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屏,公主情況可好?」相貌忠厚、身強體壯的男子叫住花憐的陪嫁宮女。他名喚羅甯,為西煌國的皇宮侍衛長,受命護送未來的君後回國。
「公主吃了藥,在馬車上睡了一天,目前精神還不錯。」紫屏回答。
「那就好,若公主有任何問題,請馬上通知我。」羅甯再一次的叮嚀。
「羅侍官,公主有我和紫茵照顧著,你可以放心的。」紫屏再次說明。羅侍官對公主好關心,時時會來詢問公主的狀況,對公主必恭必敬,敬重極了。
羅甯笑著點頭,看著紫屏離開。公主將成為西煌國的君後,身份尊貴,自是不能出一丁點的差池,他定要盡全力保護公主的安全。
紫屏走入花憐休息的房間,見花憐正坐在銅鏡前讓紫茵拆下發上的珠花金釵,她上前稟明,「公主,已讓下人準備熱水,等會兒便可以沐浴了。」
「在外面不比在官裡,沒法子那麼方便,紫茵、紫屏,你們辛苦了。」花憐體諒地說著。
紫茵說明,「羅侍官幫了奴婢很多忙,這一路上每到落腳處休息時,他都會找下人來幫奴婢,奴婢不辛苦的。」
「羅侍官真的對我們很照顧,我該找機會謝謝他。」花憐也有同感。
「公主,羅侍官剛才還叫住奴婢詢問公主的情形呢,真是關懷備至,不過這也是他應該做的,公主可要成為西煌國的君後呢,除了君上外,就您最大了,他自然要很尊敬公主了。」紫屏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事。
紫茵愉快地道:「羅侍官的態度就反映了西煌國對公主的觀感,可以預見的,公主一定是位受人尊崇的君後。」
花憐可沒這麼樂觀,不過她也不會太擔心,因為既來之則安之,若有困難就想辦法解決,她會盡量讓自己的心緒平和,不想再引發舊疾為眾人添麻煩。
不過雖然她有如此的決心,可是面對長途跋涉,她還是無法承受的又嘔吐又感染風寒,急壞了照顧她的紫茵、紫屏,也擔誤了些行程。
幸而這兩天她用御醫煉製好的藥丸,讓自己白天可以睡個覺,馬車的搖晃也不會影響到她,晚上在驛站休息時,她可以看書、做做女紅打發時間,雖然生活作息變得日夜顛倒,總較生病教人著急好。
她想再休養個兩天,等精神再好些,或許她就可以將作息調回正常,那時應該就能適應跋涉的路途了。
現在迎親的車隊還沒離開中儒國,她所見到的還是熟悉的景象,不過隨著越靠近西煌國邊境,景色仍是有很大的改變,天氣就是最大的變化了。
西煌國位在沙漠裡,終年被高溫所籠罩,四季都是炎熱的氣候,花憐已經可以感受到氣候的不同了。
花憐實在不喜歡太熱的天氣,可是她無法改變天象,只希望自己能承受得住了。
須臾,下人來稟報沐浴水準備好了,花憐便在宮女的服侍下淨身。
沐浴過後,她讓宮女服侍換上乾淨的衣裳後,便命宮女下去休息,她再拿出書卷閱讀著,打算借此打發漫漫的長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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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七、八日的行程後,迎親的隊伍終於來到了中儒、西煌兩國的邊關,出了關口便是西煌國的國土。
花憐坐在馬車上,看著馬車緩緩地經過邊關的街道,向著另一道關門而去,街旁插著的還是她熟悉的旗幟,然而一離開這兒,她就真的離開中儒國,欲前往另一個陌生的國度了。
邊關守衛領著士兵向馬車恭敬行禮,花憐便在士兵肅穆的神情裡,隨著馬車通過了關口,踏上西煌國土,此時呈現在她面前的是一片黃土大道,看不到人家,只有稀稀疏疏的路樹,不過很快的,越往西走後,樹木越來越少,只剩下滿目的黃沙,還有酷熱的天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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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是平坦的大道,突然前面出現了一個坑洞,羅甯還沒來得及知會馬車伕小心,馬車便已經衝入坑洞裡,讓一邊的車輪陷入沙裡,車身一斜,差點就翻覆了。
羅甯飛快地跳下馬來到馬車門,急敲著門大聲問,焦心的想知道花憐是否受到傷害。「公主,您有沒有受傷?馬車裡的情形怎麼樣了?可有事嗎?」
一會兒後,馬車內才傳出花憐的回答,「我很好,可是紫屏被摔下的東西壓住了,羅侍官,你快進來幫忙!」
「是!」得到命令,羅甯趕快拉開車門步入馬車裡。映入他眼簾的是一片狼籍,劇烈的震盪讓桌上的東西翻覆,釘在牆上的木櫃雖沒掉下來,不過櫃門被震開了,物品全掉了出來,花憐扶著車壁站在一片凌亂中,紫屏則被一堆東西壓住了,紫茵正設法為紫屏清除重物慾救她出來。
羅甯大步走向前來幫忙,他讓紫茵先扶著花憐下馬車,再搬開壓在紫屏身上的大件物品,並拉她起身。「你有沒有受傷?」
紫屏皺著小臉,手壓住額角。「額頭被打了下,好痛!羅侍官,這是怎麼回事啊?幸好紫茵在馬車晃蕩時急忙拉開公主,否則公主也一定會被東西打傷的!」
「路上有坑洞,馬車伕沒看見,車輪才會陷入洞裡,現在沒事了,你快下去照顧公主吧!」羅甯帶著紫屏下馬車。
花憐已經在一旁的石上坐下了,紫茵正在為她整理頭飾和衣衫。
羅甯忙來到花憐面前單膝跪下。「公主,對不起,是屬下不夠小心,讓公主受驚了,請公主降罪!」
「羅侍官,路上的坑洞也不是你能預測的,怎能怪你,你起來吧,快去處理馬車的事。」花憐軟聲道。
「謝公主!」羅甯抱拳起身,趕忙前去指揮侍衛將車輪拉出坑洞。
「紫屏,你的傷勢如何?」花憐關心的詢問宮女。
「奴婢沒事,公主不用擔心。」紫屏忍住疼痛笑著回答。
「你的額角都流血了,還說沒事。紫茵,快拿藥箱來幫紫屏上藥。」花憐急聲吩咐紫茵為紫屏療傷。
然而這個意外並沒有延誤太多的時間便處理好了,車隊還是在天黑之前來到預定的驛館休息。
花憐剛用過晚膳,房間門便被敲響了,紫茵聞聲前去應門。
「公主,羅侍官求見!」紫茵向花憐稟明。
「宣他進來吧!」花憐表示。
羅甯隨著紫茵來到花憐面前抱拳行禮,「屬下見過公主!」
「羅侍官,有什麼事嗎?」花憐微笑地看著羅甯。
羅甯對著炫目的嬌美容顏,突然忘了該怎麼說話,只是愣愣地盯著花憐。
紫屏見狀頑皮的大力拍了下他的背,大聲叫道:「大膽!竟敢對公主不敬,該當何罪?」
羅甯立刻跪下請罪,「屬下……屬下不是有意冒犯,求公主恕……恕罪。」
他誠惶誠恐的模樣教花憐呵呵笑了,「羅侍官,紫屏是和你開玩笑的。紫屏,你太胡鬧了,還不快向羅侍官道歉。」「羅侍官,對不起。」紫屏吐吐舌,笑著道歉。
想起自己的失態,羅甯很難為情地訥訥回應,「紫屏沒錯,是屬下放肆了,屬下來此是要為下午的意外再向公主賠罪,屬下一定會竭盡心力,不讓這樣的事再發生驚嚇到公主。」
「羅侍官,你都說這是意外了,何必再向我賠罪,反而是我應該向你道謝,這趟路途多虧你照顧了。」花憐體諒地道。
「這是屬下應盡的職責,屬下不敢居功,西煌國子民極盼望有君後來幫忙君上治理國家,屬下可以護送未來的君後,是屬下莫大的榮耀。」羅甯誠心說起。
花憐看著羅甯,心想鍾離宙逸應該是個好國君,才能讓屬下如此效忠。對西煌國,她首次有了想瞭解的興趣。
「雖然我如今身在西煌國裡,可是除了漫天漫地的黃沙外,我實在無法知道西煌國是個怎麼樣的國家,羅侍官,能否請你約略說明一下?」
羅甯很高興的為花憐介紹西煌國,「公主,西煌國大部分的國土都是沙漠,只在河川經過的綠洲才有人居住,不過就是因為有廣大的沙漠做屏障,西煌國才能一直立於安全之地不被侵犯。皇宮位在雲邑,雲邑是西煌國都,它是天河邊最大的城市,天河則是西煌國裡最重要的河川,它供養著西煌國千千萬萬的子民,有天河才有西煌國的存在,在國人心中天河是最神聖的河流。
「西煌國人取用天河的水,在河畔耕種畜牧,更發展了傲人的繁榮富足。因為有沙漠的阻隔,讓很多人不瞭解西煌國,以為它是窮困的國家,其實在英明的君上治理下,西煌國的繁華富裕並不輸給中儒、北匈、南威和東寇等國,而且還更加安定。君上年輕有為,雖然才即位兩年多,但是才能超群、治國有方,如今又將有君後輔佐,以公主的聰明慧穎,相信西煌國一定會有更好的未來。」
羅甯的說明讓花憐對西煌國有了初步的認識,扭轉她本來的看法。她原先也如羅甯所說的,以為西煌國是個位在沙漠深處的窮困國家,現在她明白自己錯了,不過對羅甯的讚美,她還是莞爾一笑。「羅侍官,你對我太讚美了,但是聽了你的說明,我才明白自己對西煌國真是知道得太少了,只可惜沒有人為我解惑,讓我清楚西煌國到底是怎麼樣的國家。」
羅甯認真地道:「只要公主不嫌棄屬下見識淺薄,屬下非常願意提供所知供公主參考。」
花憐細忖著,這或許較自己看書、做女紅或望著窗外單調的風景有趣多了,而且自己又將永遠待在西煌國裡,多瞭解這個國家是必要的。
花憐愉快的看著羅甯。「那我就要謝謝羅侍官了。從這兒到雲邑還有近十天的行程,希望我能在這幾天裡更加瞭解西煌國。」
聞言,羅甯心中更是漲滿了歡喜。能夠對未來的君後有所幫助,將是他一生中最榮耀的事了!
於是在之後的行程裡,每到休息的時候,羅甯便會陪在花憐的身旁,告訴她所想明白關於西煌國的任何事。在問答的過程中,羅甯也見識到花憐的冰雪聰明,她不但博學多聞,所明白的道理更多得教他吃驚,這時他便很慶幸自己因為在宮中任職而認識不少文林閣裡的大學士,那些學識淵博的大學士們教導過他許多知識,讓他不會成為有勇無謀的莽夫。
也因為他在宮裡多年,很明白後官嬪妃的爭寵鬥爭,他私心希望花憐不會受到這些爭鬥的傷害,只是後宮私事他沒資格評論,只能盡量清楚告知花憐後宮目前的情形。
為了讓花憐日後在皇宮裡能很快的熟悉環境,他更熬夜畫了皇宮的地形圖呈給花憐。
花憐對羅甯的幫助很感謝,她沒想到當初只是為了打發時間所做的提議,卻可以學到這麼多東西,實在太值得了。
數天後,迎親的車隊終於回到西煌國的都城雲邑,時間剛好配合上太后所訂下的立後時間,馬上的,西煌國就有新君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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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是大喜之日,花憐在行宮裡等著迎娶吉時的到來。
西煌國的習俗和中儒國不同,這兒的新娘子不需要穿戴鳳冠霞被,花憐直接穿上君後的禮服,頭戴金鳳冠,等著和宙逸一同完成所有的婚俗儀式。
花憐壓抑住緊張的心情,再看看鏡裡的自己,本就絕美的容顏在粉雕玉琢下更顯得嬌麗動人,她的雙眉間依西煌國婦女的習俗上了花鈿。簡單的花鈿是在額頭和雙眉間點上紅點,複雜的花鈿便是用金箔片、黑光紙、螺殼、雲母片等物剪成各種花式再貼於額上,現在花憐的眉間是用寶石貼成花形,讓她在美麗外還添了分神秘艷色。
褪去儒服,花憐換上西煌國的服裝,無袖上衫、高腰的薄紗長裙,涼爽貼身,很適合這兒的氣候,但這種能讓曲線畢露的衣服剛穿上身時,也讓她羞紅了臉。她沒穿過如此薄的衣裳,幸而外面還搭了件外衣,紅色繡花的絲織長衫包裹住她嬌小的身子,喜紅色更襯托出她雪白的肌膚,而曳地的衣衫讓她看起來是飄逸出塵。
雖然她不太願意承認,但如此裝扮確實比著儒服更加出色,掩去她的纖弱嬌柔,將她不為人知的艷麗丰采表現出來。
就在花憐頻頻打量著自己的裝扮時,外面的喜樂聲響起了,伴著「君上駕到」的聲音傳來,她霎時緊張了起來,在宮女的扶持下站起身,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等候宙逸的到來。
宙逸挺拔的身軀帶來陽剛的氣息,穩健的腳步踏入內室,不疾不徐的來到花憐面前。低下頭的她看不到宙逸的面容,只見到和自己一樣喜紅色的衣擺。
「抬起頭來!」宙逸低沉的嗓音響起。
花憐吸口氣,順從的將頭抬起,羞澀的看向眼前的男人。
甫一照面,花憐的心就多跳了好幾拍。好俊逸的男子,但他的眼神也好冷漠、駭人,唇角隱含的冷笑,還有一身如霜似雪的冷凝氣勢,讓她不禁微微瑟縮了。
他的神情好凶、好嚇人……
映入眼裡的絕色容顏,絲毫不能減去宙逸的憤怒,他依舊神情憤然。
他平舉右掌向上打開,依然是冷得凍人的命令語氣,「左手放上來!」
花憐沒有其他的選擇,只得聽話的伸出小手怯怯地放入他的掌中,他馬上就握住她的手,然後牽著她走出行宮的寢室。
面對不熟悉的禮俗,花憐不敢多問,無措的依著他的命令行事。
經過曲折的迴廊,在宮外的廣場上停著一輛華麗氣派的車轎,由九匹駿馬拉著,車轎前有執旗的大漢,後面則隨著眾多的侍衛、宮女和喜樂手。
宙逸帶著花憐上了車轎,御前馬車伕催動馬兒,喜樂聲再次響起,車橋緩緩地離開了行宮。
上了車轎後,宙逸放開花憐的手,漠然的臉孔冷淡的看著前面,沒有理睬身旁即將成為妻子的人兒。
再傻的人也看得出宙逸的怒氣,花憐抿緊小嘴無語。她不明白他在生什麼氣,可是他的怒火一定和自己有關,只是他們才見面,她怎麼可能得罪他了呢?難道是為了她替代三皇姐嫁來的原因嗎?若真是如此,她除了承受之外別無他法。
花憐的心中起了很不好的感覺,她知道宙逸很不喜歡她,這令她心中相當失意。
車轎正走在雲邑的大街上,街道兩旁擠滿了人,無數的花瓣、綵帶由民眾手裡扔向車轎,祝賀聲、喜樂聲響徹雲霄,百姓都用最大的熱情來歡迎西煌國的新君後。
這股歡樂的氣氛鼓舞了花憐,她的心情轉好了,從沒見過如此熱鬧場面的她睜大眼,興味十足的觀看著,微笑不自覺的爬上她的嘴角。
發現這樣的情形,讓宙逸的心情更壞了。
可恨的女人!他為了她而受制於母后被迫娶妻,他已經夠氣悶了,始作俑者的她竟然還這麼高興,她和母后將他的生活全弄亂了!
他的屈從是不得已的,若她們以為贏了就大錯特錯了,他會讓她們嘗到苦澀的後果,他以君上的名義發誓,絕不會再讓母后有機會來干涉他的事,絕不!對這個硬塞給他的妻子,他更不用費心去理會,進入了後宮,就是她悲慘生活的開始,他不會踏入君後所住的雲和宮一步,她將會明白她永遠都只是他空有名分的妻子!
可憐的花憐不知道身畔男子的打算,不明白還沒入門的自己就已經被丈夫打入冷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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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急的喘息聲充斥在雲和宮的寢宮,剛成為君後的花憐蜷縮在床上困難的呼吸、呻吟著,身旁的紫屏、紫茵焦急的為她撫背順氣。
「君後,還是讓奴婢為您褪去衣冠,讓您能輕鬆的休息好不好?」紫屏說起。君後為了怕君上突然回宮,恐衣衫不整會不禮貌,堅持著忍受束縛,不肯褪下衣裳,身子無法輕鬆,呼吸就更不容易順暢了。
「是啊,君後,若壓不住哮喘再次發作,對您是很大的傷害,更會讓君上擔心,還是讓奴婢伺候您寬衣吧!」紫茵也勸著主子。
繁雜的禮節和冗長的儀式耗去花憐太多的體力,才會導致她過度疲累而覺得喘不過氣,這是哮喘發作的前兆,若不能得到足夠的休養,哮喘真會再次發作,那事情就更難收拾了。迫於無奈,花憐也只得同意宮女的作法。
紫屏、紫茵急急地幫花憐卸下金鳳冠,拿下珠花首飾,再褪下身上的衣衫,換上輕便的衣裳後,才扶她睡下。
花憐已經服下天香續命丹,身子一得到放鬆,她的精神也撐不住,僅存的最後意識讓她虛弱的吩咐,「君上回宮時,一定要叫醒本宮啊!」
等不及官女的回答,過於勞累的她就沉沉昏睡過去。
休息就是最好的良藥,花憐不穩定的呼吸在熟睡中漸漸恢復平順了。
紫屏、紫茵見此情形才鬆了口大氣,她們沒忘記花憐的吩咐,兩人還是守候在寢宮裡不敢離開。
只是她們也跟著花憐忙了一整天,一樣沒休息,所以都累了;紫屏不斷打著呵欠,紫茵則是忙轉動頭,以防自己睡著。
隨著時間漸漸過去,月兒都爬上了中天,但是宙逸還是沒有回宮。
「君上會來嗎?」紫屏睜著睡眼問紫茵。
「應該會吧,今晚是君上和君後的洞房花燭夜呢!」紫茵得口齒不清地回答。
「那我們就再等等吧!」說完,紫屏靠著床柱忍不住打起盹來。
紫茵看到打瞌睡的紫屏,忙去拉拉她。「紫屏,不能睡,君後有令,我們不可以睡著的!」
紫屏不情願的睜開眼,伸手揉揉額角。「紫茵,我頭好疼,讓我睡一下,你先看著,等會兒你再叫醒我,我們輪值。」說完,她不等紫茵的回答,就逕自閉上眼睡著了。
「喂!紫屏……紫屏……」紫茵叫喚著紫屏。「哪有這樣的人,人家還沒答應就作下決定,討厭!」她自言自語的咕噥,歎口氣在一旁的椅子坐下,強忍著睡意。
只是夢鄉實在太吸引人了,紫茵的眼皮也越來越沉重,在不知不覺中眼皮就合上,她靠著椅背也睡著了。
寢宮裡的人都沉入夢境,只剩下紅色的蠟燭燃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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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擺駕玉冰宮!」從宴客大殿離開的宙逸向侍衛下令。
御前隨扈於那聞言,有些吃驚,「君上,今晚是您的洞房花燭夜,您不是該去雲和宮嗎?」
宙逸冷笑數聲,「不,玉冰宮才是本君的去處。擺駕!」他語氣堅定的再次下命令。
幹那旋即遵命的護送宙逸到玉冰官。玉冰官是冰姬所住的地方,而冰姬則是目前最受寵的妃子。
宙逸冷情的忖著,他受創的龍顏定要用他新婚妻子的幸福來彌補,她是如願的當上了君後,不過將會是個有名無實的君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