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幾次較大的震動吵醒了藍恬恬,她睜開眸子,倪顯宗英俊的臉映入眼裡。
「醒了,時間也很剛好,飛機要降落了。」按下鈕,升起椅背,讓她坐好。
「才要降落啊,我怎麼感覺自己好像睡了很久?」她揉揉眼睛。
倪顯宗拿下她的手,「別揉了,眼睛都弄紅了,你這壞毛病什麼時候才改得了啊。」
藍恬恬對他嬌憨一笑,看了下窗外,立刻發現不對勁,緊張的抓著倪顯宗的手。「咦?這不像中正機場啊!宗,我們坐錯飛機了。」
「真的耶,那怎麼辦?」他笑問。
「當然是轉機回台灣了,怎麼會這麼粗心嘛……」藍恬恬突然頓住了話,看著他的笑臉,恍然明白了。「你根本沒弄錯,你在嚇唬我,這是什麼地方?你來談生意嗎?」
「沙巴,不過我不是來談生意的。」這小傢伙的反應真遲鈍。
「不是談生意,那來做什麼?」藍恬恬疑惑,飛機已停穩,她被倪顯宗牽著下飛機。
「再猜啊。」
出關後,當她看到大片玻璃窗外明亮的陽光和藍天後,她總算清楚了。
「我們是來度假的。」沙巴本就以藍天碧海聞名,是度假聖地。
「迷糊蛋,你終於睡醒了。」
「真的是來度假?太好了。」藍恬恬歡喜得像個孩子。
倪顯宗寵溺的擁緊她,坐上度假村安排的車子,預備過個兩人假期。
只是當他們離開後,白玫瑰的身影赫然也出現在沙巴機場,墨鏡掩去她冷漠的眼睛,也坐上度假村接機的車子,朝同一個方向駛去。
海上屋的陽台上,掛著個大吊床,修長男子輕鬆的躺在吊床裡假寐,陽光耀眼、海水湛藍,更有徐徐涼風,構成一幅賞心悅目的優閒畫面。
不過陽台另一角的女子就顯得有些忙碌了,陽台的木欄杆上,每隔兩根就圈著一條釣魚線,線頭繫著個小小的魚鉤,上面鉤著小蝦子,她用最簡易的方法釣魚,總共放出了五個魚餌,因為沒有浮標,所以她不時就會拉起魚線看看,竟然還能驚喜連連。
「有了、有了,又釣到魚了,哇,好大只呢,宗,快過來幫我。」藍恬恬拉著顫動不止的魚線求援,這只魚的力量出乎意料的大,網子又在她手抓不到的地方。
倪顯宗懶懶的離開吊床走向她,伸手接過魚線,用力一提,比巴掌還大的魚就乖乖離水被放入桶裡,他小心的取下魚鉤。
「這是到目前為止,我釣到最大的魚了。」藍恬恬得意極了,還多放了幾隻蝦子到桶裡犒賞她的戰利品。
倪顯宗哈哈笑,「以你蹩腳的技術,也只有在這裡才能釣到魚了。」這裡的魚被人餵養得絲毫沒有戒心,就算被釣上岸,最後也會被放回海裡,還外加飽餐一頓呢。
「竟然這麼說我,我好歹也釣起四條魚了耶。」藍恬恬不服的反駁。
「是,你很厲害,今天還想玩水上活動嗎?」她膽子大又愛玩,從拖曳傘、香蕉船、水上摩托車到獨木舟,她連玩了兩天,還意猶未盡。
「不要了,我們改去浮潛吧,這裡的海底世界好漂亮,我這次要帶多點麵包去餵魚,它們搶食的模樣好可愛。」一想到就迫不及待要投入海的懷抱,尤其身旁有他,更給了她無限的安全感,她可以隨意四處閒晃,不用擔心游太遠飄到海中心,頭一偏,他一定會在自己身旁。
「你會讓這裡的魚兒都肥上一圈的。」
藍恬恬直接在陽台坐下,背靠著倪顯宗笑得好滿足,「謝謝你帶我來度假,這裡太棒了,讓我都不想回台灣了。」
她還記得第一次看到海上屋的感動,從睡房地板縫隙看到底下海水潮動的新奇,玩各式水上活動的快樂,甚至只要躺在吊床上,就能舒服看到日出的歡喜,她從沒這麼開心過,也因為有他陪在身邊,她如同生活在天堂裡。
「不准和我客氣,這是你應得的,也是我該得的。」
吻住嬌紅小嘴,交流著無法言喻的感情,以地為床輾轉纏綿,在翻滾嬉鬧中逐漸勾引出彼此的慾望。
交纏的身軀從陽台移轉到床上,愉悅的假期帶來的何只是心情的喜樂,肢體上的契合更如外面火熱的太陽,勾勒著狂野浪蕩的原始節奏。
吟哦聲、汗水交融,是佔有也是給與,激盪出人間最大的歡快。
當紊亂氣息逐漸平緩,也是甜蜜繾綣時。
「你現在還有精力去浮潛嗎?」戀戀揉撫白嫩背脊,低低嗓音裡含著笑意。
「為什麼這樣問?難道……是你不行嗎?」藍恬恬大膽的嗆聲回去。
倪顯宗挑挑眉,嘿嘿邪笑,「很好,你很快就會知道我行不行了!」
藍恬恬被他惡虎撲羊的姿勢逗得又笑又叫,在大床上閃躲他的祿山之爪,笑鬧成一團。
「哇,不行,別搔癢……哈哈,犯規,不……不要啊……投降,我投降……」有致命弱點在對方手裡,她只有舉白旗的份。
「那你知道自己要付出什麼代價嗎?」灼熱的鼻息拂上光裸的胸口,唇啃吻著每-令他著迷的肌膚。
藍恬恬低吟求饒,「宗,別……我會……真沒力氣去浮潛了。」
倪顯宗大笑,「哈……寶貝,你這是認輸了嗎?」
「遇到你,我一向也只有認輸的份。」嘟喃裡含有一絲絲的哀怨,這是從遇上他以來的體認。
「輸的不只是你。」他輕吟,覆上柔情的吻。
突然,藍恬恬一聲輕呼打破了濃情蜜意,「糟了,防曬乳用完了。」
倪顯宗很無奈,「叫服務生送罐新的來就得了。」竟為這種小事打斷他們的好事。
「我要的牌子這裡不一定有,我想要自己去挑。」說完,她便起身下床穿衣服。
「小傢伙,你對我還真不留戀呢。」
藍恬恬笑著再坐回床上,手指輕輕摩挲著他裸裎的胸膛,「就乘這機會給你時間考慮,要我或是要浮潛?」低頭吻了下他的唇,她嬌媚的走出房間。
倪顯宗睜大眼,再度哈哈大笑起來,她果真是他的心肝寶貝啊。
看著天花板旋轉的吊扇,他滿心歡喜,這次出國將他所有的煩惱都解決了,他不但找回未婚妻的心,也修補了兩人間的裂痕,經過一次的教訓,他不會再讓無聊的事影響他們,她的開心才是他的快樂。
突然,傳來了開門聲。
「捨不得我,又回來了呀。」倪顯宗揚聲笑問。
「我真的很捨不得你。」白玫瑰穿著輕薄浴袍出現在房裡。
「怎麼是你?」倪顯宗驚訝的從床上坐起。
「宗,你還看不出來我有多愛你嗎?所以我才會用心調查你所有的行程,甚至不辭勞苦的追隨而來,藍恬恬永遠也不可能像我這樣對你的,我們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白玫瑰溫柔的傾訴自己的好。
倪顯宗冷漠的拒絕,「白玫瑰,我和你絕不可能是一對,我已經說過很多次,看來你不當一回事,那只好請你以後別出現在我眼前。」
白玫瑰碎心的嘶喊:「不要,宗,難道我們真的不可能嗎?我是這麼愛你啊!」
「離開,我不想再說一次。」
「宗,你仔細看看我,我年輕漂亮,家世一流,雖然我離婚時沒有拿到贍養費,但是我卻擁有我父親公司百分之十的股份,我要錢有錢,要人有人,你為什麼就是不選我呢?」她不懂,真的不懂。
「我不希罕,只要你別再來糾纏不清,出去。」他不耐煩的下逐客令。天殺的,他怎麼會認識這種女人!
白玫瑰索性解開衣帶,脫了浴袍,赤裸裸的站在他面前,「我是死心眼的人,如果不能長相廝守,我只求曾經擁有,這你應該不會拒絕吧?」說著,緩步走近床。
倪顯宗的臉色冷然,現在他終於知道遇上瘋女人的痛苦,自認沒有暴力因子的他都有了想將人丟入海裡的衝動。
房門再次被打開,藍恬恬的笑聲傳來,「我竟然忘了帶錢包,太迷糊了。」
白玫瑰立刻撲到倪顯宗身上,還用嘴堵住他的唇,倪顯宗雖然在下一刻就大力掙開了她,並且將人推開,不過這精采的一幕還是落入已走入房裡的藍恬恬眼中。
沒等她開口,白玫瑰一把拉過被子掩住光溜溜的身體,作勢愧疚的叫著:「恬恬,對不起,我不願意這樣的,但是宗不肯與你解除婚約,卻又不放我走,我們是相愛的,可是我真的無法接受他佔著你卻又愛著我,所以我們……抱歉,我真的很抱歉。」掩臉嚶嚶啜泣。
藍恬恬神情不變,目光投向倪顯宗。
他沒有慌亂,蹙緊的眉間只存著無奈和厭惡,對上她的眸,他只淡淡說一句,「相信我。」
白玫瑰連忙轉頭看向倪顯宗,「宗,你怎麼可以讓我們陷入這麼難堪的地步?現在已經不是能讓男人享受齊人之福的年代,若你真愛我們就要選一個,我明白你為了責任會選擇藍恬恬,只是我何辜啊,為何你要挑起我的感情?為何我們要相愛?恬恬,我知道我是第三者,如果你真容不下我,我……我也只能退出,縱然我不在宗身旁,但至少我還擁有他的愛啊,嗚……」哀聲慟哭。
頓時,房裡除了白玫瑰的哭聲外,氣氛是僵凝的,一會兒後,藍恬恬終於有了動作。
她拿起桌上的攝影機,打開電源,鏡頭對著床上的白玫瑰。
「你在做什麼?」白玫瑰錯愕。
「你說要退出的,我當然要拍下證據囉,以免你後悔又翻供,到時我就有足夠的理由讓你變不了花樣,怎麼說你也是有頭有腦的人,不會希望這種醜事傳出去吧?」藍恬恬冷靜的解釋著她的用心。
白玫瑰顯然千算萬算也沒算到藍恬恬會來這招,一時間愣住了,回神後失措驚叫:「你……你怎麼能這麼做?」急得將被子拉到頸下遮住身體。
「為什麼不行?你也知道自己是第三者,若我們改換身份,我想你對我的手段會更加狠毒,你該知道女人遇上這種事,先對付的都是女人,你現在才把被子拉上好像有些慢了,我已經拍下你露兩點的畫面了。」藍恬恬笑得陰沉,不懷好意。
「哇,你……你……變態,你們都是變態,變態……」白玫瑰慌了手腳,急急的抓起被子跳下床,踉蹌狼狽的奪門而出。
看著被摔上的門,藍恬恬聳聳肩,關掉攝影機,將它放回桌上,拿起錢包,「我去買防曬乳。」
轉身還未走上三步,一雙鐵鑄般的手臂便摟住了她,「別走,事情沒說清楚前,不准離開。」
下一刻她就被轉過身面對他,這回倪顯宗的臉色不再平靜,隱隱浮出焦慮,很不自在的說明。
「她是擅自進門來的,說要與我在一起,我拒絕,她卻一直不肯放棄,然後你進來,她就撲上床,成了你看到的情形,我和她沒有任何關係。」
「真的嗎?那你為何要解釋?」她揚起秀眉看他。
「我……我……該死的,我不要你為了這種鳥事吃醋,她不值得,更不想我們好不容易恢復的感情再有裂痕,所以你不能中計,別被那可惡女人挑撥離間成功……」倪顯宗火得補上幾句詛咒,顯出他的心情有多惡劣。
「我沒在吃醋,你可以放心。」藍恬恬不在乎的扯起唇角。
「我也不准你這樣……這樣漠不關心,恬恬,我……我們……王八蛋,要我怎麼說你才會……」停住話,因為他感到懷裡的人兒在微微發抖,連忙抬起她垂下的臉,對上強忍著笑的容顏。「你……」
「唬過你了,哈……」藍恬恬樂極了。
「恬恬。」俊顏不悅的沉下。
「她演得這麼賣力,我怎麼好不給她捧場一下呢,只是她也太小看我了,以為我只長年歲不長這裡嗎?」藍恬恬笑著指指腦袋。
「你竟然連我也騙,好大膽子。」他抓著她倒回床上,重重的懲罰她。
藍恬恬尖叫著閃避他的連發搔癢功,「哈哈……不要,好癢,不要……我……我下次不敢了,不敢了……哈……」
倪顯宗住手,眸裡透著歡喜,「我很高興你相信了我。」
「因為白玫瑰說了個大謊言,她說你愛她,她不知道你是從來不說愛的男人嗎?她對你的認識太少了。」這也是她最大的敗筆。
倪顯宗聞言聳高眉角,俯下身擒住紅唇,柔情吮吻。
「我愛你。」
身子一僵,藍恬恬連忙推開他,「你……你……說什麼?」
倪顯宗痞痞的笑著,「秘密。」這是他對她戲弄他的處罰。
不讓她還有再開口的機會,直接封住嫣紅小嘴。
看來今天是無法浮潛了,不過無妨,反正他們還有兩天假期,能做的事多著呢。
一趟沙巴之行,帶回了兩張笑臉,重新復活的感情,他們恩愛得教所有人吃驚。
藍恬恬當然是不會再亂換住所讓倪顯宗找了,遇有應酬場合,也不會掛著張意興闌珊的面容,更是時時到倪氏找未婚夫撒嬌,所以現在的倪氏上下沒人不認識她。
不過即使有著蜜裡調油般的甜美生活,還是有令她傷腦筋的事,或許該說人更恰當。
還會有誰呢?不就是那位愛慕總裁的女秘書,她到公司找宗吃飯時,趙秘書對她是微笑打招呼,伊能熏則是擺著像被倒了債的臉,十之八九還會裝作沒看到她,禮數之差讓她很懷疑伊能熏真是出身以多禮聞名的日本。
她沒向倪顯宗提起這事,除了不願他以為她在亂吃醋,還有伊能熏的好能力也讓他很欣賞,也是他重要的好幫手,如果伊能熏只是目中無她,她就睜只眼、閉只眼算了,不與她計較。
但是現在卻有了實證。
藍恬恬看著從倪顯宗身上脫下的襯衫,領子被印上個淺粉紅的唇印,她明白他今晚與日本客戶吃飯,伊能熏陪他出席,他們去的場合有小姐作陪,日本人都愛這套,但是她的直覺卻指出唇印是伊能熏的。
她相信宗,也不認為他與伊能熏會發生什麼事,只是這帶著挑釁似的唇印讓她有些不舒服。
「恬恬,睡覺。」半醉半清楚的倪顯宗大掌伸來握住她的手腕。
「你閉上眼就能好好睡覺了。」她好笑的哄著喝了酒像孩子撒嬌般的男人。
「我要抱著你睡覺。」一使勁,他把她拉上床擁緊。
藍恬恬看著將臉偎在她肩窩裡的男人,他已經睡著了,兩手卻是牢牢將她抱住,她輕聲笑了,他們感情的突飛猛進是有目共睹的,他更曾對她說過全世界女人最愛聽的三個字,她還有什麼不放心呢?伊能熏是無法如願的。
唯一值得擔心的是,伊能熏可會變成第二個白玫瑰嗎?
想到白玫瑰,沙巴那回的驚嚇奏效了,她此後沒再來糾纏他們,近來聽說她和一個富商在交往,非常好的消息。
她的感情路已經經過不少波折了,希望老天爺別再刁難,給她一條康莊大道吧。
入秋的午後,和好友們到咖啡廳共享精緻的下午茶,不失為一種優閒享受。
藍恬恬就有這樣一場午茶約會,雖然唐心亞因為工作忙,無法出席,不過面對帶著一身即將成為新嫁娘喜氣的耿然沁,不愁沒有話題好聊。
「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認識你到現在,第一次看你連著半小時嘴角都沒下垂過。」她睨了眼笑口常開的耿然沁。
「別只說我,你不也差不多,和未婚夫重燃愛火,來個感情第二春,甜蜜又激情,才教人羨慕呢。」耿然沁伶牙俐齒的回嘴。
這段感情轉折得太戲劇化了,猶記得她之前還信誓旦旦的說情已逝、永不回呢,才出國一次,回來後就豬羊變色,這證明愛情果然沒有道理可言。
「是啊,太教人羨慕就會招忌,然後事情就來了。」
「恬恬,你不是將那朵礙事的玫瑰花給除掉了嗎?還能發生什麼事?」
藍恬恬苦笑,可惜是野花摘不盡,春風吹又生,她將伊能熏的事告訴了耿然沁。
「我雖然能肯定倪顯宗不會和她有任何關係,也知道是她在單戀,但是面對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動作,我已經快無法忍耐了,至今已有五件襯衫被染過口紅印了。」
近來倪顯宗為了J&J全力搶攻日本市場,與日本客戶的應酬就多了,相對的也給了伊能熏許多搞小動作的機會。
「這種花癡秘書太過分了,難道倪顯宗不知道他的秘書做了什麼事嗎?」
「日本客戶愛喝酒,他每回回來都是半醉,伊能熏扶他時就順便留下口紅印,他怎麼會注意到呢?她是故意做給我看的。」想起來,白玫瑰好應付多了,至少不會有這些耍暗招的小人招數。
「倪顯宗是罪魁禍首,讓他知道,由他處理。」耿然沁出主意。
藍恬恬卻搖頭,「這只是小事,我不想將事情鬧大,讓他煩心。」
「你是擔心倪顯宗誤會你亂吃醋吧。」既是知交好友,怎會不瞭解她在顧慮什麼。
藍恬恬感動的張手抱住好友,「沁沁,還是你瞭解我,你別嫁去美國了,我會捨不得的。」
「少來,別吃我豆腐,於篁苦勸我和他到美國已經不知道花費多少唇舌了,連哥都被鼓動加入勸說行列,我好不容易才有些心動想點頭,若因為你再退縮,小心他會殺過來的。」耿然沁呵呵笑說。
「我也有倪顯宗啊,才不怕他呢。」
「哈,沒想到你也會說這種話,可見你和倪顯宗的感情有多好,這樣情況就單純多了,抓到一個要領就行,做壞事不能明目張膽,一定是選在兩人獨處的時候,所以只要減少這種機會就行了。」
「他們能夠有私下相處的時間就是與日本客人應酬了,我不懂商,又不懂日文,怎麼跟著去啊?」意見很好,但有難處。
「你忘了你可是J&J的廣告模特兒呢,怎會沒有理由出席呢!」
藍恬恬眸光一轉,漾出了笑顏,「你說得沒錯,沁沁,謝謝你。」有這個知己好友真棒。
「連這麼簡單的方法都想不出來,恬恬你啊是有了愛情,頭腦就變笨了。」耿然沁難得抓到機會,得意的用手指點點她的額頭。
「事關己則亂嘛,這才能顯出旁觀者清的道理,放心,以後你有類似問題,我一定會克盡心力幫你的。」
「呸呸,烏鴉嘴,罰你請客。」
「那有什麼問題,也順便打包一些蛋糕,送去慰勞心亞。」
「好啊,要打電話問她想吃什麼口味嗎?」
「我來打。」藍恬恬拿出手機,愉快的撥電話。
心頭的烏雲散去,又見陽光普照,她不再退讓,要出面捍衛自己的愛情。
伊能熏神清氣爽的敲著鍵盤打報價單,一旁的小立鏡照映出一張飛揚的笑臉,怎麼看都覺得自己越變越漂亮了。
當然,戀愛中的女人最美了。
這段時間應酬多,讓她與總裁接觸的時間也多了,感情正在慢慢培養著,雖說還達不到戀人階段,但是依她判斷,也超越平常的長官、下屬關係了,尤其當他為自己擋酒時,表現出十足的保護欲,每每令她心動不已,若他心裡沒她,又怎會如此呵護自己呢。
想到這,她的笑容更甜了。
至於掛名總裁未婚妻的藍恬恬,自己根本不把她放入眼裡,做法就是漠視她,不與她有任何衝突,就算她對自己有不滿,但總裁是個公私分明的人,自己沒做錯事,她就不可能抓到打擊她的機會,就像自己故意將唇印印在總裁的襯衫領上,也是先想好了萬全的說詞,一旦藍恬恬告狀,自己也保證能安全無事。
不過看來藍恬恬連告訴總裁的膽量都沒有,怕被冠上妒婦的名號嗎?這樣就更能由著她為所欲為了。
她不急躁、不求快,打算一步步先由秘書變朋友,進而成為紅粉知己,最後再堂而皇之的取代藍恬恬的位置,慢慢來,有耐心的人才是冠軍的一方。
今晚又是快樂的夜,因為又有應酬,她當成是她與總裁的約會。
按下打印鍵,將打好的報價單印出,收入報表夾,伊能熏起身,輕快的走入總裁辦公室。
倪顯宗正背對著門,面向落地窗講電話。
「沒想到你會主動要求同行,你以前不都視這種場合如洪水猛獸?哦……心疼我,理由真好,嗯……好,你的要求我當然不會拒絕了,不過不得穿太貼身、太暴露的衣服,露胸、露背都不行……耶,這不是霸道,是保護私人財產,哈哈……可以,我下班後就回去接你,乖,再見。」
掛斷電話,他轉身,臉上猶掛著溫柔笑意,將手機放回桌上,看著站在辦公桌前的秘書。
「伊能,報價單打好了嗎?」
「總裁,打好了,請您過目。」伊能熏呈上報表夾。
倪顯宗接過,翻看了下點頭,「很好,今晚用餐的地方找好沒?」
「我知道田中先生喜歡法國餐,所以我訂了儷捨的包廂,也通知司機到飯店接田中先生到餐廳。」
「伊能,你辦事很細心,告訴餐廳多加兩位客人。」
「哪兩位?」伊能熏忙問。
「一位是張總,一位是我的未婚妻,你今天就和張總一起過去餐廳。」
伊能熏驚愕,衝口便問:「為什麼藍小姐也要去?」
倪顯宗露出不解的目光。
她連忙不自在的解釋,「我只是好奇,這是要去談公事,怎麼藍小姐也有興趣參加?」
「她是J&J的模特兒,或許有助於談成這次的合作計劃。」
騙人,那女人懂什麼?她不該出現的,可惡,可惡。
「伊能,你怎麼了?」倪顯宗看著呆愣在當場的秘書。
伊能熏搖頭,「沒……沒什麼,我去做事了。」
說完,她快速離開辦公室,然後衝入洗手間,手握成拳頭猛捶著洗手台,直到掌緣泛紅。
混蛋,大混蛋,藍恬恬為什麼要出現?這是她和總裁的私人應酬啊,關那女人什麼事?為何藍恬恬要插手?
總裁不是公私分明的人嗎?怎麼會答應讓藍恬恬參與如此重要的飯局?該死,該死的。
伊能熏連連做幾個深呼吸,以免自己氣到尖叫。
好吧,既然藍恬恬想出席,就看看她有什麼能耐!
伊能熏暗暗發誓,她會讓藍恬恬出盡洋相的。