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恩坦一邊揮去頰上不斷滾落的淚水,一邊開著車,她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行李,連跟翟老爺子道別都沒有,便開著車疾衝回商家。
他怎能這樣對她?!那夜在她耳邊溫柔深情地說「等我回來」,她每一天都苦苦地在等待,而他竟然一回來就迫下及待地與魏詩玎上床?!他們肯定是老相好,可笑她竟然一點也沒察覺!她恨他!她恨透了他!
回到家,走入空蕩蕩、異常安靜的屋子,她再也忍下住蹲在地上放聲大哭,她的苦苦等待是個笑話,她的癡情是絕對的愚蠢,十六年前他毀了她的自信,十六年後他撕碎了她的心,她竟然在同一個男人手中栽了兩次,而到現在她還希望自己不要看到殘酷的事實,讓謊言繼續美麗。
不知自己哭了多久,大哭的聲音漸漸變成抽噎,她依然蹲在地上沒有力氣爬起,直到兩隻手溫柔地搭在她肩上,她才察覺到身外的世界。
她抬起梨花帶雨的臉蛋,仰頭看向來人,那溫柔的俊顏驀地刺得她心頭劇痛,也不知哪生出來的力氣,她驀然奮力起身掙開了他的撫慰。
「你來做什麼?滾!立刻給我滾!我永遠都不要再見到你!」她對著翟煜申擔憂而迷惑的俊臉大吼。
愈是面臨大事,他的反應愈是冷靜,從接到保護她的屬下緊急的來電,說她從花園飛奔回房之後,不久便哭著收拾好行李開車回商家,情況十分不尋常,聞言他心中產生十分不祥的預感,立刻放下了手邊的一切工作,朝她家飛奔,所以她才踏進家門不久他便已追了上來。
「為什麼?」他冷靜地詢問。
「你還有臉問我為什麼?!算我商恩妲瞎了眼才會愛上你,從今天起我跟你翟家再沒半點關係,我要休學去大陸找我爸媽,從今以後……我不想再看見你!」她激動地大聲道,然而胸口的疼痛卻沒有一刻平息,話說得雖硬,但看著他,她依然渴望他的憐惜與疼愛,為什麼恨一個人的同時還是會依然深深愛著?
「我離開三個禮拜,為你熬盡了相思之苦,一見面你卻跟我說這種話!你既然認為我知道原因,那就說出來啊!我到底犯了什麼滔天大罪?」他臉色鐵青,再也忍不住吼道。面對這種情況,就算他有過人的修養也忍不住要大吼大叫。
「你……」商恩妲渾身顫抖指著他,那難堪的事竟還要她說出口?!「你明明跟魏詩玎有一腿,為什麼還要騙我?!」說到這兒又忍不住委屈落淚。
翟煜申怔了怔。「我跟她連嘴都沒親過,有一腿又是從何說起?」
「你還要騙我!我……我親眼看見你跟她……在床上,你還要在這兒睜著眼說瞎話!」商恩妲又氣又傷心,說完只覺全身虛脫,腳一軟就要坐倒在地,翟煜申眼明手快地摟住了她,終於有點兒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你看到我跟她上床?什麼時候?在哪?」他連珠炮地問。
「就剛剛……在你房間……」她情緒激動之下無法平順地將話整句說完,說幾個字就忍不住深深喘息。
「你從花園跑回去,看到我跟她在我的房間做愛,所以你二話不說跑回家來,是嗎?」他恍然道,弄清了來龍去脈,他終於露出了笑容。
「你還笑!」她蹙起了秀眉,想掙開他,但連站的力氣都沒了,又怎掙得開他的摟抱?
「你真的確定那是我嗎?你看得很清楚?」
「不是你還有誰?!」那畫面只看一眼就讓她崩潰了,她怎能有辦法觀賞活生生的A片,而男主角還是她心愛的男人!
「我根本就還沒回家,一下飛機就到公司去了,每一次出差都是如此,這是我的習慣,你不信的話可以去問問在公司輪職的人,你看到的人絕對不是我。」他定定地道,一邊抱起了她。
「不……不是你?」商恩妲愕然,一時還無法釐清混亂的思緒,但已忘了掙扎、抗拒,安靜地由著他抱她上樓。
「嗯。你真的有看清楚我的臉嗎?真的能完全確定那就是我?」翟煜申挑起唇畔含笑問。
商恩妲臉上一紅,「我……我只看了一眼,他的臉被魏詩玎的身體擋著,我哪有辦法慢慢看他長得是什麼樣子,那是你房間,不是你還有誰……」她囁嚅道。
「難道你連我的身體都認不出來?」
他這一問,商恩妲更是臉紅透耳,「你……你很討厭!」她粉拳捶在他胸膛上,惹得翟煜申哈哈大笑。
「你房間是哪間?」
她隨手指了一個房門,滿肚子的疑問令她蹙起了秀眉,道:「魏詩玎那麼喜歡你,怎麼會跑去跟別的男人上床?如果那人不是你的話,那又會是誰?」
「亞申跟我是堂兄弟,外型差不了多少,除了他之外我想不會有別人,你中了別人的計啦。」他開門將她抱進房,輕輕將她放在床上。
商恩坦大窘,急急地解釋道:「我怎麼知道……會有人跑到你的床上……」
翟煜申想到那畫面也不禁蹙起了英挺劍眉。「真的在我床上?」
商恩妲同情地點點頭,卻突然想笑,她強忍突如其來的笑意,誰都不樂意有人在自己床上辦事過,但看著他的表情只讓她感到好笑。
「你還笑!我要去睡你房間!」
翟煜申半真半假地道,惹得她俏臉更紅。
「討厭啦你!」她又在他胸膛上捶了一下,這次卻被他捉住,將她玉掌按貼在他胸上,而專注的眼神瞧得她心頭小鹿亂跳,不由得害羞地低下了頭。
「你剛說……你愛我?」他熱切的眼睛盯著她的每一絲反應,那眉宇間害羞卻漾著柔情的俏模樣讓他再也忍不住心頭火熱,雙臂將她一摟,壓進了床鋪中,唇往下就要吻上她的,她卻忽然雙手一推,擋住了他的蠢動。
他的眼中寫著不解,只見她紅唇一嘟,問道:「那真的不是你嗎?」
翟煜申頓時又好氣、又好笑,只覺百般無奈,愛上了這磨人的小妖精,真拿她沒辦法。「真的不是我!你要我發誓嗎?」
「你以為我捨不得你發誓嗎?」她對他皺了皺鼻子。
翟煜申無奈地搖搖頭,真金不怕火煉,他沒做過怕什麼!
「好,我發誓,今天跟詩玎上床的男人絕對不是我,如有半句虛言,教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只見她笑嘻嘻地聽著,待他發完誓,摟著他的脖子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翟煜申無奈地瞅著她,忍不住道:「看電視上在演,男人發毒誓的時候,女人總是柔情似水地用手指按住他的唇,阻止他把誓言說完,怎麼你好像不但要聽毒誓,還聽得很高興?」
「那些女人太假啦!不讓男人把誓發完,那不就是擺明了其實心裡明明就不相信他,只不過是要男人認真地哄騙她一下?所以她心裡又怕男人將來若是誓言兌現當真死無全屍的時候,女人自己後悔把他害死了,所以才要按住他的唇不讓他發完誓。但我相信你嘛,只要你說了我就相信,你沒做過又怎麼會被天打雷劈,是不是?」
翟煜申哈哈大笑,「壞丫頭,一堆歪理。」說罷狠狠地吻上了她。
商恩妲笑著雙臂纏住了他的脖子,任由他探索的大掌一件件解開了衣服的束縛,終於一解刻骨的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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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煜申摟著商恩妲的纖腰,唇輕吻她的香肩,低聲道:「再說一次。」
「說什麼?」她俏臉微紅,卻不再閃避與他的親暱。
「說你愛我呀。」他點了點她的鼻尖。
商恩坦嘟起了唇,「才不要。」她扮了個鬼臉。
「不要?」他的手指滑到她腰部的敏感處搔癢,惹得商恩坦咯咯嬌笑。
「別……別鬧啦!」她好不容易抓住了他的手,輕喘著道:「你都沒說過你愛我,我才不要說呢。」
翟煜申忍不住輕笑。「我愛你……這還用說嗎?是你不接受而已。」
「上次……那天之後,你對我那麼冷淡。」商恩妲委屈地撇撇唇,想到他冷淡的神態忍不住眼眶一紅。
翟煜申吻了吻她的唇,柔聲道:「對不起啦!當時太失望了嘛!算我小心眼,好不好?」
商恩妲破涕為笑。「都是你不好。」
他笑了起來,心中湧起柔情蜜意,在她耳邊低喃著「我愛你」,商恩妲笑著抱緊了他,滿滿的幸福感。
「你每次出差都很忙嗎?」她問。
「嗯,這次特別忙。」倦累地回國,才到公司不久就碰上了她「離家出走」,真讓他差點崩潰。
「忙到連打電話給我都沒時間?」
她嘟著唇興師問罪,卻顯得嬌俏可愛,倒讓他忍不住笑了。
「有時想打,但我們時差太多,我想你在睡覺不想吵你,反正我知道你沒事我也很安心。」他輕撫著她的秀髮微笑道。
她的目中流露出一抹溫柔,輕聲道:「不管是什麼時間,不管我在做什麼,只要你想我,隨時都可以打電話給我。」
他的呼吸一窒,像她這樣的女人,會讓男人連心都願意掏出來給她。「那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她疑惑地挑起眉。「什麼事?」
「以後就算我們吵架了,也不可以說要休學去找你父母那種話。」他蹙起了眉,這種話就算只是說說也會教人崩潰。
商恩妲雙臂圈住他的頸項,主動送上香唇,兩人情意纏綿、耳鬢廝磨了好一會兒,散得樓下傳來保鏢的聲音,似與人起了爭執,他們奇怪地互望一眼,遂起身迅速套上衣服。
翟煜申將門一開便聽到翟亞申的聲音,只聽他怒道:「你敢攔我?!」
「我只是奉命行事。」保鏢道。
「奉什麼命?煜申只交代你暗中保護恩妲,怎麼?難道我會傷害她不成?」翟亞申怒道。
「是我交代他不准任何人進來,他是奉我的命令行事,你不用為難他。」翟煜申淡淡地道,悠閒地步下樓。
見到他,翟亞申不禁臉色一變,旋即恢復冷靜。「你怎麼會在這裡?」
翟煜申指了個手勢讓手下出去,反問道:「你又怎麼會在這裡?」
「我聽說恩妲收拾行李跑回來,我不放心所以過來勸她回去。」翟亞申鎮定如恆地道,儘管怒火中燒,臉上卻不露半點痕跡,他精心佈置的一切竟然功虧一簣!翟煜申動作怎會如此之快,委實出乎他的意料,他才正準備要想辦法讓他們倆誤會無法冰釋,讓商恩妲一輩子都不再理會煜申,結果竟已失了先機。
「這點你不用擔心了,她會跟我回去的。」翟煜申不動聲色地道。
「哦?」他一臉懷疑的神色。
這時剛整理好儀容從房間步出的商恩妲走下樓來,看到翟亞申她就想到在翟煜申房中看到的景象,實在裝不出笑容來跟他打招呼,只是自然地走到了翟煜申身邊,任由他輕摟著她的腰。
「我等一下會跟煜申回去。」她淡淡道,方才在房間她已聽到他們說的話了。
她知道翟亞申打什麼如意算盤,如果翟煜申沒有及時趕來將誤會澄清,那麼當她正傷心時有個人來安慰她,便可趁機贏取她的芳心。不過她可不是像他所以為的那種軟弱而缺乏理性的女人,傷心歸傷心,卻不是誰都有資格來安慰她,更不是有人提供個肩膀她就會隨便借來靠著哭泣的。男人她看得多了,想騙她沒那麼容易,問題在於她願不願意被騙。
「沒事的話我就放心了。」翟亞申只好說。
「煜申,幫我挑幾件衣服帶過去,之前帶的都穿煩了。」她拉著翟煜申走上樓,因為對翟亞申的處心積慮感到厭惡,現在連招呼他都不願意。
反而是翟煜申想辦法給他台階下,道:「亞申,就麻煩你回去跟老爺子說一聲,請他不用擔心。」畢竟是一家人,就算只是表面的和諧也應該要維護。
翟亞申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親暱地牽手上樓,而商恩坦對他的神態異常冷淡,或許她已經知道他跟魏詩玎玩的把戲?他不自覺蹙起了眉,思索著下一步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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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商恩妲宣佈她已名花有主時,不知有多少男人為之心碎,消息一傳出便以最快的謠言傳佈速度傳遍各大專院校,第一個影響便是四個惡女手機全部關機,以免詢問探聽的八卦人士燒爆了她們的電話。
男人真是奇怪的動物,嘴裡義正詞嚴地批評商恩坦是個金玉其外、愛慕虛榮的可憎惡女,但見到了她卻又紛紛追逐裙下,只盼她能多瞧他們一眼,多麼矛盾!
而當紀明章臉色慘白地跑來詢問她謠言的真實性時,商恩妲只是笑嘻嘻地道:「沒錯,是真的,我交男朋友了。」
紀明章困難地牽動了一下唇角,心裡還存著一絲希望,道:「你常常在換男朋友,這交男朋友對你來說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新聞,不是嗎?」
「之前的那算男朋友嗎?」商恩妲眨眨眼睛,困惑的神情無辜而嬌憨。「就算是好了,但這一個不一樣,我認定他了。」
她幸福的笑容只令他感到一陣苦澀。「你……你真這麼喜歡他?他是做什麼的?」紀明章啞著嗓子道。
「他就是翟爺爺的孫子,派保鏢保護我的人,自然是在他們信堂工作。」商恩妲微笑道,她之所以跟紀明章解釋得如此清楚,純粹是將他當作好朋友,畢竟兩人在工作上合作了那麼久,感情也算得上十分深厚了。
「我以為你很討厭翟家的人……」他喃喃地道。
「你公佈這件事的用意就是以後不再答應男孩子的邀約了,是嗎?」易沅棠問,否則談戀愛是她個人的事,何必詔告大眾?
商恩妲點點頭。「反正我跟誰見面他都知道,他最近很忙,我也不想讓他再為我的事煩心。」
聽到她對那個男人如此體貼,紀明章心如刀割。「你真的決定了嗎?」
紀明章痛苦的神情令商恩妲不由自主收斂了笑容,睜大的雙眸驀然瞭解了他的心情,其實他對她的好就算是木頭人都感覺得出來,只是他既不開口,她也就裝傻,與他維持著最純淨的友誼,久了也就忘了他對她特別的感情其實是愛意。
「嗯。」她正經而慎重地點點頭。「我決定了。」
這一刻,他感覺到自己的心碎了,就連哭都沒有力氣。「那……祝福你。」
他行屍走肉般地離開,四個女子看著他的背影,心頭都有相同的感覺。
君-月輕輕一歎,道:「可憐的男人。」
商恩妲蹙起了秀眉,其實心裡也一樣難過,她明白自己已經失去了一個好朋友。
「這也是遲早的事,讓他早點放棄反而好,才能去尋找適合他的戀情。」姬洛璇的結論極端理性,紀明章的心碎在她看來卻反而是好事一樁了。
「但有些人不一定會找李子來代替桃子,感情不是自己能夠選擇的。」易沅棠道。
這番話只令商恩妲眉頭擰得更緊,她知道易沅棠會這麼說是因為易沅棠自己就是那種不會尋找感情替代品的女人,並不是要加深她的歉然,但將這種癡情投射在紀明章身上不免令她更難受。
「信堂最近是不是在忙J珠寶的case?」君-月轉移了話題。
「嗯,-月你對商場上的事情消息真是靈通啊!」商恩妲驚異地眨眨眼,有些兒佩服她了。
君-月微微一笑。「這不是我厲害,是情報網的功勞。」
「你要跟他們訂珠寶嗎?」商恩妲笑問。
「這倒是要參觀參觀再決定。」她微笑道。「不過這宗大生意倒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包括信堂的老對頭--金鷹幫。」
商恩妲心一震,雖然翟老爺子曾對她提及過一個黑道組織多年來一直扯信堂後腿,但金鷹幫這個名詞卻是首度聽聞,翟老爺子並不希望她涉入太深,告訴她有這麼一回事也不過是讓她有心理準備,小心提防罷了,絕不是期待她幫助信堂解決心腹大患。她自己也知道這不是她能夠插手的問題,但此時乍然聽到君-月提到此事,卻不免勾起她的好奇心。
「金鷹幫為什麼要跟信堂作對?」商恩姐問。
「原因恐怕要等信堂自己查出來才會知道了。金鷹幫的老大邵銘龍不像跟信堂有什麼深仇大恨,若有反而比較能理解他們的動機,不過這批價值連城的珠寶,有人不準備讓它們安然離開台灣卻是事實。」
「要突破信堂的保全系統恐怕不是那麼容易吧?」姬洛璇道,她並不是對信堂有什麼瞭解或信心,純粹是以常理判斷,否則信堂如何能在國際間立足?
「當然,若說世界上有誰能夠破解信堂的保全系統,恐怕就是翟煜申。」
乍然提到心上人的名字,商恩妲不禁一愕,心頭流過溫暖、驕傲而奇異的感受。「為……為什麼?」她帶著榮耀與羞澀問道。
「因為他就是設計者啊!你不知道嗎?」君-月取笑道。
商恩妲臉上一紅,她在信堂打工,卻沒人告訴過她,反倒是深知商場秘辛的君-月瞭解得比她更清楚。
「原來你男朋友是個不簡單的人物。」易沅棠道。
幸福的笑容漾在她俏麗的臉上,對翟煜申除了愛戀,又多了一股欽佩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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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妲小姐你來啦。」宋秘書對著推門而入的商恩妲道,精明幹練的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的神色。
「總經理在嗎?」商恩妲一邊將包包放下,一邊笑著問。
「他在裡面,但……」
商恩坦疑惑地眨眨眼。「有客人?在忙嗎?」
「是魏小姐……」
果然她才說了這幾個字,就見商恩妲俏臉一沉,但別看她年紀輕輕的,修養倒是不錯,明知翟煜申和魏詩玎兩人單獨在裡面,也只是靜靜地坐在自己位置上,盯著他的辦公室門等。
而門內翟煜申應付著魏詩玎的哭鬧已經逐漸失去了耐性,聽她訴說著對他的感情,聽她緬懷著他們過去的情誼,他實在不知該怎麼解釋她才瞭解他從來都只將她當作是妹妹。
「商恩妲她只是個小女孩,她不瞭解你也不適合你,男朋友一個換過一個,代表她對感情十分輕率,而且她對你們幼年時的過節一直耿耿於懷,現在對你一副有感情的樣子,說不定只是想報復你,抑或只是一時玩玩罷了。」魏詩玎苦口婆心地勸道,只望他回頭是岸。
「適不適合是我跟她的事,她對感情輕不輕率我比你還要清楚,不管她對我的感情到什麼程度,我都一樣喜歡她。」翟煜申堅定地道。
「難道……難道你從來沒有喜歡過我嗎?」魏詩玎哭道。
翟煜申甚感無奈,有些人永遠沒有辦法接受自己那麼愛對方,而對方卻一點愛意也沒有的事實,現實總是殘酷的,雖然真話殘忍,卻不能不說了。
「你非要我說話傷你不可嗎?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了,你知道我不是那種個性驕傲到連喜歡的女人都放不下身段去追求的人,如果我喜歡你,早就追求你了,我一直只把你當妹妹看而已。」
「不!不是這樣的!」魏詩玎哭喊,掩住了耳朵,絲毫不能接受他說的話。
「詩玎,你不要這樣!」他也不想讓一個女人傷心成這樣,但他不能去安慰她,這種事還是早作決斷,對彼此都好。
「我知道了,我明白了,一定是我太矜持了,所以你感受不到我的愛。」魏詩玎再度找到了一個合理的解釋,心裡又燃起了希望,伸手擦乾了淚,雙眸發亮地盯著他,手指則移到胸前,將扣子一顆一顆地解開。
翟煜申臉色一變,斥喝道:「你瘋了!快住手!」
「我知道你是喜歡我的,你只是一時被那個狐狸精迷惑而已,因為我太矜持了,沒有她妖媚,我……我要改變我自己。」
她口中說話,手卻沒有停,眼看著她的上衣就要完全解脫,翟煜申再也忍不住抓住了她手,阻止她的行為。
「你再發這種瘋,你就馬上離開翟家,也不用再到信堂來工作了!聽清楚了沒有?!」翟煜申冷冷說完,放開了她。「把衣服穿好,你既然跟了亞申,還是好好地把握跟他的感情吧!」
魏詩玎臉色慘白,他……他知道?!難道商恩妲告訴過他?!但她沒有證據,所以她不能夠承認,絕不能!
「你……你不要聽商恩妲亂講,我……我什麼事都沒做過!」打死她,她也不能承認自己做過這種傷風敗俗的事!
「如果你沒做過,又怎麼會知道是恩坦說的?」他冷冷道。
「你是不是因為聽了謠言所以才不接受我?其實你心裡還是在乎我的,我跟你保證我心裡只有你一個,我跟亞申沒什麼……」
「夠了!」翟煜申不耐地打斷她,她虛假的謊言愈聽愈讓他反感。「事實是什麼你心裡很清楚,我也不想知道,總之我心裡只有恩妲一個女人,我愛她,等她畢業我就會娶她,我希望你可以早點對我死心,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追求我自己的幸福……你說得好輕鬆。」她臉上的淚水沒有幹過,他的無情狠狠地撕裂她的心。「我……我好恨你!」
她哭著跑了出去,見到商恩妲坐在那兒,目中射出了怨毒的神色,只瞧得商恩妲心裡一陣寒顫,這才消失在門外。
翟煜申疲倦地歎了口氣,直到見商恩妲走進來,才終於露出了溫柔的笑容。
「什麼時候來的?」他走上前將她摟進懷中笑問。
「剛到不久。」她雙臂環抱他的腰,道:「我看到魏詩玎衣衫不整哭著跑出去,看上去好像你對她強姦未遂的模樣……」
「胡說八道!」翟煜申擰了擰她的鼻子,笑容中含著一絲無奈和寵溺。
商恩妲也笑了起來。「那我知道了,肯定是她對你強姦未遂。」
翟煜申哈哈大笑,「口沒遮攔的丫頭。」他捏了捏她的頰,笑責道。
「你可不准腳踏兩條船喔!」她蹙著眉道。
「踏的話你要怎樣?」他促狹地眨眨眼。
「那我就不要你了!」她對他皺了皺鼻子,話雖是玩笑地這麼說,但假想到那情況竟令她胸口一酸,一陣難過。
翟煜申憐愛地在她唇上吻了吻,輕笑道:「那你現在要我嘍?」
她俏臉嫣紅,翟煜申心頭一熱,忍不住抱著她激情深吻,直到兩人氣喘吁吁才勉強拾回理智結束長吻』
「真捨不得放你出去。」他撫著她的水頰輕歎道。
「工作要緊嘛。」她微微一笑,其實她又何嘗不希望能常溺在他身邊。「對了,我聽說信堂的保全系統是你設計的?」
「嗯。」他淡淡應道。
「怎麼都沒聽你提過?」她輕責地瞅著他,這男人未免也太深藏不露了一點。
翟煜申笑了起來。「這也沒什麼,告訴你的話,說不定你會說:『哎喲,這又有什麼了不起的?』」
「我才不會這樣呢,我會說:『親愛的,你好厲害喔!』」玉掌輕拍著他的臉,惹得翟煜申哈哈大笑。
他忍不住又在她唇上吻了吻,笑道:「小妖精。」
「總之你以後要告訴我你的事,知道了嗎?」
「好啊,那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她疑惑地眨眨眼,她都這麼乖了,還有什麼事需要她慎重其事地親口允諾?
翟煜申遲疑了一下,一笑道:「我先想一想,等我想到了,過陣子忙完了我再跟你說。」
商恩妲嘟起了唇,「那好吧,你快去工作,我出去幫宋秘書的忙了。」
「嗯。」
目送著她的倩影消失在門外,翟煜申俊逸的臉上始終帶著微笑,本來想開口要她答應等忙完這次的case之後,兩個人先訂婚的,但想想自己什麼都沒準備,就算她不反對,可這麼草率的求婚不免委屈她了點,還是再等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