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到潔癖男 第五章
    「哈啾……哈啾!」

    杜浩天脆弱的鼻子,禁不住狗毛和灰塵的無情侵襲開始嚴重過敏,兩條清澈透明的鼻水無聲的順著鼻孔滑下。

    似乎被震天價響的噴嚏聲嚇到,盼盼努力的扭動肥肥的身軀,在終於掙脫抱芙自己的強壯手臂後,縱身跳到地上。

    「別走!」來不及捉住它的杜浩天,急忙追趕中只得用袖子胡亂把鼻涕抹掉,然而追沒幾步路他便放棄的呆立在原地。

    不知是盼盼太緊張,還是想抗議些什麼,總之,它每走三步使撒點尿外加一小坨屎,感到舒服暢快的它,一溜煙便躲到房間床下呼嚕大睡。

    「完了!」眼前的可怕景象,讓他猶如跌入萬劫不復的地獄中。

    原本的髒亂世界,從自己的手中幻化成屎尿共和國,這回他想不去整理都不行了。總不能讓孟琳誤解吧?

    「唉!這……應該不會太困難才對。」

    脫下沾滿狗毛的西裝外套,捲起衣袖他謹慎的套上兩層手套,再從浴室中找到粉紅色浴帽戴在頭頂,最後將大型垃圾袋拆開圍在腰際。

    而在遍尋不著口罩的情況下,他乾脆將衛生紙捲成兩條小圓條形,塞入還泛出些許鼻水的鼻孔裡。

    等一切整裝完畢,他便開始努力的和這混亂的環境作戰。三個小時後,杜浩天滿意的對這有如樣品屋般新穎的房子點點頭。

    接下來該輪到……瞇起眼,看著房間大床下露出的白色尾巴,他無聲的走過去。

    睡得正熟的盼盼潛意識裡知道自己被抱起,但懶得睜開眼的它才不管自己要被帶往何處,蠕動一下屁股,它在換個姿勢後繼續沉沉睡去。

    「嘩啦!嘩啦!」盼盼敏銳的豎起耳朵,它將眼睛睜開。

    沒錯,最討厭的噩夢又來了,天不怕地不怕最怕洗澡的它開始使勁全力想落跑。

    然而跑得了和尚卻跑不了廟,雖然它是再度脫離了緊箍著自己的強壯手臂,但卻在跑沒幾步後,一頭撞向緊閉的浴室大門。

    「嗚……嗚……」不知是頭痛還是心痛,它圓大的眼珠泛出淚光。

    「你以為我會笨到再犯第二次錯嗎?」抱起狀似可憐的狗兒,杜浩天揚起眉,展開洗狗大戰……

    將兩大袋從便利商店和電腦展買回的食物和電腦書籍隨手一放,孟琳一如以往的打開客廳的燈。

    甩甩酸疼的手,她從袋子裡取出一盒剛微波好的便當和報紙,逕自往懶骨頭的方向走去。條的,她停下腳步。

    「耶,這裡是哪裡!」推推鏡框,不可思議的膠著眼前潔淨晶亮的傢俱,她驚愕的張大嘴。

    定下神,她冷靜環顧四周,單調的客廳和餐廳、鵝黃色的牆壁與天花板,還有放在旋關上的狗形傘架。

    「沒錯,這是我家。」鬆口氣,她回答自己的疑問。

    嗯,應該又是芊芊在她出門後看不慣髒亂下的傑作,只不過這回似乎太乾淨了點,她邊想邊繼續走著。

    倏的,她又停下腳步,這回的原因是,她眼前那雙從椅背後面伸出的赤裸大腳。躡手躡腳的繞過椅背,然而映入她眼簾的卻是令人哭笑不得的畫面。

    原來那雙大腳丫的主人不是別人就是杜浩天,怪的是他的手還拉住盼盼尾巴。

    「他怎麼會來這?」還如死魚般躺在地上動也不動?,她百思不解。

    「唔……」睜開眼看到主人溫柔的笑臉,盼盼高興的踢開拉住它的大手。

    「耶,才一天不見,你怎麼全變了個樣?」撫弄著它潔白的白毛,她發現愛犬不但已被洗得乾乾淨淨,頭頂還被梳了個極怪異的套分西裝頭。

    芊芊什麼時候,成了狗發設計師來著?

    「嗚……」似乎是在抱怨自己悲慘的遭遇,盼盼苦著一張臉希望從主人身上得到些許溫暖和同情。

    「好,你乖乖,我會幫你罵芊芊的。」笑笑的將愛犬攬人懷中,她安撫的拍著它的背。

    或許是有安全感的關係,沒多久盼盼又沉沉睡去,輕輕的將它抱到房裡的小墊子上,孟琳從床上順手取了一條薄被後,再度回到仍舊睡得不省人事的男人身邊。

    「醒一醒。」她用食指輕戳那結實黝黑的臂膀。

    「唔……」睡得正甜的杜浩天嚶嚀一聲,只是將側趴的睡姿翻正,繼續沉入夢鄉。

    無奈的笑了笑,她只好攤開被子準備蓋在他身上,然而她這時才驚覺眼前的男人竟然全身僅著一條緊身內褲。四周的空氣正瀰漫著混雜狗狗香浴乳,和些許屬於男性特有的汗味。

    「喔,我的天!」停下拿著被子的手,她發現此刻自己的目光竟貪婪得想多留戀在那古銅色的強壯身軀上。

    舔舔乾澀的唇,她的臉上泛出一陣潮紅,深吸口氣她鼓足畢生最大的勇氣伸出輕顫的手,觸向那結實如鋼的胸肌。

    當冰冷的指尖接觸到發熱的身體時,杜浩天的意識早已清醒,但他不想睜開眼,因為他喜歡並樂意享受這份既特殊又誘人的酥麻觸感。

    然而喜歡歸喜歡,當那纖細不安分的手指由胸肌慢慢滑下他緊實的小腹時,一股莫名的燥熱感隨之躥起,壓抑不住強烈的渴望,低吼一聲,他反抓住孟琳的手起身將她壓倒在地,並霸道的封住她因錯愕而微張的唇。

    「嗯……」腦袋渾沌的孟琳根本無法思考。

    恍惚間,她感覺自己似乎被滾燙的熱浪所包圍,睜開迷濛的眼,她驚愕的發現自己的白襯衫早已被褪去,而瘦小微顫的身子此刻正和杜浩天緊緊熨貼著。

    「你好美。」他如野獸般狂野的眼神盯著懷中的人兒。

    「放、放開我!」瞬間完全清醒過來的孟琳,情急之下咬了那仍貼著自己不放的唇,使勁全身的力量推開他後慌張的往後跑。

    「等、等等。」輕舔唇間泛出的血絲,杜浩天憑著殘存的意志力追上去。

    「可惡!誰允許你這麼做了?」漲紅著臉,她又羞又怒。

    「你。」他緩緩的向前逼近。

    「什麼?你竟然敢這麼說。」她簡直快氣炸。

    「我當然敢。」將孟琳圍堵在牆角,他輕輕捧住讓他一見傾心的小臉,「別忘了,是你先挑逗我的。」

    縱然是個正人君子,相信也熬不過那樣致命的誘惑,取下總是礙眼的大眼鏡,他低下頭尋找誘人的紅唇,忽然覺得眼前一暗。

    「我沒……」冷不防被龐大極重的身軀壓住肩頭,孟琳往後跟跪了一下,籍著身後那堵牆的支撐力她勉強站穩。

    拿回握在他手中的眼鏡迅速戴好,定下神的她這才發現他不但已完全癱軟,而且那古銅色的肌膚正泛著滾燙的潮紅。

    他發燒了,這個念頭才剛從她原本亂烘烘的腦袋躥出,沒想到一旁的門縫卻躥出一個白影。

    「唔……汪……」新仇加舊很,誤以為主人有難的盼盼看到杜浩天,便馬上惡狠狠的張開大嘴,準備用它尖銳的牙齒懲罰這欺負完它又欺負主人的大壞蛋。

    「盼盼,不可以!」看到這種情況,她慌張的想阻止愛犬。

    情急之下她手一鬆,可怕的悲劇發生了,只見龐大的身體迅速往後傾倒……

    「你確定,你們之間真的沒有發生什麼事?」把扛在肩上如團爛泥般的男人扔在床上,駱開遠忍不住再問一次。

    不能怪他八卦,實在是這一切太讓人匪夷所思了。

    在他和愛人正互訴思念之情時,突然被急電召喚來此,沒想到他們趕到時,卻見到令人面紅耳赤的限制級畫面。男主角全身只有一條小褲褲遮住重點部位,而女主角則一頭亂髮滿臉通紅。

    「閉上你的臭嘴!」孟琳的眼底躥出小火苗。

    早知道就別叫這笨蛋來幫忙,還讓她匆匆跑到外頭打公共電話。

    「可是……唔。」他的嘴這回真的開不了口了,因為被貼了一大塊撒隆巴斯。

    而動手的人,則是他身旁提著醫藥箱的白芊芊,「親愛的,還是別再說了吧,想想眼前的病人該怎麼辦要緊。」

    「把他送醫院好了。」孟琳的心輕輕揪著。

    他不只是發高燒還全身傷痕纍纍,到處都是大小不一的淤青。

    「這麼關心人家。」白芊芊細心的察覺到她眼底一閃而逝的憂慮。

    「少胡猜,我只是不希望有病人躺在床上帶來晦氣。」似乎不甘被說中心事,她胡亂找理由想為自己辯駁。

    看著她臉上泛出的紅暈,刻意壓抑住笑意的白芊芊握住她的手,「結果可能無法如你所願喔。」「為什麼?」

    「杜總裁早在多年前便舉家遷移美國,這次他回來主要是為了參加我和開遠的訂婚酒會,今天他為你把自己搞成這副德行已經夠慘的了,你忍心再讓他待在那冰冷的醫院裡嗎?」

    「是你多事叫他留下來打掃的,那乾脆把他抬到大醋桶那算了。」想到這她就一肚子火。

    表姐算是最瞭解她的人,怎麼會不知道這裡向來標榜著,閒雜人等禁止進入。

    「唔、唔……」此刻駱開遠的眼睛睜得老大,並開始猛烈的搖起頭。

    開玩笑,要他跟這可怕的潔癖男朝夕相處,那跟在十八層地獄裡過苦日子有什麼差別?

    接收到愛人的強烈求救訊號,白芊芊馬上思考著該如何把責任撇清。

    「拜託,人家可是為了公事而來的,我怎麼好意思把他往外推,再說打掃的事也是他自願幫忙的啊。」嚴格來說,好像是被半強迫的。

    「可是,怎麼會有那麼蠢的人呢?」她不相信有人像白芊芊一樣,甘心當免費菲傭。

    更何況他還是個身價難以計數的堂堂杜氏科技總裁。

    「哎呀,你得相信天下的蠢蛋不只我一個,況且若真要追究起來,還不都是因為你忘了繳電話費。」

    這個理由硬生生打斷了孟琳極力想再辯解的念頭。

    這是事實,要不是他聯絡不上她,她相信杜浩天一定會尊重她的要求不來這,再說他身上的傷痕有些還是因她而起的。

    「那總不能就這樣,眼睜睜看他躺在那自生自滅吧?」光想到他現在還因為高燒陷入昏迷狀態她就頭痛。

    白芊芊拍拍她的肩,「放心,我們會請最好的醫生來出外診。」

    瞄了眼那渾身是傷的男人,她同情的歎口氣,看來可得請多位名醫來聯合會診了。

    「對了,盼盼呢?」看到他手臂上的齒印,她才注意到可愛的罪魁禍首似乎不見了。

    她和孟琳一樣打從心底疼愛著盼盼,但或許是湊巧,不知為何從不咬人且生性溫和的它,卻偏偏對眼前這兩個男人做同樣的事。

    玩味的看著愛人手臂上那漸漸淡去的傷痕,她不禁失笑出聲。

    相對於她的笑,駱開遠的表情卻開始呈現嚴重的扭曲狀。聽到那有如惡魔般的名字,他的神經瞬間緊繃,張大眼四處尋找那曾經讓他痛苦萬分的白色身影。

    「別找了,它在動物醫院。」沒用的傢伙,孟琳冷哼一聲。

    活該!沒事連狗的醋都吃,結果惹毛了盼盼反被咬了一口,搞得現在連聽到名字都怕,真是悲哀啊。

    「寶貝怎麼啦?是不是生病了?」白芊芊擔心的直問著。

    「沒事,只是扭傷腳,醫生怕它又蹦又跳的會讓腳傷無法復原,所以希望它能住院好好休養。」

    「這麼說,這兩天盼盼不會回來嘍?」

    孟琳無奈的點點頭。

    她和盼盼幾乎不曾分開那麼久過,但它畢竟不年輕了,光是一個小小的扭傷就夠讓它疼到全身發抖,讓身為主人的她心疼不已,所以馬上帶它去醫院並接受了醫生的建議。

    「它的腳傷,該不會是杜浩天的傑作吧?」這一大一小該算是扯平了,見到孟琳默認般的低下頭,白芊芊眼底藏笑,「別擔心,我們會過來幫忙,到時你就可以去醫院陪盼盼啦。」

    「咿咿嗚嗚。」在一旁不能言語的駱開遠奮力比著手語。

    「嘴巴被封了還這麼吵,真煩!」煩悶至極的孟琳用力扯下他臉上的撒隆巴斯。

    「好痛,你想謀害親表姐夫啊!」駱開遠揉揉紅腫的嘴。

    她冷冷的回瞪他一眼,「謀害你?我直接拆散你和表姐不更省事?」

    倒抽口氣,他馬上轉移話題,「我是說我這兩天有很重要的事得去處理,恐怕不能常過來。」

    搜尋駭客的事正如火如荼的全面進行著,原本指揮一切的杜浩天現下處於不省人事的狀態,他必須擔負起匯整各地回報信息的工作。

    而今早他亦接獲線報,有數名可疑的外籍人土在暗中察訪杜浩天的行蹤,他直覺這些人應該與情報販子脫不了關係。

    「親愛的,有什麼重要的事,我怎麼都沒聽你提起?」白芊芊不甚滿意的嘟起嘴。

    「這是因為、因為……」這是杜氏科技的最高機密,如果傳了出去杜浩天不把他一腳踢到外太空去才怪。

    「唉,說不定是要帶別的漂亮美眉去玩樂呢。」

    「冰棒臉小姐,拜託你別再火上加油,唉啦!」他的俏臀被狠狠的擰了一把。

    「那剛剛怎麼連說件事都吞吞吐吐的?我看啊,分明就是作賊心虛。」完全沒安好心眼的孟琳把眼鏡調高,「表姐,這匹色狼的羊皮已經被我扯下一半,其他的就得看你的嘍。」

    「你這只會享受別人痛苦的惡魔,我跟你……」頭頂生煙的駱開遠張大的嘴再度被東西貼住,不過這回不是撒隆巴斯,而是加了大量辣椒成分的熱辣貼布。

    「噓,親愛的,病人需要休息我看我們還是先回去吧。」白芊芊拿了張面紙,擦一擦他那雙被辣得淚水直流的眼睛。「琳琳,今晚就麻煩你單獨等醫生過來,明早我們會過來,好讓你去陪盼盼。」

    「好啊,不打擾你們了。」她心領神會的點點頭。

    「親愛的,希望回去後你能一五一十的說出一切,否則……」看著身旁臉色慘白的愛人,她漾出絕麗的甜美笑靨。

    「鈴!鈴!」床頭上的定時鬧鐘盡責的開始大聲作響。

    然而它太盡責的結果,是再一次被狠狠的丟到角落。

    「唔……煩死了!」在洩完恨後孟琳強迫自己睜開雙眼,一如先前戴上眼鏡緩慢的爬到角落,把已然傷痕纍纍的鬧鐘拾起。

    「兩點整。」她抬頭看著貼在牆上的大紙,「吃退燒藥的時間到了。」

    「喂,吃藥了。」自言自語的攀上床沿,她當然知道眼前仍然陷入昏迷中的男人不可能有任何回應。

    順手摸來放在枕頭旁的一根小羽毛,將它貼近杜浩天的鼻孔輕輕繞著圈。

    只見那高挺的鼻子微微扭動一下後,原本緊閉的唇逐漸開啟。

    「哈、哈……」在他還來不及發出哈啾的聲音時,兩顆白色小藥丸迅速飛入他嘴裡。

    隨即拿起沒有針頭的注射筒,她精準朝著即將閉上的嘴裡射入開水。

    「呼,大功告成。」看著上下蠕動的喉結,她在喘口氣後把針筒丟到一旁。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在瞌睡蟲的召喚之下,她再度倒臥在地。

    雖說她因為工作的關係早就習慣晚上不睡覺,但接連兩日白天去獸醫院陪盼盼,晚上等白芊芊他們走後再接下按時餵藥的例行性工作,完全沒機會休息的她幾乎快撐不住了。

    「唔……」從床上傳出輕微呻吟聲,讓她渾沌不明的腦袋瞬間清醒。

    一陣椎心刺骨的痛傳向四肢百骸,杜浩天困難的睜開猶如千斤重的眼皮,朦朧中他似乎看見那張令自己魂牽夢縈的嬌顏。

    「喂,你是不是醒了?」伸手在開了一條縫的眼前揮了揮,然而在未獲得反應的情況下她只能輕歎口氣。

    可能又是在做夢吧?縮回停在半空中的手,她的注意力再度開始渙散起來。

    趕快睡吧,兩個小時後還得再喂別的藥呢。

    「喜歡你。」

    微弱但清晰的三個字讓她微微一愣,不自在的推推眼鏡她將目光重新拉回,只見那乾涸的唇蠕動了幾下後又停止。

    拿起放在一旁的乾毛巾,她將他額頭上冒出的汗珠輕輕拭去。數不清這是第幾次了,這三個字總是在杜浩天看似半清醒的時候迴盪在她耳邊。

    「如果真喜歡我的話,麻煩請你清醒的時候大聲說,別在這個時候浪費那所剩不多的體力。」

    愛情這東西還真的像芊芊說的那樣,總是出現得讓你措手不及,毫無防備之力。現在她終於知道當初駱開遠為何要那麼對杜浩天說她不簽約的事了,原來他和表姐在打她終身大事的主意。

    沒錯,或許她是對感情的事遲鈍了點,漠不關心了點,也頗不認同他們的好意;但不知為何,她還是會對他的夢囈感到莫名的悸動,撫撫微熱的臉,她想忽略那不斷漏拍的心,但,真的好難。

    「算了,既然沒了睡意,乾脆把傷口上的藥也塗一塗吧。」伸個懶腰,她走向貼在牆上那張畫滿許多格子的紙。

    這是白芊芊想出的辦法,因為醫生所開出的藥實在太多太繁雜,為了怕糊塗的孟琳弄錯藥,所以她特地畫了張用藥時間表,以防鬧出人命。

    「還好有這東西,不然保證你現在不死也只剩十條命。」拿起筆,她謹慎的在寫著兩點的那一欄裡打個勾。

    她將佔了碘酒的棉花,輕輕塗在那清晰的齒痕上頭,「你和盼盼前世八成是對仇人。」

    想到這她不禁鬆口氣,幸好白天去看盼盼時獸醫說它的腳傷已無大礙,不然她肯定擔心死。

    擦完了藥把棉花丟到垃圾筒,她又坐回床沿準備為杜浩天的後腦塗消腫藥。彎下腰正要扶起他的頭時,孟琳發現藥膏還在床頭櫃上,只好把身體往前傾想伸手去拿,沒想到一個重心不穩整個人撲倒下去。

    似乎是命中注定它們分不開似的,此刻她的唇又緊緊的和他的貼上,瞪大眼她驚慌得想立即起身,誰知腰際卻早已被一雙手臂牢牢的圈住。

    「嗯……」一股濕熱的感覺,讓杜浩天幹得似乎快裂開的唇重新得到滋潤,意猶未盡的他為了怕這感覺消失,下意識用手將這不知名的熱源環住,並貪婪的探出舌尖想擷取更多的甘霖。

    「你別再……」像是電流通過般,她原本緊繃的神經此刻奇跡似的鬆懈下來,一種從未有過的酥麻感強烈衝擊著她的感官世界。

    閉上眼,她放棄想掙脫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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