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析!」
李媛媛一看見剛練完劍的冷靳析汗流浹背,全身散發出成熟的男性魅力,看得她一顆芒心頓時小鹿亂撞。不論何時見到他,他總能輕易地就攫獲她的心。
「是你啊。」
冷靳析一張俊臉頓時冰霜覆面,他一向習慣沒什麼表情。
「對呀!人家好久沒見到你了,我好想你。」
李媛媛扯出一抹她自以為甜美的魅笑,妖嬈的身軀也不避嫌地黏在冷靳析的身上。
「你想我嗎?靳析。」
李媛媛是相國的千金,驕縱無理,刁蠻狂妄,愛慕冷靳析許久,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雖然她明知道冷靳析風流成性,不過她覺得他只是想嘗個鮮,等到他膩了,他還是會回到她身邊的。
她一向都以他的女人自居,對人頤指氣使的,也不在乎其他人的眼光。
「像你這般美艷的女子,要男人忘記你也難,是吧。」冷靳析隨便說幾句話敷衍著她,一臉漫不經心。
「呵呵……」李媛媛一聽笑得花枝亂顫,整個人貼得冷靳析更緊了。「你就是這麼會說話,教人家怎能不時時刻刻地想著你呢?」
冷靳析只是沉默不語。
「對了,你怎麼好一陣子都不來看人家?」李媛媛依偎在他胸前,用手指在他的胸直撒嬌的畫著圈圈道:「我聽人家說你那天在狩獵場上獵到了一隻狐狸是狐仙變的,這是真的嗎?」
「是真的。」
驀地傳來一道清脆的聲音。
綺蘿杏眼圓睜、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們倆,他們倆剛才的對話她一字不漏地全聽進耳裡。
「我就是那狐仙。」
她刻意這樣說,就是要讓那名黏在冷靳析身上的女人離開。
「光天化日之下,你這樣黏在他身上做什麼?能看嗎?」
他怎能在對她做出那樣的事之後,還能和別的女人這樣子?撞見了這不堪的一幕,她可是費了好大的勁才不讓自己當場落淚。
她在冷靳析練劍的時候就躲在一旁偷看,本來想趁他休息的時候走上前去跟他說幾句話,卻沒想到……
「你算哪根蔥?有什麼資格對我大呼小叫的?」李媛媛方才溫柔的態度盡失,和綺蘿對罵起來。「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可是靳析的女人,相國的千金。」
「你是誰幹我屁事。」綺蘿不以為然地冷嗤了聲。
李媛媛頓時一把烈火中燒,好狂妄的女子。
兩人互相看不順眼,怒氣一觸即發,冷靳析試圖開口緩和這緊張的氣氛:「綺蘿,你什麼時候來的?」
乍見她的那一剎那,他竟有點開心。
李媛媛敏銳的直覺看出他們之間有某種曖昧,是冷靳析看著那名姿色絕美的女子時,那種熾熱的眼神和表情,是她認識他以來不曾見過的。
李媛媛在心中暗忖著:她真的是狐仙嗎?為什麼冷靳析看著她的眼神中有著癡狂、有著愛戀?
「來一會兒了。」綺蘿試圖平靜地說道,害怕不經意地就匯露出自己此刻的心病。
「怎麼來了也不說聲?」
「那還用說,當然是怕打擾到你們。」綺蘿說著違心之論。「既然你們覺得我在這兒挺礙眼的,那我先離開好了。」
「怎麼了?口氣這麼酸?」冷靳析的深眸閃著難懂的幽光。
「誰不知道冷靳析大人不管到哪兒都有去英相隨的?風流倜儻的才子怎能沒有佳人相伴?」
綺蘿冷冷地轉過身離開,擔心她所偽裝的堅強會撐不下去。
冷靳析的銳眸瞇成危險的一道線,直到她娉婷的身影消失在他視線範圍之前,他的目光都沒有離開她瞬間。
「靳析,不要管她了,陪我聊聊天,我們好久沒聊天了。」李媛媛嗲聲嗲氣地說著,就是要拉回冷靳析對綺蘿的注意。
「別了,媛媛,下次吧,我練劍練得有點累了,我想先去休息一會兒,下次再陪你聊聊。」
冷靳析拉開李媛媛勾纏住他脖子的手,轉過身頭也不回地離去。
「靳析,你回來啊!你以前不會這樣子對我的!」李媛媛在他背後哭喊著,他以前從不會這樣子對待她的,為什麼?
是因為剛才那個女人嗎?
任憑李媛媛在他身後高聲地喊著他,冷靳析始終沒有回頭。
一股在心中醞釀的妒恨翻江倒海而來,幾乎就要將李媛媛的理智給淹沒。
她絕對要讓那隻狐狸精永遠消失。
※※※
冷靳析回到書房,就看見大皇坐在裡頭發著愣。「皇兄,今兒個是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還不就是你這個冷風啊!冷颼颼地,不來也沒辦法。」大皇子等冷靳析等得身子都快僵掉了。
「真是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我剛才在練劍,好久沒有活動筋骨了。」冷靳析歉然的說。
「活動筋骨還不容易,上次你不就獵到了一個美麗的狐仙,一向風流成性的你,我想那只美麗的狐仙待在你的府裡那麼多天,八成也難逃你的魔爪吧,哈哈……」
「瞧你把我說得好像我很下流似的。」冷靳析不在意地扯出一抹微笑。
「其實我發現你現在比較有笑容了,以前都是不苟言笑的。」大皇子無意間發現到了冷靳析的轉變。
「是嗎?」冷靳析聳聳肩,隨即斂下笑容說道:「不談這個了,談咱們的要事,我拜託你幫我查的事情怎麼樣了?」
「已經有消息了。你獵到的不是個狐仙,而是個公主。」
「公主?她真是公主?」
冷靳析有些訝異。
「是洛隴國的公主,我聽說是因為她父王有意將她許配給一名御前帶刀護衛,她為了反抗,才偷溜出宮的。」
冷靳析單手支頷,陷入沉思。
沉思過後,他開口:「那地圖呢?」
「在這兒。」大皇子拿出洛隴國的地圖交給冷靳析。
於是,一個不為人知的計劃開始在書房裡商討著。
※※※
「小姐,請問有什麼吩咐嗎?」
兩名黑衣人蒙著臉來到李媛媛的房裡詢問著。
費了一番心思,李媛媛付了一大筆銀子,終於找來武林中的兩名頂尖高手來替她辦事。
「我要你們去把在冷靳析府中的一名叫綺蘿的女子給劫來。記住!千萬要小心行事,別讓冷靳析發現,他武功可是遠勝過你們好幾倍,要是被他捉到了,可是難保你們可以活著走出大門。」
「當然,我們不會讓你失望的,不過關於這價碼……」
「放心,事成之後,我必有重賞。我從不會虧待幫我做事的人。」李媛媛乾脆的道。
「好,小姐做事果然夠爽快,你放心吧。」
「記得要是失敗了,不可以洩了我的底,知道嗎?」
「我們辦事,你儘管放心。」
語畢,兩名黑衣人隨即身手利落地離開了。
李媛媛狠狠地拍了桌子一掌,憤恨地道:「哼!綺蘿,我管你是人是妖,敢跟我李媛媛搶男人就該死!」
※※※
綺蘿雙手支頷,望著天上皎潔的月發呆,連窗子都被晚上強勁的夜風給吹開了,她也沒注意。
這樣冷清的夜晚,她睡不著覺,心裡和腦海裡都只有一個人的身影。她覺得自己好像生病了,做什麼事都提不起半點勁來。
這就是愛了嗎?她原本以為那是很甜蜜、美好的,為什麼她嘗到的是不停的掛念和擔憂之苦?
她甚至都還不清楚自己是誰。
就在她想事情想得出神時,突然背後被人重重地敲了一記,悶哼了一聲,昏厥過去。
※※※
綺蘿被人狠狠地潑了一桶冷水才醒了過來。
她睜開迷濛的雙眼,看了看四周,才發現這裡是個陰冷幽暗的地牢,自己四肢都被人綁了起來。
天哪!她怎麼會在這裡?
這裡又是哪裡?
「她醒了沒?沒醒的話就再給我潑一桶水。」李媛媛發狠地說道。
綺蘿還沒看清楚來人是誰,就狠狠地又被潑了一桶冷水。
「醒了吧?感覺怎麼樣?」李媛媛端坐在地牢中啜飲著上好的茶,陰惻惻地看著狼狽的綺蘿。
聽見李媛媛的聲音,她這才回過神來。
「是你派人把我給捉來的?」
「沒錯。」
李媛媛放下手中的茶杯,隨即命人去取了條鞭子來。
綺蘿看見她手中握著那條又粗又長的鞭子,不禁冒出了冷汗,一股不好的預感在她心中升起。
「你捉我來想要幹嗎?你想動用私刑?」
「哼!這不過是要給你個教訓!」李媛媛走近綺蘿揚起手中的鞭子,狠狠地抽打在綺蘿嬌小的身軀上,每一鞭的力道極重,像是要把她心中所有的怨氣都發洩在她身上。
「啊——好痛——」綺蘿四肢都被綁住,她每一鞭都逃不了,眼淚撲簌簌地滾落下來,心中吶喊著冷靳析的名字。
「你不是狐仙嗎?不是很會灌迷湯,把靳析迷得團團轉的嗎?那變個戲法逃給我瞧瞧啊。」李媛媛咬牙切齒地鞭打著,臉上是恐怖的猙獰模樣。「我就看你有多大的能耐。」
「住手……」綺蘿虛弱地喊著,全身被鞭打的疼痛幾乎讓她就要昏厥過去。
李媛媛打得氣力用盡,氣喘吁吁,這才放下鞭子休息。此時的綺蘿已經被打得皮開肉綻,衣服上血跡斑斑,慘不忍睹。
「什麼嘛!我還以為你有多大的能耐,不過才吃了我幾下鞭子而已就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李媛媛不屑地嗤哼了聲。
「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子對我?」綺蘿的小臉慘白,泛白的嘴滲出血絲。「我跟你又無怨無仇……」
「你待在靳析的身旁就是跟我有仇!因為他是我的,一直都是我的!」李媛媛激動地說著,心中的那股怨氣又浮上來。她惡狠狠地瞪住綺蘿,「他從來就沒有像今天那樣冷淡的對待過我,從來就沒有!一切都是因為你!敢跟我搶男人,就要有本事。」
李媛媛怒火中燒,拿起鞭子又要抽打綺蘿之時,她身旁的奶娘及時拉住了她。
「奶娘,你幹什麼拉住我?我今天要是不將她打死難消我心頭之恨。」
「媛媛,不能把她給打死,她還有利用的價值。」奶娘一臉陰險地說道:「媛媛,千萬不可貿然行事。」
「奶娘,她能有什麼利用價值?都被我打成這副要死不活的德行了。」李媛媛不以為然的道。
「既然她都被你打得皮綻肉開了,不如潑她桶鹽水,那白膩滑嫩的肌膚不就會留下斑駁難看的疤痕?到時候冷靳析大人還會要她嗎?他肯定是會乖乖地回到你身旁了。」奶娘臉上堆滿了邪惡的笑容。
「是啊!我怎麼沒想到?」
李媛媛聽了奶娘的計謀,不禁拍手叫好。
「現在就派人將重傷的她神不知鬼不覺地送回去,隔天一早你再去探望她,這樣還能輕而易舉地博得冷靳析大人對你的好感。」
「不!」綺蘿不可置信地聽著她們的對話。
「奶娘,你真是太聰明了。」李媛媛開心地抱住她的奶娘,隨即喝令:「來人啊,給我拿桶鹽水來!」
侍衛領命,迅速提來一大桶的鹽水。
綺蘿驚懼地睜大雙眸,看著眼前心如蛇蠍般的兩人,無助地喊:「不!不可以!你不可以這麼做!」
「哼!這恐怕由不得你了。」李媛媛下令,不帶任何情感地說道:「來人,給我潑!」
「啊——」
一陣淒厲的叫喊聲響起,綺蘿身上的傷口像是被腐蝕般地疼痛,痛得失去知覺,一陣昏天暗地,昏厥了過去。
在她閉上雙眼的那一剎那,她仍然能模糊地看見李媛媛和她的奶娘那猙獰邪惡的面孔在眼前張狂的笑著。
「喂!」李媛媛輕踢了昏倒在地綺蘿一下,但是面無血色的她卻一動也不動。「哼!就算你真的是狐仙,也沒什麼了不起。」
「媛媛,別再耽擱時間了,該派人把她送回去了。」奶娘在一旁提醒著,其實她很明白李媛媛心中所想的事。「我知道你很不想將她送回冷靳析大人的身旁,可是為了你的幸福,你就忍耐點吧。」
「放她回去我真的是很不甘願。」李媛媛忿忿地道。
「媛媛,別壞了大事,奶娘可是為了你好。」
「好吧,也只能這樣子了。」
李媛媛喚來方纔那兩名劫來綺蘿的黑衣人說:「把她給帶回原來的地方,記住那句老話,小心別被冷靳析給發現了。」
「是。」
兩名黑衣人頷首領命,扛起綺蘿滿是傷痕的身軀,走出地牢,迅速消失在黑夜之中。
「媛媛你放心吧,只要照著我的計劃做,應該是不會出什麼亂子的。」奶娘拍了拍李媛媛的肩膀說道。
她們兩人正靜靜地等著天亮,準備開始這場惡毒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