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落湯雞的白芸霜,一身濕淋淋的走回房裡,她回去時,洛韶燁已經不在她的房裡了,著實讓她鬆了一口氣。
她在房門探頭,四處看看,確定附近沒人了之後,才將門給閂上。邊動手解去自己一身濕掉的衣物,一邊在嘴裡嘀咕著:「真是夠可憐了我,要不是為了接近你,我也不會吃那麼多苦。還人家弄得那麼狼狽,胸前還得綁上布條,綁了一天,難過死了。」
白芸霜解開衣物,露出玲瓏有致的身軀,解開布條的那一剎那,兩團高聳的渾圓立刻彈蹦出來,她解下原本綰住的長髮,如瀑的青絲飛瀉而下,被在她白膩滑嫩的背上,構成了一副動人的美人圖。
「呼,這樣子舒服多了,扮男人真是累人。」白芸霜看了看手邊的衣物,垂下雙肩,「怎麼辦,衣服都濕了,看來我得等到它干了才能出去。早知道會弄成這副模樣,就多帶一件衣服來。唉,真是千金難買早知道喔!」
不知道是上天聽到了白芸霜的祈願,還是白芸霜跟洛韶燁真是仇家,洛韶燁竟在這個時候來敲門。
白芸霜聽到敲門聲,立刻進入警戒狀態。「是……誰啊?」
「是我啦,白老弟。」洛韶燁語帶輕鬆地回答。
一聽到洛韶燁的聲音,白芸霜直在心裡大呼不妙。順手拿起床上的被褥,緊緊包裹住自己光裸的身軀。「你又來幹嗎啦?」
「我是想來跟你陪罪,畢竟我剛才害你摔進池子裡,我想我也要負一半責任。」其實洛韶燁剛才一直覺得很內疚,因為是他害他不小心掉進池子裡的,可是他卻是想了老半天也想不透自己幹嗎那麼替他擔心。
「算了,你這是黃鼠狼給雞拜年,鐵定沒安什麼好心眼。」
「別這麼說嘛,我是真的想來跟你道歉的,你剛才衣服都濕了,擔心你會得了風寒,所以我親自帶了一套我自己乾淨的衣服來給你換,你趕緊開門讓我進去吧。」
開門?開什麼玩笑!開了門她就死定了!她怎麼可能會開門讓他進來。
一時情急,白芸霜胡亂地找了個借口搪塞。「不……不用了,我自己有帶衣服來。」
「你騙誰啊?你今天可是兩手空空地跟我回來,哪裡有帶什麼衣服?快點,趕緊開門讓我進去。否則我可要撞門了,我在這裡站好久了耶!」
白芸霜緊張地在房裡來回踱步,要是她再不想辦法來,洛韶燁那傢伙就要衝進來了。「不……太好啦,其實我有點不舒服,想好好地休息一下。」她胡亂地編了個借口。
「什麼?」洛韶燁的心突然像是被抽了一下,他擔心地問道:「怎麼會突然不舒服?你要不要緊啊?還是我找大夫來替你看一下?」
「不用了,不用了,我休息一會兒就沒事了。」還找大夫咧,那她豈不是死得更快?「你走吧,去忙你的,別管我了,我休息一會兒就沒事了。你趕快走啦。」
「不行,你這樣子我放心不下,我要進去看看你。」
「不行啊……」
說時遲,那時快。不等白芸霜拒絕,洛韶燁已猛地一腳踢開房門,白芸霜嚇得立刻裡著被褥,躲回床上。
她一直在心裡祈求著,千萬別被洛韶燁結識破,被子下的她現在可是一絲不掛啊!
洛韶燁一見到白芸霜全身都用被褥包裹著,只露出頭,他神情緊張地立刻挨近白芸霜身旁柔聲問道:「你還好吧?」
「我很好,很好,沒事啦!謝謝你的關心。」白芸霜對著洛韶燁苦笑著,事實上她卻如坐針氈,整個新都亂了方寸。
「真的沒事嗎?」洛韶燁一臉狐疑地看著他。「那你幹嗎把自己包成這副德行?今天又不冷。」
「呃……習慣,我習慣這樣包著。」白芸霜投給他一抹安心的微笑。
「習慣?有人會在大白天用被褥包著?」洛韶燁目光如炬地看著她,就連他自己似乎也有點糊塗,究竟是以男人的眼光看他還是……
白芸霜被他這樣突如其來的詭異的目光看得全身不自在,雙頰也不由自主地漲紅了她都不自覺。「我爹娘把我生得奇怪,這你也是知道的。看我明明是男兒身,卻看起來像是女的就知道啦。呵呵……」
「這也不無道理啦……」
「那就好啦,你看也看過了,可以離開了吧?」
「你真的不要緊?」洛韶燁還是放心不下他。
「放心,放心,死不了的。你趕快走就行了,我明天就會好了。明天就可以帶你去逛蘇州城了。」
「真的?「洛韶燁還是不放心。
「對啦,對啦,你趕快回去啦,算我拜託你了,好不好?」其實白芸霜已經快受不了,她快熱死了。如果洛韶燁還不趕快離開,她恐怕會先暈到。「我都這樣子拜託你了,你就成全我行不行?」
「好吧,那我明天再來看你,你早點兒休息。」
「嗯。」
呼!謝天謝地,終於把他給趕走了。等到洛韶燁把門合上之後,白芸霜才鬆了一口氣,原本一顆懸得老高的新這才放下,她立刻把被褥掀開,喘口氣,她剛才簡直就快要悶死了。他可真是會挑時間來關心她喔。
「還好,沒被發現。要是被發現就完了,爹沒救到,還失了身,那我豈不賠了夫人有折兵,虧大了!」
不過白芸霜繼而想想,洛韶燁倒是還蠻關心她的。回想起他剛才替她擔心不已的模樣,她還真有點兒開心呢!沒想到他這麼的體貼,怕她得了風害,送一套自己乾淨的衣服來給她。
雖然每次他都愛和她鬥嘴,而且好像都是欺負她居多,可是跟他吵嘴打鬧的感覺還滿好的,很有趣。
思及此,她才突然想到,天哪,她該不會是有被虐的癖好吧?不然為什麼地欺負她時,她還覺得挺開心的?要是真這樣就完了啦!才扮男人一天而已,性格就嚴重扭曲成這樣,那她再演下去還得了?
不過洛韶燁也沒好過到哪裡去,他回到自個兒的房裡,倒了一杯茶,拿在手上不喝,逐自沉思著,一反以往嬉皮笑臉的模樣,回到冷峻樣子。
他總覺得每次和那小子說話時,心裡總有一股怪怪的感覺在作祟。他說不上來這種怪異的感覺,也不知道這種感覺究竟是什麼。是因為每次靠近他時,他身上總是會散發出一股獨特的清香,像女孩子一樣,所以他不由自主地就被她給吸引嗎?
他總喜歡和那小子吵嘴,看那小子每次爭不過他,就死要面子地跟他吵得面紅耳赤的,那副逗趣的模樣還真是惹人喜愛。
一想到這裡,他猛地回過神來,一口仰盡杯中的茶,詫異著自己怎麼突然會有這種要命的念頭?他在想什麼?那小子可是個男人啊!莫非他女人玩久了,對女人反而沒啥興趣了?
不行,不行,這樣下去肯定會出問題。洛韶燁急著想揮去腦海中的影子,不想讓自己再想到他。
昨夜,他們兩個人整夜在床上翻來覆去,睡得極不安穩。翌日,天還未亮,白芸霜就起了個大早。
「累死人了,搞什麼?昨天晚上竟然想那傢伙想到睡不著,再這樣子下去,沒生病也遲早會悶出病來的。」白芸霜捶了捶自己的雙肩,一臉疲累,「我記得我以前明明就很容易入睡,一閉上眼就睡得跟死豬沒兩樣,怎麼昨天會反常?」
她揉了揉惺忪的雙眼,伸了個懶腰,打了個長長的呵欠,肚子就準時地傳來咕嚕咕嚕的聲音,提醒她該用餐了。
「有點餓了,到外邊去找點吃的東西好了,不然這樣餓著肚子,也沒辦法思考,吃飽了才能好好想想。」
心中打定了主意,白芸霜整整自己的衣服,推開門扉,便興致勃勃地出去找食物。
白芸霜一個人在偌大的庭園裡四處閒晃,走著定著,突然聞到一陣香噴噴的香味。
她沿著香味尋去,找到了灶房。裡頭的桌子還放著一大籠香噴噴的肉包子,看了就讓人食指大動,垂延三尺。
白芸霜一看到熱騰騰的肉包子,肚子叫得更大聲了。她左顧右盼都沒看到人,便伸手抓起一粒包子往嘴裡塞。繼而滿足地說道:「真是好吃啊!正所謂,一日之計在於晨,填飽了肚子才能有所計劃。呵呵……」
白芸霜吃得忘我,沒注意到身後來了一個人。
「小哥!」掌管灶房的吳大娘從身後拍了白芸霜肩膀一下。
「啊!」白芸霜被吳大娘嚇了一跳,差點兒就噎住了。
她猛拍自己的胸,才艱困地嚥下嘴裡的包子。「對不起,偷吃了你的包子,因為我實在好餓,我不是故意的。」白芸霜頻頻對吳大娘道歉。
「不要緊,不過是一粒包子而已。」吳大娘笑吟吟地對著白芸霜說:「如果你還覺得餓的話,再多吃幾個沒關係。」
「真的嗎?」
「當然啦!」
「你真是個大好人啊!不然讓我替你做點事情吧,再怎麼說我也是吃了你的包子。」
「沒關係,我不會介意那包子的。」
「不成,不成,你這麼客氣會讓我內疚的。」
「我就是要讓你內疚啊。」
「什麼?」
「逗你的啦。我怎麼可能會跟你計較這些!」
「大娘,你欺負我!那我要處罰你讓我替你做點事。快點,快點。」白芸霜嘟囔著,拉著吳大娘的手耍賴著。
「好好好,算我拗不過你。」吳大娘拿她沒轍,只好派給她一份最輕鬆的差事。「這樣吧,你替我送早膳到洛大人房裡去好了。因為我還有些事要做,走不開。」
「那簡單,他我熟得很。」白芸霜拍胸脯,對吳大娘說道。
「那就麻煩你啦!小哥。」
「沒問題,包在我身上。我辦事,您放心。」
白芸霜端起吳大娘替洛韶燁準備好的早膳,嘴裡還叼著包子,回頭口齒不清含糊地對著吳大娘說道:「我走了。」
「嗯。」吳大娘微笑著目送她離去的背影,不禁失笑,「這姑娘可真是有趣,竟扮成男子混入這裡。」
白芸霜心裡想,反正跟洛韶燁相處了一天也算熟絡了,既然今天替他送早膳來,就來給他個特別的請安好了。
她還在心裡想著,不知道等一下洛韶燁看到她替他送早膳來會有什麼特別的反應?是先驚訝後歡喜?還是會高興到說不出話來呢?
猜想著他不知道會有什麼表情,白芸霜越想越開心,想著想著,心中甚至有一種甜蜜的感覺呢!自己已經邊走邊傻笑了還不自覺。
白芸霜站在他的房門口,深吸了一口氣後,便猛地一腳踹開洛韶燁的房門,高聲地大喊著:「早啊!」
原本以為洛韶燁看到她時會大吃一驚,沒想到她比他更為震驚。看到了眼前這一幕,她嘴巴裡叼著的那一粒包子差點沒掉下地,不過眼珠子倒是快掉出來了。
她看到一名極為艷麗的女子身著薄紗,穿著十分裸露,她整個人幾乎掛在洛韶燁健壯的身子上。狐騷冶艷,秋波流轉,一看就知道是個煙花女子。
「你……你們一大清早在做什麼?」白芸霜指著他們,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洛韶燁被白芸霜的激動情緒給嚇了一跳,不過隨即又恢復輕鬆自在,「老弟,大家都是男人,你害臊個什麼勁啊?」
「是啊,小哥,改天來我們店裡,我介紹幾個好姑娘給你認識認識。你說好不好啊?」
「——,改天介紹好一點的姑娘,給我這小老弟認識,讓他見見世面。」
「那有什麼問題。」
「你……」白芸霜不只看見那女人緊貼著洛韶燁,還瞥見洛韶燁的手正摟著那女人的纖腰,看得她心中泛出一股醋酸的感覺。
雖然早知道他很風流,而且是出了名的風流,性好美色,可是當她親眼看到他摟著一個那麼艷麗的女子,心竟會無來由地有窒悶難受的感覺。
她再也看不下去了,走上前去,硬是將他們倆給拉開。「一大清早的,這樣能看嗎?快分開,快分開。真是的,也不怕別人看了笑話。」
「喂,小哥,你幹什麼啊?」——被她這動作給弄得莫名其妙。
「我有要緊事得和洛大人商談,你改天再來找他吧。」白芸霜半推半拖地將——硬是結推到房門口。
「喂!喂!韶燁,人家難得來這兒,你替人家說說話嘛!」——向洛韶燁撒嬌著,她還不想那麼早離開洛韶燁呢!
洛韶燁看到白芸霜這種詭異的舉動,唇角噙了抹賊笑,對著——極為不捨的說道:「不然你先回去好了,我晚點兒再去找你。」
他倒要看看,這小子究竟在跟他玩什麼把戲。
「怎麼這樣子啦!」——嗲聲嗲氣地對著白芸霜說著,拿出她平常勾引男人的本事,可是這對白芸霜卻沒有,因為白芸霜跟——的性別一樣,也是個女的。
「洛大人說過了,晚點兒會去找你。」白芸霜安撫了——,不等——回答,便把房門給閂上。
「喂!喂!」——敲著門,但是白芸霜卻壓著門,硬是不讓她進來——
沒轍,只好垂頭喪氣地離去。以往只要是她看上眼的獵物,幾乎都能手到擒來,不過這次……她這可是第一次碰到釘子。
白芸霜圓瞪著雙眼,鼓著雙頰,凝著一臉泰然的洛韶燁。
「幹嗎,一大早就吃了炸藥不成?火氣這麼大?」
「你幹嗎那麼風流?一大清早的就叫女人來府裡?你沒女人陪會死是不是?」本來開開心心地想送份早點給他,沒想到讓她看到了這一幕,原本的好心情也被他弄得一團糟。
「呵,你倒是管起我的事情啦?我叫女人來你竟然聲這麼大的氣?」洛韶燁看著他生氣的臉,半瞇著雙眼狐疑地問道:「該不會……老弟你有斷袖之癖,一不小心愛上了我吧?」
「你少胡說!」白芸霜一聽,心虛地趕緊大聲反駁回去。
「不過是開個玩笑罷了,你好像太激動了……」洛韶燁搓著下巴,明亮的眼哞凝視著白芸霜,讓白芸霜下意識地感覺到了危險。
「誰……誰激動啦?我只不過是希望你玩女人別玩得太凶,到時候把身體給搞壞了,我怎麼帶你去蘇州城裡玩?既然我答應你要帶你去蘇州城裡玩,我就不能言而無信,這樣違背了我做人的原則,我是為了堅持我的原則,跟你完全沒有關係,你別想太多。」
「不過問你一句話,你到是答出了十句,是該說你能言善道,還是該說你伶牙利齒呢?」
「隨便啦,你很煩耶!趕緊把早膳給吃了,都涼了。」白芸霜試著轉移話題。
「被你這麼一攪和,我食慾都沒了。我吃不下。」
「不行,你怎麼可以不吃早膳,那會弄壞了身體的。」白芸霜一時忘情,雙手叉腰說道。
「你幹嗎那麼關心我?」
「因為我……」白芸霜差點脫口說出:因為我喜歡你呀!可是卻梗在喉中說不出半個字。因為時機不對,她還得拜託他救爹。
「你怎樣?」洛韶燁一臉饒富興味地看著白芸霜,等著他的下一句。
白芸霜拍了拍洛韶燁厚實的肩膀,笑道:「因為我是你朋友嘛,不關心你要關心誰呢!」
「那我可真是要謝謝你的雞婆羅!」
「不謝不謝,快把早膳吃了就行了。你要是再不吃的話,我就用塞的喔!」白芸霜捲起袖子,恫嚇著洛韶燁。「不信你看我敢不敢。」
「好好好,算我怕了你。」洛韶燁拿起筷子,吃起白芸霜替他送來的早膳。他可是不知道,這份早膳,除了可以填飽肚子以外,還裝著白芸霜滿滿的愛戀。
白芸霜雙手托著腮,側著頭,心滿意足地看著洛韶燁吃著她送來的早膳。這種感覺真是好,好像她是他特別的人,才會替他送早膳來。
「你吃東西的樣子可真好看吶!」白芸霜雙手支著下顎看著他吃得津津有味,有感而發地說。
「不過就是吃東西,要填飽肚子的,哪有什麼好看不好看?」洛韶燁吃到了一半,被白芸霜這突然天外飛來的一句話給弄得莫名其妙。
「唉呀!你不懂的啦。」她對他愛慕的新,他怎麼可能會懂。無處可訴說的這分感情,她只能深深地藏在心底。
況且她心裡也清楚地知道,洛韶燁留在蘇州這小城裡,不過只是暫時的,他總有一天會回去他的世界。然後慢慢地忘了他曾在這蘇州城裡所遇到的人和回憶。因為他們兩個只不過是萍水相逢罷了。
或許她還能堅強的笑著目送著他離開。畢竟真正深愛一個人,就該試著放手,就是要讓他得到他應得的幸福,而不是把他拴在身邊,他獲得了他想要的幸福,才是她真正的幸福。
只要現在能靜靜地在他的身旁,能夠留給她一些回憶,哪怕只是片段,哪怕時間太少,她都會好好地珍惜。
洛韶燁垂下眼哞,笑道:「好吧,為了報答你今日一大早就替我送早膳來,今天換我帶你去蘇州城遊玩。」
「你?你不是對蘇州城不熟嗎?怎麼帶我去玩?」
「是不熟,但是有幾個地方我可是熟得很。我可是把你當兄弟才帶你去喔。」洛韶燁的嘴角扯出一抹賊笑。
「是真的還是假的?」
「騙你我是豬。」
「那你要不要考慮先當豬?」
「走了啦!別跟我吵。」洛韶燁猿臂一伸,勾住白芸霜的脖頸。身行嬌小的她只能任由他勾著走了。
「哎喲,討厭,小力一點啦,那麼粗魯要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