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的人正猙獰地大笑,拿著刀子在她眼前晃動,「我要慢慢地割下你全身的皮,讓你慢慢地流血,痛苦哀號至死,你明白嗎?一切都要慢慢的,哈……慢慢的……哈……」
「我不要,救我,快救我,救命啊!」小憐驚惶的大叫。
「小憐,醒來,你在作夢,快醒來,別怕,我在這裡,快點醒來!」任逍遙輕拍著小憐臉頰,試著喚醒她。
小憐奮力張開眼睛,冷汗直流,呆愣了一會兒後,才明白自己原來是在作夢。看到了任逍遙正坐在床旁關切地看著自己,小憐衝動地起身抱住了他,開始嚎啕大哭。
任逍遙連忙摟著她,看著哭得全身顫抖的小憐,實在不明白她是怎麼了?當他回房時,發現她竟然昏睡在棉被裡面,被被子悶得滿臉通紅,一張小臉又滿是淚痕,還正在說夢話、四肢拚命在掙扎。任逍遙大驚失色地喚醒她;想不到小憐醒來後又哭了!這是為什麼?只是為了不讓她回侯爺府嗎?
任逍遙最無法忍受小憐哭泣,偏偏她又哭個不休,方寸大亂的他終於失控地大吼出聲:「天殺的,你別哭了!」
吼聲驚人,小憐被嚇得停住了聲音,小嘴還張開著,整個人呆愣無措地瞪著任逍遙。
任逍遙又急急地抱緊她,疼惜的對小憐低語:「天啊,你別哭了,你哭得我心都慌了。」輕柔地抬起她的臉端詳,他語氣中有著不捨,「嚇到你了嗎?」
小憐望著他,沒再哭了,搖搖頭做為回答。
任逍遙如釋重負地呼出一口氣,拿出汗巾為小憐拭去淚水後,才放柔口吻問:「你到底為了什麼哭成這樣?」
這話幾乎讓小憐再度落淚。既然任逍遙不願自己知道這件事,她還是裝作不明白好了。小憐有些硬咽地低頭回答:「我作了一個惡夢,心裡好害怕,才會忍不住哭了起來。」
「真是為了這個?」任逍遙對這答案半信半疑,但見小憐直點著頭,也只能歎口氣安撫道:「你向來很少作惡夢,想必是為了早上的事。別再去想它,盡可能忘了你所看到的!這些天我會多抽空陪你。」
「不用了。」小憐忙搖頭制止任逍遙,她不能讓他為了自己而分心。「我會乖乖地留在巧天境裡,你專心去辦自己的事吧,你放心,我一定不再離開這兒。」她心想:快快捉到何世宗才是最重要的。
任逍遙很驚訝小憐會說出這番話,莫非她知道什麼?
「你有聽到什麼消息嗎?」他正色地問道。
小憐故作不懂地反問:「聽到什麼消息?」
見她不知道事由,任逍遙就放心了。他替她披上了外衣,「快穿好衣裳,杜御風來了,我們到大廳去用晚膳吧!」
小憐起身整理衣飾,心裡十分明白,杜御風來龍城必是來幫忙捉人的!
任逍遙一定能再次擒住何世宗,小憐相信他的能力,他絕對辦得到。
※ ※ ※
靠近龍城的一間民房裡,何世宗大剌剌地坐在椅子上,邊喝酒邊問:「事情查得怎樣?查到了嗎?」
「老大,只查到任逍遙的老婆住在龍城裡。龍城守衛森嚴,她若不離開龍城一步,我們就沒法子捉人。」
「哈哈哈!」何世宗狂笑三聲,恨恨地開口:「任逍遙,你以為這樣就能保住你妻子的命嗎?你想得太簡單了,不拿你老婆來出口氣,難消我心頭之恨!你等著吧,看我如何對付你!」
當晚,何世宗把手下集合起來,將他的方法說出。一群人互看了一眼,全都大笑出聲,這做法太好了,他們都胸有成竹,復仇之時是指日可待了。
※ ※ ※
今日龍城異常的平靜。
一大早,任逍遙就接到探子傳回的消息,在城北發現了何世宗的蹤跡,他連忙帶了一批人前往。
就在任逍遙離開不久後,兩個工人將兩副朱漆的棺材送到了龍城。守衛檢查了一下,沒有問題就放行了,這是為前幾天慘遭殺害的那兩名婢女訂做的。
男僕將工人引到了停屍的地方,工人打開棺蓋,棺中竟跳出了人,當下便打昏了還來不及反應的僕人。
原來何世宗和另一名手下躲在棺中夾板下,瞞過守衛進入了龍城。他和三名手下換上僕人的衣服,伺機採取行動。
小憐萬般無聊地待在巧天境書房中,書桌上的書攤開著,卻始終停在某一頁未被翻動。
歎口氣,小憐無奈地起身,在房中煩躁地走來走去。自從知道何世宗的事後,她就無法靜下心來做任何事,心中總是忐忑不安,她害怕再聽到誰又被殺害的消息,也開始擔心起任逍遙的安危。不知為何,她只要一想到他可能會受傷流血,一顆心就有如刀割火煎般難過,小憐對他的關心早已凌駕自己之上了!
每個早晨,小憐都會假寐地目迭他出門,然後在巧天境中數著時間盼他回來。每當任逍遙在三更半夜回來時,小憐總會躺回床上,裝作熟睡的模樣,不忍心讓他知道自己苦等至深夜。但令小憐歡喜的是,任逍遙會輕輕將自己摟入懷中一同入眠。伴著他的心跳,小憐很快就能進入夢鄉,也不會作惡夢。也唯有在那時候,她才能感到自己與他的心靈是如此相近,睡著前,小憐都在盼望黎明永遠不再來!
至於要封閉心靈不再搭理任逍遙的決定,小憐已將它拋到九霄雲外,她現在心裡只有任逍遙!
再歎口氣,小憐走出書房,來到花園,雪梅和菊兒跟在身旁。真難為她們,如此寸步不離地跟著自己。
隱隱約約的吵架聲傳入她耳中,小憐好奇地往來聲處走去。巧天境外,有兩名男僕吵得很凶,另兩位在勸架。
「大膽,你們是誰?竟敢在巧天境門口喧嘩!」雪梅上前制止他們。
一個高頭大馬的守衛躬身道歉,「對不起,有個僕人直說要見夫人,我們阻止不了,才會吵了起來。」
被擋在外面的僕人叫著:「我只想見見夫人,請她為我作主伸冤而已,沒有惡意,你們為什麼要擋著我?」
小憐聽到這話,不明白地看著他,「你有什麼冤屈?為何來找我?」
那僕人立刻衝到小憐身前跪下,連叩了三個響頭,「你真是夫人?」
小憐輕笑,「我是夫人沒錯,但不用行如此大禮,有什麼話起來再說!」
那人抬起了頭,臉上卻佈滿陰沉的笑容,他寒聲說道:「你是夫人就好了!」
站著的三個人突然動手攻擊,輕易的就制伏了雪梅和菊兒。
小憐警覺到情形不對欲呼救時,已經來不及了,那人快速的摀住了她的嘴,冷冷地笑道:「任夫人,明白告訴你,我就是何世宗,你等著任逍遙來為你收屍吧!」
小憐瞪大眼晴餚著他,在聽到他的名字時,雙瞳閃過一抹絕望,接著眼前一黑,何世宗打暈了她。
不久後,兩副棺木被運出了龍城。
※ ※ ※
此起彼落的嘈雜聲混合著酒肉、汗臭的味道直熏著她,讓小憐漸漸從昏迷中醒來。她張開眼睛,首先想到的是自己還活著嗎?然後,她注意到自己的手腳被鐵鏈鎖在一根柱子上,而何世宗等七、八個人正在自己眼前大吃大喝。
小憐忍住後頸傳來的疼痛,看了一下環境,自己是在一間民房裡,從窗戶望出去,天色微暗,已是夜晚了!
「任夫人,你醒了!」何世宗見小憐醒了,優閒的打了聲招呼。他身邊一群人全都咧嘴笑著,帶著興趣地看著小憐。
小憐咬著唇不說話,挺直了背脊,亳不畏懼地瞪向何世宗。
何世宗讚賞地點點頭,「嗯,真不愧是任逍遙的夫人,在這種情形下還能有一身傲氣,只是不知道你能撐多久?」揶揄的語氣再次引起了手下的笑鬧。
一個只有單只手臂的漢子恨恨地瞪了小憐一眼,同何世宗請求道:「老大,能讓我砍下她的雙手嗎?我要報任逍遙斷我手臂之仇。」
何世宗看了他一眼,嫌惡地斥退他,「王五,你過去在龍聯盟殺害同僚又侵佔公款,還敢勾結他人刺殺任逍遙,任逍遙斷你一臂並讓你服刑,你逃獄後跑到我這兒來,我是念在你瞭解龍城的地形才會收留你!否則憑你曾在任逍遙手下做過事,殺你都來不及了,哪能容得下你?所以你最好認清楚自己的身份。這兒沒你說話的份!」
小憐看向那個叫王五的男人,認出他就是那次在街上刺殺任逍遙的人,她就是因為看到任逍遙砍下他的手臂,才會以為任逍遙是冷酷殘忍的人。原來王五是自作孽不可活,自己是錯怪任逍遙了!
王五碰了一鼻子灰,不敢再說什麼,忙退到角落。
另一位手下緊接著提議:「老大,不如將她賜給我們,讓我們先樂一樂!」
話一說完,馬上有人附議:「對啊,死之前她也能享受一下啊!」
眾人紛紛同意歡呼!
小憐的臉色變得慘白,死命抿緊雙唇,但她沒有害怕哭泣,也不哀聲求饒,依然是冷眼看著何世宗。
何世宗見小憐仍不為所動,不相信地問:「他們所說的,難道你不害怕?」
小憐別過臉不回答。
「真是好氣魄,也許你有求死的決心,所以任何威脅你都不怕,但是我相信你總會有脆弱的一面,我一定能讓你跪地求我。」
小憐的硬氣禳何世宗起了玩興,他不信自己對付不了一個女人。任逍遙的人落入他手中,從沒一個能「完好無缺」地回去。
看著無動於衷的小憐,他心中有了主意,於是陰沉沉她笑道:「或許任逍遙會為你向我下跪吧!」
小憐臉色馬上變了,她寧死也不願讓何世宗拿自己去脅迫任逍遙。「你要殺便殺,何須多此一舉?任逍遙不會接受你威脅的!」
發現小憐有了懼意,何世宗得意的放聲大笑,「你這麼在乎他,有來任逍遙對你來說是很重要的。你呢?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又是如何呢?哈哈……他要是越愛你,就會死得越慢越痛苦!」
仇恨燒紅了何世宗的眼,這讓小憐渾身籠罩在恐懼中,驚悸不已!
※ ※ ※
一封信送到了任逍遙手中。他一言不發地看完了整封信,臉色不改地走到窗前,但握著拳頭的雙手洩漏了他的憤怒。
杜御風抬起被丟在地上的信,看完後,走到任逍遙身旁問道:「你預備怎麼做?」
「依約前往!」任逍遙的聲音極冷。
杜御風想了一下才道:「你小心點,我會為你斷後,不過,你要想辦法讓他先將人放了才行!」
任逍遙明白杜御風的話,點點頭,又望著窗外出神。
※ ※ ※
三天後,任逍遙依約隻身來到禿頂山。
禿頂山是個小山丘,僅有一條山路可通往山頂,由於山丘上草木不生,故名為禿頂山。
何世宗約任逍遙到禿頂山,並在沿途布屬手下,除了可以監視他有無帶人同行之外,也可以先佔住下山的路,以便全身而退。
冷風呼呼地吹著,何世宗和小憐站在空曠的山頂等著任逍遙到來。小憐的頸子、雙手、雙腳上都纏有鐵鏈,走路都有困難了,更遑論逃跑。她只能在心中祈求任逍遙不要來赴約,別讓自己拖累了他。
何世宗看見了手下發出的信號,這表示任逍遙已經到了,他一臉快意地笑著,而小憐卻擔心得快哭了。
不一會兒工夫,任逍遙身形瀟灑、態度從容地走到了山頂。他只淡淡地看了小憐一眼,便將注意力集中在何世宗身上。
「我已經來了,你可以放人了!」他語氣冷漠地開口。
何世宗面色得意,驕傲冷哼,「你以為我會這麼容易放人嗎?」
「你只不過是想要我的命,現在我人在這裡,你可以動手了!」任逍遙仍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樣子。
何世宗奸笑兩聲,無比陰沉她笑道:「任逍遙,我不會那麼輕易就讓你死的,我要先留著你這條狗命,讓你親眼看到你妻子被剝皮後的模樣。」他一邊說,一邊用鋒利的刀刃輕輕貼在小憐臉上。
小憐毫不抗拒,認命地開上眼睛。
「你若殺了她,就別想活著離開這裡!再說,你要的是我不是她,你如何才肯放人?開出你的條件吧!」任逍遙出聲喝止。
小憐聞言,嘶聲對任逍遙叫著:「你快走,別管我,快點離開,快──」
何世宗勒緊小憐頸上的鐵鏈,使得她無法再說下去。
「有如此為你著想的妻子,你真是好福氣!」他譏笑道。
任逍遙向前跨了幾大步,神色有絲著急,「別傷害她,你想怎麼做,你說吧!」
何世宗放鬆了手中的鐵鏈,小憐正咳著喘口氣時,就聽見何世宗悠哉地說:「我要你跪在我面前!」
小憐忙抬眼拚命的對任逍遙搖頭。卻見任逍遙二話不說地曲膝跪下。
「不要,不要這樣!」小憐痛心哭叫著,欲前往阻止。
何世宗拉住小憐,躊躇志滿地狂笑著,「任逍遙,想不到你也會有今天!你竟可以為了一個女人下跪,我真是捉對人了,只要有你老婆在我手中,我想怎麼折騰你都可以了!哈哈哈……」笑聲驟然停下,他神色一整,「我要你砍自己一刀。」
「不要,千萬不要!」小憐大聲尖叫。
任逍遙漠然地看著何世宗,冷冷地說道:「我可以自砍三刀,只要你放人!」
「你沒有資格和我談條件!」何世宗語氣不屑。
任逍遙雖然跪在地上,渾身氣勢依然不減,他幽然輕笑,「我都敢自砍三刀了,你難道沒放人的勇氣?還是怕你對付不了一個負傷的人和一個弱女子?」
「任逍遙,你不用激我,我就不相信你會有通天本領。好,你肯砍三刀我就放人,不過,那三刀要砍得讓我滿意才行。」何世宗怒上心頭。
任逍遙抽出隨身匕首,接連在身上砍了三刀,眉頭都不皺一下。
他兩刀刺在腿上,一刀砍在腹部,傷口不淺,鮮血汩汩苴流,這種氣魄連何世宗都不禁有些動容。何世宗守信地解開了小憐頸上、手上的鐵鏈,但仍留下了她的腳煉。
小憐看著任逍遙,淚水己模糊了她的眼,何世宗一放開她,她便拖著腳煉一小步一小步艱困地走到任逍遙身前跪了下來,伸出顫抖的小手撫摸著任逍遙的臉,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任逍遙溫柔地擁著她,笑著安慰道:「沒事的,一切都過去了,你又回到我懷中,不會再有事了!」
小憐偎緊在任逍遙懷裡,聽到他的話,終於悲不可抑地失聲痛哭起來。
何世宗不帶絲毫感情地看著相擁的兩人,陰森森地冷笑道:「你們的表現真是感人肺腑啊!但是,任逍遙,你說錯了,不是一切都過去了,而是好戲才剛開始,你們很快就會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了!」
任逍遙扶著小憐一同站起,威武地凝視何世宗,一字一字地說:「我不會再讓你傷害任何人,現在也該是你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的時候了!」
小憐憑著自己所學的醫術,為任逍遙點住了傷口旁的穴道,止住大部分的流血,但這只是暫時性的,以他目前的情形如何能敵得過何世宗呢?她憂心地看著他。
「你相信我有這個能力嗎?」任逍遙低頭柔聲詢問她。
望入任逍遙的眼眸深處,小憐真心的漾起笑容點著頭,不論生死,她人都會在任逍遙的身旁。
任逍遙寵愛的對她笑笑,將她掩到自己身後,收起笑容,換上一臉的漠然。
「任逍遙,你口氣真不小,你以為接回了老婆,我就會怕你?你本事再大,也無法帶著一個行動不便的人下山,何況你還受了傷!不過,我倒是有興趣在你身上多砍幾刀!」何世宗一臉殺氣,舉起了手上的大刀。
兩個人緩緩地走近,情勢一觸即發。
突然,何世宗大刀一揮,招式凌厲的猛然攻向任逍遙,招招都要致他於死地。任逍遙身形靈巧地閃避著,一來一往,異常激烈。
小憐在一旁看著,緊張得直冒汗,一顆心像要跳出來般。
任逍遙瞭解自己受傷實在不宜久戰,須快些解決何世宗。幾次驚險閃躲,他身上的血又大量湧出,逼得他不得不停下來喘口氣。
何世宗見任逍遙如此,陰冷一笑,出手更是因猛。
在小憐的驚叫聲中,何世宗一刀直往任逍遙砍去,只見任逍遙扔出手中的匕首,一個旋身立即徒手接下了何世宗的刀。
見刀已被任逍遙給奪下,何世宗倒退了三步。他老羞成怒地放出了信號,狂妄叫道:「我的手下馬上就會上山,我看你要如何離開?」
小憐走向前,伸手抱緊了任逍遙。
「你怕不怕?」任逍遙摟住小憐,抬起她下巴問道。
小憐搖頭,「有你在,我什麼都不怕!」白蒼蒼的臉頰上浮起了紅暈,她放大膽子,踮起腳尖吻上了任逍遙,引得他狂熱的響應。
一陣輕快地笑聲插入,「看來我來得正是時候!」斯文俊逸的社御風帶著幾名壯漢相繼出現,團團圍住了何世宗。
何世宗驚訝之餘,又不見手下蹤影,只得盡全力想辦法突圍逃走。龍城的支持紛紛趕來,眾人花費一番工夫後,終於將何世宗給擒下。
何世宗恨得咬牙切齒,「你們如何上山的?!怎麼我的手下沒有發現到?這絕不可能!」
「我們的人馬並不是從山路上來,你的人當然無從發現。為了取信於你,讓你放人,我才會自砍三刀。但是只要你放了人,一切就在我的掌握之中了。」任逍遙淡漠地回答。
「我們是攀崖而上的,算算時間,現在你的手下也該全部被逮捕了!」杜御風笑了笑。
看見何世宗還在頑強反抗,任逍遙手一揮,命令部屬將他押解下山。
何世宗雖然被捉,小憐還是餘悸猶存,任逍遙彷彿能明白她的感受,更加用力地摟緊她。
小憐回過神來,想起了他的傷口,急急地喊道:「你也需要盡快療傷才行!」
杜御風點頭,「你確實傷得不輕。」
小憐欲扶他下山,卻忘了自己腳上的束縛,一抬腿便差點摔跤。
杜御風撿起了地上的匕首,為小憐砍斷腳鐐。兩人扶著任逍遙一同下山。
一行人回到停在山下的馬車中,杜御風立刻拿出早已備妥的刀傷藥,小憐立刻動手為任逍遙包紮傷口。
這些天擔心害怕的折騰,到現在終於可以放輕鬆了?不一會兒,兩人雙雙在馬車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