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情毒姬 第八章
    玩得盡興的唐如意沒注意到冷焰的歸來。

    唐如意等回到幫中,見大家忙進忙出時,才知曉了這訊息。她不由得有些慌亂,這麼久的時間未見他,已經習慣沒他的日子了,再見面時又該如何應對?又該如何相處?

    到晚上吃飯時,一桌子人熱鬧的向她與冷焰敬酒,她僵硬的笑著,在冷焰的身旁坐立不安,真希望時間能快點流逝。

    而貪杯的冷焰醉了,因此放松了心情。他也觀察到唐如意的不安,於是破天荒的給她一個溫和的笑容。

    唐如意傻了,感動得淚水盈眶,不住的吸吸鼻子。

    冷焰不知唐如意的內心變化,還以為她因不安而不語,鼓勵地握住她的柔荑,心中高興兩人間少了劍拔弩張的對峙還真好,他遺忘了對她的偏見,氣氛馬上顯得和樂融融。

    右護衛、左執法與幫中的眾人都心照不宣的裝作沒看見,有默契的早早散席,想給兩人獨處的時間。

    當唐如意微醺地扶著冷焰回房時,喜鵲也興匆匆的哼著歌曲鋪著床,改變主意將澡盆搬進臥房,忙著在桶中注入熱水,心想讓兩人洗個鴛鴦浴也不錯,搞不好從此就恩恩愛愛了。

    嘿嘿嘿,那她喜鵲就可以開始做嫁作人婦的美夢了。

    此時房內因熱水的霧氣氤氳而顯得迷迷庚福冷焰帶著醉意,透過迷縛醋盤迫繅獾慕墾眨醉意更是加深一層。

    他突如其來的握住唐如意略冰冷的雙手,搓揉親吻一陣,漸漸溫熱了她的手。“如意,咱們成親以來還未喝過交杯酒呢?”

    他醉意十足地要喜鵲去倒了兩杯酒,待酒杯在手,勾住她的手一口仰盡。

    “如意,你真美!”

    唐如意不語淺笑,心跳快得讓她幾乎不能承受。她感到冷焰濃濃的愛意,感動於兩人間的快樂,她希望這份美好就此打住,就算是做夢也希望永不清醒。

    “原來一個女人的美是會讓男人醉倒的。”冷焰喃喃的說,一邊又忙著勾起唐如意的下巴,他忍不住含住她紅艷的玫瑰色唇瓣。

    唐如意笑開了,她頑皮地躲開冷焰的溫柔,想先除去冷焰長途跋涉下的塵埃,於是窈窕的身影誘惑他走向澡盆。

    冷焰酒意未醒,唐如意的行動刺激他的血液往同一個方向而行,他追逐她的身影,搖晃間一個不小心便被她按入熱水中,水花四濺,也弄濕她的全身。

    冷焰心血來潮將她拉入水中,兩人激動的互相扯著對方的衣物,直到兩人裸裎相見。隔著熱氣,冷焰再也忍不住將她動人的嬌軀緊緊纏住。

    他吻著她的眼、咬著她的唇、含住她的蓓蕾,不理會她既痛苦又甜蜜的眼神,卻執意往下延伸,兩人都輕輕顫抖,大大的震撼。那日夢中的美好觸感又回到他的腦海,他的探索讓唐如意輕顫了下,死命咬住紅唇的她終於忍不住呻吟。

    這種曖昧樂曲鼓勵著冷焰,他抱起唐如意,兩人濕淋淋地滾入床榻中。

    冷焰的急切讓她紅了臉。

    她的身體逐漸空虛難捱,忍不住嬌喊:“冷焰,我要你……”

    冷焰醉意濃厚,“別心急,我還沒品嘗過癮……”

    他輕笑著撫摸她的雙丘,直到她尖叫的弓起身子,雙腿攀附著他,她的指尖因而在他的背上劃下一道又一道情欲的痕跡。

    終於兩人合而為一,冷焰將她的愉悅嬌吟悉數吞入口中。

    當清晨第一道陽光射進房中時,唐如意醒了過來,望著一屋子的凌亂,想起昨夜的瘋狂,想起自己的大膽,她不禁羞紅了臉。

    她撐起頭,看著尚沉睡中的冷焰,微笑地撫摸他才一夜便生出的胡渣,充滿愛意的親吻著,她好幸福、好幸福,她想和全世界的人說她好幸福。

    原來愛一個人比恨一個人來得快樂。之前的她對冷焰有天大的恨意,導致兩人不能好好相處。她皺了皺眉頭,但現在呢?他知道她愛他嗎?他能從昨夜的瘋狂中體認出她對他的深深愛戀嗎?

    “焰,我愛你,天知道我有多愛你!”唐如意幽幽的脫口而出,只是不知睡夢中的他是否聽到了。

    怔愣了一會兒,唐如意將煩惱的情緒拋開,告訴自己,冷焰一定會感受這份愛意。就好比她知道他在絕情的心下,還藏著對她的一片柔情,有一天他會告訴她那三個字,他們會成為人人稱羨的神仙美眷。

    她悄悄的想要下床,卻被一雙毛茸茸的大手攔回被窩中,接著冷焰灼熱的唇便壓下,她還未反應過來,冷焰已傳遞給她瘋狂的需要。

    唐如意驚呼,推著賴在她身上的冷焰,太陽都曬到屁股了,他們再不出去,會被底下人笑話的,更何況他還是一幫之主。

    冷焰才不管這麼多,將她雙手緊錮在她的頭上,“抗議無效,你得先滿足我的需要。”他又開始探索她的一切。

    最後唐如意還是放棄了,她知道自己抵不過冷焰柔情的攻勢,她沉醉於兩人的激情之中。

    正欲開門的喜鵲住了手,笑瞇瞇地告訴大家,堡主與夫人謝絕打擾,今日冷家堡全體上下放假一天。

    至於她,可要藉著今日好好尋找未來的另一半。

    只有依舊是黑巾蒙面的西門吹雪,顯露在外的眼光充滿了危險。

    晴朗的天空飄著幾朵白雲,遠處傳來鳥兒們的啾啾叫聲;在這寧靜的早晨裡,完全感覺不到即將來臨的風暴。

    然而事情總會要到來,苦的不過是一對戀人對彼此感情的考驗。

    這日,唐如意正與喜鵲在花園中摘著玫瑰花瓣,她想釀成“玫瑰露”,等到過年時,幫中弟兄們的家眷自然有好酒可喝。

    玫瑰露清淡無酒氣,男人也不能禁止女眷們喝上一杯。

    冷焰就笑這酒太過溫和,是女人家喝的酒,對男人來說是缺少了一點霸氣的酒。

    唐如意並不在乎他的反對,只是笑了笑繼續自己的工作。

    雖然兩人之間的關系在親密的刺激下有了改善,但冷焰的防人之心還是相當顯著。她一開始難免有些遺憾,但很快的便忘了這點瑕疵,她不是把整個冷家堡對她的觀感都改變了嗎?所以她有信心同化冷焰。看看現在兩人在相處上不就相當和諧,有時甚至可見兩人賞月飲酒,過著如神仙眷屬般的生活。

    “小姐,你最近與姑爺比較甜蜜哦!”喜鵲伸著懶腰,看著唐如意嫣紅如醉的臉,不禁好生羨慕。

    “嗯。”唐如意的心思又沉醉在兩人親愛如蜜的時光中。

    喜鵲頑皮的放下花籃撲向她,用力地搔她癢。

    “小姐,你好誇張哦!大白天就在想姑爺,做著春意盎然的白日夢,你們也太恩愛了吧!”喜鵲戲謔的說,“我看這樣下去,姑爺不久就有兒子可抱了。”

    唐如意又是害羞,又急著躲過喜鵲搔癢的手指,“哎呀!你快停手,死喜鵲,快停手!整日就你最會胡言亂語了。”

    受不住喜鵲的搔癢,唐如意干脆放下花籃,死命抓著喜鵲的手,正色的說:“你也老大不小了,在幫中有沒有中意之人,我好叫冷焰替你作主,許配給人家。”

    提起這事,喜鵲一反常態地低著頭,扭扭捏捏絞著手不發一言。

    經過大風大浪的唐如意一點就通,有趣的繞著喜鵲東瞧西瞧,笑吟吟地想要套出喜鵲的真命天子是誰。

    “嘖嘖,想不到我們喜鵲的手腳還真快,可惡的是連我這個做主子的都瞞著。”她故作嚴肅,“是看不起我,還是你在暗戀人家?”

    喜鵲猛一抬頭,“才不是呢……”發覺上當,一張俏臉馬上漲紅。

    唐如意對她眨眨眼,笑容洋溢在嘴角眉梢間,喜鵲見狀,只差沒找個地洞鑽進去。

    “快說嘛!我真的很好奇。”唐如意孩子氣的搖晃著喜鵲,“再不說,我就用猜的。”

    喜鵲頓時無措,卻又不能阻止唐如意的猜測。

    “嗯,你從小就跟著我,也算是唐門中人,識人的眼光應不會太低;加上這幾年來你跟著我東奔西跑,嘗盡人間冷暖,也看盡男人的嘴臉,直到冷家堡才安定下來。所以外面的人不可能,真命天子應是在幫中,這……幫中看來看去配得上我們喜鵲的——”

    唐如意眼珠一轉,“我猜不是右護衛、就是左執法。”

    喜鵲跺腳,抱怨的嘟著小嘴,“小姐,你別拿這種事糗我嘛!”

    “我有糗你嗎?我不過是陳述事實罷了。快說,到底是左執法還是右護衛?”沒錯了,就是這兩人其中的一個。

    突如其來的掌聲雖化解了喜鵲的窘態,但喜鵲一見來人時臉上所浮現的光輝,更落在唐如意的眼中,她有絲高興,冷家堡又可辦喜事。

    “夫人真是聰明過人,屬下實感佩服。”右護衛嘻笑地稱贊,也顯現他的玩世不恭。

    唐如意禮尚往來的應對,“怎麼?捨不得佳人遭我逼問,右護衛心疼了?”她想是右護衛吧!

    換來的是左執法冷哼抗議。

    右護衛趕忙搖搖手,“夫人,你可別害我,其一是朋友妻不可戲;其二是我現在的身價好得很,可不想因此而身價大跌。”

    這事一被公開,喜鵲羞得躲到唐如意身後。

    唐如意完備恍然大悟。看看左執法又看看喜鵲,認為他們兩人相配極了。

    喜鵲俏皮活潑,對人熱情又有魅力;左執法就完全相反,這男人雖然有點陰沉,個性內斂又不多事,但與喜鵲站在一起也算互補,相信將來也能有個熱鬧滾滾的家庭。

    “右護衛,你說這話怎有酸溜溜的味道?唉!壞就壞在我只有一個丫頭,不然也不會造成你偏差的心態。”

    右護衛聳聳肩,自嘲地接話:“所以說我這種心態有問題的人,還是別殘害良家婦女才對,最好當個月老說客就行了!”

    左執法再木頭也知要有所表示,“還望夫人成全。”

    唐如意將喜鵲從身後拉出,大方地將她推到左執法的懷中,“我不成全行嗎?到時喜鵲不怨我一輩子才怪!”

    “小姐!”喜鵲驚呼,不依的將頭埋進左執法懷中,在三人面前再也不好意思抬頭。

    左執法愛憐的撫著喜鵲的頭微笑,而右護衛爽朗的笑聲響徹了整個花園。

    “我說右護衛,咱們就別打擾人家小倆口,去喝兩杯吧!”唐如意對右護衛眨眼,要他隨著自己離去。

    “夫人,請。”右護衛識趣的先行一步,眼見唐如意跟上來,壓低了聲音問著:“夫人,屬下有一事請教。”

    唐如意聽得出他慎重其事的口吻,疑慮的停下腳步,“右護衛有話直說。”

    “恕屬下直言。”右護衛的語氣中充滿擔憂,“幾日前的晚上,我因睡不著起身練功,練至一半突然心口煩悶,一口氣差點喘不過來,休息了一會兒,竟然沉沉睡去,這事讓我覺得奇怪。”

    “你覺得這事與我有關?”聽起來很像是中毒的症狀。

    “屬下不敢,只是想藉著夫人對毒物的了解,看看屬下是不是中了毒?”右護衛誠心請教。

    據他多日的相處觀察,深知唐如意之前許多大膽的行為都是針對冷焰,對於幫中的弟兄們,她是愛護有加;再說,得知她晃唐門之女後,更確定了自己的想法。唐門是江湖上的大幫,幫規森嚴,隨便下毒的事是不可能發生在門徒身上,誰願意拿自個兒的名譽開玩笑。

    更何況唐如意好不容易在幫中能和人融洽的相處,怎可能又親手毀去大家對她的信任。

    唐如意將右護衛的話深思一番,同是擔憂的問:“幫中還有其他人有這樣的症狀?”

    “這我就不太清楚了,就我這幾天的觀察,大家早上起床的時刻越來越晚,工作時也常不自覺的昏睡過去,精神有越來越差的趨勢。”

    唐如意心中閃過一個名詞,不是很樂觀,若能確定自己的猜測,那便是百毒教所下的毒。難道遠在四川的唐門有了其他的變化,不然冷家堡中怎會有中了“千日眠”的現象產生?

    從小開始,只要是唐門之女便會開始服食各種解藥,一次一點,等到日後長大,整個人的身體可以說是百毒不侵的救命解藥。就算毒物強烈有所影響,那也是輕微的,但對於他人可就有致命的可能。

    她本身還好,雖然上次為救冷焰,以自身當作解藥,但是體內仍有少許抗體,千日眠對她才不至於發生作用。

    “夫人——”右護衛不得不打斷唐如意的沉思。

    “夫人——”左執法也不得不打擾唐如意的推演,“喜鵲不知為何昏了過去,你能去瞧瞧嗎?”

    唐如意著急的來到喜鵲身旁,當機立斷做了處理。她把脈觀察,確定連喜鵲都中了千日眠,只是毒性尚輕微。她喂了喜鵲一顆唐門的解毒丹,喜鵲才幽幽轉醒。

    “是千日眠沒錯!沒想到百毒教的人已來到這兒,難道爹爹沒贏過百毒教的挑釁?”唐如意自言自語,“糟糕,這百毒教的人找上了我,千日眠的毒要是解不出來,第二波的攻擊將會更加嚴重。”

    這事她聽爹爹提起過,百毒教只下三次毒,一次比一次強烈,要是沒解開第一次的毒性,恐怕是禁不住往後兩波的下毒攻勢。

    唐如意心慌意亂,只能一肩承擔起百毒教的挑戰。她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想著該配上哪幾種草藥當作解藥。

    一旁的左執法見喜鵲轉醒,也不多問原因,心疼的將她抱回房中休養。

    右護衛見唐如意正在想法子解毒,也不去打擾她的思緒,卻知這事一定得在堡主發覺前辦好,否則難保唐如意不會再次受到不白之冤。

    事與願違,老天爺好似在與唐如意開玩笑般,冷焰正氣急敗壞的自遠處走向兩人。

    他臉上的表情猙獰凶狠,連右護衛見了都不禁打了個冷顫,只有冥想中的唐如意尚不知大禍已從天而降。

    右護衛快一步的上前欲加以解釋,卻被冷焰凌厲的眼光瞪得退了下去,然而這一退縮,就讓冷焰狠狠地抓住唐如意細致的手臂。

    “唐如意,你真行,好些時日不作怪便心裡難過?再一次故技重施,想要毒害冷家堡上下?真想挖出你的心瞧瞧是不是黑的。”

    “我沒有!”唐如意對冷焰的態度感到迷惑,立刻辯駁自己的清白。“我要下毒的話,不會連喜鵲都一起毒害,你別冤枉我。”

    “是嗎?這次你為求自己全身而退,連服侍你的丫頭也一起毒害;前些日子你不是還下毒威脅綠萼,現在還想狡辯說沒有?你要恨就沖著我來,別連累其他不相關的人。”冷焰咬牙指責她的不是,任何解釋都聽不進去。

    唐如意豆大的眼淚滴落,傷心欲絕。

    “堡主,夫人她——”右護衛不忍唐如意被冤枉。

    “你閉嘴!”看著手下袒護自己的妻子,冷焰的妒火便燒了起來。

    “你還不回去安頓幫裡的弟兄?他們一個接一個的倒下,你還有時間在這兒多管閒事。”

    “是。”右護衛按捺心中的不快,此時不敢聲張。

    對於冷焰的喜怒無常,不似從前明理,只能暗自在心中罵個痛快。

    冷焰也不管唐如意的委屈,右護衛前腳才走,他便拖著她強制而行。

    一路顛簸讓唐如意跌跌撞撞,但她咬緊牙關不肯求饒。

    這樣的倔強讓冷焰心疼,她每次一跌倒,他下意識地便要去扶持,但一想到幫中所有的人都中了毒,他便狠下心別開臉,更是加緊催促。

    “你別再跟我玩花樣,這樣的苦痛比起幫中弟兄們都來得輕,要是大家都無法安然度過,我便殺了你。”

    冷焰的控訴讓唐如意麻木無表情的爬起,看他的眼光也變得空洞遙遠。

    就這樣一拖一跌地來到幫裡,冷焰面對一個又一個倒下的弟兄,對唐如意的恨意更加深一層,到後來他實在忍無可忍,便將唐如意丟進地牢之中。

    當地牢的門要關上時,冷焰歎了一聲,“早知如此,成親後我就將你關在這兒,免得你再去害人。”

    唐如意淒涼地慘笑,才看清楚冷焰的臉,地牢的門也跟著緊閉且上了門檢。

    地牢中又濕又冷,陣陣傳來的霉味令唐如意作嘔。在伸手不見五指的空間中,她在原地坐下來,嚶嚶啜泣著,直到哭累了便和衣睡去,含著淚水的她囈語不停:

    “冷焰,你為何要如此對待我?……”

    回答她的只是滿室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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