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回例行性的找時間偷偷到大亨徵信事務所,向黃祖貴報告調查情況後,韋曉寒越來越害怕回季宅,更害怕面對季煒釩,每當面對著他的柔情,她總是心虛得無以復加。
熱鬧的城市裡,霓虹燈比天上的星星還璀璨,她定在人群中,看著來來往往的人,卻不知自己的下一步該何去何從。
忽然,眼前走過了兩個高大熟悉的身影,兩人有說有笑的,態度極為熱絡。
好奇心被挑起,她偷偷地尾隨著他們進入了一家酒吧。
「調查得怎麼樣了?」齊爭傑喝了口啤酒問。
「沒什麼結果,那個韋樺不肯透露曉寒的身世。」沈孟學臉上難得出現認真的神色。
「沈伯父、沈伯母知道這件事了嗎?」
「還不知道。」他俊臉上寫著明顯的無奈,「二十年來發生過太多類似的情況,最後總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我怎麼可能再冒險呢?」
齊爭傑拍拍他的肩算是安慰。
「對了,爭傑,你有沒有法子取得曉寒的血液?」他決定用科技的方法解決。
「你不會要我殺了她吧?」齊爭傑誇張地開玩笑問。
坐在他們隔壁桌,以柱子掩護的韋曉寒,沒有看見齊爭傑開玩笑的表情,因而聞言嚇了一大跳。殺……他們竟然要殺她?!
「別鬧。」沈孟學向來陽光般的颯爽面孔出現少見的嚴肅,「不知道為什麼,我對她有股難以言喻的親切感,這感覺逼得我非探究個徹底不可,你一定要幫我。」
「當然,我們這麼多年的好朋友,我不幫你幫誰呢?」
多年的好朋友?他們竟然是多年的好朋友?但齊爭傑跟季煒釩不也是多年的好友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不成……他是沈孟學派在季煒釩身邊的奸細?那真是太可怕了!她沒想到自己竟會無意間聽到這駭人的秘密,也在這時候她才想起一件奇怪的事,當初齊爭傑為何會把她介紹給季煒釩的仇人沈孟學當酒會的女伴?
「那你打算怎麼做?」沈孟學質疑的問。
「如你所說,當然是想辦法取得小天使的血液,那才是最根本的辦法。」齊爭傑慢條斯理的道。
「我看也只有如此了,不過別傷……」沈孟學的話還沒說完,那正被兩人討論的小天使就迫不及待的衝到他們面前。
「你們好卑鄙,我哪裡對不起你們了?你們竟然要殺我?」韋曉寒不以為自己值得他們這麼大費周章的對付。
「小天使,你怎麼來了?」沈孟學看見她,不禁欣喜站超身。
她冷冷的退後,戒備地望著他們。
「你誤會了,我們疼愛你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要殺你?」
「別說得這麼好聽,你們剛剛的對話我都聽見了,你們要我的血。」她開門見山的說。
「那是因為……」齊爭傑苦笑的想解釋,卻被她搶白。
「齊大哥,我一直很敬重你,少爺也非常的信任你,可是我看到了什麼?你……你竟然跟少爺的死對頭在一起,兩人那麼熱絡,枉費他對你那麼好。」她為季煒釩感到不值,「你真是太對不起他了。」
「曉寒,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樣。」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我才不是用想的,這是我親耳聽到、親眼見到!」她慢慢的往外退。
「曉寒你別走。」他趕忙抓住了她。
「哼!除非你現在殺了我,要不然我一定會去跟少爺揭發你的。」她無法坐視季\釩任人耍弄而不知。
「你先聽我說……」他苦惱的搖搖頭。
「不,我下聽,我才不要聽你的謊言。」她掙脫著要走。
「那好,我知道你一個秘密,不過我可以幫你保密,就算是我們的交換條件。」
韋曉寒停止了掙扎,氣憤的道:「什麼條件?我無愧於少爺,根本不怕你威脅。」
「喔!是嗎?」齊爭傑挑起眉,「那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大亨徵信事務所?」
「你……」他們知道了多少?她不敢跟他們賭這點。
看著她怔愣的模樣,齊爭傑勾揚起唇角。
「我答應你不揭發你和事務所有關係的消息,但你也得答應暫時不要告訴煒釩今天的事,如何?」他雖是商量的語氣,但可全然沒有商量的餘地。
他和沈孟學的事暫且曝光不得,只怕季煒釩會比她的反應更加激烈,到時他或許還沒解釋就已經性命難保了。
「我……」她知道不該答應他威脅,可又不得不照做,除非她想放棄季煒釩,不,她不想,她一點也不想放棄他,至少不該是這樣放棄。「我……答應你。」
「太好了,這才是個乖天使。」齊爭傑露出放心的笑容,不過看來這件事瞞不久了,他得好好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才是。
而本來就覺得自己隱瞞徵信人員的身份已經很對不起季煒釩,現在又多加一件,韋曉寒真的更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去面對他了。
「曉寒。」
「少爺,呃……蘋姊姊要我到她房裡去,你有什麼事等會兒再說吧!」韋曉寒別過瞼閃避著他凝視的目光。
「不准走。」季煒釩將她的臉轉過來面向自己,「你在躲我?」
「我……怎麼可能!我有什麼理由要躲你?」她眼神閃爍不定的回答。
「曉寒,心裡有什麼事就告訴我,別再逃避我了。」
「真的沒什麼事嘛!」
他才不會相信她的謊言,他嚴肅的道:「那你為什麼不敢看我?」
「沒這回事。」
「曉寒……」
「別為難我。」她一抬頭,眼中淚光盈然,令人不捨。
他重重的歎了口氣,「好,我下為難你。」
「少……」韋曉寒突然投入他懷裡,輕聲哽咽的開口,「釩,別生氣,別生我的氣。」
季煒釩用力的將她一抱,「相信我,只要能換得你往昔的開朗笑容,就算要我付出一切所有,我眉頭都不會皺一下的。」
「釩……你對我太好了,你會慣壞我的……」她再也忍不住地哭倒在他懷裡,他對她越好,讓她心中的自責也越來越加深。
父親的出現和齊爭傑的威脅一直困擾著韋曉寒,使得原本開朗的她,在不安和自責下變得落落寡歡、日漸消瘦,終於病倒了。
「怎麼樣?今天身體舒服些了嗎?」季煒釩因為她病了,緊張得沒心情工作,整天守在她身邊。
「我沒事的,你明天就去上班吧!」
「放心,公司有爭傑坐鎮,沒問題的。」他一點也不擔心,反而是她才叫人憂心。
「齊大哥他根本不可靠。」她衝口而出。
「怎麼這麼說呢?如果連爭傑都不可靠,那公司就再也沒有可信任的人了。」他對於他那好友可是極度有信心。
「是啊!齊少爺人很好,他會處理一切的。」王嫂聽到韋曉寒生病的消息,也連忙趕回來幫忙家務。
「可是……」她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只能暗示,「總之,少爺,你還是自己到公司去比較好,反正我只是小病而已,有王嫂照顧我就行了,不要為了我耽誤了正事。」
「曉寒這樣說也對,少爺,你就放心的交給我吧!我會將曉寒照顧好的。」王嫂拍胸脯保證。
「對啊!我也會撥空來看她。」陳-怡此時正提著一籃蘋果走進來,「怎麼樣?曉寒,好點了沒?」
「我很好,謝謝陳姊姊來看我。」
「哪裡的話,這是應該的嘛!」她巧笑倩兮的說。
自從韋曉寒生病後,她天天到季宅報到。
沒想到這小女孩這麼聰明,知道利用生病幫她找藉口接近季煒釩,真是太好了!
「來,我削蘋果給你吃。」她一副溫柔婉約的模樣。
「我看還是將蘋果交給王嫂處理,以免又要去找急救箱,而且相信曉寒也不敢吃沾了血的蘋果,是吧?」一旁的莊蘋諷刺道。這個陳大小姐真是養尊處優慣了,每次說要削蘋果,結果都弄得血淋淋的,真可怕。
韋曉寒只能苦笑以對。
「可惡,你竟然這麼看不起我,」陳-怡氣得大叫,「哼!一個蘋果有什麼了不起,之前那些不過是失誤,不信我今天再試一次。」
「夠了,還是交給王嫂吧!」季煒釩可不希望再發生流血事件。
「煒釩,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捨不得我受傷,我聽你的話。」陳-怡會錯意,乖乖的將蘋果交給王嫂。
「好了,你們都可以出去了,曉寒需要清靜和休息。」他著實討厭這群電燈泡,害他沒機會偷吻佳人。
「我才剛來,再坐一下嘛!反正曉寒也不是很累啊!對不對,曉寒?」陳-怡笑著問。
「是……是啊!」在季煒釩的瞪視下,韋曉寒不安地道。
多善解人意的女孩,陳-怡真是越來越喜歡她了。
「哇!這麼熱鬧啊。」齊爭傑率性的聲音突然在門口揚起。
「爭傑,你怎麼來了?」季煒釩意外地問。
「知道小天使生病了,我找了個醫術高明的醫生來幫她看看,可是約了好多天才約到的,怎麼樣?夠意思吧!」他指指身邊一個頭髮有些花白的男人道。
「原來是張醫生,真是麻煩你了。」張醫生非常有名,曾是許多政商名流一致推崇的老醫生,季煒釩一眼便認出是他,只是聽說他已很少親自出診,沒想到還會應齊爭傑之邀而來。
「我不要,我不要讓他看!」韋曉寒卻反對,她認為齊爭傑找來的人一定跟他一樣不安好心眼。
「怎麼?小天使怕打針啊!」齊爭傑故意揶揄,「放心吧!張醫生的醫術非常高明,打針雖然有點痛,但是一定讓你很快就能好的。」
「反正我就是不要讓他看。」她求助地看向季煒釩,「少爺,我好累,想休息了。」說著就躲進棉被裡。
「曉寒,別這樣,讓張醫生看看吧。」他將棉被翻開哄道。
在場其他人也都以為她是小孩子心性,紛紛加入規勸的行列。
「曉寒,張伯伯是個很厲害的醫生,上回我病了好久也是找到他才看好的。」陳-怡勸說著。
「是啊,連我都知道張醫生的醫術非常高明呢!」莊蘋難得的同意陳-怡的說法。
兩個女人極力在心儀的男人面前,扮演友善的好女人角色。
「反正我就是不要,少爺,我不看醫生,我不看!」韋曉寒吵著。
齊爭傑走到她床前一語雙關的道:「別怕,我們又不會害你。」
「你……」
「曉寒乖,別鬧了,就讓張醫生看看吧!說不定不用打針。」季煒釩繼續哄著。
韋曉寒知道抗拒不了了,只好扁著嘴不再說話。
張醫生檢查過後,替她打了一針,她果然舒服了許多,但困意漸濃,在慢慢地進入夢鄉之際,她隱隱約約看見張醫生又拿出另外一支針。
「我想還是抽一點血回去檢驗一下,看看有沒有其他的併發症。」
她想起自己曾聽齊爭傑和沈孟學談論過她血液的問題。這黑心鬼,果然不安好心!她極力想抗拒,但腦袋渾沌不清,意識也離她越來越遠,終究還是抵抗不過藥效的發揮睡著了。
「少爺,那個張醫生沒抽我的血吧?」一張開眼,韋曉寒便急忙問。
「沒有,你放心吧!」季煒釩撒了個善意的謊言。
「那就好。」她這才安下心來,瞧見窗外一片漆黑,視線回到房內的壁鐘,發現現在竟然已經半夜三點多了,她不禁問:「少爺,很晚了你怎麼不回房睡覺?」
「我擔心你。」
一句簡單的回答讓她紅了眼睛。他為什麼要對她這麼好呢?
「別對我這麼好行不行?我怕你會失望。」
「失望?我怎麼會失望?再說不對你好,我要對誰好?」
「釩,我怕……我怕有一天你會後悔這麼做。」她擔憂的說。
「傻瓜。」季煒釩將她擁入懷裡,「我永遠都不會後悔這麼做,我只是後悔為什麼沒好好照顧你,讓你生病了。」
「這不是你的錯。」
「這當然是我的錯,而我現在正極力在彌補這項過錯。」
韋曉寒搖搖頭,抱緊他,「我真不懂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我根本一無是處。」
「你怎麼這麼說呢?」
「每次我看到蘋姊姊在跟你討論公事,我都自卑得不得了,因為我一點忙也幫不上。」
原來她在意的是這個,季煒釩可真是服了她。
「胡思亂想。」他握著她的手一臉的認真,「莊蘋對我來說只是工作上的夥伴,一個助手,這樣的人才雖然不能說比比皆是,但就算沒有她我也無所謂,可你不同,你是唯一的,每次只要想起有你在我身邊,我的心就安定許多,比起她,你才是最珍貴的。」
「你把我說得太好了,其實我……我根本不值得你對我這麼好。」
「值不值得由我來決定。」
他托起她的下巴,綿密濃情的吻烙印在她嬌俏的臉上,她沉溺在他的柔情中,當兩唇相接時,她不再只是被動的接受,而是熱情的給予回應。
「若不是你病體未癒,我絕不會放過你的。」季煒釩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慾望,在她耳邊細語呢喃。
原本沉醉在纏綿擁吻中的韋曉寒,聽到他這麼說之後立刻將他推開。
「完了、完了,我怕我的病菌傳染給你了,唉!你怎麼不早點提醒我呢?要是害你生病那就糟了!」
她慌張的模樣可愛極了,使得他忍下住又偷了一個香吻。
「我不怕,最好把那可惡的病菌都傳染給我,我要你健健康康的在我身邊。」
「釩……」
他對她太好了,相對的她心裡的負擔就越重,天啊!她該拿什麼償還他的一片深情呢?她到底該怎麼做才好?
在季煒釩的細心照料下,韋曉寒的病很快就完全康復了,然而,心裡的問題卻一直沒解決,當她-著食指努力的想辦法之際,卻接到一通令人摸不著頭緒的電話。
「曉寒,半個小時後我來接你。」沈孟學只拋下這句話,便立刻切斷通訊。
難道是嫌她的麻煩還不夠嗎?他們到底想拿她怎麼樣嘛?
豁出去了!反正要命一條,如果他們想要用她來害季煒釩,她是抵死都不會那麼做的,打定主意後,她從容赴義的坐上了沈孟學的車,卻沒想到他竟然帶她來到沈家大宅。
「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進去不就知道了。」沈孟學的表情有些奇怪,不像往日那般瀟灑自若。
韋曉寒帶著懷疑的心情走進豪宅裡,令她驚愕的是,裡面竟然坐滿了人,甚至還有她老爸。
不會吧!難道爸真要將她賣給沈孟學當小老婆?!
「爸,你……你真的想賣掉我?」真可惡,她氣得街上前質問。
「我怎麼會賣你呢?」韋樺表現出一副阿諛的模樣指著沈氏夫妻,「事實上,你的爸媽在那裡。」
「爸媽?」這句話在她聽來就像要她去認沈氏夫婦為公婆。她轉過頭在看到沈氏夫婦那熱切的眼神後,氣憤難休地大喊,「你喜歡沈孟學你自己去嫁他,我是絕對不會屈服的。」
「曉寒,你在說什麼?」沈孟學和其他人一樣,聽得一頭霧水。
「沈孟學,我不管你給我爸多少好處,你都去找他算,我可不想被當成商品估價,再說我已經心有所屬,不可能再對其他人動心。」她認真堅決的表明立場。
聽了半天,韋樺總算明白她的意思了,「曉寒,你誤會了,我不是要你嫁給沈少爺。」
「不要再騙我了,我是不會再任你胡作非為的!」
「曉寒,這二十年來我對你也算不錯,你在你爸媽面前這樣說,是想叫我難堪嗎?」韋嘩氣得想扯她的耳朵,像以前一樣給她小小的教訓,可今天的場合不允許他這麼做。
「你又說他們是我的爸媽?」她簡直快翻白眼了。
「你本來就是沈家的二小姐,不叫他們爸媽叫什麼?」他乾脆說明白點。
「什麼?!沈家二小姐?你,你是說我……」她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有問題,聽錯了。
「不說你說誰啊?」他露出貪婪的表情,「真沒想到當初我在垃圾堆裡撿到的棄嬰竟然會是個千金小姐。」
他還以為是哪個沒良心的未婚媽媽,隨意丟棄孩子,他是看她可愛才難得好心收養她耶,但後來養一養覺得自己笨死了,好端端的多雙筷子吃飯,害他得寒酸過日子。
現在他倒是慶幸當初撿了她,因為沈家將賜他後半輩子無憂無慮的生活,所以說做人好心點也是不錯的,他們還替他還了向黃祖貴預支的錢,還小丫頭自由之身。
「這……這太荒唐了!」韋曉寒難以置信地喃喃念著。她一直知道自己不是韋嘩的親生孩子,但沈家的二小姐?這簡直是不可思議。「爸,我們窮也要窮得有骨氣啊!你幹麼隨便騙人?沈孟學,你們不會相信吧?我爸爸一向喜歡胡說,我不可能會是你妹妹。」
「誰說不可能?」沈家的大家長沈豫溪走近,順手拿了一個紙袋交給她,「我們已經替你做過DNA的比對了,證實你確實是我女兒孟蝶。」
原來他們處心積慮要她的血是為了做DNA比對,這麼說那天季煒釩騙了她,其實張醫生的確抽了她的血。
「看看吧,如果你還不相信,這個紙袋裡的文件可以證明一切。」沈豫溪指指她手中的紙袋。
只要揭開紙袋,她的身世之謎就可以揭曉了,但,她卻猶疑了。
突然間,季煒釩激動的話語言猶在耳——
她最好永遠都別出現,否則我一定會掐死她……
都是她,如果不是有消息指出她被賣到美國去,我父母也不會飄洋過海,因尋找她而在美國出車禍死亡。
當沈家上門道歉的時候,我當著我父母的靈位發誓,我一定要替他們報仇,我詛咒他們的孩子。
詛咒……
不!以前她曾無數次幻想能和親生父母及兄弟姊妹在一起,她也曾無數次幻想和父母重逢的直口悅,但現在……現在……
她竟然就是沈孟蝶,季煒釩痛恨的那個女娃,天啊!怎麼會發生這種事?她不要,她永遠都不要跟他為敵。
「小蝶,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洪嫵婷一直注意著歷經波折才失而復得的女兒的一舉一動,擔憂地問。
「不准那樣叫我,我姓韋,我叫韋曉寒,我永遠也不會相信你們的謊言。」她一失手,紙袋掉落在地。
「哎呀!你這個小笨蛋,跟我姓韋有什麼好?我什麼都沒有,還是當沈家的二小姐好,你將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韋樺看不過去,習慣性的罵道,但看見沈氏夫婦的眼神後,立刻警覺到自己的失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罵她的。」
「爸,我們不要待在這裡了,我們回家,我不要當他們的女兒,我不要——」她激動地對韋樺吼。
「這怎麼行呢?就算我答應,你爸媽也不會答應的。」韋樺趕緊將地上的紙袋撿起。
「是啊!小蝶,你知道這二十年來我是如何的盼你、想你,我們又費了多少的心血才找到你嗎?小蝶,我的孩子,如果你怪媽媽沒好好照顧你,我一定會盡一切所能補償你的,但我是絕不會再放你走了。」洪嫵婷泣訴著。
但韋曉寒還是搖頭,她看著韋煒手上的紙袋,抓住最後一絲希望,「或許是你們搞錯了!」
她趕緊拿過紙袋、取出文件來看,沒想到卻摧毀了她最後的期望,她……她真的是沈孟蝶——
「為什麼?為什麼當我最需要你們的時候你們不在,現在我已經不需要你們了,你們卻出現為難我?為什麼?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她忍不住跌坐在地上,痛哭失聲。
「小蝶,別哭了,有什麼困難大哥幫你解決。」沈孟學將她擁在懷中,任她發洩。
韋曉寒不斷的哭著,她該怎麼說?又有誰能幫得了她呢?
季煒釩那令人寒慄的眼神一直在她腦海裡徘徊不去,她是這麼的愛他,一旦他知道了這個事實,一定會遠離她,一定會痛恨她的。
她不要這樣的結果,但,她該怎麼辦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