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寸隱自離開了卓妍君的住處後,心思煩亂的他,開著車子漫無目的地在台北市區到處繞著。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方才卓妍君在他面前掉淚的那一幕,在他的腦中盤旋不去,不停地揪扯著他的心。他不停地懊悔著,他剛才在氣頭上,是不是把話給說重了?
他覺得自己現在需要冷靜一下,但他一個人漫無目的地開著車,始終覺得身邊
像是少了一個人。
該死的,他這次是該死真的認真了!
在路上繞來繞去也不是辦法,他將車開往公司地下停車場,心情煩躁的走樓梯上一樓。
櫃檯小姐一見到他冷峻的臉,怯怯地開口說:「浩先生,安琪小姐從早上就在辦公室等您了。」
「知道了。」浩寸隱戴著墨鏡,黑色的鏡片下見不到他黯沉的眼眸,讓人猜不出他此刻心裡的起伏。
他雙手帥氣地插在口袋,一路上不發一語地乘坐電梯前往十二樓辦公室。他走到辦公室的門口時,未掩上門的辦公室裡傳來說話聲,他在門外就清楚地聽見那人的胡璧首。
「我說喬啊,你動作可真是快,昨天才發生鑽石失竊的事情,你晚上就被記者拍到和卓妍君幽會的事情。看這張被偷拍的照片,你們還接吻了是不是?」安琪沒想到喬這麼快就有行動了。
一聽見那張照片的事情,站在門外的浩寸隱就忍不住雙手握拳,一股強烈的妒意在他的胸膛中翻騰著。
又是喬,沒想到喬竟然奪人所愛,他真是看錯他了。
「什麼?沒親到?悴!我還以為你們接下來會有更進一步的發展呢!」安琪不悅的嗤哼一聲。
安琪的話,讓浩寸隱突地吁了一口氣,原來她真的沒騙他,她真的沒有和喬接吻。那麼說,她深愛著他是真的囉?
一想到這裡,他突然覺得自己的吃醋行為竟像個小孩子一樣,不過只是卓妍君和喬接吻的報導而已,竟然就讓他失去了理智,和她大吵一架。
安琪沒有發覺門外有人,興奮的說:「想起昨天記者會的事情,我還真是過癮
呢!當著這麼多媒體記者的面前,價值上百萬元的鑽石項鏈就這麼不翼而飛了,現在所有的人一定都認為是卓妍君自己偷走了項鏈,根本不會有人認為那條鑽石項鏈是我拿走的,就連浩寸隱想要替她辯解都苦無證據。這次卓妍君可是丟臉丟到老家去了。」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安琪慎重的交代:「你可要趁這個時候好好的去把卓妍君給追到手,那樣浩寸隱才會再回到我身邊。」
「原來鑽石項鏈真的是你拿走的。」
一道低沉醇厚而熟悉的嗓音幽幽地自安琪背後傳來,她頓時嚇得手中的手機滑落地上。
她轉過身去,花容失色的對著浩寸隱說:「寸……隱,你什麼時候來的?」
「你剛才和喬的談話我全聽到了,一切都是你搞的鬼,是你故意讓妍君在全國媒體面前下不了台。你故意要陷害她。」浩寸隱瞇起雙眸,用著銳利的目光逼視她心虛的臉。
對於跟浩寸隱這種理智主導一切的人說話,再辯駁也沒有用,安琪乾脆直接對他說出心裡的想法。
「我會這麼做是為了誰?全都是為了讓你回到我的身邊啊!」安琪撲到他的懷中,緊緊地抱著他的腰。
「寸隱,讓我們忘記所有的不愉快,我們重新開始好嗎?我愛你啊,我真的不能沒有你!」
「我們不適合。」浩寸隱沒再多說什麼,只是冷冷地將她推開,一點也不顧及過去的情面,寒鷙的眼神讓人感到分外寡情。
「我願意為了你改變的。」安琪仍不死心的緊拉著他的手臂。
「何必為了我而改變你自己呢?你還是去找一個比較適合你的情人吧。」浩寸
隱輕柔地拉開她拉住他的手,轉身離去。
事情已經真相大白,現在他一心一意只想要見到卓妍君,捨棄他高傲的自尊,向她當面為自己的鹵莽道歉。
「難道卓妍君她就比我更適合你嗎?」安琪對著他離去的背影,心痛哽咽地喊道。
「不管她適不適合我,我都愛她。希望你明天能把鑽石項鏈還給我,意富財團的千金小姐,不可能損害自己的名聲而不交出鑽石項鏈的。」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決然離去,留下安琪一個人錯愕不已的呆立站在原地。
他說他愛卓妍君?她和浩寸隱交往的那一段時間,從來也沒聽過他親口說過愛她。
看來,她這次是輸了,而且輸得徹底。不管她花費了多大的心思,終究無法將他們兩人分開。
浩寸隱迫不及待地開車到卓妍君的住處,他這次帶了一束艷紅的玫瑰花,心中不停地猜想著,當她見到這束花時會笑得多開心。
然而,他已經站在門口按了好久的電鈴,遲遲就是沒有人來開門,讓他感到納悶極了。
奇怪?她現在走到哪裡都會被人認出來,她不可能出去的啊,那為什麼按了這麼久的門鈴卻沒有人來開門?
正當他還在疑惑的時候,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轉頭一看,是一位中年的慈善婦人。
「先生,請問你是要找卓小姐嗎?」
「是啊,你知道她去哪裡了嗎?我按了好久的電鈴都沒有人來開門。」浩寸隱不知道這婦人是誰,但他仍把心中的疑問說出來。
「她已經退租,回鄉下去了。」房東太太說著。
他聽到簡直不敢相信,神情激動地抓著婦人的手追問:「回去?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是回去哪裡的鄉下?」
「才剛走沒多久而已。算算時間,現在應該也差不多快到火車站了吧;至於她的家鄉在哪裡,卓小姐沒跟我說過,所以我不是很清楚了。」房東太太將自己所知道的一五一十全告知。
「謝謝。」浩寸隱簡單的道謝後,立刻火速地衝下樓,坐進車子發動引擎,猛地踩下油門。
如果她才剛到火車站,現在追過去還來得及;她要是上了火車,那就來不及了。
他一邊心急如焚地開著車,一邊撥了手機給李大德。
電話的另一頭一接通,浩寸隱立刻咆哮出口:「李天德,你立刻跟我說妍君要回哪裡的鄉下老家,否則你明天就不用來上班了。」
(可是……她叫我別跟你說……)李天德想起卓妍君交代的話,猶豫著該不該說。
「那你就準備收拾東西走人!」為了愛人,浩寸隱只好口出威脅他。
(她要回花蓮鄉下啦。)唉!真沒志氣,他最後還是不得不臣服在浩寸隱的淫威之下。
「我現在就立刻到火車站去找她。」簡單的說完,他就將電話掛上。
停紅燈時,他轉頭看看放在一旁開得嬌艷的紅玫瑰,在心裡想著,希望能親手將這束花交給她。
卓妍君坐在位子上,等著十分鐘後火車到站。
想想自己就要離開台北這個地力了,跟浩寸隱談的那一場戀愛,現在想起來還真像是做了場美夢呢!
她突然想起那次他追著她到捷運站的情形,連票都沒買就衝了進來,想起來還真是瘋狂。不過她就要離開了,像那樣瘋狂的情形,以後大概也不會再發生了。
沒多久的時間,火車慢慢地駛入車站裡,等車的人陸陸續續地上車,她跟在其它人身後,帶著行李和回憶準備上車,離開台北這個教她又愛又恨的地方。
「妍君!」
臨上車之前,卓妍君隱隱約約地聽見有人在叫她,而且還是浩寸隱的聲音;她驚訝的轉過頭,除了擁擠的人潮之外,什麼也沒有看到。
她輕笑,笑得釋然。
一定是她太過想念他、太捨不得他,才會出現他在叫她的幻聽吧。他都已經對她十分生氣了,怎麼可能還會追她追到火車站來呢?
她看著人群,怔忡了一會兒;突然,一道熟悉而醒目的身影,急急忙忙地在人群中穿梭,映入她的眼簾中。這個發現讓她驚駭地瞠大自己的雙眸,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是他,是浩寸隱,真的是他來找她了!真的不是她在作夢。
「妍君!」浩寸隱拿著一束玫瑰花,排除萬難地擠到她跟前,緊拉住她的手不放。
「寸隱,真的是你?我沒看錯吧?」卓妍君一點也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還用力捏了下自己的臉頰。
「還好,還來得及追上你。」也不顧及還有其它旅客在,浩寸隱突然伸出雙臂,將嬌柔的她給緊緊圈在自己的懷抱中。「鑽石不是你拿的,是安琪故意要陷害你的,找應該要相信你,你根本沒有和喬接吻,我不該對你的愛質疑的。」
聽完之後,卓妍君掙扎欲離開他的懷抱。「在離開之前還能得到你對我的信任,我已經感到很滿足了,你快點放開我,火車要走了,我再不上車就來不及了。我的票都已經買好了。」
「你還是要走?你還是堅持要回花蓮?堅持離開我的身邊?」浩寸隱的雙臂又將她抱得更緊了,生怕一個鬆手,她就會不見了。
「你是艾瑟倫企業的創辦人之一,以你這麼完美的條件,隨便也能找一個比我更好的女人……」卓妍君喃喃的說著。
「除了你,我誰都不要,我只要你!」
不等她的話說完,浩寸隱就直接打斷她,當著眾多旅客的面,封吻住她的兩片嫩唇,用行動代替一切語言,如同他一貫的霸氣,為所欲為,驕傲自大的不在乎旁人的眼光。
「這位先生,你剛進來車站沒買票……」剪票員好不容易追到這裡來,沒想到看到一對戀人正在接吻,他站在一旁,尷尬地搔搔頭:看到人家吻得正火熱,他不語的轉身離去。打擾人家的好事可不是件有道德的事。
沒多久,火車駛離了車站,浩寸隱這才滿意地放開卓妍君。
「火車走了,看來我回不去花蓮了。」她必須承認,她逃不出他撒下的情網,他總是輕而易舉就能夠收服她的心。
「你當然回不去花蓮,因為我要把你給鎖在身邊。」他的額抵著她的額,目光溫柔地看著她。
「那我今天買的車票也沒用了,損失該由你來付。這麼吧,我肚子餓了,你帶我去吃頓大餐。」卓妍君嬌俏一笑。
「以後三餐我包辦也沒有問題!」
「呵呵,既然有免費的三餐,那我可要想法子吃垮你了!」
「有本事你來吃垮我啊。」
「來就來,誰怕誰啊。」「傻瓜!」浩寸隱溫柔的摸摸她的秀髮,替她提起行李,牽著她的手走出車站。
幾天後,浩寸隱又重新舉辦了場記者會,卓妍君戴著鑽石項鏈正式亮相。浩寸隱並發佈新聞,說明前幾日的鑽石項鏈失竊案只是為了達到宣傳效果,好讓各大媒體記者競相報導。
而前幾日的鑽石項鏈失竊倒也讓消費者注意到此次的鑽石廣告,雖然價位不低,卻在亞洲造成一股搶購熱潮;沒沒無名的卓妍君也在此次的媒體報導後成為倍受矚目的廣告明星,因為她清新的氣質,讓許多女性消費者都願意掏出錢購買。而呈直線上升的銷售量讓英國鑽石公司對艾瑟倫此次的廣告企劃甚為滿意,並答應未來十年內的廣告都由艾瑟倫負責。
至於浩寸隱和卓妍君,正沉浸在甜蜜的兩人世界,壓根兒沒有時間去管鑽石銷售成績如何呢!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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