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我,好嗎? 第九章
    星期六,喬斯奇到南部出差,盼盼因為人不舒服,在家裡休息,睡了一整天。

    星期天,她的精神已經好了許多,在家裡泡茶、看書、聽音樂,喬斯奇打電話來說他晚上就會回台北,要她等他一起吃飯。

    門鈴叮咚響起,盼盼疑惑的放下書。是誰來了?是阿奇提早回來了嗎?一想到這兒,她立刻起身開心的衝去開門。

    結果門外站的不是喬斯奇,而是久未見面的海濤。

    「海濤!」盼盼驚喜叫道,忙請他入內。

    海濤走進房內後,從背後拿出一束白玫瑰,「送你,盼盼,這是我和小欣的問候。」

    盼盼高興的收下花,笑著說:「謝謝。怎麼會想到要買花?這可是你第一次送花給我呢!」海濤是個很實際的人,從不懂浪漫之類的事。

    「是小欣的意思,她知道我從沒送過你花,直笑我是個呆頭鵝,要我買束花來向你賠罪。我今天是陪她來台北看她姊姊的,正好過來看看你。好久不見了,近來好嗎?」

    盼盼倒了一杯茶遞給他,笑著回答:「不錯。你和心欣呢?」

    「很好,我們的學生都在瞎起哄,要我們請他們吃喜糖。」海濤神情愉悅的說。他和心欣的感情在穩定中發展,兩人也有結婚的念頭。

    「這真是個好消息,恭喜你們。別忘了,結婚時一定要記得發喜帖給我。」盼盼真心祝福他們。

    「謝謝,我一定不會忘記你的。那你呢?和男朋友好不好?我真想見見是哪個男人能得到你的心。」海濤笑著問起。

    盼盼淺淺一笑。從大學和海濤認識後,他一直是她知心的朋友,陪著她度過許多歡笑悲傷的日子,無論發生什麼事,他都會給她加油和鼓勵。海濤本來就認識喬斯奇,所以他也知道盼盼大一那件不愉快的事,盼盼不想瞞他,因此將她和喬斯奇之間的一切據實以告。

    海濤聽了靜默半晌才說:「竟是喬斯奇,盼盼,你還是忘不了他,繞了一大圈又回到起點,希望這次他不會讓你傷心難過,你的一片真情能得到他的全心對待。盼盼,我只能這樣祝福你了。」

    盼盼點點頭,表達她的謝意。兩人四目相望,會心一笑,深厚的友誼不因兩人關係的變化而改變,他們仍是最好的朋友。

    「對了,你還有幾本書放在我這裹,你這次來正好可以帶回去。」盼盼想起,從書架上拿了幾本書綸海濤。

    海濤接過書,也想起了另一件事,「喬斯奇雖然沒認出你,但你不準備告訴他真相嗎?那個黑色盒子你還保留著是不是?」

    盼盼的臉色頓時暗了下來,拿出她擺在衣櫃裡的盒子,放在地上,抬頭看著海濤,「我是想告訴他,卻不知要如何啟齒,也怕他知道後,會影響目前我和他融洽的關係。

    該不該明白告訴他,我也不知道。」語氣中少了歡笑,帶著揮不去的愁悵。

    「你既然有顧忌那就別說了,你們現在感情這麼好,就好好保持下去,我相信有情人終成眷屬。」海濤為盼盼打氣。

    盼盼心裡輕鬆許多,展顏笑說:「謝謝。」

    海濤看看表,站起身,「我要去接小欣了。盼盼,有空回桃園,別忘了來找我們。」

    盼盼點點頭,「我會去看你們的。走,我送你下去。」她拿了鑰匙出門,和海濤邊說邊笑著下樓。

    大樓門口停了輛新車,盼盼走上前看了一圈,稱讚道:「好漂亮的新車!買了車,你上下課方便多了,也能帶心欣到處去玩。」

    海濤笑笑,打開車門,不忘交代盼盼,「自己的身體還是要多注意,別累壞了。有什麼心事還是可以告訴我,我們既像是朋友,更像是兄妹。」

    盼盼笑著點頭,「我們是永遠的好朋友,也是好兄妹。」

    海濤笑著輕拍盼盼的臉頰,坐進車內。

    盼盼俏皮的丟個飛吻給他,氣氛親近溫馨,然後對著海濤的車子揮手說拜拜,直到車子開走了,她才放下手,滿臉笑容地轉身欲回家。

    兩聲熟悉的喇叭聲讓盼盼停下腳步,喬斯奇的車正停在路旁,她剛才太專心和海濤道別,所以沒注意到他的車。

    盼盼奔到他車旁,高興的說:「你回來了!我還以為你會晚點才到呢!」

    喬斯奇下了車,臉上沒有一絲笑容,沉聲問道:「鍾海濤和你是什麼關係?」剛才盼盼和那男人甜蜜親熱的道別模樣,他全看在眼裡。他在南部辦完公事,沒有稍作休息就急急趕回台北,原是想回來和盼盼度過美好的晚上時光,卻不料竟讓他看到了剛才那一幕。

    他認得和盼盼話別的男人,他叫鍾海濤,因為鍾海濤是他大學時的直屬學弟,小他一屆,但他不明白鍾海濤和盼盼的關係。看他倆熟稔親熱的樣子,讓喬斯奇嫉妒不已,更加疑心他們之間的關係。

    阿奇看到海濤了!盼盼咬了咬唇,喬斯奇滿臉不豫的臉色讓她考慮要如何說明這一切。

    「怎麼不說話?」喬斯奇見盼盼沉思不語,怒氣更熾,心中的疑團越大。幾天前父親對他說的話此時閃人他腦裡,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盼盼。「我知道你之前有個要好的男朋友,那人該不會就是鍾海濤吧?」

    見他明白講出來,盼盼索性老實回答:「海濤曾經是我的男朋友,但是我們已經不在一起了,他目前也有了要好的女朋友,所以現在我和海濤只是好朋友。」

    「你們認識很久了嗎?」喬斯奇再問。

    盼盼點點頭,「長久以來,海濤和我之間的感情一向平淡,我們都以為感情本來就是如此,直到最近我們才釐清兩人間的那份感情不是男女之情。他對我來說就像是鄰家大哥,照顧我、愛護我,而海濤也將我看成他的妹妹一樣,我們之間存在的只是兄妹之情。」

    聽了盼盼的解釋,喬斯奇心中仍是不悅,倚靠車身,沒說什麼。

    盼盼見此情況,故作輕鬆地笑說:「你開那麼久的車子回台北不累嗎?上去休息一會兒,晚上我準備了幾道好吃的菜。別不開心了,好不好?」她上前拉著喬斯奇的手臂,好聲好氣的要求著。

    見她撒嬌的模樣,喬斯奇的臉色和緩了些,點點頭,攬著盼盼走上樓。

    「這次出差成果如何?工廠沒有問題吧?」盼盼打開門讓喬斯奇走入。

    喬斯奇鬆了鬆頸子上的領帶,走到沙發上坐下,疲累的說:「一切都不錯,工廠的管理和營運也很正常。」看到桌上海濤用過的茶杯,他不禁皺起眉頭。他不喜歡盼盼和別的男人有牽連。

    盼盼順著他的眼光也看到了,連忙拿起茶杯和茶壺,「這次的茶葉是董事長送的,我去換茶葉,泡杯茶讓你嘗嘗看。」說著,她疾步走進廚房。

    喬斯奇略微活動一下筋骨,目光被客店角落的一個黑色盒子所吸引。咦,他怎麼沒見過這東西呢?

    「盼盼,這黑盒子裡裝了什麼東西啊?」他邊問邊動手打開。

    盼盼聞言,想起自己放在客店裡的東西,心下一驚,急忙衝出廚房,「別打開它!」

    已經太遲了,喬斯奇打開盒蓋,也看到盒裡的物品了。

    盼盼愣在當場,一時之間不知要如何反應。

    喬斯奇拿起盒中的毛巾仔細看著,越看越覺眼熟,「這條毛巾、這個繡字,我好像在哪裡見遇……」

    盼盼不願他想起來,急急上前要拿開盒子,「這不是重要的東西,別看了。」

    喬斯奇阻止盼盼的舉動,好奇心被挑起,決定要看個清楚。他將注意力轉回盒內,竟然讓他看到了一套西洋劍的練習服。

    「盼盼,你怎麼會有這衣服?還有面罩,連西洋劍都有!」他翻呀翻的,翻到了放在最底下的幾張照片。喬斯奇拿起照片一看,除了感到驚愣外,也有些明白了。

    那是T大西洋劍社社員的合照,他站在前排中央,照片上人人都是一身的白色練習服。每個學期開始,身為社長的他都會和所有新進社員拍團體照,這張照片無異是告訴他,盼盼曾經是西洋劍社的社員。

    喬斯奇眼光銳利看著眼前的盼盼,冷聲詢問:「你是否該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盼盼臉色微微變白,靜靜地說:「東西全擺在你眼前,你也看到了,何需我多做解釋。」往日的傷口又扯痛了她的心。

    他仔細看著手中的照片,終於找到了盼盼,她站在自己的斜後方,長長的頭髮、豐腴的臉頰,和現在的她截然不同。現在的盼盼剪短了頭髮,人也清瘦了許多,不仔細看還真認不出來。

    驀地,他記起了手中的這條毛巾,這條繡著「JACKY」的毛巾就是當年盼盼送他的!難怪他第一次見到盼盼時,會對她感到有幾分面熟,卻想不出曾在哪兒見過她。為什麼盼盼要隱瞞這件事,不明白說出她之前就認識他?為何不老實告訴他,她是他大學學妹?一時間,許多的疑問湧入喬斯奇的腦裡,其中又以受騙的感覺佔去了大半數。

    「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你不告訴我我們本來就認識?」他語氣不善的質問。

    盼盼苦笑,「你見到我都已經不認得我了,就算我說我們之前認識,那又能表示什麼呢?何必多這一道麻煩。」

    「你說那是麻煩,我卻不這樣認為。明白了總比被人蒙瞞在鼓裡好,你不說,就是存心要欺騙我。」說到這裹,喬斯奇的怒氣又往上升,他痛恨有人欺騙他。

    「我不是騙你,只是不想讓你以為我在攀關係。而且你一向都在美國,我從沒想到你會回國接掌喬氏,更沒料到董事長會調我當你的機要秘書,一切都是巧合,絕不是我刻意安排的,我並沒有故意隱瞞什麼。」盼盼誠心解釋,希望喬斯奇能諒解。

    「那麼這條毛巾為什麼含在你這呢?你不是已經將它送給我了嗎?」喬斯奇緊接著問,怒氣絲毫沒有減緩。

    盼盼垂下眼瞼,淡淡的說:「它被丟在椅背上,沒有收起來,我以為你不喜歡,所以就將它拿回來了。」

    「憑這個理由就要我相信你嗎?別說我的東西一向都放在櫃子裡,就算是留在社團中,也有值日的學弟收拾,男子更衣室豈是女孩子能進入的?在這樣的情形下,盼盼,你為什麼還要對我說謊?你到底還有多少事瞞著我?」喬斯奇不客氣的指出,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讓她面對他。

    「我求你,別再問理由了,那是件非常傷人心的事。」盼盼掙開他的手,後退幾步,語氣不穩的說。

    「借口!你是心虛吧!說出你真正的理由,我不想再聽謊言了。」喬斯奇步步逼近,冷冷說著。

    眼淚在盼盼眼眶裡打轉。難道她真要再受一次那種羞辱嗎?

    「為什麼不說話?你又在想什麼理由來為自己開脫?」喬斯奇又走前一步,他今天非要弄明白所有的事不可。

    喬斯奇的話狠狠刺傷了她的心,盼盼一咬唇,毅然決定說出擺在心頭多年的委屈。

    「你想明白什麼呢?當你苛刻批評一個女孩的缺點時,而那女孩正好站在門外聽得一清二楚,你是想明白她的難堪和羞辱嗎?還是想知道當她見到自己精心繡制的毛巾被人隨意扔在椅子上的感覺呢?你的一席無心話,卻深深的中傷了一個女孩子的心,多年來,傷痛不曾減輕過,也無法結疤痊癒,這就是你想明白的事嗎?當你知道後,你又有什麼樣的感覺呢?」

    喬斯奇眼神陰霾,劍眉緊蹙,冷冷地看著盼盼,「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你當然不明白,因為你根本忘了自己曾經說過的話!可笑的是,我還為此傷心到現在。T大四才子每星期的固定聚會,除了練西洋劍外,不就是在背後道人長短嗎?你們說得輕鬆自在,卻沒想到我聽了之後的感受。這麼多年來,當時難過、羞辱的感覺至今記憶猶深,這便是我心中的秘密,你想明白的就是這個了。」隱忍多年的傷痛,盼盼索性將它全說出來,傷心的語氣裡是對喬斯奇的萬分不諒解。

    盼盼的這番話無異是火上加油,只是讓喬斯奇更加的生氣,他反駁道:「我們四個人的聚會從不讓旁人參加,你又是如何聽到我們的對話?難道你是偷聽來的?你這樣的行為又有什麼資格來指責我的不對呢!哦,我想起來了,我是曾批評遇你的長相和身材,原來就是因為如此,所以你那次喝了酒才會哭叫著說我嫌你胖。這樣說來,你放棄鍾海濤和我在一起,是為了要證明現在的你和以往完全不同,可以輕易的迷倒我;還是認為自己魅力非凡,可以腳踏兩條船呢?」

    「你怎能說這種話?你……你可惡!太可惡了!」喬斯奇不留餘地的話就像一巴掌狠狠打在盼盼臉上,讓她感到傷心欲絕,氣得連說話也結巴了。想不到她為了他已經夠心酸委屈了,而他竟然還將她說成這般不堪。

    「我可惡?」喬斯奇冷哼一蔓,無情的說:「那你呢?你的心思又是簡單的嗎?從你成為我的秘書開始,你對我表面上是冷冷淡淡的,私下卻又是一副欲迎遠拒的模樣,你的所有行為都是設計好的吧,一切都只為了要勾引我,對不對?」怒火燒去了喬斯奇的理智,傷人的話不假思索地衝口而出。

    「住口!我不許你這麼說!你怎能這樣說我?我從未想過要勾引你,以前不曾,以後更不會!你既然有這種想法,那麼我們最好把話說明白,以後我們之間就只剩下公事上的關係了。除了公事,我們不會再有任何的牽連。現在就請喬總經理離開我家,我這小地方恭候不起喬總經理的大駕!」盼盼拚命叫自己不可以掉淚,把苦楚壓抑在心內,強忍著悲痛下逐客令。

    盼盼竟要趕他離開?!喬斯奇怒不可抑,更加不留情地厲聲說:「怎麼?你的心事被我說中,老羞成怒嗎?今天我若沒揭開這個秘密,你是否打算一直瞞下去,把我當成傻瓜耍呢?而你肯委身於我,是不是老早就計劃好要飛上枝頭成為喬家的媳婦呢?」

    「不,不是,不是……」盼盼雙手摀住耳朵,拚命搖頭。天啊!他怎麼忍心如此對待她!盼盼心都碎了。

    喬斯奇強拉下她蓋住耳朵的雙手,一字一句硬聲說:「是,你是的,你就是這樣想!齊盼盼,你真是讓我寒心。」

    「不!」莫須有的侮辱讓盼盼忍不住揚起右手就給喬斯奇一個耳光,清脆的聲響讓兩人同時愣住了。

    喬斯奇先回過神來,不相信的撫著左臉頰,想不到他竟然也會有挨女人巴掌的時候。頓時,他臉色陰沉得嚇人,大手用力抓住盼盼的皓腕,咬牙切齒地說:「若不是我從來不打女人,我一定會回敬你一巴掌。而這一巴掌打去了我們之間的愛情,也讓我認清了你的真面目,從今以後,我和你互不相干,一切到此結束!」甩開盼盼的手,他再過身大步走向門口,打開門頭也不回的離去。

    盼盼腦海裡是一片空白,什麼想法都沒有。許久以後,她才機械式的走上前將門關上,再慢慢的走回沙發坐下,還是在發愣。突然,她臉上泛起了笑容,笑容漸漸的擴大,成了大聲的狂笑。盼盼一直笑著,直到聲音都啞了才停下來。

    為什麼不笑呢?眼淚早已流乾了,只能用笑來代替哭。

    這就是她和喬斯奇的結果,終於還是從他日裡聽到決裂的話,一切都結束了。多年來她苦苦守著的心痛傷疤,這段日子的甜蜜美好,兩人間的親熱恩愛……所有的一切都結束了。

    在這一刻,盼盼只覺得好累好累,她從未感到這般的疲累。她緩緩的站起身,走到床邊躺下,並告訴自己:睡吧!睡著了就能忘了這個殘酷的現實世界,也會忘了發生的所有事。就算是她在逃避好了,而夢裡將是她最後的避難所。

    星期一,又是一個星期的開始。

    盼盼準時踏入辦公室,臉上化了妝掩去她不欲為人知的心事,神色異常的和平。她一到公司就開始動手整理自己所負責的業務,將文件分門別類歸檔,又收拾著抽屜裡的私人物品。

    在經過昨天的狂風暴雨後,一切的事情都有了明朗的結果,這個秘書位置不是她能留戀的,喬氏和她的緣分已經盡了。其實盼盼心中一直都很清楚,事情的真相早晚都會被揭開,只是從沒想到會鬧到這般難堪的地步。不過,這樣也好,可以狠狠的斬斷她對喬斯奇的感情。經過這件事,她希望自己能清醒過來,不再依戀這份永遠不會屬於她的愛情。

    拿起辭呈,她冷靜的緩緩走向總經理辦公室。

    喬斯奇今天一大早就到辦公室了,現在他一臉面無表情,正在忙碌的處理公事。不論發生什麼事都不會影響他辦公,在他的生命裡,一向是謹守著公私分明的規則,從不改變。

    盼盼敲了敲門走進來,將辭呈放在桌上。

    喬斯奇看了一眼辭呈,靠入椅背抬頭望著盼盼,沒說什麼。

    「我會要人事部盡快找到接替我的工作的秘書,也會將所負責的一切事宜交接清楚的。」盼盼將視線定在喬斯奇的衣領上,唯有不看他的臉,她才能平靜的把話說完。

    「你在喬氏做了許多年,秘書的工作你也是勝任愉快,對公司來說,你確實是個好幫手,為什麼要辭去工作呢?」喬斯奇的口氣公事化,絲毫不帶私人感倩。他不想失去盼盼這個秘書。

    盼盼勇敢的抬眼看著他,搖搖頭,「我累了,想休息一段時間,而且換個人來做或許會做得比我好。再說一切業務都上軌道了,我的離開並不會影響什麼。」語氣平緩卻很堅持。她沒有喬斯奇那顆鋼鐵鑄成的心,如何能假裝若無其事的繼續與他相處呢?

    「我」」」喬斯奇開口正想再說,電話鈴聲卻響了,他先接電話。

    盼盼還是忍不住多看他兩眼,多年的情愫豈是說斷就能斷,自己目前要做的就是學著忘記他,適應沒有他的生活。

    盼盼漫遊的思緒被喬斯奇疾速放下話筒和猛然站起的聲響打斷,只見他匆忙抓起外套,拿著公事包就往外走去。

    「台南工廠出事了,我必須下南部處理,你辭職這件事等我回來再談,總公司有事你就傅真到工廠給我,和我保持密切的聯絡。」喬斯奇眉頭緊蹙的交代著盼盼,語氣急促,說完便匆匆離開辦公室。

    他走得那麼急,盼盼連回話的時間也沒有,可見工廠一定是出了大事。歎了口氣,她走回自己的辦公室。

    盼盼坐在椅子上想了一會兒,拿起話筒撥到人事部,她還是決定要早些交接,反正她早晚都是要離開的,何必多留這幾天呢。

    一連五天,喬斯奇均待在台南處理工廠事宜,而公司所有的決策事就靠盼盼傳真或是以快遞送到南部給他批閱,兩人常藉著電話聯絡,但只限於談公事,對話時也是長話短說,一道無形的牆阻隔著他們,兩人的關係也降到了冰點。

    這段時間,盼盼同時忙著把手邊工作移交給劉秘書。劉秘書原是業務經理的得力助手,在公司有多年的資歷,且工作能力不輸盼盼。當人事部知道盼盼已向總經理辭職,立刻在公司現有的秘書群中尋找適當人選,幾經比較,劉秘書脫穎而出。

    「劉秘書,所有的工作我都交給你了,你還有不懂的地方,或是有任何的問題嗎?」盼盼問。

    劉秘書看看手邊的工作,搖搖頭笑答:「盼盼,你將資料整理得很仔細,所以我接手並不會覺得困難,大致上是沒問題了。」

    「那就好,明天喬總經理會來公司,我先祝你工作愉快。我就做到今天為止,也該離開了。」盼盼的笑容裡藏著落寞,終於到了曲終人散的時候。

    拿著收拾好的隨身物品,盼盼搭電梯來到停車場。

    當車子駛出喬氏大樓時,盼盼回頭望了一眼。

    再見了,我的愛、我的夢想!她在心中大聲說著,轉回頭用力踩下油門,車子迅速的駛離喬氏,也離開這個令她傷心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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