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時節,在半山上一座新修好的墳前,佇立著一個高大的男人,他身旁還偎著個已懷了身孕的女子。因為才三個多月的身孕,肚子還不太看得出來,她的身影依然窈窕。
墓碑上提著「蔚天威之墓」,字跡蒼勁有力;而一旁還有一行小字寫著「姊姊蔚天真、姊夫宗政日曜同主」,字跡則是端秀工整。
香煙裊裊,伴著不遠處的梵音,這清幽的天地能讓逝者得以安眠。
蔚天真依偎在丈夫身旁,她從沒想到,有一天能這樣光明正大地為阿弟上香。而今,她已回復女兒身,該是將阿弟的名字還給他了。
只是面對著最親愛弟弟的墓,她仍是感到傷心、悲痛。
「你答應過我,來看阿弟時不哭的,怎麼又眼紅了呢?」宗政日曜看著愛妻,心疼的擁著她。
蔚天真伏在丈夫懷裡輕輕拭去了淚水,抬頭給丈夫一個微笑,然後再看著弟弟的墓。
阿弟的墓不久前才遷來蔚家墓地,有親人的照顧,她相信阿弟會過得很好的。
她今天除了來上香外,也要告訴阿弟她懷孕了。而且她有預感,肚裡會是對龍鳳胎,就像她和阿弟一樣。她相信阿弟在天之靈會保佑孩子平平安安長大的。
山風寒冷,宗政日曜擔心愛妻受涼,催著她離開。
蔚天真邊走邊回頭看,直到看不到墓碑了才轉回頭。
宗政日曜扶著蔚天真上馬車,車伕吆喝一聲,馬車緩緩的離開。
看著懷中的妻子,宗政日曜扶著她的髮絲輕聲說:「我一直很感謝你弟弟,也為他的夭折而惋惜。若他在世,一定會是個好城主。但世事難料,老天在冥冥之中已經安排好了所有的事。他意外身亡固然令人心痛,但若非如此,你不會代他成為城主,我們也不會相遇了。真兒,我們的幸福可說是你阿弟所賜,他一定也很開心看到自己的姊姊有了好歸宿的。」
「真的嗎?」蔚天真仰著臉問。
「當然是真的。否則心你一個小小的衛城,怎能高攀我這堂堂的炎城之主,眾城邦的領主呢?」宗政日曜故作驕傲的說。
蔚天真被丈夫的模樣逗笑了。
「終於將你逗笑了。」宗政日曜臉上露出了欣慰的表情。看到愛妻不開心,他的心也不好受。
「曜!」感念丈夫對自己的好,蔚天真將宗政日曜摟得更緊了,還主動地獻上了香吻。
兩人深深的擁吻,纏綿在一起。
宗政日曜邊吻邊將蔚天真放倒在錦墊上,一雙大手也不客氣的探索著她滑柔的身子,慾望被燃起,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她。
就在他情慾難忍之際,大夫的話驀然跳入他的腦海,硬生生的將他的慾火澆熄了。
「該死!我不該忘了大夫的交代。」他低咒一聲,抱著妻子直喘氣,讓身體裡的激動平息下來。
蔚天真懷孕是天大的喜事,宗政日曜請了多位大夫為她診治,知道母體和胎兒都很平安之後,更是高興。
不過大夫也交代,懷孕之初胎兒不穩,容易小產,孕婦該避免太激烈的運動。
就是因為聽了大夫的話,這一個多月來,宗政日曜都忍住了自己的慾望,但軟玉溫香在懷又不能行動,可真憋壞了他。每晚他都要妻子先睡,他上床後再眼觀鼻、鼻觀心,不敢多想錦被下的誘人身軀,才能抑下慾望入眠,這對他來說是最大的考驗了。
「對不起。」看到丈夫如此難過,蔚天真內心感到很抱歉。他這麼的為她著想,也讓她感到很幸福。
「別說對不起,這不是你的錯,該算你肚裡小傢伙的錯。等他生出來,我再好好找他算帳。」宗政日曜不高興的對著愛妻的肚子說。
怎會有這樣的爹爹?蔚天真感到好笑極了。
「曜,你會為孩子取什麼名字呢?」蔚天真揚著笑容問。
「現在說這個太早了,孩子都還沒生下呢。」宗政日曜親親妻子的額頭,抱著她坐起,將她納入懷裡。
「我就是想知道,曜,你想想看嘛!」蔚天真撒嬌著。
看著妻子期盼的目光,宗政日曜努力的思考,不一會兒就有答案了。
「是女兒就叫威威,是兒子的話則取名威宇,這樣好不好?」他明白真兒對阿弟的思念,這也是一種懷念的方式。
蔚天真怎會不懂丈夫的心思,她用力的點點頭,緊緊的抱住了他,忘情的又給了他一個熱情的吻。
「天殺的!」宗政日曜再次低咒。這回想要克制住自己的慾望更難了!
或許他可以小心點,只要不傷到小傢伙就行了。宗政日曜露出了一絲微笑,他明白該怎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