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也對,他們又不是小毛頭,趙子龍都快是步入三十歲的人了,只要彼此對同居沒意見,他們插手反而會擾亂一池愛情水。
"咦!?為什麼你對他們說的話都比對我說的話有條理?"懷晰抬頭低聲地問身後的大博士。
"那是因為每次我看著你的眼睛說話,我都會害羞然後胡說八道。"趙子龍很神秘地蹭蹭懷晰的腦袋。
"喂喂喂!你們不要突然陷進兩人世界好不好!我們還在這裡。"齊笙受不了眼前突然放出大量紅色愛心的畫面。
"聽過『擋人情路者殺無赦!'這句話沒?好不容易週末休息我們才有空在家培養感情,你們倆個『核電場'跑來煞風景還有什麼冤情好報?"趙子龍嗤笑。
"你能確定不是你一頭熱!?"懷楚潑出一缸零下十度的碎冰。
突然間,客廳的氣氛冷凝了起來。
明顯的,趙子龍的臉色馬上青了許多,愛情這回事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懷晰對他的感覺和他對懷晰的態度的確是有程度之差,在旁人的眼裡看起來會像他一頭熱嗎?
發覺現場情況不對勁,齊笙馬上捉了說錯話的懷楚往外跑,壞事的傢伙是活不長命的,大好周休他應該要堅持關在家裡親熱而不是跟著懷楚跑出來搞破壞,要是那個死心眼的趙子龍又跑掉,他們去哪裡生一個賠人家?
客人突然自己跳起往外逃命的客廳仍然沉默,趙子龍抱著懷晰的姿勢仍舊不變。
"我"
"你"
默契什麼時候變這麼好?
彼此嚇一跳,他們居然連說個話都同時。
"你想說什麼?"趙子龍低聲問。
"你沒有一頭熱。"懷晰給的是肯定句。
"是嗎?怎麼說?"他問。
"一直以來我都覺得愛一個人就是要不斷地為對方著想,為對方鋪路,不把自己當一回事地把『愛一個人'當成『生活任務',可是,因為陳勁,我看到了之前一直看不到的盲點。"懷晰摸摸自己短短白白的腳趾頭。
"然後?"趙子龍把頭貼在懷晰的臉邊。
"愛一個人不是『義務'而是『權利'。"懷晰篤定的說。
"這是你的結論?"聽起來很像學術論點。
"不是,這是我的新領悟,我想『從新學習'怎麼愛你。"懷晰轉了四十五度角,親蜜地用臉頰摩蹭表情回復正常的同居人。
"所以這不是我一頭熱,只是你還沒學會?"趙子龍開始覺得懷晰的思考回路很有趣。
"愛一個人又沒有教科書可以看,我總要試試看用怎麼樣的方式對你最好吧!在試之前要先觀察觀察囉!"皺起小臉,懷晰拉起趙子龍的手指頭玩。
"懷晰,你是拿我當實驗品嗎?"哭笑不得的表情浮現在趙子龍的臉上。
"我不想用之前對陳勁的方式對你,我很怕!"掌心對著掌心密合是不是可以知道對方心裡在想什麼?
"怕什麼?"趙子龍分了一半的注意力在談話,另一半的注意力則放在他和懷晰交合的掌上。
"我怕你會和他一樣覺得我很煩人,我怕你會和他一樣覺得外面的其他人比較好,我怕你會和他一樣只是玩玩我就拋棄我,我曾想過,如果下一個我愛的人願意愛我,我會提醒他,想分手的時候記得告訴我。"
懷晰的話,明明白白地把他自己的恐懼攤開在趙子龍的眼前。
他曾經在愛情的路上跌得全身是傷,被傷害的感覺刻在心上深達潛意識,對於沒有實體、不存保證的愛,他確實很恐懼。
未來不可知,但是過去是借鏡,一個人一生能承受多少次摯愛的背叛?
"懷晰,你是膽小鬼,可愛的膽小鬼。"趙子龍把懷晰用空著的手抱得緊緊的。
"我就是膽小啦!不行嗎?"懷晰扮了個鬼臉。
"其實我也怕你把心留在陳勁身上不給我,我還怕你只是拿我當代替品打發時間,我更怕我陷在愛你的情緒裡卻是我在唱獨角戲啊!"趙子龍低聲說。
"你說我膽小,你還不是一樣。"他把倆人交握的掌拉到胸前貼上自己的心口。
"呵呵!那讓我們倆個膽小鬼都放手去愛對方,給自己一次機會,好不好?"趙子龍鼓起勇氣親了懷晰的頸項。
"那你多親我幾下!"嘗到甜頭的小狐狸提出條件。
"哪怕是幾下,吻暈你都行。"大野狼現出原形。
接吻,吻的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