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城裡旗幟飄揚,城裡百姓以歡悅的心情迎接各城邦之主到來,所表現出的富強壯盛也明白向各城主顯示炎城的堅強實力。
聚會日期已近,多位城主陸續到達炎城,他們均被安排在聚英堂休息。
經過三天的路程,蔚天真一行人也在午時過後到達了炎城,住進聚英堂的衛館。
一步入衛館,就可以見到衛城的旗幟飛揚,如此的慎重其事,不但顯示了宗政日曜對受邀而來城主的禮遇,也表明此次聚會的重要性。
蔚天真只帶了約莫十人的侍衛前來,衛城不過是個小地方,她不願太露鋒芒。雖然衛城是獨立又離群的城邦,但她會讓眾城主明白,衛城也願意順應時勢共同遵守公約,以免引來不必要的紛擾。
當晚,宗政日曜款待已到達的城主,蔚天真也應邀出席,一見宗政日曜的真面目。
自信飛揚、威嚴懾人,這是蔚天真對宗政日曜的第一個印象。他的確有著統領天下的氣勢,莫怪能被推舉為領主。
宗政日曜目光掃過在座的十名城主,這些城主大部分他都見過了,只除了衛城和萬易城兩位城主。
萬易城的城主體弱多病,很少公開露面,大多是由大臣代替他參加各式的聚會。
而衛城則是因位置偏遠,一向也是封閉自居。此次這兩位城主能前來,真是非常的難得,宗政日曜也非常高興。
萬易城城主萬道析是位年約七旬的老者,皺紋滿臉、病容外露,幾乎是枯乾得不成人形,可見他身體確實很差。
衛城城主蔚天威則是一名年輕男子,宗政日曜知道他年方十六便接掌了城主之位,直是年少得志。
蔚天威容貌細緻,肌膚雪白,身形瘦削,有如弱不禁風的女子,若不是他身上散發著冷漠的氣質,眉宇間隱含著一股英氣,他真會將蔚天威看成是美少女了。
只是……為何蔚天威身上那股冷寒的氣質讓他有似曾相識的感覺呢?那種阻隔他人關心的冷漠神情,不同於目中無人的冷傲,就像是雪地裡的孤松,蕭索又孤獨。
若蔚天威是女人,這樣的氣質可是會吸引眾男子注目呢。宗政日曜心中好笑的想。
晚宴在輕鬆的氣氛中進行,蔚天真不愛與人交際應酬,她靜靜的用膳喝酒,對於主人的招呼和其他城主的敬酒,她是有禮以對,卻不主動與他人攀談。
她淡然的看著眾人,由各城主的表現看來,她知道他們都對宗政日曜非常的服從。尤其現今前六強的城邦中,有五座城的城主參加了這個聚會,且對宗政日曜態度恭敬,由此可知宗政日曜的領主地位相當穩固,天下一統將是避免不了的趨勢。
宴會結束後,侍衛護送各城主回聚英堂休息。
蔚天真回到衛館後,摒退了宗政日曜派來伺候的婢女們,並下令沒有她的指示,誰也不准進入內室。由於她沒有帶雪蘭來,所有事她都必須親力而為;何況處在外地,她必須更加小心,絕不能露出任何破綻使人起疑。
沐浴過後,她在鏡前解開了略濕的髮髻,一頭長髮披散而下,顯出她的女子本色。
她拿著布巾拭乾了頭髮,隨即又束髮為髻,鏡裡的人兒又變成了男兒身。為了預防萬一,縱使睡覺時她也不能露出自己的女子身份。
躺在床上,蔚天真想到娘一定會很生氣,不禁有些擔心。雖然她盡力扮演好阿弟的角色,但城裡的大小事,娘都要她以林大人的意見為主,她少能有自己的決定。這是她第一次公然反抗娘和林大人,但她並不是為了自己的利益,而是為了衛城,希望娘能明白她的苦心。
由於旅途勞累,蔚天直一反過去難以入眠的情形,過了一會兒便沉沉的睡去。
***
「大部分的城主都到了,想必明天所有的城主使全到齊了。」馮雲親喝了口酒。
夜已深,宗政日曜和馮雲親仍在水月亭喝酒談事。
「嗯。萬易城主萬道析會抱病前來,是我意料中的事,而衛城的蔚天威會來,倒令我有些意外。衛城一向相當的封閉,上回各城邦推舉領主的會議他並沒有參加,也沒有表示任何的意見,此次蔚天威會親自前來,頗今人玩味。」宗政日曜思索著。
「蔚天威會來的理由很簡單,就是懼於你的權勢。衛城雖封閉,但還是要受領主統御,你若要衛城屈服,蔚天威就算不願意,卻也不得不服,否則若不小心引起了你的怒氣,你的一句話就能使衛城陷入危境裡。」馮雲親輕描淡寫的說明。
「聽你這麼說,好像我是個暴君似的。其實除非必要,我是不會輕易動用武力的。不過城邦公約既出,我也不能坐視有城邦不遵守。識時務者為俊傑,想是蔚天威瞭解這個道理。」宗政日曜嚴肅的說道。他會做個好領主,自然也不能容忍有人違背律法。
「俊傑?以蔚天威的相貌看來,他倒十足像個美女呢!」馮雲親笑著提起。今晚晚宴他也在場。
宗政日曜點點頭,很贊同好友的看法,「蔚天威確實生得過於標緻,但他身上那冰冷的氣質可就不像女子了。他才十九歲,等年歲再長些,多了沉穩的氣勢,便不會那麼像女人了。」
「這倒是真話。女人大多是嬌媚柔美的,哪有女子會有如此冷漠的模樣呢。」馮雲親不在意地笑笑。
馮雲親的話卻提醒了宗政日曜,他不就曾遇見渾身冷冰冰、不語不笑的女子嗎?回想起三年前那段瀑布前的奇遇,黑衣女子的面貌還深刻的印在他腦海裡。她和蔚天威一樣有稜角分明的輪廓,相同冷漠的大眼晴,同樣抿緊的嘴,甚至連身形都很像……宗政日曜頓時發現蔚天威和那女子幾乎是十成十的神似,唯一不同的是蔚天威是個男人。
馮雲親喝了口酒,見宗政日曜凝神沉思,不禁好奇他在想什麼。
「哩,阿曜,瞧你兩眼發直,在想什麼?」馮雲親大手推了推宗政日曜,喚回他的注意力。
宗政日曜回過神,看了好友一眼,簡單的提起三年前在樂山的那場奇遇。
「真有這樣的女子?真是特別。我記得樂山靠近衛城,你可以查查看,說不定那女子和蔚天威有什麼關聯呢。」馮雲親笑著提議。
「查這事做什麼?我身邊又不缺女人。再說,這樣冷漠的女子也不合我的胃口。」宗政日曜搖搖頭。
馮雲親卻不這麼以為。「既不合你胃口,為何事過三年了,你還清楚的記得那女子的相貌身形?一般的女子都是溫柔可親的,冷艷的女人大多只是故件姿態罷了,而這樣真正令人感到冰冷無情的女子我們都未曾遇過,這不會讓你對她有好奇心嗎?不會想探索她的內心世界嗎?你不可能當真一點興趣都沒有。」
「哈哈……聽你這樣說,就明白你對女人還沒死心。但你的未婚妻是個大醋缸,想必你以後的日子不會好過了。」宗政日曜調侃好友。
提到這件事,馮雲親的臉色便沉了下來,他有些無趣的猛灌了兩杯酒。
看好友這樣,宗政日曜不免有些歉疚,「對不起,我不該提起這樣掃興的事來,我自罰三杯。」
他執起酒壺倒酒,豪氣的喝下三杯。
「就算你不提,這也是事實,有什麼好抱歉的。我也陪你喝三杯酒。」說完,馮雲親也連喝下了三杯酒。
「可惜我們兩人都有千杯不醉的酒量,根本無法一醉解千愁。」宗政日曜笑說,同時也將馮雲親逗笑了。「不過我很懷疑你會乖乖的聽話娶敖兒兒。你一定已想好退路了對不對?快從實招來!」他逼問好友。
馮雲親眼裡滿是笑意,用力的拍拍宗政日曜的肩頭,「真不愧是我最好的朋友。為我們的默契乾杯!」
他們兩人各拿起一壺酒,就著壺口喝了起來,很快就將壺裡的美酒喝光了。
「痛快!好久沒喝得這麼痛快了。」宗政日曜心情暢快,朗聲說著。
馮雲親腦中靈光一閃,想到了個主意。他賊兮兮地道:「一個才智超群的人,若光是解決些簡單的問題,那有什麼挑戰性呢。現在我有敖兒兒這個難題要解決,我們既是好朋友,我當然也要為你找個問題來難難你,這才公平。如何,你敢不敢接受考驗?」好友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他怎能讓宗政日曜吃好穿好,那麼好過呢!
宗政日曜怎會不知馮雲親的意思。他可是很有信心,自認天下沒有他解決不了的問題,雲親想考他就考吧。
「好,只要你提得出問題,我就有辦法解決。你說說看。」
馮雲親笑得不懷好意,老實不客氣地說:「為難我的是女人問題,那就將兩人的問題一樣定在女人身上吧。你要做的就是馴服你遇到的那位冷若冰霜的女人,使她成為溫柔可人的小女人,並甘心成為你的妻妾。怎麼樣,你敢接受嗎?」
「而你就要馴服你的妻子,把她變成不吃醋、不發脾氣,賢淑溫柔的好妻子羅?」宗政日曜反問。
「當然。退婚是失信的行為,既然不能退婚,至少要治得了敖兒兒,使她從凶悍的野貓成為乖巧的家貓。而那個女人或許只是外表冰冷,當你得到她的心後,說不定她會變成一把烈火,熱情十足呢!你的困難是找到那女子並贏得她的心,我的問題並不見得比你簡單,兩件事的困難度是差不多的,很公平。」馮雲親下結論。
「我只在欒山見過她一面而已,經過了三年,萬一她已經嫁人了怎麼辦?我可是不做強搶民女的事哦!」宗政日曜的興趣被馮雲親引起了,這個挑戰越說就越像是一回事。
「若她已訂親或為人妻了,那當然就作罷。但她若還是小姑獨處,就是你的問題了。」馮雲親回答。
「這算是賭局嗎?」宗政日曜笑間。
「你要這麼說也可以,不過把感情當作賭局就很殺風景了。就當是能力的考驗好了,限定半年的時間,看看誰先達成目標。反正我倆文采、武功都比過了,都是不相上下,而男女感情又是最難捉摸的,我想天下間也還沒人拿此來比試,我們就開個先例吧。」馮雲親分析得頭頭是道,覺得自己這提議真是好極了。
「雲親,我若沒得到那欒山女子,不過只表示我遜你一分罷了;而你若降服不了敖兒兒,可是會賠上你一生的幸福。婚姻非兒戲,你可要想清楚才行!」宗政日曜是真的關心馮雲親。
「這你就別為我擔心了。我馮雲親若真連個女人都馴服不了,怎配當上武林少主,將來怎麼統管武林呢?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你能不能找到欒山那名黑衣女子才是大問題呢!」馮雲親對自己可是信心滿滿。
「找人或許是件困難的事,但以炎城的勢力看來,天下哪會有我找不到的人?而且我還有線索呢。」宗政日曜也很有自信。
「線索?你哪來的線索?」馮雲親疑問。
「就揀納你的提議啊,從蔚天威身上查起。說不定這兩人真有關係呢。」蔚天威和黑衣女子真是太像了,也許他真會查出什麼來。
「那就祝我們成功羅!」馮雲親舉起酒壺,兩人相視大笑,互碰酒壺,這約定就此成立。
兩人繼續飲酒談天,近天亮才各自回房歇息。
***
經過一晚的休息,蔚天真精神好了許多。她自行梳洗過後,便坐在床上閉口打坐。
服侍的丫鬟敲敲門,得到允許後才開門進入。她將早膳放在桌上,柔聲的提醒,「蔚城主,請用早膳。」
蔚天真張開眼,微微向丫鬟點點頭,丫鬟這才退下。
她再閉口養神好一會兒後,才開始用膳。
明天就是聚會的日期,因此今天所有的城主都會到齊,晚上會有個洗塵宴,為明天的會議暖身。除此之外,今日就沒什麼事了,而她並不想找其他的城主閒聊,索性就留在衛館休息。
蔚天真拿出隨身帶著的書本,心無旁鶩的看起書來。
而其他同住在聚英堂裡的城主都來到了大廳上閒聊,想趁此機會多交些盟友。
雖然衛城城主沒出來,但眾人也不甚在意。因為衛城不過是個偏遠的小城邦,有這樣的盟友非但不是福氣,反倒是累贅。
午時過後,一陣陣笑語從外傳入,蔚天真心想,大概又有城主住進聚英堂了。所發出的喧嘩聲越大,表示這位城主的勢力也越大,而她能安靜的待在房裡看書,不受其他人打擾,可說是拜衛城不強盛之賜了。她自嘲地一笑,其實不論強弱,各個城主在宗政日曜這個領主面前的地位都是一樣,因此真切說起來,誰優誰劣又如何能分得清楚呢?
經過一下午的喧嚷,眾城主都到了。華燈初上,洗塵宴也隨之展開。
宴客廳上,宗政日曜位居首座,其餘城主分兩旁而坐,蔚天真被安排在宗政日曜身旁,這令許多城主感到驚訝,大家都想不通領主為何會對弱小的衛城另眼相看。
而蔚天真雖對這樣的安排有著疑問,但她臉上仍是看不出任何情緒。如昨天一樣,她只是靜靜的用膳,極少開口說話。
宗政日曜是為了再看清楚蔚天威,才會安排他坐在自己身旁。多看蔚天威一眼,他就越被他身上的冰冷氣質所吸引,也讓他更清晰地想起了黑衣女子。現在他心中還真是很渴望能再見到黑衣女子呢。
不過蔚天威一直閉口不言,讓宗政日曜找不到話題可以和他攀談。他不禁猜想,黑衣女子也是如此的個性嗎?若真是,他必須改變她。既和雲親有了約定,他便不能認輸。
「衛館的環境你還滿意嗎?住得可舒服?」宗政日曜試著和蔚天威閒聊,這是他第一次和他說話。
蔚天真冷淡有禮的向宗政日曜點點頭,簡短回答:「很好,謝謝關心。」
「蔚城主是第一次來炎城,不知對炎城的印象如何?」宗政日曜又問。
「富強安康。」蔚天真仍是很生疏客氣的回話。
這蔚天威遠真是惜言如金啊!宗政日曜感到好笑又很不服氣,他一定要逼他多說些話才行。
「對於我此次邀請所有城邦之主來炎城聚會,你的看法如何?」
蔚天真不明白宗政日曜怎會有那麼多的問題,小小的衛城應是入不了他的眼裡才對啊!她壓下了疑心,還是用一貫的淡然語氣說道:「開創新局面。」
好貼切的答案!宗政日曜不禁挑起眉頭,再次好好地打量蔚天威。這蔚天威雖然年輕,卻能簡短又正確的說出他的心思,的確不簡單。宗政日曜正想再和蔚天威交談,以多瞭解他一些,數名城主此時紛紛向他敬酒,中斷了兩人的談話。
這正合蔚天真的意思,她不願引人注目,只想做十五名城主裡最不起眼的一位。她來此的目的,也只是想明白宗政日曜要如何領導各個城主罷了。以衛城的條件,她應該受到較冷淡的對待,否則也該和其他的城主一樣,而不是讓宗政日曜特別的關心照顧。
為此,她得更小心言行,注意自己的一舉一動。
其他城主接二連三的和宗政日曜招呼攀談,讓他無法同蔚天威說話,不過他有留心蔚天威的舉動,發覺他真是異常的冷漠,只是靜靜的用膳喝酒,對外在的事物也顯得漠不關心。蔚天威若真是這樣無動於衷的人,應該是不會來參加聚會的,不過他來了,想是心中另有考量,這顯示出他的深思遠慮,能看清未來的發展。
而蔚天威轉動的眼眸是否也表示他內心不平靜呢?宗政日曜很是好奇。這些年來,他還未遇上讓他無法看透的人。而越是不明白蔚天威的心思,他越是要弄明白,未來幾天,他可要好好的認識認識蔚天威。
洗塵宴在愉快的氣氛中結束,明天就是重頭戲上場了。
在眾城主離開時,宗政日曜還特別向蔚天威點點頭,臉上揚著令人難以理解的笑容。
蔚天真雖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但也有禮的點頭回應,淡然的隨眾城主回聚英堂。
或許是因為上回的聚會她沒參加,才會讓宗政日曜這樣的看重她吧!蔚天真如此分析著。
幸而聚會時間只不過三天,三天後她就可以回衛城了,否則宗政日曜過分的關懷,真讓她無法適應呢!
宗政日曜是個今人印象深刻的男人,她想自己大概很難將他忘記。
***
「主公,今晚可要人伺候?」南襄為宗政日曜脫著外衣。
宗政日曜搖搖頭,「不必了。」
雖然昨夜幾乎沒睡,今晚又宴請眾城主,可是他並不覺得累。若不是雲親有急事,今兒個一早就離開了炎城,今晚他還真想再和雲親聊個通宵呢。
這時,一陣輕巧的腳步聲傳來,身穿粉色華麗衣裳的嬌小美人揚著柔嫩的嗓音,盈盈行禮,「梅兒見過主公。」說完就撲進了宗政日曜的懷中。
宗政日曜抱著美人,皺眉問:「你怎麼來了?」
「主公已經好幾天沒來麗色園了,梅兒好想念主公,就主動來看主公了。」李梅兒抬臉看著宗政日曜,嬌滴滴她笑說。
她是宗政日曜的第三位侍妾,也是炎城首富李道的女兒。當初李道為了巴結宗政日曜,就將庶出的小女兒送給他為侍妾。李梅兒貌美無雙、嬌媚萬分,而她一見到宗政日曜,便愛上了高大英挺的他,甘願成為他的侍妾。
宗政日曜懶懶的攬著李梅兒,「這些天我很忙,所以沒去麗色園。過幾天我會去看你們,你先回去吧。」說完,他使毫不戀棧的推開她。
李梅兒哪肯這樣就離開宗政日曜。這幾天沒見到他來,她好擔心他又有新歡了。麗色園裡除了她之外,還有蟬夫人和秋夫人,另有多名侍寢的美婢,這些人都會影響到她的受寵。她很討厭和那麼多女人一起擁有主公,她總希望主公能疼她多一些,因此她常主動向主公示好,甚至違反規定的私出麗色園來找主公,不過是祈望主公能多看她一眼,更加寵愛她。
「主公,今晚就讓梅兒留下,好不好?梅兒有好多話想和主公說呢。」李梅兒嬌柔的賴在宗政日曜胸前撒嬌。
「你明白我的寢室從不留女人過夜。乖乖聽話,快回去吧!」宗政日曜略沉下臉,不愛聽到李梅兒如此的要求。
李梅兒的小嘴嘟了起來,難道她的媚功用得不夠,不能使主公破例嗎?她身子更加貼緊了宗政日曜,小手攀上了他的肩頭,「主公,您真忍心趕梅兒走嗎?」
宗政日曜真的不耐煩了。麗色園有一定的規矩,以往李梅兒常違反規矩的私出麗色園找他,他都盡量不予計較,但現在她越來越得寸進尺,實在令他很不快。他臉色冷硬地一把拉下李梅兒的手,將她推離三步遠,雙手抱胸,語氣也變得嚴厲,「下去!以後沒我的命令,不准離開麗色園。」
李梅兒被宗政日曜冷酷的神情嚇了一大跳,不敢再說什麼,眼裡含著淚,頹喪的快步離開。
「南襄,吩咐下去,看好麗色園,別再讓她到處亂跑。」宗政日曜擰著眉頭下令。
「是。」南襄忙拱手回答。
「若是黑衣女子的話,她定是不會如此煩人。」宗政日曜喃喃自語。
南襄聽到了主公的話,有些好奇的詢問:「主公,您可是另有中意的女子了?不知是哪位姑娘有此福氣?」
宗政日曜轉頭看著南襄,好笑的搖搖頭,「我若知道她的名字,就不用在此相思了。可惜我只知道她穿著一身黑衣裳,冰肌玉骨、既冷又美,使人無法忘懷。南襄,你若真能為我找到這個黑衣女子,要天大的賞賜都有。可惜這是不可能的。」
說完,他揮揮手要所有人退下,準備歇息。
南襄聽令的退出寢宮,但主公的話仍盤旋在他心上,揮之不去。那名黑衣女子到底是何方神聖呢?竟能讓主公如此看重,思念不已。
他一定要設法打聽出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