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稟帝后,蘭宮人求見!」宮女走入寢宮通報。
蘭宮人?花雨想了下才記起就是住在蘭心居伺候帝君的官人。是夫君有話派地傳達嗎?她急忙要宮女快帶香蘭進來。
香蘭步履輕盈地走人寢宮,來到花雨面前,只微微地欠身行禮,「蘭兒見過帝后!」
「大膽!不過是個宮人,見到帝后竟然不下跪,太放肆了!」澄雁見了馬上出聲指責香蘭。
花雨倒不在意,「蘭宮人,你來見本宮有什麼事嗎?」
香蘭站直身子,先將花雨好好打量一番。雖然有些不服氣,可是她也不得不承認花雨真的是個絕色美人,而且氣質高貴、丰采不凡。
公主出身果然就是不同凡響,不過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等她被貶為妃後,就算是公主還不一樣要臣服於她。
這樣一想就令香蘭心情愉快,她嬌俏出聲,「自帝后嫁來王宮後,蘭兒先是因為事忙,後又為了身子不適,所以從沒來拜見帝后,還望帝后恕罪!」
「無妨,王宮裡的宮人眾多,本宮也無法一一見到,而且你要伺候帝君,本宮能諒解的。」花雨自是不會將這樣的小事放在心上。
瞧她不但裝成了大方,還一副沒事模樣,騙得了誰啊?香蘭再淡淡地開口,「帝后嫁來也有些時間了,不知道適應宮裡生活了嗎?」
「本宮是在王宮裡長大,適應自是不成問題,這宮裡景致宜人,根得本宮歡喜,尤其這月鳳宮最是合本宮的心意了。」花雨告訴香蘭。
她是故意在她面前說月鳳宮好,難道是想待下不走嗎?香蘭忙指明,「月鳳宮是帝后的住所,除了帝后外,沒人有資格住在月鳳宮裡的!」
「這道理本宮明白。蘭官人,你來見本宮只為了打招呼嗎!不是帝君交代你來傳話嗎?」花雨見香蘭只說著閒話,心中有疑問。
「蘭兒的身子不適,帝君希望蘭兒多休息,怎會讓蘭兒來傳話呢!」香蘭淺笑說明。
「蘭宮人的身子怎麼了?」花雨順著話問。
「帝后,您真不曉得蘭兒身子的變化嗎?」香蘭疑惑道。
澄鶯在一旁聽不下去了,插嘴斥責,「宮裡的宮人這麼多,帝后怎會清楚你們身體的狀況?帝后問話你就直接回答,怎麼可以更嘴反問帝后,真是沒規矩!」
哼!竟然放任一個小小的宮女來來教訓她,太欺負人了!香蘭下巴一抬,高傲的大聲宣佈,「回帝后,蘭兒是因為懷孕了,腹裡有了帝君的龍子,因此帝君才會讓蘭兒休息養身子的!」
香蘭這話教花雨愕然的睜大眼盯著她,「你懷了帝君的孩子?」
澄雁、澄鶯也是滿臉驚訝。
「蘭兒本來以為帝君已經告訴帝后了,沒想到帝后仍是不曉得,蘭兒只得不好意思的自己報喜。不錯,蘭兒有身孕了,正懷著龍子呢!香蘭驕傲的告訴花雨。
花雨愕愣了一會兒,才接受了這個消息,她強壓下心頭霎時急湧上的許多感觸,維持風度、不失禮數的向香蘭道賀,「蘭宮人,恭喜你了,本宮誠心向你道喜,希望你能為帝君生個太子來!」
「謝謝,承蒙帝后美言。蘭兒在蘭心居裡實在悶得慌,所以才來月鳳宮找帝后聊聊,也是來看看這兒的環境,蘭兒心想小殿下也會喜歡在這裡長大的!」香蘭暗示的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澄雁、澄鶯異口同聲問道,也怒目看著香蘭。
香蘭則將目光定在默然無語的花雨身上,乘勝追擊,「帝后,若不是帝君的意思,蘭兒再大膽也不敢冒犯您啊,只是蘭兒懷的可是帝君的長殿下,意義非凡,帝君當然要給小殿下最好的對待了,母憑子貴嘛,殿下的母親當然也要有一定的身份了,所以蘭兒才能幸運的跟著沾光,但若因此讓帝后受了委屈,實在不是蘭兒所願,還請帝后大人有大量,不要怨怪蘭兒!」
「大膽!帝后便是帝后,這身份是不會改變的,帝君都沒提出要求了,你一個小小宮人敢在這胡說八道,是不是想掌嘴!」澄雁生氣的斥喝香蘭。
「蘭兒是不是胡說,帝后應該是最瞭解了,蘭兒想帝君應該有向帝后徵詢過意見了吧!」香蘭淡淡地說。
花雨的心像被人揍了一拳般,又悶又疼。原來夫君說起要貶她為妃的事,不是開玩笑,是有如此充分的理由。
明白這事的花雨心痛得好想哭,可是她不願意在香蘭面前失態,只能克制著自己的情緒,堅強的面對香蘭,「一切是以帝君的決定為主,本宮沒有異議,本宮有些累了,蘭宮人若沒有別的事,就請回吧!」她好言的送客。
香蘭已經將花雨的黯然失意看入眼裡,心中得到了莫大的滿足,所以當下也不再逗留。「既是如此,就請帝后好好保重身子,蘭兒告退了!」她優雅的行過禮後,便抬頭挺胸、趾高氣揚的離開。
花雨起身走到床旁,背對兩名宮女吩咐,「你們也下去吧!」
「帝后,您可別……」澄雁的話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不要說了,退下,本宮要清靜,退下!」花雨大聲喝令。
「奴婢遵命!」
澄雁、澄鶯只得離開。
待她們離開後,花雨才將滿心的悲痛表現出來,她哭倒在床上,小臉埋在錦被裡,傷心得不能自己。
她和夫君成親的時日雖然不長,但是彼此相處愉快,感情也一日深過一日,夫君每晚都和自己同床而眠,親密得讓她以為夫君身旁只有自已,卻忘了夫君其實還有別的侍妾。
南宮人有了身孕這事完全打碎了她的美夢,讓她見識到事實的殘酷,夫君不但寵愛過別的女人,還令她有身孕了,那這段時間夫君會專寵她,是不是因為蘭宮人有身孕不能勞累,所以才由她來伺候呢?那當蘭宮人生下孩子後,她是不是就要被棄在一旁,而夫君又會重回到蘭宮人的身邊?那時她不但會失去了夫君的疼愛,也會喪失帝后的身份,夫君真會如此狠心絕情的對待她嗎?
她對自己沒有一絲信心,對這份感情更是不敢抱任何的希望,她完全茫然了,而更痛心的是她發現自己已經愛上了夫君,那份愛意遠超過夫妻情感,是女人對男人一心一意的愛,更是可以為心愛的人赴湯蹈火、萬死不辭的愛,因為她愛他,所以她可以忍氣吞聲讓出帝后的身份。她也不想當個偉大的人,有著聖潔寬大的心胸,那只表示自己必須承受痛苦,將自己的最愛送給別人,可是她卻做不來自私,更不願自己為心愛的人帶來困擾,所以最後退讓的人一定是自己。
昨兒個夫君才笑著對她表示,是傻瓜才會將他的話當真,原來夫君所指的傻瓜就是自已,她真的很傻,付出一切感情後才瞭解他所愛的原來另有其人,她不過是個替身罷了,或許連替身都比不上,只是他拿來填空的玩物。
殘酷的事實如利刃刺在花雨心上,她的心在滴血。為什麼她要愛上司寇陽?花雨斥責自己笨,卻無法挽回已經深種的感情,她為自己感到悲哀難過。
流不止的淚就如同她心中泉湧不斷的痛,在沉寂中奔騰狂湧。
她以為自己得到了幸福,沒想到那只是一場虛幻,她仍是捉不到幸福,有的只是明白實情的難堪,還有被摒棄的無助和痛苦!
誰能來救她?有誰可以救救她呢?
???
司寇陽一踏入月鳳官,就發覺宮裡的氣氛有異,所見到的宮女、奴婢都面帶憂戚之色。
出了什麼事嗎?他加快步伐走向寢宮,在寢宮外見到了澄雁、澄鶯。
「見過帝君。」澄雁、澄鶯跪地請安。
「帝后呢?」司寇陽詢問她們。
「帝后在寢宮裡!」澄雁回答。
司寇陽聞言便要進入寢宮,卻被喚住了。
「帝君,奴婢有事稟報!」澄鶯出聲。
「什麼事?」司寇陽轉頭看著跪地的宮女。
「奴婢大膽懇求帝君善待帝后,帝后也是公主出身,為了和親而嫁入東寇國,成為帝后,如今卻可能因為蘭宮人有了身孕而要將帝后之位讓出,這對帝后來說實在是太不公平了,求帝君公平處理這件事,不要讓帝后受委屈了!」澄鶯鼓足了勇氣為主子說話。
「這事你是從哪聽來的?」司寇陽揚眉冷問。
澄雁忿忿不平地接下話,「蘭宮人下午來月鳳宮親口對帝后表示的,蘭宮人姿態傲慢,根本沒將帝后放在眼裡,難道懷了龍子後就能這樣目無法紀、肆無忌憚了嗎?」
「澄雁!」澄鶯趕忙拉拉澄雁的手,擔心她說得太直接會惹怒了司寇陽。
司寇陽臉色沉下,立刻轉身大步走入寢宮,留下心裡七上八下的澄雁、澄鶯。不知道她們向帝君表明這些事是幫了帝后?還是會害了帝后呢?
偌大的寢宮裡少了笑話,也少了清脆、嬌柔的問候聲,更沒見到花雨絕美的嬌顏,有的只是滿室的暈黃燭光。
司寇陽走入內室,床鋪因紗帳放下掩住,讓他看不到床上的情形,但他一路走來都沒見到花雨,猜想她人一定是在床上。
司寇陽走上前伸手掀開了紗帳,就見到花雨側趴在床上,蜷縮著身子睡著了,清麗的臉上淚痕斑斑,美好的秀眉也緊蹙在一起,神情看起來既傷心又難過。
她如此可憐模樣讓司寇陽心中滿是憐惜,人在床邊坐下,伸手輕撫著她淚濕的粉頰。
他的動作吵到了花雨,半夢半醒的她下意識想到的就是司寇陽。「夫君!」她輕喃著睜開眼醒來,真的看到了丈夫的身影,委屈、傷心急湧而上,教她眼眶紅了。「夫君!」她啞聲輕喃,淚水模糊了視線。
司寇陽為她無助、無措的模樣而揪心,立刻伸手將她抱起摟入懷中。
貼著厚實的胸膛,聞著熟悉的氣息,這讓花雨緊緊地偎著他,憐聲哀求,「夫君,你別不要雨兒,雨兒可以不當帝后,但不能沒有你,夫君!」
司寇陽為這話眉頭緊蹙在一起,明白的向她嚴肅表示,「你是朕的帝后,現在是,以後也是,永遠都是;朕對你的態度也一樣,如今是如此,往後也絕不會改變的!」
花雨聽到他的話,哭聲停下,她抬頭望著司寇陽。「真的?」
司寇陽挑起一道眉,神情不善,「從沒人敢懷疑朕的話!」對個女人解釋已經是開他的先例了。
花雨立刻就像吃了定心丸般,本來她有千萬的愁緒,卻在丈夫短短的話語裡馬上煙消雲散,情緒轉為開朗,她偎著丈夫道謝,「夫君,謝謝你,雨兒應該相信你,不該自尋煩惱的!」
「你明白就好,帝后是後宮之主,就要將後宮給管理好,別還要朕擔心,也不准再發生同樣的事,若帝后連個小小的宮人都管不好,你這帝后就該重重的懲罰了!」司寇陽陽輕撫著花雨的背脊,是勸慰也是責備,他更瞭解是因為花雨的善良,才會被香蘭所欺。
「對不起,夫君,雨兒下次不敢了,絕對不敢了!」花雨靠著丈夫,嬌柔的保證。
她的小臉滿是愉快笑意,和剛才哭喪的樣子有著天壤之別。
想起了香蘭,花雨還是心有疑問,「夫君,南宮人既然是夫君的侍妾,為何不封她為妃子呢?」
「這是朕和蘭宮人之間的事,你不用管,但她有身孕的確是出乎朕的意料之外,不過孩子終是朕的子嗣,雨兒,若將來小殿下生下後要你扶養,你願意嗎?」司寇陽看著花雨提出。
「夫君,你要雨兒扶養小殿下?那蘭宮人呢?」花雨訝然問道。
「蘭宮人不適合待在宮裡,朕要遣她出宮!」司寇陽表示。
「這不是拆散蘭宮人母子嗎?夫君,這對南宮人來說是否太殘忍了?」花雨急忙說道。
「她無法做好孩子的母親,所以孩子不能跟著地,而且她也一定要離開王宮。」司寇陽陽作了決定。
花雨見丈夫心意已決,她也不好再說什麼,點頭同意。「雨兒當然會很高興扶養小殿下,也會將小殿下當成自己孩子般好好照顧的。」
司寇陽相信花雨的誠意,近期內他就會告訴香蘭他的意思,香蘭會有什麼反應他很明白,但他決定了就不會更改。
「夫君,你在心煩什麼事嗎?」丈夫沉思的凝重神色讓花雨關心問起。
司寇陽低首看著她溫柔的眸光,沒回答反是提出了要求,「雨兒,笑一個給朕看看!」他想見妻子純真的笑顏。
司寇陽突來的要求讓花雨有些莫名,不過她還是順從的對他漾出一抹嬌怯的笑靨,美得動人,他不再遲疑,立刻低頭擒住她的小嘴。
在激切的擁吻裡,他們也不自覺的獻出了彼此的真切情意,讓對方感受到。
經此一事,花雨覺得自己和司寇陽之間已經有了足夠的認識,她堅信以後一定不會再有誤解發生,他們會相親相愛、互信互諒過一輩子的。
???
司寇陽為香蘭帶來了驚天駭地的大消息。
「帝君,您……您要蘭兒離……離開?」香蘭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你的住所是海京外的別館,朕已派人打點過了,朕也派了一隊侍衛保護你的安全,還有羅御醫隨侍在旁,你和你肚子裡的孩子會受到妥善照顧的!」司寇陽冷淡的交代。
「不要!蘭兒不要離開王宮,絕不離開!帝君,您怎能趕蘭兒走?就算不看在蘭兒懷有身孕的份上,也該顧念您當初答應蘭兒的承諾,蘭兒有權可以一輩子留在您身旁啊!帝君,您答應過的,您不可以忘記,不可以!」香蘭大聲提出了最有力的理由。
她的話卻教司寇陽的神情更加冷沉了,他冷冷地告訴香蘭,「海京外的別館並沒有離開朕的管轄範圍,朕沒有違背承諾。」
「可是如此一來蘭兒就不能天天見到帝君了,帝君,您難道也不願意看蘭兒孕育小殿下的樣子嗎?他是您的第一個孩子,您真對他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嗎?」香蘭流著淚陳述。帝君冷情得教她膽寒,她無法接受這樣無情無義的帝君,為何帝君會變成這樣呢?
「朕就是念及孩子,所以才讓你到別館住下。朕已經對你仁至義盡了,不准再有過分的要求。」司寇陽用冷冽、冰寒的目光看著香蘭。
香蘭承受不住,後退了兩大步,心兒全然慌了。她怎麼也無法相信自己會被帝君趕出王宮,莫非是為了她對帝后的無禮?
她趕忙認錯,「帝君,您要趕蘭兒離開是不是因為帝后向您告狀?那天蘭兒的態度確實是有不對,那是因為蘭兒聽信婢女小麗的話,以為您要貶帝后為妃,立蘭兒為後,所以蘭兒才會得意忘形的對帝后無禮,蘭兒願意向帝后道歉認錯,也甘心承受責罰,只求帝君別趕蘭兒走,不要趕蘭兒離開,求求您,蘭兒求您!」她雙膝跪下,哀泣的求情。
「這事和帝后無關,朕也不可能廢帝后立你為後,帝后的身份是永遠不會變的。你在朕身旁這麼多年,應該很明白朕的個性,朕決定的事就不會改變。你不適合待在宮裡,離開王宮是你最好的出路!兩天時間應該足夠你收拾東西了,兩天後你就隨侍衛離開!」司寇陽丟下話便要離去,香蘭卻立刻撲上去抱住他的腳。
「為什麼?帝君,告訴蘭兒理由,為何你要如此斷情絕義的趕蘭兒走?一定有原因的,蘭兒要明白,否則蘭兒就算死也不離開!帝君,求您告訴蘭兒真正的原因!」香蘭不弄清楚真正的原因絕不罷休。
「有些事一旦被說穿了,就永遠都補救不了,真相不會是你想明白的,何必多問呢!」司寇陽漠然的告訴香蘭。
「不,蘭兒要明白,不管真相是多麼殘忍,蘭兒都要知道,求帝君告訴蘭兒!」香蘭堅持要瞭解,她不願意不明不白的失去他。
司寇陽低頭看著香蘭,見到她堅定的眸光。既是她自找的,他就成全她!
「你還記得劉智吧,他逃竄多時終於落網了,他親口對朕說明了當年所有的事,朕全部明白了!」冷若冰霜的聲音加上漠寒絕情的臉色,司寇陽說出了香蘭想知道的事。
香蘭震驚不已,跪不穩而整個人坐倒在地上,眼睛瞪得好大,嘴巴也張開了,臉色又懼又驚愕,完全呆愣住了。
司寇陽沒再看香蘭第二眼,別過臉就大步離開。
香蘭呆呆地坐在地上,呆了許久才回過神。
「哈哈……」她驀然放聲狂笑了起來,眼淚從眼眶湧出,她又是笑又是哭的,像個瘋子一樣。
小麗急急地上前探視,卻挨了香蘭一巴掌,還被吼出門,這讓其他人也不敢靠近。
香蘭在大廳裡又哭又笑,她的笑聲逐漸被淒厲的哭聲取代。
這是天意,是上天要她明白世上沒有永遠的秘密,終會有被揭穿的一天,就像劉智逃脫了還是會被捉到一樣,做錯事終究要付出代價的!
和劉智認識是香蘭一生中最大的錯誤,劉智原本是她小時的好玩伴,兩人在長大後卻因跟了不同的主人而有完全不同的際遇、差別。
當年劉智跟的是太子殿下司寇駿,太子殿下和其他的兄弟都很嫉妒司寇陽,因為司寇陽陽聰明能幹,非常得老帝君的賞識,也讓老帝君一直有意想改立司寇陽為太子,這使得司寇駿更是視司寇陽為眼中釘,恨不得能除之而後快。
但是司寇陽武功高強,司寇駿派了幾次殺手想暗殺他都失敗,劉智瞭解香蘭在司寇陽陽身邊為婢,又打探出她深愛著司寇陽,就設了圈套要藉著她除去司寇陽。
劉智拿了瓶「迷情水」給香蘭,聲稱只要喝了這水就會永遠愛一個人,一輩子都不會變心,被愛迷了心竅的她輕易中計,將迷情水放入酒裡騙司寇陽喝下。
司寇陽喝了迷情水後卻是昏沉無力,陷入半昏迷中,在她還沒來得及想到迷情水有問題前,房子就著火了,火勢猛烈,她一個弱女子想逃脫都很困難,又怎麼顧得了司寇陽陽,只能拚命想叫醒他述命,人是給叫醒了,卻意識不清得連走路都走不穩,才會被掉落的火柱打個正著,受了嚴重灼傷。
因為滿腔愛意,她豁出了性命,抱著與心上人生死與共的念頭,拼了命要將司寇陽救出,許是上天垂憐吧,她真的將人給救了出來。
怎知司寇駿為了以防萬一,竟埋伏了殺手要絕人性命,末了還是金傑、宗蔚護著受重傷的司寇陽殺出重圍逃走,才保住了性命,讓他日後有機會成為東寇國的帝君。
香蘭心想,迷情水的事只有劉智和她明白,事發之後她當然不敢和帝君說明,否則她的救命恩人身份馬上就會變成叛逆幫兇,她這麼愛帝君,自是不能說出來了。
當年帝君挾著威勢逼退太子殿下時,劉智已經先一步逃走了,以劉智的狡詐,她以為他能逃得了,不會被捉到,那這個秘密就能永遠保留下去。可惜人算總嬴不了天算,劉智被捉,秘密也被公開了,所以帝君對她的態度才會一夕之間全然改變,不但是冷酷無情,還連一絲的情分都不留。
是她自作自受吧,但她真的不甘心,好不甘心!她若有錯也是因為太愛帝君了,為何帝君不能體會她的感情呢?這麼多年來,她就算吃苦受罪也無怨無悔的陪著帝君,帝君卻連這些情分都不顧念,這不禁教她懷疑帝君到底有沒有真正喜歡過她。
今日若不是她懷有身孕,可能會連命都沒有了,是腹中胎兒救了她,只是這個苦命的孩子是否會和他母親一起受苦呢?還是……還是帝君連孩子都會搶走?香蘭心痛的想到這個問題。
以她對帝君的瞭解,她一定保不住孩子,帝君當會將小孩交給他認為合適的人扶養,而人選只有一個,就是帝后!香蘭在悲憤、痛苦中得到了解答。
不!她不願意,她不願讓別的女人教養她的孩子,既然她得不到帝君的心,她也不會讓別的女人得到。帝君對帝后的好本就令她眼紅、嫉妒了,如今再想到帝后抱著她的孩子和帝君和樂融融的情形,她的心更像被火焚燒般痛楚,她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的,絕不!
如今她失去了帝君,她也一樣要帝后失去帝君,教他們永連得不到幸福!
香蘭的臉上揚起了陰狠的笑容,輕聲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