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筱筱花了一整天的時間整理自己的思緒。
直到此刻,她仍然不相信自己守了二十七年的清白就這樣糊裡糊塗地沒了……
此刻的她泡在浴缸中,懊惱地想著昨晚的種種。
回到家後,她已經洗了四次澡了,卻似乎仍洗不掉他停留在她體內時的那種感覺。
她將臉整個埋進水中,想將昨晚那渾渾噩噩的片段趕出腦海。
其實,說她糊裡糊塗地失去一切好像又不至於,雖然記憶只是零星片段,但他的喘息、伴隨著那種緊密結合時的快感卻時時充斥她的心,強烈的道德感令她羞赧。
雖然她的穿著一向大膽時髦,給人性感前衛的印象,但別人不知道的是,她在感情上一向有潔癖,對「性」尤其如此——她享受愛情,卻不濫情。
守了二十七年的貞操,如此輕易地毀在那家伙手裡,她不甘心!
哀悼了一天一夜,原以為自己可以將這件事驅逐到心中角落,不讓它影響正常作息。誰知,隔天一早,例行的進度會議上,她強裝不在乎的情緒便差點崩盤。
雖然自始自終她仍維持著「三不政策」,正眼也沒瞧他一眼,但,她卻可以感覺到那家伙老掃往她身上的那道若有似無的探索目光,那令她差點抓狂!
要不是會議室裡還有其他同事在,她一定會將手上的筆丟向他。
由於無力還擊與阻止,是以,開完會議之後,她便像逃難一樣迫不及待地鑽進自己的工作室中,並掛上「請勿打擾」的牌子,來個眼不見為淨!
她的反應,江朔其看在眼裡,當然更明白在心裡。他不是笨蛋,當然明白她的刻意躲避。
他相信此刻她的心情和他一樣,都被這突如其來的「關系」弄得心煩意亂、不知所措。
因此,他沒有主動點破這個假象的平衡,雖然他始終認為自己欠她一個道歉與解釋。
就這樣,兩人在「王不見王」的詭譎氣氛中,互相逃避了一個禮拜。
終於,強烈的道德感讓江朔其首先發難,忍了一周後,他再也忍不下去地將她叫進了辦公室。
「沈小姐,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好好談談。」她一進來,江朔其立刻開門見山地道。
明白他叫自己進來的目的後,沈筱筱沉下臉——
「是嗎?我倒認為我們之間沒有什麼好談的。」那一晚是她永遠不願想起的錯誤……
「是嗎?」江朔其走到她面前。「你有沒有想過,要是你懷孕——」
「不會的!」她打斷他,但視線一與他接觸,她立刻像燙到般立刻調開。
不會的,她才不會那麼倒楣,第一次就中獎!
「沒有這個可能嗎?」視線接觸的尷尬同樣出現在江朔其臉上。「雖然那晚只是個不該發生的錯誤,但,我有必要為可能發生的後遺症負責。」
見他如此公事化地說著一切,沈筱筱心中一把無名火迅速地往上竄燒。
「江總,請問你想怎麼負責?又能怎麼負責?娶我嗎?」
這咄咄逼人的話語讓他氣勢頓地一窒。是的,他該怎麼負責?又能怎麼負責?
娶她……這是他從沒想過的事!他美好璀璨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婚姻」這個遙遠的名詞根本不在他現階段的規畫內,更何況,眼前這個女人也不是他理想中的對象。
其實,說「負責」只是他一時口快而已,他根本未曾想過自己要「怎麼負責」這個問題。
見自己的話堵到了他,沈筱筱更加冰冷地道:
「江先生,既然你負責不起,就沒必要在我面前談『負責』兩個字,污辱自己也污辱我。」說完,她轉身欲走。
江朔其卻想也不想地抓住她的手,「那一晚,真的是你的第一次嗎?」
雖然床單上斑斑的血跡已證明了一切,但他突然迫切地想親耳聽到她的證實。
很奇怪,那一晚,他雖然喝醉了,也不記得事情是怎麼發生的,但,他與沈筱筱結合的剎那,那種契合的歡愉卻一直縈繞在他腦中,怎麼也揮之不去。
直到現在,雖已過了一個禮拜,但那種縈繞在腦中的歡愉卻愈來愈鮮明,他發現自己竟然留戀那種感覺,這不正常的現象令他心驚!
那一晚,只不過是陰錯陽差下所擦出的火花,他與沈筱筱根本是兩個世界中的人,這種感覺不應該也不尋常,是不是?
雖一再告訴自己應該要忘掉那一晚、忘掉那種不該有的歡愉感覺……但,所有「應該」的理由只要一想起那一晚竟是沈筱筱的初夜後,他的道德良心就蒙上了一層陰影。
雖然,他一向看她不順眼;雖然,他對她這個叛逆員工是一點好感也沒有,但,他莫名其妙地占有了她的第一次是抹滅不掉的事實,身為男子漢大丈夫,他不能任由事情這樣不清不楚地拖下去!
「不關你的事!」沈筱筱甩開了他抓住自己的手。
江朔其卻再次攔下她,眼中有抹復雜的神色,也有幾分欲言又止的矛盾。
但,沈筱筱像是知道他想說什麼似地,比他更快地開了口:
「江先生,你聽好,就算那天晚上是我的第一次,我也不需要你的道歉和負責,你不用擔心我會拿這個要脅你,更別擔心我會破壞你目前的生活,那一晚,只是個錯誤,一個需要時間來慢慢淡忘的錯誤,希望你不要再拿這件事來煩我!」
說完,她灑脫地出了門。
聽到沈筱筱如此說,他應該有種松口氣的感覺、他應該沒有負擔了,不是嗎?這件事應該到此為止了,不是嗎?
然而,他卻一點也沒有這種感覺,他的一顆心反倒有種……有種說不出來的悵然!
***
那一晚——真能如此灑脫地淡忘?
這些,沈筱筱沒去想,因為,她又開始了以往忙碌的日子,忙著工作、忙著約會。
最近,對她癡纏的那位宋公子幾乎占據了她所有的空檔時間。每天下班鍾聲響起,他就像只報時鳥般,准時地站在公司門口,在美人出現的那一刻,獻上鮮艷的紅玫瑰。
看著沈筱筱風情萬種地挽著宋育凱離去,辦公室那群歐吉桑紛紛發出不鳴之聲——
「這宋凱子除了有錢,沒有一樣人流的,真不知筱筱看上他哪一點?」小馬首先發難。
「你沒聽過『英雄難過美人關,美人難過金錢關。』這句話嗎?」老大哥楊世豐瞥了他一眼。
「我當然知道。」小馬歎了一聲。「我只是不相信筱筱會那麼現實膚淺。」
「事實擺在眼前。」楊世豐又睨了他一眼。「沒有女人可以逃得過金錢的誘惑。」
「小劉,看來你沒得拚了……」小陳同情地望著小劉接著開口。「坦白說,你每一樣都比那個宋凱子好,就一樣比不上,但,缺了那一樣……就死棋了!」
「筱筱不是那種膚淺的女孩,宋育凱只是我們公司的客戶而已。」看來,小劉仍未死心。
當然,這種自欺欺人的話語只讓在場人士更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他們的感歎與不平,辦公室中的江朔其也同樣有。
由於他的辦公桌正對著一大片玻璃,他可以將辦公室外的景物看得一清二楚。當然,宋育凱眼中那股深深的迷戀,自然也沒逃過他的眼。
坦白說,他對沈筱筱的眼光實在不敢恭維也不以為然。那個宋育凱是商場上出了名的浪蕩子,靠著祖蔭成天流連花叢、不學無術,不僅品性差,就連格調也差。他實在不懂,沈筱筱到底看上他哪一點?
以前,他先入為主地認定沈筱筱是個虛榮的拜金女郎,然而在發生了那錯誤的「第一次」後,很奇怪地,所有對她的反感好像減輕了許多。
他發現,以前對她的種種設定好像錯了,她似乎不是那種肉-至上、亂七八糟的女孩,因為,無論如何,一個到二十七歲還是「處女」的女孩子,私生活絕對不會糜爛到哪裡去。
是以,對沈筱筱近日與宋育凱的密集約會,他開始胡思亂想——
她……會不會因失去第一次而開始自暴自棄?
她……會不會因失去第一次而開始濫交?
她……會不會因失去第一次而喪失理性、自甘墮落?
愈想,他愈坐立不安;愈坐立不安,所有道德良心又浮了上來。
不可以!他不能眼睜睜地看她沉淪……
突然,他覺得自己有「責任」去阻止她這種不理性的行為。
***
隔天,江朔其又將沈筱筱叫進了辦公室。
自三個禮拜前,辦公室那次談話之後,他沒有再單獨和她說過話,就算在辦公室中不小心照了面,他也只是尷尬地把眼神調開。
這一次的碰面,顯然地,兩人除了原有的尷尬之外,又多了一種類似緊張的不自在感覺。
不過,看得出來雙方是力圖鎮定。
而自她一進來到現在,江朔其就只是審視著她不開口,因為,他還在考慮要如何開口講出自己的顧慮。
見他只瞅著自己半天不說話,沈筱筱只好自己先開口道:
「總經理,有事請你快說可以嗎?客戶今天下午趕著要看設計圖。」
終於,她的催促讓他迸出了一句話——
「聽說你最近和宋育凱走得很近?」
當然,這句意料之外的話語讓沈筱筱先怔了怔後立即沉下了臉。
「我似乎沒有必要回答你這個問題。」
江朔其並不理會她不悅的臉,自顧自地繼續道:
「宋育凱是個浪蕩子,我希望你理性一點,不要自甘墮落誤了自己。」
「自甘墮落」四個字,頓時又礙到沈筱筱的耳朵。
「對不起,江總,什麼叫『自甘墮落』?請你說清楚、講明白。」她的臉更寒。
江朔其擰著眉頭,瞅了她好一會兒,才道:
「我不希望你因為失掉了『第一次』就自甘墮落,隨便找些阿狗阿貓來往,我不想看到這樣的結果。」
阿狗阿貓……什麼跟什麼……
聞言,沈筱筱氣得七竅生煙,立刻自座位上跳起來。
「江朔其,你以為你是誰?區區一個『錯誤』就能讓我『自甘墮落』?笑話!你未免太小看我沈筱筱了!」
面對她高昂的情緒,江朔其更加擰緊了眉頭,再道:
「你真能這麼灑脫?」
「當然!那一晚對我來說本來就是個錯誤而已。」她特別強調「錯誤」這兩個字,似乎想加深自己的信心。
其實,她根本是死鴨子嘴硬——她一點也灑脫不起來。
就是為了忘掉那種失去第一次的恐懼,她才勉強接受宋育凱的殷勤,企圖淡化心中那種不正常的感覺。
但,兩個禮拜下來,似乎沒有進展,宋育凱對自己的迷戀,似乎仍化不開他留在她體內時那種愉悅的感覺,這太怪異,也不正常,更讓她害怕!
她是個對「性」有潔癖的人不是嗎?為什麼那一晚的「錯誤」會讓她不正常地迷戀到現在?
這太恐怖了!
「你真能如此灑脫?」來到她面前,江朔其再問了一次,眉頭皺得更緊。
沈筱筱在第一時間便躲開了他的眼神。
「江總,現在是辦公時間,規矩是你訂下的,你不是一向禁止員工在辦公時間討論私事嗎?」她硬逼自己在他面前昂起下巴。
這話——讓他頓失立場。
「好,辦公時間不談私事,」他點點頭。「我會再找個非辦公時間延續剛剛的話題。」
***
原以為他只是說說而已,但,沈筱筱完全沒想到,他所謂的「非辦公時間」來的這麼快!
當天晚上,她與宋育凱吃完飯後,才舒舒服服地自浴室洗完澡出來,就聽到了門鈴聲。
原來,她以為是紀環,因為她說過今晚會把借給她的書帶過來,是以,只穿了睡袍的她想也沒想太多地就去應門。卻沒想到,竟是他!
「你不知道現在的時間不適宜訪客嗎?」驚訝退去之後,防衛心湧了上來,她當然知道他今晚的目的。
「不找這種時間來,你會在嗎?」他不客氣地反問。
本來,他想下班後就找她談的,卻晚了一步,只來得及見到她和宋育凱並肩離去的刺眼身影。
「對不起,我要睡了!」她擺明了不歡迎他。
「我不會占用你多少時間,不把話談清楚,我不會心安的。」他堅定地道。
這份不容拒絕的堅定,讓她不甘不願地拉開了門。
「有話請快說。」
但一進門,江朔其似乎不急著開口,他先打量了屋內陳設幾眼——
房子坪數不大,卻十足是個相當「女人」的房間;屋內裝潢采粉紅色調設計,浪漫而不失格調,充滿了「沈筱筱」的味道。
「喂!我睡覺時間到了,請你長話短說好嗎?」見他不語,她不耐煩地催促著他。
他反身回過頭,一雙眼在看到她一身撩人的穿著時,迅速別開。
「你常常穿這樣接見訪客嗎?」雖只是匆匆一眼,但隱約可見的胴體讓他突然呼吸急促。
他的話讓沈筱筱這才注意到自己「不合時宜」的穿著,她手忙腳亂地拿起床上的睡衣外套披在裸露的肩上。
「當然不是。」她尷尬地轉過身,拉好衣帶。「有什麼話請你快說好不好?」
其實,多披上這件薄外套似乎也遮不了什麼,由於有裸睡習慣的她沐浴後並沒有著貼身衣物的習慣,撩人的春光在單薄的絲質睡袍烘托下,更引人遐想。
由於她以為來的人是紀環,是以,根本沒有換衣服的打算。當年在美國的時候,她更加大膽,在紀環面前光著身子已是司空見慣。
玲瓏的曲線雖多了層薄紗的阻擋,對他而言,卻彷佛飲鴆止渴。他逼自己把目光放在她的臉上,延續早上的話題。
「還是那句老話,我不希望那一晚的錯誤對你造成不好的影響。」他逼自己乾燥的喉嚨擠出一句話。
「請問何謂『不好的影響』?」她抱著雙臂不耐地看著他。
「我希望你『繼續』潔身自愛,和宋育凱保持距離。」
又是這個話題!沈筱筱翻了翻白眼。
「江先生,請你注意,我愛和誰在一起,那是我的事,和你一點關系也沒有。」她向前一步,仰起小臉看著他。「你一向看我不順眼,我也對你沒多好的印象,對你我而言,那一晚都只是個錯誤而已,一個不應該發生的——錯、誤,請你不要再來煩我,聽、清、楚、了、沒、有?」
應該是不夠清楚,不然,江朔其不會皺著眉頭又問了一次——
「那一晚,真的對你沒有任何影響?」他頓了下又道:「一個女人對第一次的失去,真的可以如此灑脫地看待?」
「那是我的事!」這一問,把沈筱筱的火氣問了上來。「喂!你很煩你知不知道?占便宜的人是你耶!我這個被害者都已經不追究了,你到底還想怎樣?」
她的生活已被那一晚的錯誤弄得一團混亂,她想回歸平靜,為什麼這個人要這樣莫名其妙地糾纏她,不給她片刻的寧靜?難道,她的人生注定要與這個沙豬男人糾纏在一起?
她的怒氣已然又被挑起,但江朔其卻似乎完全不把它放在眼裡。
「既然你能這麼灑脫不在乎,那為什麼直到二十七歲才失去你的第一次?」就因她這個受害者一點都不追究,他才內疚,良心不安……
對!一定是這樣,他近日來所有不正常的情緒全都是因為道德良心在作祟。
「我拒絕回答這個問題。」她怒氣沖沖地偏過臉。她當然沒必要向這個男人解釋自己的「性」事!
「為什麼?」江朔其卻不識相地再追問。
「奇怪了,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她終於失去耐性地怪叫了一聲。
江朔其卻靜靜地看著她,「你不說,那是因為你說不出來,你心裡根本還是介意那一晚的事,你之所以跟宋育凱在一起,無非也是想逃避我,轉移自己對那一晚的介意,對不對?」
「江朔其!」她大吼一聲,打斷了他完全猜中的臆測。「你不要太自以為是!你以為你是誰?」
無視於她的瞪視,江朔其站到了她的面前,不卑不亢地又道:
「我全說中了,對不對?」
「就算你說中了又怎樣?我介意是我個人的事,跟你又有什麼關系?」她憤怒地吼了回去。
他到底想怎樣?一定要把她的自尊全踩在腳底下才甘心嗎?
她的吼聲讓他頓地一僵。
對!她說的沒錯!她介意是她個人的事,又干他什麼事?
她並不是他所期待的類型,他有份社會地位高尚的工作,美麗的人生遠景正等著他……真的,她愛和誰在一起,又干他什麼事?
當下,變得毫無立場的他突然接不上話。
「請你回去。」她突然動手推他,將毫無准備的他推到門邊。接著,打開門,將他推出門外。
但,就在門即將被關上的那一刻,江朔其卻突然抬手擋住了它。
「對不起,我就是無法像你一樣,把一切當作沒有發生。」略一用力,他推開門,想跨進屋內。
沈筱筱當然拚命抵住門。
「你介意是你的事,請你不要再來煩我。」她從齒縫中進出話。
「開門,在我的話還沒說完前,我不會離開!」見沈筱筱拒不開門,他心一橫,將門用力撞開。
門後的沈筱筱當然不敵他的力道,離心力將她拋到了地毯上。由於力道太大,睡袍的帶子頓時松開,光滑的雙肩、撩人的性感乳溝立即裸露在外。
但,盛怒中的她可顧不了那許多,她氣沖沖地自地上躍起,將累贅的外袍丟開後,沖到他面前——
「江朔其,你這只不可理喻的老鼠!啊——」
本來,她蓄足了力道想沖上前,將他推到門外,卻因太急,踩到自己身上的長睡袍,一下子,「沖」變成「撲」,眼看就要重重跌到地毯上。
「小心!」還好,反身甩門進屋的江朔其不計前嫌,以最高的速度沖了過來,讓她的身子先落到了他的懷抱後,才跌到地板上。
兩人滾了一圈,最後,她下、他上地停在厚重的地毯上。
一停下,兩人同時睜開眼睛。
四目相望,激情電流迅速接通,剛剛火爆的氣氛丕變,屋內頓時變得好安靜。
幾乎是同一個時刻,那一晚兩人溫存的零星片段又回到腦海。那種令人留戀的歡愉又一波一波侵蝕著兩人的腦神經,一種-望的蠢動同時出現在兩人眼中。
彷佛受到某種蠱惑,他們互望著對方,心中對彼此的渴望迅速攀升。
靜靜地注視彼此好一會兒,漸漸地,包裹在保守思想下的另一個江朔其被勾了出來,男性本色充分顯現之後,他大膽地俯下臉,試探性地碰觸她嬌艷的紅唇。
唇的接觸引爆了兩人埋在理智下那股被壓抑的渴望,她毫不猶豫地回應著他探索的吻,似乎像等待了許久般地熱情。
感受到她對自己也有同樣的-望,他的探索化為需索,開始愛撫著她絲質睡袍下的身子,那光滑的觸感瞬間炸毀了他所有的理智與道德。
隨著他大手的游移,那種熟悉的撫觸讓她的身子一陣顫動,這顫動卻完全將她剩余的理性完全埋葬。
「我要你……我要你……」終於,高漲的情-讓他說出了內心蟄伏已久的渴望。
沈筱筱則緊緊地纏住他,以一聲又一聲的低吟回應著他的渴望。
他急切地褪去了她身上的薄袍,褪去了自己身上所有的阻礙物,迎向她雪白的身子。
肉體再次的接觸,引起兩人的輕顫,瞬間接通了電流。接著,兩具光裸的身子迅速糾纏,緊緊地貼著彼此。
在喘息與高亢的呼吟交織下,兩人再次體驗了一次肉體的美妙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