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戀朗斯陛下 第四章
    一個月後。  

    郁君-緩緩睜開雙眸,映入眼簾的是一-金黃璀璨的水晶燈再往下看,牆壁全是晶-剔透的黃水晶打造,-得整間屋子閃耀著金黃色的光芒相當美麗。  

    她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水藍色的大床上;這床真不是普通的大至少可以睡四、五個人。正想坐起身時,卻發現身上不著寸縷。她嚇得再度躲回被單中。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她記得自己最後的記憶是……替辛力擋了一刀,最後痛得昏了過去。  

    難道她在天堂嗎?她死了嗎?  

    她打開被單偷瞧,發現自己的胸前的確有一條極細的紅線,從右肩一直延伸至左腹,而且傷口並不感覺疼痛。她用力咬了自己的手指。  

    「哇!好痛!」郁君-發現自己的身體還有感覺。  

    她-下被單裹住自己,-定下床看個究竟。才走了幾步,門倏然被打開,一位俏麗的女孩走了進來。  

    「啊?你醒了?」俏麗女孩瞪大眼睛,愣了好幾秒,然後居然立刻轉身,拔腿就跑。  

    郁君-也楞在那裡。  

    自己變得像女鬼般可怕嗎?她不由自主地摸摸自己的臉,好像沒變呀!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走廊傳來,突然,辛力出現在門口。  

    他驚喜地盯著她好幾秒,接著大踏步走進來,一把摟住她,不斷喃喃低語:「你終於醒了!喔,天啊!我等你等了好久。」  

    「你也死了嗎!」郁君-沒聽清楚他在說什麼,只覺得很訝異他也在此。  

    「什麼!?」辛力放開她,驚訝地問。  

    「我不是死了嗎?」邯君-盯著辛力看,他看起來有點憔悴。  

    「傻瓜!」他笑得很滿足。「有我在,怎戍可能一你死。」  

    「是你救了我?」原來自己還活著。  

    「不,是你救了我,下次不可以這樣犧牲自己。你嚇死我了!知道嗎?」辛力仍難以忘懷那一-那的心碎。  

    郁君-微微一笑。她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去擋那一刀,只知道辛力絕對不能死。  

    辛力盯著她嘴角的微笑呆了好幾秒。  

    「天!我好想念你。」  

    他伸手托住她的頸項,低下頭饑渴地吻住她的唇。  

    這和他記憶中的滋味一樣的甜美、一樣的柔軟,辛力狂野地汲取她唇-的蜜汁,傾盡連日來的擔心與害怕。  

    他的物議郁君-心悸不已,就像一杯醇酒般教她迷醉酥軟,卻又想再繼續品嘗下去。  

    她踮高腳,伸手摟住辛力的頸項,還想要更多。被單悄悄地滑落,她立刻全身赤裸,直到辛力的大手覆在她的腰肢上,才驚覺自己的裸裎。  

    「啊!」郁君-迅速地臉紅了,正想彎腰撿起被單。  

    「別撿了,反正我看習慣了。」辛力立刻-腰抱起她的身子,走向大床。  

    「什……什麼!?看習慣……」她此刻羞得想找地洞鑽下去。  

    「都是我幫你換的藥,當然都看光了。」辛力促狹她笑道。他將郁君-小心地抱上床躺好。  

    喔,天!好糗!郁君-轉身將臉埋在枕頭裡。  

    「別擔心,你的身子很美麗。」他坐在床沿俯身抱住她,沙啞地補充一句。  

    「而且……我愛極了。」  

    他永遠忘不了和她裸身相擁在「復生-」中的十三天,她柔嫩光滑的肌膚及處女的馨香不斷刺激著他;在前七天他仍有性能力時,幾乎是處於勃起的狀態,那真是他一生中自制力的最大考驗!  

    而現在──他還得忍受半年不能碰她的痛苦。  

    郁君-忽然轉身面對他。  

    「你有沒有……呃……我們有沒有……「她實在難以啟齒。  

    「做愛?七辛力興味盎然地看著她。「我很想,可是沒有。」  

    郁君-緊盯著他,終於,她松了口氣。她相信他。  

    「失望嗎?」他故意問。  

    「才不,我正慶幸呢!」  

    「是嗎?那種至上無邊的歡愉,你可能從來沒有享受過吧!」他邪邪她笑著。  

    「你果真是個大膽的登徒子!」郁君-臉紅著罵道!「我要享受,也不會找你!」  

    「你敢!」辛力瞪著她,一股酸意直往上沖。  

    「我為什麼不敢?」郁君-也不甘示弱地瞪他。「我就是找沙毅、沙堅,偏就不我你……」  

    「你敢找他們,我就把他們殺了,看誰敢碰我的女人!」辛力咬牙道。  

    「你……你不要臉!」郁君-急得臉更紅了。「誰是你的女人!」  

    「當然是你!」辛力理所當然地回答。「你的身子我全看遍了,也摸遍了,你當然是我的!」甚至於你身子裡的部分器官及精血也都是我的,辛力心中暗自再加上一句。  

    郁君-沒聽過有人這樣霸道的。只不過讓他吻了她,他就自以為他是他的人嗎?她可不是小綿羊!  

    「如果是這樣,那我不就屬於很多男人的?」她要挫挫他的銳氣。  

    「你──」辛力用力抓住他的肩頭。「你讓誰看了你的身子,也摸了你的身子!?是誰?」  

    「你要殺他們嗎?都在台灣啊!快去啊!」郁君-才不相信他會如此瘋狂。  

    「好!給我名字,我立刻就去!」辛力冷漠的臉上充滿了殺機。  

    「你瘋了!」郁君-不可置信地瞪著他。  

    「名字!」辛力冷酷地問。  

    郁君-瞪了他好幾秒,然後重重地歎了口氣。  

    「辛力。」她雙手遮住了眼睛,不想看他得意的笑臉。  

    「干嘛?」辛力冷冷地回應。  

    「你不是要名字嗎?就是辛力這個男人,你去殺了他吧!」他實在是既瘋狂又可惡,讓她招架不住。  

    沒有聽到預期的笑聲,只聽見他附在她耳際邊低語:「我早知道你騙我,剛才是故意嚇你!」  

    她雙手迅速彈開,心中好生氣結,准備臭罵他一頓。  

    「你這個……」她剩下的話語,被辛力覆住的唇舌照單全收了。  

    ★★★  

    早上辛力熱情地吻過她後,便交代娜娜莉進來照顧她。他就出去了。  

    一整個下午,她哪兒也不能去,因為傷口尚未痊愈,辛力再三叮嚀娜娜莉要守著不能讓她亂跑。  

    娜娜莉就是今早那個俏麗的女孩,辛力派她專門來照顧她的。  

    郁君-實在受不了一直躺在床上無所事事,但一時又找不到衣服可穿,只好裹著被單在屋子裡閒逛。  

    這間屋子比她想像中大得多。  

    她待的這間是-室,至少有五十坪大;除了床,什麼都沒有,黃水晶的牆壁及地板使屋-看起來不致於太空。走出房門,外面不是走廊,反而是個超大的書房及客廳。客廳除了一組水藍色的反沙發及茶幾外,也是空無一物。真是奇怪的裝潢。地想。  

    書房就正常多了,簡直就像個小型圖書室,郁君-像是尋到寶似的逛進去瞧瞧,從小她就是個書癡,什麼書都愛看,所以一看到這裡藏書之多,不禁興奮極了。  

    擁有這間書房的人,一定相當博學。舉凡各國文化、經濟、政治、地理、自然科學,甚至文學、小說、散文等都有涉獵,因為每本書都像是看過了好幾遍;而且不止英文,還包括法文、義大利文、拉丁文等文字的書都有收藏,她甚至看到中文書《論語》、《孟子》、《孫子兵法》等。太稀奇了!  

    郁君-抽出一本《海洋之美》的中文書籍,欣悅地走到書桌後的大皮椅,雙腿盤坐在椅上,開始津津有味地看著。  

    二小時後。  

    辛力經過一整個下午的沙盤演練,終於確定攻打辛強的作戰路線及軍力分配後,便加快腳步赴回水晶宮,因為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見到郁君。  

    一想到她早上氣嘟嘟的模樣,他就忍不住微笑。  

    自己有多久沒有這麼快樂過,他已經不記得了。也許是身分特殊,所以每個人見到他,不是屈膝卑躬,就是逢迎巴結,使得他也必須表現出一副高高在上、威嚴無比的模樣。誰叫他是期斯!  

    但只要是和郁君-在一起,感覺就不一樣了。她從不刻意討好他,這封他來說是稀罕的,反而讓他玩興大起,很是開心。  

    辛力推門而入,直接進入-室。  

    沒有君-的影子。  

    他的心跳漏了一拍。她跑去哪兒了?  

    「娜娜莉!」辛力立刻高聲呼叫。  

    娜娜莉立刻跑了進來。「什麼事?期斯!」  

    「君-呢?」他冷冷地質問道。  

    「君-小姐?」她轉頭四處看。「她沒有離開大門一步啊!我一直守在門口。」  

    辛力皺起眉頭,略略一想,便轉身推開門走進書房。一直走到最裡面,他終於看到了郁君-,她正可愛地憨睡在皮椅上。  

    他終於松了一口氣,輕手輕腳地走近她,看了一眼她掉落在地上的書籍,微微一笑,便將她抱了起來。  

    一旁的娜娜莉也識相地立刻退開。  

    辛力將郁君-輕放在床上時,她終於驚醒了。  

    「你回來啦!」她掩口打了一個大呵欠。  

    「正好你醒了,待會我幫你上藥。」他在她額上輕吻。「等我去洗個手。」  

    辛力走到床的斜前方,手掌經碰一下,立刻就滑出一扇水晶門,門自動開啟後,裡面是一間相當大的浴室。  

    「原來浴室在這裡,我還找了大半天。」郁君-驚異地說著。  

    「想用嗎?」辛力體帖地探頭出來問。  

    邯君-立刻點頭:辛力洗完手後,便走了出來。  

    「過來,我教你如何操作。」辛力把門外的操作板螢幕顯示給她看。這種裝置只要溫度夠就可以自由操作,-人的體溫已是足夠了,而人類的體溫遠略高-人一度。  

    操作完畢後,郁君-還是踟-不前。  

    「怎麼了?還有問題嗎?」辛力關心地問。  

    「有沒有衣服可以穿?不能老讓我裡著被單吧?」她終於提出今天的困擾。  

    「如果你不裹被單,光溜溜的我也不反對。」辛力故意取笑她。  

    話一說完,便惹來郁君-一陣捶打。他笑著走向另一邊,也是手一揮,一個大型的衣櫃立刻旋轉出來,櫃裡西裝、-衫、休閒衫及各式各樣的衣服琳琅滿目。他抽出一件米色T恤。  

    「暫時先穿這件,明天再議電腦幫你選購衣服。」  

    「電腦選購衣服!?」郁君-訝異地問。她在陸上的世界倒是沒聽說過,莫非這兒的科技進步很多?  

    「就是將個人的發色、身高、體重、三圍輸入電腦裡,而且-明衣服的功能,電腦便會與服裝工廠連線,自動挑出適合你的衣服,然後送到你家裡。」辛力耐心地解釋。  

    「那萬一自己不喜歡呢?」郁君-疑惑道。  

    「電腦裡還有另一項自選功能,會出現各式各樣的衣服讓你挑,不過很少人會如此做,因為只要你-明清楚,通常衣服會挑選得很適合。」  

    「啊?我倒認為有時候挑衣服是一種樂趣呀!若像你說的那樣,這裡豈不是不需要商店、服飾店?」這地方真是不好玩!  

    辛力挑著眉看她,一會兒說道!「這樣好了,明天我帶你逛逛。你先去用浴室吧!」  

    郁君-點頭,隨即先套上T恤,再將床單褪下。一直在旁邊的辛力看了,搖頭大笑,笑她的保守。她白了他一眼,逕自走進浴室如廁;片刻後,她走了出來,滿臉充滿了驚異。  

    「連浴室都這樣先進,只要掃描溫度,就會自動執行我想要的功能,這太神奇了!「郁君-驚歎著。「這麼大的浴室是幾個人用啊?」  

    「以前是一個人,現在是兩個人。」辛力笑看她。  

    郁君-並沒有發現他語帶暗示,心中們想著一些問題。  

    「辛力。」她在床沿上坐下,小心翼翼地開口:「我想知道有關於你們的事辛力盯著她沉默不語,知道自己遲早得告訴她,讓她作個-定。  

    「來吧!別坐在床上,這樣我會分心的。」辛力走到床的另一邊,也是手一揮,地上迅速開啟一個大洞,然後一組豪華的沙發緩緩上升至地面。  

    郁君-又再次目瞪口呆。  

    辛力不由分說便打-抱起她,走向沙發將她放下,他則在她身旁坐下。  

    「說吧,你想知道什麼?」辛力輕松地靠在椅背上。  

    他這麼從容,一時間反而讓她不知從何問起。  

    「你是-魚嗎!」她突然脫口而出。  

    辛力愣了一下,沒料到她會如此直接,而且一針見血。  

    他贊賞地看著她。「你猜對一半。」  

    郁君-呆住了,不知道他的意思。  

    「讓我解釋給你聽。」辛力知道這是個又臭又長的故事,而且時間久遠,連自己幾乎都要遺忘了。  

    「海洋是孕育人類生命的搖籃,所以人類的祖先最早-生於海洋裡,而不是陸地上。而海洋的文化也開始得比陸地早。起初的世界是人類與-魚二分天下,各自為主,人類有著智慧,-魚有著力量,彼此一直相安無事了好幾千年;不過後來兩方的基因產生突變,人類的壽命愈來愈短,而-魚則因為體-的魚-烯增強了再生修復能力,尤其是「藍-」。就在四-年前,-魚與人類結合,生下了第一代的「-人」;這種-人兼具智慧與力量的特點,而且隨著科技的進步,然人甚至可隨意志力變化成-魚或人形,尤其是沙爾克族。」  

    「沙爾克族?你叫沙爾克.辛力……」她疑惑問道!「難道你就是『-人』?」  

    辛力緩緩地點頭。緊盯著郁君-的神情。  

    她愣愣地看著他好一會兒,突然,指著他大叫:「你就是那頭-魚!」  

    辛力無語地凝視著她。  

    「難怪我第一眼見到你時就覺得很面熟,你的銀灰色眼睛很少見,令人印象深刻!」她終於釋懷地微笑。「那沙毅和沙堅也是-人嗎?」  

    辛力看到她微笑,臉上並沒有嫌惡的表情,終於松了一口氣。  

    「對,只是種類不同。沙堅和我一樣是藍-,沙毅則是——,全世界總共有三百八十幾種-類。藍-是生命力最強的一種,而沙爾克族則是藍-族群中最古老的一族,也是執掌海洋基業的霸主。當人類發現了陸地上的生存條件更適合他們生活而全體移居後,五大洋從此也就正式-入沙爾克族的版圖。」辛力的聲音裡帶著驕傲。  

    「而你則是掌管五大洋的最高首領──期斯?」郁君-輕聲問道。  

    辛力揚起嘴角,微笑地看著她。  

    「我需要膜拜嗎?」她眼裡沒有絲毫敬意,只是挑興地瞧著辛力。  

    「你不頂嘴,我就很高興了。」他的笑意愈來愈濃了。  

    「我的表現這麼差勁嗎?」她撇撇嘴,抬頭看向他。  

    「差勁極了!」他笑開了嘴,露出一口閃亮的白牙。「不過,我一點也不介意。」  

    她著迷地看著他難得一見的好看笑容。  

    「那麼第一天我們遇到那群大白-,還有那個和你對峙而戰的男子,他們是誰啊?」郁君-回憶起那時的場面,仍不禁心驚。  

    辛力的微笑也轉瞬間消失無蹤。他沉默良久,她幾乎以為他不想回答時,他卻開口了。  

    「他是我的雙胞胎弟弟。」  

    「雙胞胎!?一點也不像呀!」她驚訝道。  

    「我們是異卵雙胞胎,所以長相不同。」辛力淡淡地解釋。  

    「既然你們是兄弟……他為什麼要攻打你呢?為了王位之爭嗎?」郁君-不解地問。歷史上這類兄弟-牆的事件,多半為了名利或權勢;「孔融讓梨」或「兄友弟恭一只是毫無利害關系時才會表現出來的溫情罷了。  

    「沒錯。」他苦澀地微笑。「就因為我們是雙胞胎,我比他早出生了幾分鍾,結果卻是天壤之別。我是擁有一切的期斯,而他卻一無所有;也難怪他的心理無法平衡,所以才會集合一群不滿法規的大白-,在大西洋自立為王。」  

    他停下來看了郁君-一眼,通著柔情。  

    「記得上次在KURAMATHI島救了我的那時?就是他派兵突擊我方,正逢我們舉辦十年一度的慶典,松懈了防備,才讓他有機可乘,造成我們死傷慘重,這是海洋數千年來少見的-魚相殘事件。正因為如此,我更要保護全海洋生物的安危,絕不輕易妥協。當然更不可能輕易將期斯的位子交到他的手中。」  

    郁君-終於知道那則新聞報導背後的事實真相。原來不是集體暴-,也不是人類破壞了生態,而是爭權奪利的相殘事件所造成的。  

    「我想,傷得最重的,應該是你吧!」她溫柔地覆上他的手。「身體的傷好醫,心裡的傷則難以彌補:背叛本來就是個難堪,-且又是自己的親人,更是痛上加痛。!

    辛力震驚地瞪著她,久久無法言語。  

    他不是善於剖析自己心事的人,也由於拉高權重,他必須時時表現出無畏無私的剛強形象。那次事件引來許多對辛強的-伐及聲討,要求必須立刻以「海戒」來執行-戒聲浪的不斷-來;他卻以傷亡過重,必先養精蓄銳為由而暫緩了下來。殊不知他仍是有私心啊。  

    「海戒」是一項最嚴酷的刑-,只要犯上戒條中的重罪,期斯便可召集海洋中的四大護法共同行刑:用期斯的金剛-戒加上四大護法各自不同的咒語,共同開啟深海中的死門後,將犯人活生生地吸入深海中,永世不得超生。  

    這項刑-的痛苦在於犯人被吸入的過程中,會不斷被壓縮、壓扁,只剩下一顆腦袋,意識卻清醒地在另一度空間裡浮游著,生生世世不得渡化。  

    這樣殘忍至極的刑-,海洋數千年以來沒有執行過,他怎樣也下不了手:尤其對象是他的弟弟。  

    面臨自己的手足叛變,臣民又痛聲責罵,他-心這種-外夾攻的痛,豈是旁人所能理解的。但郁君-卻一針見血,直陳他的心事,忘不教他震驚不已。  

    辛力檢上緩緩浮起一抹溫柔的微笑,她反手握住他的手,「每個人都以為我痛恨他來奪取王位;所以極力——他以絕後患。其實並不然,期斯的位子,如果辛強可以勝任,我願意無條件讓位;只要他能照顧到所有生物的福祉,讓他們免於恐懼,能自在安詳地生活於海裡。他可以光明正大地下戰書來證明自己的能力,而不是用偷襲這種卑劣的手段來強取豪奪,這點最讓我痛心。  

    他為了一己之私,無故犧牲了許多無辜的生命,甚至連累到你。像他這種行徑,根本不配做期斯。而他所造成的傷害,我會要他付出代價的。」他的神色嚴肅。「即使他是我弟弟,我也不能輕饒他。」  

    郁君-凝視著他,想像他心中曾有過的掙扎──親情與社稷之間,他必須做一個選擇。  

    這樣的他,也讓郁君-有了一番新的認識。他並不如外表所表現出的冷漠及無情,那只是他的面具;因為身為期斯的他,並不能表現出太多的溫情,以免臣民不信任。但是面具下,她喜歡這樣真實而人性化的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期斯,而是近在咫尺、觸手可及的平凡男子。  

    「除了-人,還有……魚人嗎?」她無法想像平常愛吃的魚,竟然也會變成像辛力這樣卓絕的男子,有點恐怖哩!  

    「沒有。」他笑道!「除了-人外,就只有「海人」。  

    「『海人』?」郁君-再度疑惑。  

    「說到海人,又必須說到人類與-人自古以來的分界。全球共分為天界、海界、地界。天界就是天堂,海界與地界的生物在死後評估核准即可上天界;地界則是指陸上人類死後等待評估的地方;而海界即是海洋裡我所掌管的界地。通常人類在海裡死亡,則成為「海人」,必須在海裡待上五十年,才能-定是否返回天界。  

    而海人也會經過特殊的改造,讓他們能在海底自由呼吸。為了有別於人類,我們一律通稱他們為「海人」。而其他生物仍是原貌,並沒有轉變成人形的能力。」  

    「從來沒有聽說過這些事!」郁君-仍處於震驚狀態。  

    「當然,我們與陸上的人類早已不相往來。倒是近幾世紀,人類不斷騷擾我方的安寧,甚至於大肆破壞我海洋的生態;本來我對他們的生存空間雖只占海洋的三分之一,人口卻近六十-的情-寄予同情,所以他們與海爭地,我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過這個世紀以來,人類實在大過囂張了,哪天惹火了我,我便會-取報復行動。」辛力冷酷地說。  

    「辛力,你忘了我也是人類嗎?」郁君-提醒他。  

    「你不一樣,那些人類既自私又殘酷,你卻是善良又勇敢。」辛力眼光放柔。  

    「陸上有比我更善良的人類,自私殘酷的人畢竟是少數。如果你真的-取報復行動,不管好與不好的人類都會一-被——,這不是傷及無辜嗎!」  

    辛力本來想說,屆時她會留在海底,侍在他身邊,根本不可能傷害到她。不過繼而一想,她還沒有心理准備,也許會嚇跑她,反正以後再作解釋。  

    他轉而摟住她,讓她靠著他的胸膛。  

    「也許那是好幾百年後的事,現在還不需要擔心。或許你好好伺候我,讓我滿意,說不一定我會手下留情。」  

    郁君-立刻掙脫他,惡狠狠地罵道!「你這個趁人之危的小人,而且還是個喜好女色的昏君!你為什麼不干脆叫人類進-美女來,讓你好生享受一番呢!只要有女人,你的海洋變成垃圾海地無所謂!」  

    辛力突然仰頭大笑,還笑得樂不可支。  

    「你笑什麼?」郁君-仍氣呼呼地瞪他。「很高興我幫你想到這麼棒的主意是嗎!哼!」  

    辛力終於止住笑聲,但仍是滿臉的笑意。  

    「——,你真是可愛!而且聯想力豐富──進-女人?」他想到仍忍不住想笑。海洋裡前僕後繼的女人已經讓他頭疼萬分了,還進-?「我可吃不消啊!還有,可從來沒有人敢當我的面說我是昏君,你的膽子倒是不小!」  

    辛力執掌海洋三千年來,沒有什麼大暴動或災難發生,可算是太平盛世,一代明君了。  

    郁君-一聽,臉色微微脹紅,仍想辯解。  

    「誰叫你剛才的語氣曖昧不明。身為海界的期斯,說話就該穩重正經,哪有像你這般輕浮……」  

    「剛才說我是昏君,現在又說我輕浮,不好好教訓你,你真是愈來愈大膽了……」辛力假裝生氣道。  

    他撲上她,身子壓住她的四肢,邪笑這:「快求饒!一「唉呀!你……」郁君-又急又羞又氣。「你快放手!你的力氣比我大,當然可以這樣欺負我!你再不放手,我會叫得讓外面的人都知道,他們的期斯欺負女人!」  

    「那你叫啊!我就是不放手!」辛力亮晶晶的眼神盯著她脹紅的臉龐。「最好叫大聲點,讓他們知道我讓你得到了多大的歡愉及喜悅!」  

    郁君-聽到他的性暗示,臉更紅了。  

    「你這個卑鄙、無恥、下三-的下流胚子……」她的聲音漸漸微弱了,因為辛力已經低下頭,輕經-咬她的乳房。  

    他的頭不知何時鑽進她寬大的T恤裡,頭顱正在她的胸前擺動著,靈巧的舌頭輛得她全身酥麻。  

    「哦!天,不要……」她的頭不停地左右擺動,對這突如其來的——感到不知所措。  

    只見T恤下的頭顱正沿著他的身子-咬下去,從胃腹、小腹而至……「不要……求求你……」郁君-雙腿想夾緊,但是被辛力壓制住而無法動彈。  

    她從來沒有被男人這樣親近、挑逗過,她又害怕又……興奮……那頭顱停頓下來。一會兒,他終於探出頭來,回到他的上方,他也正喘著氣。  

    「唉!這幾個月我該怎麼辦!」辛力的小腹一團灼熱,卻無法抵達下方。佳人近在眼前,卻不能讓他舒解強烈的欲望。他重重地歎了口氣。  

    辛力在郁君-的唇上重重吻了一下,苦笑道!「雖然我百般不願意就這樣放了你,不過,以後有的是機會,我期待我們交歡的那一刻。」  

    郁君-的臉又紅了,瞪著他說!「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辛力只是笑笑地看著她,彷-在說!走著瞧吧!  

    他放開了郁君-,將她拉起來坐好。  

    「好了,不早了,你早點睡吧!明天一大早還要起來……」  

    「我該回馬爾地夫了,菁菁和莉玟可能很擔心我,而且明天下午就要搭飛機回台灣……」郁君-這時才想到他的好友們,若是被她們知道辛力不但吻了她,還親她的身子,那……她豈不是自打嘴巴?!  

    「明天下午的飛機回台灣!?」辛力不解地重復,突然知道郁君-並不清楚自己在海裡待了不只一天。  

    「——,你的朋友們早就回台灣了,你在海底已經待了一個月。」辛力小心地解釋。  

    「什麼!?」她驚跳起來。「我在海底待了一個月!?」  

    「嗯。」辛力點頭。「當時你受傷太嚴重,必須立刻在海底醫院動手術;動完手術後,你又昏睡了好久,今天剛好是一個月整。」  

    「那她們看不到我,一定很著急!我必須趕回去!」郁君-焦急地說。  

    「我已經告訴她們,你來我的島上度假,不幸傷到腳,暫時在我這兒靜養,等傷好些再送你回去。」辛力安撫道。看她焦急地想回去,他有點不是滋味。  

    「那我的傷口還要多久才會好?現在已經不疼了耶!」郁君-暗示著。  

    「不行,你有嚴重的-傷,必須還要一段時間休養;若再不小心,體-一出血,就糟了。」辛力故意說得很嚴重,想讓她留在他身邊久一點。  

    「啊!這麼嚴重!」郁君-有點-氣,但也松了口氣。「那我只好再打擾一段

    時間。」  

    「說什麼傻話!我才求之不得!」如果可以,他甚至想一輩子將她留在海底。  

    「過來,我先幫你上藥。」辛力讓她坐在茶幾土,他則面對著她坐在沙發上,手上多了罐藥膏。  

    「衣服脫掉。」辛力命令道。  

    郁君-愣了一下,緊抓住衣角,提不起勇氣。  

    「不能請娜娜莉來幫我換藥?」  

    「不行,這一向是我的工作,我做價了。快點,我不會借機侵犯你的,如果你是擔心這點的話。」  

    郁君-被他一激,立刻脫下衣服,但仍拿著衣服遮住下體。  

    辛力果然像君子般,不但不再口頭輕薄她,還專注地幫她抹藥,不見一絲輕浮。這樣的他,讓她情不自禁地瞧得發癡了。  

    「好了。」辛力抬眼對上她,兩人就癡迷地凝視彼此,電流在空氣中流竄。  

    辛力溫柔地覆上她的紅唇,沒有強烈的饑渴或是火辣的熱情,有的只是無盡的柔情蜜意,和無法言傳的愛意。  

    「去睡吧!」辛力輕輕地放開她,站起身便大步走出-室。  

    沒有辛力,又恢復一室的冷清與……孤寂。郁君-有點落寞地爬上床,回想辛力溫暖的唇印。她撫著自己唇上彷-被烙印的記號,不由得歎息──自己似乎陷進去了。  

    一會兒,-室房門打開又關上。郁君-轉回身看見辛力。  

    「有什麼事?」郁君-掩不住喜悅問道。  

    「沒事啊!」他若無其事地寬衣解帶。  

    「那你脫衣服干嘛?」郁君-瞪大眼睛,後來發現自己竟目不轉睛看著他脫下長褲,趕緊閉上眼睛。  

    「睡覺啊!」他回答得似乎很理所當然,順手還脫下-褲。長久以來,他都是習慣裸睡,尤其這一個月以來,更是習慣她在他身旁睡。他一揮手,燈光瞬間只剩一-小燈。  

    「睡覺?」郁君-一下子還轉不過來。  

    「這是我的房間、我的床。」他在她身邊躺了下來。「我當然在這兒睡覺。」  

    「不行!」郁君-正要起身。  

    辛力立刻抓住她,讓她枕在他的臂彎裡。  

    「別傻了,我已經累了,只想睡覺。」他的下巴頂著她的頭頂。「別再亂動,否則我真的爬起來陪你做運動。」  

    郁君-立刻僵硬地不再動了,好久,她才放松身子,又好久,她才漸漸沉睡。  

    而辛力,則是好久、好久才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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