北部做牛做馬?」黑無常又再度提出他的意見。

    「喂!兩隻鬼有完沒完。」甄屏的好心情全飛了,火氣也顯了出來,「別在那兒左一句不男不女,右一句做牛做馬的,說點人話好不好?」

    黑白無常有志一同,一起伸出手來阻擋前進的甄屏。

    甄屏雖習慣穿上她的緊身衣,但畢竟是女孩子,對於兩個男人的靠近,也是本能地閃過,但耳邊卻傳來了黑白無常的譏笑:「都已很平了,還怕人家碰?」

    甄屏的跆拳道為什麼練得超好,就是因為她的腿長,所以當她一抬腿強壓下來之際,黑白無常也被那強勢的風勁掃到,躲得很是狼狽。

    「嘿!她還真有兩下子。」白無常先發表他的觀點。

    「看來是個練家子。」黑無常嘴角動了動,開始有了興致,「難不成老大看上的就是她這一點?」

    甄屏又接連掃過幾腿,攻擊更凌厲了起來。

    黑白無常這才收起輕視的心理,專心接招。在他們的心中,向來認為女人練的是花拳繡腿,不過搔搔癢罷了,可沒料到,這甄屏幹架起來比男人還狠。

    更何況還是一對二,這點是他們所欽佩的地方。

    雖然甄屏應付得有點勉強,但是跟他們黑白無常同時對打的,她甄屏是第一人。

    甄屏開始喘了,剛痊癒的右腳也有點不合作,動作漸漸慢了下來,黑白無常已佔了上風。

    不過黑白無常也被甄屏逼得脫掉了西裝外套,捲起衣袖。見甄屏的動作漸慢,也改採只守不攻的陣勢,誰教眼前的男人婆是老大看上的女人,要是有什麼損傷,黑白無常兩人恐怕真的要變成甄屏口中所說的「兩隻鬼」了。  

    「太難看了吧!」忽見杜巧兒坐在甄屏剛才所坐的圍牆上觀戰,一面又把玩著自己的辮子。

    原來剛剛另一個輕微的腳步聲是這個漂亮女子的!甄屏眼光忙中偷閒地掃過杜巧兒,為她的容顏起一聲喝彩,只不過還不知來者是敵是友?杜巧兒藏在睫毛後的黑眸暗笑著:「兩隻鬼跟女人打個平手就已經夠難看的,偏偏這女孩的右腿骨折才剛痊癒,這要是傳了出去,例如我杜巧兒就是有名的大嘴巴,可有損你們雷老大的名聲吧!,』黑白無常、甄屏全停了下來,三人都驚訝杜巧兒的這一番話。

    雷老大?這兩隻鬼跟雷老大有關?甄屏不解。

    黑白無常齊聲叫道:「你是杜巧兒?那個炸彈專家?」

    「不好意思,就是區區在下、本姑娘是也!」杜巧兒右手拋著花生米大小的東西,毫不在意地看著兩人,「專家呢是愧不敢當,不過喜歡發明一些讓人容易緊張的東西罷了。」

    黑白無常兩人一連退後了好幾步,有些不自在地盯著杜巧兒手上的兩顆「花生米」,結結巴巴地說:「你怎會有空來這兒……你……愛吃花生米啊……」

    「花生米?」杜巧兒將兩顆花生米從左手拋到右手,「不,我討厭花生米,吃了會長痘痘。」

    媽啊!這麼說來,杜巧兒手上的兩顆「花生米」.有可能是她所發明的炸彈了。雷老大可是千交代萬囑咐,只要遇見杜巧兒,千萬不要挑戰她身上所拿出來的東西,全都有可能是稀奇古怪的新炸彈。

    果然,做人較滑頭的白無常相當有禮貌地表示:「巧兒大姐,我們『兩隻鬼』真的不知道眼前的這位大姐受了傷,不然也不會——呃,試試她的身手。」

    「哦——」杜巧兒眉毛挑得好高。

    「是是,我們會趕快閃人,巧兒大姐請息怒……最好是你的玉手能休息一下……」

    白無常識趣地拉著黑無常在第一時間就退出公園,好漢不吃眼前虧,好男不跟「炸彈女」鬥。

    杜巧兒等見不到黑白無常的身影,才撫著肚子大笑,又突然想到了什麼,強迫自己忍住笑,拭去了眼角的淚水,向甄屏打著招呼:「你就是那頭傻老鷹的夢中情人吧!帥妞。」

    好直率可愛的女孩,看來是跟方家有點關係了。

    甄屏不想承認也不想否認,只是很好奇地說:『『你手上的那兩顆花生米就可以嚇走兩隻鬼?」

    「對!是花生米,我最愛吃花生米了。」杜巧兒將花生米丟人口中,吃得津津有味地說:「但是兩隻鬼要認為是炸彈,我也沒有辦法囉!」

    甄屏大笑!原來如此,她對杜巧兒相當有好感,她攬著她的肩,不很在意地問:「能告訴我你的身份嗎?」

    杜巧兒指著急急往他們方向跑來的方奕軒,吐著舌頭說:「喏!問他不就得了。」

    他?甄屏注意到杜巧兒詭異的眼神與笑容,她也就順著手勢看著來者。

    不,絕不是鷹俠,卻是和方奕翔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人。她或許會認錯別人,但自己心愛的人是不會認錯的。

    甄屏眼中的疑問得到了杜巧兒的讚賞,果然是傻老鷹看上的女人,一眼就可以瞧出這對雙胞胎的不同。

    就在杜巧兒要開口之際,冷不防被拎了起來,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那個男人一陣狂獅般的大吼:「懷孕的人還敢到處亂跑,我才一轉身,你就跟別的男人搭訕,眼中還有沒有我這個老公?」

    甄屏一拳揮了過去,不知是為了杜巧兒被責罵,還是為了方奕軒口中的「男人」二字侮辱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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