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相思 第十章
    輕細的哭泣聲鑽人刑無艷耳裡,讓她幽幽的清醒過來。

    她微轉頭,一個婦人正伏在她身旁哭泣,她虛弱的出聲,「娘,……您怎麼又哭了,別哭了。」

    刑夫人抬起頭看著女兒,高興的叫道:「艷兒,你醒了!」

    坐在一旁的刑東城和刑季呼聞言,也急上前來觀視。

    「艷兒!」

    「大姊!」

    「大家怎麼都在這裡?我有小君照顧就行了,爹。娘,你們不用整天陪著我,太辛苦了。」

    「不辛苦,爹想多陪陪你,現在不陪,以後……以後就沒……沒機會了。」刑東城哽咽的開口,這話更引得刑夫人哭得傷心。

    刑無艷掙扎著想起身,刑夫人幫忙扶起女兒,讓她半倚著枕頭而坐,她拉著母親的手看著家人,輕聲的說:「你們別再為我難過了,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我不後悔。」

    「艷兒,你現在是讓家人眼睜睜看著你步向死亡,大家不是鐵石心腸,怎能不難過呢?」刑夫人說著眼淚又落下了。

    「對不起,是女兒不孝,辜負了爹娘的期待,我真是個不孝女。」刑無艷自責,愛情和親情她只能選其一,終是會對不起一方的。

    「艷兒,你如此為宗岫揚,他會明白嗎?你的犧牲又能換得他多少的感情呢?你……你真是太傻了!」刑東城心痛女兒為了愛竟要付出性命。

    「爹,女兒明白自己很傻,我也不用他明白,只求無愧於自己的心,不管是生是死,女兒對他的愛都不會變,我也無怨無悔!」對於宗岫揚的愛,她只有這句話。

    刑無艷到武功世家作客,刑家人千盼萬盼就是希望她能快點回家,現在好不容易盼到她回家了,沒想到回來的竟是少了精力、氣息奄奄的女兒,刑家兩老是又驚愕又心痛,在明白發生的一切事後,做爹娘的對女兒的疑傻是心如刀割,對宗岫揚的負心薄情更是深惡痛絕,可是憾事已造成,刑家人除了傷心外,也無計可施了。

    「大姊,你這麼做可有想到爹娘心中的痛,難道宗岫揚有那麼重要?你為了他竟然連爹娘的感受也不顧了嗎?你怎能如此自私呢!」刑季韋痛心的斥責姊姊。

    刑無艷閉了閉眼,一串淚珠流下,悲傷出聲,「不錯,我是自私的人,我不知該說什麼,只有抱歉,請你們原諒我的任性吧!」情緒激動讓她呼吸困難,她大口的喘著氣。

    這令刑家人一陣緊張。

    刑夫人忙輕撫著愛女的背,「艷兒,你別激動,靜下心來,靜下心來。」

    刑無艷抓著母親的手,微弱出聲,「娘,原……原諒女兒,若有來……生,女兒願意再……做爹娘的女……女兒。」聲音漸弱至無聲,她眼睛再閉上。

    「艷兒!」

    刑東城急忙過來觀視愛女情形,探到氣息,他鬆了口氣,「放心,她只是昏過去。」他小心的扶女兒躺下,為她蓋好被子。

    「艷兒的體力越來越弱了,這兩天更是說不上幾句話就昏倒了,可怎麼辦呢?」刑夫人焦急又擔心。

    「艷兒都將內力讓渡出去了,還能有什麼辦法,或許真是艷兒欠宗岫揚吧,才讓她愛人愛到竟要付出自己的性命,可是我不甘心,艷兒如此的善良天真,就這樣香消玉殞,我真的好不甘心啊!」刑東城忿忿不平的說,悲痛傷心得老淚縱橫。

    「最不懂事的是雙兒,武功世家將艷兒害成這樣了,她為何還留在那兒不回家呢!」刑夫人憂慮的提起了另一個女兒。

    一提就引來刑東城的滿心怒火,「別說那個死丫頭,她不想回家更好,就當我沒生過她!」

    「我去接二姊回來!」刑季韋丟下話,人就跑出房間。

    刑季韋衝到馬房,牽出自己的座騎,飛身上馬直接騎馬離開了刑府,他要找刑無雙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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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無雙在大廳裡,和齊元一起看宗岫揚的飛鴿傳書,上面記載著對飛鷹幫的戰況,既然是由宗岫揚親自領導,加上武功世家精銳盡出,輕易也能猜出哪方佔優勝了。

    「少主一出就攻下了飛鷹幫總壇,讓連佑棠棄幫而逃,少主真是厲害。」齊元看了傳書很高興。

    刑無雙只是微笑點點頭,她卻無法真的開心,少了姊姊在身旁,她總覺得很不安,說出去沒人相信,她竟然在想家了,真的,她不知為何突然好想家。

    齊元看別無雙神情鬱悶,好意問起,「刑二小姐,你有心事是不是?」

    「呃……沒有啊!」刑無雙看著齊元搖搖頭,想到若真回刑府,可能她就無法再來武功世家了,那豈不又要問在家裡,這令她在兩難中猶豫。

    『齊總管,少主有說何時回來嗎?」刑無雙想起忙問。

    「少主說一定要抓到連佑棠,可能還需要一些時間。」

    那不就要再等了,少主至今都還不知道姊姊回刑府的事,不曉得他明白後有什麼反應,是緊張要找回姊姊?還是不予以理會呢?但是姊都將內力轉給少主了,他應該不會那麼無情立刻就不管姊了吧!

    「齊總管,那需要將姊姊回刑府的事告訴少主嗎?」

    齊元才要回答,僕人就匆匆跑人稟報,「總管,有個名叫刑季韋的男人,自稱是刑二小姐的弟弟,在外面吵著要見刑二小姐!」

    刑無雙聽了忙叫,「是韋弟!他怎會來這裡找我呢?」

    「喂,你還不能進去,不行,不能進去!」僕人勸阻的聲音傳人,刑季韋在和僕人拉拉扯扯之下出現在大廳裡。

    刑無雙見狀忙跑前,「韋弟,你怎來了?你也太沒禮貌了,來人家的地方怎麼可以不請自人呢?」她輕斥韋弟。

    齊元忙喝令僕人放手。

    刑季韋一見到二姊,立刻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走,「你跟我回家,馬上同我回家!」

    「韋弟,你在做什麼?快放手啦!」刑無雙急忙甩開韋弟的手。

    「我說我要你立刻回家!」刑季韋清楚再說一次。

    「我現在是武功世家的客人,我還不想回家!」刑無雙拒絕。

    「武功世家都不是好人,二姊,你不該還留在這裡,趕快隨我回家!」刑季韋氣沖沖的大叫。

    「韋弟,你在胡說什麼?你怎可以污蔑武功世家呢?是誰要你來的,爹娘嗎?還是大姊?是大姊要你來此帶我回去的對不對?她怎麼可以這麼做呢?」刑無雙將錯推到姊姊身上。

    「如果是大姊就好了,但是大姊就快死了,哪有力氣管你的事呢?你若再不回去,恐……恐怕連大姊最後一面都看不到了。」刑季韋紅著眼說。

    在場的人都被這話嚇了一大跳,刑無雙愕然的擠出話,「韋弟,你……你別胡說,不可以亂詛咒大姊!」

    「我不是胡說。二姊,你應該知道大姊的內力被宗岫揚奪走了,那你知不知道大姊身上的內力就是支撐她活下去的動力呢?當護身內力不在時,大姊就會精神日漸耗弱,然後虛弱至死,現在大姊連下床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再活也活不了多久,這不是武功世家害死大姊的嗎?你不跟我回家,難道還要留在殺人兇手的家裡?」刑季韋拗的說出一切。

    刑無雙驚駭得站不穩連連後退兩步,無法置信的哺哺低語,「不……不會的,姊從來都沒說過內力對她是這麼的重要,所以我……我……才會幫忙少主的,她為何不說呢?為什麼不告訴我?我著知道我就不會……不會……」

    刑季韋聽懂了她的自言自語,他錯愕痛心,氣憤的質問,「二姊,你……竟然幫外人對付大姊,你怎麼可以這樣做?大姊和你有什麼深仇大恨,你要這樣害大姊?你的心好狠毒,難怪連家都不要回了,好!你以後都不要回家,你也不配做刑家人,我沒有你這樣的姊姊!」一甩手,刑季韋丟下絕裂的話,轉頭離開。

    刑無雙被韋弟指責得無地自容,見韋弟離開,她追了兩步沒追上,難過的掩面哭泣,「韋弟……不是,我不是要害姊啊,不是……不是的……」

    突然,刑無雙想到現在不是哭的時候,她忙向齊元要求,「齊總管,求你馬上帶我去找少主好不好?姊的內力是轉渡在少主身上,說不定少主能救姊的,求你帶我去找少主,我一定要見他,求求你,我求求你!」她腿一軟,人跪下來哀求。

    齊元也知道人命關天,他急點頭答應,「好!我們立刻出發去找少主,但願一切還來得及!」

    到現在刑無雙才明白自己有多惡劣、多自私,若真因她的私心而害死姊姊,她這一生都會活在愧疚裡的。

    一定要來得及,姊,你不能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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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刑無艷睜開眼睛,當看到帳頂熟悉的花紋時,她鬆了口氣,知道自己還在人間,她明白已經氣空力盡的自己,隨時都有可能一睡不醒的。

    困難的轉頭看去,她見到小君坐在窗邊做著女紅在陪她,輕細出聲,「小君……」

    小君聽到忙放下手裡的女紅奔向前來,「大小姐,你醒了,肚子餓不餓?要不要吃東西?」

    「我不餓,爹娘呢?」

    「你這次昏睡了一天一夜,老爺、夫人都很累,我請他們回房休息了,老爺、夫人若知道大小姐醒了一定很高興,我馬上去通知他們。」小君高興的想出門。

    刑無艷阻止,「別去,爹娘難得去休息,別吵他們,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剛過正午!」

    「那太陽一定很大了,我似乎好久沒看到太陽了,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看到。」刑無艷輕聲表示。

    「大小姐!」小君眼眶紅了。

    『傻瓜,生老病死本是平常事,有什麼好難過的。」刑無艷淺笑安慰她。

    「可是奴婢不希望你死,奴婢還想一輩子伺候你呢!」小君硬咽的說。

    「人生無不散的筵席,誰又能陪誰永久呢?終是會分開的。好了,我們別談這個了,我突然想彈琴,小君,你幫我把琴搬來好嗎?」

    小君點點頭,飛快將琴搬到床旁,然後扶起刑無艷,讓她靠著自己。

    刑無艷已經沒有力氣兩手彈琴,就一隻手勉強彈著單音,但仍能聽得出她彈的是清心咒,宗岫揚愛聽的曲子,如今也成了她的最愛。

    聽著琴聲,她似乎回到兩人相處時的情景,她彈琴、他聆聽,不時的提出他的看法互相討論,有爭辯也有歡笑,那是她一生最開心的時候了。

    「揚……」她發出了模糊的聲音,在心中仔細咀嚼這個名字,她從不曾如此親密的叫喚他,這是第一次,也將是最後一次了,想著他俊逸的笑臉,想著他的霸氣自大,想著被他吻時的滋味,她緩緩閉上眼,嘴角漾出一絲笑意。

    在琴音中斷的同時,她聽到了小君悲慼的叫聲。

    刑無艷被無邊無際的黑暗吞沒,而她已經沒有再清醒的力氣了。

    好冷……刑無艷感到由心而起的寒意充斥著四肢百骸,她隱約聽到了哭聲,她知道是娘,她想睜開眼睛安慰她,卻力不從心,她身上沒有一絲力氣。

    漸漸的,哭聲越來越不清楚,似乎娘離她越來越遠,她就要離開人世了嗎?她驚愕得想抓住生命最後的尾巴,無奈寒意凍結了她整個人,她無力反抗,隨勢沉淪了。

    好暖和!當她整個人已被冰凍包圍時,不知哪裡來的暖意注入了她的身體裡,讓她又溫暖了過來,暖意在她體內慢慢流動,被凍僵的身子逐漸有了知覺,

    一些聲音也由遠而近傳人她耳裡。

    「艷兒,艷兒……」

    她聽出來了,是爹在叫她,還有娘,韋弟,雙……雙兒……是她的家人在叫喚她,暖意趨動了她的元氣精力,慢慢的她覺得有股氣在體內流動,甦醒了她的每個感覺,也給了她力量,讓她能緩緩的睜開眼睛。

    「醒了,醒了,姊醒了!」

    「艷兒!」

    當眼前變得清晰時,她看到家人圍在她身前,帶著淚意和激動看著她,她試著擠出聲音,「爹……娘……韋弟……雙兒!」看到妹妹,她最驚訝了。

    「姊,姊!」刑無雙撲在姊姊床前,又喜又驚的大哭了起來。

    刑無雙很自然的抬起手撫著妹妹的頭安慰她,「雙兒,別哭,不要哭了……」

    「是啊,艷兒沒事了,應該要高興,哭個什麼勁,雙兒,別哭了!」刑東城粗啞出聲,聲音卻帶著哽咽。

    「艷兒,娘的寶貝!」刑夫人手捧著女兒的臉,又是哭又是笑。

    「大姊!」刑季韋也紅了眼看著從鬼門關前走一趟回來的姊姊。

    「你們別哭了,你們這樣我會走得不安心的,不要為我難過,別傷心!」刑無艷安撫著家人,以為自己只是迴光反照。

    「呸呸呸,誰說你會死的,別胡說,艷兒,你已經沒事了,絕對不會死的!」刑東城趕忙更正愛女的話。

    「爹.別安慰女兒了,女兒明白自己的身體,生死有命,女兒不害怕。」刑無艷淡笑,看得很開了。

    「我說過,沒有我的命令,閻王也不敢打你的主意!」

    一個刑無艷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從她身後傳出,她身子一震,屏息忙轉身看去。

    是他!真是他?怎麼會……更吃驚的是自己竟然在他的懷裡。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她訝然的瞪大了眼。

    「在我回答之前,你是不是應該先告訴我,你為何要欺騙我呢?」宗岫揚臉色不善的看著刑無艷。

    「爹,娘,昧弟,少主和姊姊一定有許多話要說,我們別打擾了,先下去吧。」

    刑無雙很知趣的將房裡的人都帶走,留下這對有情人。

    「欺騙?我哪有欺騙你?」刑無艷反駁。

    「我問過你,沒了內力對你要不要緊?而你竟然沒對我說實話,這不是欺騙嗎?」宗岫揚指出她的錯。

    刑無艷眸光明亮的直視著宗岫揚,「你就沒有欺騙我嗎?我不過是你的遊戲,一個要騙取我的心、我的愛的遊戲,這才是欺騙!」

    宗岫揚挑起眉頭,「原來你知道了,所以索性就將內力渡給我,想以死來逃避難堪的事實。」

    聽他如此輕描淡寫的語氣,讓刑無艷感到很受傷,她逼自己裝出了堅強模樣,「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你既然是我遊戲裡的女主角,我當然有權管你了,我還想再玩下去呢,所以我不准你有任何事。」宗岫揚淡淡說明。

    刑無艷生氣的怒視他,「我不想做什麼女主角,更不想和你玩遊戲,你想玩去找別的女人,別來找我!」

    「不行,我就是要你,只有你才有資格和我玩遊戲。」宗岫揚露出輕佻的笑容,大手撫了下她的小下巴。

    刑無艷打去他的手,悲憤的紅了眼,「你怎麼可以這麼霸道?為什麼要這樣欺負我?難道我為你吃的苦還不夠嗎?」

    他專注的看著她,「我玩遊戲從不半途而廢,所以你要陪我直到遊戲結束。」

    「不要,我連一刻都不想和你玩遊戲,放過我,我不要和你玩什麼遊戲,我不要!不要!」刑無艷難過的說,氣他怎能這麼狠心的對自己。

    宗岫揚溫柔一笑,摟著她表白,「不,我不會放過你,我要和你玩一輩子的遊戲,我不願意結束,因為我已經愛上我遊戲裡的女主角了。」

    她呆了呆,愕然的抬眼望著宗岫揚,「你……你說什麼?」

    「我說我愛上我的女主角了,所以遊戲不能停,要陪我一生一世。刑無艷,你聽清楚了嗎?我可不會再說第三次了。」宗峋揚滿眼的愛憐,放任自己的深情流露。

    淚水湧出刑無艷的眸子,她驚喜交雜的低泣,「你……你不用因為同情我……而……這麼說的。」

    「我不是心軟的人,沒那麼多同情心,但是我的愛一旦說出,就絕不反悔,相對的,我也不會接受拒絕,我愛你,你也必須愛我!」宗岫揚霸氣的丟出話,抽緊手臂,緊緊的抱住了她。

    刑無艷想笑卻淚水直流,但這次是歡喜的眼淚,

    她反手抱緊宗岫揚哭叫,「我愛你,你知道我是愛你的,好愛你、好愛你啊!」她忘情的傾訴心底深不可測的愛意。

    宗岫揚卻生氣的開始罵人了,「天殺的!既是愛我,怎麼不為我愛惜自己的性命呢?你曉不曉得當我知道你命在旦夕時心中有多急,你竟然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真是該死!」

    「在我聽到自己只是你的遊戲時,我想我的生死你不會在乎的,若將內力渡給你,至少我有一部分留在你身體裡,對我就已經足夠了。」刑無艷輕聲解釋。

    「我不管做任何事都是認真的,包含玩遊戲,當我為你的善良可愛而心動時,對你的遊戲早成為我性命裡的一部分了。我原打算解決飛鷹幫的事後,好好對你說清楚,我要你,除了你的人、你的心、你的愛外,更要你能名正言順的留在我身邊,我想娶你為妻,可是沒想到在我什麼都還沒說出之前,你就出事了!當你妹妹來通知我你的情形後,我整顆心都亂了,你可明白我是用什麼樣的心情趕來刑府的嗎?你知道當我看到面無血色的你時又是如何的心痛嗎?艷兒,你是在凌遲折磨我,我對自己發誓,即便要下地獄和閻王要人,我也要你活回來留在我身邊,我已經不能沒有你了,你瞭解嗎?我的寶貝。」宗岫揚毫不保留的公開自己的內心。

    「揚,對不起、對不起……」刑無艷感動得又哭又笑,硬咽的迭聲道歉,將宗岫揚抱得好緊。她得到他的愛了,真正得到他的愛了!

    宗岫揚俯下臉吻著她的淚水,「我不要你的道歉,我只要你答應嫁給我,艷兒,做我的妻子吧!」

    刑無艷當然是滿心願意,但是話來到喉嚨又卡住。他忘了自己臉上半青半白的醜模樣了嗎?她猛然的搖著頭,「不,我不能嫁給你,不可以!」

    宗岫揚立刻不悅的擰起眉,「為什麼?」

    刑無艷撫著自己的左臉,很傷心的說:「我生成這樣怎能嫁給你呢?我會給你丟臉的,武功世家不可以有個無法見人的少主夫人,不行,我不能嫁給你!」

    聞言,宗岫揚哈哈笑了起來,「艷兒,我若在意你的面容。就不會要你了,我不是始亂終棄的人,而且現在情形有異,我是更不會放手的。」

    「什麼意思?」她不懂他的意思。

    「小傻瓜,你真沒發現自己的改變嗎?」他看著她的眼神更溫柔了。

    「改變?什麼改變?」刑無艷還是滿臉疑問。

    「例如聲音。」宗岫揚給她提示。

    「聲音?我的聲音……我的聲音?這……怎麼會呢?」應該是低沉沙啞的嗓音,如今是清脆悅耳,有如黃鶯出谷,教刑無艷驚愕莫名。

    宗岫揚下床,將他的寶貝抱到梳妝台前坐好,「你自己看看吧。」他指指鏡裡的麗影。

    刑無艷睜大眼瞪著鏡裡也是一臉訝異的美麗女子,清麗的臉上肌膚雪白如玉脂,襯著姣美的五官,這樣的花容月貌,就算是傾城美人也不過如此。

    「為……為什麼?青斑怎會不見了?怎會變成這樣的?」刑無艷顫抖的撫摸著自己無暇的臉蛋,欣喜若狂,卻也覺得莫名其妙。

    宗岫揚笑著解釋,「你身體的改變是因為修練陽剛內力所引致的後遺症,現在你將內力轉給我,你體內少了陽氣的作怪,自然就會恢復原來該有的相貌了,所以你臉上的青斑褪去,聲音也變國女子的嬌細嗓音,連手腳的肌膚都變得細緻光滑,你如今是不折不扣的天仙美人了。」

    刑無艷對鏡裡的自己開心笑了,但馬上又愁上眉頭,「但是你為了救我,又將內力還給我,那我不是又要變回以前的醜樣子了嗎?」

    宗岫揚由後攬著她,「別怕,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我只渡了足夠支持你精氣神的內力給你,那真氣不會再造成你身體上的變化,只是每隔一段時間,當存在你身體裡的內力消退時,我必須再為你渡氣續命,這樣更好,讓我們彼此更親近,你更離不開我了。」他吻著她滑嫩的粉頰。

    刑無艷開心的轉身投人愛人的懷抱,「如果是這樣就太好了,但是一直要你為我渡內力,這對你不會有影響嗎?」她又憂心起來了。

    「我的內力深厚,再加以天天打坐練氣,那點真氣是損傷不了我的。丫頭,你能不能試著多關心自己,別老只是記掛著別人呢!」宗岫揚看著他的寶貝,又疼惜又有些的無奈。

    刑無艷笑著將臉偎人心愛男人的懷裡,「我喜歡關心我所愛的人,因為我明白他們也同時在關心著我呢!」

    「你就是這樣的一個可人兒,我的寶貝。」宗岫揚低下頭,吻上思念已久的小嘴。

    刑無艷用全部的愛熱烈回應,一切的紛擾都過去了,她一顆真誠的心,終是換得了另一顆心的完整相待。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他們會白頭偕老、永不分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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