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堯習慣在車程間看公文,歐以靈不吵他,看看車窗外飛馳的景致,她只約略明白他們正往陽明山後山駛去,至於目的地,她當然不曉得了。
暖暖的冬陽透過玻璃照入車裡,加上合宜的空調,溫度正好,歐以靈看了幾頁雜誌就猛打呵欠,昏昏欲睡,歸咎原因還是昨夜貪歡,體力透支。
再掩嘴打個呵欠,歐以靈合上雜誌,靠著椅背打盹。
沈堯見狀,讓歐以靈順勢躺在自己的膝上,並拿起自己的外套為她蓋上。
這份體貼令歐以靈很受用,微笑道謝後,閉起眸子補眠。
沈堯看了雅致的容顏幾眼,才再集中精神繼續處理公事。
歐以靈似乎只瞇了一會兒眼,然後感覺車子停頓了下,她睜開眸子,車子正平穩的經過一扇離花鐵門,行駛在一條兩旁植滿柏樹的道路上。
她趕緊坐起身,趴在窗邊往外看,可以確定這是私人產業,而且佔地寬廣,歐以靈也不遲鈍,立刻就聯想起來,「這是你家。」
「陽明山上的祖宅,好一陣子沒回來了。」沈堯輕描淡寫的說。
歐以靈看著茂盛的行道樹,暗暗咋舌,車子還要行駛多久才能到主宅?幸好她才這樣想時,眼前豁然開朗,一棟華美的白色別墅矗立在車道邊,配著花木扶疏的廣大庭園,有如在畫裡一樣不真實,而屋前已有管家、傭僕在等候了。
車子一停下,年約六十歲的管家馬上來開門。
「少爺,你回來了。」
沈堯下車,帶著歐以靈,為她介紹,「這是管家昭叔,廚藝一流的昭嬸,負責園藝的木伯、昌叔,負責清潔的賀嫂和小順,這位是歐以靈小姐。」
「大家好,打擾了。」歐以靈打招呼。
昭嬸露出和善的笑容,「歐小姐,歡迎你來玩,聽少爺說你也喜歡吃-飯,我一大早就準備了,要幫少爺和你補一補。」
「謝謝。」歐以靈可以肯定昭嬸就是為沈堯進廚藝補習班學手藝的人,她看起來是會把沈堯當自己兒子看待的好僕人。
阿泰停好車,小順馬上迎上前,溫柔的和他說話。
看歐以靈疑惑他們的關係,昭叔笑著解釋:「阿泰是我兒子,小順是兒媳婦。」
「難怪我覺得阿泰和昭叔、昭嬸長得這麼相似。」看到小順對她投以羞澀的眼神,歐以靈回她溫和的笑容。
昭叔、昭嬸都笑了,兒子像自己當然是好事了。
沈堯握住歐以靈的手,不准她分心,走入別墅裡,經過氣派的大廳,直接來到二樓房間。
歐以靈一看陽台琉璃瓦的建築,好奇的走上前觀看,除了可以毫無遮掩的看到天空的雲彩外,還能看到花園美景,馬上聯想到他說過的話,「原來這就是你所說賞月最好的地方。」
「聰明。」沈堯由後面摟住她,俯身親吻粉紅臉頰。
歐以靈轉頭,看著他嬌嗔:「近來你很喜歡吻我。」
沈堯挑眉,再給她一個霸氣十足的吻,處罰她捻虎鬚。
「你越來越跋扈了。」歐以靈輕喘著抗議。
沈堯睨她一眼。
歐以靈也不笨,馬上閃出他的懷抱,「我去看昭嬸煮了什麼好料理。」一溜煙就跑出房間。
沈堯靠著陽台欄杆淡淡笑著,他相信昭嬸會好好招呼嬌客,這就是他帶歐以靈回家的目的,她為了得不到真心的關懷而傷心,他會彌補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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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天的檜木池溫泉,屬於無色無味的碳酸泉,水質良好,水溫適中,又處在林蔭盎然的園林裡,抬頭就能見到瑩白月兒,點點繁星也來湊熱鬧,水面還浮著托盤,上面放著茗茶、點心,人生享樂,莫過於此。
歐以靈望了眼月亮,歎口氣,「這才是賞月的最佳場所,我完全猜錯了對不對?」
沈堯輕笑,「在這裡,每一處都是最佳的賞月場所。」
歐以靈點頭贊成,靠在檜木池畔,忍不住數落他,「這是個美麗的家,也有盡責的管家、傭僕,還有一流的廚師,你卻很少回來,真是暴殄天物。」
尤其她白天都在廚房幫忙,昭嬸個性開朗明理,不藏私的教了她許多烹飪技巧,她想若是母親還在世,一定也會像昭嬸一樣的溫柔,她真羨慕小順有個如此好的婆婆。
昭嬸也熱烈的招待她,中午的義式海鮮飯,好吃得讓她停不下筷子,晚上更在院子裡舉辦法式烤肉餐,全部的人都參加,沈堯和她都玩得很快樂,她也看到了沈堯不設防的另一面,像個孩子一般,令她著迷。
沈堯健臂一伸,將歐以靈納入懷裡,「家裡就我一個主人,太寂寞了。」
「我可以陪你啊。」歐以靈脫口而出。
沈堯揚眉,噙著一抹淺笑,「那就一言為定了。」
歐以靈又驚又喜,她本來懊悔自己的嘴太快,沒想到他會如此回答,忍不住多瞧他一眼,卻因為他眸裡的柔情而傻住了。
下一秒,薄唇就銜住桃色小嘴,她閉上眼,應和他的吻,也明白了他的心,原來他有在付出,只是自己遲鈍得看不清楚,這個霸氣的男人,連感情事也弄得陽剛直接,果然不懂女人的心,她忍不住低聲而笑。
這惹惱了沈堯,「不專心,該罰。」泰山壓頂似的將人兒罩住,除了唇,還外加手,要她投降。
歐以靈笑著尖叫,馬上就舉起雙手認輸,但小嘴還是被封住,她攀住結實的頸項,承受他的懲罰。
他們熱烈的纏綿,溫泉的溫度剎那間飆升,月兒識趣的躲入雲層裡,將這片天地讓給忘情的情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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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中隱隱傳來香味,引得床上的女子醒了,她閉著眼深呼吸,混合著陽剛氣息和食物淡淡香氣充斥鼻端,好聞得讓她多吸幾口氣,才緩緩的睜開眼睛。
溫和的冬陽照在琉璃瓦上,再反射映在白色的窗簾上,形成美麗的光暈,明亮不刺眼,卻能讓人有好心情,歐以靈轉頭看到還在沉睡的沈堯,大手霸氣的摟著她的腰,臉半掩在自己頰旁,這是他睡覺的習慣,也是他的體溫一直熨燙著自己,所以她都不感到冷,意識到兩人還光裸著身子,她連忙將被子拉高一點。
昨晚激情繾綣時,他不斷喃喃吐露愛語,讓她難為情得又羞又怯,這男人熱情起來,連陽光也自歎不如。
只是現在還在熟睡的他完全少了清醒時的精明幹練,像嬰孩一樣的無邪,她輕輕為他拂開落到臉上的髮絲,玩性一起,她乾脆來個角色掉換,扮演他平時的霸道樣,捏捏他的鼻頭,再抬起他的下顎磨蹭,她就如同登徒子般調戲美人兒,極盡的輕佻。
「你在做什麼?」
正查看他胡碴長得如何,卻聽到問話,她連忙抬頭,正巧與沈堯慵懶的眼眸遇個正著。
「沒……沒什麼。」急忙放下雙手,歐以靈巧笑以對。
「我是可以唬弄的人嗎?」沈堯不懷好意的揚起嘴角,其實從她開始作怪,他就醒了。
歐以靈呵呵笑著想帶過,「時間不早了,不知昭嬸準備了什麼樣的早餐,我去看看。」
曾經用過的落跑詞再拿出來用,不過這回踢到鐵板,沈堯擒住了她的柳腰。
「伺候我可比早餐重要多了。」
「哇……你不能……」歐以靈笑著抗議。
沈堯堵住她的嘴,他的慾火也只能由她來撲滅了。
笑聲漸消,歐以靈被捲入激情中,恣意歡快,難捨難分。
她以後會瞭解,週日早餐都是備而不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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轎車停在車道上,後車門打開著,歐以靈正和昭嬸、昭叔話別,司機阿泰也提著大包小包站在一旁。
「以靈小姐,真空包裝的是千層面,搭配羅宋湯,只要放入烤箱弄熱就可以吃了。牛排我也處理過了,加上沙拉、點心,就是豐富的一餐。還有你喜歡吃的手工餅乾和巧克力,我放在這袋子裡,你可以當下午茶吃。」昭嬸邊翻著提袋邊交代。
「我知道了,昭嬸,謝謝你。」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是歐以靈和昭嬸的感情好得像母女。
昭嬸又從阿泰手裡拿出另一個紙袋,「別忘了這一袋,裡面是頂級培根和香濃起司,以及早上剛出爐的麵包,若車上肚子餓,也能拿來吃。」
「好了,好了,別再耽誤以靈小姐的時間,少爺等得不耐煩了。」昭叔趕緊插話,送歐以靈上車。
「昭叔、昭嬸,這兩天我玩得很開心,謝謝你們。」歐以靈微笑的坐進車裡。
「以靈小姐,這星期六我會準備火雞大餐,你一定要跟少爺來哦。」昭嬸說。
歐以靈點頭,「我一定會來的,昭嬸,我還想吃你做的烤布丁呢。」
「那就一言為定了。」昭嬸很高興。
一直待在車裡看報紙的沈堯出聲了,「好了吧,昭叔、昭嬸,我們走了。」
車門關上,歐以靈在車裡猶不斷揮手,直到轎車駛上道路才放下手臂,轉身看著沈堯,他又專注在財經日報上,她沒有預警的緊緊抱住他。
沈堯放下報紙,伸手摟著她,「怎麼了?」
「謝謝你給了我這麼快樂的假期,讓我享受到好像和親人在一起的歡喜。」平常的居家生活多了人關心,讓她好滿足。
沈堯輕笑,「昭叔、昭嬸聽你這樣說一定很高興,他們巴不得別墅天天有主人在,看著他們大顯身手。」
「他們雖然名為你的管家傭僕,其實就如同你的家人,你好幸運,有這麼關心你的一大家子人。」歐以靈滿臉的羨慕。
「他們沒把你當外人看,除非你當他們是僕役。」
歐以靈急忙搖頭,「沒有,我真的希望他們是我的親人。」
沈堯點點她的鼻頭,「如你所願,下回記得和昭嬸說一聲,她喜歡收乾女兒。」
歐以靈愉悅的笑了,小手將他摟得更緊,「認識你真好。」這是她的真心話,也只有他是如此的為她著想。
沈堯低頭看她一眼,嘴角往上揚。
轎車穿過了公路,馬上就進入市區,忙碌的一周又即將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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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以靈走入辦公室,發現不管男女同事,甚至是律師,都對她露出怪怪的笑容,幾個比較熟悉的女助理還對她豎起大拇指,讓她放下公事包時仍舊是一頭霧水。
不過,答案很快就揭曉了。
看著走進辦公室的郝艷,歐以靈正奇怪她今天怎麼這麼早來公司,卻看到她拿著報紙和雜誌,笑容可掬的一屁股坐在自己的辦公桌一角。
「陶夫人,這實在不是一個當家主母應有的樣子。」歐以靈忍不住念著。
「別顧左右而言他,你現在有什麼感想?」郝艷連忙問。
「我不懂你的意思。」歐以靈不解。
這在郝艷預料的範圍之內,「賓果,我就猜你一定不曉得發生什麼事,所以我給你帶資料來了。」她將報紙雜誌攤開,送到歐以靈面前。
歐以靈莫名的接過報紙和雜誌,本是不在意的瀏覽,隨即睜大眼看清楚。
新歡抓得住他,情場浪子的新女友,歐以靈折服了沈堯。
拜倒在美麗女律師的石榴裙下,霸氣的沈堯也溫柔,舞會上忘情擁吻情人。
還不忘附加幾張深情擁吻的照片。
歐以靈驚訝得連忙拿起雜誌,洋洋灑灑寫了五頁專題報導,甚至還拍到他們親密的走入沈堯住所的畫面,明白點出他們住在一起。
難怪公司同事都對她笑得曖昧,原來大家都看到報導了。
「我……這……這個……」她想解釋,卻不知該從何說起。
「別急,你只要告訴我,沈堯對你好不好?」郝艷笑問。
歐以靈臉兒紅了,強裝鎮靜,「他是一個很好的朋友,報紙雜誌寫得太過火了。」沈堯也一定看到了報導,不知會有何反應?
郝艷嘻嘻笑,「是嗎?兩人住在一起就表示關係穩定了,這可不是一句『好朋友』可以帶過哦。」
「會住在一起是有原因的,真的不是外人想像的那樣。」歐以靈盡力說明。
郝艷收斂笑容,「哦,你是把沈堯當成玩樂的對象囉?」
「當然不是,我對沈堯是真心真意,只是……呃……」看到郝艷在偷笑,歐以靈才發覺自己上當了,懊惱不已。
不再開玩笑了,郝艷拉起她的手,「我相信你對沈堯的誠意,也相信沈堯對你的心,我可是很看好你們,你們一定會幸福的。」
「你怎麼能這樣肯定呢?」歐以靈反而不如她有信心。
「別忘了,沈堯曾經是我的姊夫,不管別人批評他如何的佔便宜不吃虧,他對我們姊妹只有付出,從不要求回報,我也瞭解他的個性,若不是真的認定一個人,他是不會讓人住進他屋裡,甚至還去了他陽明山的祖宅。以靈,你去過了對不對?」郝艷嘿嘿笑著。
紅霞又飄上歐以靈的臉,但心裡是喜悅的,沒想到沈堯用他的方法承認了自己。
「現在郎有情、妹有意,報紙雜誌為你們公告大眾也好,杜絕對你們有非分之想的人,哎呀,剛好半小時,老公還算得真準,我不打擾你辦公了。」郝艷跳下辦公桌,往外走。
打開門時,她又轉頭,笑得不懷好意。
「你真能靜下心辦公嗎?」說著,呵呵笑著走出去,關上了門。
歐以靈好氣又好笑,再看了眼桌上的報紙雜誌,然後將它們都收入抽屜裡,換成了卷宗,收心開始上班。
或許是郝艷的交代,同事再面對歐以靈時,不再笑得別有含意,恢復了正常的工作效率,週一工作本來就比較多,時間在忙碌中匆匆流逝。
手機響起,歐以靈正在和客戶講話,看了眼是誰打來的,伸手按掉了手機,繼續面對客人。
當當……手機再次響起,歐以靈分神觀看,還是同一人,她索性關機,專心應對客人。
送走客人,又有助理找她,讓歐以靈壓根忘了手機的事,直到下班,她坐上了豪華轎車。
「阿泰,謝謝你來接我。」她本來沒要麻煩阿泰,是沈堯的意思。
阿泰一樣不多話,只是對她點個頭。
歐以靈靠著椅背坐好,這時才想起手機關機,連忙從提袋拿出手機開機,看著螢幕上顯示有兩通來電未接,都是江自強打來的,不知她有什麼事?她按下電話號碼,才響一聲,馬上被接起。
「堂姊,你敢掛我電話。」江自強不滿的聲音從電話那頭響起。
「我正在和客戶說話,就先關機了,對不起。」歐以靈道歉。
江自強蠻橫的說:「你的客戶有我重要嗎?我可是有要緊事要問你呢。」
「我道歉,到底有什麼事?」歐以靈問。
「你和那個商業鉅子沈堯的事是不是真的?報紙登這麼大。」
歐以靈好笑,「自強,你打電話來就是為了問這個嗎?」
「這事鬧得如此大,爸媽也問我真假,當然要問清楚囉。堂姊,你真的和沈堯在談戀愛嗎?」江自強急著問。
「沒錯,我的確是和沈堯在一起。」歐以靈大方承認。
「騙人,上回你還說他只是朋友,來幫你搬東西而已。」江自強不相信。
「呃……感情的事總是難以預測。」她也只能這樣告訴堂妹。
江自強很不服氣,「堂姊,幹嘛不說你自私得將這麼好的對象留給自己,本來說好要介紹給我呢。」
對於江自強的說法,歐以靈有些哭笑不得,「自強,還有別的事嗎?」
「幹嘛,不敢談沈堯,怕被我搶走啊?!我偏偏就要談清楚,我現在在你的租屋處,你過來吧。」江自強吩咐。
「今天不行,我有事,改天吧。」歐以靈回絕。
「你不會要和沈堯約會吧?反正我一定要見到你,你快過來。」這下變成了命令語氣。
若是以往,歐以靈會屈服,不過有個脾氣比自強更霸道的沈堯,她實在無能為力。「自強,我真的無法過去,抱歉。」
「不管、不管,我就是要你來,限你半個小時內到達。」說完,江自強掛斷手機。
歐以靈苦笑的將手機收起,她無法去就是無法去,任憑自強大發大小姐脾氣也一樣,不會改變什麼。
將這件事丟到腦後,歐以靈開始構思晚餐要吃什麼,也記起了昭嬸準備的愛心餐點,這一餐絕對很豐盛。
歐以靈回到家,餵了魚和澆過茉莉後,就來到廚房。
先將冰箱裡的菜餚拿出來退冰,湯加熱之餘,她還想加點料,預熱烤箱,切切洗洗忙著,雖然她是新時代的女性,在職場更是學有專精,可是她卻喜歡為心愛的男人下廚,這算是女人的天性吧!歐以靈微笑的想著。
「在高興什麼?」
隨著問題而的,是強健的手臂環住她的腰,親了她臉頰一記。
歐以靈嚇一跳,轉頭,露出詫異的表情,「我怎麼沒聽到你進門的聲音?」
沈堯摟著她,印下深深的一吻,「你太專心做菜了,好了再叫我,我在書房。」說完,他放開人兒,離開廚房。
摸著唇,歐以靈無法克制自己的笑容,心中盈滿了甜蜜,感情真是女人的剋星,教她無力抗拒。
用餐時,氣氛也是和諧的,說到報紙雜誌上的八卦,沈堯並不在意。
「這是事實,要寫就讓他們寫吧,不過若艷艷玩鬧得太厲害了,你告訴我,我會讓她老公管管她。」
歐以靈心中甜絲絲的,微笑的輕應一聲。
差不多的時間,提袋裡的手機正叮叮噹噹的響著,這是第三通未接來電了,來電的人都是江自強,她還等著手機主人去向她解釋。
只是電話都沒人接,連打五通後,手機終於沉寂下來。
餐廳裡一對情人正開心的用餐,沒人注意到手機在響,那也不是值得關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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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謂幸福?
現在的歐以靈最瞭解,戀情順利、事業順利、生活順利,這就是幸福。
這也是自她父母雙亡後,所過的最快樂的時光,她小心珍惜著,希望幸福能長長久久,永遠不變。
不過,她的親人們一再要求她的說明,對她的幸福猶抱著懷疑的態度,這讓歐以靈歎息,為何她的親人們不相信自己呢?為了消除他們的疑慮,這天她特地到租屋處和江自強說明白。
「你來了?有了異性就沒了人性。」江自強冷臉面對堂姊。
歐以靈好笑,「這是我租的屋子,而且有了男朋友的可不只有我一人。」江自強的男友是論打來計算。
「那些青澀的男生哪比得過沈堯啊!你知不知道沈堯來過我學校演講,是風雲人物,你們交往的事轟動校園,大家都跑來問我這件事,要我怎麼回答嘛?」江自強下意識還是不願承認他們在一起,她多希望沈堯是自己的男友,堂姊對男人一向笨拙,怎麼會攀上那麼好的對象呢?
「你可以回答不知道,那是我的私事,你沒有義務幫我解答。」歐以靈說。
江自強馬上睜大眼,「那你們不是男女朋友了?」
歐以靈苦笑,「你好像很不希望我們在一起?」
「因為你們的格局差太多了,一個是企業金童,一個是小律師,很難聯想在一起嘛。」江自強自以為是的說。
這話讓歐以靈想起往事,揚起甜蜜的笑容,「就是這樣的強烈對比,才讓我有了破釜沉舟的決心,和他談起交易。」
「交易?什麼交易?」江自強追問。
發覺說溜了嘴,歐以靈連忙搖頭,「呃……沒什麼。」
「堂姊,你既然是要說清楚,那就不應該隱瞞,坦白從寬,我才能在爸媽面前替你美言幾句。」江自強搬出父母,這一向是對付堂姊的利器。
對自己的親人,歐以靈當然不喜歡隱瞞,都說了頭,就全說吧!她就將自己和沈堯交手的過程全告訴堂妹,包含兩人談的交易過程。
「你真的向沈堯提起桃色交易?」江自強吃驚得瞪大眼。
「為了在商場上佔有一席之地,我只能使出最後手段。」她很幸運,得到了好結局。
江自強卻直言說出,「這就是你和沈堯同居的真正原因?」
歐以靈遲疑的點點頭,也算是吧。
江自強又想起什麼似的開口,「不對啊,電影版的桃色交易是有談到錢的,你和沈堯也該有金錢交易才對,他用多少錢包養你啊?」
沒想到她問得這麼深入,歐以靈為自己該不該老實說而傷腦筋。
江自強看她的神情就猜到一定有金錢交易,更加嫉妒,不過馬上要自己不動聲色,不論有多少錢,對爸媽而言都是好消息。
「我猜猜看,沈堯對女人一向很大方,嗯……有沒有一百萬?」
歐以靈笑得古怪,欲言又止。
江自強分析這笑容,咬咬唇,再往上加,「一千萬。」
「錢不是重點……」
「兩千萬。」江自強喊價。
「自強……」
「三千萬。」江自強重拍桌子,心在滴血,沈堯若花這麼多錢在歐以靈身上,真是瞎眼了。
歐以靈輕歎口氣,讚許她鍥而不捨的精神,但也嚴肅的告訴她,「自強,這筆錢我雖然收下,但是我還不曉得該如何用,你先別告訴叔叔、嬸嬸。」
江自強有些呆滯,不知是被三千萬嚇傻了,還是被堂姊竟然值那麼多錢而愣住了,總之她的世界一下子被人比了下去,對她的自尊是莫大的打擊。
歐以靈輕拍她的臉,「自強,自強……你在發什麼愣啊?」
江自強回過種,深吸一口氣,「堂姊,我零用錢又用完了,給我一萬元。」
「怎麼要這樣多?每次你都拿三、五千元啊。」
江自強冷笑,「你都有三千萬存款了,給一萬元就像是九牛一毛。」
「自強,我剛才說的你有聽進去嗎?那筆錢我尚不知道要如何處理,我不會動用的。」歐以靈皺眉聲明。
「錢匯入你的戶頭就是你的,你要怎麼用誰管你啊,不用不代表清高,用了也不表示貪財,反正沈堯有錢,他的錢你就安心用啊。」江自強像是引誘亞當和夏娃的那條蛇。
歐以靈搖頭,從皮夾拿出四千元遞給她,「我身上只有四千元,你拿著吧。」
江自強收下,竟然還厚臉皮的問:「剩下的呢?」
「就四千,你省著點用,再過四、五天嬸嬸就會給你零用錢了。」歐以靈不讓她打歪主意打到三千萬的存款上。
「小氣。」江自強埋怨。
歐以靈覺得自己錯了,她不該誠實的把所有事告訴自強,她有種感覺,將會有麻煩跟著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