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 第五章
    季府家業龐大,在城外擁有許多的土地,這些田產都分租給佃農耕種,歲收時再以收成的作物當租金,繳入季府的穀倉,季府便是從穀倉發跡的,目前有三座大穀倉。

    除了穀倉外,還有一家絲織場和布場,是鄰近三個縣裡最大的布料供應商,也設有多處的布行,但季府收益最大的是旗下的酒樓、飯館,年年都有可觀的盈餘。

    季耀祖選定穀倉是他整理家業的第一站,原因很簡單,穀倉最容易管理了,那他便可以有時間去看望他的紅粉佳人,順便氣氣史靈。

    騎術是季耀祖最引為傲的才能,而胯下的黑馬是匹神駒,也是他最愛的坐騎,現在他放馬疾奔,想給跟著他的史靈一些苦頭吃,讓她嘗嘗馬上顛簸之苦。

    史靈一直吆喝馬兒跑快點要追上季耀祖,想不到季耀祖的騎術這麼好,她怎麼催促馬兒都追不到他,不常騎馬的她也被馬震得渾身不舒服,不過她咬牙強忍下,不放棄的緊追著丈夫。

    季耀祖在一座大莊園前停下,輕鬆的下馬,守門的人認出是少爺後,一位急忙進去通報管事,一位趕忙上前問好,接過了季耀祖手上的韁繩。

    「少爺,請入內。」門房恭敬地說。

    「我的僕人還沒跟上,若她到了,你就指點她進去找我。」季耀祖吩咐門房。

    「是,少爺。」門房點頭,送少爺走入院裡。

    等了一會兒,一個僕人打扮的小廝才喘吁吁的來到莊園外,看到門房便問:「少……少爺呢?」

    「少爺已經到屋裡了,吩咐你進去找他。你穿過大院子,院子旁有兩棟樓,一間較小是辦事用的,大的房屋是穀倉,少爺應該在辦事房中,你去找少爺吧!」門房告訴史靈。

    史靈將馬交給房門後就急急進入找人,幸而通往這座穀倉的路只有一條,否則沒追上季耀祖,她有可能迷路呢!

    「少爺,您來了,真是好久沒見到您呢!」精瘦的陳管事看到季耀祖滿臉的驚訝。

    季耀祖走到書桌後坐下,「有時間就來看看了。陳管事,穀倉近來的情形如何?」

    「好,很好,當然好了,有小的盡心在看著,少爺,您可以放心。」陳管事滿面笑容,忙叫下人倒茶伺候季耀祖。

    「陳管事,將帳冊拿來,我想看看。」季耀祖吩咐。

    「咦,少爺,您要看帳冊?」陳管事臉色更加驚異,他還是首次聽到少爺主動說要看帳本,以往都是他派人將帳本送到府裡給少爺審視的。

    「怎麼?有問題嗎?」季耀祖看向陳管事。

    在陳管事回答前,史靈走入,她臉色潮紅,額上也見汗了,陳管事不認得史靈,喝問她:「你是誰?怎麼私闖進來?」

    「她是我的僕人。」季耀祖出聲。

    「哦,原來是少爺的人,失敬,失敬!但他怎麼沒和少爺一起呢,小的才會誤以為是外人。」陳管事趕忙解釋。

    季耀祖要史靈站在他身後,再提醒陳管事一次,「陳管事,帳冊呢?」

    「呃……好,小的這就去拿來,請少爺稍等。」陳管事說完便退下。

    史靈掏出懷中的手中拭汗,紅通通的小臉添了幾分艷色,讓季耀祖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她一眼,但又急轉開目光,不高興自己有這樣的反應。

    「耀祖,陳管事看起來眼神不正,你要多注意他!」史靈小聲向季耀祖說。

    「多嘴,別忘了自己的身份!」季耀祖斥責史靈,其實他心中也隱約感到陳管事有問題。

    好一會兒,陳管事才將帳本拿來,呈給季耀祖觀看。

    季耀祖翻開逐一看著,帳本雖然寫得有些雜亂潦草,但是一條條的支出收入都記得很清楚,總和也沒錯,他速度很快的翻過,沒看到有問題的地方,不過陳管事拿來的帳冊只有記到上上個月。

    「陳管事,近兩個月的帳本呢?」季耀祖問。

    「哦,做帳的小王這些日子身體不舒服在家休息,所以帳本還沒整理好,過兩天小王來工作了,小的一定叫他趕快整理帳目,送到府裡給少爺過目。」陳管事陪笑地回話。

    季耀祖點點頭,「好吧,就庥煩陳管事你盡快送上來。」

    「是,小的不敢怠慢,一定讓少爺滿意。少爺,您還有事嗎?否則倉裡剛要出一批谷子,小的要去監督工人做事了。」陳管事說。

    季耀祖四周看了下,搖頭,「沒什麼事了。」

    「這穀倉太簡陋了,小的就不好委屈少爺留下,小的恭送少爺。」陳管事哈腰送客。

    帳冊都查過了,一切正常,季耀祖也沒想要留下,起身走出門,在陳管事的笑臉護送下上馬離開。

    走出莊園,史靈策馬阻擋季耀祖的去路。「耀祖,陳管事急著要送我們走,表示一定有問題,你不多查查嗎?」

    「帳冊沒錯,營收也一直有在增加,要查什麼?你不能只靠懷疑就污蔑陳管事,你有證據嗎?」季耀祖翻個白眼詢問史靈。

    史靈悶悶的搖搖頭。

    「那就別多事!」季耀祖穿過她身邊繼續往前走。

    史靈無奈的跟上。

    季耀祖走在田邊的路上,兩旁的田里都有農夫忙碌的身影,春耕時節才剛撒過種子,若不好好照顧,秋天就沒法子有好收穫了。

    走著走著,突然幾顆石頭往季耀祖這邊飛來,他控制著馬閃避石頭,但還是有一顆打到他的額頭,他輕哼了聲。

    「耀祖,怎樣?有沒有受傷?」史靈著急的詢問。

    而不遠的田埂上傳來了小孩子的歡呼聲。

    「打中了,好棒哦!」

    「哈哈,太好了,打到壞人了!」

    四、五個男孩子,每人手上都拿著彈弓,高興的又笑又叫。

    看到季耀祖額頭紅了一塊,史靈既心疼又生氣,「這些小孩太不乖了!」語落,她飛身而起,施展輕功來到頑皮孩子身旁。

    小孩們看她竟然能飛,嚇得四散逃跑,史靈眼明手快,捉住了兩個較高大、該是帶頭的男孩子。

    「拿石頭丟人是不對的行為,你們這麼壞,應該重重被打屁股責罰才是。」史靈斥罵道。

    「算了,別和孩子一般見識,放了他們吧!」季耀祖揉揉額頭,自認倒楣。

    沒想到較高的男孩卻指著季耀祖大叫:「他才是壞人,姓季的都是大壞蛋!」

    「大壞蛋,大壞蛋!」被史靈捉著的另一個皮膚黑黑的男孩附和。

    「你們做錯事,怎可以說別人是大壞蛋,非要叫你們的爹娘好好教訓你們不可!」史靈生氣的用話嚇兩個孩子。

    「我沒說錯,就是我爹娘說姓季的是壞人,爹說姓季的是吸人血、只要錢的大壞人,不管人的死活,只會漲租金,壞人!」高個子的孩子叫小祥,大聲控訴著。

    「我娘說壞人都會有報應的,他被石子打到就是報應。」黑黑的小孩叫黑皮,得意地說。

    小孩的話讓季耀祖覺得事有蹊蹺,而史靈也很有默契的將兩個小孩帶到季耀祖面前。

    「小弟弟,你們為什麼說季家人是壞人,你們敢當著季叔叔的面說出原因嗎?」史靈彎身看著兩個小孩,放柔聲音問道。

    小祥驕傲的揚起頭,毫不畏懼的看著從馬上下來站在自己面前的事耀祖,「我敢,我爹說季家人很可惡,租金年年漲,不管大家會不會餓死,很小氣又很壞!」

    「小弟弟,可是天下姓季的人那麼多,你怎麼知道你爹說的人是我呢?」季耀祖面對小孩的指責有些哭笑不得。

    黑皮插嘴,「你剛才經過時,我娘有看到你,娘說你就是季家的少爺,我們耕種的田都是向你租的,而你很壞,常常漲租金,我們家都沒米吃了,所以我就找小祥和大家來打壞人,我不怕你,現在我打不過你,但是我長大後就一定會打得過你了。」大有初生之犢不畏虎的架式。

    「耀祖,這是怎麼回事?」史靈看著丈夫問。

    「其中一定有問題,孩子是說不清的,必須要找他們爹娘弄明白。」季耀祖也是一頭霧水。

    史靈溫言對兩個孩子說:「小弟弟,可不可以帶我們去你家?季叔叔想和你爹娘說話。」

    兩個孩子都一臉戒備的瞪著史靈和季耀祖,不信任他們。

    「小弟弟,季叔叔是找你們爹娘談重要的事,保證不是說你們的壞話,也不會對你們家人不好,你們帶我們回家好不好?」史靈誠懇地對小男孩們說。

    「那你可以教我們像你一樣飛嗎?」黑皮要求。

    「那是輕功,我當然可以教你們囉,不過要等你們再大一點才行,我給你們銀子買糖吃好了。」史靈從懷中掏出銀子給兩個孩子。

    兩個孩子猶豫了下才接下銀子。

    「銀子要買米,不能買-吃的。」黑皮很懂事。

    「黑皮,那我買糖果分給你吃。」小祥大方地說,黑皮對好友感激地笑了笑。

    這樣的友情讓史靈和季耀祖都有些感動,在兩個孩子的帶路下,他們去找孩子們的父母,要弄清楚一切疑點。

    ☆        ☆        ☆

    高家和黑家是多年的鄰居,一同承租季府的土地耕種,以前季老爺在世時,他們的日子過得不錯,但是季老爺過世由季家少爺接手後,佃租年年上調,讓他們的日子越來越難過,現在全家大小都必須勒緊褲帶過活,所以他們對季家少爺的怒怨也不斷在累積。

    因此,當兩家人看到自己的兒子和季耀祖一起走回家時,在農田工作的高、黑兩家父親急忙上前帶回自己的孩子,在院子裡晾衣服和喂雞鴨的兩家母親也跑來觀視情形。

    季耀祖把馬兒拴在屋旁的籬笆上,史靈也一樣,兩人走到牽著孩子的兩位父親面前,不過他還未開口,小祥的爹就不客氣地趕人了。

    「季少爺,我們這些窮人的小地方不適合你這位大人物,請你離開吧!」說完拉著孩子就要返家,黑氏夫婦也一樣面露慍色地轉身想離開。

    「兩位大叔請留步,我有事想請教你們。」季耀祖急忙出聲。

    黑皮的爹回頭瞪著季耀祖,滿臉氣憤,「叫大叔不敢當,季少爺有什麼事?不會又要調租金了吧?」

    「季少爺,你若想再調漲租金,乾脆一刀殺了我們比較快,餓死和被殺死不一樣都沒命,還痛快些!」小祥的爹諷刺地說。

    「請問兩位大叔,是什麼時候調漲租金的?」季耀祖問重點。

    「年初才調過,季少爺就貴人多忘事給忘了嗎?」回話的是小祥的娘。

    「何人說要漲租的?」季耀祖一聽就明白有人在暗中搞鬼。

    「就是陳管事啊,每次的調租都是他派人來通知,季少爺還會不知道嗎?」黑大娘拉著黑皮冷冷地說。

    「每次?租金調過很多次了嗎?」史靈直覺地反問。

    黑皮的爹撇撇嘴回答:「季老爺在世的時候,五年才調一次租金,自季老爺過世後,幾乎是年年調,去年更是調漲了兩次,總共調過六、七回了。」

    史靈驚訝,「六、七回?那現在的租金不是很高?」

    「目前的租金是七成!收成後我們只能留下三成的收穫,若還要再漲,我們就不用吃飯了。」小祥的娘語氣有絲顫抖,真怕季耀祖帶來的又是壞消息。

    聽到這樣的租金,季耀祖和史靈都是滿臉的愕然,一會兒後,季耀祖深吸口氣平靜地告訴他們:「從我爹過世我接掌家業以來,我從沒有下令調漲過租金,租金應該是維持原來約二成才對。」

    季耀祖這話讓高、黑兩家人都愣住了,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靜默了許久後,最先反應過來的是黑皮的爹。

    「不可能,租金明明就有調漲,不但是我們兩家調,我們所認識的佃農全都有調整,大家都一樣,現在季少爺你卻說沒調,你是在戲弄我們嗎?那我們調漲的租金又到哪裡去了?」他搖著頭,不相信季耀祖的話。

    「大叔,我不是戲弄你們,而是我真的沒調漲租金,至於超收的租金到哪裡去了,這也是我要查明的事。」季耀祖猜也猜得出,這差額在誰手中。

    「啊,是陳管事,就是他,若照季少爺這麼說,租金一定是進入陳管事的荷包裡,私吞了!」黑大娘大叫了起來。

    「莫怪陳管事這幾年發財似的,不但房子越蓋越大,還娶了三房小妾,妻妾們全都穿金戴銀,一家人揮霍得不得了,原來他是在賺黑心錢,真是可惡啊!」小祥的娘說得咬牙切齒。

    小祥的爹謹慎的再問季耀祖一次,「季少爺,你……你真的沒調漲過田租?」

    季耀祖堅定的點點頭,「我從沒調漲過租金,季府也不會侵佔你們辛苦的血汗錢,這是場誤會,是我管理不周讓小人有機圖利,我該向大家道歉。」他的語氣誠摯。

    高、黑兩家人都感到受寵若驚,對季耀祖的態度立刻全然改變,忙為自己對他的不敬而道歉。

    季耀祖不在意地笑笑,但是他的心情卻很沉重,他要求高、黑兩家人先別將這件事傳揚出去,以免打草驚蛇讓陳管事逃走,他要一舉捉住陳管事,用充足的證據將他定罪。

    高、黑兩家人自是高興的答應,還熱烈的請季耀祖留下來用午膳當是陪罪。

    季耀祖推拒不了,只得留下,兩家女主人高興的殺了雞,又捉了魚加菜,合力弄了桌他們能力範圍內最豐盛的飯菜招待貴客。

    季耀祖坐下後,看了眼站在身後的史靈說:「你也坐下來一起吃飯吧!」

    史靈訝異地指著自己,「我?」這真不像是耀祖會做的事。

    「坐下,吃飯!」季耀祖故作冷酷地丟下話。

    史靈笑了,順從的在丈夫身邊坐下,接過黑大娘遞來的碗筷,愉快的與大家一起用餐。

    雖然是粗茶淡飯,但是讓季耀祖和史靈看到了一家人同桌吃飯的熱鬧景象,兩人心中都有些感觸,在回程的路上均沒說話。

    快回到季府時,季耀祖才開口:「你怎麼沒問我要如何解決陳管事的事呢?」她不是很愛插手干涉他的決定嗎?

    史靈漾出了美麗笑容望著丈夫,「我知道你一定會做得很好的。」

    季耀祖立刻像被閃電擊中般急急轉開臉,心中五味雜陳。該死,忍不住咒罵了聲,他不該多問的,倒讓自己對她有了絲心軟。

    回季府後,季耀祖便要朱總管找來能信任的人,著手調查陳管事的事情,共同商量後有了結論,便分派工作下去,一定要人贓俱獲。

    五天後,陳管事在私賣穀物時被捉個正著,除了丟職位外,也變賣了他所有的家產,季耀祖將這些錢全還給佃農,讓所有的佃農歡欣鼓舞,對季耀祖既敬愛又感激,不過在陳管事苦苦哀求下,季耀祖大人大量的放他一馬,沒讓他吃官司,只是要他離開永平縣,不得再回來。

    這件事馬上就在縣裡傳揚開來,許多人看到季耀祖時,眼中都多了份尊敬,原來季家少爺不是只會玩樂,更有掌理產業的能力呢。

    而最高興的莫過於季府的長輩們了,叔伯嬸姨們對他是讚譽有佳,欣慰不已。

    面對佳評如潮,季耀祖倒是心情平靜,因為自小他便接受了太多的讚美,聽得有些麻木了,不過自爹娘過世後,這是他受到最多讚賞的一次,他的心還是有些飄飄然。

    原來,掌管家業也滿有意思的,他玩出興趣來了!

    ☆        ☆        ☆

    「楚楚,楚楚……」人沒到,聲先到,一陣呼喚後,周大娘才出現在於楚楚的房中。

    「什麼事?」於楚楚無聊的玩弄著手上的絲絹,抬頭看了周大娘一眼,淡漠的應了聲。

    「楚楚,李大爺來看你了,快梳妝打扮見客了。」周大娘告訴於楚楚。

    「我今天不想見客,周大娘,你叫別的姑娘去伺候吧!」於楚楚馬上回絕。

    周大娘一聽火氣就上升了,「楚楚,你這些日子以來幾時有好好見客的,之前是說身體不舒服,休養了十天半個月,後來又是心情不好不見客,昨天你還故意睡覺任憑老娘怎樣叫都不應,楚楚,你以為怡紅樓是善堂嗎?不必做事就可以享-啊!你現在趕快給我好好打扮,我不想讓李大爺人等。」

    於楚楚看鴇母不高興,也不好再耍脾氣,但是一想到李興同那臃腫癡肥樣,又愛動手動腳的,還有口臭,就讓她裹足不前。

    「李大爺以前不都是叫菲菲侍候嗎?為什麼最近都要找我呢?大娘,楚楚寧願服侍別人,不想伺候李大爺!」於楚楚厭惡的皺眉。

    周大娘換上笑臉開導於楚楚,「楚楚,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李大爺現在對菲菲沒興趣,而你是我們怡紅樓裡的紅牌姑娘,當然會找你囉!大娘也明白你看不上李大爺,可是看在李大爺出手大方的份上,你就忍耐點吧!好了,別多說了,你快點理理儀容見客。易虹、易紫,你們還愣在那裡做什麼?快過來幫楚楚打扮啊!」周大娘呼喝著丫鬟,她也在一旁幫忙,要親自「押」於楚楚去見李大爺,免得橫生變故。

    於楚楚縱使心不甘情不願,也無可奈何的不能逃避,這就是青樓女子的悲哀,就算貴為紅牌、花魁也一樣!

    打扮好後,周大娘興沖沖的帶著於楚楚來到客房,將於楚楚按坐在李興同的身旁。

    「李大爺,我們的當家大美人楚楚如你所願來陪你了!」

    李興同馬上就伸出手摟住了於楚楚,迫不及待地在她粉臉上嘖的親了下,「楚楚啊,你可出來見人了,大爺我想死你了!」

    於楚楚將頭歪向另一邊,拉開和李興同的距離,勉強應了聲:「李大爺,您好。」

    「好,好,有你陪著,本大爺當然就好囉!」李興同更加摟緊了於楚楚,祿山之爪也不客氣的摸上了於楚楚的胸前。

    於楚楚忍不住推開李興同的手,「李大爺,請別這樣!」

    周大娘也在一旁幫腔,「是啊,李大爺,你別這麼急,會嚇壞楚楚的。」

    李興同馬上就從懷中掏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丟給老鴇,「周大娘,這兒沒你的事,拿著錢快退下,除了楚楚外,其他的人都走。」

    周大娘看到錢就順從了,拿著錢馬上高興的離開,對於楚楚的求救聲充耳不聞。

    「大娘,大娘……」於楚楚焦心直喊。

    「別叫了,周大娘是有錢好辦事,楚楚,陪本大爺不好嗎?叫什麼大娘呢!乖,聽話,今晚你可要好好伺候本大爺啊!」李興同貼著於楚楚耳旁說。

    這話讓於楚楚神情不悅,立刻大力推開李興同,起身退開,嚴厲拒絕道:「李大爺,楚楚是不陪客人夜宿的,你找錯人了!」

    李興同看著於楚楚,哈哈一笑揭穿她的謊言,「楚楚,別說得那麼清高,以前季耀祖不是常叫你陪著過夜嗎?你何必還裝成一副守身如玉的模樣,本大爺知道你的夜渡資比較高,放心,不會虧待你的。」

    聽到這樣侮辱人的話,千楚楚氣得臉都綠了,聲音顫抖的告訴李興同:「季少爺是季少爺,你是你,你們不同,我不要你的錢,李大爺,你想留宿,楚楚幫你找別的姑娘伺候!」她說完轉身便要離開,但是李興同哪肯放過她,他快一步擋在門邊,不讓於楚楚離去,他的臉色也拉下了。

    「怎麼?你說本大爺和季耀祖不同,怎麼不同?季耀祖出手還沒本大爺大方呢!哦,還是你嫌本大爺沒季耀祖年輕英俊呢?但是外表俊挺又如何,他現在娶了美嬌娘,你不也一樣失寵了,還不如本大爺對你好呢!你卻想為季耀祖守身,哈,真是個大傻瓜!」李興同取笑於楚楚。

    於楚楚臉燒紅了,李興同說到了她的痛處,讓她難堪極了,好不容易才擠出聲音,「這是楚楚的事,不勞李大爺費心!對不起,楚楚身子不舒服想回房休息了,告辭!」

    「想走,沒那麼容易,不過是個妓女,擺什麼姿態!就是因為季耀祖曾包養過你,大爺我才會對你有興趣,大爺肯要你來服侍是你的-氣呢!至於季耀祖這個該死的混蛋,他打了我一-的仇本大爺永遠都不會忘記,若不連本帶利討回來,大爺我李字就倒過來寫!可惜季耀祖竟有個人間難得一見的大美人老婆,真便宜了他,不過只要大爺想要,就一定有辦法得到手,就算是季耀祖的老婆也一樣!不過在那之前,只好先拿你來湊合著用了。」李興同言語下流,一臉淫笑的撲向於楚楚。

    於楚楚尖叫,想逃開卻來不及,被李興同推倒在床上,她拚命反抗只換來李興同更高興的笑聲。

    嘶!衣服碎裂聲混合著哭叫和狂笑,這樣的聲音在青樓中時有耳聞,很平常!

    以往於楚楚仗恃著貌美,眾人都將她當成公主般捧著,讓她心高氣傲、目空一切,一心只想找到有錢公子嫁,做個養尊處優的少夫人,當她遇見季耀祖時,她真以為自己做到了,沒想到到頭來仍是一場空,還落到狼吻的下場。

    幾個常被於楚楚欺凌的女子,在房外聽到她的哭喊聲時都幸災樂禍地笑了,看她以後如何再神氣!

    李興同那麼痛恨季耀祖,他會如何報復季耀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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