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有倚山臨海的交接地形,風景優、空氣佳、食物好吃,台東是個頂級度假聖地。
星期六,霍希紜和楚湛默提了簡單的行李坐飛機到台東。
「好棒的地方!台東,我來了!」霍希紜舉高雙手,做歡呼狀。
「容易滿足的女人!」楚湛默牽起她的手坐車去。
抵達知本老爺酒店後,兩人去櫃檯登記住宿資料。結帳時,霍希紜老毛病又犯,迅速確實掏出信用卡等候一旁。
「刷卡。」霍希紜甜蜜蜜說,石婉兒交代的事早忘得一乾二淨。
櫃檯小姐怪怪地瞄她兩眼,付錢付得這麼高興乾脆的女人還真不多,會不會有鬼?身邊的男子又高又帥又迷人,難道是養的?
楚湛默冷眼打量小姐狐疑不自然的表情,陰陰對霍希紜說:「搶這麼快,錢太多花不完?」
瞧楚湛默郁冷的表情,霍希紜一張已擺在櫃檯的卡乖乖抽回來,乾笑說:「這個月刷太多錢,可能會刷爆,那……麻煩你付了。」
還有這樣子的事,好心付錢也會被念!
楚湛默搓捏著她的臉頰:「小笨瓜!我是帶你來度假,又不是被你請來度假!」真不知道這女人心裡想什麼?
「有差嗎?」霍希紜只想著大家快樂,管是誰請誰、誰帶誰。
「對我來說,差別很大。」進了房間,楚湛默放下行李。
「為什麼?」霍希紜坐在床邊問。
「因為付錢是一種心意。」楚湛默摟著霍希紜,雙唇斯磨著她項頸。「我愛你,自然想要取悅你,如果連這個機會都不給我……」
霍希紜渾身火熱,小臉紅成蘋果:「那就是……我辜負了你的心意嘍?」
總算不是笨到沒藥救,楚湛默噗哧笑出聲。「就這次最機靈!」
「你說什麼?」霍希紜杏眼圓瞪,戳著他肩膀問。
楚湛默剛硬的臉部線條柔和許多。「不能每次都是你對別人全心付出,也要讓別人有回饋你的時候啊!你要學著接受別人的給與,接受別人的愛啊!」
「接受別人的給與……接受別人的愛?」霍希紜反覆呢喃。
「這很困難嗎?」犯不著一副很惶惑的模樣吧?大多數女人對於別人的愛都是食髓知味,哪有拒絕接受的道理!
她恍然地凝視他,彷彿可以看進靈魂深處:
「或許被愛……就是那道解不開的習題。」
感情的世界裡,愛人與被愛可以是五五分帳、七三分帳,但總要有個拆帳法。女人想付出,男人難道就只想收成嗎?一定會想要保護心愛女人、照顧心愛女人的嘛!十次戀愛,她卻一直不接受被愛,只想愛人。
她柳眉緊結高豎,多年的疑惑竟然迎刃而解!
「呵……我懂了!」經過這麼多年,老婆婆說的愛情習題,她終於想通了!對她來說,愛人已是家常便飯了,能夠體會被愛的感覺,才是真正的幸福!
楚湛默看她比中頭彩還樂,拉住她的手:「你這女人,單純得可愛!」
霍希紜鼓著臉頰傻笑說:「我們下去走走!」
兩人在飯店旁的綠地上悠閒散步,這麼優雅寧靜的度假聖地,走著想著,沒有外在困擾後,心情也沉澱許多。
突然間,背後傳來女人愉悅的呼聲──
「湛默?」
兩人雙雙回頭,不了它鄉遇故知的對象是誰。
一個美麗的女人眨呀眨眼睛說:
「真的是你?我還怕叫錯人了!」
蕭曼月頂著一頭亮麗的大卷髮,眸子宛如冬日黑夜的星星,異常明亮閃耀。
「嘻!我們這是……有緣千里來相逢嘍!」她淺笑地走過去和楚湛默握手打招呼:「這位是……」
「我女朋友,霍希紜。」楚湛默笑著引薦。
「兩人來度假?」蕭曼月淡問,沒有別的意思。
「嗯!你呢?」楚湛默也是寒暄問道。
蕭曼月炯亮的眸子匆地閃過一陣陰暗,隨即笑著解釋:
「工作壓力大,放鬆一下,就自己來嘍!誰教我還是孤家寡人一個?」
「什麼時候回台灣的?」楚湛默凝視她亮麗的眼神,關心問。
「去年。」蕭曼月洋溢著難以言喻的情緒說。為了事業、前途而放棄的前男友,夢裡朝思暮想的男人,竟這樣活生生佇立眼前!
「還順利吧?」楚湛默相信地問。認識她這麼多年了,她一向不是會輕易被問題擊倒的頑強女人。
「美商公司的在台經理。業務很多,其它還不錯!」蕭曼月感覺到他的信任與關懷,從前兩人交往的種種甜蜜情景突然湧上心頭。
她最愛的男人,也是她一手丟開的男人,竟會在遙遠的台東相遇,這是命運嗎?或許她有機會挽回些什麼……
「幾時結婚哪?」蕭曼月問,露出她最擅長、令人毫無招架之力的甜美笑意:
楚湛默看霍希紜害羞的樣子,淡說:「認識一陣子而已,沒這麼快。」
蕭曼月習慣性地輕咬下唇,難道這真是復合的好時機?
「你們什麼時候回台北呢?」她一副隨便問問的語氣,眼神卻狡獪許多。
「星期天下午。」楚湛默不多想地回答。
「到時一起搭飛機吧。」蕭曼月擺出大家可以相互聊聊的神色。
楚湛默看了一眼霍希紜徵求同意,她無所謂地聳肩,楚湛默輕笑說:
「那好啊!就三人一起回台北。」
計畫一達成後,蕭曼月識趣地揮手道別,再來就要測試看看楚湛默對她的情義到哪了?明天計畫二出來,馬上可以辨真假。
望著蕭曼月離去的婀娜背影,楚湛默突然間掉入回憶的夢境裡,好一陣子望著遠景深思,不發一語。
霍希紜陪伴在他身側走著,不多問什麼。經過這些日子的驚喜,她非常瞭解那種不經意偶遇情人的複雜心情,自然不會胡亂吃醋。
「她是我的前女友。」楚湛默不打算隱瞞。
「嗯。」霍希紜應了一聲。
「三年前分手,她為了前途發展遠去美國。」楚湛默只有描述,沒有情緒。
「世事難料!」霍希紜淡說,特別是感情這檔微妙的事。
楚湛默倏地從後親密地摟住霍希紜的腰身,溫柔懇求道:
「答應我,你不會這樣做!」
也許他的冷漠只是脆弱的偽裝,他其實比她更無力承受分離。
霍希紜全身一震,為他深情的話語悸動不已,咧嘴淺笑說:「就算我想,也割捨不下你啊!況且……是你幫我解開那道愛情習題的!」
「喔!原來我只是你的愛情小老師啊!你該不會利用完我,就拍拍屁股走人吧?」楚湛默輕搔她的胳肢窩。
霍希紜怕癢出了名,上氣不接下氣地喘笑:「亂……說!」
「那你要怎麼證明?」停下搔癢動作,楚湛默柔聲問。
「等會兒……讓你嘗嘗我的拿手絕招!」霍希紜神秘兮兮笑說。
楚湛默眼睛一亮,炯炯有神問:「什麼好料?你別吊人胃口!」
「泡完溫泉後,讓你享受正宗泰式馬殺雞,包準你一試再試,讚不絕口!」她可是在泰北的清邁古城,花了三個月時間學起來的。
「這麼優的東西,你竟然『暗坎』這麼久!你沒聽過,好東西要跟『男朋友』分享?」楚湛默不滿地輕捶她小腦袋瓜。
「明明就是跟好朋友分享,你幹麼占為私用!」她聽出語病。
「不管!我就是自私的人,女朋友的絕技幹什麼跟別人分享!門兒都沒有,邊都別別想沾到!」楚湛默霸氣地命令:「尤其是天漢和老爸!你絕對別自願服務,懂嗎?要按鐘點計費,別白白便宜他們了!」
霍希紜笑而不答,想藉機呼嚕過去。
楚湛默看出她的用意,施展搔癢伎倆:「說是下說!一秒鐘、兩秒鐘、三秒鐘……」
霍希紜笑得前俯後仰加肚子痛。「好……我……答應!快……停……下來!」
「想矇混過去,沒這麼容易!」楚湛默摟著她的香肩,迫不及待要泡溫泉去。
入冬了,一片淺黃葉子從幾乎光禿的大樹上飛舞而落,姿態輕盈如羽毛!
遠處,蕭曼月從窗口遙望他們倆簡單愛戀的幸福樣,心頭湧上無限滋味。
曾經,幸福也靠她如此近,她卻一手將它推開。
這,又能怨誰呢?不都是她自己的選擇!
兩天一夜的甜蜜時光,嘩一下就溜過去。
星期天下午四點,楚湛默和霍希紜坐在飯店大廳等待蕭曼月,兩人有說有笑、濃情蜜意地打鬧著,像嘻笑的兩個大孩子一般。
「屈指算來,你的生日好像再過兩個月就到了,要不要說說心願,讓我幫你實現啊?」楚湛默滿是自信地提議。
「說得好像你是童話故事中的神仙,有願必達!」霍希紜一臉不相信的語氣。
「只要你肯說,我上刀山、下油鍋、摘月亮,在所不辭!」他義氣凜然地形容。
「不用了,我的心願早實現了,只等著去還願而已。」霍希紜快樂地笑著。
「哪個廟?這麼靈,帶我一同去拜拜!」楚湛默倚在她身旁,含情問說。
「在泰國學馬殺雞時,祈求的心願──給我一個完整的愛情,遇上那個我等待已久的男人!」老婆婆所說──二又二分之一的男人。
「你遇到了嗎?」楚湛默故意驚問。
「你很壞哦!」霍希紜嘟著嘴,撒嬌指責。
「要不要我陪你去還願?」楚湛默把她臉頰旁的髮絲移到耳後。
「等你有空嘍!不然我自己去也行。」霍希紜柔聲說,都得到這麼不可思議的幸福了,她不想再奢求什麼,簡單過日子就好。
這幾年她早看清楚了,所謂最大的幸福,就是能和相愛的人在簡單的生活裡相守相依,共體人生喜怒哀樂!
蕭曼月在樓梯口上,正要下樓來,一顆心為著他們的幸福洋溢揪在一塊兒痛楚,老天爺給了她一個扳回的機會,她怎麼說都要放手一搏,管它成功失敗。
「哈羅!」蕭曼月拖著行李,微笑打招呼。
「嗨!」他們倆也報以微笑。
蕭曼月雖然快步從樓梯上走下,卻不失優雅從容。楚湛默和霍希紜眼看她階梯走到一半,就要下到大廳,情勢一瞬間逆轉直下,一個不留神沒踩好,她咕嚕咕嚕像顆球一樣駭人地滾了下來。
大廳往來的旅客、服務生當場嚇傻了眼,直到楚湛默衝過去大喊:
「叫救護車,不然有醫生也好!」
櫃檯小姐一聽,即刻撥了醫院電話,請他們派救護人員過來。
蕭曼月昏了過去,楚湛默不敢移動她,怕她有骨折、腦震盪的內傷情況。
飯店的服務生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霍希紜也跟在旁邊不知如何是好。
楚湛默回過身,鎮定地對霍希紜說:「你明天有課要上,先搭飛機回去,我一處理好她的事,就回台北。」
「湛默……」霍希紜像是要說什麼又說不出口。
楚湛默丟給她一個迷人溫柔的笑容:「只要你知道我愛你,就夠了!」
「還是……我也留下來幫忙?」霍希紜很體貼地問。
「我明白你的好意!」楚湛默揉著她的臉頰說。「可是,一來這不符合經濟效益,二來你的課有那麼多學生,要一一通知也很麻項,不是嗎?」
「那……你小心點!」依依不捨道別後,霍希紜提著行李趕去機場。
她望著窗外飛逝而過的景色,無數問題閃過腦海,弄得她思緒大亂!
如果遇到蕭曼月不是巧合,那會是一個考驗嗎?
如果過不了這個情關,她到手的幸福,最後會變成易碎品嗎?
吐出一大口氣,霍希紜坐上飛機,笑笑地鼓勵自己,愛情若禁不起考驗,又何須強求?不是自己的,又何苦執迷不悔呢?
回到台北家中,楚天漢正窩在沙發上逗加菲兔玩。
「我回來了。」霍希紜扭扭脖子,放下行李。
「形單影隻?」楚天漢戳著加菲兔肥肥的肚皮問。「那個偷偷拷貝我長相的傢伙呢?不會還沒摘到你這朵牽牛花,就先學習如何爬牆去了吧?我記得他小時候爬樹老沖第一喔!」
楚天漢趁著楚湛默不在,盡情譭謗!誰教那冰冷雪人平時不建立好兄弟情誼,還三番兩次挑-他!
此仇不報非君子!
「吃飯沒,下面給你吃?」霍希紜沒被他影響。
楚天漢卯足勁使壞說嘴:「不跟你一起回來?難不成是和舊情人見面份外纏綿,就拋下可愛的小希紜了?」
霍希紜身子不覺抖了一下,不應話地默默走向廚房。
楚天漢抱著兔子跟她一起進廚房,站在一旁亂她:「不敢承認?」沒想到自己這麼神准,一猜就中,明天一定要去簽樂透。
「那是他的決定。」霍希紜切蔥、切肉、切菜,一氣呵成。
「拜託,哪個男人不偷腥!」楚天漢曖昧地假設,順便誇誇自己的長相:「而且,又有幾個女人能抗拒我們這種英俊模樣的誘惑呢?」
霍希紜把面丟進水裡,冷不妨哧笑出聲,這男人還真是猴子不知道屁股紅。除了大男人外,怪臭屁的!
「不要小看我苦口婆心的話,我跟湛默可是心有靈犀一點通,他想做什麼壞事都瞞不過我耳目!」楚天漢很是自負地拍胸脯說。
這麼厲害!霍希紜把面撈起,灑上調味料,把碗遞給他。「成了!吃吃看!」
「人間美味!」楚天漢嘗一口,發出歎息聲。「說實在,沒有他,我也不賴啊!樣子不都一樣!何況,我比他有人性多了!」
「是比他愛殺豬吧!」霍希紜倒了一杯牛奶喝。
「我這叫有男子氣概,你到底會不會欣賞男人啊?」楚天漢嫌她沒眼光地說。
「是!男子氣概!」懶得和他辯,她跑去接電話。
「希紜,回程還順利嗎?」電話那頭,傳來楚湛默嘶啞的聲音。
「很好啊!」霍希紜從話語中,能感受到他真誠的關懷。
「天漢在不在?」楚湛默鬆一口氣問。
「在呀!我還煮麵給他吃呢!」她笑笑,能聽到他的聲音真好。
「幫我把電話切成免持聽筒的模式,我跟他說話。」
「好!」霍希紜對楚天漢說:「找你的!」
「怎樣,老哥?」楚天漢吃著面問。
「吃了我女人煮的面,嘴巴就放乾淨點!」楚湛默冷著音調說。「我剛剛耳朵很癢,你是不是趁我不在,偷講我壞話?」
霍希紜剛喝下去的牛奶不雅地噴射出去,她蹲在地上,捂著嘴猛笑!
不適合嚼舌根的人原來不只她,威風凜凜的天漢兄也不適合呀!
而楚天漢本來吃得津津有味,忽然間把口裡咀嚼的爛面一把吐到加菲的頭頂上,成了麵線兔!
加菲兔抖抖耳朵上的噁心東西,表情悶斃了,怎麼每次倒楣的都是它!不會是桃太郎,也不會是安娜?
這人有順風耳嗎?楚天漢連咳好幾聲:「哪有!我有這麼缺德嗎?」
「肯定有!」楚湛默毫不遲疑回答。「別灌輸希紜一些阿里不答的觀念!什麼男人好色、愛爬樹、野花總比家花香!自己想做的事,別栽贓到我身上來!」一起吃喝拉撒睡這麼多年,老是狗改不了吃屎!
「我有這麼惡劣嗎?」楚天漢嘔到不行,這傢伙專門生來剋死他的!
「廢話!還有,兄弟妻,不可戲!」楚湛默一字一句交代。「不要用你那張跟我一模一樣的臉,占希紜便宜,她可是你未來的大嫂!」
楚天漢含著面,低聲咒罵了兩下後,不甘願應道:「知道了!你的女人我消受不起!」每次碰,每次走衰運!
掛上電話後,霍希紜忍著隱隱笑意從地上站起來。「雙胞胎,果然有心靈感應!」
楚天漢一肚子晦氣,扔下碗筷,一點胃口都沒地說:「都是你,帶屎!」
楚天漢氣沖沖走下樓,迎面碰到石婉兒。
「天漢,希紜回……」
「別在我面前提到她的名字,會煞到我生辰八字!」
石婉兒瞧他臉色又是青又是紅的,心想:準是有人傷了他不可一世的自尊心!
上了樓,石婉兒看霍希紜在客廳裡喂兔子吃胡蘿蔔,卻不見楚湛默人影。
「為什麼兩個人去,只有一個人回來?他人呢?」石婉兒額頭皺出不善紋路。
霍希紜不當一回事說:「因為蕭曼月從樓梯上跌下來,湛默留在那照顧她。」
霍希紜是很看得開,偏石婉兒氣到內傷、氣到內出血!
「你知不知道這有舊情復燃的可能性?」更何況蕭曼月那女人精得跟猴子一樣,說不定整件意外是她事先預謀好的。
「我相信情堅不怕運來磨!」霍希紜不甚在意,而且這事也不是她所能決定。
「你呀!就是心太軟!」石婉兒氣死了,換作是她,死纏爛打也要留下來監視他們倆的一舉一動。
「我覺得不如就趁這次,看看湛默對她的感覺是否依舊?不管是好是壞,我終究是要面對。」
霍希紜侃侃而談,好像小女孩突然長大了!
「不知道你是不是太天真?」石婉兒和她一起去星巴克喝咖啡。
「天真?」霍希紜笑得苦澀,彷彿喝了一杯極苦的黑咖啡,「我是想用最理性的角度,解讀這一次偶遇。」既然注定了,怎麼閃也閃不過!
「你知道嗎?我最討厭的字眼就是──當愛已成往事!」石婉兒大方坦承。「無奈太多、痛苦太多、滄桑太多。」
「呵!我一直以為你是愛情裡最灑脫的女人!」霍希紜驚奇審視她聰穎的容顏。
「我是聰明反被聰明誤!」石婉兒自己招供。「我看待愛情的角度和你相反,我堅信天下有不勞而獲的愛情!」
「婉兒……你不是吧?」霍希紜突然被咖啡嗆到,險些噴出口。
「我是!我就是這樣的女人,只坐享成果,不耕耘的!」石婉兒頻頻搖頭,顯然也不認同自己的觀念。
「什麼?」霍希紜差點從椅上摔下來。
她們這對難姐難妹還真是愛情裡的對照組,一個注定過勞,一個安逸過頭!
「我每次分手之所以快刀斬亂麻,是因為從來沒有付出。不會難過,自然不掉一滴眼淚!」石婉兒在咖啡香中談往事。
「婉兒……」
霍希紜注視她縹緲虛笑的面容,經歷這麼多事情,兩個三十歲的女人還在感情裡載浮載沉!
「說實在,我還挺羨慕你義無反顧的性格。我就沒這個勇氣!」三十年了,她也該接受自己的弱點──害怕受傷。
「我只能說,每個人在愛情裡頭,都有看不見的盲點!」所以,愛情是盲目的。
「希紜,你真的長大了!」石婉兒看著玻璃窗反射的影像說。如果幸福,是可以爭取的,她為什麼要害怕受傷?
有人在愛情裡瞎子摸象、胡打亂撞,那是一種勇氣。
也有人在愛情裡林林總總比較、鉅細靡遺分析,那是一種理性。
然而,更有人在愛情裡飛蛾撲火、如浴火鳳凰燃燒,那是一種熱情。
是否需要勇氣、理性、熱情三種元素,端看每個人如何對待愛情議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