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終於回來了,」
葉長勝辦完事情回到公寓,還沒放下公文包,就被妹妹拖到廚房的角落。
「你怎麼還在這裡?如果我老闆看見你,我就慘了!」
「你放心,一切都搞定了!」
「什麼?織香,你別再給我惹麻煩了,昨天我和陳秘書被老闆臭罵了一頓,陳秘書說他會處理,如果順利的話,明天另一個珍妮就會趕來,你不要再在這裡窮攪和了!」
「我沒有和你窮攪和,我要跟你說……」
葉長勝不等妹妹說完,急著又說:「老闆打電話叫我趕快回來,我一大堆事情都還沒有處理完,你在這裡只會讓我分心,什麼事情都做不好!」
「我今天晚上要和言海瑞一起離開了。」
「太好了,要離開就快一點,我要去找老闆……」葉長勝一回神,狐疑的看著妹妹說:「你……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我要和言海瑞一起去看他外公了!」
葉織香鉅細靡遺地說明一整個早上發生的所有事情——
葉長勝聽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心頭猛跳個不停,不知道該竊喜還是憂心?好像偷東西怕人知道的心理,如果得逞會有一大筆好處,如果失敗肯定沒有好下場。
他按著發燒的額頭,隨手拿起廚房清潔用的干抹布猛擦額頭的汗。
葉織香拍著哥哥的背,一邊安撫哥哥,一邊拍胸脯打包票上定會把事情圓滿完成。
此時,長廊傳來一陣腳步聲,葉織香聽見聲響回頭,剛好和言海瑞四目相對。
言海瑞走到廚房,正好看見葉織香貼近葉長勝耳邊說話,還不客氣的動手動腳的,極力發揮女性誘惑的本能。
他內心閃過懷疑,敏感的察覺他們之間一定有什麼關聯,因為葉助理的工作態度相當嚴謹,和女同事們都會保持風度和距離。但剛剛他們說話的親密表情和互動,並不是短時間能夠培養的感情。
哼!這女人,真是本性難移——
但是……等等,如果這個女人和葉助理真有不尋常的關係,那麼他不就掌握她的弱點了?太好了,他不如就好好利用一番,讓這個難纏的女人對他言聽計從。
言海瑞瞇起眼睛打量眼前的男女,城府深沉的轉了好幾個主意。
葉長勝很快從妹妹的身邊跳開,立正站定,戰戰兢兢的對言海瑞說:「老闆,我……我剛回來……」
「我交代你的事情,你都辦好了嗎?」
「是的!我拿您的委託書到銀行辦幾筆匯款,還和幾個地產經紀人見面,他們都很有興趣代為處理這間公寓,明天他們會來看看,過幾天就可以把市場估價報告送來給您。」葉長勝站得筆直的一一報告。
在旁聆聽的葉織香這時才知道言海瑞急需籌措現金,連在紐約的房產都急於脫手。
「那麼你留在紐約處理這些事。」
「留下來……那麼您……」
言海瑞斜眼看了看葉織香,冷冷的說:「我和歡歡小姐晚上出發去見我外公,一個星期內回來,你留下來替我處理其它事情,有任何問題用電腦傳訊和我連絡——對了!聯絡謝律師準備好文件。」
「是是。」葉長勝恭敬的回應。
「最後還要辦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什麼事?」
言海瑞指著葉織香說:「下午請替她準備好衣物,送她去整修一下門面,不要讓她穿得這麼俗不可耐。」
葉織香頓時垮下了臉,下意識地低頭看看自己的打扮。
「好,沒有問題。」葉長勝走出一步,大聲回應,擋住了臉色難看的妹妹。
言海瑞交代好以後,舉步正要離去,倏地又回頭對擺著臭臉的葉織香說:「歡歡小姐,我知道你對男人很有辦法,但是請你搞清楚對象,對我的助理手下留情。」
「什麼手下留情?」言海瑞說完轉身就走,她正想馬上反擊他的冷嘲熱諷,卻被哥哥用力扯住。
待言海瑞消失在兩人的視線裡,葉長勝才長吁一口氣。「老闆說什麼你就乖乖的聽就好,不要亂回嘴。我求你,不要再惹麻煩了。」
「我哪有惹麻煩?你沒有聽到他剛剛說我俗不可耐,還說我在勾引你……」
「他是老闆,愛說什麼誰也管不著。我告訴你,你個性衝動,萬一惹毛老闆,我連工作都保不住了!」
「你放心啦!我絕對不會讓你丟掉工作的。」
「這樣最好!好了!我去跟老闆談一下細節,等一下和我出去買幾件像樣的衣服,改變一下造型,準備好晚上出發吧!」
「可是,你不和我們去嗎?」沒有哥哥在旁,她有些膽怯。
「剛剛你不是聽見了嗎?我要留下來處理事情,只有你和老闆還有溫先生三人一起走。」
「你真的讓我一個人去啊?」
「你不去都不行了!早知道這樣,打死我也不讓你來,我拜託你不要再問了,讓你來接這個任務,我已經後悔得要命了,你還一直問我擔心的事情。」
看著哥哥憂心仲仲的表情,葉織香撒嬌的說:「好了!你不要替我擔心了,你是全世界最好的哥哥,如果不是你,我也沒有辦法賺這個大外快,謝謝你啦,等我拿錢回台灣,一定少不了你的。對了!你有沒有錢,可不可以先給我一些?」
她伸出手來。
「我欠你的啊?」
「拜託啦!」
葉長勝瞪了妹妹一眼,乖乖地從皮夾裡掏出幾張百元美金,放在妹妹的手心裡。
天啊!竟然當場交易起來了!言海瑞藏身在轉角處,無聲無息的聆聽他們之間的對話,正好看見葉長勝給錢的這一幕。
真是肉麻當有趣!什麼全世界最好的哥哥,她或許對每一個客人都這麼說!
果然不出他所料,葉長勝和歡歡的確有不尋常的關係,有了葉長勝這個弱點,從此他就可以好好的牽制這個不聽話的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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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葉織香花了五個小時整修門面,不但有專人替她化妝,還快速的學了幾步神奇的化妝技術。
葉長勝在紐約大學拿到經濟管理碩士學位,認識不少朋友,找來造型設計師,從頭到腳為織香找到了最適合她的衣服和搭配的鞋子、飾品。
下午將近六點,葉長勝任務圓滿達成,滿意的看著妹妹的模樣,心裡還頗為驕傲得意。
晚上,葉織香將所有首飾、服裝和化妝用品統統裝進行李,隨時準備出發。
但說好晚上七點來接他們的溫偉華,卻到了八點還不見人影。
管家六點多就離開了,一整個晚上葉長勝和言海瑞都在書房處理事務,只留她一個人在客廳裡枯等。
八點十分,電鈴聲響起,葉織香從沙發上站起來,拉了拉薄紗長裙,走到玄關開門。
「哇——」一開門,門外的溫偉華發出了一聲長哨聲。
他從頭到腳、又從腳打量到她波浪般的長髮。
現在的珍妮和早上看見的珍妮,更是迥然不同。
白天的珍妮就像剛從鄉下來探親的十八歲小姑娘,靦腆又好像沒有見過世面。晚上的珍妮就像皇室小公主,精雕細琢的髮型和化妝襯托出她純美的氣質,雖然個子不高,但細肩帶上衣讓她略顯性感,肌膚更加粉嫩動人。
「海瑞在書房等你。」葉織香被看得很不自在,對溫偉華遲到將近一個小時毫無解釋及歉意,不禁有些不滿。
「我知道,我上樓的時候已經和他通過電話了,他說他正要和一個銀行家聯絡,要我自己上來等他。」
說完,溫偉華逕自走到客廳坐下,葉織香挑了一個離他最遠的地方坐了下來。
「你這樣子很漂亮。」他忍不住讚美,眼睛又從頭欣賞了一次。
她換了換坐姿,低聲說謝,回頭望著書房的方向,不知道言海瑞和哥哥什麼時候會出現。
溫偉華突然又說:「我說真的,白天看見你的時候,我有些訝異。」
「為什麼?」
「因為你不同於海瑞以前交過的女朋友。」
「是嗎?那是因為早上我不知道……」她話說到一半,剎然止住,因為她正想說,早上她以為丟了工作,所以根本就沒有注意自己的外表。
「不知道什麼?」
「不知道你會來。」她隨口說。
「現在你的穿著和打扮總算有點合乎了海瑞的眼光。」
「哦——當然啊!我平時都是這麼穿的,沒什麼。」
溫偉華突然移動身體靠近葉織香,曖昧的貼近她耳邊,近乎耳語的說:「告訴我……海瑞付你多少?」
葉織香腦袋轟地一聲,全身好像觸電一樣,只能結巴的說:「你、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海瑞身邊有我的眼線,他打什麼主意,我都知道。」
「那又怎麼樣?」她故作鎮定的問。
「不怎麼樣,我派出去的小鳥飛回來告訴我,海瑞身邊的陳秘書在找可以談價碼的女人,聽說要完成一項很輕鬆……很愉快的任務。」溫偉華用玩笑的口吻說。
葉織香猛地站起身。「我真的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看……我去書房叫海瑞出來,我們該趕快出發了。」
溫偉華也從沙發上站起來,眼角露出笑紋,輕快的說:「沒關係,你還不想說,我可以理解,但是我想和你談個交易,你只要先放在心上,慢慢考慮就可以了。」
又來了?這些人好像都認定什麼事情都有價碼可談。她沒好氣的問:「什麼交易?」
「我付你兩倍的錢,讓海瑞的目的失敗。」
「什麼?」她訝異的看著溫偉華,摸不透他半點心思。
「我老早就要海瑞放棄台灣的事業,來美國和我一起管理這裡的產業。老頭子遲遲不把海瑞應得的財產過戶給他,也是同樣不願他繼續投入台灣的公司,所以才會出個要他結婚的難題,要他知難而退啊!」溫偉華一臉好笑,彷彿這是什麼好笑的趣事。
「你們……你們心機未免都太重了吧!言海瑞他……他是急著想要籌措資金啊!」
「我知道,如果他沒有辦法掌握多數股權,他就要拱手讓出管理權給他的父親了。」
「你都知道,還想破壞海瑞的計劃?」葉織香覺得不可思議。
「台灣的資產對溫家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海瑞只是想替他母親爭一口氣而已,我和老頭子都認為海瑞沒有必要窮耗心力。」
「那麼……如果你想搞破壞的話,你盡可以自己去告訴你父親啊!」
「我怎麼會說呢?這樣就不好玩了!」他壓低嗓音,彷彿在說什麼重大的秘密,兩眼間著光彩,四十歲盛年的男子眼神中出現十四歲男孩的頑皮。
長廊傳來腳步聲,他們的對話剎然結束,留下葉織香錯綜複雜的情緒。
言海瑞來到了客廳,葉長勝拖著兩件行李緊跟在其後。
她看著哥哥滿肚子的話想說,葉長勝憂心忡忡的望著妹妹,實在很想把妹妹拉回來,又怕會惹來大麻煩。
幾十分鐘後上言海瑞、溫偉華和葉織香一起坐上黑色轎車,車子在紐約的夜色中疾駛。
一路上三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無關緊要的事,個個心懷鬼胎。
沒多久他們來到了一個小型機場,司機把行李搬出來,葉織香緊跟在言海瑞和溫偉華的身後。
他們來到了一個六人座小飛機前,葉織香瞪大眼睛,指著小飛機說:「我們要坐這個……只有我們,沒有別人了啊?」
言海瑞看她像個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冷著臉不回應,率先走在前面。
溫偉華在機身的階梯邊,很有紳士風度地讓葉織香先行。「先屈就一下坐私人飛機吧!我們溫家的噴射機正進廠維修中呢!」
從這個時候起,葉織香才開始窺探到一點溫家龐大的事業皮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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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三個小時,飛機降落在德州達拉斯當地的一個私人機場。
他們步下飛機,已經有司機在不遠處等待。
車子行經鄉村小道,葉織香望著窗外的風景,一個多小時的路上除了看見數不清的牛和馬,她連個人影都沒看到。
終於,一望無際的草原上,兩排又高又大的樹木延伸到盡頭,車子開始放慢速度,一道厚重的黑色鑲花大鐵門慢慢敞開,中間門上「W」的英文字母分成了兩半。
不久,在銀色的月光下,她看見了美麗的白色建築,是一棟設計相當別緻的鄉間別墅。
車子停了下來—司機將他們的行李搬下車,葉織香跟著男人們走入屋內。
溫偉華正在跟言海瑞說笑話,兩人低聲輕笑了起來,葉織香驚訝的看著言海瑞,這是她第一次看見他的笑容。
或許這是個讓人容易放鬆情緒的地方吧!葉織香環顧四方,緊繃的情緒緩和下來,這任務好像沒有想像中困難。
這裡有種家的氣氛,寬敞的客廳佈置清雅宜人,看似沒有昂貴的傢俱和古董,只用幾幅鄉間的油畫和幾盆鮮花作裝飾。
房內傳出一陣渾厚低沈的談話聲,一個滿頭花白的老人走出來。
「外公—她就是珍妮。」言海瑞第一句話就開門見山的做介紹。
溫大寶送給外孫一個大擁抱當見面禮,隨後也熱情的給了葉織香一個擁抱。「想不到我真的見到我的孫媳婦了!」
溫大寶放開葉織香後,開心的說:「太好了!也叫珍妮,你是不是對叫珍妮的女人特別有好感啊!」
此時,溫偉華走近,低頭小聲的說:「你一定知道吧!海瑞的第一個女朋友就叫珍妮。」
溫大寶年紀雖大,但是耳聰目明,笑著說:「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你不會介意吧!」
葉織香及時反應說:「哦!我知道,我當然不會介意。外公,很高興終於見到您了。」
溫大寶看著孫媳婦落落大方的態度,滿意的點點頭。「好,很好,走吧!我們到廚房去,我已經吩咐管家替你們準備了消夜,今天我有理由喝一小杯酒了,走走!大家一起走!」
餐桌上。
「來——敬我的孫子和孫媳婦!」
溫大寶因為心臟病必須戒煙、戒酒,但是今晚特別破例舉杯,久未嘗到美酒的滋味,他慢慢的品嚐,意猶未盡。
「敬外公!」葉織香灑脫的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她對溫大寶的健康狀況並不知情,直覺拿起酒瓶就想替溫大寶再斟一杯,言海瑞及時握住她的手。
「外公不能喝酒。」他低聲說,將酒瓶從葉織香的手裡抽了出來,滿滿地倒滿自己的酒杯。
「外公,我敬您。」言海瑞說完—舉杯就喝。
溫大寶怔怔地盯著外孫看,心底一陣暖意,想不到從不會表達感情的海瑞,竟然會這樣關心他的健康,可見多年不見的外孫真的改變了不少。
「我也敬您,祝您健康快樂。」葉織香的表現到目前為止都很稱職。
「很好!很好!偉華,你也喝啊!」
「爸,你等海瑞來,就是要找理由喝酒是不是?」溫偉華瞪著白眼,懶懶地淺酌一口,放下酒杯對葉織香說:「他從前是個酒鬼,因為心臟手術決定戒酒,讓他喝那一杯已經是破戒了。」
「哈哈哈……被你看出目的了!」溫大寶幽默的大笑。
席間,溫大寶大略問了些葉織香的家庭背景,不過很快地,言海瑞挑起財經方面的問題兩個男人就開始高談闊論的談不完,完全冷落了一旁的葉織香。
趁著沒有人注意她的時候,葉織香專心打量言海瑞,發現他說話的時候,總是喜歡移動面前的餐盤和刀叉,她有趣的注意他的動作,分析著他的心理。
這種男人喜歡掌握情勢、控制別人,就連面前餐具的擺設,他都要按照自己喜歡的方式重新調整。
難怪他決定花錢請人來假扮老婆,只有這樣的狀況,他才能夠充分掌握。
但看來——這步棋他似乎下錯了。
她思考著溫偉華的提議,她當然不會為了更高的價碼而出賣言海瑞,這樣實在太不道德了!可是,多一倍的報酬又是很大的誘惑……哎!這年頭做好人真是困難阿!
正當她出神想事情時,溫偉華和言海瑞突然起身到屋外抽煙,留下溫大寶和葉織香面面相覷。
「你會划拳嗎?」溫大寶打破沉默問。
葉織香愣住,沒有想到這個滿頭白髮的沈穩老人會突然問這問題。
「從前,我喜歡找海瑞划拳,他小時候不愛說話,也不喜歡和人溝通,我拿他沒有辦法,只好想出了和他划拳的辦法,好拉近距離。」
溫大寶心底一直有個遺憾。女兒無視於他的反對嫁到台灣,許久沒有聯繫,一直到她去世前一年,才帶著海瑞來美國見他。他雖然重拾了父女感情,卻沒有機會好好的和外孫建立關係,如果不是為了財產的問題,海瑞根本就不會主動來和他親近。
可是剛剛海瑞拿走了酒瓶,還交代老婆不能讓他喝酒,他著實有點感動,深信海瑞不是個冷血無情的孩子,只是不知道要如何表達而已。
「哎!好懷念從前划拳喝酒的日子啊!現在什麼酒都不能喝,划拳就沒有什麼意思了……」溫大寶想起輝煌燦爛的過往,忍不住大歎一口氣。
葉織香是學了幾招哥哥教她的酒拳,但是臨時抱佛腳一定不靈光,她突發奇想,想到了幾個不一樣的遊戲。
「外公,要玩還不容易,我可以教你玩不一樣的,而且輸的人可以不用喝酒。」
十分鐘後,溫偉華和言海瑞回來,看到了一幕令人驚訝的畫面。
溫大寶和葉織香玩得渾然忘我,兩人大聲尖叫喧嘩,連兩個大男人走近,他們都沒有發現。
「不行!不行!你作弊,我要重來!」葉織香推著溫大寶的手說。
「我沒有作弊,我只是慢了一點而已。」
「不准解釋!你半秒都不能慢,看著我的手指,再來一次。」
「好吧!」
「一二三!」葉織香的手指在空中畫圈,三說完即刻指向溫大寶右臉頰的方向。
溫大寶像中了邪似的看著葉織香的手指轉向右方。
「哈!你又輸了——手伸出來,認輸就要受罰。」
溫大寶順從地手掌向下,緊貼著葉織香的手心。很快地,葉織香將手翻上來,應聲直擊在溫大寶的手背上,凶狠的手勢毫不留情,連溫偉華和言海瑞都嚇得想要上前阻擋。
「哎喲!好痛哦!」溫大寶忍不住痛得猛甩手。
葉織香露出得意的笑容。「怎麼會痛?外公,男子漢大丈夫,怎麼這麼禁不起打啊?」
「走,我有話要跟你說。」言海瑞鐵青著臉,上前將葉織香從椅子上拉了起來,不管她的掙扎,一路拉出了飯廳外。
「放開我啦!你拉得這麼用力,我的手都要烏青了!」
「跟我到外面。」言海瑞放下她的手臂後,低沉的說。
「你好像忘了說一個字了。」葉織香兩手抱胸,直挺挺的站著,哪裡都不想去。
「請!」他馬上反應。
「請什麼?」她故作姿態。
「請和我出去。」言海瑞目露凶光。
葉織香停頓了一會兒,勉強答應。「好吧!」
兩人走出門外,屋外四週一片寂靜,雖然是夜晚,星光明亮,天空如絲緞般的藍。
「好了,說吧!為什麼拖我出來?」葉織香問。
「請你安分的做好自己的角色。」
「怎麼了?我哪裡做不好?」
言海瑞兩手放入褲袋裡,凝視前方,冷漠的說:「我不要你做得太好,我不希望你和我外公建立太多感情。」
「為什麼?」
「你忘了你是假的嗎?等我的目的達成,我會告訴外公我離婚了,從此你就會永遠消失。」
奇怪,這麼好看的男人,怎麼有這麼冷酷的心?擁有萬貫家產,卻沒有溫暖的人情。
葉織香冷眼凝望著他的側臉。「哦——你是怕我和你外公處得太好,到時候你會甩不掉我,是不是?」
他轉過頭迎接她的詢問,毫不猶豫的說:「是的,這就是我為什麼找你這種女人的原因。」
「你——就算我是酒店的女人,也應該得到尊重吧?」
他走上前,靠近她的耳邊說:「歡歡小姐,幾萬塊就可以出賣身體,一百萬我看連靈魂都可以賣了。我只要求這個星期你好好的和我配合,什麼都要聽我的,相信這個買賣對你來說不會太困難。」
她的身體往後彎,不斷提醒自己不要被他的外表迷惑,但是如此近距離說話,還是讓她心跳加速。
「是不困難,問題是你的態度太差!言先生,如果你繼續這樣不尊重我,我是不會和你配合的,你以為幾百萬就可以操縱別人了?」
「我警告你 這一次如果拿不到我要的文件,你和你的好朋友都不會有好下場!」
「我的好朋友?你說誰啊?」葉織香完全沒有領悟到他的意思。
「你的客戶之一,葉長勝。」
葉織香一臉訝異。「什麼?他——」
大門後發出一陣腳步聲,正當兩人劍拔弩張的時候,溫大寶和溫偉華好奇的走了出來。
葉織香背對著大門還沒有察覺,言海瑞已經一把抱住了她。
「你們兩個人在外面做什麼啊?」溫大寶問。
言海瑞緊繃著臉不說話,葉織香只好打破這尷尬的局面,貼著言海瑞的胸膛,苦笑的說:「哈……外公,沒有什麼啦!海瑞看我們剛剛玩得這麼高興,怕你心臟不好,會承受不了,所以把我拖出來,是想要提醒我而已。」
「提醒需要這麼久啊?」溫大寶埋怨的說。
「那是因為一出來看見農莊的夜景這麼漂亮,一時間就忘了進去了。」
「嗯,夜景很美。」言海瑞短短地回應了一聲。這謊話圓得更好,反應也不錯!真不愧是酒店紅牌。
「想不到海瑞這麼細心、這麼浪漫,新婚夫妻就是喜歡黏在一起。海瑞,你說對不對?」溫偉華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故意在旁煽火。
「對啊!」為了配合溫偉華的話,言海瑞特別加重了力道,把葉織香一把攬住,她幾乎就快要窒息。
「我知道,海瑞是十足的行動派,話說得少,可是動作比任何人都快。」溫大寶很瞭解自己的外孫。
「外公,舅舅,我看珍妮好像很累,我帶她進去休息了。」言海瑞說。
「是啊!都已經很晚了,你們看,我一高興都忘記時間了。」溫大寶笑著說。
溫偉華伸了個懶腰。「我也累了。在這個無聊的地方,最好的消遣就是好好的大睡一覺。」
溫大寶率先走進屋內,溫偉華臨走前,還帥氣的回頭擠眉弄眼了一下。這舉動只有葉織香心底有數,這場假扮遊戲不只有言海瑞和她而已,還有一個參與者就是溫偉華。
她不禁想起溫偉華提供的酬勞。
不行!不行!她要有職業道德,更何況言海瑞似乎還拿出哥哥這張王牌威脅她
「走吧!親愛的,我們才剛來呢!」言海瑞攬住她的腰,用力的往門裡推。
葉織香咬牙切齒,故意放慢腳步,等溫大寶和溫偉華走了以後,惡狠狠的拍掉他的手,回頭說:「請不要吃我的豆腐,這些都要另外加價的。」
哼!要玩遊戲,就玩個徹底!
「加價?」
「不錯!一百萬不包括肢體接觸、手部拉扯。所以,請你從現在起,保持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